盗墓:修仙挂逼她心声泄露社死了by洛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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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宸伸手轻轻按住她转卡的手,指尖温凉:“……阿雾,我不缺钱,解家也不缺钱。”
他俯身靠近,眼睛像浸了月色的深潭:“我要的租金……”目光掠过她微微张开的唇,“是别的东西。”
“……什么?”时雾开始思索自己储物袋里有什么好东西了。
解雨宸的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勾,带起一阵微痒的战栗:“明天……可以陪我吗?”他声音压低,带着若有似无的委屈,“你好久没来书房了。”
此男勾引人是一把好手!
反正最后时雾是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嘤嘤嘤,小花太好看了!!那双含情眼微微一眯,温声软语地凑近说话,这谁遭得住啊!!
时雾飘乎乎地出了书房,人还是恍惚的,脸颊发烫,满脑子都是解雨宸漾着笑意的眼睛和那句“明天陪我”。
“时小姐?”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廊下传来。
时雾抬头,循声望去,眼睛一亮:“小十!”
张千军正翘着腿坐在栏杆上啃苹果,闻言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他慢吞吞地把苹果核精准投进远处的垃圾桶,拍了拍道袍上的灰。
“嗯,对。”他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差点忘了,我现在是你小弟了。”
时雾凑过去,好奇地戳了戳他背上的桃木剑:“你在这干嘛呢?晒太阳?”
“喂蚂蚁。”张千军指了指地上搬着面包屑的蚂蚁队伍,又瞥了她一眼,“你脸怎么红得像开了光?被解当家下咒了?”
“去你的!”时雾作势要打他,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我这是……热的!”
“……不信。”张千军抱着桃木剑往后一跳,道袍下摆扫起几片落叶,嘴角挂着欠揍的笑。
“……由不得你!”
这小弟简直无法无天,居然敢这么跟老大说话!
“你使剑的?”她眼睛还盯着那柄刻着符文的桃木剑,伸手还想摸摸。
“嗯。”张千军左扭右闪,道袍翻飞得像只花蝴蝶,死活不让她碰剑,“祖师爷传下来的!不给你碰!”
两人跟小孩子一样在院子里追逐起来。
张千军惨败——道袍带子被扯松,脑袋后的小啾啾歪斜,桃木剑已经落到时雾手里。
她正得意洋洋地挽着剑花,剑穗扫过张千军气鼓鼓的脸。
“还我!”小道长跳脚。
“叫老大就还你~”
“……老大。”
“哎!”时雾开心了。
第212章 我教你
时雾正要把桃木剑递回去,却在张千军指尖即将触到剑柄的瞬间猛地收回,手腕一转,剑穗在空中划出个漂亮的弧线。
张千军抓了个空,差点扑个趔趄:“???”
“那什么……”时雾扑闪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指尖轻轻抚过剑身的符文,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你给我耍一段呗?”
话说来这个世界后都没碰到过能让她出剑的对手,她个全能修士憋得手都痒了!
张千军看着眼前这双亮得过分眼睛,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他下意识捂住松垮的道袍领口:“你……你想干嘛?”
“就看个剑舞嘛!”时雾把桃木剑硬塞回他手里,顺势推他往院子中央走,“求求你啦~”
“……我又不是族长,撒娇这招没用。”张千军小声嘟囔。
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睛亮得像星星的“老大”,一时语塞。
他试图板起脸:“祖师爷的剑法不是用来耍的……”
“求求你啦~”时雾又扯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就一小段!我保证不偷学!”
主要是撒娇这招在其他人那儿都有用,时雾下意识就用在张千军身上了。
张千军被她晃得头晕,终于无奈叹气:“就一段。”
他拿着剑,手腕一抖,剑穗划出流利的弧线,“看好了——”
青石板上落叶无风自起,桃木剑在他手中宛如活物,点、刺、挑、抹,剑锋带起细微的破空声。
道袍翻飞间,少年眉目凛然,竟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时雾看得目不转睛,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跟着比划。
先前还坚决不答应,现在跟个孔雀开屏似的耍了好几套剑招。
最后一式收势,张千军剑尖轻点地面,衣袂翻飞间带起几片落叶。
他微微喘息着看向时雾,额角沁出细汗:“行了?”
时雾托着下巴,眼睛亮晶晶的:“真好看。”
美少年舞剑真是赏心悦目啊!身姿飘逸,剑光如练!帅!
“……就这?”张千军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累了半天,就换来这么轻飘飘三个字?真当他是天桥卖艺的猴子啊?
“不然呢?”时雾歪头,一脸无辜地眨眨眼,“你还想要什么?掌声吗?”说着还真啪啪拍了两下手,像哄小孩似的。
“……哼!”张千军气死了!转身就要走。
“诶!你等等啊!”时雾自觉上去哄人,“别生气啊,我也给你耍几招?”
张千军停住脚步,睨了她一眼,“你?”
“你会用剑?”
时?剑修?雾不语,只是一味眨眼。
他低头看着她,突然把剑往她怀里一塞:“你行你上!”
时雾接过那柄桃木剑,指尖在剑鞘上轻轻一叩。
“看好了。”
她手腕微转,长剑应声出鞘。
没有凌厉的破空声,剑身映着阳光,流淌着如水光华。
第一式起手,剑尖轻颤,如蜻蜓点水。
她身随剑走,衣袂翩跹,不像在舞剑,倒像在月色下舒展的昙花。
剑势渐起,周身泛起莹莹清辉,每一式都优雅从容,剑光织成流动的网,将她笼罩其中。
张千军怔在原地。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剑法——柔美如月下独舞,却暗含天地韵律。
她旋身时发丝拂过剑锋,抬眸时眼中有星河闪烁。
某一瞬剑尖轻挑,恰恰指向他心口,却在分寸之间化作一片流转的流光,温柔地擦着他衣角掠过。
空气中留下清冽的剑意,与她发间暖香交织成令人心颤的缠绵。
直到时雾收势,剑身轻吟渐息,她反手归鞘时裙摆旋出圆弧。
张千军仍僵立着,耳根烧得厉害。那缕擦过他心口的剑风,此刻正如烙印般在胸腔里发烫。
……族长,你老婆好帅啊……
“这是……”他喉结滚动,声音有些发紧,“什么剑法?”
时雾将长剑递还,剑柄上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
她歪头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嗯……我自创的!我叫它……”她故意拖长音,嘴角扬起狡黠的弧度,“时雾超级无敌牛逼剑法!”
张千军:“……”他刚酝酿出的那点悸动和震撼,瞬间碎成了渣。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差点没把手里的剑扔出去。
这女人……果然不能夸!
“怎么?不好听吗?”时雾眨巴着眼,凑近他,“那换个名字?时雾宇宙第一剑法?时雾天下无双剑法?时雾……”
“停!”张千军忍无可忍地打断她,耳根的红晕却蔓延到了脖子,“就叫……时雾剑法吧。”
“哦。”时雾撇撇嘴,有点失望,“好吧,时雾剑法就时雾剑法。”
她突然眼睛一亮,凑近张千军:“对了!你想学吗?”
“……你要教我?”张千军瞳孔微缩,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
剑法这种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传给别人的,一般来说只有师徒、道侣……
“当然教啊!”时雾理所当然地点头。
她没有这些意识,因为她的剑法属于自创,她自己没加入过什么门派,自然不在乎外传不外传。
张千军看着眼前人灿烂的笑脸,心头莫名发烫。
“为什么?”他喉结动了动。
“因为你舞剑好看呀!”时雾歪头一笑,“如果……你非要认我当师父也不是不行!”
超级加辈!!
很好,什么暧昧氛围全都没了。
张千军耳根的红晕瞬间褪去,脸色由红转青,最后黑得像锅底。
他一甩手,袖子甩出呼呼的风声:
“……你想得美!”
某人气呼呼地转身就走,道袍下摆差点绊到门槛,踉跄了一下又强装镇定,脚步踩得青石板噔噔响。
时雾站在原地懵逼地眨眨眼,看着那道愤愤离去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后。
“……玩笑都开不起?小气鬼!”她冲着空荡荡的廊道嘟囔两句,抬脚踢飞一颗小石子,“怎么这么不禁逗……”
石子咕噜噜滚进花圃,惊起几只觅食的麻雀。
她撇撇嘴,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转身往外走去。裙摆扫过地面落叶,带起一阵窸窣轻响。
“还是去看看杨好和奶奶吧。”她自言自语,脚步轻快起来。
时雾溜达到院子里时,苏万和张海盐已经把人安置妥当了。
只见院中石桌旁,三个人正围着一壶茶面面相觑——显然没一个懂得品茶这种高雅情趣。
杨好正抓起第三块绿豆糕往嘴里塞,苏万捧着茶杯像喝汤似的咕咚灌,张海盐更是直接拎起茶壶对嘴吹。
“饿死鬼投胎啊你们?”时雾笑骂着走过去,莫名有点手痒,指尖轻轻戳了下杨好鼓囊囊的腮帮子,“慢点吃,又没人抢。”
杨好被戳得呛住,咳得满脸通红。
一半是害羞,另一半却是难以启齿的羞耻。
他确实很久没吃饱饭了——白事铺生意冷清,奶奶的药钱像无底洞,饿一顿饱一顿成了常态。
有时翻遍口袋凑不出买馒头的零钱,就灌一肚子凉水扛过去,还得在奶奶面前装出刚吃过油条的样子。
此刻面对满桌精致点心,杨好像沙漠旅人见到清泉,失控的吃相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绿豆糕碎渣掉在衣服上,他噎得直伸脖子,眼眶都憋红了。
苏万赶紧递了杯茶过来。
嗯,杯子是新的,水是张海盐茶壶里喝剩下的。
杨好这时也顾不上这些,端过来就往嘴里倒。
茶杯太小,一口灌下去跟没喝一样,干巴巴的糕点糊在喉咙里,反而更噎人了。
“咳咳咳!”杨好感觉自己快窒息了,抓着脖子直翻白眼。
不是吧?他难道要成为第一个被绿豆糕噎死的人?
呜呜呜呜,不要啊!!
时雾看情况不对,一个箭步冲过来,直接抢过张海盐手里的茶壶,捏住杨好的嘴就开始灌:“大口喝!”
“咕咚咕咚——”杨好被灌得直翻白眼,茶水顺着下巴淌湿了衣领。
张海盐目瞪口呆地看着雨前龙井被当漱口水用,苏万慌得直拍他后背。
“咳咳……活、活过来了!”杨好瘫在石凳上大口喘气,身上湿漉漉的,白色体恤打湿后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人清瘦的轮廓,锁骨若隐若现。
由于呛得难受,生理性泪水还挂在睫毛上,眼尾泛红,嘴唇被茶水润得水光潋滟,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瑟瑟的诶。
时雾左瞟右瞟,眼神飘忽,觉得……他不守男德!
这湿身诱惑是怎么回事?小小年纪就这么会……不对,是太可怜了,饿得都呛着了!
她猛地扯过石桌上铺的绣花桌布,“哗啦”一下把杨好从头到脚裹成木乃伊:“男孩子家家的!成何体统!”
张海盐震惊得眼睛都瞪大了!石桌上的茶杯糕点纹丝不动,只有桌布如流水般抽离——老大居然能精准扯出桌布并且保证满桌东西不掉下来!
这也泰酷辣!!
“老大!!教我教我!”他扑过去抱时雾胳膊,“我要学!!”
“教什么教?!”时雾手忙脚乱地把桌布在杨好脖子上打了个死结,只剩个湿漉漉的脑袋露在外面,“你也想不守男德?”
杨好被裹得动弹不得,眨着水汽氤氲的眼睛,像刚出土的文物。
湿发贴在额角,水珠顺着锁骨滑进桌布褶皱里。
“什么不守男德?”张海盐疑惑地挠头,“男德是啥?”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张家真全光棍啊,这都不懂??”时雾翻了个白眼,扯着桌布边角把杨好裹得更紧,“男德就是!不能湿身!不能露锁骨!不能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人!”
“……哦。”张海盐恍然大悟,眼睛滴溜溜地转,“原来不守男德就是——勾引老大!”
杨好听得面红耳赤,整个人都在冒烟了,连脖子都红透了,活像只煮熟了的虾子。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一旁的苏万却突然安静下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鞋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石桌边缘,眼神里透出一种奇奇怪怪的落寞。
嘤嘤嘤,原来有这么多人勾引阿雾姐姐哇……
张海盐凑过去撞撞苏万肩膀:“喂,你脸怎么也红了?”
苏万猛地回神,含含糊糊道:“热的!这天太热了!”
“好了,你们带他进去换衣服,我就不留在这儿了。”时雾满意地看着面前裹成绣花粽子的杨好,心情都变好了。
她拍拍手,转身就走,裙摆甩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拜拜。”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院子里。
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杨好被桌布缠得动弹不得,只剩个湿漉漉的脑袋露在外面。
“……那什么?”他艰难地扭了扭脖子,“谁能帮我解开?”
苏万盯着时雾消失的方向发呆,张海盐被迫接受这个艰难的任务!
“我来吧。”
解家越来越鸡飞狗跳了。
原因无他——时雾致力于扩大她的“偷鸡摸狗小分队”,最近已成功将编制扩充至十二人。
杨好经过时雾三天的软磨硬泡才勉强答应加入!
为什么是软磨硬泡?
因为当他知道排名时差点掀桌——苏万凭什么是三哥啊喂!!黎蔟都排在老四,他怎么就成十一了!!
杨好的悲伤我们不懂。
只知道小十二确实很乖巧——张小蛇,被时雾用小黑诱惑进来的。
此刻他正蹲在槐树下,认真看小黑和小青互动。
这人怎么呆呆的呢?
时雾撑着头看他。
夕阳把少年纤细的影子拉得老长,连发梢翘起的弧度都透着一股认真劲儿。
不过挺可爱的!
时雾忍不住笑出声。
像只守着蚂蚁洞的小孩,明明看不懂,却偏要装出很懂的样子。
唉,让他自己玩吧。
时雾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准备回房间。
今天该去看黎蔟了,那小子要是再不去哄,估计又要哭成小花猫了。
“阿雾。”
时雾动作一顿,转身。
廊下阴影里斜倚着个人,墨镜架在鼻梁上,嘴角噙着懒洋洋的笑。
“瞎瞎?”时雾歪头,发梢扫过肩头,“怎么了?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黑瞎子学她歪头,墨镜滑到鼻尖,露出带笑的眼睛,“真让人伤心,阿雾一点也不在意我吗?”
“我可没有!”时雾可不想背这么大的锅!
“逗你的。”黑瞎子走近,揉了揉她的脑袋。
“有东西想送给你。”
时雾的视线在屋里扫视了一圈。
好吧,跟她的房间差不多,一样的中式风格,唯一不同的就是床边的黑色皮衣,柜子上奇奇怪怪的工具——
刻刀、直尺、木头……
“不是东西神秘,”黑瞎子反手带上门,倚在门框上笑,“是我想单独和你待在一起。”某男不知道什么叫含蓄,张口闭口就是打直球。
时雾:“?”
她默默后退半步,总感觉自己现在有点危险。
鞋跟磕在地板上发出轻响,像受惊的雀儿扑棱翅膀。
黑瞎子低笑一声,长腿一迈,步步紧逼。
皮鞋碾过地面悄无声息,影子却沉沉压过来。
“……”
距离越靠越近,时雾的后背抵上冰凉的博古架。
架上摆的摆件震得叮当响,她闻到他衣领上洗衣液的清香,像是薰衣草的味道。
“……那什么,你冷静点啊喂!”她抬手抵住他胸口,掌心下的心跳震得她手麻。
黑瞎子抓住她手腕按在博古架上,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的脸颊。
“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时雾仰头,视线撞进他黑沉沉的眼眸……侵略性简直不要太重。
那眼神像是能把人剥开,从里到外舔舐一遍。
【你听听这句话你自己信吗?】
时雾无言,伸出没被桎梏的另一只手赏了他一巴掌。
力道很轻,像蝴蝶扑翅般掠过他侧脸,但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脆。
啪的一声,面前人愣了愣。
黑瞎子侧着脸,喉结滑动两下,忽然低笑起来。
被打的那边皮肤泛起浅红,麻麻的热意顺着神经往四肢百骸窜。
他用舌尖顶了顶发烫的口腔内侧,突然俯身咬住她的指尖。
“劲挺小的啊。”
他非但没退,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又凑近几分,温热的鼻息拂过她唇角,声音里带着蛊惑:“打是亲,骂是爱?”那气息缓缓移向她颈侧,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再来一下?”
时雾气得抬腿就要踹他,却被他早有预料般用膝盖抵住,整个人被牢牢困在他与墙壁之间。
膝头被他压住,手腕仍攥在他灼热的掌心里。
“你………”她才开口,就被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唇角。
粗粝的触感像火星溅过皮肤,烫得她尾音发颤。
“我怎样?”黑瞎子嗓音低哑,在极近的空间里漾开细小的回声。
他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像在欣赏什么有趣的景致。
窗外轻风拂过,叶片窸窣作响,却盖不住彼此交错的呼吸。
屋内昏暗,影子隐隐交错成一团,分不清谁是谁的。
时雾突然偏头,在他虎口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牙齿陷进皮肉,留下浅浅的印子。
黑瞎子闷哼一声,反而低笑起来:“属狗的?”
“属你的!”
【……不对!】
时雾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本是想含沙射影骂他方才的咬她,结果把自己也绕进去了!这不成打情骂俏了吗?
看着她瞬间瞪圆的眼睛和微微张开的唇,黑瞎子先是一怔,随即笑得胸腔都在震动,低沉的笑声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原来如此,”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几分得逞的愉悦,“是我的人啊。”
“你闭嘴啊啊啊!!”时雾气急败坏,指尖灵光流转,周遭空气都开始微微震颤——
“我错了。”
某人滑跪得干脆利落,连一瞬的犹豫都没有!
他猛地俯身把毛茸茸的脑袋埋进她颈窝,像只闯祸后拼命讨好主人的狗狗,还用鼻尖讨好地蹭了蹭她锁骨。
“好阿雾,我错了,嗯?”闷哑的嗓音带着温热吐息钻进衣领,“别生气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说话时嘴唇似有若无擦过她颈侧血管,激起细密战栗。
时雾悬在半空的手僵了僵,最终认命般地揪住他后衣领:“起来!你这像什么样子……”
“不起。”黑瞎子得寸进尺地收紧环在她腰间的臂弯,发茬轻轻扎着她细腻的颈窝,“除非你真原谅我了。”
“……行行行,原谅你了!”时雾偏头躲着他温热的气息,“快放开!”
这个姿势实在太过亲密,她整个人都快被他的气息笼罩,耳根烫得厉害。
黑瞎子低笑一声,终于稍稍退开几分,却仍虚虚扶在她腰侧,掌心温度隔着薄薄衣料渗进来,像冬日里揣进怀的暖玉,熨得人脊椎发软。
“不是说要送我东西?”时雾挑眉睨他一眼,脸颊还残留着未褪的红晕。
他眸光微动,伸手探入衣襟内侧的口袋。
这个动作让他微微倾身,檀香的气息若有似无地萦绕在两人之间。
当他的手重新出现在视线里时,是握成拳的姿势。
“……是这个。”
他的五指缓缓舒展,如同莲花绽放。
掌心躺着一把寸余长的小木刀,刀身线条流畅如新月,选用的是上了年岁的黄杨木,木纹细腻如涟漪。
刀柄处精雕着缠枝莲纹,每一笔都透着匠心,刃口被打磨得圆润光滑,在月色下泛着琥珀色的暖光。
最特别的是刀柄上系着一根象征着祈福纳吉的五色丝线,编结的样式古拙,可以窥见主人制作时笨拙却认真的姿态。
“……”
时雾的目光凝在那把小木刀上。
她看见木纹里沉淀的岁月,看见丝线上残留的温度,更看见他托着这件信物时,那双总是含笑的眼里闪烁的珍重。
“……送我?”她沉默良久才挤出这句话,声音轻得几乎要散在夜风里。
别人可能不知道,她这个书外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旗人赠刀,只赠心爱之人。
这是一生一世的承诺。
月光在刀身上流淌,仿佛也浸透了这份沉甸甸的心意。
她抬眼望进他深邃的眸子,那里不再有往日的戏谑,只有一片赤诚的、毫无保留的真心。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温暖而稳定,将小木刀缓缓放入她掌心。
木刀还带着他的体温,那根褪色的五色丝线轻轻拂过她的指尖,像一句无声的誓言。
"小时候阿玛说,"他的声音低沉如夜风,"这把刀,要送给让我愿意交出一生的人。"
他的手掌依然轻轻覆着她的手背,让小木刀安稳地停留在两人相贴的掌心间。
"我想送给你。"
这五个字说得极轻,却重重落在她心上。
月光安静地流淌,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叠在一起。
远处传来隐约的虫鸣,而这一刻,世间万物都安静下来,只剩下掌心那把小木刀的温度,和他眼中再明白不过的心意。
好了,事不过三,再沉默也沉默不下去了。
时雾盘腿坐在拔步床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悬空的脚。
指尖捏着那柄小木刀,刀尖在烛火下挑出细碎的光晕。
黄杨木的纹理在光里流动,像某种无声的秘语。
“唉!”
她突然向后倒进软褥里,木刀“嗒”地落在心口,硌着皮肤,泛起细微的刺痛。丝线缠在指间,像某种温柔的桎梏。
“唉!!”
翻身把脸埋进绣枕,鼻尖蹭过锦被上残留的阳光气息。五色丝绦缠着散开的长发,纠纠缠缠的,理不清。
“唉!!!我魅力这么大的吗?”
声音里带着七分难以置信,三分藏不住的得意。
嗯,被扇形统计图入侵了。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木刀上的缠枝莲纹,那细腻的纹路仿佛都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那把小木刀最终还是留在了她的掌心。
说不清究竟是哪一刻做出的决定。
或许只是他那一句:
“我喜欢你,跟你没关系。”
“我想送,就一定得送给你。”
这话说得蛮横,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坦诚。
像荒野里的旅人非要把最后一口水喂给过客,不管对方需不需要,只管自己给不给得起。
时雾叹口气,将小刀收进了空间。
嘿,还挺好看的,说不定可以做成个小挂件!
……等等,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时雾蹙眉思索片刻,毫无头绪。
“算了,明天再说。”
她裹紧被子陷入沉睡。
靠!忘了鸭梨了!!
时雾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半夜去汪家基地“偷情”了!
???????????????????????????
时雾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尾沁出生理性泪水,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软在椅子里,连香喷喷的早饭都没能让她提起精神。
眼皮耷拉着,头发胡乱翘着,活像被掏空了身体的丈夫。
“老大,你怎么了?”张海盐蹲在石阶上斗蛐蛐,草茎拨弄着瓦罐里焦躁蹦跳的黑头将军,还不忘歪头关心时雾。
“昨晚偷牛去了。”时雾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声音飘忽得像随时要断线。
“……啊?”不懂四川梗的张海盐发出疑问。
“……嗯。”时雾已经没力气多解释一个字。
脑海里闪过昨晚的画面——粉粉嫩嫩的房间里,黎蔟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像受伤的小猫,拽着她的衣角不肯松手。
为了哄好那个委屈巴巴的哭包,她陪着说了大半宿的话,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才脱身。
凌晨溜回房间的时雾,几乎是沾枕头就睡,连梦都没力气做一个。
“那你再去睡会儿?”张海盐放下草根,乖乖地挪到时雾身边蹲下。
如今苏万和杨好被无邪盯上,大清早就被打包扔去了黑瞎子那儿特训,院子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就是最好的证明——他顺理成章晋升为老大眼前的头号红人。
时雾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正想点头,墙外猛地炸开苏万中气十足的哀嚎:“师傅!打人不打脸啊!”
她动作一顿,慢吞吞站起身。
“老大你要去哪?”
“看热闹!”
两人刚溜达到院门口,就听见黑瞎子懒洋洋的训斥声:
“腰沉下去!杨好你当自己是风筝吗?想上天?”
“嗷——!我腰要断了!”
“小孩子哪来的腰!”
“闭气!墓里闭气懂不懂?不是让你翻白眼装可爱!”
“呼呼呼……要憋死了呜呜呜……”
时雾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看着院子里鸡飞狗跳的景象,嘴角忍不住上扬。
张海盐机灵地搬来个小马扎,她舒舒服服坐下,接过他递来的瓜子,开始津津有味地观摩这场“惨无人道”的特训。
“眼睛往哪儿看呢?收回来!”黑瞎子不爽地掰正苏万的头,自己却冲时雾的方向露出个灿烂的笑脸。
苏万&杨好:……双标狗!!
两人悲愤地对视一眼,差点抱头痛哭。
“怎么在这儿?”出来找人的张启灵揉了揉时雾睡得翘起的头发,声音清淡得像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