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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修仙挂逼她心声泄露社死了by洛稚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4

“我同意!”
她骨子里就是个随性的P人,最怕麻烦,有人把未来规划得明明白白,她只管跟着享受成果,这简直是梦寐以求的生活!
张启灵也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嗯,P人队伍再添一员。
见全票通过,行动派无邪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摇人。
第一个电话毫不犹豫地拨给王胖子:“胖子,别在巴乃摸鱼了!带上云彩,速来福建当你的行政总厨!”
第二个电话则打给专业的施工队:“对,雨村,两套院子,图纸我发你们,尽快来装修!”
就这样,三人组再次忙碌起来……
好吧,忙的人里不包括时雾,她依旧照常摸鱼,一天到晚这儿晃那儿晃的,硬是把整个村子逛了一遍。
每天不是逗猫逗狗逗小孩,就是抓鱼抓虾抓螃蟹。
忙是一点没帮的,乱是一定要捣的!
这日她揣着满兜战利品晃回工地,看见无邪正灰头土脸地拌水泥,立即蹦蹦跳跳凑过去:
“无邪,啊——”她笑眯眯往他嘴里塞了瓣刚摘的橘子。
“谢谢阿……嘶——!”无邪整张脸皱成苦瓜,“这橘子是泡过醋吗?!”
“嘿嘿嘿嘿……”罪魁祸首笑得东倒西歪,发梢沾着的蒲公英絮子簌簌地抖。
一转身她又蹭到正在修篱笆的张启灵身边,先郑重其事地把手背伸到他眼前:“小哥你看,这是我的手背。”
又踮起脚尖露出鞋面,“这是我的脚背。”最后眼睛亮晶晶地望进他眼底:“你知道你是什么吗?”
张启灵停下手里的活计,安静地看着她。
亮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时雾突然张开双臂,“你是我的宝贝!”
乖宝发动亲亲攻击,成功收获一个脸红的小麒麟~
日子在叮叮当当的装修声中流淌而过。当院角的桂花树绽开第二茬花苞时,两栋房子终于焕然一新。
白墙黛瓦与山水相映,木质回廊连接着前厅后院,溪边的凉亭也挂上了竹帘。
无邪郑重地爬上梯子,在鞭炮声中揭开牌匾上的红布。
“喜来眠”三个苍劲的大字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耶!开业喽!”
时雾第一个欢呼着冲进堂屋,新裁的鹅黄裙摆像蝶翼般掠过门槛。
“我们来剪彩吧!”她转身朝张启灵伸手,“剪刀呢?”
无邪刚从梯子上下来,院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熟悉的嚷嚷声就穿透了竹篱:
“天真!你丫挑地方也不挑个信号好的!害胖爷我绕了三里地才找着道!”
只见王胖子拎着大包小包,满头大汗地站在篱笆外,身后还跟着个温婉的身影——正是云彩。
“胖老板携家属前来报到!”胖子咧嘴一笑,把行李往地上一放,“后厨就交给咱,保准让客人把舌头都吞下去!”
无邪又惊又喜,正要迎上去,却见身旁掠过一道鹅黄色的身影——时雾直接精准地扑向来人。
“云彩!”
“阿雾!”
两个姑娘欢快地抱在一起又蹦又跳,完全把三个男人晾在一边。
胖子叉着腰直摇头:“得,咱这欢迎仪式算是白准备了。”
无邪、张启灵和王胖子面面相觑,啊不,是面面面三觑。
“哈哈哈!”胖子看着那边亲热的小姐妹,突然放声大笑,粗壮的手臂一伸,结实实地揽住无邪和张启灵的肩膀,“她们抱,咱们兄弟伙也得抱一个!”
无邪被他带得一个趔趄,笑骂着捶他:“死胖子,你这身膘硌得慌!”
被突然卷入拥抱的张启灵身体微微一顿,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里闪过一丝罕见的无奈,但终究没有推开。
他甚至还很给面子地抬手,在胖子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看见没!”胖子得意地朝姑娘们那边扬了扬下巴,“咱们这才叫兄弟情深!”
那边厢,时雾从云彩肩头抬起脸,看到这边三个大男人别别扭扭抱作一团,噗嗤笑出声:“你看他们,像不像三只企鹅?”
云彩掩唇轻笑,温柔地点头。
阳光淌过新揭的匾额,将“喜来眠”三字镀成暖金色。
雀鸟从老榕树上扑簌簌惊起,翅膀划破炊烟,带着这份独属于人间的圆满,飞向了茶山深处。

客流量不算大,但也足以让这个小院充满生气。
最初来捧场的多是村里的乡亲,这全得益于时雾前些日子摸鱼……啊不,是深入群众打下的良好基础。
她长得乖巧,嘴又甜,行事大方不拘束,这样的姑娘走到哪儿都招人喜欢。
知道时雾和朋友一起开了个饭店,大家伙都很捧场地来消费了。
结果一吃,嘿!王胖子这京城大厨的手艺居然比村口婚宴还地道!
喜来眠凭借着实打实的美味,成功收获了大批回头客!连隔壁村都有人骑着三轮车来打包。
小店就这样顺利运转起来。
王胖子担任首席主厨,云彩从旁协助,两位手艺担当是喜来眠的味蕾保障。
无邪作为老板,坐镇收银台,同时包揽了采购、运营等大小事务。
张启灵就负责辅助任务了,一有客人入座,他就拿着菜单上前,一句话也不说,盯着人家点菜。
顾客:……有点压力是怎么回事??
但别说,被他盯过的小孩连挑食的毛病都治好了。
有时候还负责送外卖,骑着辆二手摩托车就哐哐哐地出门了,背影帅得时雾一个劲夸夸夸。
你问时雾?
她就是店里的吉祥物。
常常站在门口,一见客人便扬起招牌笑脸,拖着长长的调子喊:“欢迎光临~” 也不知她从哪儿学来的腔调,格外洗脑。
偶尔,她还会化身“喜来眠全国唯一推广大使”,拿着印有自己照片的传单四处分发……
所以说,被京城那群“怨夫”精准找到,也实在是……情有可原了。
“欢迎光临喜来眠,顾客……”
时雾坐在院子里刚结束一局游戏,就感觉院门外传来不寻常的动静。
她下意识抬头——
无邪!!救我狗命!!
只见以解雨宸为首,黑瞎子、张海盐、苏万、杨好、黎蔟等人浩浩荡荡站在院门外,个个脸上都带着“总算找到你了”的复杂表情以及十分“核善”的笑容。
时雾猛地窜起来,转身就要往后院跑!
“老大!”
“老大!!!”
“阿雾姐姐!”
张海盐、苏万、杨好、黎蔟四人动作快如闪电,瞬间冲过来抱腿的抱腿,搂腰的搂腰,把她牢牢固定在原地。
时雾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当场表演平地摔。
“阿雾,”解雨宸慢条斯理地走过来,眉眼弯出温柔的弧度,“怎么就自己一个人跑了呢?”
这笑容好看是好看,但怎么看怎么像是气疯了的前兆。
时雾:“……”
合着小哥和无邪在您眼里都不算人呗?
时雾像只被揪住后颈皮的猫,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眼睁睁看着解雨宸越走越近,那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此刻眯成危险的弧度。
“那个……小花你听我解释……”时雾试图挣扎,却被四个挂件抱得更紧。
黑瞎子慢悠悠晃过来,气得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小没良心的,跑路都不带我玩儿?”
“就是!”张海盐把脸埋在她衣袖上假哭,“老大你是不是不爱我们了!”
苏万眼泪汪汪:“阿雾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杨好死死抱住她左腿:“老大我最近都有好好练功!你看我腹肌都练出来了!”
黎蔟闷不吭声,但勒在她腰上的手臂收得最紧。
“松手!要被勒吐了!”时雾绝望地望天,感觉人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听到时雾喊了“欢迎光临”,却没见到有客人进来的张?点菜工具人?启灵走了出来,然后就和黑压压的一群人对上了视线。
张启灵:……∑(O_O;)
向苍天发誓,从来没见过张启灵面瘫的脸上出现过如此明显的心虚表情……他默默后退半步,试图退回屋内。
“小哥,阿雾,怎么……”
跟着走出来的无邪话还没说完,就跟着看见院里黑压压的人群。
所有人同时抬起眼皮,那杀人的视线一致聚焦到无邪身上。
!!!完了!!!天要亡他!!
解雨宸轻笑:“无邪,真是好、久、不、见。”
黑瞎子掰着手指关节咔咔响:“拐带我们家小祖宗,嗯?”
张海盐四人组终于松开时雾,默契地呈扇形包围过来。
时雾趁机躲到张启灵身后,探出半个脑袋:“那什么……大家都是文明人……”
“没事,我可以暂且不、当、人。”张海客从他们身后站出来,脸色十分难看。
敢拐带族长?打!往死里打!
无邪看着步步紧逼的众人,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那什么……听我狡辩!”
“我……啊!”话还没说完,黑瞎子已经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他衣领。
“喂喂喂,打人不打脸!”无邪慌忙护住脑袋。
“啊!!谁踹我屁股?!”他猛地转身,就见张海盐正若无其事地收回脚。
“我错了我错了!”无邪抱头鼠窜,在院子里上蹿下跳,“小哥救命!阿雾救命!”
张启灵正要上前,却被解雨宸伸手拦住。
解当家轻飘飘地瞥了一眼:“不想分担伤害就别插手。”
张启灵!你可是个从犯!!也就仗着武力值高辈分高才没人敢打你!!
时雾也想帮忙,却被苏万和杨好一左一右架住:“老大,这事您就别管了!”
王胖子在厨房门缝里笑得幸灾乐祸:“嘻嘻嘻,这下真要开席了!胖爷我连菜名都想好了,就叫‘竹笋炒天真’!”
云彩左看右看,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忧虑。
这么多桃花……阿雾她吃得消吗?
被收拾了一顿的无邪鼻青脸肿地在院门挂上了"暂时歇业"的牌子,然后带着一大群人灰溜溜地回家了。
其实也没走多远,就在隔壁。
从喜来眠后院的小门出去,顺着青石板路走个五六分钟就到了。
当初买院子时还觉得宽敞,这是个二层小楼,白墙黛瓦,住个十来人完全不是问题。但是……
无邪看着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解雨宸、黑瞎子、张海客、张海盐、苏万、杨好、黎蔟,还有张小蛇他们……
这来的远远不止十个人啊!
王胖子扒着门框数了数,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咱这是捅了马蜂窝了?"
云彩担忧地看着有限的房间:"要不……打地铺?"
时雾躲在最后面小声嘀咕:"我就说该把后面那片竹林也买下来……"
无邪望着满满当当的院子,突然觉得脸上的伤更疼了。

天雾蒙蒙的,喜来眠的木门还关着。推开门的瞬间,满世界的白撞进眼里。
雪不知下了多久,将青瓦屋顶、门前石阶、巷口那棵老榕树都裹得严严实实,连檐下那排红灯笼也顶了蓬松的雪帽子,暖红衬着莹白,在清冽的晨光里晕出温润的色泽。
万籁俱寂,没有车马喧嚣,没有客来叩门,只有雪压枝桠的微响,细得如同梦呓。
空气冷得干净,吸进肺里带着草木与雪独有的清甜。
脚下的积雪松软,每一步都陷下一个浅窝,“咯吱”声在空巷里轻轻回荡,又迅速被无边的寂静吞没。
窗棂上,夜气凝成的冰花蜿蜒成繁复的纹路,映着微熹的晨光,像某种转瞬即逝的艺术。
屋里还残留着昨夜围炉煮茶的暖香,丝丝缕缕地萦绕着,与窗外的冰天雪地撞出一片奇异的温柔。
他们简单归置好店内——桌椅码齐,碗筷收进消毒柜,抹布洗净晾好。
无邪最后拂了拂门板上落的薄雪,将那块写着“年三十至初八歇业”的木牌挂正,然后轻轻落了锁。
钥匙插进锁孔,“咔哒”的转动声在雪后的静谧里显得格外清晰。
“走吧,回家。”无邪把带着体温的钥匙揣进兜,转身对身后裹得只露出眼睛的两人笑道,“他们都到了。”
“好喔!过年啦!”时雾欢呼着蹲下,捧起一把晶莹的雪扬向天空,碎玉琼花般簌簌落下,沾了她满头满肩。
自黑瞎子他们追来后,雨村便愈发热闹。
买地的买地,修院的修院,大家热热闹闹地聚在了一起。
当然,有的人不可能永远留在这世外桃源。
身价百亿的解老板要打理庞大家业,海外张家人有香港的事务牵绊。
秋收冬藏,大家各自散去处理俗务。
世间难得是团圆。
平日里各有各的江湖要奔忙,各有各的责任要承担,只好在电话里互道珍重。
但过年,总是不一样的。
雪依然静静飘着,三人沿着来时的脚印往回走。
远处,那座早已炊烟袅袅的院落里,即将装满阔别的问候与重逢的欢笑。
“我回来啦!还不快出来迎接!”时雾双手叉腰站在院门口,下巴扬得高高的。
张海盐眼珠一转,当即躬身行礼:“皇上驾到——”
他这一嗓子,顿时引来一片呼应。
黎蔟、苏万、杨好齐刷刷躬身,怪腔怪调地喊:
“参见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福金安!”
“哈哈哈哈!”时雾被逗得前仰后合,满意地挥挥手,“众爱卿平身!”
厨房里飘出浓郁的香气,王胖子探出油光满面的脑袋:“嘿,都别愣着啊各位,搭把手,过年呢!”
院子里早已忙得热火朝天。
黑瞎子眯着眼指挥张千军贴春联:“左边点……太左了!右边!哎对!”
张千军举着春联在梯子上来回调整,一脸生无可恋。
云彩带着张小蛇等人在廊下包饺子,耐心示范:“小蛇,饺子皮边缘要沾点水才能捏紧。”
“哥,我红包呢?”张海杏难得主动伸手找张海客。
张海客无奈地掏出早就备好的红包:“就知道惦记这个。”
“苏万!你又偷吃炸酥肉!”杨好举着擀面杖追着苏满院子跑。
“哎呀,太香了嘛!”苏万边跑边往嘴里塞。
无邪和张启灵正一起将圆桌搬到院落的亭子里,准备晚上边赏雪边吃年夜饭。
就连化成实体的000都在帮胖子打下手。
这时门外传来汽车喇叭声。
“阿雾!我来啦!!”
“阿雾,我给你带了新年礼物。”
解雨宸带着霍绣绣从京城风尘仆仆地赶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盒。
“阿雾姐姐,给你暖手宝。”黎蔟默默递过来一个粉嫩的暖手袋,耳尖微微发红。
……真好啊。
时雾抱着暖手袋,看着满院子忙碌的身影——拌嘴的、偷吃的、忙碌的、说笑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团圆的喜悦。
她靠在门框上,眼底映着檐下的红灯笼,嘴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
原来人间烟火,才是最动人的风景。
天色渐沉,暮色与雪光交融,将小院笼罩在一片静谧的蓝调里。
众人终于忙活完,齐聚在院子的亭下。
时雾早就在亭子四周摆好了炽阳石,这些温润的石头散发着融融暖意,将风雪隔绝在外,亭内俨然一个温暖如春的小世界。
“来来来,上菜喽!”王胖子洪亮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随着这声吆喝,最后一点忙碌的节奏也被点燃。
拿碗筷的、摆凳子的、端菜的,人影穿梭,欢声笑语在暖光中流淌,将这方小天地填得满满当当。
“快快快,大家都坐!”
亭子中央,是那张特制的、足够容纳所有人的超大号长桌——这绝对是喜来眠最值得的投资之一!
众人笑着推让着落座,碗筷的轻响、彼此的寒暄与风雪的低吟,交织成这个除夕夜最动听的序曲。
桌上早已摆得满满当当。
王胖子的手艺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红亮油润的红烧肉堆成小山,清蒸鱼昂首翘尾,金黄酥脆的炸年糕飘着甜香,还有冒着热气的鸡汤煨在泥炉上。
各色菜式琳琅满目,几乎要溢出桌沿。
“都齐了!”王胖子端着最后一盘饺子从厨房出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猪肉白菜馅儿的,管够!”
“今儿个高兴,都得喝一点!”黑瞎子抱着酒坛子,挨个给众人斟满酒杯,清冽的酒香瞬间在暖意中弥漫开来。
时雾却撑着下巴,望着眼前喧闹的景象微微出神。
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一张张笑脸,她的思绪忽然飘得很远。
这好像……是大家一起过的第一个真正团圆的年。
记忆深处是十年前的冬天,那时她被迫离开,连除夕夜都错过了。
记得回来后,无邪曾轻描淡写地提起,那年的团圆饭桌上,始终留着她的碗筷,大家默默守岁到天明。
“没事,”她在心里轻轻说,“这次都补回来了。”
“阿雾?”张启灵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走神,在桌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淡漠的眸子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我没事。”时雾瞬间回神,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回握,眼底的阴霾被灯火映成碎星。
她端起白玉酒杯起身,衣袂拂过满桌佳肴,声音清越如碎玉:
“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众人相视而笑,纷纷举杯相和。
无邪眼底闪着细碎的光,解雨宸的眼中映着温柔,黑瞎子放下往日的戏谑,王胖子满脸喜悦,所有酒杯在长桌上空交汇,如同命运轨迹终于圆满闭合。
“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祝福声在雪夜里层层荡开,惊动了檐角融化的雪水,叮咚落在青石板上。
瓷盏相撞的清音里,窗外千年风雪依旧呼啸,亭内却绽开了永恒的春天。
——原来所有颠沛流离,都是为了走向这个注定团聚的夜晚。
敬相遇,敬重逢,敬团圆。
长风掠过年轮的褶皱,在时光封底烙下我们的印记,浮世万疆不过是我们故事的注脚,在终章落款处,我们永远并肩。
——正文完——

消失的妈,酗酒的爸,阴暗的童年,还有一个破碎的他。
在压抑与缺爱中长大,他变得叛逆、自卑、敏感,像一株长在缝隙里的野草,渴望着光,却习惯躲在阴影里。
高中三年浑浑噩噩,高考150分的成绩,毫不意外地关上了大学那扇门。
当好兄弟苏万问他,要不要复读时,黎蔟沉默了。
有必要吗?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大概就这样了——烂在泥里,无声无息。
直到那一晚。
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后脑一痛,眼前一黑,再醒来,天翻地覆。
背疼得像被拆开又重组,更要命的是,他被威胁了。
“无邪你个神经病!你这是拐卖!绑架!人贩子!!”
黎蔟在心里咆哮,可嘴上却一个字不敢多说,只能“从心”地踏上那片陌生的沙漠。
只是后来,很久以后,他无比庆幸无邪选中了他,带上了他。
于是在痛苦里挣扎的少年,终于在十七岁那年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光。
第一次见时雾,黎蔟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么漂亮的大姐姐,怎么就眼神不好,看上了无邪这个神经病呢??
她漂亮、鲜活、明媚,言笑间带着他从未接触过的温暖
黎蔟这个纯情小少年被吸引也算是理所当然。
可他早已不是单纯的人。
在污泥里挣扎求存太久,他习惯了谨慎和多疑,不相信这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他看出无邪看她的眼神——像饿狼护食,又像信徒仰望神祇。
于是,一个念头悄然滋生——他垂下眼睫,敛去所有尖刺,开始在她面前扮演乖巧。
或许,她能成为他逃离无邪掌控的那把钥匙。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压不下去。他钻进车后座,收起所有利爪,用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甜腻的嗓音喊她“阿雾姐姐”。
他装哭,卖弄委屈,心里精密算计着每一步,却又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真的沉溺于她带来的那点温暖。
他那点小心思,在她面前如同透明。
她看出来了,她当然看得出来。
他这些在底层摸爬滚打练就的、自以为高明的演技,在她眼里拙劣得可笑。
可她选择了纵容。
她细致地治好他的伤,眨着眼逗他,说他们之间现在有了共同的小秘密。
当她的手带着温度揉上他发顶的瞬间,一种陌生的酸涩猛地冲上他的鼻尖。
然后……他就被嫌弃了。
她说他脏???
一股说不清的委屈和恼怒瞬间炸开,他刚要发作,一张湿纸巾却递到了眼前。
所有的脾气像被针戳破的气球,噗地一下,泄了个干净。
……唉。
他一边擦脸,一边在心底哀叹。
黎蔟,你真是不值钱。
童年的不幸,在他生命里刻下了一道无形的伤痕——幽闭恐惧症。
当黑暗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吞没,那狭小空间带来的窒息感,总能精准地撬开记忆的锁。
那些被他竭力封存的画面便会不受控制地涌现:醉醺醺的父亲、无尽的争吵、还有那扇永远也打不开的门……
痛苦的回忆比黑暗更先一步,扼住他的呼吸。
幽闭的恐惧如无形之手攫住心脏,黎蔟感到掌心沁出冰冷的汗,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
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与失控的心跳,正一点点将他拖回童年的深渊。
混乱中,只有她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看着我,黎蔟。”
一双手稳稳捧住他冰凉汗湿的脸颊,温暖的触感穿透恐惧。
指尖微微用力,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将他涣散的视线与迷失的神智,一点点从黑暗边缘拉回,聚焦于她沉静的眼眸。
“不怕了,不怕了…我在这儿呢,没事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温润的水流,缓缓漫过他紧绷的神经。
下一秒,一颗夜明珠被她托在掌心,清冷柔和的辉光无声漾开,于是——
黑暗,被驱散了。
在意识一点点挣脱恐惧、重新回笼的朦胧间,黎蔟涣散的视野里,只剩下那团清辉,以及光晕之下,她无比清晰又无比温柔的眉眼。
那一刻,所有精心构筑的防线——那些源于自卑的戒备、出于敏感的算计——在她捧来的光与暖面前,不堪一击,轰然倒塌。
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热感情,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蛮横地席卷了他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他僵在原地,避无可避,只能任由那陌生的、汹涌的悸动,将自己彻底吞没。
心动,来得毫无预警。
他怔怔地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她,仿佛整个世界都随之静止。
手掌下意识地抚上胸口,那里正传来一阵失序的、雷鸣般的擂动。
别跳了。
他在心底无声地哀求。
再这样跳下去……怕是真的要死了。
密室在身后轰然坍塌。
在意识被黑暗吞噬前的最后一瞬,他涣散的视野里,只清晰地刻印下一个不顾一切奔向他的身影——是时雾。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混乱中挣扎醒来。
身上的尘土还未拍净,他环顾四周,声音沙哑地问:“阿雾姐姐呢?”
无邪站在一旁,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怅然与空落,低声回答:“她走了。”
这个字眼像一把冰冷的钝器,重重砸在黎蔟心上。
所有的希冀与光亮在瞬间熄灭。
他垂下眼,沉默下去。
在他有限的、充满失去的经历里,“走了”只有一个意思。
他以为,她死了。
那份还未来得及宣之于口的少年情愫,就这样骤然夭折。
而“死去的白月光”所带来的威力,远超任何人的想象。
在后来跟随无邪颠沛流离的旅途中,她的身影成了刻在他心上的烙印,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直到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
他看见她就站在眼前,以为又是无数个梦境中的一个。
直到她抬手,一巴掌结结实实落在他脸上。
他恍惚地想。
一点……都不痛。
真好,她还活着。
这个认知击溃了他所有理智。
黎蔟眼眶一红,近乎粗暴地将人狠狠揽入怀中。
失而复得的狂潮淹没了他,而在那庆幸的浪涛之下,另一种更为阴暗的念头,如同蛰伏的毒蛇,悄然抬头——
他要一辈子缠着她,不死不休。
他早就疯了。
在父母无止尽的争吵里,在母亲决绝离去的背影里,在父亲醉醺醺的拳脚下,在那一个个被锁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的童年里……
他的心,早已是一片荒芜的废墟。

这问题本身就可笑。
道德是文明社会精心编织的绳索,用以束缚那些尚且完整、尚有牵挂的灵魂。
而他呢?
他早在童年那片狼藉的废墟里,就被亲手打磨成了一柄淬毒的刀。
父母不曾教他何为爱,世界不曾予他半分暖,他学会的生存法则只有——抓住你仅有的,用尽一切手段。
所以,当那束名为时雾的光再次照进他荒芜的生命,你怎能指望他松手?
他只会用尽扭曲的骨血将她锁紧,哪怕一同沉沦。
毕竟——
你能向一个早已在深渊里腐烂的灵魂,乞求什么光明正大呢?
他紧紧箍住怀中这唯一的光源,像一个濒死的囚徒抓住救赎。
道德?底线?
不,他只要她。
一辈子。
他装乖,卖惨,耍无赖,用尽了他能想到的所有手段。
终于,他换来了她天天来医院陪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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