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修仙挂逼她心声泄露社死了by洛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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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雾对着雪地叹气。
白就白吧,总好过看他们那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
“阿雾。”
张启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解下自己的灰色羊绒围巾,仔细地,一圈圈裹住她纤细的脖颈,温暖的触感瞬间驱散了风雪带来的寒意,也将那片裸露的锁骨严实实地藏了起来。
黑瞎子晃了过来,往她手里塞了个滚烫的暖手宝,墨镜下的嘴角微微下撇:“小祖宗,您这身打扮……跟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似的。”
语气是惯常的调侃,声线却绷得有点紧。
解雨宸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上前一步,撑开一把黑色的伞,精准地挡在她头顶,隔绝了纷扬落下的雪花。
无邪抱着件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冲过来,二话不说就往她身上裹:“这地方零下二十度!冻坏了怎么办!”
很好,宽大的白色羽绒服外套瞬间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整个人圆滚滚的,像个雪地里冒出来的糯米团子。
时雾看着身边这四个如临大敌的男人,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她在原地轻盈地转了个圈,白色的裙摆在雪地上旋开,像一朵骤然绽放的花。
“好看吗?”
四人沉默地看着她,眼神复杂。
那抹白色在无垠的雪地里,纯净空灵得耀眼,却也脆弱得让他们心慌,仿佛下一秒就会融入这片苍茫,随风雪一同散去。
“好看。”张启灵低声说,同时伸手,温热的手掌牢牢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真实的触感让他眼底的寒意化开些许。
黑瞎子咧嘴笑了笑,试图驱散那份凝重:“好看!就是……下次咱穿个鹅黄色的也行啊?多鲜亮!”
他在心里补充:黄色多好,像小太阳,永远明亮温暖,永远不会让人联想到诀别。
解雨宸撑着伞,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的笑脸上,无邪则伸手,仔细地帮她拉上了羽绒服的拉链,一直拉到下巴。
时雾感慨:
谁能有她爽!
大雪如鹅毛般纷扬落下,车队在暮色中驶入北境最后一座村落。
客栈的木门被推开时,檐下风铃叮咚作响。
众人裹挟着寒气涌入厅堂,炭火盆里迸出几点星火,融化的雪水在青石地上洇开深色痕迹。
这里是地图上最后一个标红的居民点。
再往北,便是荒无人烟的无人区——也是汪家盘踞多年的巢穴所在。
窗外风雪凄厉,木窗被吹得哐当作响,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手在拼命拍打。
炭盆里爆出几点火星,在昏暗的堂屋里划出转瞬即逝的金线。
无邪转过身,火光在他侧脸投下摇曳的阴影。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孔——
“明天开始,”他的声音沉静,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就没有回头路了。”
火光在每个人脸上明灭不定,将凝重的神色勾勒得愈发深刻。
柴薪在寂静中噼啪作响,与窗外鬼哭般的风雪遥相呼应。
时雾正捧着姜茶暖手,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片刻的神情。
她抬起头,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跃动的火光映在她眼底,竟比窗外肆虐的风雪更灼人。
“要什么回头路?”
她声音清亮,一字一句,清晰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有我在,你们的前路,就是通天坦途。”
话音落下的瞬间,窗外骤然传来冰棱断裂的巨响。
而堂屋内,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那个在绝境中依然笑得恣意的身影,本身就是最耀眼的光源。
不过……
“我想吃饭。”
到点了,时雾觉得自己该饿了。
她揉揉肚子,刚才还气势如虹的眼神瞬间软了下来,眼巴巴地望向大家。
“……”
无奈×10086
刚刚才被她那番豪言壮语迷住,下一秒就被现实打回原形了。
阿雾真是破坏氛围的一把好手!
无邪哭笑不得地抹了把脸:“好吧,先吃饭。”
“吃饱了才有力气……”他顿了顿,总觉得这话在此时此刻听起来分外不吉利,“……上路。”
这个词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了一下。
黑瞎子咧了咧嘴:“啧,这话听着……怎么跟断头饭似的?”
“呸呸呸!”王胖子连啐三口,“是出征宴!凯旋宴!庆功宴!”
“噗呲——”
时雾被逗得笑出声来。
她这一笑,像点燃了引线,满屋子的人都跟着笑起来。
“哈哈哈哈。”
“对对对,庆功宴!”
“等回来我请客,全聚德烤鸭管够!”
欢笑声撞在木梁上,震得檐角的冰棱簌簌落下。
窗外风雪依旧,屋里却暖得让人眼眶发烫。
这一刻,没有人知道前路等着他们的是什么。
但至少此刻,灯火可亲。
…………
他们错了,有时雾在,胜利一定是属于他们的……
当隐身的众人悄无声息地潜入汪家基地,在关键节点安装炸弹时,一种荒诞感油然而生。
……哇塞,不要搞了好吧?!!
纵横百年的九门与汪家,彼此纠缠、牺牲了无数人的宿命对决……难道真的就要以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被彻底撼动了吗?
这……会不会有点太草率了??
众人疑惑不解、头脑风暴、努力思考,最后豁然开朗!
哇,这就是被大佬带飞的感觉吗?
来不及多做感慨,众人继续埋头安装炸药包。
诶嘿嘿嘿嘿嘿嘿(??? ?)?
该死的汪家,这次定要把你们炸个底朝天!
手下人的兴奋暂且不提,无邪五人组已悄然前往寻找汪家的核心运算部门。
与此同时,时雾则带着她麾下的三名小弟,直奔目的地去接应黎蔟。
很好,分工明确!
“啧啧啧,还吃呢?收你们的来了!”苏万双手叉腰,站在食堂中央,看着那些还在用餐的汪家人,差点就要仰天大笑了。
在隐匿符的作用下,他们对这突然闯入的四人小队毫无察觉。
杨好扫了眼他们的餐盘,不屑地撇嘴:“切,比解家伙食差远了。”
张海盐一巴掌轻拍在苏万后脑勺上,语气满是恨铁不成钢:“行了,别嘚瑟了,正事要紧,还得去找小四呢。”
转头就对时雾献殷勤,“老大,我们现在往哪走?”
却发现时雾摸着下巴在沉思。
【哇塞,突然反应过来我们也是五人组诶……】
很好!嫩牛五方2.0上线!
“走!接到鸭梨,我们的队伍就齐了!!”时雾语重心长,斗志昂扬!!
虽然不明白老大为何突然这么兴奋,但三个小弟立刻积极响应:
“接鸭梨!”
“接鸭梨!”
“接鸭梨!”
此起彼伏的应和声中,四人小队向着黎蔟所在的方向进发。
“就是这里。”
无邪的声音在密室里轻轻回荡,带着穿透时光的重量。
他凝视着密室深处,仿佛在凝视着纠缠九门三代人的宿命。
黑瞎子与解雨宸同时动了。
两道身影如阴阳交汇,瞬息间便将密室内的守卫和科研人员无声放倒。
动作利落,为这场延续百年的恩怨扫清了最后的障碍。
张启灵缓步上前,如同走向既定的命运。
他修长的指尖悬停在中央那块泛着幽光的青铜碎片之上,眸中倒映着百年岁月的流光。
“就是这个。”
那气息如此熟悉。
但这一次,将是永恒的道别。
“无邪。”
无邪稳步上前,衣袖中的利刃无声出鞘。
“该结束了。”
刀锋触及青铜的瞬间,发出一声清越的长鸣——
“铮——”
那声音穿透时光,像是在告慰所有为此付出代价的灵魂。
百年纠缠,三代追寻,都在这一声中找到了归处。
“……准备撤退。”
“收到。”
“收到。”
“收到。”
“时雾收到。”
时雾憋着气从人堆里挤出回应,脸颊被挤得微微鼓起。
她费力地扭动着身子,试图从三个大男生过于热情的拥抱中挣脱出来。
“好了好了,各位好汉,”她哭笑不得地推搡着,“咱们回去再抱行不行?”
再这样抱下去,她怕是要成为史上第一个被队友拥抱战术压扁的修士了!
时雾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这三个久别重逢的好兄弟要叙旧她理解,但为什么非要像夹心饼干一样把她夹在中间?
她都快能听见自己骨头在抗议的嘎吱声了!!
时雾看了眼三双湿漉漉望着自己的眼睛,果断一个闪身躲到张海盐背后,揪着他的衣角小声嘀咕:"交给你了。"
张海盐认命地叹了口气,张开双臂拦住还想往前凑的三人:"各位,叙旧的事往后放放。再不走,等会儿炸弹一响,咱们就得一起上天了。"
他话音刚落,传讯符里就传来无邪的催促声。
原本还沉浸在重逢氛围中的几人顿时清醒,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走!"张海盐一把拉过时雾,率先朝出口冲去。
另外三人紧随其后,刚才的缠绵气氛瞬间被求生的紧迫感取代。
……好吧,也不是很紧迫。
“芜湖!回家喽!”
朔风卷着千年不变的霜雪,掠过这片承载着太多因果的土地。
众人静立在雪原上,仿佛站在时间的断崖边,遥望一场命定的终局。
当第一声爆破从地心传来时,整座山脉都在叹息。
千年冻土龟裂,巍峨的建筑群如纸糊般坍塌,火光冲天而起,将永夜的北境映成白昼。
无邪望着这片燃烧的废墟,恍惚看见祖父执笔时颤抖的手,三叔离去时决绝的背影。
囚禁了九门三代人命运的钢铁囚笼,正在业火中完成它最后的献祭。
张启灵的衣袂在热风中翻飞如旗。
他看见张家千年的守护、长白山下埋藏的秘密、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誓言,都在烈焰中化作飞灰。
青铜的消亡带走了一个时代,那些所有禁锢着他的东西,此刻,锁链尽碎。
时雾站在他们中间,裙裾在热浪中翻飞如蝶。
她看见命运的丝线在火中断裂、重组,看见新的因果正在诞生。
“轮回结束了。”
天火焚尽旧日的枷锁,积雪覆盖往昔的伤痕。
在废墟的余烬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死去,又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百年恩怨,三代痴缠,终成史册里泛黄的一页。
而他们的故事,正要写下新的篇章。
雪落在灼热的废墟上,发出细微的呲响。
像一场迟了百年的葬礼,又像一场早该降临的新生。
“好啦,我们回……”时雾高兴的声音刚刚响起,下一秒就被扼住了喉咙。
wok,完了!
"等等等等——我好像要突破了!"
她手忙脚乱地掏出十几个护身法宝塞给最近的张启灵,又从储物袋里翻出几瓶丹药胡乱塞给无邪:“用,全部用上。”
又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她急急忙忙布下三重结界,还不忘回头嘱咐:"都退远点!这雷劈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等我一下哈。"
不等众人回应,她已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天际,衣袂翻飞间洒落点点星辉,如同夜空中骤然绽放的烟火。
九天之上,雷劫如期而至。
第一道天雷劈下时,整片雪原都被映成诡谲的紫色。
时雾不闪不避,任由那狂暴的雷电贯穿身躯,她能感觉到,每一道雷光都在淬炼着她的神魂,使之愈发凝实纯粹。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一道比一道凶猛,如同天公震怒,倾泻着毁灭的威能。
然而身处雷暴中心的时雾却神情悠然,甚至还能在脑海里跟000聊天。
【ber,怎么这么突然的?】
【嗯,时机正好,汪家被清缴了,一切尘埃落定,功德之力和因果之力就来找你了。】
时零即使远在北京打工也能做到秒回。
【okok,行吧,话说……这飞升雷劫,这方小世界能承受吗?】
【……天道帮你遮掩了,放心,不会被官方发现的。】
修真界的天道也在为你开挂呢,我的宿主,你就安心吧。
【enn……】
时雾沉思,忽然动了动手指,一种前所未有的玄妙感觉流遍全身,仿佛举手投足都能引动天地法则。
这就是……成仙的感觉吗?
当最后一道横贯天际,仿佛要撕裂苍穹的九霄神雷落下时,时雾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冲击并未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温暖而浩瀚气息包围的感觉。
[孩子,你做得很好。]
一道难以形容的宏大声音直接在脑海响起,带着难以言喻的沧桑与……慈祥?
[唉,我的好白菜啊,以后一定要记得回来找我,嘤嘤嘤。]
那声音忽然带上了一丝不符合其位格的委屈。
时雾:……莫?
这真的是天道吗?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雷光散尽,万丈祥和的霞光破开云层,倾泻而下。
她立于云端,身后浮现出万千世界生灭不定的恢弘虚影。
空灵而古老的颂歌在天地间自然回响,那是大道在为新的神明加冕。
【三千世界道贺,九天神明为鉴】
地面积雪映着九天雷光,也映照着几张失神的脸庞。
他们看着她引雷淬魂,看霞光为她加冕。
那已非人力可及的领域,是法则在向她俯首。
暴烈天雷化作她指尖温顺的银蛇,身后生灭的世界虚影是她崭新的王座。
这一刻的时雾,是行走在人间的神话,是悬于他们心尖的明月。
万物屏息,心弦震颤的余韵在血脉里刻下永恒的印记。
那不是陌生的悸动,而是灵魂深处被唤醒的古老回声——每一次心跳都在复诵早已铭刻在时光深处的誓言,在无尽的轮回中,千千万万次地奔赴同一场名为她的宿命。
"走啊,回家?"
她回眸浅笑,身后未散的星辉与眼中光芒交融成温柔的晨光。
只此一句,神圣重归人间。
而他们知道,这场永无止境的心动,本就是归途。
“话说……我们是不是该退休了?”无邪靠在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接话。
“可能有点难。”一旁的黑瞎子面色凝重。
“不是,凭什么我要给他打工啊?!”他抓狂!他崩溃!他后悔!
给解雨宸当完苦力,现在又要给他新公司当牛做马?这是人干事?!
嘤嘤嘤,他也想每天陪着阿雾玩,再这样加班下去……他还有机会撬墙角吗?!!
“唉!”无邪长叹一声,瘫在躺椅里望着天,“要不我也学学三叔,直接撂挑子跑路算了。”
“我看二叔他老人家精神矍铄,再为公司奋斗五十年不成问题!”
真是个大孝子啊!
“呵,呵呵,”王胖子在一旁乐呵呵地接话,“你们退不退休我不管,胖爷我可是要回去了。云彩都念叨我好久了,明早的飞机,记得送我啊。”
“????”无邪猛地坐直,“你怎么说走就走,都不提前打声招呼?!”
王胖子丢给他一个“这还用问”的眼神:“提前打招呼?那我还能走得成?你看看你们这儿都忙成什么样了?”
“……”无邪看着院子里抱着文件来回穿梭的员工,无言以对。
“我决定了!”他突然一拍大腿,眼睛亮了起来,“我要去福建,照阿雾说的,开个农家乐!”
嗯,这是阿雾最近心声里透露的。她说沙海剧情结束了,该进入雨村笔记的阶段了。
原来他后来的归宿是开农家乐吗?
不行,这辈子他也要把这个剧情给走完!
“行啊!”胖子显然也通过阿雾的心声知道了这个“剧本”,当即拍手叫好。
“等你那农家乐开张了,我带着云彩一块儿来给无老板打工啊!”
“去你的!”无邪笑骂着踹了他一脚,心里却已经开始勾勒雨村的青山绿水了。
“芜湖——!”
时雾戴着遮阳帽和墨镜站在越野车后排,大半个身子探出天窗,歌声混着风声飘向远方。
没错,无邪撂挑子不干了,不仅自己跑路,还顺手拐走了时雾和张启灵。
三人先飞福建,再换乘提前备好的越野车直奔龙岩。
要是以前的无邪,肯定没这本事跨省弄车。
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升级版无小佛爷!
搞辆车?So easy啦!
不过……
“我们这样偷跑出来真的没问题吗?”时雾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心虚。
“应该……没事吧。”无邪握着方向盘,故作镇定地沉思片刻,突然脸色一白——
不对!出事的话倒霉的只有他啊!
那群人肯定舍不得凶阿雾,也没人敢凶张启灵。
最后所有的怒火,岂不是都要由他这个小苦瓜来承受?要是被追上,怕是要被挫骨扬灰啊!
“小哥……”无邪从后视镜里瞄了眼后排的张启灵,“到时候你记得保护我啊!”
张启灵眼皮都没抬,认真地帮时雾剥干净草莓屁屁上的叶子。
想必北京那群人已经发现他们失踪了。
无邪只能默默祈祷:千万别让他们找到阿雾说的那个雨村啊!
时雾只是模糊提了句“福建雨村”这个词,具体的地方还不明确。
不过无邪很自信,既然原剧情里他都找到了,没道理这次找不到吧?
越野一路向南,车上满是欢快的气氛,而此时的解家……
“老大她又双叒叕不带我!!!”张海盐双手抱头在房间里焦躁地走来走去,头发被抓得乱糟糟的,整个人濒临疯癫,“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无邪!”
苏万和杨好瘫在椅子上“抱头痛哭”:
“呜呜呜呜,老大是不是嫌弃我们了?”
“老大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老大是不是抛弃我们了?”
“说好的一起当左右护法呢?!”
黎蔟紧握着拳头,气得浑身发抖。
草!(一种植物)
又是无邪!!!怎么老是跟他抢阿雾姐姐!!!啊啊啊!!!气死了!!!他好不容易从汪家那个鬼地方回来!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去把人抓回来!
院子里,张小蛇低头摸摸缠绕在腕间的小青蛇,平日里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更显呆滞,仿佛连蛇都感受到了主人那份被落下的茫然。
张海客45度角仰望天空,额角隐隐有青筋跳动。
……呵,呵呵。
那两个祸害!!!又双叒叕把他的族长给拐走了!这还有王法吗?!这还有天理吗?!
张海杏感受到自家哥哥身上散发出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幽怨黑气,非常识时务地后退了几步,决定暂时远离这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
张千军万马毫无形象地瘫在太师椅上,眼神放空,神情恍惚,嘴里喃喃:“都跑了……就留我们在这儿当牛做马……”
张海侠看着身边这几个或暴走或颓废的好兄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翘班也就算了,怎么还留下一堆烂摊子啊?
他的目光悄悄转向书房主位那两位,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不行,感觉“邪剑仙”快要突破封印了!
解雨宸端坐主位,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红木桌面,脸上没什么表情,低垂的眼眸遮挡了他眼底所有的情绪,谁也看不透这位笑面阎王此刻在谋划什么。
黑瞎子倒是依然勾着嘴角,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瘆人,透着一股“等我抓到你们就死定了”的寒意。
他甚至还慢悠悠地剥了颗花生,抛进嘴里嚼得咔吧响。
书房内的空气几乎要凝结成冰。
张海侠收回视线,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明媚张扬、此刻却已远在千里之外的身影,心中一片怅然。
“现在怎么办?”唯一的正常人张海洋环顾四周,试图寻求一个理智的解决方案。
“……”
“……”
……很好,没人回答他,他的话直接掉地上摔成了八瓣。
张海洋左看右看,最后默默坐了回去,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椅子里。
……好尴尬呜。
“福建……”解雨宸缓缓抬眸,目光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雨村。”
他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叩,发出清脆的声响。
“去查。”
角落里待命的伙计浑身一凛,恭敬地躬身退出,动作快得像是生怕慢一步就会被冻伤。
书房里重归死寂,只剩下黑瞎子越来越“核善”的笑容在空气中弥漫。
无邪,你最好睡觉的时候两只眼睛轮流站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京城的诡谲风云咱先不提,无邪这边……嘿!还真就让他找着了!
雨村的午后浸在暖融融的光里,没有喧嚣,只有时光慢慢流淌的温柔。
青瓦白墙顺着缓坡铺开,屋舍间的小径被晒得微暖,两旁的野草沾着午间的潮气,散发着清浅的草木香。
村口的老槐树撑开浓密的树冠,投下大片阴凉,几位老人坐在树下的石墩上,摇着蒲扇唠着家常,声音轻缓得像风拂过稻浪。
田埂上的稻苗长得齐整,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翻起层层黄色的波浪,偶尔有几只白鹭低掠过田间,翅尖扫过稻叶,惊起细碎的虫鸣。
村边的溪水潺潺流淌,水面泛着粼粼波光,岸边的芦苇丛沙沙作响,几只鸭子悠闲地浮在水面,时不时扎进水里觅食,搅碎了倒映的云影与树影。
家家户户的院门前,要么晾着刚洗好的衣物,在风里轻轻飘荡;要么摆着竹编的簸箕,晒着花生与干辣椒,红的暖、绿的鲜,透着烟火气的安稳。
土狗们趴在屋檐下打盹,吐着舌头,连苍蝇都飞得慢悠悠,落在晒谷场的竹席上,懒得动弹。
远处的远山蒙着一层淡青的雾霭,竹林在山脚下绵延,风穿过竹林的声响,混着溪边的蛙鸣、树上的蝉鸣,凑成一曲慢悠悠的田园调子。
待到夕阳西斜,余晖把天空染成温柔的橙红,给黛瓦、稻田、石桥都镀上一层金边。
炊烟从各家烟囱袅袅升起,淡青色的烟霭在暮色里慢慢散开,带着柴火的暖香与饭菜的清甜。
村民们扛着农具从田间归来,脚步轻缓,裤脚沾着泥土,脸上却挂着满足的笑意。
整个雨村像被时光温柔包裹,没有匆忙,只有藏在烟火气里的安宁。
第223章 喜来眠
没有背上三百多亿债务,并且通过修炼稍微扭转了那邪门体质的无邪,终于摆脱了穷神附体的命运,手里攒下了些积蓄。
他大手一挥,当真在这山清水秀的雨村置办下了一个带着小院的宅子。
清晨,山间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如同轻纱般笼罩着村庄。
三人已经围坐在院里的石桌旁,对着摊开的设计草图,规划着农家乐的未来。
感谢时雾那能装活人的空间,不然还真不知道昨天晚上该睡哪里。
按理说,向来喜欢赖床的时雾绝不会参与这种早起讨论,但她此刻比谁都激动!
这可是她迈向理想退休生活的第一步!硬是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积极参与这次“股东大会”,头顶还翘着撮呆毛。
“不行,得赶紧把胖子叫过来给我当主厨!”无邪用笔杆挠着头,眉毛都快拧成一团了。
他掰着手指头算:阿雾是指望不上的,小哥……还是让他远离厨房比较安全!
自己那点手艺勉勉强强糊口还行,一个农家乐饭店总不能没有镇场子的大厨吧?
“那我们要不要再雇几个员工?”他又抛出新的问题。
时雾鼓着脸颊思考,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垂到胸前的发带:“先不要吧,万一这里客流量不多呢?”
她眨巴着眼睛,语气真诚,“说不定你赚的钱还不够付员工工资!”
无邪:“……”
哇塞,这凉水泼得真好。
他默默把“雇佣店小二两名”从清单上划掉。
“那我们先仔细规划一下区域?”无邪拿着铅笔,又在图纸上比划起来。
“这栋主屋,我们把它完全作为营业区。一楼全部打通,做成敞亮的大厅,摆上八到十张方桌,中间用竹帘做软隔断。”
他笔尖一点窗户的位置:“这些窗子有些改成落地的支摘窗,推开就能看到院子里的花木和小溪,客人吃饭时也能赏景。”
“厨房就设在大厅后面,与用餐区用传菜口连接,这样既方便上菜,又能隔绝油烟。旁边还得隔出个小仓库,存放粮油食材。”
“这二楼嘛……就当咱们自己的小天地,不对外开放。”无邪越说越兴奋,手指在图纸上圈画着,“忙完了生意,咱们就在上头听听小曲,喝喝茶,看看远山的日落。”
他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构想中,没注意到对面两人略显放空的眼神。
“至于住宿……”他抬起头,目光带着征询与憧憬,“我们把隔壁那个院子也买下来吧?”
“你们看,它这个院子比我们这边大得多,尤其是临着溪水的这一片,视野极好。”
“我们可以在这里搭两三个茅草顶的凉亭,摆上竹制桌椅。夏天在这里乘凉喝茶,听听溪水声,冬天还能围炉赏雪。”
他描述着,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
但见院外溪水潺潺,清澈见底,几尾游鱼清晰可见。
远处是雨后青翠欲滴、层层叠叠的茶山,近处几株百年老榕树垂下气根,随风轻摆。
整个环境清幽宜人,确实是个能让人安心住下来的好地方。
“到时候,”无邪收回目光,眼中带着笑意,“咱们忙完店里的活,就能回自己家。”
时雾听得眼睛发亮,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