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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修仙挂逼她心声泄露社死了by洛稚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4

黎蔟躺在病床上,只觉得讽刺又好笑。
命运仿佛跟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他挣扎了小半生,最快乐的日子,竟然是在这满是消毒水味的医院里。
从那天起,他的世界被简单地分割成两部分:她在的时候,和她不在的时候。
每天清晨,期待便随着第一缕光一同苏醒,心脏为她即将到来的脚步声而提前雀跃。
晚上目送她离开后,他就成了最虔诚的“望妻石”,靠着那点残存的温度与回忆,数着分秒,熬过漫长黑夜,等待下一个天明。
那段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时光,竟在不知不觉间,拥有了双重魔力。
它像一束温润的光,不仅悄然治愈着他溃烂的童年创口,更在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时,深深扎根,成为了后来支撑他在汪家那片绝境中,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汪家的夜,太冷了。
那是一种浸入骨髓、扼住呼吸的寒冷,比童年里任何一个被遗忘的黑夜都要漫长而绝望。
每当这时,他便会闭上眼,近乎偏执地回溯医院里的每一个片段——她推门带来的声响,她说笑时的眉眼,空气里残留的她的气息。
这点偷来的暖,成了坠入冰渊时,他咬在齿间最后一块不肯融化的浮冰。
汪家的地牢没有昼夜,只有无休止的严刑与审问。
肉体上的剧痛尚能麻木,精神上的摧折却足以碾碎一个人的脊梁。
他蜷缩在角落,血与污泥黏连着眼睫,意识在涣散的边缘徘徊——或许就这样死去,也是一种解脱。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深渊的前一刻,幽暗的牢房角落,忽然漾起一点微光。
一只灵蝶翩然浮现,双翼流淌着月华般的清辉,无声地驱散了浓稠的黑暗。
它轻盈地落在他血迹斑斑的指尖,熟悉的温暖气息瞬间将他包裹。
干裂的嘴唇无声翕动,被血块黏住的眼睛奋力睁开。
巨大的震颤与难以置信的狂喜,如同烈焰瞬间烧遍他濒死的神经。
阿雾姐姐……又找到他了。
在这片连死亡都成为奢侈的人间地狱里,她又一次,精准地找到了他。
这叫他……怎么放手呢?
她是无边黑暗里唯一的光,是冰渊绝境中最后的浮木,是他溃烂人生中唯一尝到过的甜。
她一次次将他从地狱边缘拉回,早已不是简单的救赎,而是成了他赖以呼吸的氧气,是他存活于世的全部意义。
她早已不是年少懵懂时的一抹心动幻影,而是深深嵌入他骨血之中的求生本能,是他荒芜世界里唯一盛开的花,是他坠落悬崖时手中紧攥的最后一根绳索。
他宁愿拖着这副残破的躯壳,在无间地狱里一同焚尽,也绝不会再松开这只手。
“鸭梨!你清醒一点!”苏万抓住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震惊与劝阻,“阿雾姐姐已经跟大张哥在一起了,你总不能……总不能去撬墙角吧?!”
“我就撬了!怎样!”
黎蔟直接挥开他的手,眼里带着一丝疯狂与偏执。
他一字一句,从齿缝里碾出来:
“我、不、要、脸!”
“我、不、可、能、放、手!”
道德?底线?在那些快要冻死、快要疼死在汪家地牢的夜里,这些东西能救他的命吗?
只有她能。
苏万瞬间噤声了,倒不是被黎蔟这番惊世骇俗的宣言说服。
纯粹是因为……他喵的!他自己心里也有鬼,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被这番话说得直发虚!
不过黎蔟压根没把他的反应放在心上。
为什么?
呵,他早就看清形势了。
围绕在阿雾姐姐身边的“竞争对手”多如过江之鲫,多苏万一个根本不算什么。
更何况,在黎蔟看来,苏万这小子心思单纯、手段稚嫩,属于竞争力垫底的那一挂,根本构不成威胁。
所以,黎蔟在内心的竞争对手名单上,毫不犹豫地就把苏万给划掉了。
自那以后,黎蔟开始见缝插针地在时雾面前刷存在感,企图将“撬墙角”大计付诸实践。
可惜,十次里有八次都被时雾毫不留情地轰走。
原因无他——
“你丫的不高考了啊?!”时雾捏住黎蔟的耳朵,气得柳眉倒竖。
这臭小子在汪家补习班学了回来就真不学了??
“疼疼疼——阿雾姐姐,轻点,我知道错了嘛~”黎蔟立刻软下嗓子,歪着头配合她的动作,眼底却藏着得逞的笑意。
能让她为他着急,为他动怒,也是一种独一无二的关注。
不过黎蔟还是乖乖地去复习了,他才不舍得让阿雾姐姐失望呢。
最终,他不负众望,考上了一所顶尖学府。只是命运弄人——这竟是无邪那家伙的母校!
此后,黎蔟一路前行。
最终竟接手了新九门第七门,成为了道上鼎鼎有名的黎七爷。
……人生当真无常。
回首望去,连他自己都感到一丝恍惚——当初那个连高中都读不下去、人生一片灰暗的少年,究竟是如何一路跋涉,走到了今天的?
思绪被眼前人打断。
黎蔟回过神,将盛满晶莹果肉的小碗推过去,脸上扬起澄澈的笑意:“阿雾,吃葡萄,我都剥好了。”
时雾自然地从他掌心接过,吐籽时才后知后觉地抬眼,狐疑道:“你现在是老大不叫也就算了,怎么连‘姐姐’都不肯叫了?”
黎蔟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眼底漾开一片温柔而隐秘的涟漪。
——因为,我早已不想只把你当姐姐了。

张海盐最近很烦,非常烦。
他感觉自己作为老大头号小弟的崇高地位,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严峻挑战!
随着“偷鸡摸狗小分队”日益壮大,老大时雾身边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关键是,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变着法儿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族长和那三位“元老”他无话可说,毕竟是资历最老的。
但苏万那几个半路出家的又是怎么回事?!
那小子是不是忘了,他张海盐才是名正言顺的二把手!是老大亲自认证的第一个小弟!
众所周知,他们老大就喜欢乖的、听话的、会示弱会撒娇的、会哭得梨花带雨眼尾泛红的!
苏万那家伙,整天装得人畜无害,一口一个“阿雾姐姐”叫得比亲弟弟还甜,简直没眼看!
黎蔟就更离谱了,恨不得当时雾的随身挂件,走哪跟哪,看谁都用一种“情敌退散”的凶狠眼神——神经病啊!
然而,以上两位最多让他吐槽几句。真正让张海盐破大防的,是那个天然呆张小蛇!
呵,呵呵,呵呵呵。
那人是真呆,那种懵懵懂懂、安安静静的呆。
偏偏他什么都不用做,光是站在那里,就能把他们老大萌得心花怒放,然后顺理成章地收获一个温柔的摸摸头。
最让张海盐吐血的是——张小蛇被摸头时,你不躲就算了!你脸红娇羞个什么劲啊!!
说好的呆子呢?!你这反应分明就很懂啊!!
还有那个张千军!你一天到晚孔雀开屏给谁看呢?!
最可气的是,他每次被戳穿还死鸭子嘴硬!
不是面红耳赤地狡辩,就是顾左右而言他,说什么“这是对老大最基本的尊敬”,什么“只是来请教剑法心得”……
呸!这种鬼话你自己信吗?!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张海盐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算是看明白了,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力挽狂澜,他在老大心里的位置,恐怕很快就要被这些妖艳……啊不,是被这些心机深沉的家伙们给挤没了!
于是,在偷鸡摸狗小分队第N次集体活动时,作为信息传递枢纽的二把手张海盐,生平第一次利用职权,终于“一个不小心”,传达了错误时间。
当时针指向十一点,广场上依旧只有他们两人时,时雾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彻底懵了:“???”
“其他人呢?”她皱起眉,“就算集体迟到,也不可能迟两个小时吧?”
她目光一转,瞥向旁边神色极不自然的张海盐。
这家伙正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专注地研究着天空、地面和空气,就是不敢与她对视。
“还吹口哨?”时雾被他那不成调的口哨声吵得心烦,气得直接上手捏住他的耳朵,“给我老实交代!”
“诶诶诶!老大!轻点,疼疼疼!”张海盐瞬间破功,弯着腰龇牙咧嘴地去护自己的耳朵,“我说!我坦白!我好像……不小心把时间说成明天了!”
“……”时雾眯起眼,脸上写满了“你猜我信不信”。
“老大~我们自己去玩嘛!”张海盐趁机拉住她的手,解救下自己通红的耳朵,却攥在掌心没舍得放开。
“你看,这都十一点了,再把人叫出来多折腾啊!干脆就我们俩去,多自在!”
他面不红心不跳地继续忽悠,仿佛完全忘了世上还有手机和通讯符这种东西。
时雾沉默了一下。
“……那好吧。”
她答应得干脆,其实另有私心——每次集体行动,那群人都把她看得死死的,这个不许碰,那个不准去,管得比爹妈还宽!
好不容易落单……不对,是双人行动,正好出去浪!
“那我们去酒吧?”她眼睛一亮,跃跃欲试地看向张海盐。
“……啊?!”张海盐当场石化。
且不说事后被族长他们发现,自己可能会被挂在大风车上吱呀吱呀转,或者被打成三折叠在转转上贱卖……
光是想象时雾在酒吧那种地方被各色人等搭讪的画面,他就觉得眼前一黑。
“不不不不!不行!”他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绝对不行!”
“……”时雾没说话,只是静静盯着他。
“……那种地方真的不能去。”张海盐硬着头皮坚持原则。
“……”她的目光依旧锁定在他脸上,沉默中带着无形的压力。
“……老大~”他顶不住了,下意识拖长了尾音,带上了一点撒娇耍赖的意味。
“咦~”这声黏糊糊的称呼让时雾猛地一个激灵,嫌弃地搓了搓手臂,“行吧行吧,不去就不去。”
她看似妥协了,话锋却陡然一转。
“不过……”
话音未落,她突然伸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
“张嘴。”
时雾指尖的力道轻柔,微凉的指尖抵着他的下颌,皮肤相触的地方仿佛有细小的电流窜过。
张海盐呼吸一滞,所有思绪在瞬间断线。
他怔怔地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周围的一切声响都仿佛被隔绝开来,只剩下他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在安静的环境里怦然作响。
他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睫毛轻颤,顺从地微微张开了嘴。
一个略带沙哑的字节逸出唇缝,气息微烫。
“……啊?”
他看到她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那目光缓缓描摹过他的眉骨、鼻梁,最终落在他的唇上。
空气仿佛变得粘稠而滚烫,每一次呼吸都交织着一种令人心慌的期待。
她微微倾身,靠近,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唇角。
“乖。”
张海盐的心跳彻底失了控,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难道……难道老大她……?
无数旖旎的念头瞬间塞满脑海,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耳根烫得惊人。
心底那点隐秘的期待破土而出,疯狂滋长——那他……是顺从呢,还是顺从呢,还是……顺从呢?
时雾的呼吸越来越近,温热的气息故意似有若无地拂过他的下巴,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然后,他听见她用气音低语,带着点儿好奇,又有点儿恶作剧得逞的狡黠:
“你那刀片……平时都藏在哪儿呢?”
张海盐:“……啊?”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沸腾的血液仿佛瞬间冷却。
时雾抬眸,对上他呆滞的目光,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听说,你可以在嘴巴里藏刀片?给我看看呗?”
一瞬间,所有旖旎氛围碎得干干净净。
张海盐僵在原地,看着眼前人得逞的坏笑,终于反应过来——他被耍了!
空气凝滞了一瞬。
连张海盐自己都没料到,在意识到被戏弄的羞恼之余,身体却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他鬼使神差地,轻轻点了下头。
他舌尖在齿列间极缓地一卷,那动作慢得近乎磨人,带着一种不自知的、慵懒的勾引。
下颌微微仰起时,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牵扯出一道流畅而脆弱的线条。
下一秒,寒光乍现。
一枚轻薄锋利的刀片,竟真的从他微启的、殷红的唇间缓缓滑出。
冰冷的金属光泽与他湿润的唇色形成极致反差,危险又艳丽。
刀片稳稳地落在他舌尖上,被他轻轻咬住。
他抬起眼,目光湿漉漉地望向时雾,那眼神里混杂着无辜、挑衅,和一丝隐秘的、求夸奖般的得意。
时雾的视线被那抹寒光牢牢锁住。
刀片在他唇齿间闪烁着冷冽的光泽,与他眼底潋滟的水色形成了奇异的呼应。
她看着那枚危险的薄金属被他乖巧地衔在舌尖,仿佛献祭般呈到她眼前。
她缓缓抬眸,对上他湿漉漉的视线。
那双眼睛里翻涌着太多情绪——几分故作的无辜,几分刻意的挑衅,还有那藏得最深、却最灼人的期待。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远处隐约的车流声变得模糊,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在阳光里清晰可闻。
她忽然微微一笑,伸手用指尖轻轻捏住刀片的末端。
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而他的呼吸明显加重了几分。
“真乖。”她的声音很轻,带着说不清的缱绻意味,倒真像是在夸赞一个乖孩子。
“不过……”
她故意顿了顿,敏锐地感受到指腹下他瞬间绷紧的肌肉与骤然停滞的呼吸。
“你不会疼吗?”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的指尖微微用力,以一种极缓的速度,将那枚闪着寒光的刀片从他温热的唇间缓缓抽出。
冰凉的金属擦过柔软的舌尖,带起一阵微不可察的战栗。
“好棒。”
最后这两个字,几乎化作一声气音,缠绕着滚烫的呼吸,落在他微微发烫的耳廓。
不知是在夸赞这精妙的藏匿技巧,还是在嘉奖他此刻全然驯服的姿态。
张海盐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那抹红晕甚至一路蔓延到了脖颈。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夸赞点燃了,心跳声在耳边轰鸣作响,几乎要淹没所有理智。
她……她夸他好棒……
简单的两个字在他脑海里反复回荡,每一个音节都裹着蜜糖,甜得他晕头转向。
一股混合着巨大羞赧与隐秘欢欣的热流席卷了他,让他几乎想立刻变回原型,或者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又贪婪地想要更多。
先前那点被戏弄的委屈和展示刀片的紧张,此刻全都化成了咕嘟咕嘟冒泡的喜悦。
他下意识地抿住刚刚被触碰过的唇,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和刀片冰凉的触感,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他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嘤嘤嘤,族长,你老婆有老公吗?你看我怎么样?
时雾捏着刀片,利落地放进他摊开的掌心,顺手还拍了拍他的手背。
“厉害啊盐砸,不愧是我小弟。”她眉眼弯弯,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与得意,仿佛刚才那段旖旎的交锋从未发生,又变回了那个纯粹欣赏下属的老大。
张海盐却仍沉浸在方才的氛围里。
他下意识地抿了抿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触感的唇,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小心翼翼:
“那……那你喜欢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这问题太过越界,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索求一份超出界限的肯定。
时雾眉梢微挑,眼底掠过一丝了然。
她能看不出来这小子的意图吗?
若放在从前,她或许还会懵懂片刻,可如今历经千帆,见识过各种明枪暗箭、迂回婉转的勾引,她早已是进阶版的时雾了!
她轻笑一声,回答得干脆:
“喜欢啊。”
话音落下,她便不再多言。
这是代号000教给她的精髓——话,点到即止。
任凭他们如何竞争,她安然享受就好。
要懂得些帝王之术,深谙雨露均沾之道,方能维持后宫……啊不,是团队和谐。
不然……容易翻车。
谢邀,她暂时还不想面对任何一个黑化版本的他们!
那后果,光是想想就让她觉得头皮发麻,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
“好了,那今天就不出去玩了。明天和大家一起——”时雾刻意拉长了语调,回头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这次,你、可、不、能、再、记、错、了。”
她说完,利落地转身,背影潇洒地挥了挥手,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独留张海盐一人僵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心里空落落的。
掌心的刀片还残留着彼此的体温,耳边仿佛还回响着她那声缱绻的“好棒”……
一股混合着委屈、不甘和强烈吸引力的复杂情绪猛地涌上心头。
……妈妈,他好像遇到坏女人了。
段位太高,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偏偏他还……甘之如饴。
呜呜呜呜呜。
族长,您大人有大量,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吧?
反正您的情敌都多到能组个加强排了,多我一个……好像也不算很过分吧!
这么一想,他顿时觉得压力小了许多,甚至有点理不直气也壮。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彻底放飞自我。
反正老大身边早就群狼环伺,从疯批到绿茶,从天然呆到老古董,品类齐全,应有尽有。
他张海盐混在其中,也不过是遵循本心,想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罢了。
这怎么能叫不懂事呢?这分明是……顺应潮流!

苏万最近很苦恼。
关于“撬墙角”这项高难度技术活,他在心里已经演练了八百遍,却始终下不去那个决心。
他的人生轨迹和黎蔟、杨好他们截然不同。
他从小住在梧桐掩映的老洋房里,零花钱多得能包下整个学期的网吧。
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他吃过最大的苦,除了冰美式那自虐般的苦涩,就是被黎蔟和杨好这两个“灾星”兄弟拖累着四处救火。
他是被爱意浇灌着长大的。
像温室里蓬勃生长的向日葵,从未真正见识过人间疾苦,也因此养成了活泼开朗、重情重义、出手大方、偶尔带点阳光叛逆的性格。
这样的成长背景,让他对“争夺”和“算计”感到陌生且不适。
在他的认知里,喜欢一样东西,应该是正大光明地去追求,或者绅士风度地等待,而不是从别人手里……硬抢过来。
这可太难了!
苏万这辈子都忘不了第一次见到阿雾姐姐的情景,虽然开场实在有点……丢人。
那天他接到消息说黎蔟在医院,魂都吓飞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闯进病房,眼睛里只装着病床上那个缠着绷带的身影,压根没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个人。
他一个猛子扑到床前,看也没看就一把死死抱住床上的人,眼泪鼻涕当场决堤,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鸭梨!我的好兄弟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你走的时候安不安详啊?疼不疼啊?怎么也不给兄弟托个梦呢呜呜呜……”
他一边干嚎,一边用力摇晃着“遗体”,感觉下一秒就要表演一个当场昏厥。
“呜……你欠我的三百块钱还没还呢!”
他正哭得投入,怀里的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艰难地发出声音:“苏万……你他丫……压到我伤口了……还有,老子还没死呢!”
苏万一愣,泪眼婆娑地抬头,这才看清黎蔟虽然脸色苍白,但确实好端端地瞪着他。
他尴尬地松开手,胡乱抹了把脸,视线下意识往旁边一转——
然后,他的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咚,咚咚。
心脏像是刚学会跳动,笨拙又用力地撞击着胸腔。
坐在床边的女人逆着光,午后细碎的金芒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
她正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嘴角噙着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那笑意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他心里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苏万发誓,他活了十几年,逛过那么多画展,看过那么多电影,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这么对他审美的姐姐。
不是那种有距离感的美,而是一种鲜活、灵动,带着温暖烟火气的好看。
那一刻,什么兄弟情深,什么探病初衷,全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耳朵尖烫得厉害,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像个突然被断了电的机器人,当场僵在原地,大脑彻底宕机。
刚才那个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傻逼是谁?他现在立刻马上和那个家伙断绝关系还来得及吗?
在黎蔟“你他喵”的背景音和时雾略带玩味的目光中,苏万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站直身体,脱口而出就是一串精心准备过似的自我介绍:
“……姐姐你好,我叫苏万,今年17岁,身高183,就读于京城第二高级中学,父母经商家境优越,无不良嗜好,目前……呃,尚未婚配!”
话音刚落,整个病房陷入了一片死寂。
黎蔟的表情从无语直接晋级为“我不认识这货”,而时雾先是一愣,随即弯起眼睛,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苏万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整张脸瞬间爆红,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
不过……嘿嘿嘿,姐姐长得真好看 (?????)
于是苏万这个资深颜狗彻底爽了,天天借着陪鸭梨复健的名义,理直气壮地跟在时雾身边。
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滋养和治愈,每天都神清气爽。
可渐渐地,他发现了好兄弟的不对劲。
鸭梨看向阿雾姐姐的眼神,好像……太专注了点;
他撒娇卖萌的熟练程度,也完全不像以前那个拽天拽地的混球了。
苏万抱着手臂,歪头看着第N次蹭到时雾身边求投喂的黎蔟,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不太懂这种情绪是什么,或许只是觉得好玩?又或者,是不想被兄弟比下去?
于是,当黎蔟拖着调子喊“阿雾姐姐,我想吃那个苹果”时,苏万也会立刻凑过去,眨巴着一双狗狗眼:
“姐姐,我也要,你切的比较甜!”
他乐此不疲地加入这场莫名其妙的竞赛,享受着时雾无奈又纵容的目光,觉得这样热热闹闹的挺好。
至于心底那点模糊的、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则被理所当然地归类为了——“好玩”。
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情感的不对劲是在那个晚上。
鸭梨被人绑走了,音讯全无。
那几天,苏万感觉自己的天塌了一半。
他动用了一切能想到的关系和手段,却如同石沉大海。
绝望和无力感像冰冷的潮水,将他这个一直生活在阳光下的少年彻底淹没。
他头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除了干等着,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他快要被自责和恐惧压垮时,她找来了。
她就站在光里,周身轮廓被阳光勾勒得有些模糊,仿佛是从另一个更明亮的世界跋涉而来,专门为他停留。
万籁俱寂,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他看着光尘在她发梢轻盈跃动,落入她明亮含笑的眼眸。
那一刻,所有强撑的坚强土崩瓦解。他跌跌撞撞地飞奔下楼,原本以为早已流干的泪水,在看清她面容的瞬间再次决堤。
“阿雾姐姐……”他哽咽着,几乎语无伦次,“鸭梨……鸭梨他被抓走了……”
也是从那天起,“时雾”这个名字,在他心里便成了“安全感”最具体的化身。
哭到力竭后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是她守在床边的身影;无尽黑暗中唯一明亮的,是她沉静注视的眼眸;恐惧到浑身颤抖时,温暖包裹他的,是她毫不犹豫张开的怀抱……
她不仅找回了鸭梨,更将那个在绝望深渊边缘徘徊的他,稳稳地拉回了人间。

他跟着她回到解家,正式成为了她麾下的一名小弟。
阿雾姐姐拍着他的肩膀,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放心,现在入股包你不亏!以后啊,你就能名正言顺当黎蔟的三哥了!”
苏万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那点因为兄弟“降级”而产生的微妙愧疚感,瞬间烟消云散。
他在心底默默应道。
我当你的小弟。
从那天起,苏万的生活轨迹便彻底改变了。
他的世界开始围绕着时雾转动,乐此不疲。
就像一只突然被带到新环境的小狗,周遭的一切都让苏万感到陌生和不安。
他本能地寻找着最熟悉的气息,只有寸步不离地跟在时雾身后,那点惶然无措才能被稍稍抚平。
他成了时雾身后一道乖巧又黏人的影子。
他跟着时雾吃饭,跟着时雾玩,跟着时雾闯祸,跟着时雾去古潼京找鸭梨。
在这片全然陌生的天地里,时雾是他唯一的坐标。
他亦步亦趋,用这种方式确认着自己的归属,也笨拙地表达着全部的依赖与信任。
不过……好景不长,苏万就发现了一个让他有些郁闷的事实——阿雾姐姐,好像很受人欢迎。
苏万不蠢,相反,在察言观色和感知氛围方面,他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敏锐。
那些人之间不可言说的微妙氛围,被他清晰地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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