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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臣子们都重生了by月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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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些是部分记载,后续的等我抄完了先给你一份,到时候一定有用。”齐承明回过神叮嘱着。
这其实是他从系统中抄写出来的《赤脚医生手册》,三大神书中的第二本,被齐承明今天当借口临时拿来用了。他第一反应想给边大夫和御医府医看,但表兄这边更急一些。
齐承明最近的字都练得还好了,实在是……鬼知道《赤脚医生手册》分上下册,每一册都比砖头还厚啊!!!
想想闲暇时候的抄录,齐承明就不由自主抬手揉了揉酸胀的手臂,心情复杂。
“……好。”王守也不是蠢人,他神色有些动容,没有问边大夫人都不在柳州了,这些珍贵的成体系的记录是从哪里来的,也没问表弟为什么说是自己抄。
“那我就先回去了。”齐承明干完了事,一点都没耽搁的干脆告辞。
别看他身为王爷,好像天天挺闲的。
但每天有几样固定的事情他都得做——一是小宋总管的大小事汇报,有时候还会带一些管事过来禀告他处理不了的事。
二是对系统里的书籍花上至少两个时辰抄录和钻研,然后时不时到实验室里去钻研新技术。
只凭《军地两用人才之友》这本神书里记载的成百上千种技术就够他受用多年的了。只有不停学习才能进步,他没有皇帝在前面教,只能自己摸索着学怎么当一个领袖。
三是弹琴。
只要入了门,打了基础,后续齐承明想学什么曲子都可以靠自己看琴谱。在齐承明学累了或者处理累了事情,就弹上一会琴放松一下……
第四样也是放松的手段,低调的出门微服私访。
只不过府军州军那边现在都知道齐承明的相貌了,有时候他的低调,只能算是在百姓间的低调,逼得齐承明想换着花样改变装扮乃至妆容再出门。
齐承明回了正院,换上一身不起眼的衣服,才出了门。这次他没带小德子和小成子,带的是门口值守的一名年轻禁卫军,叫做阿布的,是个憨头憨脑的傻大个,然后悄悄去了柳州县衙。
上次温二醉酒,满心都在惦记县衙的案子,齐承明既然应诺了他,也是时候去看看。
“王……公子!”县衙门口的衙役和齐承明混脸熟了,开口打了声招呼,就装作没看见似的放人进去了。
阿布以前在船上的时候就被自家王爷夸过,所以他这次被点上非常兴奋,压抑着情绪小声问,“公子,咱们是要去破案吗?”
“你好像挺感兴趣的?”齐承明侧目。
“我们以前闲着都喜欢听那些说书人讲故事,什么行侠仗义……什么青天大老爷上任的路上整治官府……还有无处伸冤的人路上刚好碰见微服私巡的皇上!”阿布越说越激动。
‘嚯。’齐承明现在自己就是王爷,又准备去县衙看看那些秦先生不擅长处理的卷宗,这不就完全对上了阿布喜欢看的话本子?
“看来我今天带你是带对了。”齐承明调侃了一句。
阿布看起来被夸得更容光焕发了,他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胸膛,站得更舒展了,很快就左顾右盼的小声分享了自己的发现:“公子……府衙的人在这里哎。”
“是吗?”齐承明凝神看向远处,笑容微收。他要去的方向,那里站着几个陌生面孔,禁卫军是要天天出去巡逻的,他记住了这是府衙的人吗?
齐承明猜测的走了过去,那几个陌生面孔倒没有拦住他,反而很惊吓的连忙下跪见礼:“……见过王爷!”
“是知府大人在里面吗?”
“我们大人在和县令大人讨论事情。”那几个人垂着头,根本不敢拦。
齐承明摆手让他们起来,略微在意,他迈步进去找秦先生了。
秦留颂居然也在讨论的小会上——听闻齐承明来了,小会暂时开不下去了,陆知府竭力想对王爷见礼。
“发生什么了?”齐承明熟练的敷衍过陆知府的热情恭维后,侧过头低声问坐在他旁边的秦师爷。他注意到这个小会上坐着的人,包括县令县丞主簿等老熟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陆知府来说什么了?
“王爷,知府大人带来了一个消息。”秦留颂的脸色说不上多好,却也不算太坏,起码比在场其他人都好,像是已经缓过来劲或者有心理准备似的,“因为北边的接连战败,朝堂上打算增收今年的赋税,以及允许各地私自铸币。等真的确定下来了,驿站就会发来新下达的公文了。”
“……”齐承明消化了两秒钟,“什么赋税?我们今年的赋税不是被免除了吗?”
“这就是问题,王爷。”秦留颂当着陆知府的面都是喊更中规中矩一点的称呼,虽然他现在主动和王爷说话已经挺不寻常了。所以秦留颂隐晦的给县令递了个眼神。
柳州县令一直是个没存在感的傀儡,但人不笨,他慌忙跟着接上了话:“原本是免了的,但听陆大人的意思是,多增收的那一部分不免,所有地区没有例外。”
齐承明:“???”
“朝廷终于穷疯了?”他脱口而出的发出质疑。这句冒犯的话只有堂堂王爷敢说,其他人都下意识移开眼神,听见就有些惊慌失措,强装镇定。
“咳,我的人脉还不错。”陆裕很积极、很有表现欲的说着,肥胖的脸上笑得很谄媚,“王爷,咱们现在提前知道,也能早做准备。”
他本来想初来乍到,用从小到大都不受欢迎的气质狠狠诈一顿人呢,结果愣是发现柳州城已经被新君收拾的服服帖帖。现在没法子了,陆裕迫不及待想展示自己的重要性,一收到消息就冲过来示好了。
——他的人脉当然不好,从小就长着这副模样,科举都差点过不了,饱受歧视。要不是那几年他发狠了饿着自己,清瘦下来看起来形象好了一点,不然还真的没什么前途。
这些消息都是江南派系的官员因着他在柳州,这才传给他的。
记忆中的这次增收赋税,引发了好大一场风波。细究以后的各种隐患混乱,未必不算是这一次事件开始引起的。但……大势所趋,就算陆裕重生,他也没有一点办法,他又不会打仗,也阻止不了天灾。今年的财政严重受损,朝中做的决定……简直就像顺理成章。
陆裕急急把这条消息传递给新君,就是江南派系的人都认为,这消息对新君有利。
是的,从以后的结果来看,朝中允许四方各自铸币是件坏事。但对远在柳州暗暗发展的新君来说,能自己铸币自己发展就是件好事了!
“唔……”齐承明也想到了这一点,脑中急转,盘算着利弊,又绞尽脑汁的回忆着原文,试图对照一下。
回忆无果。
可恶啊。
原文里大篇笔墨都在描述皇子们是怎么争夺鸿仁帝的宠爱,怎么争权夺利,拉拢臣子势力,怎么夺嫡的。根本不写这些背景里的细枝末节啊!

齐承明回过来神, 高深莫测的问。
他感觉到了新知府不加掩饰的讨好,但这回事只忙着告诉和他交好的柳州县衙,又或者也告诉了本地最高官员, 这会是两种观感。
感受到了少年皇子有些审视的目光,陆裕紧张到喉咙发紧,他上辈子还没有这么和新君讨论过, 激动又忐忑, 堆笑说:
“已经说过了……知州大人他马上动身出门了,据说是访友去了, 看能不能帮我们这里……再周转一二。”
齐承明脸色微缓, 心下了然。
听说沐知州当初来柳州就任前,就是在附近几州轮着做官多年,有可以求助的好友同窗之类的人脉很正常。
这种……有能并肩作战的靠谱队友感觉太棒了!
齐承明心中振奋。
不是说他身边的其他人不算,而是这种大事上……沐知州能发挥出的作用是最高的那一批。
“刚才我们就是在讨论这些……县丞,咳!”柳州县令又扔给县丞一个眼神, 让他说话,县丞才是专门管赋税这一块的。
柳州县丞面前摆着一把算盘, 还有厚厚一叠资料, 他身上沾染着墨香, 手上有着厚茧子,整理了一下文书,闻声抬头:
“我之前收集了去岁十月到本月上旬的水稻田收成受害情况……损失太惨重了,不少人颗粒无收。就算过几天的‘雨水’开始种早稻……因为新肥料涨了收成, 恐怕也凑不足这次的田税。”
县丞的眉头挤出了褶皱,他停顿了一秒又补充:“……如若那土豆收成还可以,大家伙艰难熬一熬,或许有几分可能。”
这是听王爷之前说, “土豆”是一种在饥荒时期可以当主食垫底的食物,长得还快,虽说不太好侍弄……现在不就碰上紧急需要的时候了吗?
缺点都不算什么了。
只盼它真的能让更多人活下来。
“……呼。”秦留颂呼了口气,表情没变,但心里庆幸。
新君能带来那些新作物,真是太好了。
……他是一个字都不信这些闻所未闻过的作物都是商队从外地发掘来的。
“但是多征用于军饷的布匹,银两就……”县丞还在说着,他摇摇头,和主簿交换了一个沉重的明了眼神,“是做不到的。”
“……布匹,没布匹的是不是得出钱折换?”齐承明缓缓地问。
他也不是什么刚穿越,对民生两眼一抹黑的现代小白了。
古代人都是自己采麻纺织的,但是织布仍然是费时费力的活计,会占用家庭中的一个劳动力。在这个年代,不论男女,小老百姓都得下田耕种,累死累活。
要多交的这些布匹……就会耽搁时间少做很多农活。到时候不是饿了肚子,就是没布只能折换或者买布?
县丞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两眼一亮:“王爷!之前推行的新犁至少能腾出一个人去织布的时间……这么算下来也是马马虎虎……”
“那就只剩钱了。”齐承明的嗓音沉了下来。他想到了一个可能,语气就变得很奇怪——
朝廷不会那么蠢吧?
最近战火连连,急着为打仗筹钱,就想出了这种操作?
盐铁都属于官府管制,虽然私底下的开采屡禁不绝,但明面上是不许私采的。也就是说——大部分的矿产不许流通出去,朝廷收税却重重加大了铜钱的缺口。
这是打算倒逼民间收拢身边的矿物铸钱上交?富商豪族和官府甚至能在这铸钱的中间再赚一笔火耗钱。
赋税是一个国家的基本盘,这些听起来不起眼,实际上恐怕能有不小的潜力。
但是……这太蠢了吧!
上过历史课的人都知道,民间难道会老老实实把看得见的这笔钱变现上交吗?更别提老百姓身边的矿物有多少,豪门贵族身边的又有多少,他们才是大头!
而且,都允许大家伙私自铸钱了,把钱铸成什么样不就是随便了吗?同样的一枚铜钱,只要外形模样没变,里面的铜矿物若是减少了一半……
这不就等于赚到了那一半吗!
齐承明都能想象到那种场面了……将来朝廷的严苛加税要求下来了,民间收上去的钱模样没变,实际价值却差的不止是一星半点……
就算官府下令的时候能意识到这点,到收税只按足量收铜钱,百姓们还是吃亏了啊!哪里交得起这种重税?那就不只是成倍成倍涨了。
从头到尾影响剥削的都只有百姓,朝廷和富商世族说不定还能大赚特赚。
而且从此物价走高,市场混乱动荡,最后只会归于崩盘。这些是齐承明从一开始就想到的开放铸币权的坏处……
朝廷真的穷疯了?再没钱打仗就要亡国了?
齐承明离京城和琼州太远,只能这么茫然猜测着。
不然鸿仁帝脑袋抽了,还有那么多大臣呢,他们是没反对还是没反对成功?
县衙里讨论声一片火热。
除了齐承明在这里瞎琢磨,其他官员也说得唾沫横飞,很困惑为什么有这项策令。陆知府作为一个重生的,结合日后发展倒是有一些想法。他急于表现自己,站起来踱着步说:
“我认为……尚书大人们没有坚决反对这项推令,一定和如今的银票有关系。”
这话一出,在场很多人都垮了脸,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妙的记忆。
“银票?”齐承明疑惑重复着,心里飞快闪过了一系列猜测,“银票怎么了?”
仔细想想。
商队给他送来大额银钱的时候,才会给银票,但也必然是成箱成箱的银两,金条与银票的混合。
之前他在前往柳州的路上捣毁的那处山匪窝点里发掘出的也多是金条银两。银票在齐承明这边的印象,属于面值太大不太好动用的存在,加上现代经历,他也更爱金银实物一些。
基本上,齐承明只在飓风这种大规模行动中用过银票,花的干干净净,那一次差点捉襟见肘。
……银票,怎么了吗?
“银票啊。”秦留颂同样心情复杂,他微不可闻的叹息着,为新君解释,“银票本来是便于携带,替代了大额银钱的,但是用起来总不方便,后来官府就又制了许多小钞,可以替换银两和铜钱。”
齐承明没从记忆里找到这种小钞,这代表他周围基本上没人在用这个,他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微妙而欲言又止:
“然后呢?”
这不就等于纸钞吗?
然后,就和齐承明想的一样——
古代没有太多的经济学常识,朝廷尝到了甜头:只要造一些纸片,就能等同于钱财增加了。
或许他们也能意识到其中的隐患,但只要稍微压榨一下百姓……钱就能滚滚而来。朝中哪件事不需要钱?
这很难止得住。
近年这样的操作不停进行,就导致银票的购买力年年起伏不定,朝中又连换两三种银票样式,到现在……
除了一些与官衙牵连不得不使用银票的场合,或者数额巨大,或者远行实在携带不了财物得用银票加银两金子混合,不然平时很难见到银票。
小额银票更是几乎看不见。
于是,现在基本上大家是用铜钱,银子与金子。但金银储量在国库中是非常少的,铜钱现在也趋于不够用了……官府还能怎么办?
齐承明:“……”
标准的元明前鉴啊!!
他开始觉得,当初不是宫里太抠门给他的安家银少了,那分明很不错了。
这是朝廷财政问题严重,信用已经破产了,又赶上危急的战乱了。
不打就是连连败退,国土面积减少,亡国之兆近在眼前了。打就要大量钱财,但这时候四处压榨也榨不出油花了,干脆试图想办法搞出新的钱吗?
前者是实打实的物理危机,是个古代人都能明白危害。后者是经济危机,相比战乱危害更加缓慢。
齐承明原本乍一听,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朝廷怎么连这种荒唐事都同意——不管怎么想,他都只能想到这条策令的坏处,好处是一点没有。
现在他懂了。
两份毒药选一个,走投无路当然只能选见效更慢的那种,哪怕这是饮鸩止渴。因为很多时候,连第二种毒药的选择都没有。
“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咱们陛下想效仿历史上允许私下铸钱的行为,过后能借罪名收回官令,抄家一批肥了国库,好重新确立一种钱呢?”
陆知府犹豫的小声说。
齐承明更惊了:“……”
真疯狂的折腾百姓啊你们!
官府因为透支信用只能苟延残喘,等死进行中了。把铸币权让给民间先回一次血,等铜钱也都变得劣质买不起东西,大家一起信用破产?
回到同一起跑线上了是吧,然后再回一次血,就能再确立一种新钱?想的挺美的,真的不会把事情彻底搞砸吗?!
等市面上全是流通的劣币,物价高涨混乱,民不聊生。新钱想让百姓接受,必须得下大力气,而且得有一种合适的锚定物充当信用,又不会被换走做成劣币才行……
鸿仁帝,能搞定这个吗?
齐承明疯狂怀疑。
估计他搞不定,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了。
不过齐承明又一想,这些细枝末节压根没有在夺嫡文里出现过,那就代表等几年后七皇子有能力争权夺利了,这事已经解决了?
“一定可以成功的,我相信陛下!”陆知府坚定的说。
他这句话说的慷慨激昂,但他的眼神看的却是少年皇子——未来的新君。
能在这些让人头大的隐患问题前力挽狂澜,四处缝缝补补,这样的能力也只有新君做得到了!
秦留颂看向陆知府的表情逐渐微妙:“……”
不声不响听到了现在,他完全可以确定,呵,这家伙和他一样有了奇遇,是从未来回来的!
秦留颂的警戒心一下子就拉满了。
他不甘落后的身体微微前倾,盯着桌面暗示说着:“我倒觉得……不管将来能不能解决,在这中间百姓们都会过得很苦,唉……要是能有办法就好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齐承明忍不住喃喃的沉声复述着,“……是得想个办法。”
他现在深刻意识到了这句话。
基建系统上久违的弹出了新的任务:
[基建任务:确立货币。]
[任务说明:
确立一种属于基建范围内的稳定货币吧,以确保物价飞涨,民不聊生的日子中,属地百姓尽量少受影响。]
[基建任务:造船远航!]
[任务说明:
建造三艘结实的渡海大船,招募一支水手队伍。到更远的地方看看吧,会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
齐承明深吸了口气,果断接下了这两个大任务。
好哇……第二个任务看似没头没脑,实际上完全是他心中所想,基建系统才这么触发了。
果然,他打从心里就不相信鸿仁帝过后能力挽狂澜的把事情圆回来啊。
绝对会玩脱的!!
齐承明不管原剧情中最后的发展是怎么被救场了。他现在只相信自己——
‘还不如我自己来。’
齐承明的目光冷静下来,这么想着。

“那就只剩一个问题了……”齐承明深吸了口气, 整理了一下因为任务而纷乱的思绪,敲了敲桌面。
整个房间都静了下来,看了过来。齐承明先给今年定下了个基调:“等到这条官方策令一发下来, 各地的价钱会上涨开始混乱,咱们管不到别人,但柳州府境内尽量不能乱。”
“这……”陆裕语塞了一下, 忍不住看了看旁人。
他也知道不能乱, 但怎么做到不乱?在自己没有一点想法的时候应下来,陆裕心虚得很。
但除了初来乍到的陆知府还没有明白王爷的手段, 其他早已经和齐承明磨合好了的县衙各官都想也不想的此起彼伏的应下:“——是, 王爷!”
他们更习惯于王爷给出一个结论,然后他们往那个方向开始努力。因为他们清楚,再不可思议的事情,在王爷的带领下他们也做成过。比如飓风洪水事后,他们能想象到会处理得那么妥帖吗?那简直是奇迹。
“我觉得……应该从粮铺米铺开始。”县丞短暂沉吟一下, 就给出了一个突破口,“我得定下一个官价。”
“等你算出来, 这件事交给我。”秦留颂会意的抽动了一下眉毛说。
他想到了白家也有米粮铺子, 虽然白家不是柳州本地的老牌粮店, 但因为名声广远,白家又搭上了王爷的路子,这才短短半年就跻身一跃也成了柳州主要的大粮店,在这种时候就很好用了。
“老夫算算需要把控的官价有哪些方面。”主簿也忙了起来, 站起身去旁边的书架上翻找卷宗了。
不幸中的万幸,因为岭南柳州这一带过于偏远危险,不被前朝本朝所喜,一直是流放地, 本地更偏向自给自足。若不是去年突然到来的飓风,就连粮食也是比其他地域充足的,住在这里只需要担心疫虫毒瘴等危害……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在自给自足的基础上,尽可能的切断外界即将袭来的影响。但是碍于近几个月全靠商人往来才撑出的繁华,这点该怎么解决还是重难点。目前他们能做的这些准备……其实都是往年应对灾情时的官府常用手段,只能算是治标,不能治本。
县令就把软弱的希冀目光投向了少年王爷:“王爷,您是打算说服商人吗……?”
他现在老老实实的当秦师爷身前的傀儡,也不敢贪了,被前任知府知州的下场吓破了胆。县令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他们能怎么办。
他唯一想想象的,是王爷强行命令路过的商人们不许以最新的混乱高价在柳州做买卖,只能按他们柳州的稳定官价来……但那样估计没多少商人愿意来柳州了。
县令想到这里就想不明白了。
齐承明的眼角余光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头都不抬的说:“你们先这么准备着,我府上过后商量好了,会把办法传过来。”
在他的眼前,又一条最新任务在微微闪着光:
[基建分支任务:平抑物价的准备]
[任务说明:
清查自己拥有的店铺,为物价保障做好一份可行计划书。]
[任务奖励:一石粮米,一石白银。]
好吧,奖励聊胜于无,但对目前局势也算是有帮助了。
齐承明直接接了下来,在任务下方多出了通往基建地图的按钮,他点了进去。在散发着蓝光的偌大柳州地形图上,显示起了一片片红色的阴影区域。这一次,它们代表了齐承明的产业划分。
所有由齐承明控制的地段:酒精厂,香皂厂,镜子厂,胡麻油厂,肥料大院,猪崽场,各色庄子果园山头,与他签了契种新作物的农人田地……包括效忠于他的白家所有铺子,都显示在地图上。
乍一看过去,整个柳州城内外都是密密麻麻一派红色,几乎找不到多少干净的地方,稀疏的部分也多偏向在山上。其他几县的影响力就或多或少了。在有铁矿的融县,也是一大片红色,齐承明之前为了搞水泥,围绕着它组建了不少高炉厂,铁矿厂云云。
就连之前齐承明为了治整个柳州府境内的贪污清廉,让衙役们能在管理公共设施中靠肥料厂多分一笔钱,现在地图上几个县的县衙也全都是红的,完全变成了齐承明的形状。
不过,为什么地图外经过了偌大一片黑影,在京城的方向还有两处红色阴影啊??
齐承明以前从来没有把地图拉的这么远过,现在刚发现它们的存在:一个是……皇宫的二皇子所?另一个在宫外,难道是威勇伯府吗?自动判定那里属于他的家?
齐承明茫然,齐承明不理解。
总之,先继续想正事。
少年皇子拧着眉头审视着这一切:“……”
目前来看,他确实深度掌控了自己的藩地,最后一块不稳定的拼图、新知府的性子也差不多摸清楚了。他和白家,和城中各大门户之间的合作已经利益牢牢扭在了一起,而且这些蛋糕都是他新创立的,本地人只要高高兴兴跟着王爷就有甜头吃,大部分时间不会挤压原有的产业。
在这个时候,官府想要平抑物价会简单很多。他想要一个办法、一种新货币去“治根”的稳住未来的柳州,也不难。
齐承明脑中已经有了一个初步念头。
等他在一炷香后回到了王府上,被他遣去叫人的阿布已经甩着大脚板跑得飞快,里里外外把人都通知齐了。
白宣,温二,黄栋,宋故,碧菽,表兄都来了。
正厅里还呜呜泱泱坐着一群面熟的庄头管事等着,那十几位全都是体面的大管事,由他们做代表,细分下去管着的才是那几十上百的厂子铺子庄子,悄无声息的笼罩了整个柳州城。他们是供养瑞王府的基石,也是串联起成千上万柳州百姓生计的希望。
“……事情就是这样的。”齐承明眺望了一遍他最心腹的这批人,不再隐瞒的解释了一遍。
“王爷你有什么想法,我让他们照办!”白宣听出了口风,王爷这是有打算了。他马上第一个带头表态,信誓旦旦毫不犹豫的压上了整个庞大白家。
“我记得你们白家在武陵有自己的钱庄……”齐承明沉吟着,“我们柳州接下来也得办一个钱庄,不算官办,按照王府的来办。这个交给碧菽你管,有什么不懂的去问白宣。”
“是。”碧菽从容的应了一声,她现在很有掌事姑姑的气度了,尤其是这种对帐数算方面的,她一点都不觉得为难。
白宣有些不解的茫然,转瞬一想也明白了。
王爷不把柳州钱庄交给他来打理,想必是想区分出柳州钱庄和他们的白家钱庄,这种时候他老老实实听着就是了。
然后齐承明就撂下了一句让人震惊的话:
“柳州钱庄制出来的凭票,以后可以通用在我们所有的厂子铺面里面,与工钱一起发,并且拿着凭票可以让利购买物品……比方说肥料厂的员工拿着凭票到现在还没有对外开放的镜子厂买东西,可以,凭票有这种资格。”
齐承明说着的时候心情就很微妙。
他想到了现代工作单位发的超市采购卡,想到了那些“厂里干活厂里花,一分钱都没法带回家”的笑谈。
不管怎么说,其实他现在说得再好听,柳州凭票也就是等于一种新的“官府银票”而已。而且还是一种必须与外部铜钱银两共存的玩意,后续再慢慢调整比例。等于齐承明打算先把柳州城打造成一个大型的“厂”,努力自产自销,减少钱财流出。
当然,这其中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解决不了就没办法应对外面崩盘的混乱经济体系冲击。
也就是这种纸钞做的柳州凭票……齐承明打算用银本位去锚定,直接等替成白银。他的基建任务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思——谁穿越到古代不试图肖想一下东方岛屿的超大银矿的?
岭南那边已经有了海船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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