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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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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小心你的手!将养将养,不急这一两天。”两个弟弟拉住兄长的锄头。
满手水泡的滋味儿他们尝过,很疼很疼,火辣辣的疼。
连着劳作,手一直好不了,整宿睡不着。
“行啦,我是兄长,没那么娇气,当年你们不也这么过来的。
如今我一把年纪,怎地还比不上当年的你们?”苏步成笑道。
用力抽回锄头,“干活吧,再磨叽天都黑了。”
不止苏家,其他村民也一样挥着锄头一点点翻地。
两头耕牛也没歇着,喘着粗气费力的耕地。
旱地本就比水田难耕,又是笨重的直辕犁,牛和人都累得不行。
这样的速度,难怪近二十年,这里依然空置着大片的荒地。
说是秋天,可未时的太阳还是很大,晒得人口干舌燥。
“阿耶,喝水!”苏樱提着几个大竹筒过来,还有一碗煮熟的栗子。
这水来的太是时候,口渴难耐的三兄弟走到地边坐下。
接过竹筒猛灌一口水,水温热,味道清甜中带着一点儿咸味儿。
“咦,怎么有股板栗味儿?”苏老三喝着爽口。
“嗯,煮板栗的水,倒了可惜,加点儿盐给你们送来解渴。”
板栗煮过的水带着一点儿清甜儿,看着有些辣的日头,苏樱多煮了些,让大家多喝水。
树林挖腐土的少年们由两个小堂弟、小桃送水。
“还是阿樱想的周到,又是送水又是送吃的。”苏老三抓起板栗放嘴里,这待遇比前几天好太多。
“干农活儿不得吃饱喝好!以后日子好过了,顿顿吃干饭,有酒喝有肉吃!”苏樱画大饼。
“嗤!”苏老三好笑,“阿樱,吃上干饭我信,但顿顿有酒有肉,不敢想!”
在长安城他们算比较优渥的家境,吃肉也不是顿顿有,更别说酒。
浊酒不说,那个便宜,其实是醪糟水,算不得酒。
真正的酒是那种干净澄澈、经过提炼的白酒,非常昂贵,不是一般人喝得起的。
“三叔!有啥不敢想的?只要咱们努力,不是不可能!”
这里有太多好东西未开发出来,别看现在是蛮荒之地,一旦开发出来,那可是不比江南差的好地方。
眼下先解决温饱问题,慢慢来,总有一天会实现。
“还是你们会享受!”另一边地里的杨二郎丢下锄头,到这边闲聊。
“杨二叔,喝水!”苏樱递过竹筒。
杨二郎一身汗,背上都渗出一圈白渍,不用问定是渴了。
“多谢!”杨二郎也不客气,接过竹筒咕咚咕咚猛灌几口,“真痛快!”
“阿兄,过来喝几口!”杨二郎大声招呼兄长。
杨大郎直起身,看看日头,擦把汗,丢下锄头过来。

杨大郎一口气喝下半筒水,人缓过来,舒坦道:“唉!这鬼天气!”
“阿樱,你那个江东犁真有那么好?”杨大郎眼神期盼。
“当然,杨大伯,比直辕犁轻松许多,当然使力肯定得使力。”苏樱笑道。
“这苦日子何时是个头?”杨大郎叹道,“要是多几头耕牛,人也不用这么累,地也不用空这么多。”
两头牛轮流用,每次也只够排六户人家,再多牛得累死。
其余得只能锄头锄,地少了不够吃,地多了种不过来。
“慢慢来,会有那一日!”苏樱相信要不了多久。
“但愿!”杨大郎不置可否。
苏家人比他们都能干,才来几天,这里就改变了许多。
“杨大伯,你这手臂上咋恁大的疤痕!”
杨大郎挽起袖子的手臂上几道长长的疤痕,歪歪扭扭像几条小蛇。
“黑熊扑的!”杨大郎看着手臂上可怖的疤痕苦笑。
“我算幸运,只是抓了几道划痕,可怜我那妹夫,拍在脑袋上,就…”
那次遇到黑熊,不单是王五郎送了命,被重伤的还有好几个青壮。
王五郎跌倒,众人为了救他,折回绕到黑熊侧面,向黑熊射箭,引开它。
壮硕的黑熊转身追着他们跑,伸出爪子抓过来,杨大郎侧身闪开。
衣袖被抓破,锋利的爪子撕下几缕血肉。
杨二郎吓得用木棍捅黑熊,黑熊暴怒,转而朝着杨二郎追去,杨大郎才得以脱身。
从那以后,捕猎队再也不敢踏进深山半步,只到上次歇息处,不管有没有收获都返回,村里青壮就那么几个,经不起折耗。
杨大郎也是养了许久,手臂才慢慢恢复,虽不影响干活,但始终没有以前利索。
“以前做纨绔时只觉得人生畅快、逍遥,谁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落到这般境地?民间这般疾苦?”杨大郎很是感慨。
他们好歹享受过荣华富贵,虎子这一辈生来穷困,过年赶集吃个胡饼都能念叨一整年。
最可怜的是外甥阿宝,小小年纪就…
话题沉重,几人坐那长吁短叹。
“杨郎君,村里小一辈中可有未婚配的?”苏老二突然问道。
“未婚配的?”杨大郎看向苏家三兄弟,“苏家几位小郎君尚未婚配?”
苏家小郎君都是读书人,长相俊美、谦逊有礼,是大家都巴心不得结上的亲家。
因为办村学,村里人对苏家小郎君都上了心,到村长家找高氏打听情况。
高氏推说自己不甚清楚,不想掺和保媒拉纤。
苏家小郎君是读书人,心气高着呢,哪看得上这里的女娘?
孙辈的女娘都是在这里出生的穷苦人,没有受过良好教养,识字的都没几个。
吃不饱、穿不暖,早早下地干活,纯纯的乡野女子,粗鄙不堪。
不想苏家竟主动来问,属实出乎意料。
“不是犬子,是小女苏荷,翻年十四,已到适婚年龄。”苏老二尬笑。
杨大郎看向苏樱,想起那晚见过的跟她年龄相仿,满口胡言、当众驳斥长辈的女娘。
“令爱在长安没议亲?”杨大郎问。
“未议定就遇到流放,咳咳,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不知村里可有适合的?”苏老二真真假假掺杂着。
要是苏荷不挑,在八九品人家议定一家,早早嫁过去,也许能躲过这流放。
可偏偏她挑来挑去,苏樱都说定人家,她还没着落。
八九品官虽小,那也是官宦人家,总好过到这蛮荒之地当村妇。
不过万一遇到像卢家这样趋炎附势的,追到城门口退亲也说不定。
苏老二胡思乱想着。
“哦!”杨大郎一副了然的模样。
见苏老二不自在的表情,以为苏荷被退亲。
这事儿在官场上多了,一旦落难,不说儿女亲家退亲,就连亲朋好友都避之不及。
人嘛,趋利避害,谁也不想惹上麻烦。
“要是几位小郎君嘛,村里未婚配的女娘倒是有几家…”杨大郎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对于苏荷,杨大郎虽只见过那晚一面,但印象极差。
自家那点儿蜂蜜就是被她给嚯嚯的,听虎子回来描述,苏荷不但无头脑、没教养,还听不进人话,无理搅三分,人嫌狗憎的。
再有那晚亲眼见识她目无尊长、没有敬畏心,不知轻重、不知所谓的瞎搅和。
杨大郎心里直嘀咕,这可是搅家精啊,谁娶谁倒霉。
介绍给谁家,将来都得怨自己。
撇开品性不说,单是苏荷那通身大小姐做派,细皮嫩肉、娇弱无力,就没谁家愿意要。
都是穷苦人家,谁也不想娶个娇小姐回来供着,虽说模样长得还行。
秀色可餐是对富贵人家而言,对吃不起饭的穷人来说,健壮的女人更实用。
娶妻娶贤,空有一张脸,可没人稀罕。
当然像苏樱这种机敏聪慧、博学多识,集才学美貌于一身的女娘最好,可村里没谁配得上!
杨大郎的话,苏老二听懂了。
“唉!”苏老二仰天叹息,这孩子该咋办?
小秦氏眼皮浅,遇事极端,苏荷没头脑,经不起激,做事没轻重。
母女俩天天搅一块儿,迟早生事。
苏老二后悔当初没有及早发现问题根源,没能管教好女儿。
“郎君莫要急,村里没有适龄的,不是还有乡里、县里吗?”杨大郎安慰。
村里亲连着亲,不好祸害,那就祸害旁人吧。
苏荷那张脸还是很有欺骗性的,不说话、不闹事儿,光坐那儿还是能糊弄过去的。
命好兴许能嫁到一户好人家也说不定。
“无妨!左不过孩子才十三,还等得起,慢慢寻。”苏老二说着场面话。
苏樱没插话,虽然觉得十三岁太小,但唐代女子十三岁婚嫁,是律法规定,年龄大了不嫁要被罚的。
默默把吃的喝的收了,歇的差不多该继续干活儿。
“杨大伯,明日镇上取货,需要些人手。”想起与祝掌柜约定的提货日。
“嗯,我家去两人,你家几人?”杨大郎问苏步成。
“我家三人!”苏步成回道。
“还差七人,待回去与我阿耶说一声,明日早些出发。”杨大郎起身道。

忙碌一天总算把板栗都剥了壳、捣成泥晾晒。
苏樱又烧水,苏绿以为煮粥,却见水开后,苏樱丢了些酸枣去煮。
“阿樱,这酸枣煮了吃?”苏绿闻着空气中的酸味儿,感觉嘴里全是酸水。
“做酸枣糕!”苏樱搅了搅罐里的酸枣,几分钟后捞出来,“阿绿你煮粥!菘菜切碎煮粥里。”
苏荷坐那儿吹风,苏樱没喊她。
吃食上苏樱不敢冒险,谁知道苏荷会不会丧心病狂往里吐口水?
一天都没人跟她说话,被人无视、忽略,其实挺不好受的。
苏荷感觉难受,但旁人觉得自在多了,没谁愿意一天到晚跟人无休止争吵。
苏樱坐那儿把酸枣皮撕掉,酸枣个头不大,半盆酸枣撕了好一阵。
撕掉的酸枣皮没舍得扔,晾晒着,待晒干了磨成酸枣粉。
用筷子搅拌果肉,煮熟后的酸枣果肉滑溜溜的。
用筷子搅拌一阵,酸枣仁脱离出来,果肉变得黏糊糊。
把酸枣仁挑出去,加入板栗泥、少许盐,搅拌均匀。
倒在铺了纱布的面筛上,摊成薄薄一层。
“阿姐,这就是酸枣糕?”小桃看得很认真。
“算不上,没加糖,栗子泥甜味儿不够,估计很酸,要是有蜂蜜就好了。”
苏樱试着做点儿小零嘴给小家伙们解馋。
等有蜂蜜了,弄个模具,做酸枣糕、酸枣片,酸酸甜甜、有嚼劲儿,那才好吃。
傍晚,干活儿的人收工回来,院子里的大小簸箕都晒着酸枣、板栗泥,晒了一天的核桃、油茶果收进背篓里。
一人一碗栗子菘菜粥,几片卤肉。
各自找地方坐下,吹着凉风,慢慢喝着粥,天南海北的闲聊。
氛围恬静、温馨,是到这里来第一次吃这么愉快的晚餐。
小秦氏母女俩坐一边,仿佛局外人,没人理会,也插不进话。
苏时彦、苏辰彦正与苏伯彦几人低声辩论什么,不时发出一阵欢笑。
虽然累了一天,可整个人鲜活有激情,风华正茂。
小秦氏看着自己的大儿,举手投足像极年少时的苏老二。
小秦氏呆呆看着,惊觉时光飞逝,转眼大儿即将成人,随即意识到自己青春不再,红颜已逝。
再转头看苏老二,三兄弟凑一堆说说笑笑,悠然自得。
三兄弟中苏老二身形最高,最壮实,也是吃苦最多的,面相老成憨厚。
大伯哥苏步成人到中年,虽然有些风霜,但依然儒雅、清逸,似归隐田园的隐士,浑身散发着恬淡从容的气质。
小秦氏最看不得丈夫唯唯诺诺,大伯哥说啥就是啥,没有自己的主见。
在工部从九品下一干就是四五年,好不容易才提到从九品上,一干又是四五年。
苏老三都爬到从八品下了,如若不是流放,这会儿已升迁从八品上。
三兄弟中,就属老二混得最差,给他吹枕头风,让他找大伯哥说说,活动活动,往上挪一挪,苏老二让她不要管男人的事儿。
唉,流放到这鬼地方,都是流犯,大房的人借口忙这忙那,把重活儿、累活儿扔给老二、老三。
大房惯爱投机取巧、坐享其成,哄得二房、三房团团转,偏偏老二、老三还甘之如饴!
闹到最后,自己反被休弃!
小秦氏想不明白,明明自己为了二房好,一心维护二房利益。
希望丈夫立起来,撑起二房,找机会分家,甩开大房自己过小日子。
为何到最后自己被休弃?
再看杜氏、韦氏,妇孺们凑一块儿,围着苏老太太坐一堆。
看到苏樱给老太太夹菜,小秦氏以为自己眼花,幻觉,好不真实!
这祖孙俩早就撕破脸势同水火,几时又变回去了?
明明他们都在说话、甚至声音并不小,但一点儿不觉得吵闹,反而透着温馨、静谧。
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人人眼中有光。
苏老太太看着碗里一块软烂香糯的羊肚发愣,苏樱这死丫头今儿撞鬼啦?破天荒给她夹菜。
自打苏步成被褫夺官身流放岭南,苏老太太恨死苏樱,时不时辱骂责打。
她可是看到这死丫头眼中的恨意。
她不再是慈祥和蔼的祖母,这死丫头亦不再恭顺温驯,反倒如刺头,扎手得很。
今儿夹菜示好为哪般?苏老太太很迷惑。
“吃吧!日子会好起来,该你的还是你的!这个家还得你坐镇!”苏樱冲老太太一笑。
昨晚那场闹剧,多亏老太太当机立断出手,镇住小秦氏、苏荷这对儿作精母女。
老太太手段雷霆,改变了苏樱对她的看法,老太太自私自利,有时胡搅蛮缠、爱小作,爱摆谱拿捏人。
但老太太有她的智慧,作的有度,懂得适时收手。
审时度势,有大局观,处事果决。
二叔要休弃小秦氏,苏时彦几人跪着哀求,是个两难结局。
饶过小秦氏只能助长她更加肆无忌惮的作,不饶,二叔父子势必起隔阂。
而身为大伯哥的父亲出手是越俎代庖,会被人诟病。
老太太出面就不一样,辈份、身份的压制,旁人说不出一句话。
果断处理掉小秦氏,苏荷又强出头。
老太太操起拐杖一顿打,当即要将苏荷除族,一点儿不带犹豫。
说起来,除了三个儿子,与她关系最近的是小秦氏,娘家堂侄女。
可老太太管你是谁,动摇苏家的根,都是她的敌人。
不管三七二十一,秋风扫落叶般毫不留情除掉。
这一对比,苏樱发现父亲苏步成有实干精神,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兄友弟恭,是个好兄长。
但少了老太太的处事果决的气势。
或许是长期身为基层官吏养成谨小慎微的习惯吧,处事总是思虑再三,少了杀伐果决。
而且男人主外,女人主内,内宅妇人的纠纷、闹腾,让一个男人来处理,显得男人气度小。
故而小秦氏、苏荷一再蹦跶,以为没人能制得住她们。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老太太与苏樱虽然不对付,但俩人有一个共同目标,那就是让苏家过上好日子。
老太太会骂人、拿拐棍打人,但从不阻拦苏樱做事儿,俩人算得上是战略合作伙伴。

“阿樱,歇息了。”杜氏唤道。
“嗯,阿娘先去睡吧,我还有会儿。”苏樱正在做饭团,明日路上吃的。
杜氏哪能独自去歇息?母女俩一起忙活,很快弄好。
罐里的锅巴不能浪费,刮出来,掺点水煮了一碗粥,留着做明日的早饭。
“阿姐!”小桃还没睡,等着阿娘和阿姐。
苏樱、苏绿不用陪老太太,小秦氏、苏荷母女俩跟老太太一个屋。
“睡吧!明日阿姐给你带胡饼回来!”苏樱摸摸妹妹的小脑袋。
小家伙们都想去,可是大人们有正事,十二个大水缸扛回来,力气活儿,顾不了孩子,允诺下次不忙时带他们去玩。
倒在竹床上苏樱困得不行,闭上眼秒睡。
竹床虽然硬,但竹香安眠,苏樱睡得很沉。
苏樱做了个梦,梦见现代社会中的自己成了植物人,安安静静躺病床上。
父母头发全都白了,每天到医院来给她擦身、喂饭,对着毫无反应的她絮絮叨叨说话。
讲小时候的故事,讲最近发生的事儿。
实在无话可说时,两位老人默默守在床前,相对无语,明明眼中有泪,却不敢哭出声。
医院劝他们放弃,说醒不过来,用呼吸机维持着不过活死人一个。
公司不承认与他们连续长时间加班、高强度工作有关,拒不负担医疗费。
父母无奈,只得一纸诉状递交法院打官司,开始漫漫的诉讼之路。
如今已花光老两口的积蓄,苏樱贷款买的房子只能找中介卖掉。
有了这笔钱,还能支撑一阵子,若官司没胜诉,老两口将面临卖掉自己住宅的境地,一套只有六十几平的老破小楼梯房。
苏樱是父母唯一的孩子,救醒孩子是他们活下去的信念。
不过五十来岁的人,一夜间白了头。
“爸、妈!”苏樱看着苍老、憔悴的父母,想要上前拥抱、安慰他们。
可是自己好像被什么给禁锢住,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一筹莫展。
“爸、妈!”苏樱大声喊,可是父母没有反应,根本听不到。
苏樱动又动不了,喊了父母又听不到,急得眼泪直流。
“阿樱、阿樱!”有人在耳边焦急的呼唤。
随着一声声呼唤,梦里父母的身影渐渐模糊,直至消失在一片云雾中。
“爸、妈!你们别走!”苏樱大喊一声,伸手去抓,身体终于能动了,却什么都没抓到。
猛地睁眼,苏步成、杜氏、小桃、两位兄长焦急的面孔映入眼帘。
“阿樱,你咋啦?”杜氏抱着泪流满面、闭着眼大声哭喊的大女儿,心莫名的痛。
阿樱呆呆看着眼前的亲人,想到自己的父母孤苦无依,鼻子一酸,眼泪不自主的哗哗流。
“我的儿!”杜氏抱着女儿跟着哭。
女儿挺过那场高烧,杜氏的心一直揪着,生怕哪天女儿又倒下,那真是要了她的老命!
刚才女儿梦中又哭又喊,喊的什么她没听清,但女儿脸上的悲伤真真切切。
女儿不知被什么被梦魇住,哭得那般悲伤。
“阿姐!”小桃的小手轻轻替姐姐擦泪。
“阿兄,阿樱咋啦?”门外响起苏老二、苏老三关切的声音。
母女俩的哭声惊动了其他人。
“没事儿,阿樱梦魇了!一会儿就好!”苏步成回道。
“二叔、三叔,我没事!”苏樱听到,大声回了一句,声音沙哑,带着嗡嗡的鼻音。
苏樱坐起身,“对不起,吵到阿耶、阿娘了!”
“说的什么话?”杜氏怜爱的抚着大女儿。
大女儿从小就聪慧过人,不同于常人。
都说慧极必伤,杜氏宁可女儿笨笨的,嫁个疼她的丈夫,平安顺遂过完一生。
真怕哪天老天收走她的女儿。
高烧那场,杜氏心里一片悲凉,恨不能自己替代女儿去承受痛苦。
“阿樱,擦把脸!”苏伯彦拿了湿帕子来,“醒醒神,莫要被魇住。”
“谢谢阿兄!”苏樱接过湿帕子擦脸,人清醒了许多。
“阿樱!好些了吗?”二兄苏仲彦平时话不多,性子比较沉闷,不善表达。
“好多了,二兄!”苏樱冲苏仲彦笑笑。
“阿耶、阿娘,你们睡吧!我无事,我出去坐会儿。”苏樱对爹娘笑了笑,起身出去。
院子里月光洒落一地,四周的大山一片黑寂。
苏樱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自己还能回去吗?自己为何会来这里?
想不明白,不能想。
梦中父母弯曲的脊背,步履沉重,难以言说的酸楚。
若是父母放弃没有知觉的植物人自己,继续过着幸福的退休生活,苏樱的心就没那么难受。
至少没拖累父母,自己走了也心安。
可是父母毫无保留、舍弃一切的救自己,苏樱不想看到父母老无所依,安身立命的钱都填进自己这个植物人无底洞。
怎能无动于衷?怎能不难过?
“爸、妈!对不起,女儿不孝!你们放弃吧!就当女儿从未来过!”苏樱双手合十,对着明月祈祷,一行清泪流下。
山风吹过,响起沙沙声。
“唉!”苏樱叹息一声,默默擦掉脸上泪痕。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跃进院子。
“阿姐!”一道欢喜声在身后响起。
苏樱回头,红衣女娃从黑豹背上跳下,手里拿着一个东西,连蹦带跳扑到苏樱身上。
“阿棠!”苏樱抱住小女娃,一股浓浓的蜂蜜香气萦绕鼻尖。
花斑虎也跃进院子,冲苏樱欢快的摇尾巴。
“阿棠!你的脸怎么啦?”
月光下阿棠的脸肿胀变形像胖头娃娃,又圆又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阿姐!”阿棠把手里东西递给苏樱,一脸的求表扬。
“这是什么?”苏樱疑惑的接过东西。
天,蜂巢!一个椭圆形的野蜂巢,散发着天然蜂蜜特有的香甜味儿,下面还有蜂蜜在滴。
“你摘的?”苏樱声音颤抖。
“嗯!”阿棠点头,一脸的傲娇,就是笑不起来,面皮肿胀厉害。
“你这傻孩子?不要命啦!”苏樱厉声道。
“阿姐!”阿棠的笑容僵住,委屈得想哭。
她找到好东西,自己没舍得吃一口,带来给阿姐,不明白为何阿姐反而凶她。

第81章 给它们也取个名字
“阿棠!”苏樱意识到自己过于严厉,软下语气,“你还是个孩子,摘蜂巢很危险的!下次不许了,知道吗?”
摘蜂巢就是端了野蜂的窝,那人家不得拼命啊!难怪阿棠的脸肿成这样!
“嗯!”阿棠明白阿姐是关心她、担忧她,脸上又漾起笑容。
“它、它!”转头指着黑豹、花斑虎。
黑豹、花斑虎也没好到哪里,脸上都肿的像猪头,见苏樱看过来,尾巴摇得像螺旋桨,就差起飞。
“淘气!”苏樱忍俊不禁,“等着,先给你们清洗一下伤口。”
苏樱把蜂巢放瓦罐里,用帕子沾盐水给阿棠、黑豹、花斑虎擦拭野蜂叮咬的伤口。
得亏它们是兽类,阿棠虽是人,长期跟野兽生活,身体抵抗力不一般。
不然普通人被野蜂这么蛰,该躺板板。
阿棠很享受这种关爱,擦完一遍又拉着苏樱再擦一遍。
除了脸上,手臂上、身上也有,好在有衣物遮挡,被蛰到的地方不多。
黑豹、花斑虎身上有毛,蛰不到,唯独脸上毛浅而少,故而蛰得不轻。
苏樱看不到伤口,用盐水帕子擦整张大猫脸。
黑豹、花斑虎很喜欢擦脸,闻到盐味儿,不时伸舌头舔一舔湿帕子。
玩闹好一阵才弄完,乖乖趴地上,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甩着,似乎在等什么。
阿棠也是一脸期待。
苏樱拍了拍脑袋,人家一口没舍得吃送来的蜂蜜,怎么也得让人尝一尝啊!
做什么好呢?苏樱想了想,就做栗子糕吧!
把蜂巢里的蜂蜜倒入瓦罐中,装了大半罐子,至少五六斤。
蜂巢留着,里面残留了许多蜂蜜、够吃许久。
不知这窝野蜂飞到哪里去了,要是有蜂箱,正好引来,真可惜!
苏樱揉了半小盆栗子泥,加入蜂蜜,清淡香甜。
没有模具,揉匀后搓成小丸子,喂阿棠。
阿棠笑眯眯咬一口,呀,真好吃!
不但有蜂蜜的香甜,还有另一种清淡的果香味儿,而且口感莎莎的,真香!
黑豹和花斑虎挤上前,张着大嘴,使劲儿摇着尾巴。
苏樱挨个投喂。
栗子糕好好吃,黑豹和花斑虎欢喜的在院子里打滚、跳跃,像家里的小猫、小狗一样。
“阿棠,它俩叫啥?”苏樱看着撒欢的黑豹、花斑虎问。
“啊?”阿棠眼神迷茫。
她没给它们取名字,反正她一呼唤,黑豹、花斑虎就懂她的意思。
他们是从小的玩伴,狼爸、狼妈出去觅食,它俩就跑来找她玩。
白天睡觉,晚上出来在老林子里撵着其他动物玩,整天东游西荡、无忧无虑。
“要不给它们也取个名字?”苏樱提议道,总不能喂啊喂的喊。
“嗯嗯!”阿棠欢喜的点头,然后看向黑豹、花斑虎,“啊!”
黑豹、花斑虎蹦过来,冲苏樱摇尾巴,歪着猪头一样的脑袋卖萌。
“噗嗤!”苏樱被逗笑,伸手挼了挼两个大脑袋。
毛发不像小狗小猫柔软,有些扎手。
俩家伙很喜欢摸头杀,喵呜叫着把脑袋又凑近,还要摸摸。
苏樱又挨个挼了挼,对黑豹道:“你叫小黑!好不好?”
“喵呜!”黑豹乖顺的喵呜叫着打了几个滚。
“吼吼!”花斑虎叼着苏樱衣角扯了扯,意思是我呢?我呢?
“呃,你叫花花,好不好?”苏樱看着胖乎乎、萌萌的花斑虎道。
“吼吼!”花斑虎欢喜的叫着,在院子里一蹦三跳。
院子外不知何时冒出三三两两的绿光,狼群在外面安静候着。
头狼带着母狼、三只亚成年狼崽在院门口看着苏樱跟阿棠它们玩闹。
“你们来啦?进来吃栗子糕!”苏樱邀请头狼进来。
“啊!”阿棠跑过去,抱住头狼又亲又舔的。
头狼宠溺的舔舔阿棠,慢悠悠走进来。
头狼一家也品尝了栗子糕,头狼和母狼尝过后不再吃。
三只白狼巴巴望着苏樱。
“吃吧!喜欢就多吃点儿!”苏樱递过栗子糕。
白狼没张嘴,而是巴巴望着苏樱,似乎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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