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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08

“蕨根、葛根还能制成粉?”胡二郎很震惊。
“是啊!出粉不少,制成的面条既可做菜,亦可当粮食,州府应该好卖。”
“如此!”胡二郎默默思考着,“合作没问题,我能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一会儿随我们去吗?”苏樱问。
“行啊,你们用什么生产?”胡二郎好奇。
“我们是村里人合伙干,太穷了,生产工具全靠凑!”苏樱笑道。
“现在还差一口大铁锅!你可要送一口大锅?到时算你一份。”
“好啊!”胡二郎随口应道。
“真的?”苏樱本是玩笑话,没想到胡二郎想都没想就同意。
“不是你说的送一口大锅,算我一份吗?女娘不会反悔了吧?”胡二郎打趣。
“没有,郎君加入,再好不过!”苏樱开心道。
杂货铺这会儿正忙,店里的几架江东犁已卖掉,都是分期付账。
剩下没走的吵吵闹闹登记来料加工,顺带还买了些杂货,祝掌柜一家忙得满头大汗。
胡县丞拉着苏步成到杂货铺对面的茶肆坐下,继续聊农桑、水利这些基层杂事,相谈甚欢。
也没冷落苏老二、苏老三,这俩人在工部、司农寺待过,见识远比自己高,多多结交,总有一日用得上。
“阿耶!”胡二郎进来。
“臭小子,怎地这会儿才到?”胡县丞问。
“我与苏家女娘有生意要谈,待会儿我随苏先生他们一同去荒沟村。”胡二郎回道。
“你要去荒沟村?正好为父也要去!”胡县丞转头问苏步成,“苏先生可欢迎?”
他想看看苏步成说的腐土肥料,也想看看那什么蕨根、葛根制成的粉啥样。
身为父母官,最关心的是粮食与收成问题,刚才他们也聊过这些。
“荣幸之至,只是家徒四壁,怕怠慢大人。”苏步成歉疚道。
“无妨!乡村里都这样,随便找个地方就能歇息,胡某不讲究!”胡县丞不在意道,“一会儿咱们且随苏先生去。”

“阿福,你把蜂蜜和酸枣片带回去交给老莫,他知晓如何处理。”胡二郎吩咐道。
“是!郎君!”阿福领命而去。
“等一下!”胡二郎叫住阿福,转头看向苏樱,“你要的大铁锅多大,画一个。”
“啊?”苏樱没想到话题一下子转到大铁锅上,“你还没去看呢,就做决定?”
“趁阿福回去,一同办了。”胡二郎道。
“呃,口径四尺五,能打出来吗?”苏樱画了一口大铁锅。
她不知以那个时代的技术,能否打造出那么大的铁锅。
“嘶!”在座几人都惊到,这么大的铁锅着实惊悚。
“阿樱,是不是太大了?”苏步成只知道是用来制作粉条,具体怎么用并不清楚。
“不大!”苏樱笑笑没解释,又画了一个圆盘,上面全是网眼。
“这是何物?”众人不解。
“漏网!粉条成型全靠它!”苏樱标注上尺寸。
本想做一个带漏网的铁桶,但铁器太贵,就只做漏网,装在木桶上,节省费用。
胡二郎将两张图纸交给阿福,“都交给老莫!”
“诶!”苏樱欲言又止。
“女娘还有何事?”胡二郎问。
“那个,铁锅能不能多打一口,小一些的?”苏樱脸不自觉的红了,“我家自用,钱从买卖结算中扣除。”
“多大?”胡二郎没有多嘴问为什么。
“呃,口径两尺足矣。”苏樱不好再提过份要求,先将就着用。
以后有钱了自己打一口大的。
“记住了吗?”胡二郎问阿福。
“记住了,郎君,大锅口径四尺五、小锅两尺,另外还有一个漏网口径一尺二。”阿福复述道。
“好了,去吧!”胡二郎挥手。
巳时两刻,卖完菜的村民来杂货铺汇合,扛走十二个大水缸。
苏樱买了剪子、针头线脑类的小日用品。
胡二郎要免费送,被苏樱拒绝,坚持付了钱,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占便宜没个完。
想到胡县丞他们要去村里,没啥招待的,苏樱赶紧跑去玉娇娘的肉摊割点儿肉。
“娇娘,你这生意也太好了,这才多会儿?就没了!”有人围在摊位前,玩笑道。
“漂亮阿姐!”苏樱隔着几位客人大声招呼。
“哟,女娘可是又要售卖野猪?”玉娇娘见到苏樱,认出是上次卖野猪的女娘,很是热情。
“不是,我是问问你这里还有肉吗?我割上几斤。”苏樱笑笑。
“哎哟,不巧,今儿的肉都卖完了,我还指着你送头野猪呢。”玉娇娘笑眯了眼。
那日的野猪虽然送来的晚,但女娘能说会道,小嘴儿叭叭的,说她旺家旺宅旺子孙。
买肉的人特别多,中午时分那么大一头野猪愣是卖完了。
今日特意宰杀的两头羊,巳时三刻不到,也卖完。
有种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的感觉,最近财运特别旺。
“今儿没野猪,家里有客人,还想着到你这里割些肉呢!”苏樱有些失落,拿啥招待客人?
“我这儿还有两副下水没人要,女娘若不嫌弃,十五文拿去。”玉娇娘道。
“啊?那好吧!”苏樱数了十五文,下水就下水,总比啥都没有的好。
背着背篓出来,路过食肆,买了好几个胡饼和蒸饼。
集市的人散了不少,只剩一些还没卖完的、来晚的蹲在路边等买主。
一个土著装扮的女孩不停在路人中搜索目标,盼望有人买她的东西。
“你这两只野兔咋卖的?”苏樱蹲下。
扒拉着野兔,野兔本身个头不大,一只有三四斤,算比较肥的。
野兔没有箭伤,而是腿被夹断,估计是捕猎夹夹的。
“三十文一只!”那姑娘用生硬的汉话回道。
“三十文?”苏樱看了一眼姑娘。
“二十九文!”不等苏樱还价,姑娘急忙降价,生怕苏樱嫌贵不要。
她从最初的四十文降到三十文,中间好几个人一听报价,价都不还,起身走了。
要是苏樱也不买,可能今天就再没人问了。
“二十九文?”苏樱觉得这女孩沉不住气 ,哪有这么卖东西的?
“二十八文!”女孩眼神急切,甚至带着一丝丝乞求的味道。
女孩一身狼狈,身上、头上沾着不少草屑,想来是走了很远的山路,急需用钱。
“六十文,你数一数!”苏樱把钱递给女孩。
女孩接过钱,拿出四文要退还,被苏樱摁住,提着两只大野兔走了。
不是苏樱穷大方,而是这个女孩一定急用。
野兔没有留着自己吃,着急出手,只能是家里有人生重病,需要钱抓药。
一分钱难倒英雄,现在的苏樱很能体会那种没钱的滋味儿。
大家都在集市口等着,一辆牛车上放了三把犁,十二口大水缸摞成四摞捆好。
苏老二、老三拿青草喂牛,眼里全是疼爱,像看自己的孩子。
杨大郎一众村民围着,不时伸手轻轻抚摸着牛,上下打量、品评着,赞不绝口,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咦,咋还有牛车?”苏樱诧异。
“拉犁过来不得有车?”胡二郎好笑。
“那一会儿车子咋弄回去?”
苏樱看看在场的人,除了荒沟村的,剩下的胡县丞父子、师爷、户曹吏,谁来赶牛车?一会儿谁把空车推回来?
“嗤嗤!这是胡二郎君连牛带车一并送的,”苏老三忍不住笑道。
侄女向来聪慧,也有猜不到的时候。
“啊?!这不好吧?郎君,你们不得亏死!”苏樱心中愈发不安。
江东犁本就利薄,又有分期,胡家半年以内被资金拖住,若分期的人太多,资金一旦周转不开,会把自己搞垮。
胡二郎没有买头老牛敷衍苏樱,而是买了一头年轻健壮的。
看样子没超过两岁,正是最能耕地的年龄,农人可舍不得卖掉,想来价格不菲。
这胡二郎还真是个实诚人。
“无妨,一辆牛车,亏也亏不到哪里去!”胡二郎不在意笑道。
装了这么多东西,都舍不得再坐人。
苏老二主动牵着牛,其他人小心护着大水缸,往回走。

走了没多会儿,又与早上那队土著遇上。
见苏樱他们赶着牛车,装着大水缸子,还有三把犁,都不时回头瞅,不时低声说着什么。
欢声笑语的气氛瞬间冷却,彼此沉默。
一直走到分叉路口,那队土著磨磨蹭蹭往岔道去。
苏樱他们的路牛车再进不去,大家解开绳索,卸下货,将牛车拆解。
然后扛水缸的扛水缸、扛犁的扛犁、扛车轱辘的扛车轱辘、扛车架的扛车架,沿着山路往里走。
苏樱直觉背后有人偷窥,回头没看到人,唯有晃动的树枝。
“大人,这里俚人跟汉人不交往吗?”苏步成问出心中疑惑。
岭南自秦以来就纳入中原版图,那时岭南人叫百越人,如今叫俚人。
千百年了,双方还没彼此融入,都小心翼翼,都戒备着对方。
“交往?我倒是想,可是这些年俚人跟汉人之间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胡县丞叹口气。
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相处方式,以前相当排斥汉人,经常发生械斗,为了争抢土地、粮食、水源。
“那你们如何管理俚人?”苏步成好奇。
“如何管理?官府公文传达到山寨头人那里,有事儿找头人。
他们也不敢激怒官府,虽不是很乐意,但苛捐杂税只要不过分,他们都老实缴纳,其余时候,几乎不跟汉人往来。”
遇到汉人跟俚人起纠纷,官府有时也很无力。
这里穷山恶水,俚人是土著,不好惹,汉人除了以前驻军的后人,多是流犯,也需要生存,不争抢不行。
大多时候,双方打着打着,就形成微妙的平衡关系。
没有突发事件、过激事件,大家就这么各过各的。
苏步成想说什么,想想还是没开口。
自己不过一流犯,人家客气尊称一声苏先生。
不能因此忘了分寸,蹬鼻子上脸,对人家的管理指手画脚。
走了大半个时辰,在一个垭口停下歇息,每个人的背都打湿了。
喝喝水,拿出自带的饭团补充体力。
苏樱请胡家父子、师爷、户曹吏吃胡饼。
胡县丞、师爷、户曹吏还好,经常下乡,饿惯了。
胡二郎头一次走这么远的乡路,临时决定的,没准备吃喝,又饿又渴得不行。
竹筒的水一口气灌下一大半,接过胡饼狼吞虎咽,“你们这里还有多远?”
“还有大半个时辰!”苏樱回道。
“那你们的货物要运出来可不容易啊!”胡二郎直摇头,这路又远又难走。
“不会耽误你取货!我们把货送到岔路口,你派人在那儿接。”
“也只能这样!”胡二郎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放心,这路迟早能进马车,待农闲时我们组织修路,把路拓宽。”苏樱语出惊人。
“修路!”胡二郎惊呼,他压根没往这上面想过。
据说荒沟村不过三十二户人,这山路至少有二十几里,那点儿人手能行吗?
县衙每年有徭役,都是修官道或河流堤坝、护坡啥的。
村民自发修路简直闻所未闻。
旁边的胡县丞几人、苏步成、杨大郎一众村民都愣住,能行吗?
“要想把生意做大,这条路不拓宽不行,通行不便会限制后续发展。
不但人力成本高,运送极为不便,以后还有茶油,运送难且损耗大。
要想富先修路!路修通了,生意才能做大!”
哇!苏樱说的好有道理!
“阿樱!我们真能修通吗?”村民们既盼望又担心没那个实力。
这可是山路,全是大石头,每一次出行都极其不便。
“怎么不能,愚公能移山,我们不过修条马路,一年不够,就两年,两年不够,就三年!三年时间怎么着也够了!”苏樱信心满满。
“看不出女娘竟有如此气魄!”胡县丞很是震惊,“苏先生有此女,不知前世修了多少福!”
当了十几年县丞,胡县丞已进入无为而治的境界,却不想突然冒出一位猛士,撸起袖子就要干。
好久没这么热血沸腾,胡县丞被苏樱的话所振奋,很好奇荒沟村的村民能修出一条怎样的马路。
“阿樱,咱们真的要修路?就那么几个人手,还要生产粉条,剩下没啥人,三年能行吗?”杨大郎犹豫道。
又不是平路,推平夯实就行了,山路以山石为主,铁锤、凿子不知凿到何年何月。
“只要安排合理,统筹得当,当然能行!我们修马路,依山而修。
尽量绕开山石修在土路上,实在绕不开的想办法去掉山石,可以减轻很多劳动量。
具体的等农忙过后,找几个熟悉的人,大家合计合计,把线路定下来,再定后面的。”
苏樱讲的很有条理。
“阿樱这么一说,好像路也不是那么难修!”杨大郎挠挠头,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苏樱笑笑没说话,修路哪有那么简单?
可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光坐着想,不付诸实际行动,这路永远不会自己出现。
好在这里是岭南,虽是山路,但植被茂密,说明附着的土壤层深厚,真正裸露的山石并不多,依着山势走,稍微绕一下,修建难度大大降低。
“二叔,你在工部不是主管修路吗,正好派上用场。”苏樱冲一直没吭声的苏老二道。
众人目光全看过去,苏老二、老三正忙着给牛喝水、喂青草。
“我经手的是京城官道养护,跟山路不同…”苏老二被众人注目,有些慌张。
“二叔,路该建在什么土质上,怎么样才算合格,你最清楚!我们还得仰仗你现场指导呢!”苏樱不给二叔拒绝的机会。
“对对,苏二郎君,我们什么都不懂,你多担待些!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村民们附和道。
“我、我…”苏老二从来没如此高光过,紧张的不知该如何表达。
“好啦,二叔,到时还有几位村老一起,你不用紧张。”苏樱笑道。
这二叔干活儿实打实,不善钻营,在工部事儿没少干,功劳全让别人得去,在从九品上的位置上一直蹲着。
大家歇息一阵,继续赶路。
粉条还没开始生产,经销商已经来了,连修路都开始考虑了。
村民们感觉从来没这么繁忙过,事情已排到三年后。

午时四刻回到村子,老远就有人跑过来迎接。
看到十二个大水缸外还有三把犁、牛和车,村民们沸腾了,都围上来看热闹。
“都让一让,别挤着县丞大人!”杨大郎大声喊道。
村民们光顾着看牛和车,压根没注意到队伍中多了几位陌生人。
一听是县丞大人,忙规规矩矩站好,局促不安的看着胡县丞几人。
“胡大人?您怎么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杨老汉及村老们忙上前迎接。
“从未到过荒沟村,随苏先生过来看看,说是蕨根、葛根能榨粉。”胡县丞亲和道。
“大人请看,这就是蕨根粉、葛根粉!”杨老汉指着七个盖着面筛的大水缸。
解开盖子,面上的渣水颜色淡了许多,淡茶色,下面厚厚的沉淀,足足半缸子。
“这么多?”胡县丞看着心动,一缸子能沉淀出半缸子,产量不低嘛!
“不算多!这是蕨根粉,三缸子才剩下这半缸,这两缸是葛根粉,四缸半得的。”杨老汉眉眼间全是笑意。
胡二郎、师爷、户曹吏也凑过来看,杨大郎几个壮汉开始倒渣水,显露出淀粉的真实颜色。
蕨根粉呈灰白色,葛根粉要白一些,两者很容易区分开。
“这是料渣?”胡二郎看到院子外有一堆褐色的根须样渣滓。
“是!那是葛根料渣,沤烂发酵可做地肥,阿樱说的。”杨老汉道。
倒完渣水,妇人们把淀粉舀出来晾晒在簸箕里,足足晒了满满当当十簸箕。
“想不到大山中竟有如此宝物!”胡县丞很高兴。
有了这东西,青黄不接时百姓不怕没吃的。
杨老汉、苏步成陪着胡县丞等进屋坐坐。
“杨大伯,跟你商量个事儿!”苏樱叫住杨大郎。
“何事?”杨大郎问。
“这两副下水放你家,招待县丞大人一行,晚上他们的住宿也麻烦你安排一下。”苏樱笑嘻嘻道。
“成,本就该我家安排,只是下水都放这儿,你家不吃?”杨大郎知道那卤料卤出来的肉有多美味。
“一会儿我把卤料拿来,将就你家灶台弄,本打算割点肉,不想没了,这兔子晚上弄个红烧兔吧。”苏樱把东西放下。
苏樱背着空背篓去追赶二叔、三叔,刚跑出院子,胡二郎亦追出来,“女娘!”
“郎君何事?”苏樱停住脚步。
“带我看看!”胡二郎快走几步追上苏樱。
“走吧!”苏樱没推辞,带着胡二郎边走边介绍。
路过田间地头,特意介绍了一下土地板结的原因、解决办法。
苏樱知道这问题不止荒沟村,其他地方都存在。
“女娘懂的真多!我亦看过不少农桑书,你这么一说,好些有印象,只是不在一部书籍中,女娘是活学活用啊!”胡二郎敬佩道。
“郎君谬赞,我亦不过是摸索阶段,能不能成,还有待验证。”苏樱谦虚道,“若是有效,你们可在各乡推广。”
前面苏老二、老三赶着牛车回家,跟了一群看热闹的孩子。
这是村里的第三头耕牛,第一辆牛车,常年没有外人来的山村,一下来了好几个县里的贵客,孩子兴奋的大呼小叫。
“阿耶、阿耶!”小桃、兆彦、柄彦边跑边喊。
后面还有苏伯彦等一帮少年,步履匆匆,极力压抑着兴奋,做出稳重老成的模样。
虎子跑来给苏伯彦报的信,阿木阿桑也跟着来的。
得知不但带回耕牛、犁,还有牛车,大家纷纷扔下手中的活儿,出来迎接。
“阿耶,这是我们家的牛车吗?”兆彦、柄彦拉着自己老爹,想要伸手摸摸牛。
围着的人太多太热情,牛不安地哞哞叫。
“是,这是咱家的牛车!来,坐上!”苏老二把孩子们放到车上。
见虎子几个眼巴巴的望着,一同抱上去。
“哇…”孩子们开心的尖叫。
特别是虎子、阿木和阿桑,他们生来就在这里,很少出山,更别提坐牛车。
天啊,太幸福了,牛车诶,他们坐上牛车了!
“二叔、三叔!”苏伯彦几个少年过来。
“你阿耶在村长家,县丞大人来了。”苏老二笑呵呵道,“这是咱家的牛车、江东犁!胡二郎君送的。”
大家簇拥着牛车往回走,像簇拥着凯旋的将军。
苏老太太、杜氏、韦氏、苏绿几人在院子外张望,看着一群人簇拥着牛车过来,都欢喜无比。
有了耕牛,大家就轻松多了,也意味着农忙正式开始。
“快去弄些水,弄些草来!”苏老太太看着是头青壮牛,欢喜得紧,忙吩咐俩媳妇。
见车上坐了一堆孩子,心疼坏了,“哎哟,小祖宗些,快下来,耕牛走了这么远,累坏了!快下来、快下来!”
苏老二把孩子们抱下来。
“二郎,你也真是的,惯孩子惯成这样!不知道心疼耕牛!”苏老太太笑骂着拍了一下二儿。
杜氏韦氏抬着满满一桶水过来,耕牛哞哞叫着,埋头喝水。
喝了好一会儿,才抬头,慢悠悠的哞哞叫。
“瞧瞧,这牛渴成啥样!”老太太从媳妇手中夺过青草,递到耕牛嘴边,哄孩子般温声道,“饿了吧,快吃!”
耕牛嗅嗅泛着青草香的新鲜青草,轻轻蹭了蹭老太太的手,舌头一卷,卷走青草。
“辛苦你了!”老太太抚摸着耕牛。
把江东犁卸下,牛车卸下,苏老二牵着牛出去转悠,孩子们亦跟着不肯离去。
苏伯彦几个少年拿着江东犁琢磨它巧妙在哪里,苏老三扶着犁,操作给大家看,说着在镇上演示时的热闹场景。
“三叔,明日耕地,我也试试!”苏伯彦摩拳擦掌的。
“我们也要试试!”苏时彦几个不甘示弱。
“好啦,好啦,都有份!臭小子们,耕地可不是轻省活儿!别以为有了江东犁就不累了!”苏老三看着充满活力的子侄们笑道。
“省的!三叔,种地哪有不辛苦的?”苏伯彦道。
“家里这么多劳力,不能总是你和二叔干最重的活儿,我们也得学啊!将来该我们担重任才是。”

“前面就是我家,寒舍简陋!”苏樱指着不远处的小院。
胡二郎一看,木栅栏围着小院,种满铁篱笆。
几间破旧的屋子摇摇欲坠,门窗、屋顶茅草是新的,勉强住人。
院子里少年们欢喜的讨论着,简易灶上冒出的袅袅炊烟,一溜儿晾晒的的簸箕,显得这里满是田园气息,一点儿不觉得颓丧。
“挺好的,要是五柳先生在,必定会喜欢!”胡二郎玩笑道。
苏樱笑笑,陶渊明当然喜欢。
田间地头、房前屋后再种上菊花,饮酒吟诗,风雅又闲趣。
就是苦了妻儿,生活不光有诗和远方,还有柴米油盐。
“这就是腐土?”胡二郎见院子外的路边东一堆、西一堆堆了不少土,有的还在地上摊开晾晒。
“是!”苏樱点头。
“可惜时间仓促,来不及烧石灰,若是掺入石灰消杀,土壤里的虫卵、病菌会清理得更彻底。
待开年时烧制一些,争取春耕用上。”
“那你们真够忙的,粉条、榨油、修路还没弄,这又冒出烧石灰,我很好奇,你要怎么调配人手?”
胡二郎感觉要做的这几件事儿都不简单,这点儿人手根本调配不过来。
“饭一口一口的吃,事情一件一件的做,分轻重缓急,合理调配人手,哪有做不了的?”
来到腐土堆前,看着黑褐色的腐土疏松、精细,胡二郎忍不住伸手抓起一把在手里捏。
松软有弹性,里面没有树根、颗粒、树叶等杂质。
“果然是好东西!”胡二郎再不懂庄稼,也认得出好赖。
不禁惋惜,“要是你们早些来,兴许这会儿整个梧县都用上了。”
这样的土撒在地里,不但肥沃,庄稼根系扎的深。
“无妨,春季耕种就能派上用场,这几个月的生长能看出效果。”苏樱安慰道。
不知何时,杨老汉等亦带着胡县丞过来,一路走一路看。
田间地头的边边角角蕨根、葛根藤多的是,顺便学习了哪些蕨根能采食,葛根分了柴葛、粉葛,如何区分等。
“看,这一趟来的值!”胡县丞对师爷道。
这么多年竟没人懂这些,还有如何治理土地、改善土壤。
倒是这新来的苏家,像一部百科全书,带来好多惊喜。
胡县丞似乎捕捉到什么,难道朝廷把官员流放到这里是为了改变这里的落后局面?
别说,你还真别说,胡县丞蒙对了!
朝廷流放犯官到岭南,让他们在这充满瘴气的岭南自生自灭是一目的。
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改变岭南现状,因为官员都不肯到蛮荒之地任职,环境恶劣不说,还吃力不讨好 。
只得把犯官流放过去,这些犯官会带来大量书籍、先进技术和最新理念,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努力建设、改变生存环境。
一批又一批的犯官像萤火虫,以微弱的光一点点照亮岭南,改变岭南,千百年后,岭南不再蛮荒。
胡县丞突然豪情万丈,好像改变梧县也不是那么难?
队伍后来了几个人,一人抱个木箱子。
“这是做何用?”胡县丞眼尖,见那几人神色有些焦急。
“蜂箱!”苏步成低声道。
“蜂箱?”胡县丞惊道,“你们还会养蜂?”
“算不上,是小女觉得这里树林茂密,花草繁盛,蜜蜂一年四季都不缺花蜜,想试试看能不能引来蜜蜂。”苏步成解释道。
“苏先生,令爱是真敢想!”胡县丞一把抓住苏步成的手。
“若真能成,咱梧县可养蜂的地方多了去,养蜂花费不了太多时间、精力。
蜂蜜收益高,若家家户户都养,百姓也不至于这么穷苦。”
“大人所言极是!我等正有此意!”苏步成拍了拍胡县丞的手,这位县丞还是有成算的。
“杨老儿,苏村老说的是真的?”郑老儿扯了扯杨老汉。
“当然!”杨老汉挺了挺胸膛,一副傲娇表情。
“你这老儿好没道理,竟藏着不说!”郑老儿气恼道,“这等好事儿,不与我等分享。”
“现在也不迟啊!这事儿还不知道能不能成,还不是怕你们空欢喜一场。”杨老汉狡辩。
胡县丞几人围着蜂箱打量,简单的封口木箱,里面有活动隔板可抽取,木箱下端有个狭口供蜜蜂进出。
“这是何用?”胡县丞看不懂。
“阿樱!”苏步成呼唤女儿,“来给大人讲一下蜂箱。”
苏樱过来,取下活动隔板,“这个方便取出来割蜂蜜…”
苏樱详细讲解构造原理,众人恍然大悟,呀,这么简单呀!
“女娘,就这样放置野外即可?”胡县丞有疑惑。
“非也,还需在蜂箱口、里面的隔板上涂抹蜂蜜,吸引蜜蜂过来,能不能留住蜜蜂,主要看能不能把蜂王引过来…”
又讲了一大通引蜂的原由和蜜蜂的习性。
“那如何割蜜呢?”胡县丞又问。
谁都知道靠近蜂巢会被蜜蜂蛰,难不成这蜂箱养的蜜蜂与众不同?
“哪能?蜂蜜不得把人蛰成猪头!”苏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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