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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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啥?”苏樱不解。
“小黑、花花!”阿棠指了指黑豹、花斑虎。
“你们也想要个名字?”苏樱懂了。
“嗷呜呜…”三只白狼欢喜的甩了甩尾巴。
“呃,你们谁大谁小?”苏樱挠挠头。
三只狼立马按顺序排好队。
“你是老大?”苏樱问左边的白狼。
白狼呜呜叫着点头。
“那你叫白大郎!你叫白二郎、你叫白三郎!”苏樱挨个起名。
白大郎、白二郎欢喜的呜呜叫着,尾巴甩的砰砰作响。
唯有第三只,神情哀怨的看着苏樱。
“你不喜欢?”苏樱问。
白三郎懒懒甩了甩尾巴。
“阿棠!”阿棠拉着苏樱,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苏樱。
苏樱恍然,它是母狼!
“那你叫白三娘可好?”苏樱笑道,“对不住,我没搞清楚!”
“嗷呜呜!”这下白三娘开心的呜呜叫着。
尾巴欢快的摇着,围着阿棠、苏樱嗅来嗅去,那意思好像在说我们几个是女娘。
栗子糕很快吃完,阿棠它们又玩闹了一阵,见天色不早,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改天来,阿姐给你们做好吃的!”苏樱对阿棠几个道。
“喵呜!”、“吼吼!”、“嗷呜!”小家伙们齐声吼叫着,窜出院子,几个蹦跳不见踪影。
声音很大,不像刚才压着声音小心翼翼。
“妈呀!猛兽又来啦!”苏荷被惊醒,吓得尖叫着躲进小秦氏怀中瑟瑟发抖。
母女俩紧紧搂抱成一团。
苏老太太淡淡看一眼,没吱声,起身出去。
苏樱已经收拾完现场,端着瓦罐进屋。
老太太镇定的望着苏樱没说话,这么惊悚的场面,还能淡定自若,只能说明她目睹了一切。
上次老太太可是给吓晕过去的。
“没事儿,去睡吧!以后你每天有蜂蜜喝了!”苏樱一点儿不慌张。
只要对苏家有利、对她有利的,她不会声张,会自动维护。
老太太看着苏樱进屋,心里的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苏樱梦魇时她被吵醒就再没睡着,黑豹它们悄然进来,嬉闹声惊动她。
隔着窗户看到孙女和黑豹、大虫、一个小女娃玩耍、说笑,还做吃的喂它们。
老太太脑子当即宕机,想晕却晕不过去,惊骇的看着这一切。
死丫头居然能与猛兽共处!到底是人还是妖?大郎知不知道?
老太太脑子转了半天,才想起昨晚一幕,噌地一下坐起。
苏樱把瓦罐里的蜂蜜分装到几个竹筒里。
村长家那半罐蜂蜜单独腾到一个竹筒,做了记号放一边。
把罐子洗干净,装了满满一罐新蜂蜜,封好口,一会儿还给村长家。
东挪西挪,总算把蜂蜜全都装完。
瓦罐里残留不少蜂蜜,煮出来的栗子粥香甜,空气中飘着蜂蜜的香气。
端过面筛,酸枣糕已经晾得半干。
苏樱尝了一点儿,酸的要死,不过挺有嚼劲儿。
完了,搞砸了!
手指上沾着一点儿蜂蜜,苏樱舔了一下,酸酸的酸枣糕顿时变得酸酸甜甜。
苏樱触发灵感,想到一个好主意,割了一小块蜂巢蜜抹在酸枣糕上。
“阿姐!”小桃闻着香甜味儿凑过来,盯着酸枣糕流口水。
“尝尝!”苏樱划一小片给妹妹。
小桃欢喜接过,轻轻一咬,有韧性,用力才咬下。
“好吃吗?”苏樱看着小桃的表情。
“嗯,好吃!阿姐,好好吃!”小桃眼睛亮晶晶,笑得眉眼弯弯。
“阿姐、阿姐!”兆彦、柄彦巴巴凑过来。
“都尝尝!”苏樱划了巴掌大一片,请大家尝。
“哟,阿樱发大财了!”苏老三意有所指,笑着拿了一小片酸枣糕。
大家都笑笑,秘而不宣,细细品尝酸枣糕。
老太太瞅了一眼,没动,酸枣酸死人,不是饿极,才不吃那玩意儿。
“祖母,尝尝!”一片酸枣糕递到跟前。
“酸!”老太太不接。
“你尝尝,没那么酸!”苏樱好脾气的劝道。
老太太盯着苏樱看半天,想看出孙女是人是妖,孙女笑吟吟看着她,任她打量。
最终老太太接过酸枣片,放进嘴里。
酸酸甜甜中有沙沙的口感,有嚼劲儿,在嘴里慢慢化开,味道很特别。
老太太活了一辈子,第一次吃到这东西。
不得不承认,也就这丫头想得出这些稀奇古怪的做法。
见大家反响不错,苏樱把剩下酸枣片再涂抹点蜂蜜,纵横划成巴掌大的薄片,卷成条装竹筒里。
“阿姐,这是做啥?”小家伙们觉得稀奇。
“这叫酸枣卷,一会儿拿到镇上去售卖,看有没有人要。”苏樱把边角料装碗里,给小家伙们当零嘴。
三个孩子端着碗坐到一边分东西。
小秦氏揉着眼屎出来,见三个孩子在分什么,小桃念念有词,“你一片、你一片、我一片…”
自家小儿子兆彦跟个狗腿子一样,脑袋像鸡啄米点个不停,顿时来气,“苏兆彦!”
所有人转过头,看智障的眼神看向小秦氏,这是不打算在这里住,要自立门户了?
一道道目光射过来,小秦氏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已被休弃,无权再管教子女!
“怎么,安静了一天,又要作?”老太太幽幽道。
“不敢!”小秦氏低下头,拿着帕子去溪边洗漱。
苏荷见状,冷哼一声,拿着帕子愤愤离开。
大家端着粥各自找位置或坐或蹲,闷头喝粥。
加了蜂蜜的粥香甜,许久没吃到甜食的人别提多美了。
都说甜食能使人心情愉悦,每个人说不出为什么,就觉得今儿特别的开心。
“大郎!”苏老太太罕见的没坐她常坐的位置,而是挨着大儿坐下。
“阿娘!”苏步成往两个弟弟那边挤了挤,给老太太挪位置。
老太太坐下,端着粥有一口没一口的喝,“大郎!昨晚…”
“阿娘,我知道,你放心,有阿樱在,猛兽不会伤害你!”不待老太太说完,苏步成低声道。
老太太诧异的看着大儿,大儿冲她笑笑,神情自若。
“你早就知道?”老太太笃定道。
苏步成笑笑,“阿娘只管享福就是!阿樱是好孩子!”
老太太闻言没再说什么,看另外两个儿子,无人问蜂巢蜜怎么冒出来的?好像都知道点儿什么,彼此心照不宣。
“走吧!”苏樱背着背篓,里面装了村长家的蜂蜜罐,和好几个大竹筒。
有装着路上吃的、喝的,还有一竹筒蜂蜜和酸枣卷,拿去换点钱。
“阿姐,早点儿回来!”三个小家伙追到院门口。
“知道,乖乖在家等着!一人一个胡饼!”苏樱好笑,孩子就惦记着好吃的。
“杨大伯!杨大伯!”来到村长家,苏樱大声喊。
“唉,来啦、来啦!”杨家两兄弟出来,“稍等,裴三郎他们马上过来。”
“杨大伯,你家的蜂蜜!”苏樱递给罐子。
“?”杨大郎惊恐的看着罐子,啥意思?吐了口水的还能还回来?
“放心,是新蜂蜜,旧的我留着有用处。”苏樱笑着把罐子塞给杨大郎。
“新蜂蜜?”杨大郎抱着罐子,有些沉手,应该装满了。
“是啊,天亮了院门口放着一个蜂巢,里面全是蜂蜜。”苏樱笑嘻嘻道。
杨大郎眼睛瞪得老大,一听就知道苏樱又在睁眼说瞎话。
苏樱眼神坦荡,杨大郎好像猜到什么,没问下去。
杨二郎眼中有疑问,但很识趣的没问。
人家得了好处第一时间想着你家,够意思了,至于怎么来的,很重要吗?
自家虎子是苏家小郎君的第一位学生,杨二郎心中不自觉的默默维护起苏家。
“多谢阿樱!”杨大郎道过谢。
把罐子抱回屋交给高氏,“阿娘,苏家还的蜂蜜。”
“蜂蜜?”高氏看着熟悉的罐子没敢接。
“苏家的新蜂蜜,不是旧的,不信你看!”杨大郎打开罐子,一股沁人心脾的蜂蜜香飘出来。
高氏一看,满满一罐,蜂蜜色泽鲜亮,还带着清香,是才采摘的新鲜蜂蜜。
“哪儿来的?”高氏问。
这东西不好弄,几年碰不到一个,苏家无人会狩猎,又没进山,天上掉下来的?
“您呀,甭问,反正是苏家还的就对了!”杨大郎笑的很神秘,“以后会更多!”
“臭小子!还跟你阿娘保密!”高氏拍了大儿一巴掌,笑骂。
“哎哟!阿娘!打疼儿子了!”杨大郎夸张的喊着,笑嘻嘻跑了。
高氏逗笑了,四十出头的儿子竟如顽童般淘气。
这一趟不止十二个人,大家都背着背篓,顺便卖些自家的菜,换点儿钱买针头线脑。
“今儿又是赶集日?”苏樱问。
乡村会将赶集日固定在附近村镇人比较密集的地方,一四七、三六九、二五八约定好,大家都去同一个地方交易。
“嗯!三六九赶黑风乡。”杨大郎点头。
队伍中有几个妇人,都是死了丈夫的寡妇,家里没劳力,只得自己背着背篓去卖菜。
其中有杨春华,纤瘦、娇小的身躯,背篓显得很大,被杨二郎接过背篓背上。
苏家三兄弟是空手,哪好意思看着妇人背大背篓?主动接过她们的背篓。
男人们背着背篓走前面,妇人们脚程慢,走后面。
这几个妇人年龄都差不多,三十来岁。
都是曾经的大小姐,如今容颜粗鄙,布裙荆钗,一双手满是老茧、裂纹。
妇人们都好奇打量苏樱,跟当年她们来这里的年龄相仿。
看到苏樱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也是这般美丽的容颜、细嫩的肌肤。
只是自己没她厉害,小小年纪便晓得蕨根、葛根打粉、蒟蒻怎么吃。
那会儿的她们只会躲在爹娘羽翼下,茫然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
苏樱见妇人们偷偷打量自己,大大方方冲她们笑,“几位漂亮阿姐好!”
“噗嗤!”妇人们被逗笑,“我们跟你阿娘差不多大,该喊婶子!”
“呵呵,可是你们都很年轻啊!喊婶子怕把你们喊老了!”苏樱笑道。
“这丫头,小嘴儿跟抹了蜜似的,多久没听这么动听的话。”郑娘子性格外向,听了这话,心里甜滋滋的。
郑娘子是村老郑老儿的女儿,嫁的谢家五郎,丈夫也是死在一次捕猎中。
比杨春华幸运些,她有一儿一女傍身。
“哎呀,阿姐怎知我吃了蜜糖的?”苏樱故作惊讶,夸张的后知后觉捂着嘴。
“哈哈哈!丫头,你就贫吧!”郑娘子乐坏了。
杨春华几个也是嗤嗤笑个不停,想起年少时姐妹间的玩闹。
多少年了,艰难的生活压得喘不过气,都忘了那些曾经的快乐时光。
前面杨大郎听到,知道苏樱在故意逗妇人们开心。
嘴甜就是好,就这么一插科打诨,平素沉闷的娘子们都鲜活起来,纷纷打开话匣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说说笑笑,气氛轻松活跃,不知间脚步加快也不觉得累。
走到路口,从另一条小路上走出一队穿着不同服饰的村民。
有壮汉,也有女子,看着有些彪悍,是土著。
原本说说笑笑的两队人马都愣了一下,男人们都戒备的看对方一眼,不再说笑。
杨大郎放缓脚步,拉开与对方的距离。
这些土著很不友好。
欺负他们初来乍到,时常来抢劫他们的东西,偷他们即将成熟的粮食。
几家人联姻后抱成团,打败过土著几次,差点儿闹出人命,土著才没敢再来。
每次双方见面,都剑拔弩张。
苏樱他们这一队背着蔬菜,那一队则是提着野鸡、野兔。
两支队伍一前一后走了大概半个多时辰,到了黑风乡。
赶集日的黑风乡热闹、有人气,这会儿不过辰时两刻,地摊已摆到集市口。
大家散开,三三两两找位置摆摊,约好巳时两刻在杂货店碰头。
苏樱一家直接去杂货店找祝掌柜。
“哟,这么早你们就来啦?”杂货铺刚开门,祝掌柜招呼两人把一张犁摆到门口。
“是啊,江东犁这么快就做好啦?”苏樱以为还要等好几天。
“可不,这几天忙坏了,东家命人连夜赶工,做了几把江东犁,摆到各乡镇的杂货铺招揽生意。”
祝掌柜满面春风,“这是安排到店里接活儿的木工,昨儿下午随货一起到的。”
两个憨厚老实的木工冲苏樱几人客气的笑笑,把一块告示牌放到江东犁旁边。
上面写着江东犁的价格,可分期付款、可承接加工等。
“兄长,这就是江东犁?”苏老二、苏老三咂摸着崭新的江东犁。
与他们见惯的直辕犁差别大了去。
“阿樱,这里是犁磨?”兄弟扶着犁,试着摆弄,一提起犁,感觉曲辕中下部很灵活,可自由转动,调头。
“嗯!”苏樱蹲在地上,给两位叔叔讲各个部位的作用。
有人好奇,上前围观,听了一耳朵,“女娘,这犁咋这么新奇?”
“这叫江东犁,比咱们常用的犁好用多了,犁地深还省力。”苏樱见围上来的人不少,趁机推销。
“你一个女娘还懂这些?真有你说的这般好?”有人质疑。
“各位若不信,咱们可现场试试!”苏樱也不恼。
“真的?”围观的人不信,第一次见这么卖货的,都想看看。
买不买是其次,主要是图热闹。
“祝掌柜,附近可有地?两把犁犁地,现场演示,给大伙儿看看效果如何。”苏樱问祝掌柜。
“啊?”祝掌柜有些舍不得,用过了还怎么卖?
但想到这个女娘的能耐,决定听她的,“镇外就有!请随我来。”
祝掌柜、两个木匠、苏家人抬着两把犁招摇过市,一帮看热闹的人跟在后面。
所过之处引得人好奇张望,不知发生了什么,纷纷跟过去。
十几人的队伍滚雪球般,很快变得浩浩荡荡,到镇外的平地上,赶集的人几乎有一半被吸引过来。
“发生何事?”人们不解,但一路尾随。
“不知道!我也是看人多,跟来的。”被问的人也想知道。
“这里吧!”祝掌柜指着其中一处。
那是他家的地,对比实验两把犁,顺便给自己犁地,一举两得。
借来隔壁粮油铺的老牛套上江东犁,苏老二抢先扶着犁,吆喝道:“驾!”
牛拉着犁慢慢往前走。
刚开始用新犁,苏老二有些生疏,没掌握好力道,犁吃得不深。
走了十几步被苏樱叫住,几人调整犁评,然后再起步,就顺手多了。
吃力正好,犁沟深浅适宜,翻出的土整齐的倒向一边。
“哟,这地还能犁成这样,真新鲜!”围观的人惊呼。
犁了几个来回,土地被均匀翻开,苏老二觉得是他犁得最轻松的一次。
取下江东犁,换上老式的直辕犁。
这一次苏老二明显感觉吃力了,老牛奋力向前奔,面红筋胀的。
因为没有犁评调深浅,不管土质软硬,直辕犁里的都是一个深度。
旱地比水田硬实,牛费力走了一圈,喘着粗气不肯动。
犁的土不像江东犁倒向一边,犁头往前铲,土块堆积在正前方,越犁越费劲儿不说,土不能完全翻开。
直辕犁走了两个来回,苏老二背上已经打湿。
牛也不肯再动,粮油铺的冯掌柜看得心疼,连忙喊停。
犁的地像狗啃的,不规整、也不深。
两把犁犁出来的效果如此分明。
“哼!我不信,我来试试!”有人怀疑苏老二作弊,故意不使力弄出鲜明对比。
“还是换江东犁吧!”苏樱看老牛可怜,再用直辕犁拖几圈,老牛指定得累死。
“就是,就是,用那把江东犁!”冯掌柜急忙出声。
再次套上江东犁,苏老二教那人驾犁要诀,自己刚才领悟的。
那人道过谢,吆喝着老牛干活,老牛依旧慢悠悠,不似之前那么费力。
走了几个来回,那人不得不承认,这犁确实轻省。
田地四周围满了人,有看不到的干脆爬上树。
“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掌柜的,这犁是新出的吗?”镇上就这一家杂货铺,都认识祝掌柜。
“是啊!这是我家新出的江东犁,轻便省力,价格便宜,可要买一把?”祝掌柜赶紧接住话。
“多少钱一把?”有人心动了。
“不贵,两贯钱!买回去这两天正好派上用场!”祝掌柜笑呵呵回道。
“唉,掌柜的,两贯确实不贵,可我现在没那么多钱啊!”有人遗憾道
“郎君,我们这犁可以分期付账,先付一半,剩余的三个月或半年付清皆可,只需加上利息。”
祝掌柜感觉这人不像是在问价,倒像是在引导什么,这话问的很有层次。
果然,那人又问,“利息如何算的?高了我可不要。”
“不高,三个月付十文,六个月付二十文,申明一下,这分期付账仅限本乡村民。”祝掌柜回道。
寻着声音在人群中锁定问话之人,认出是荒沟村的杨大郎。
“我手里不够一贯钱,那咋办?掌柜的可否再通融通融?”杨大郎故作为难道。
“郎君,我们还可以加工,只要你有木料,我们只收铁器的材料钱和加工工钱。”祝掌柜大声道。
“啊?还能这样啊!”人群中好多人惊呼。
分期付账已让他们心动不已,没成想还有更便宜实惠的,原本还在犹豫的人立刻下定决心。
“掌柜的,那我要一把,且等着,我这就回去取木料!”有人急急忙忙退出人群。
“别急,祝某还有话要说!”祝掌柜喊道。
“店里有现货,来料加工没问题,只是要等上几日,诸位先盘算好,切莫为此错过近期的农活儿。”
“省的、省的!”众人觉得祝掌柜这话多余,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加工肯定得耽误时间。
“掌柜的,你这犁卖吗?”有人挤到祝掌柜跟前,抱住江东犁不撒手。
“当然卖!这犁刚用过,没啥损耗,不会打折,郎君确定还要?”祝掌柜丑话说前头,免得一会儿为价格争论不休。
“省的,我就是冲这个才买的!”那人点头如捣蒜,“这是两贯钱!且拿好!”
后面跟着的几个汉子从背篓里取出钱,拼拼凑凑凑齐两贯钱,欢欢喜喜抬着江东犁走了。
这几个村民本就是来买犁的,几家人合伙。
还没到杂货铺,就见祝掌柜他们抬着两把犁往镇外走,随着人流过来看热闹。
看完对比演示后,都心动江东犁,可是担心价格太贵买不起。
这些钱他们攒了许久,又四处借钱才凑齐的。
待杨大郎与祝掌柜一问一答后,得知这犁与直辕犁一个价,赶紧挤过来买下。
“掌柜的,你店里可还有?我们也买一架!”又有人上来问。
“还有、还有!”祝掌柜热情张罗,“且随我回去看。”
还有好些不肯散去的,又追着祝掌柜回店。
人流跟着往镇里涌,两个木匠抬着直辕犁与苏家人走在后面。
却见边上站着一行人,一身便装的胡县丞,师爷、胡二郎等。
“大人!”苏步成冲胡县丞行礼。
“苏先生!”胡县丞回礼。
今日正式推出江东犁,他们特意来看看情况如何。
还未进镇,就见许多人往一个方向跑,问人都说不知道,但脚步不停。
他们被裹挟着来到这里,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人,啥也看不到。
还是胡二郎的随身小厮阿福爬到树上,才知是祝掌柜他们演示江东犁。
“哎呀!这江东犁果真是个好东西!”胡县丞看着犁过的地大喜。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跟随的户曹吏适时拍上马屁。
大清早被县丞大人叫起来就走,紧赶慢赶,原来是为这个!
掌管一县粮食收成的户曹,自然明白这犁的意义有多重大。
“若不是苏先生到来,梧县不知何时才用上这等精妙农具!”胡县丞再次对苏步成行礼。
“大人折煞苏某!”苏步成谦逊道,“是大人慧眼识珠,否则再好的珠宝也蒙尘。”
“哈哈哈!苏先生真是个妙人!”胡县丞开心的拉着苏步成往镇里去。
“女娘!”胡二郎落后两步,与苏樱并肩而行。
“郎君!”苏樱温婉一笑。
“犁与牛都带来了,在镇外车棚处。”胡二郎道。
“?”苏樱讶异的看向胡二郎。
“昨晚赶制出来的,想着你们急需,便带过来!”胡二郎解释道。
“多谢!”苏樱真诚道谢。
他们真的很急需,到店里没好意思问,还没售卖就问人家要东西,太迫切,咄咄逼人。
没想到胡二郎把这事儿记在心上,苏樱对胡二郎的好感度上升。
想着蕨根粉、葛根粉要不要找他合作?
“谢啥!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胡二郎笑道,“有了这江东犁,我们的杂货铺应该不会关门了。”
“怎么,你们的生意做不下去了?”苏樱问。
杂货铺赚不了大钱,但不至于关门呀,都是日用百货,百姓不可或缺。
“不是做不下去,是赚的利润支撑不了开支。”胡二郎顿了一下,不好意思道,“女娘见笑了。”
“郎君家除了杂货铺还有哪些生意?”苏樱好奇。
“没了!我家杂货铺主要开在梧县的四个乡镇和县城,另外在州府有一家店铺。
杂货铺的生意就那样,家家一样的货,生意不好也不坏。
县衙穷,父亲时常拿去贴补衙役工钱,不然衙门没人干活儿。”胡二郎笑道。
呀,还真有自掏腰包养衙门的!难怪没人愿意到梧县当县令。
“没想过做其他生意?比如粮油、布匹、脂粉什么的。”
这些是比较赚钱的买卖,不管哪个朝代。
“做过,梧县太穷,粮油跟杂货差不多,卖不起价,穷人多买陈米。
遇到天灾还要把粮食拿来救济灾民,没开多久,就维持不下去。
布匹、脂粉开在州府没问题,梧县嘛…”胡二郎苦笑着摇头。
苏樱听了没说话,想来也是个宅心仁厚之人,做不出趁火打劫,哄抬物价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
以至于生意越做越窄。
“我这里有两样东西,不知郎君可有感兴趣!”苏樱想起自己带的蜂蜜和酸枣卷。
“什么东西?”胡二郎问。
苏樱从背篓里取出一个大竹筒,拧开盖子,取出一条酸枣卷,“你尝尝。”
胡二郎接过酸枣卷,淡黄色,有些粘手,闻着酸酸甜甜的,“何物?”
“酸枣卷!酸枣加蜂蜜制成。”
“酸枣?”胡二郎想起随处可见的酸枣,“这东西还能做糕点?”
“当然,酸枣能做的吃食不少,就看你想不想得到。”苏樱回道,“你们这儿没人吃?”
胡二郎点头。
平时除了嘴馋的孩子会打来吃,一般没人吃,太酸。
就是灾荒年,也没人吃,本就饥饿,再吃酸的,更饿得慌。
“你尝尝,味道还行!”苏樱强力推荐。
胡二郎扯一小片放嘴里,酸酸甜甜,浓郁的蜂蜜香甜味儿,有嚼劲儿,在嘴里含一会儿才慢慢化开。
“嗯,挺好吃的!”胡二郎眼睛一亮,“都卖与我吧!”
“不用,这点儿不多,卖也卖不了几个钱,不如送与你,就当是你送耕牛与犁的谢礼!
待回去我多做些与你,你可拿去州府售卖。”
苏樱将一竹筒的酸枣卷塞给胡二郎。
又取出一个大竹筒,“这里还有新鲜蜂蜜,一并送与你!”
“够了,够了!女娘,酸枣糕我收下,蜂蜜可不敢,太贵重!”胡二郎急忙推辞。
苏家女娘从长安城来,富贵窝里出来的千金小姐,不清楚蜂蜜有多贵重,胡乱送人。
已经收了酸枣卷,哪能又收蜂蜜?
“昨日采摘的,郎君看看,真的新鲜,自己喝或是送人都极好!”苏樱坚持。
“呃,女娘,蜂蜜贵重,不如我买下!你卖给旁人不如卖与我!”胡二郎折中道。
很明显人家是打算卖了换钱的,根本就不是送人。
“阿福,拿钱来!”胡二郎冲小厮道。
“郎君!”阿福拿出一串钱,准备点数,被胡二郎一把抓走。
放进苏樱背篓里,“女娘收着!”
惊得阿福脸色一变,那可是五六百文钱呢!“郎君!”
胡二郎瞪他一眼,不许他多嘴。
“郎君!”苏樱不知蜂蜜售价几何,但这么一大串钱,她知道多了。
“女娘且收着,你们身无长物,要置办的东西多,莫要推辞。
待以后家境好了,送我再多,我都不会客气!”胡二郎摁住背篓,不让苏樱把钱拿出来。
“好吧!我就不与郎君推来让去的!”苏樱只得妥协。
俩人拉拉扯扯的,引得路人侧目,她也确实需要钱,答应了弟弟妹妹买胡饼。
“郎君,我这里有几个买卖,想与郎君合作。”
苏樱觉得胡二郎人不错,是个值得信任的伙伴,就是销售方式、思路上可能要做改变。
“哦?什么买卖?说来听听。”胡二郎道。
“嗯,除了你手里的酸枣卷、蜂蜜,还有粉条,我们生产,你销售,怎么样?”
“?”胡二郎看着苏樱,“女娘,你们会养蜂?”
“算是吧!”苏樱点点头。
“养蜂倒是个不错的营生,那粉条又是何物?”胡二郎知道苏樱有太多稀奇古怪的点子。
“蕨根粉、葛根粉加工的面条,耐贮存、便于运输,不易断裂。”苏樱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