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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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叔伯!你们说的也对,也不对!”苏樱笑道。
“啥意思?阿樱,你不能这么偏袒。”村民们没见过这么判官司的,两边都不得罪,两边都没得着好。
“我没偏袒谁!这就是标点符号的作用!”苏樱耐心道。
“你们看,因为没有标点符号断句,每个人理解各不相同,容易起误会、纷争!”
“哦,你的意思是书写时若加上你写的那些符号,把句子断开,就不会发生歧义?”有脑子转得快的反应过来。
“对!正确!”苏樱点头道。
“不是有之乎者也吗?”有人提出质疑,记得先生说过的如何通过之乎者也断句。
“光靠之乎者也断句不够,有时会遇到上述这类句子,没有明确的符号断开,各自按有利于自己一面说,这官司谁都无法断公正。”苏樱指了指黑板上的两个句子。
反驳的人沉默了。
“这就是标点符号的作用。”苏樱总结道。
呼!一个不小心,弄出一个争论,古人真不好糊弄,多亏自己急中生智。
“阿樱这么一说,蛮有道理的!”有人认同道。
“阿樱,是不是你们授的课都是这样的?”王三郎觉得这课挺有意思,搞得自己都想来听听。
“呃,这是我个人看法,若大家有兴趣,到时我这里可以给大家讲讲,不过我阿兄他们还是传统课业。”
苏樱担心给兄长们带来困惑,忙撕吧开。
“成,哪日开课,我来听听。”王三郎道。
活到老学到老,朝闻夕死,善莫大焉。
这穷乡僻壤,听一堂充满趣味的课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就是,阿樱,我们也来听听!”其他村民纷纷报名,就这么一会儿,就学了新知识。
“成!到时我提前知会大家!”苏樱笑笑,“好啦!大家散了吧!后面要忙的事儿多着呢!”
“酿酒缸缸好做醋,坛坛酸;养猪大如山老鼠,头头死。”、“酿酒缸缸好,做醋坛坛酸;养猪大如山,老鼠头头死!”
村民们念念有词,摇头晃脑走了。
没一会儿全村留在玩‘酿酒缸缸好’、“无鸡鸭亦可”的文字游戏,专门戏耍毫不知情的村民。
一个传一个,全村都玩起梗。
“今日是咋啦?”杨老汉懵逼的走在路上,感觉村民们都疯了,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阿翁!”虎子、阿桑、阿木跑来,神秘兮兮的,“考考你!酿酒缸缸好做醋,坛坛酸…”
又来了,又来了!自家孙儿也疯了不成?
“乱说甚?什么酿酒缸缸好做醋?谁这么说?不是讨打么?”杨老汉打断孙子们的话训斥道。
逢人说话留三分,出口的三分都是好听的,谁要是敢这么跟人说话,保证不打死他!
孙儿觉着好玩,说顺溜了,见谁都这么张口就来,还了得?
祸从口出,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挨了祖父的训斥,阿桑、阿木胆怯的闭嘴,不敢多言。
杨家规矩森严,不能顶撞长辈,否则自家阿耶一顿竹笋炒肉,绝不手软。
“是阿樱村老!”虎子仗着祖父的偏宠,大胆回道。
“阿樱村老?她为何这般说?”杨老汉觉得苏樱不会说这么无厘头的话,一定有原由。
虎子把刚才发生的事儿说了,说到争论时,模仿的惟妙惟肖,把杨老汉都给逗笑了。
“哈哈!这阿樱真促狭!”杨老汉难得开怀大笑,活了一辈子,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阿翁,阿樱村老说的对吗?”虎子问。
“嗯,有道理!有道理!”杨老汉点头。
“你们要明白,阿樱村老是举例,你们听明白其中道理就好,切莫拿这话乱开玩笑,谨言慎行。
村里人知道它的出处,也知道你是玩笑,不会恼。
但外面的人不知晓,听了必定恼怒,说不定会惹来什么麻烦,切记祸从口出。”
杨老汉教育三个孙儿。
“孙儿省的!”虎子、阿桑、阿木忙应道。
正说着,路上走来苏家人。
“苏郎君!”杨老汉招呼道。
“村长,农忙已过,该落实后续几件大事!”苏步成笑吟吟道。
“走,去寒舍详谈!”杨老汉甚是赞同。
“村长,我就不去了,昨晚跟我阿耶已经谈过,我去磨酸枣粉!”苏樱提着一大桶晒干的酸枣。
后面跟着苏绿、小桃两姐妹。
“成!你去忙!”听闻父女俩已商议过,没再勉强。
杨老汉召集一众村老在自家商讨,苏樱带着妹妹们去磨酸枣粉。
挖蕨根、葛根的人也不少,清洗、加工都有人,这些劳作都有记录,结算分配的依据,
“阿樱来啦!”磨坊里郑娘子、杨春华正干着活儿闲聊。
“你们也磨酸枣粉啊!”苏樱见两人也是半筐晒干的酸枣。
“可不!今儿有空,赶紧磨了!”郑娘子笑嘻嘻道。
杨春华内向些,将自己的箩筐挪开些,给苏樱腾位置。
“阿姐不急!”苏樱将自家的桶放门口,袖子一撸,帮着一起推磨。
“哎哟,可使不得!你这瘦得细胳膊细腿儿的,咋还来帮我们?”郑娘子忙拦住,“这粗活儿我们早习惯了,不碍事!”
“就是,我们早习惯了,你且歇着,我们一会儿就好!”杨春华语气柔柔的,拉开苏樱的力道却不小。
一双手粗糙、干枯,一身衣衫补丁摞补丁,却干净整洁,发髻挽得利落,一根泛旧的木簪别着。
“阿姐,我不跟你们争,你们撒手、撒手!”苏樱好笑道。
“快坐,快坐!”郑娘子将苏樱拉到边上坐下,继续推磨。
杨春华添磨,嘴角带笑。
仔细看,杨春华不再似之前愁苦,眼睛里有了些光彩,整个人看着灵动许多。
日子有奔头,不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绝望。
“阿樱,啥时候村学开课?”郑娘子找话题。
“待交了货吧,这两日大家手里都压了不少活儿。”苏樱笑笑。
“啧啧,咱村女娘有福了,有阿樱这么个能干人授课,指定各个都跟阿樱一样聪慧。”郑娘子说着,眉眼都带着笑。
年少时爱笑的千金小姐,突如其来的遭难,只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沦落成贫苦人。
郑娘子曾经也愁苦满面,丈夫死了,家里顶梁柱没了,所有一切都要自己面对。
上有公婆要伺候,下有儿女要抚养,生活不容她悲伤。
幸福是对比出来的,觉得自己苦难,可是转头看看小姐妹杨春华,唯一的孩子都没了。
突然觉得命运对她够仁慈,孩子给她留下了。
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郑娘子觉得自己要不了几年就熬出头,娶媳妇、嫁女儿,终归有一点儿甜头、盼头。
“阿姐可别说笑了,我哪能跟阿姐们的才学比?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阿姐要是得空,也来教教女娘们。”苏樱邀请道。
“我们哪有甚见识?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诗词,又不能当饭吃,就不去嚯嚯孩子们了!”郑娘子摇头。
自己真要是能干,何至于过这么些年的苦日子?
绝境中,实用才是王道!诗词歌赋不过是高雅人士的锦上添花。
她宁愿儿女跟着苏樱学实用的生存技能,也不去学那华而不实的东西。
第115章 欢声笑语
“阿姐,你怎知无用?你曾是京城的才女,吟诗作对无人能及,长安城里都还有阿姐的传说,阿姐怎的反倒自我诋毁?”苏樱笑道。
“无人能及?”郑娘子愣住,想到曾经的风光,苦笑道,“傻丫头,阿姐哪有那么高的才情?不过是人家捧的,莫要当真!”
“阿姐,难道你不想你的孩子走出岭南?”苏樱问道。
“走出岭南?可能吗?”郑娘子眼睛一亮,随即暗淡下去,“流犯怎么出去?都已改朝换代,什么都没了!”
苏樱笑笑,摇头道,“阿姐,正因为改朝换代,你们的机会来了,反倒是我们,要三代以后。”
郑娘子呆呆看着苏樱,好半天才消化掉这话里的意思,“对呀!对呀!哎呀,咋就没想到呢!”
郑娘子激动地转了几个圈,“这、这,我家福崽还在村里瞎跑,不行,不能让他再贪玩!得赶紧读书!”
说着急急忙忙跑出磨坊,丢下一句话,“你们先磨,我一会儿回来。”
杨春华静静看着郑娘子欢喜离去,脸上有羡慕,也有落寞。
苏樱上前推磨,这磨有些重,她一个人推不动,苏绿看到,上前搭把手。
“我来!”杨春华放下手里的东西,要跟苏樱姐妹换。
“不用,阿姐,还是你添磨,我们两个人推得动。”苏樱笑着推开杨春华。
杨春华跟苏樱差不多的身形,让她推不如姐妹俩推。
“我来吧,你们年轻轻的,哪有气力?”杨春华坚持。
“真不用,我们姐妹俩能行,我们可不会添磨,阿姐快去,磨空了。”苏樱硬是没撒手。
杨春华只得继续添磨,低着头,尽管手粗粝,但一举一动中透着大家闺秀的端庄、沉稳。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杨春华本就寡言少语,自己无儿无女,苏樱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聊。
每个人都有未来和希望,唯独她没有,别人的欢喜于她不过是伤口撒盐。
苏樱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话冒失了。
“你看我作甚?”察觉到苏樱偷瞄自己,杨春华浅浅一笑,“阿樱一向磊落大方,怎的这会儿这般小气?”
“嘿嘿,被阿姐发现了!”苏樱涎着笑脸,“阿姐真是慧眼如炬!”
“你就贫吧!臭丫头!”杨春华笑道,“盼儿真好,要是福崽出息,她就能回长安!二十年了,不知长安是何等景象?”
“长安气象万千,万国来贺!天可汗千古一帝,阿姐有机会回长安,一定要好好感受感受我大唐盛世的气象!”苏樱不吝赞美。
她也想看看贞观之治下的大唐帝国,可惜穿越过来时是在流放途中,大唐的恢弘气势、长安的繁盛只存在于她所读过的历史教科书中。
“我跟你一样,今生大抵是不可能的!”杨春华叹道。
“怎么不可能?虎子、阿桑、阿木出息了,阿姐不就跟着回去了?”苏樱冲口而出。
杨春华一个寡妇,如果真有那一天,相信杨家人会带她走的。
“虎子他们啊?都是好孩子,真希望有那一天!”杨春华漾起温柔的笑。
想起自己的阿宝,要是还在,得十岁了,现在也该准备上村学。
自己也会像郑盼儿一样着急忙慌的撵回家,揪着孩子耳朵,耳提面命好好读书。
“阿姐,相信我,会有那一天的!”苏樱安慰道。
“我信,有阿樱在,咱们村啊,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的!”杨春华认真道。
“阿姐,你出身名门,腹中有才华,可愿来给女娘们授课?”苏樱邀请道。
“我们学的都是华而不实的,哪比的阿樱?”杨春华笑道。
“阿姐,你们是名门,那些繁琐礼仪、规矩一点儿错不得,村里下一辈的女娘出身贫寒,若不早早学习训练,真有那一日回长安,难道让人看轻不成?
荒野生存要学,高门大户的礼仪、规矩也要学,哪怕这一代人走不出去,也要为下一代做准备,千百年的世家底蕴可不能轻易抛弃,是孩子们的登天梯。”
“还是阿樱看得透彻!”杨春华没想到一个寒门小户的女娘懂的这么多,说得很在理。
“将来咱们村的人出去,不但能自己活得风生水起,还要能造福百姓,兼济天下。”苏樱朗声道。
杨春华看着苏樱,小小女娘,大大能量,总是那么斗志昂扬,充满生机。
“所以,阿姐答应了!”苏樱见杨春华不说话。
“嗯!”杨春华点头,“阿樱不许嫌我浅薄。”
“哪会?阿姐授课,阿樱也要来听课!学习阿姐的大家风范!”苏樱笑道。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苏绿静静听着,眼神中全是崇拜。
堂姐好会说,肉眼可见的看到这位婶子脸上越来越有神采,笑容越来越多。
自己听着也高兴,全是令人振奋的消息,总觉得未来前途一片光明。
“这是你妹妹?长得真俊!”
杨春华见苏绿在自己和苏樱身上来回看,眼神清澈像小鹿,一看就是老实、温顺孩子。
“是啊,我三叔家的,阿绿!性子温顺,聪慧又美丽。”苏樱说着挼了挼堂妹脑袋。
“阿樱!”苏绿被夸的不好意思。
一直认为自己胆小、笨拙,是几个姐妹中最不起眼的,堂姐嘴里夸赞的是自己吗?自己有那么完美吗?
“我们阿绿是天底下最最可爱的女娘!”苏樱又夸赞一句。
苏绿脸羞的通红,心里却甜甜的。
“阿姐!还有小桃,还有小桃!”坐门口的小桃见阿姐忘了自己,大声提醒。
“对,还有我们小桃,你和阿绿都是阿姐最最好的妹妹,最最美丽的妹妹!”苏樱笑呵呵道。
“小桃几岁?”杨春华看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小桃,想起当年自己也有个这么大的妹妹。
“五岁!”小桃脆生生道。
“真可爱!”杨春华伸手摸了摸小桃软软的毛发。
“阿姐真美!”小桃语出惊人。
“是吗?小桃嘴上也抹了蜂蜜吗?这么甜?”杨春华被逗笑,“我是你婶子!你阿姐逗婶子开心呢!你怎么也喊阿姐?”
“可是,阿姐真的很美!”小桃大眼睛充满迷惑。
眼前的杨春华是真的好看,笑起来特别温柔!
“哎呀,小桃,婶子真的好喜欢你!”杨春华一把抱住小桃,吧唧一口,“哈哈哈…”
磨坊里传出几人的欢声笑语,路过的村民终于又听到杨春华的笑声。
唉,这杂货生意越来越难做。
这个月的售卖又下滑,东家那边全靠这店支撑,可自己再用心,还是止不住颓势,刘掌柜觉得自己有负主家托付。
正长吁短叹,两辆牛车来到店门口,胡县丞父子来了,还有老莫。
“东家!”刘掌柜忙迎出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刘掌柜辛苦了!”胡二郎挽住刘掌柜,亲切道。
刘掌柜见胡二郎面带喜色,面上不显,心中升起疑惑。
怎么县丞大人也来了?还有老莫,身后还跟着两个壮汉,车上放着两个物件,用麻布片包裹着,有一堆铁件儿,还有几个礼盒。
这、这…,刘掌柜看不懂了,这来的实在蹊跷。
“走,屋里说话!”见刘掌柜面露探究,胡二郎低声道。
“是!”刘掌柜带着几人往后院去,只留两个看店的伙计。
老莫招呼伙计、壮汉把车上东西搬到后院,“当心些!别磕碰坏了!”
“东家,这是…”刘掌柜的好奇心被勾起。
“打开给刘掌柜看看!”胡二郎吩咐道。
两个壮汉小心打开其中一个麻布片包裹的物件,露出一张崭新的江东犁。
“这是什么犁?”刘掌柜看出与店里的直辕犁不同,不知作何用。
“江东犁!有了它,直辕犁将再无市场,被淘汰!”胡二郎信心满满道。
刘掌柜看看主家,头次见主家这么踌躇满志,“东家从何处觅得?可有人用过?”
“用过!不然不会特意来一趟!要不了多久,整个梧州必将被江东犁取代!”胡二郎眉飞色舞。
“恭喜东家、贺喜东家!”刘掌柜忙恭喜道。
事实如何,他不敢下结论,但主家开心时,自己不去扫兴便可。
“得了,刘掌柜,我知晓你并不相信,明日你带着老莫他们找块地耕一下,一试便知晓!”胡二郎吹了吹热汤茶,慢慢喝下。
唐代的茶不是现代的茶叶泡水,而是煮茶法,将茶叶研磨成碎末,加入葱姜、盐或糖熬煮后喝汤汁。
宋代是点茶法,将茶叶研磨成碎末置于茶盏中,先注入少量沸水调成糊状,再继续注入沸水,用茶筅搅拌,使茶末上浮形成粥面。
精致的人在粥面上勾勒各种图案,彰显制茶人的高雅。
现代的泡茶法从明代开始的,朱元璋废除团茶,推广散茶,饮茶方式得以大大简化,推广扩大。
“这江东犁如此好,主家特意过来一趟,想必还有安排,不知主家…”刘掌柜看着胡二郎。
“这江东犁与直辕犁一个售价!”胡二郎利落道。
“一个售价?”刘掌柜惊得站起来,惋惜道,“多好的发财机会!主家为何…”
“放心,刘掌柜,咱不会做亏本买卖!自有盘算!”胡二郎示意刘掌柜坐下。
“这是从梧县带过来的两位木匠,这江东犁咱们不但不涨价,还承接来料加工!让这江东犁尽快普及、推广下去!”
“东家!”刘掌柜呆住,好半天才回过神,冲胡县丞、胡二郎深深一揖,“东家高义!”
这农具是多少农人梦寐以求的,东家舍弃利益只为推广,不管主家图谋什么,得利的终归是农人。
刘掌柜自己也是农人出身,知道农人有多艰难。
主家想方设法让农人用得起,农人有神器助力,将会轻松不少,真心实意感激不尽!
“刘掌柜客气!快坐下、快坐下!”胡二郎扶起刘掌柜,“还有几样东西给你看看!”
“甚好东西!”刘掌柜一扫之前的愁眉,眼神期盼,也不知主家是何机缘,连着得了好东西。
打开礼品盒,里面放着两小扎红丝线捆扎的粉条,蕨根粉条、葛根粉条,高档精致。
“这是何物?”刘掌柜眼中迸出精光,这东西一看就不是凡品!
“蕨根粉条、葛根粉条!”胡二郎一一介绍道,“温水泡软,可单独做菜,可与肉同炖或烧,亦可单独煮熟当主食吃。”
“东家,您的意思是蕨根、葛根做的?”刘掌柜小心翼翼取出,左看右看。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都想象不出原材料竟是不起眼的田间地头野物。
“嗯!想不到吧!”胡二郎得意的笑道。
“谁会想到呢?东家怎么想出这个法子的?”刘掌柜觉得这次主家变了许多。
“是一位长安来的高人做的!好东西还有,来,再瞧瞧这个!”胡二郎又递过来两个白瓷罐。
小心打开其中一个,取出一个酸枣卷,“刘掌柜尝尝!”
刘掌柜接过,闻到酸酸甜甜的清香味儿,顿时满口生津。
“好东西!”刘掌柜用手扯下一小片,放入口中。
酸酸甜甜、沙沙的口感,有嚼劲儿,几种特别的口感混杂,同时冲击着刘掌柜的口腔。
这个从不贪嘴的中年人,吃完一口竟还想着吃第二口,看着手里的酸枣卷,恋恋不舍放下,一会儿给自家孩儿尝尝。
“再看看这个!”胡二郎打开另一个白瓷罐,小心递到刘掌柜面前。
“这!好蜂蜜!”刘掌柜不用品尝,单看色泽、以及闻到的香气,就断定是新鲜野生蜂蜜。
“好吧?以后咱们有源源不断的货源!”胡二郎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真的?东家?”刘掌柜感觉好消息一个接一个砸过来,砸得他晕头转向。
一向沉稳的他,站起来又坐下,眼神发直,脑子快速飞转,手指快速敲击着椅子扶手。
“东家,这些东西啥时候能上货?”刘掌柜迫切道,“赶在年前,咱们指定能赚一大笔,要是能卖到附近州府,那、那…”
“刘掌柜,坐下、坐下!稍安勿躁!”胡二郎笑道,“蜂蜜还要等些时日,酸枣糕就这点儿,要想吃得待明年秋天。”
“啊!”刘掌柜一听,心疼坏了,白花花的银子眼睁睁看着跑了!
“不急,不急,是咱们的跑不掉!”胡二郎安抚道,“现在咱们需要先把蕨根粉条、葛根粉条推出去!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刘掌柜受宠若惊,主家这么虚怀若谷。
“对!这州府你最了解,你觉得怎样,才能尽快把粉条推出去?
这货源后续不少,整个梧县百姓都在生产,需要尽快售卖出去。”胡二郎道。
刘掌柜看看胡二郎,又看看胡县丞。
整个梧县百姓都在生产?这么说是县丞大人推广的,做好了既惠民百姓,又能得一个好政绩。
自己一定得好好谋划谋划,主家好了自己也不会差!
“请讲!”胡二郎鼓励道。
“咱们请一位善做菜的大厨,用这粉条做几道菜,请路人品尝,你觉得如何?”刘掌柜问。
胡县丞父子俩对视一眼,此法甚妙!
“甚好!”胡二郎赞许道,“不知刘掌柜可有认识的大厨?”
“某妻弟黄四乃州府福满楼大厨,东家不嫌弃的话,可请他来帮忙。”刘掌柜道。
“如此甚好!”胡二郎忙道,“不知黄四何时得空?”
“闭城后便无事,我这就着人去唤?”刘掌柜问。
“可!”胡二郎点头应道,心情大好的饮着茶,“刘掌柜,若这黄四手艺了得,将有机会上刺史大人府上展露手艺。”
刘掌柜一听,忙起身对胡县丞一揖,“多谢大人抬爱!”
“这粉条主要售卖给州府的富贵人家,做好了,刺史大人吃的高兴,自然在州府就能很快售卖开!
若此法得当,其他州府将如法炮制,到时交由刘掌柜打理,老莫从旁协助。”
“多谢东家看重,某定不负重托!”刘掌柜觉得浑身充满干劲儿,从来没这么有信心。
福满楼里,黄四在后厨正忙,被杂货铺的伙计找到,说是刘掌柜有急事找他。
黄四问何事,伙计说不知晓,看样子也不着急,可是为何在自己最忙的时候找来?
思虑片刻,黄四跟掌柜的请了个假,跟着伙计去杂货铺。
“姐夫,家里出了何事,这般着急?”黄四还未进门,就大声喊道。
“无事、无事,你切莫急,来,喝茶、喝茶!”刘掌柜笑呵呵迎上,引着妻弟进来。
介绍道:“这是我主家胡县丞胡大人、这是东家胡二小郎君!”
黄四一一见过礼,一头雾水,自己和姐夫主家八竿子打不着,特意找他作甚?
“黄郎君请坐!”胡二郎招呼道。
黄四惴惴坐下,“不知东家找某何事?”
“我这有两样东西!四郎且看看。”胡二郎打开礼盒。
“这是…”黄四拿起,仔细辨别。
不似面条易断,半透明,一个深褐色、一个浅白色,味道各不相同。
“蕨根粉条、葛根粉条,温水泡软可做菜,亦可做主食。”胡二郎简单介绍。
“难怪!”黄四恍然,难怪闻到这两种气味。
“东家的意思是让我用它做两道菜?”黄四很快明白过来。
“是!”胡二郎继续道,“这菜不用太复杂,家常味儿即可,我们想请刺史大人品尝。”
黄四一听,忙起身,“某定当尽心!”
也不多废话,拿着粉条去厨房捣鼓。
自己一小小厨子,若真能因此得州府大人一句夸赞手艺了得,在州府一众厨子中将地位超然。
黄四终日与食材打交道,粉条泡软后,拿起来琢磨,略加思索,咚咚咚一阵忙活,很快厨房飘出诱人香味。
待摆上桌,两种粉条做了四道菜。
酸辣凉拌蕨根粉条、蕨根粉条红烧兔肉、葛根粉条炒肉丝、葛根粉条酸菜汤。
几人落座,细细品尝。
这次的菜佐料齐全,又是专业厨师制作,比起苏樱做的味道好太多,辣味儿用的辣根,比辣蓼草辣味儿纯。
没人顾得上说话,全都闷头吃。
黄四第一次品尝粉条,早家不爱吃自己做的饭菜的他竟吃了不少。
特别是酸辣味儿的凉拌菜,很开胃,爽滑劲道,吃完回味无穷。
刘掌柜的妻儿没上桌,单独留了一份在厨房,孩子连汤带水全吃光。
“东家可还满意?”黄四看着几个光盘,心中已有答案。
“很好!一会儿随我去见刺史大人!”很少开口的胡县丞发话。
“是!大人!”黄四欣喜道。
“四郎且去找你阿姐,换身衣裳!”刘掌柜笑道。
“唉!”黄四忙出去。
来的匆忙,身上还挂着酒楼的围裙,身上全是油烟味儿。
刘掌柜的妻子翻出丈夫的一套好衣衫给弟弟套上,打来热水梳洗梳洗。
去刺史大人府上,可不能埋汰,让人嫌弃。
闭城鼓响起时,胡县丞带着胡二郎、黄四坐牛车往州府去。
闭城鼓即将结束,衙役们看到身穿官袍的胡县丞,很是惊讶,“胡大人怎地这会子过来?卢大人刚下衙。”
“呵呵,烦请各位通报一声,就说胡某有要事禀报!”胡县丞一脸笑意,像个弥勒佛。
几位衙役对视一眼,最后是班头出声,“大人且等着,我去禀报卢大人。”
这梧县胡县丞是各县主官中垫底的,每次来,刺史大人都没好脸色,每次到州府述职,总是磨磨蹭蹭最后一个到。
今儿不年不节,正是农忙,跑来作甚?是何要事?
衙役们虽看不起胡县丞,但人家大小是从九品下的官,不是自己这等贱籍衙役可得罪的。
“多谢!”胡县丞客气道。
对衙役们脸上的表情毫不在意,知道他们在想啥。
闭城鼓结束,大街上全是巡视的衙役,胡县丞一行在州府门口显得很打眼。
过了好一阵,班头出来,“进去吧,卢大人在会客厅等你。”
“多谢!且喝茶去!”胡县丞塞给班头一袋钱。
“大人客气!”班头掂着钱袋,露出真诚笑容,凑近胡县丞低声道,“卢大人今儿好像有烦心事儿!”
“多谢!”胡县丞抬手一揖,带着人、礼品、犁进去。
班头主动帮忙,“大人这是何物?这般沉?”
“好东西!”胡县丞笑道,“卢大人见着它,烦恼必定抛到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