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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08

“呃,我乃走南闯北的客商,听闻荒沟村粉条制的好,特意过来看看。”卢颉现编一个借口。
卢照时那里碰一鼻子灰,卢颉带人到各县活动,买通县令,连蒙带骗搞了些良田。
没有卢照时,他一样能买下大量良田!花点儿小钱拉县令下水。
有这些县令帮忙,比买地便宜多了,只要看中的,都收入囊中。
大部分上交家族,小部分挪到自己的兜里。
有卢家这块大招牌挡着,谁敢把他怎样?
得知梧县是源头,卢颉顺藤摸瓜找来。
故技重施拉县令下水,却不想几次求见被拒,送的礼也扔出来,摆明了不结交。
已经看好的几块地,谈好价,定金也交了,却莫名其妙反悔。
县城里都说粉条最开始是荒沟村所制,肥田法也是那里传出来,如今梧县最好的水田在荒沟村。
于是带人到荒沟村,他要拿下荒沟村。
这帮村民竟敢打他的人,简直活腻歪了,但眼下自己势单力薄,暂且忍下。
梧县待了好多天,一块地都没拿下,这梧县看来不简单,是块难啃的骨头!

“瞧瞧,这秧苗长得多好!”杨老汉与村老们在田间查看水稻秧苗。
水稻栽种有两种方式,直播和育秧。
直播是直接将稻种浸水催芽三天,芽长二分时播种,用量为一亩三升,是一种粗放生长。
育秧是将育好的秧苗移栽,有三大好处。
第一可缩短本田生长期,增加复种指数,有效解决农作物复种的季节矛盾。
第二便于集中管理,进一步降低种植成本。
第三保证秧苗的质量和规模,防止病虫害和后期倒伏,提高生产效率。
在汉代便有育秧移栽,东汉《四民月令》中的“别稻”便是育秧移栽。
荒沟村要种两季稻,必须采用育秧移栽法,村里人抢修村路,村里苏老三带着苏家几个少年郎,在自家水田里育秧。
育秧田与种植田比例为1:10-1:40 ,自家的水田全都育上秧。
水田养了一个冬,秧苗长势极好,青翠茁壮。
“是啊,就是以后有得累了!”杨老汉笑道。
育秧、拔秧、插秧等工作步骤多、时间紧、劳动强度大。
以前村里穷,地瘦,用直播法,种地快,轻省是轻省,产量不高。
现在要想收获两季,不吃些苦是不可能的,村老们看着十几亩地的秧苗又是欢喜又是愁的。
“万事开头难,待咱们今年理顺了,抽空制作‘秧马’,以后插秧就没那么累。”苏樱笑道。
“秧马?何为秧马?”村老们又听到新事物。
“就是插秧机!用它就可以不用弯腰,而是坐着、骑着秧马拔秧、插秧。”
这东西在北宋苏轼的文中出现过,武昌农夫骑秧马插秧,日行千畦,生产效率极高。
“秧马啥样儿?”苏老三比旁人还急切。
“首先肯定得是能在水田可前后滑行,其次前面能放秧苗,转动时将秧苗插进水田中…”苏樱描述秧马的基本功能。
“哒哒哒…”几匹马踏着田坎,在田野间横冲直撞,往秧苗田跑来,不少麦地被踩踏。
“作甚?”村老们没见过这么不爱惜粮食的人,气得气血直冲脑顶门。
众人上前,拦住这帮冒冒失失的人。
卢颉看着苏家试验田,小麦长得比旁家的壮实,郁郁葱葱,育秧田中的水稻秧苗一片嫩绿,比其他地方见到的都好。
“这地果然肥!”不懂稼穑的卢颉看了很是心动,默默盘算着荒沟村弄到手,扒拉到自己兜里。
“尔等何人?”杨老汉问。
中间穿着华贵的人眼中的贪婪掩藏不住,想来是阿樱说的那帮买地的,就不知是谁家?
“这田谁家的?”卢颉不答反问。
“我们村的!不卖!”众村老齐声道。
“呵呵,我们高价收购,够你们吃喝不愁。”卢颉哄道。
“快走!我们不卖,再多钱也不卖!”杨老汉撵人。
“老汉,可知我们是何人?”卢颉眼神蔑视。
“管你何人?天王老子也不成!”杨老汉冷嗤。
“我乃刺史卢大人所派,可想好了,现在是跟你们有商有量;
待卢大人出面,就不是买!不给钱你们也得乖乖双手奉上!”卢颉狐假虎威。
“哈哈哈…”在场众人哄笑,这是他们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笑什么?”卢颉恼羞成怒,“你们居然敢把刺史大人不放眼里!”
“小子!走吧!别在这大葱插猪鼻装象,哈哈哈…”郑老汉笑到肚子痛。
“老东西,活腻歪了!”卢颉耀武扬威惯了,到哪儿那些贱民不是战战兢兢?
偏偏这荒沟村的人个个像茅厕里的石板,又臭又硬。
“老汉姓郑,荥阳郑家,这位姓王,太原王氏,这位姓杨,弘农杨氏…”郑老汉挨着介绍在场的老头,
“你这些都是当年我们玩剩下的!啧啧,卢家没人了么,派你这么个蠢货出来丢人现眼!”
郑老汉突然眼神犀利、阴狠,与刚才截然不同,仿佛换了个人,不再是乐呵呵的糯米老头。
“你!”卢颉又羞又恼,关公面前耍大刀。
岭南多流犯,郑老汉这一自报家门,卢颉在傻也知道,这是前朝流犯聚居地,还不是普通流犯,全是前朝呼风唤雨的大佬。
想到自己刚才装大尾巴狼,说是刺史大人家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滚!”众村老凶神恶煞。
卢颉调转马头,见到双手抱臂看好戏的苏樱,觉得眼熟。
走了两步,猛然想起是那日油条摊的女娘,“是你?”
“是我!”苏樱也不装,“梧县不会卖地,荒沟村更不会!趁早死了这条心!免得白费功夫!”
“哼!走着瞧!”卢颉嘴硬道,妈的,连个小小女娘都敢羞辱自己!
“驾!”一甩马鞭,踏着麦苗跑了。
“混账东西!敢踩坏我的麦苗!给我抓住他!”杨老汉一看自己心疼坏了,追着几人的马怒吼。
奈何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让那几个家伙跑了。
“天杀的狗奴才!”杨老汉愤愤骂道,“天打雷劈的狗东西!”
眼看着就要扬花结穗,被人如此糟蹋,眼眶都红了。
“赶紧看看,倒塌的扶起来,看能不能补救!”苏樱指挥道。
倒伏的肯定有许多坏了,一些伤害轻的,扶正还能继续生长。
从村外过来,踩踏不少地,令人心痛。
卢颉一行纵马狂奔,来到筑路段,一路喊着:“闪开、闪开!”
刚浇灌了砂浆的路面,被马践踏的乱七八糟,还撞翻了好几个避让不及的妇人、孩子。
差点儿踏到虎子,吓得裴五娘子失声尖叫,不要命的扑过去。
斜刺里闪出一个身影,拽住缰绳猛地一拉,生生将马往旁边偏了方向。
一切发生在刹那间,马蹄擦着虎子脑袋落下,裴五娘子连爬带滚将儿子拖开,紧紧抱住,浑身哆嗦个不停。
杨二郎一把拽下卢颉,砰地一拳照面门砸去。
卢颉只觉得脑袋嗡嗡,一股热流从鼻腔流出,还未来得及擦拭,又被杨二郎一脚踹飞,摁在地上狂揍。
杨二郎气疯了,虎子是他唯一的儿子,要虎子的命不如要他的命。
曾经混不吝的纨绔,一身蛮力,别的不行,骑射在一众勋贵子弟中独领风骚。
庆幸本事没丢,不然他的虎子…
不敢想,越想越气,把卢颉往死里揍。

其他几人默默弄着被踩踏的麦苗,脸上绯红。
当年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这么不择手段强占农人良田的,今日之事算是现世报。
杨二郎带着一帮妇孺回来,大家面色很不好。
“这是咋啦?”杨老汉心中咯噔一下,冲到虎子面前,“虎子,你咋啦?”
虎子脸色煞白,眼神惊惶,失魂落魄,整个人蔫嗒嗒的,裴五娘子也没好到哪里,紧紧搂住儿子。
“天杀的杂碎!”杨二郎愤愤骂道,“那帮人从村子冲出来,撞翻好些人,差点儿踏到虎子!”
“什么?那狗东西竟敢这般欺负我荒沟村?老子剁了他!”杨老汉忍无可忍,要去拼命。
踩踏麦苗、冲撞妇孺,比当年的自己还嚣张,一个狗奴才尚且如此,可见主家有多混账。
“阿耶!”杨二郎拉住父亲,“儿子已将那狗杂碎狠狠揍了一顿!”
要不是其他人拉着,杨二郎能将卢颉揍个半身不遂、屎尿齐飞。
被人拉开时,卢颉脸上血糊糊的,鼻青脸肿似猪头,趴在地上半天没动静。
那帮随从吓坏了,非说被杨二郎打死,要拉着见官。
杨二郎气不过,去踹卢颉,吓得卢颉一骨碌爬起来,跌跌撞撞骑上马跑了。
“唉,只怕后面还有麻烦!”杨老汉听完叹道,又想起什么,拉着虎子查看,“虎子可有伤到哪里?”
“阿翁,我没事儿!”虎子靠在杨老汉身上,脑袋蹭了蹭。
到现在整个人都没回过神,工地上正干活,突然冲来几匹马,起身时被身旁避让的人撞倒。
眼看着马蹄往自己脸上落下,是父亲生生勒住马头偏了位置,自己才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
“快回去歇息!虎子这是给吓到了!”杨老汉忙拉着孙子回家。
郑娘子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得亏儿子闹着要喝水,当时娘仨躲在边上,不然…
孩子们可没虎子那么幸运,有个舍命相救的父亲出手。
冷静下来的杨二郎将妇孺们全都带回来,不敢让妇孺们再留在工地。
谁知哪天这帮龟孙回来报复,妇孺们被波及。
“杨二叔,杨大叔那边啥情况?”苏樱拧着眉。
杨大郎他们在另一头,进出一样打照面,不知可有受到冲撞?
“遭啦,忘了兄长他们!”杨二郎急急忙忙往回赶。
“杨二叔,等一下。”苏樱追上杨二郎。
来到杨大郎的工地,两个工地相距不远,只隔了三四里,再加把劲儿,六七天内就能合拢。
正在重新抹平未干的路面,被踩踏的乱七八糟,没人敢拦。
“你们怎么来了?”杨大郎问。
“兄长,那几个狗杂碎可有冲撞到你们?”杨二郎问。
“怎么?你们那边出事儿了?”杨大郎立马察觉到问题。
“撞翻好几个,虎子差点儿…”杨二郎一阵后怕,自己离的再远一点儿,就救不了虎子。
杨大郎定定看着弟弟,急切道:“虎子没事儿吧?”
“差一点儿,还好我就在旁边,拉住马头,兄长,你…”杨二郎看到兄长背上的鞭痕。
“就是那帮人!”杨大郎拍拍弟弟肩头,“无妨!衣衫破了而已,没伤到皮肉。”
“杨大叔、杨二叔,只怕此事没完!咱们不能大意!”苏樱提醒。
这种人嚣张跋扈惯了,哪里吃得亏?
算起来那边有两个人被打,都说打狗看主人,对方来自世家,己方是流犯,力量不对等。
胡县令肯定不会帮他们,刺史大人是个什么态度难说。
苏步成写信让人捎回来,只说帮刺史大人处理政务,多的不便说。
以苏樱对卢照时的了解,这人算不错的官员,想来这次被父亲说动,向上呈报。
这几个来自范阳卢家的奴才狐假虎威,估计卢刺史不会偏帮。
但你想不出这帮奴才会干什么事儿!
不要低估人性的恶,特别是这种一心往上爬的奴才,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枉顾人命。
“阿樱,你说咋办?”杨大郎觉得苏樱说得对。
他们曾经是勋贵,又不是没见过,主家不便出面的,下面奴才揣摩主子意思,甘当马前卒。
百姓特别是贱民,在那些人眼中算不得人,分分钟弄死,一点儿没有心理负担。
“他们是冲咱们的良田来的,今日踩踏不少麦苗,以他们的德性,得不到便毁灭,咱们得防范着来捣乱破坏!
另外,他们挨了打,毁良田只是其一,要人命才是真!”苏樱担忧道。
这种奴性十足的奴才,一旦掌权,报复起来很疯狂,毫无人性可言。
两兄弟对视一眼,苏樱的担心不无道理,这里偏远,一个村被杀掉烧掉,谁也不知道。
“咱们夜里加强巡逻!”杨大郎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嗯,还有路口得有放哨的,可提前报信!”苏樱补充。
“路口放哨没问题,可是报信,人家骑马,咱们两条腿跑不过。”杨二郎苦笑。
“找阿棠!”苏樱想起小黑、花花、白家一帮狼群。
“对啊!怎么把它们给忘了!”杨二郎惊喜。
阿棠的秘密除了苏家人,也就那晚上山打猎的几人知道,大家都信守承诺,没有戳破阿棠的来历。
如果能召来猛兽守在路口,就不用担心有人闯进来,还能提前预警。
只要有阿棠在,那些猛兽就不会伤害荒沟村的人。
三人商议定,阿棠召猛兽守路口的事儿,只他们三人知晓,防止人心惶惶,也是守护阿棠的秘密。
三四里的路段赶工,争取五天内弄完。
后面的农忙来了,种甘蔗、种水稻,以及养蚕等,还要防备那帮人的反扑、报复。
这晚开始,两头连夜赶工。
村里的村老们开了会,挨家挨户通知留守的老弱妇孺,把水缸接满水,夜里警醒些,别睡死了。
苏樱回去找到阿棠,请她召唤猛兽去路口拦坏人。
虎子被踩踏时,阿棠没在场,她和小桃跟着杜氏、韦氏负责接水。
待听到动静跑来,看到的是杨二郎发了疯似的揍人。
“好!”阿棠点头,放下碗就要走。
“等一下!”苏樱叫住,烙了一篮子油饼,加上几块红糖,交给阿棠,不能白使唤人,
“谢谢阿姐!”阿棠欢喜接过,一路小跑往树林去。
苏老太太看着那么一大篮子油饼,可心疼了,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住。
俩人鬼鬼祟祟的,肯定是有事相求,事儿还不小,那么大一篮子油饼。

“唉,干活儿,你张望啥?”打夯的人冲搭档吼。
打夯需要两人配合,一人偷懒,另一人就没法干。
“嘘,你没看到有啥跑过去?”被吼的人狐疑的望向黑黑的山上。
这路一边靠山,一边是沟。
莫名的让人脊背发凉,总觉得山上树影在晃动。
“哪里?”吼的人也看向树林。
啥也看不到,工地上插了不少火把,照得亮晃晃的,很难看清树林里的情况。
“没了?还是我刚才错觉?”被吼的人更懵了。
“干活干活!加把劲儿,早日收工!”杨大郎吆喝道。
树影晃动,他看到花斑虎在里面一蹦一跳,几次从树林里探个脑袋出来。
还看到骑在黑豹上的阿棠,冲他笑嘻嘻,时不时还有一双双绿油油的亮光,那是狼群,全都悄咪咪的。
要不是心里有谱,准给吓得屁滚尿流。
见它们来了,阿棠也在,杨大郎心中大定。
别看这会儿它们人畜无害,那是阿棠在,没有阿棠,荒沟村的人进到深山,一样是它们的腹中餐。
就不知那帮杂碎来了,会是啥待遇?杨大郎很期待。
亥时末、子时初工地停工歇息,累了一天的村民们简单洗漱一下,倒头就睡。
官道通往荒沟村、金风寨的路上,阿棠坐在大树上,晃动着小短腿,啃着油饼,不时分一块给小黑。
花花上不了树,蹲在树下巨石上,撕扯着油饼,吃的津津有味儿。
“嗷呜…”远处传来狼嚎。
“嗷呜…”不远处传来头狼的长嚎。
狼群没再回应,而是在路两侧的草丛、树林潜伏,仔细看能看到一盏盏绿灯。
原本安静的树林里鸟儿吓得扑棱棱飞走,气氛诡异。
阿棠三两口吃完油饼,在小黑身上擦擦手,站在树干上望向路的尽头。
一盏茶的功夫,路的尽头出现五六匹马和几个黑衣人。
“吁….”突然马儿顿住,不肯再往前走。
“驾、驾!”黑衣人用力抽打,马蹄不停的刨地,就是不肯前行。
“妈的!邪乎了!莫不是前面有古怪?”一个黑衣人小声嘀咕。
都说岭南瘴气弥漫,多猛兽出没。
半夜三更跑出来,一路上悄无声息,只有马蹄哒哒声,但安静得可怕,瘆得慌。
“邪乎你妈个头!胆小鬼!”侯三骂道。
白天被一群人围殴,卢总管也被打的半死,这口气要是咽下,他们不用在卢家混了,甚至还要被赶出卢家。
这里人生地不熟,刺史忘恩负义背叛卢家,县令又搞不定,从来没如此狼狈过。
输人不输阵,怎么也得还回去。
明的来不了,就玩阴的!
一把火烧了村子,麦子、秧苗毁掉,还想两季稻,叫你们啥也捞不着!
卢颉两眼乌青,肿成一条缝。
往常这些坏事都让下面人去做,但今日太憋屈,亲自来,要亲自放这把火,烧了这一村老老少少,方解心头之恨。
“啪!”皮鞭将马儿抽出血。
马儿吃痛嘶鸣,原地打转,就是不肯前行。
“啊…”山谷间传来一道悠长的童声,声音飘忽。
原本还抗拒不肯走的马儿仿佛被魔力召唤,不受控制的往前奔跑。
“吁!”卢颉觉得大事不妙,勒住马头要停下。
但是马儿丝毫不理会,奋力向前。
辔头累得难受,扬起前蹄立身,将人扔下来,然后朝着那道声音奔去。
几人重重摔在地上,疼的眼冒金星。
“妈呀!有鬼!”突然看到草丛、树林中好多绿灯笼,一眨不眨盯着他们,吓得鬼叫,爬起来不要命的往回跑。
“嗷呜!”头狼一声长嚎。
“嗷呜…”四周狼嚎此起彼伏,几匹狼从草丛中现身,树林中树枝晃动个不停,还有沙沙沙的声音。
“妈呀!狼!”几个人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狼,他们几个不够塞牙缝。
这会儿谁也不顾不得谁,争前恐后往前跑,只要跑赢同伴,就有活命机会。
卢颉平日养尊处优惯了,年龄又是最大的,最先被甩下。
“别丢下我!”卢颉大喊。
没人理会,头也不回的撒丫子死命跑。
“扑通!”卢颉被一股大力扑倒,一头狼张开嘴朝着卢颉脖颈咬下。
“啊!别吃我!妈妈呀!”卢颉吓哭了,双腿发软,不听使唤。
“嗷呜!”头狼的声音传来,咬住脖颈的狼松开,去追前面的几人。
一群狼纷纷越过卢颉,卢颉闭眼躺地上一动不动,胯下一滩水迹蔓延,散发出浓浓的尿骚味儿。
“呼!”听得狼群都跑光了,卢颉悠悠醒来,睁开眼,准备逃命。
却见一张放大的吊睛白额大虫怼在面前,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
“嘎!”卢颉惊得失语,手撑地快速后退,肾上腺激素急速上升。
“救命!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山谷,卢颉手脚并用、连爬带滚,恨不能多长几条腿。
“吼!”这大虫也不急,待卢颉跑几步,一个虎扑过去。
卢颉被大虫前爪摁在地上,后背一阵剧痛,感觉前胸后背拍一块儿,气要断了。
挣扎着往前跑,又被扑,如是再三,卢颉知道大虫在戏弄自己,如同猫戏耗子。
渐渐地动作越来越慢,衣袍被撕得一缕一缕的,血肉模糊,成了血人。
卢颉绝望的趴在地上,他已没有力气再站起来,骨头断裂,身上的肉也被大虫扯成一缕一缕的。
路上他看到三五成群的狼在分食前面跑掉的几人,身体七零八落散落一地。
都说岭南猛兽出没,他嗤之以鼻,瘴气都闯过了,也不过如此!
现在他后悔了,可是后悔晚了!
地上拖出长长一条血痕,大虫蹲那儿一动不动,没意思,不好玩。
肉太老,不好吃,一身屎尿,滂臭。
花花觉得这个人不如山里的野猪、山羊、野鹿肉质鲜嫩,玩了一会儿觉得没劲儿。
“吼!”花花再一次虎扑下来,一巴掌拍在卢颉脑袋上。
一切定格,世界清净了,卢颉脑袋扁扁,深深嵌进泥土里。
“吼!”花花几个蹦跳钻进树林里消失不见。
“嗷呜!”头狼长嚎。
“嗷呜…”正在会餐的狼群扔下一滩零碎,也钻进树林跑了。

“天!怎么猛兽又来了?”工地刚入眠没一会儿的村民被狼嚎声惊醒。
“别慌张!离咱们远着呢!不会来的!”杨大郎安抚众人。
果然那帮杂碎按捺不住,这么快来搞偷袭!杨大郎庆幸有阿棠在。
大家安静下来,仔细倾听,发现今晚的狼嚎不在往常的山上,而是官道那边。
真是奇了,怎么跑到那边去?
听了好一阵,确实没有过来的意思,大家才安心下来,不过依然不敢睡着,都竖着一只耳朵。
又过了一阵,狼嚎声没了,一切安静下来,众人这才放心睡觉。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再次把众人惊醒。
爬起来,却见几匹马一闪而过,朝着村子跑去。
杨大郎心中一慌,难不成那些猛兽没拦住?这帮杂碎闯村子去了?
“咦,马上无人?”有眼神好的,看到几匹马上空的。
“你看清楚了?”杨大郎问。
“看清楚了!”那人肯定道。
正说着,杨大郎瞅到有树影晃动,阿棠的脸一闪而过。
“好啦,大家快睡!”杨大郎明白了,这是缴获的战利品。
杨二郎也跟杨大郎差不多的心路历程,最终尘埃落地,踏踏实实睡觉。
“哒哒哒…”来到村口,猛兽们各回各家。
阿棠跳到马背上,“驾!”
马儿们踢踢踏踏,乖乖跟着阿棠走。
进了院子,阿棠跳下马,径直回屋睡觉,马儿们在院子角落与耕牛、三头猪作伴,不敢嘶鸣。
“吱呀!”门推开,阿棠像泥鳅一样溜进来,爬上床钻进阿姐怀中。
苏樱伸手揽住阿棠,半梦半醒中轻轻拍打着小丫头。
“呼噜噜…”没一会儿,阿棠发出呼噜声。
苏樱被逗笑,将小丫头往怀中拢了拢,两姐妹头挨头,一觉睡到大天亮。
这两天苏步成不在家,小桃去陪杜氏,睡父母房间。
“哎呀!这是哪里来的?”早上杜氏推开门,看到角落冒出来的几匹马儿,吓一跳。
惊呼声把苏老三两口子也惊动,赶紧出来。
“谁家的?怎么跑到咱家来了?啥时候的事儿?”韦氏懵逼,一觉醒来多了几匹马。
古代牛是重要生产工具,马是重要军用物资,都必须到官府登记造册,包括骡子、驴等。
牛病死,或老了干不动要杀掉,必须向官府报备,不是想杀就杀的。
同样,马匹也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首先满足军用,其次才是勋贵们享用,一般富人用的多是骡子、驴。
这东西不是跑到你家就是你家的,身上都打了烙印的,主人能认出来。
在长安时自家都不曾有过马车,出门访客都是去车马行雇车。
苏老三笑笑,指了指苏樱的屋子。
这事儿只有可能是那屋里的两人干的,昨晚阿棠提着一篮子油饼、红糖往树林跑。
这几匹马不就是昨日那几个杂碎的?耀武扬威,踩踏坏了不少麦苗,可恶至极。
半夜出现在自家,说明什么?说明这帮杂碎昨晚没干好事!
“这、这能行吗?”韦氏咋舌。
又穷又破的荒沟村突然冒出几匹马,任谁都要怀疑是不是偷盗来的。
“无妨,一会儿阿樱醒了,问她是个什么章程!”苏老三不觉得多大回事儿。
这几匹马跑了,那几个杂碎又跑哪儿去了?会不会夜里又来?
苏伯彦几个少年也起床洗漱,突然看到好几匹马,都凑过来看。
“三叔,这马咋怪怪的?”苏伯彦察觉到异样。
按理陌生人靠近,马儿会撅蹄,咴咻咴咻的叫唤,不让人靠近,可这几匹马很安静,似乎在畏惧什么。
对哦,众人这才注意到,随即意识到应该跟阿棠有关,默契的不再提及。
“这玩意儿弄来作甚?你胆子越发大了!”
老太太昨晚心疼那一篮子油饼,起床见到几匹马唬一跳,见苏樱出来,不免咕哝。
苏樱笑笑,“正好耕地啊!”
马力马力,力学中用马力表示动力值,说明马的力量很大。
耕地不比牛的力气小,只是一般人用不起。
“造孽哦!这么金贵的牲畜,你拿去耕地,”苏老太太被苏樱雷到。
这孙女简直就是妖孽,总干些神神叨叨的事儿。
苏老太太一辈子,可没看过谁家用马耕地,认知的局限,认定苏樱的这一行为离经叛道。
苏樱没理会老太太的唠叨。
日子变好,老太太很明智的选择闭嘴,不再动不动拿拐棍打人。
吃过早饭,叫来村老们商议。
“昨晚还真来了!”杨老汉问。
几人围着马儿打转,“嗯,卢家还真舍得,这种狗奴才也配用好马!”
马儿膘肥体壮,毛光水滑,这种等级的马在军中要将军才有资格骑。
“应该是突厥那边的胡马!”老王头背着手相看后断定道。
北边跟突厥打仗归打仗,商旅照样做生意。
茶叶、盐、铁器、瓷器,是胡人贵族最爱的东西,同样胡马也是汉人最喜欢的。
这么一捋,这几人骑这胡马就不奇怪了。
“好了,以后咱村进出有代步的了!”郑老汉抚掌道。
“啊?”苏樱愣住,“这个敢骑出去?我想着拿来耕地。”
“瞧!胆子小了不是!”郑老汉故作嫌弃。
“重新烙上记号,再找胡县令登记造册,就是咱荒沟村的,谁来都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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