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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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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这么干?卢家告官府咋办?”苏樱真没想到这帮村老胆大包天。
“几匹马,他卢家不差这点儿!犯不着跑几千里来讨要!
就算来了,正好掰扯掰扯,算算账,我们的麦苗、差点儿踩到的人,一笔一笔算!看他卢家丢不丢得起这个人!”郑老汉底气十足。
“就是!咱们再落魄,他卢家欺负到头上,不是把几大姓脸面踩在脚下?不用我们出手,本家自有人收拾!”其他几个纷纷附和。
说干就干,牵到村里,重新烙印记。
从此荒沟村多了替代脚力的牲口,就是可怜马儿,又要经历一次皮肉之苦。
烙铁烙在屁股上,滋滋冒青烟。
荒沟村人人欢喜庆贺的时候,官道上赶路的行人却被惨不忍睹的惨状吓得魂飞魄散,哭爹喊娘的跑到县衙报案。

胡县令带着仵作、牛二等衙役赶来,那段路已被人拦住,是祝掌柜。
在镇上突然听到喧闹和传闻,说是官道上有人被猛兽吃了,死状惨烈。
祝掌柜赶紧跑去看,大人刚升县令不久,出这么大的事儿,对梧县、对他家大人影响很大。
到现场一看,围得人山人海。
好多人喊着吓死人,但挡不住看热闹的心,捂着眼睛露个手指缝也要看。
祝掌柜将围观的人撵开,把路两头拦住,最先发现的路人已经跌跌撞撞去县衙报官,祝掌柜又叫了张三赶牛车再跑一趟。
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周边村子,路上不断有村民赶来看热闹。
看到县令大人,围观的人自发让出一条道。
胡县令及衙役走进现场,胳膊、腿儿、肠肠肚肚零零散散洒落一地,还有个血糊糊的人趴在地上,脑袋嵌进土里。
“嘶!”胡县令倒吸一口凉气,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爬上脊背。
自己见过不少案发现场,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
“呕!”有衙役胃里翻涌,跑到边上呕吐。
“妈呀!”草丛中啃得只剩半张脸的脑袋,仅剩的一只眼正惊恐的盯着他。
吓得涌到喉咙的呕吐物又咽下去,脚一软瘫坐在地上。
“啊!”衙役惊恐尖叫,腿却挪不动半分,大喊救命、救命!整个人陷入疯魔。
“啪!”牛二将人提起,一巴掌甩过去。
衙役被打痛,好一会儿才恢复神智,“快报官、快报官!”
“我们就是衙门的捕快!”牛二无奈,真经不起事儿。
“啊?啊!”衙役愣住,这才想起来,“捕头,太吓人了!呜呜…”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牛二嫌弃,将他提溜到现场外。
仵作是一对父子,大概是见惯各种死尸,见怪不怪、淡定从容。
老仵作不紧不慢的捡起零散碎片,仔细端详,然后报出检验结果。
年轻仵作拿着纸笔快速记录,偶尔瞟一眼碎片。
报官的人被带来。
那会儿天色早,又慌里慌张,只看到趴在地上的血人和一些肠肠肚肚,吓得魂飞魄散,没来得及细看。
这会儿人多,又是正午时分,阳气最盛,壮了胆儿仔细打量。
这一看,十年都不敢做梦!妈呀,每一个碎片都被啃噬过,忙用手捂住,怨自己干嘛要好奇?
“你因何事路过这里?”胡县令例行询问。
“回大人,草民本欲到镇上售卖粉条、蜂蜜,东西现寄存在杂货铺。”报案人心有余悸。
“你路过时可有其他人?”胡县令又问。
“回大人,无!”报案人道,早知就不起那么早。
问完话,胡县令又问现场看热闹的人,“可有人认识遇害者?”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零散碎片,谁认得出?
“大、大人!”人群中有个弱弱的声音。
众人皆看过去。
“大人,那个血糊糊的人好像是外乡客商,前日还到我们村来买田地。”那人弱弱道。
“哦?你是如何认出来的?”胡县令心中一动,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大人,那人穿着华贵,那腰带上镶金嵌银,草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衣物和腰带,印象深刻,那日他腰间系的便是这腰带。”
村民越说越小声,他还起过盗心,说太多会不会被当做嫌犯抓起来?
“对!就是那客商!”人群中立马有人附和,愤愤道。
“他们好几人,凶神恶煞的,还踩踏了我们好些麦苗!”
这话一打开,好多村民倒苦水,大骂这帮客商,不爱惜粮食,骑着马横冲直撞。
来势汹汹,蛮横无礼,骑着马乱踩踏,村民们拦又拦不住,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告吧,县衙远,又没闹出人命,告也未必能告赢,只能恨恨骂几句,自认倒霉。
这会儿见是他们,不觉害怕,只觉得活该,不干人事儿的玩意。
胡县令没有再问下去,但看趴在地上那人的破烂衣着上的腰带,确实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这质地,放眼整个梧州,都没几人用得起。
又是来收地的外地客商,寻找范围一下子缩小,不难查找。
只是有两个疑点,第一,按仵作验尸得出的初步结论,这些人死亡时间在五到七个时辰内,即昨晚亥时到丑时之间。
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一身黑衣,那个血人的方向朝着回城的方向,他们从哪里来的?
第二、不是说他们骑马吗?马呢?为何人被猛兽吃,却不见马的残骸?
马的躯体更大,至少也应该残留更多零碎才对?为何一点儿都没有?
太诡异,半夜三更一帮人到处乱窜,意欲何为?
这条官道通往另一个县,沿途会经过梧县的几个村寨,其中就有荒沟村。
不知为何,胡县令莫名把这几人跟荒沟村串联到一起,因为他们是收地的客商。
梧县最好的地在荒沟村,最新种地技术也出自荒沟村。
收地客商不可能打听不到这些,换做是他,怎么也要去荒沟村转一圈。
这么一想,胡县令豁然开朗,难不成从荒沟村出来的?
让牛二他们将残骸碎片收拢,带回县衙,再做进一步检验,顺便全县范围张榜,看有没有人来认领。
虽然对外号称官印丢失,但该盖的官印一样盖,唯独田产交易时,官印丢了。
已知会各村各寨禁止私人售卖,但架不住有赌徒、败家子偷偷售卖。
胡县令能做的就是不盖印,尽量拖延,看能不能等来朝廷出手。
收地的世家们明白过来,梧县是故意的,恨不能将胡县令撕碎,纷纷往各自本家去信,想要除掉胡县令这个拦路石。
前往荒沟村的路上,胡县令五味杂陈。
这帮人是世家在外的爪牙,死在自己辖区,有得闹,正好成了扳倒他的借口。
这些人这么快找到荒沟村,这是第一家,相信不久其他几家都会找来。
春耕在即,后面如何走向,充满变数。
“唉!”胡县令不自觉叹口气,想要做点儿事咋那么难?
走进岔道,看着那条宽敞、平坦、坚硬的砂浆路,胡县令露出笑脸。
治下有如此成就,令人欣慰,再郁结的不快,看到它都烟消云散。

“大人!”杨大郎上前招呼,“大人怎有空过来?”
“在忙呢,过来看看,春耕准备的咋样?”胡县令没想到这路又修了这么长。
“大人放心,我们虽然赶着修路,春耕可没耽误,秧苗已育上,待路铺完就开始插秧。”杨大郎笑呵呵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胡县令点点头,每个村寨都如荒沟村这般玩命,何愁过不上好日子?
“这几日可有陌生人造访?”胡县令不经意问。
“陌生人?”杨大郎顿住,难不成那帮人已报官寻马?
“对,外地客商,买田产的。”胡县令没有绕弯子。
“有,昨日来过。”杨大郎心中惊疑,还是实话实说。
“昨日何时?”胡县令心中一紧,他不想荒沟村被牵扯进去。
“差不多也是这个时辰,那帮人骑着马跑来,把刚铺的砂浆路踩的乱七八糟。
再出来时,不但把我们的麦苗踩踏不少,还撞翻妇孺,差点儿踏到人!”说起这些,杨大郎没好气。
“哦,他们几时离开的?”胡县令心情沉重,听杨大郎的描述,只怕荒沟村脱不了干系。
踩踏麦苗,撞翻妇孺,甚至差点儿踩踏到人,这不是激起众怒吗?
“进去不过大半个时辰就出来,买田不成,甚是不满。”杨大郎回道。
“这么说,是未时末离开的?”胡县令看看天色,推算时间。
“是!”杨大郎点头。
胡县令瞅着杨大郎,脑子飞快转动。
若杨大郎的话不假,那么那帮人穿黑衣半夜三更跑来的目的不言而喻!
来者不善!只是害人反害己,害人不成,自己反被猛兽吃了。
“昨夜你们可有听到什么动静?”胡县令又问。
“动静?有啊,刚歇息便听到远处狼嚎,吓得大家不敢入睡,闹腾许久,那帮猛兽才散。”杨大郎如实道。
至于猛兽来自何处,他心知肚明。
“猛兽没到这边来?”胡县令挑眉。
“大人,猛兽一般藏在深山老林,不会主动跑到人多的聚居地,除非冬日饿极。”杨大郎回道。
此时他还不知道那帮人都去见太奶,只以为胡县令是来追查马儿的。
也不知阿樱他们藏好马儿没有,杨大郎这会儿可不打算说。
“嗯,辛苦了!”胡县令拍拍杨大郎,徒步往里走。
马车留下,路面没干,胡县令做不出马车碾压的恶事。
沿着路边往前走不过两三里的路基,这边也有一堆人干得起劲儿。
“嗯,看来就这几日合拢!”胡县令捋着美髯,胸中升起豪情。
这是梧县、乃至梧州最好的道路,比官道都好,不用担心雨天泥泞!
“咯咯咯…”前面跑来几匹马,每匹马上都有成年男子带着孩子。
穷人家的孩子从没骑过马,驰骋的感觉令他们兴奋尖叫。
杨二郎、裴三郎等仿佛回到当年,意气风发,扬鞭纵马在新道上。
“阿耶、阿耶,再来一遍!”虎子意犹未尽,不肯下去,路边还有不少孩子等着。
“好啦,阿木、阿桑还没坐呢,不能紧着你一个人玩!”杨二郎笑着拍了拍儿子脑袋。
昨日受到惊吓,人浑浑噩噩,让人担忧不已,早上醒来还是呆呆愣愣。
直到几匹马儿打完烙印,准备上工的杨二郎一时兴起,翻身上马,骑着跑两圈。
见虎子盯着马儿,杨二郎将他拽上马。
从开始的紧张害怕夹紧双腿到后面的新奇、兴奋,再到咯咯咯笑不停,恢复往日的机灵、活泼、
羡慕坏了其他孩子,纷纷缠着自家叔伯,也要骑大马。
于是一帮大孩子带着小孩子玩闹。
“大人!”杨二郎猛地见到胡县令,脸色一变,忙下马,没想到县令会在这个时候到来。
见到杨二郎的反应,胡县令心中亦是咯噔一下,难不成那几个人是荒沟村的人杀的?扔到官道引来的猛兽?
“你们荒沟村不错嘛,这么快就置办上马匹!”胡县令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杨二郎诧异的看一眼胡县令,随即脸上笑,“托大人的福,路马上修好,置办几匹马替代脚力,方便进出。”
“哒哒哒…”一匹马儿踢嗒踢嗒跑来,苏樱带着小桃、阿棠,慢悠悠跑来。
苏樱是第一次学骑马。
在长安骑马是贵族小姐的事儿,原身这种低品阶官员家中养不起马匹。
要学骑马只能去城外的马场,费用不菲,且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学会,学会了也没啥机会骑。
见马儿温顺,阿樱大着胆子学骑。
阿棠跟着上马,马儿战战兢兢不敢乱动,乖乖溜达。
小桃见阿棠上马,也吵着要骑,于是三姐妹共乘一骑,溜溜达达走在最后。
“咦,胡大人!”苏樱一点儿不慌张,笑嘻嘻下马。
胡县令将苏樱拉到一边,责备道:“你们胆子也太大了,风口浪尖怎么骑着马到处处张扬?”
“怎么啦?他们报官啦?这可怨不得我们,早上一觉醒来跑到我们村里的!”苏樱耸耸肩,无所谓道。
“他们报官?他们可报不了官!是路人报的官!”胡县令语气怪怪。
“啥意思?他们的马儿丢了,怎么路人报官?”苏樱听着奇怪。
“就在前面官道上,昨晚猛兽出没,那几人啃得支离破碎!”胡县令点明。
“什、什么?”苏樱呆住,眼睛瞪得老大。
“你们不知道?”胡县令惊愕。
人家来要你们的命,你们竟浑然不知,还大咧咧骑着人家的马嘚瑟,怎么感觉理不清了呢?
“我们为何要知道?”苏樱反问。
“他们昨天踏坏麦苗,还差点儿踏到孩子,马儿自己跑到我们村,不要白不要!至于被猛兽啃噬,活该!谁叫他们不做好人!”
“你!”胡县令被苏樱呛住,又气又好笑。
“他们是被猛兽啃噬不假,不过这马儿跑到你们这里,只怕你们会有麻烦。”
“是说那个卢家吗?村长他们等着呢!有本事他们过来讨马!”苏樱笑嘻嘻道。
“你呀!也就你们慌沟村敢这么张狂!”胡县令指着苏樱无奈笑道。
这里住的可不就是那些望族一家的?算起来他们是自己人,神仙打架。
这么一想,胡县令心头轻松许多。

迎面走来两辆牛车和几个官差,双方擦身而过。
风吹起,牛车上盖着的白布掀开一角,露出一个变形的脑袋。
骑马的人无意间瞟过去,待看清白布下血肉模糊的卢颉时,吓一大跳。
“官爷!”冲过去的几人又折返回来。
“何事?”牛二冷冷道。
因为是死尸,无人肯载,硬让张三、李四接的活儿,车资不菲。
谁愿意接这种晦气活儿?横死、死于非命,死的何其惨烈。
盖着白布,掩饰不住的血腥味儿。
牛二和仵作等只能徒步随车回县城,几十里路可不是说说那么轻松。
“发生何事?被人劫杀了?”那人问。
“不是,遇到猛兽,没一个活口,说是外地客商,到梧县来收买田产的。”
牛二打量着眼前几人,“你们也是外地客商,要不要瞧瞧,可是你们熟识之人?”
说罢,掀开白布,不成人样的卢颉算好的,好歹是全乎的,尽管扁的像照片。
其他的只余参差不齐的残肢断臂,残破的脑袋、花花绿绿的肠肠肚肚,随意堆放在车板上。
“呕!”几人顿时喉头涌动,纷纷到边上呕吐。
为首之人面色煞白,浑身冰凉,“这、这不是昌盛号商队的卢管事么?”
“你确定?”牛二一喜。
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这么快。
“确定,确定,这腰带是他常用佩饰,我们都认得。”那人点头。
“官爷,他们为何会遇到猛兽?”
“说来奇怪,也不知他们有啥重要的事儿,非要半夜出门,昨晚子时左右在黑风乡的官道上遇的害。
唉,有命挣钱也得有命花,岭南十万大山,猛兽出没是常事儿,你看看,值得吗?”牛二啧啧道。
那人没说话,整个人呆立当场。
黑风乡、黑风乡!牛二这么一说,他就知道卢颉他们去的何处!
这荒沟村真邪门!
再是贪心,看到那一截截的断肢,血糊糊的卢颉,瞬间浇了个透心凉。
牛二他们没走多远,那队客商骑马从后面追赶上来,越过他们直奔县城。
这个梧县不但难啃,还要命,几人一合计,趁早跑路。
钱是主家的,命是自己的。
“大人!”牛二、仵作来到县令书房。
胡县令从荒沟村回来,已是戌时,召来牛二、仵作询问详情。
“查的怎样?可有人认领?”胡县令问牛二。
“回大人,无人认领,不过在回城途中遇到一队客商,他们认出是昌盛号商队的卢颉,商队管事。”牛二回道。
“嗯!”胡县令一听,跟荒沟村说的对上了。
范阳卢家,刺史大人的本家,这事儿有意思了。
“你呢,尸体查验结果如何?”胡县令又问仵作。
“回大人,这些零散者尸骨确认为五人,均为狼群撕咬致死,唯独这个尸体全乎的不是。
看血肉被撕扯的伤痕,应该是被大虫扑杀,胸腔肋骨呈粉碎性骨折,内脏受挤压破裂,颈椎断裂、颅骨碎裂致死。”
仵作说着递上勘验记录。
胡县令细细看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狐疑的看向仵作,“你确定勘验无误?”
“确定!”仵作肯定道。
“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儿?”胡县令神色迷茫。
“回大人,小人亦是迷惑,大虫与狼群都是厉害的肉食动物,按理,不应该同时出现在同一场地。”
仵作躬身道,自己干了一辈子仵作,第一次遇到解不开的迷。
“对!就是这里!”胡县令一拍大腿,激动道。
肉食动物都很护食,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各自领地会有交叠,但几乎不会打照面,互不干扰。
但这些残骸中,除了狼撕咬,大虫压根没动一口。
看这人的验伤报告,感觉是被大虫虐杀。
胡县令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事情简单明了,却又透着诡异。
狼群与大虫同时出现,猎食这几人,说出去没人会相信。
可这千真万确、真实发生的!
“先暂时寄存义庄吧!”胡县令揉揉太阳穴,挥退两人。
在荒沟村他已找到答案,这几人买田不成,又蛮横无理惹怒荒沟村人,挨了揍,半夜想去报复。
怎么报复,不用猜就知道是啥。
一般的泄愤不过打砸,像这种身穿夜行衣,可不是打砸,那是打算把整个村子毁了,不可谓不歹毒!
所幸老天有眼,遇到猛兽,一个不落全带走。
大快人心是大快人心,但给他留了个难题,怎么才能让人相信,的的确确是狼群和大虫干的?
那几匹马不算啥大事儿,官府登记造册后,就是荒沟村的。
至于卢家找来,他一四二五六推开,让卢家去荒沟村找那帮村老去。
思虑半晌,给卢照时去了一封信,把卢颉几人的死讯告知,并询问后续如何处置。
因为勘验结论是猛兽啃噬,不是刑事案件,直接结案,只等家属来认领遗骸。
若无人认领,将由义庄焚化处理。
写完信,胡县令没有回后院歇息,而是直接在书房歇息,太晚了,就不去打扰夫人。
各村各寨来学习开山筑路法,借机把进出梧县的几条路炸宽了。
目前暂时将碎石堆路边,待农忙后,征徭役把路拾掇拾掇,弄成荒沟村那样的路。
躺在榻上,胡县令复盘,庆幸听了苏家父女的话,及时给刺史大人去了信。
端看今日被猛兽啃噬的几人,若是得逞,只怕自己看到的是烧成灰烬的荒沟村,和数十具老老少少烧焦的尸首。
果然世家出手就是狠,此刻胡县令对世家的不择手段有了深刻体会。
也是老天保佑,到苏家油条摊过早,被机敏的苏樱捕捉到重要信息,得以及时应对。
不然这会儿梧县多少农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这几人死状惨烈,估计全县传开,刚热闹起来的梧县又要冷落些时日,会吓走不少客商。
不过也震慑住那些痴心妄想的世家,梧县的地不是那么好买的!
明日开始,安排县衙各部门下乡,督导春耕,确保两季稻的顺利播种,这是目前梧县所有事务的重中之重。
胡县令想东想西,在千头万绪中沉沉睡去。

“来啦!”苏樱扛着锄头出来,“走吧!”
“阿姐等等我!”阿棠、小桃几个小豆丁丢下碗跟来,好奇甘蔗怎么种。
一行人来到埋甘蔗苗的阴凉地,扒开沙土和甘蔗叶,埋了几个月的甘蔗尾依然新鲜,全部扒拉出来搬走。
村里大片的旱地种冬小麦,剩下的水田种两季稻。
村里这几个月一直忙,除了日常制作粉条,还要修石灰窑、水塘、修路。
没有多余的精力垦荒,再加上甘蔗苗不多,苏樱决定用各家零散地块种植。
苏樱自家种在以前破宅的小院角落,新宅重新挖了一块地种菜。
村里妇人们都来了,小小的院子几下就挖成一条条沟垄,一尺深。
往沟垄里灌水,把泥土踩成泥浆,泥浆保水可提高甘蔗苗发芽率。
甘蔗尾脱去叶子,砍掉多余部分,横放轻轻压入泥浆中,芽胞朝上,一半泥土一半露出。
“咦,阿樱,你不是说竖着种吗?怎么横着?”郑娘子提出疑问。
“都可以,竖着种每株间距较大,可省去翻地等工序,便于施肥和管理。
横着种每株间距较小,可以增加甘蔗的密度和产量,不过要注意土地的肥力和排水情况。”苏樱回道。
又把后续甘蔗生长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事项大致讲述一遍。
她也没真正种过,只不过略知一些规模种植、科学种植甘蔗的理论。
比古人懂的多那么一点点儿,比起自由自在的野蛮生长,这些种植技术足以提高甘蔗产量和品质。
苏家种完,剩余的甘蔗苗分给众人,各自欢欢喜喜拿回家种。
孩子们比大人还兴奋,急忙跑回去,也在自家屋后的菜地挖一块地来种。
“阿娘,我来、我来!”虎子、阿桑、阿木正在刨地,不肯大人插手。
“好好,阿娘看你们种!”王大娘子、裴五娘子无奈笑笑。
“阿娘,种田儿子做不了,这点儿甘蔗儿子能行!”虎子一本正经对裴五娘子道。
一两分的旱地,挖的沟不过尺深,三个小子吭哧吭哧愣是刨完。
灌水、踩泥浆、放甘蔗尾,玩的不亦乐乎,手上、脚上全是泥。
你抹我脸上、我抹你脸上,嘻嘻哈哈打闹着。
自己亲手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严格按照苏樱说的日常管理操作不说,以后每日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儿就是看甘蔗发芽了没,甘蔗长高了没。
“甘蔗这么种的?”杨春华拄着拐杖出来,看得津津有味。
快三个月,腿差不多痊愈,不过愈合处还比较嫩,受不起重力,还需拄着拐杖借力。
“小姑,到十月咱们就有吃甘蔗了!”虎子开心道,“这是我们自己种的。”
“嗯,虎子能干!”杨春华微笑道。
“小姑,我们也种了的!”阿木、阿桑不甘落后的邀功。
“嗯、阿木、阿桑都更干!以后咱们杨家就指望你们!”杨春华挨着摸摸侄子们的脑袋。
要是阿宝在,也这么大,也会种甘蔗,还能上学,也像现在满脸、满身是泥的淘气。
阿宝那么精灵可爱的孩子,可惜没能等到这一天。
杨春华想到阿宝,心中莫名的难过起来。
“小姑,你怎么了?”虎子最先察觉杨春华的异样。
“没事儿,小姑高兴,年底就能吃上你们种的甘蔗。”杨春华笑笑。
都过去了,干嘛总想那些伤心的事儿?日子总得向前走!
“阿姐!”苏樱带着小桃、阿棠来串门,提着一个包袱卷。
“阿樱来了,快进来!”高氏热情招呼几人。
杨春华听到,拄着拐杖来到堂屋,“阿樱!”
“阿姐,腿好了没?”苏樱起身,扶着杨春华坐下。
“差不多好了,可以不用拄拐杖,我阿娘非说多养几天。”杨春华轻言细语的。
“你这傻孩子,不多养几天咋行?受了伤的腿始终不如以前的,不能使重力,不然长个长短腿,难看死了。”
高氏端着糖水进来,嗔怪道。
自己的孩子自己疼,苦了那么些年,也就这两个来月得空歇息,如今日子好过,家中不缺吃,不然想留在家里养伤都没能力。
“阿娘!”杨春华难得冲母亲撒娇。
“傻孩子!”高氏嘴里嫌弃,脸上却是宠溺的笑容。
苏樱端起蜂蜜水喝,以前金贵,不轻易示人的蜂蜜,如今家家户户待客必备。
“阿樱怎么有空过来坐?”高氏问。
“阿婆,这是一块红布,上次胡县令送的,后面一直瞎忙,把这事儿给忘了。
阿姐即将成亲,这块红布颜色正,做嫁衣最合适不过。”苏樱将包袱递给高氏。
高氏打开,一块正红色细葛布,质地细密匀称,颜色鲜亮。
比不得绫罗绸缎,于普通人家却是顶顶好的布料。
“哎哟,阿樱啊,这可使不得!这么好的布料做嫁衣可惜了!”高氏咂摸着布料,摇头道。
上次苏家送的布料和棉花等聘礼,高氏给女儿缝了两身新衣,剩下的打算作为嫁妆抬回苏家。
“是啊,阿樱,这么好的布料,做嫁衣浪费,再说我这年纪,用不着穿那么鲜艳,不如你们小孩子做衣裳,多鲜嫩!”
杨春华既感动又心疼的,感动苏家的心意,心疼好布料做嫁衣太糟蹋。
富贵人家,嫁衣怎么奢华怎么来。尽管一生只穿一次。
可穷人家不得不精打细算,只穿一次简直暴殄天物,还是上等细布。
“阿婆、阿姐!人这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值得!家里还有几匹好布料呢,这红色给阿姐做嫁衣最合适不过!”
苏樱笑道,“家里还有其他花色的,阿棠、小桃做粉色新衣裳,到时阿姐大喜之日,正好穿上。”
“真的吗?”阿棠、小桃眼睛亮晶晶,小女孩最喜欢漂亮新衣裳。
“当然!”苏樱逗道,“阿姐啥时候骗过你们?到时,你们美美的迎接二婶!”
“阿樱!”杨春华满脸羞红,大侄女啥话都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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