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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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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起身,在大殿上来回踱步,脑子里不停盘算着对突厥、西域的用兵。
“卢卿来时,大庾岭可有动工?”圣上想起南北通道的肠梗阻。
“回陛下,臣等路过时,大庾岭已修了一半,附近百姓、漕运、船商、各官吏皆积极参与,热情高涨。
问过苏员外郎,开春时,大庾岭能通,臣到工地观之,道路宽敞,足以四车并驾齐驱。
地面夯实,竹筋条做骨,灌注新型水泥,相当耐磨,可使道路三五年不坏!”
卢照时一一道来。
“新型水泥?”圣上盯着卢照时,水泥品质还能再提升?
“回陛下,正是!大庾岭运输繁忙,一旦通行,会有大量车马运载重物碾压,苏员外郎调整水泥配方,研制出新型水泥,坚固耐磨。”
“妙!如此水泥,当能浇筑边关要塞!”圣上立马想到西域刚打下的疆域。
“这个苏员外郎,还真是给朕惊喜!
卢卿啊,有了这冰糖、白糖,你梧州愈发不得了!今年甘蔗增产几何?俚人靠榨糖赚了不少吧?”
“回陛下,白糖、冰糖,苏管事只制了这些,五年内暂不推广。”卢照时回道。
“为何?”
“梧州与金风寨签约,五年内州府所有甘蔗保供金风寨,金风寨到各县开办糖厂。
方便各县村民售卖甘蔗,同时各县也能获取高额利税,补贴县衙财力不足。
五年后金风寨退出各县,交出红糖制法。”
“嗯,此法不错!”圣上点头,这个卢照时挺有头脑。
拉拢俚人,亦不忘给各县创造收入。
“只是…”卢照时话锋一转。
“只是甚?”圣上问。
“有县令无视州府官文,驱赶金风寨俚人,抢夺俚人钱财,砍伤一众俚人,激起俚人民愤!”卢照时回道。
“大胆!何人如此放肆,公然无视州府官文?”圣上怒道。
“榕县县令!”卢照时从怀中掏出苏樱写的第一封信。
“混账东西!朕让他去学苏卿改变榕县,不是让他去逼俚人造反!是嫌朕清闲,给朕找事儿做?”
圣上看完信,怒不可遏。
鼠目寸光,与民争利,一个户籍不过一千来户的下下县,都能搜刮民脂民膏!
是百姓穷疯了,还是王端方穷疯了?
是个人都能看出王端方想吞掉糖厂,成为囊中之物。
中饱私囊是小事,引起俚人暴动,好不容易汉俚和谐相处的岭南又不消停。
两季稻如何全面推行,大唐最大的粮仓将化为泡影!
圣上发现派一只硕鼠、蠹虫去岭南是错误决定。
“陛下,房大人求见!”徐直在门外禀报。
“宣!”圣上想了想道。
不是要紧事儿,房相不会跑来打扰。
卢照时躬身告退。
“参见陛下!”房相面色不太好。
“爱卿何事?”
“陛下请看!”房相递上几份奏折,全是岭南梧州的。
先看的是榕县王端方的奏折。
“嗤!”圣上冷嗤一声。
“要不是知道始末,朕都要信了他的鬼话!这王端方别的本事没有,笔杆子着实厉害,黑白能如此颠倒。”
“陛下圣明!”房相惊讶,还未及看其他的,圣上就知晓原委。
圣上再看梧州录事参军王延年的,看完问房相,“这王延年是太原祁县王氏还是晋阳王氏?在梧州也有八九年?”
“回陛下,王延年乃晋阳王氏,性子执拗。”房相点到即止。
“性子执拗?倒适合做巡察御史!”圣上笑道。
又低头看奏则,不禁好笑,“这胡县令,倒是会捡漏!王端方折腾一番,成全了他!”
奏折最后附了赔偿清单,没想到在民间一条人命如此廉价,重伤才赔偿三十贯!
更可恶的是王端方居然拒不赔偿!
圣上看得直摇头!想了想道:
“罢了、罢了,胡县令本事不大,胜在脑子不糊涂。
甘蔗、两季稻俱由梧县推广出来,也算有眼光。
梧州无甚人才,矬子里拔将军,长史他亦做得!
王端方不是想把人送到儋州么!喜欢搜刮民脂民膏,喜欢欺压百姓么?
那就让他尝尝被欺压的滋味儿!褫夺官身,流放儋州!”圣上冷冷道。
他可不想好好的岭南粮食专署区让这颗耗子屎给搅和了!
“是!”房相心中好笑,圣上如此促狭,不知王端方是否会感动得涕泪横流?
“嗤嗤嗤,哈哈哈!”看到苏樱的奏折,圣上被逗笑,“看来锦作管事官职给小了,不够她折腾!”
苏樱信中把捞老郎中的钱也一并算上,甚至愤愤不平,恨自己官职小,管束不了王端方。
监牢中好多无辜被关押的百姓,她无力解救。
骂胡县令胆子小,堂堂七品县令,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面对王端方欺负自己县内百姓,只会自掏腰包赔偿,打上门去还客客气气跟人讲道理,云云!
又说起录事参军王延年,以为自己是录事参军管得了王端方,拍着胸脯说调停下来。
结果品阶太低,人家王端方压根没放眼里。
最后他们三人只能灰溜溜回梧县…
小作文看似抱怨胡三思、王延年无能,实则为他们点赞。
相较王延年的严肃板正、胡三思的诚惶诚恐,苏樱的奏折显得稚嫩,像个横冲直撞的愣头青。
冲动、打抱不平、碎碎念,但句句直击痛处,切中要害。
看完让人大快人心,事情被三个臭皮匠找补回来,没让事态恶化。
“这小丫头,挺会装傻充愣!”圣上哪有看不穿?
“不过,这丫头整出冰糖、白糖,锦作管事是小了些!
不若,加升七品巡察御史,负责巡查、清理榕县官吏及监狱冤案。”

第382章 还是着了道
“陛下,城北的排污道近日可完工,城南的只待开春再动工。”工部尚书段纶汇报城内基建进度。
“嗯!”圣上嗯了声。
段纶等着后话,却半天没动静,不解抬头。
明明看到圣上动了动嘴,却没说话,段纶有些懵,以为自己眼花。
总觉得今日朝堂气氛怪异,圣上罕见的不怎么说话,看龙颜不像是生气呀!
龙椅旁的近侍徐直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垂着眼帘,仿佛木桩子。
再瞟一眼阶下的太子殿下,似乎嘴也动了动。
“嘎嘣!”段纶听到脆脆的嘎嘣声,声音不大,来自前一排的房相。
段纶讪讪回列,朝堂上诡异的安静。
过了会儿,圣上向徐直投去一瞥,示意赶紧下朝,再吃一颗冰糖。
木桩子徐直瞬间活过来,高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要奏!”队列中有人站出,朗声道。
圣上定睛一看,新上任不久的巡察御史,顶替王端方职位。
此人从京畿道下面的一个县令提上来,平日里几乎不怎么说话。
“说!”圣上好奇,他有何事。
“启奏陛下,臣悉闻岭南道梧州刺史在梧州只手遮天,伙同州府一众官员,为造假政绩。
强令各县为梧县俚人榨糖厂保供甘蔗,只许梧县俚人在各县开办糖厂,强买强卖,扰乱地方市场秩序。”
何不易大义凛然。
“哦?何御史从何得知?”圣上觉得有意思。
“回陛下,此乃梧州榕县县令王端方举报!”何不易坦荡道。
王端方熟悉巡察御史职责、各项流程。
向圣上写奏折的同时,也给御史台递了一封,担心自己的奏折扣在中书省。
何不易前几日接到匿名检举信,举报京兆府少尹结党营私,利用岭南游学孩子,在长安城到处寻找故旧。
当时未当回事,自己也碰到过几次,橙色马甲的小学子在坊内寻人。
都是读书人过来,知道那是投靠关系。
但昨日王端方的举报信来了,他察觉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王端方举报属实,那城里这些孩子寻亲的动机就值得怀疑。
兴许并不是单纯地寻亲,而是如举报信所言,是结党营私!
梧州被刺史牢牢把控,用其他县来供养梧县,打造一个县级新秀,造假政绩。
苏步成从梧县出来,其女亦参与甘蔗榨糖一事,中饱私囊。
这一群官员仗着岭南偏远,核查不便,联手蒙蔽圣上,其心可诛。
今日,他要让这些魑魅魍魉现出原形,无所遁形。
“榕县县令王端方?”圣上盯着何不易,“何御史可有核查真伪?”
“回陛下!近日长安城内不少橙色马甲的孩子四处寻故旧,皆岭南游学学子,寄居京兆府少尹苏步成家。
几日后,大部孩子联系上故旧,搬离苏府!”何不易道。
“哦?此事与王端方举报梧州刺史有何关联?”圣上饶有趣味。
“回陛下,苏步成去岁获罪流放岭南,及至梧县不久,梧县便政绩不断。
臣以为,此乃梧州与梧县上下勾连,共同作假,刻意打造的政绩。”何不易越想越觉得有理。
“何以见得?”圣上问。
竟不知御史台下,能人辈出,仅凭想当然,就能捏造罪名,真人才也!
“陛下,臣查证过,苏步成原长安县县令,任职五载,怎不见革新出江东犁、倡导腐土肥田法?
为何到了梧县,接二连三冒出来?到底是他所为,还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何不易问。
“唔,何御史言之有理!”圣上点点头,“苏卿,你可有话说?”
排在队列后面的苏步成出列,本来他不需要上朝,该去工地,临出门时被叫来的。
“回陛下,江东犁乃臣长女苏樱无意间听得有人谈及江南一带有农人使用此物,虚心求教。
未及与臣交流,全家获罪流放岭南。
到梧县,遍地蛮荒,皆贫瘠瘦地,小女试着用江东犁耕地。
至于腐土肥田法,也是小女临时想的法子,没有现成农肥,不得已变通。
梧县县令为改变梧县赤贫现状,大力支持并推广。
梧州刺史获悉,亲自带一众官吏到荒沟村考察,确认有效,才向上呈报,并向全州推广。
至于甘蔗保供金风寨,是刺史大人为拉进与俚人关系,予以金风寨的优惠政策,亦是方便各县百姓售卖。
金风寨投桃报李,允诺五年后退出各县,并交出制糖技术。
至于游学学子寻故旧,臣等自始至终未曾参与,只是出于乡邻情谊,容留几日。
孩子们自觉不便久留,寻找故旧投靠乃人之常情。
臣惶恐,不知为何成了臣结党营私?”苏步成一条条回道。
“嗯,何御史,可听明白了?”圣上问何不易。
“?”何不易惊讶,圣上何意?
“不明白?”圣上斜睨何不易,“来,朕这里还有几本奏折,你一并看看!”
徐直接过奏折,下去递交给何不易。
何不易将王端方、胡三思、王延年、苏樱的奏折挨着看完,背上惊出一身冷汗。
合着自己在这朝堂上无根无基,被人当枪使?自己谨小慎微,还是着了道。
从王延年、胡三思、苏樱的奏折中得知,王端方不但强取豪夺,其爪牙还砍伤十几个俚人,王端方拒不赔偿,这不是逼人造反么?
再一想,为何匿名举报信与王端方的举报信就那么巧,都落入自己手中?敢情有人在暗中操纵!
“榕县县令王端方,强取豪夺、挑起事端、黑白颠倒,意图蒙蔽朕,破坏汉俚一家亲,品行恶劣,其心可诛。”
圣上突然变脸,厉声道,“着褫夺官身,流放儋州,永不录用!”
何不易身体一僵,这不是王端方奏折里建议的么?王端方这是自己给自己寻了一个好去处!
“梧州县令胡三思忠心可嘉,兢兢业业治理梧县,政绩斐然,擢升正六品上梧州长史!”
众大臣惊讶抬头,梧州是下下州,长史不应该是正六品下么?
却见圣上继续道,“梧州乃岭南粮食专属区首要产区,特晋升中州。
梧州录事参军王延年在州府历练九年,品性刚正不阿,擢升七品巡察御史,即刻回京!
少府监织染署岭南锦作管事苏樱,天资聪慧、大力推动我朝农桑及开荒岭南,政绩显赫。
特加升七品巡查御史,监察、审理、核准榕县一应狱案!”
“陛下英明!”众臣齐呼。
“退朝!”圣上话音落,起身便走。
太子殿下也不遑多让,都火急火燎的。
众臣有序退朝,卢侍郎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外面寒风刺骨,他却湿透后背。

“多谢莫先生!”苏樱端过一碗红糖鸡蛋水。
“哎哟,苏大人客气!怎劳动您亲自动手!”莫郎中忙起身接住。
“莫先生莫要客气,这里是乡下,没啥仆从,我们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苏樱劝道。
莫郎中从榕县监狱里捞出来,在梧县葛郎中的医馆养了几日,苏樱把师徒俩接到荒沟村。
正好二婶即将生产,缺一位郎中随时待命,莫郎中师徒也有去处。
起初莫郎中不肯,怕给苏樱添麻烦,人家是官身,自己不过一介平民。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怎好意思赖上人家?
待苏樱说家中有老人和即将临盆的产妇,需要供奉一位郎中时,才点头答应。
在这里每日都有红糖鸡蛋滋补,莫郎中的身体很快康复。
在荒沟村闲着心中不安,见苏樱给孩子们讲课,也主动开课,给孩子们讲药材、常见病症及用药。
最开心的当属小药童莫十一,跟着其他孩子念书,学打算盘,学阿拉伯数字,免费领取笔墨纸砚。
村里的榨油、制酱油、制粉丝、养蜂什么都有人教,学会了好多好多。
苏大人还给他和师傅买了几套冬衣,住在苏宅里。
每日吃食变化不断,好多是他从未吃过的,就连红糖、蜂蜜在这里都稀松平常,随便吃。
莫十一感觉自己像老鼠掉米缸,掉进福窝里,感觉做梦般不真实。
本是乞儿,寒冬腊月流浪到榕县,浑身滚烫倒在医馆门前。
莫郎中心软,灌了些汤药,又灌了热粥,孩子就活过来。
那时的人命贱,一碗粥、一碗汤药就能救活。
救活后,天天跑医馆洒扫,帮着招揽客人。
莫郎中也没白让他干活,一碗粥、一个胡饼。
让那些在医馆求学的徒弟很不高兴,私下里排挤他,撵他走。
可他就是不走,被莫郎中撞到几人合伙欺负十一,打的头破血流。
把几个学徒训斥一通,直接收了十一做徒弟。
这些徒弟才消停,不过私下里没少搞小动作。
十一很聪慧,人又机灵,嘴很甜,认药材快,没多久就超过几个大的,莫郎中越发中意小徒儿。
那日天降灾祸,被衙役抓走。
让孩子们各自回家,自己在狱中无人探望。
反倒是这无家可归的小徒儿,守在外面,意外碰到苏樱几人,将他捞出来。
否则,他此刻已是一座坟茔。
“老姐姐,有莫先生在,你放放心心的,二郎媳妇必定妥妥的!”苏老太太喜滋滋的,拍着高氏的手。
高氏满眼慈爱看着小女儿,圆润白嫩,目光柔和,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虽然女婿修大庾岭脱不开身,但时时托人送些绫罗绸缎、名贵药材、补品、孩子的小物件回来。
信中也不知写了啥,春华每次都能一个人坐那儿开心许久。
“嗝儿、嗝儿!”猪圈里传来猪的嚎叫。
“这边、这边!”苏樱、裴三郎、周五郎等人在抓猪。
猪已有百来斤,见几人围拢,预感大事不妙。
在猪圈里死命逃,从这个隔间跃到那个隔间,发出惊恐的叫声。
其他几头大猪、小猪缩在墙角挤作一团,瑟瑟发抖。
二婶快要生了,杀一头猪熬猪油、猪蹄炖汤。
来了这里一年半,除了最开始那头野猪,再没吃过猪肉,早就等得不耐烦。
马上过年,磨刀霍霍向猪羊,杀年猪才有过年的味道。
很快最肥的那头给抓住,捆住四蹄,摁在石板上。
开水早已烧上,木盆打来水、放上盐备着。
孩子们远远看着,激动又害怕看杀年猪。
妇人、孩子、包括裴三郎他们都是第一次杀猪,举着尖刀不知往哪里捅。
“阿樱,杀哪里?”裴三郎摁住猪,大声问。
“哄!”众人发出一阵欢笑,还真没人知道杀猪怎么杀!
“随便,痛快些,直接抹它脖子!”苏樱记得看过的视频,杀年猪就这么杀的。
“噗!”碰三郎果断一刀捅进猪喉咙。
“嗝儿、嗝儿!”猪哀嚎挣扎,渐渐地没了动静。
接着开水烫毛、刮毛、剖猪。
下午吃刨猪汤,全村在家的都来帮忙,各自背来萝卜、菘菜。
粉肠、猪肝、血旺、瘦肉为原材料,再加入粉丝、萝卜、菘菜、老母鸡一锅炖。
这边切五花肉炸酥肉、甘蔗尖儿红烧肉、猪大肠做红烧肥肠。
“二婶,尝尝!”捞起酥脆的酥肉,递给杨春华。
本来不馋的,可是看到焦香酥脆的酥肉,杨春华直流口水,馋的不行。
“好吃吗?”苏樱问。
“嗯,好吃!”杨春华点点,酥酥脆脆的酥肉,入口化渣,一口下去,香喷喷的油脂满口生香。
“阿姐、阿姐!”“先生、先生!”灶台前好多小孩等着。
一人一块酥肉发了,孩子们呼啦啦全跑开,坐在台阶上,嘶哈嘶哈,吹吹,再咬上一口。
“哇!好香、好香!”又烫又忙着吃。
“师父!”十一拿着自己那块递给莫郎中。
“十一吃!师父吃不动!”莫郎中笑笑,喜欢看孩子们吃。
“师父,是脆的,你尝尝!你看,老夫人都吃得动!”十一巴巴的。
“好吧,我尝尝!”莫郎中拗不过,掰下一小块儿,自己不吃,小徒儿也不肯吃。
“嘎吱、嘎吱!”确实酥脆。
“好吃吧!”十一问。
“嗯,好吃、好吃!”莫郎中点头,
“阿樱啊,你咋想出来的,肉这么炸着吃!”郑娘子小块小块掰着酥肉吃。
这猪劁了的,没膻味儿,而且肉质比野猪细嫩、肥糯,真的满口香。
“这不是馋了么!”苏樱拈一块小的放嘴里,嘎吱嘎吱嚼着,酥肉就要灶台上的吃着才香。
“我也想把我家的杀一头!可惜晋安不在家!”郑娘子眼热。
可儿子不在跟前,杀了,自己吃没劲儿。
“唉,也不知晋安他们咋样了?也不见来封信!这孩子!”郑娘子念叨着。
“这几日该来信了吧!眼瞅着要过年,寻没寻到故旧,都该有个结果。”苏樱安慰道。

“哎哟,贵客到,欢迎欢迎!”苏樱出来迎接。
胡县令两口子、林县丞、王延年、福禄、福禧、金风寨的阿德几位村老,各自带着厚礼来吃刨猪汤。
谢清韵、苏绿、裴玉真、王弗如亦在其中。
“见过乡君!”苏樱拱手道。
“你这丫头,就贫吧!”胡夫人笑着拍了一下苏樱,“我这乡君咋来的,你比我清楚!”
前些日子圣旨下来,圣上特赐敕命乡君,在梧州很是风光了一阵。
胡夫人压根没想到自己还能捞个乡君封号,丈夫什么动静都没有。
待看了儿子的信,才知始末,竟是因为辅佐福东家赈灾有功。
而这功劳起源于苏樱的粉条、茶油、蜂蜜。
更惊喜的是,儿子免试直接入国子学,这比自己得乡君封号还激动。
落座后,喝酒吃杀猪菜。
“哎哟,这道菜叫甚?怎脆嫩还回甘?”胡夫人吃着红烧肉的一块菜。
不是莴笋、也不是萝卜,看着有些眼熟,又想不起。
“甘蔗尖儿红烧肉,怎么样,好吃吧?”苏樱笑。
甘蔗尖做种子埋了不少在沙地里,今日弄红烧肉,没有合适的配菜,苏樱尝试用甘蔗尖来做。
没想到做出来的红烧肉鲜美无比,还淡淡的回甘,甘蔗尖儿嫩嫩的,脆脆的,别有一番风味。
“还有这吃法?开眼界了!”胡夫人没想到苏樱能想出这么一道菜,很对她的胃口。
“嗯,果然劁了的猪肉膻味全无!”王延年夹着油汪汪的红烧大快朵颐,“开春可考虑各县推广养殖!”
“我们梧县明年每户至少养殖一头,以后可逐渐替代羊肉!”胡县令难得主动表态。
“哟,胡大人口气这般大?”王延年不信。
“劁猪技术当初可是组织各村的人来学,只要猪崽够,一户一头猪绝对能行!”胡县令夸下海口。
酒过三巡后闲聊,聊起在长安的孩子们。
众人无不羡慕胡二郎,纷纷恭贺胡县令夫妇,胡二郎是岭南第一位入国子学的学子。
不但是梧县荣耀,也是梧州,乃至所有岭南人的荣耀。
羡慕之余,杨老汉们又忧心自家孙儿们,不知可有着落,不时长吁短叹的。
“你们叹啥气?好歹京城有人,我们金风寨谁都投靠不了,最多也就读个私塾!”阿德咕哝。
羡慕荒沟村的孩子有人可投靠。
“要我说,大家都该高兴才是,走出岭南,一番游历,涨了见识,开了眼界,再在长安求学两年,这辈子受用无穷!
有人投靠当然好,无人投靠也用不着泄气!至少超越了父辈!”苏樱宽慰道。
“对!阿樱说的对!”阿德振奋起来,“孩子们比咱们强,不但走出梧州、走出岭南,还到长安!这辈子值了!”
“阿公,如今你怕是没空出门,数钱都数不过来了吧?”苏樱玩笑道。
“哪里,哪里!承蒙刺史大人、在座各位关照,金风寨吃上饱饭!”阿德谦虚道。
“那榕县王县令忒不是东西!”林县丞骂道。
“咋啦?还不消停?”苏樱问。
“嗨,本就比我桐县还穷,百姓遇到他也是倒血霉!真真是雪上加霜!”林县丞一拍大腿。
“撵走了金风寨的人,自己榨糖,以为红糖是那么好制成的?不是熬糊就是不成形状。
不知底细的客商经过,被他们拉住高价强买强卖,客商不从,一顿打不说,还给抓进大牢,没收钱财。
低价收购甘蔗,村民不乐意,强抢,有村民偷偷运出来售卖,被知晓,没收钱财。
通往外界的各条道路上全是拦截的衙役,进了榕县不盘剥掉几层皮,别想出来,乌烟瘴气的不成样子!”
“冲之如何得知?我这边怎不见动静?”胡县令不解。
“你们收拾了榕县衙役,通往梧县的官道、小路全是衙役,不准百姓带甘蔗过来。
百姓只能跑到我那边去卖,怨声载道!再搞下去,只怕会激起民变!”林县丞担忧道。
“这种狗官,该剁吧剁吧了喂狗!”阿德想起被砍伤的族人,恨得牙痒痒的。
苏樱没吱声,利剑不在掌,愤慨无济于事,不知小作文能不能送达天庭?
“哒哒哒…”院外响起一阵马蹄声。
韦氏出门查看,看到熟悉的身影呆呆立住。
“贞儿!”黑黢黢的苏老三龇着大白牙冲妻子笑。
身后还跟着窦静及几位丞官、主簿。
“夫君!”韦氏欣喜,想要拉着丈夫的手细问,却见还有丈夫上司、同僚。
压下心中的思念,招呼众人进院子,“今日正好杀年猪,你们可是赶巧了!”
幸得今日食材充足,再摆上一桌,热腾腾的米酒倒上,刨猪汤端一钵上桌…
“大人辛苦!”苏樱敬窦静酒。
开春从长安出来,及至年关,尚未归家,司农寺卿做到这个份儿上,属实难得!
苏樱打心底里敬佩这位有实干精神的大人,不论哪朝哪代,这样的人都值得人尊敬。
“客气、客气!”窦静又黑又瘦,与之前的玉面郎君判若两人,两眼灼灼。
这大半年累得要死,但颇有成效,干劲儿十足。
“今日有口福,回长安前,能赶上苏大人家的年猪宴!”窦静笑道。
“马上过年,大人此时出发,赶不上过年,不若在这里过完年再走!”苏樱挽留。
“不了,回去向圣上奏报这一年岭南垦荒、两季稻推广进度!开春还有一大堆琐事。”窦静端起米酒一饮而尽。
“苏大人!以后岭南署就交与你,不要让本官失望!”窦静端起米酒对苏老三道。
“大人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保证两季稻全面推广!”苏老三郑重道。
“开春前,趁空闲去一趟榕县,敦促榕县务必在开春前做好春耕春种准备,不得玩忽职守!否则,直接弹劾!”窦静再三叮嘱。
“下官明日便去!”苏老三也不拖沓。
回来路上,各县的水田都翻耕晾晒备来年开春。
唯独榕县,地里少有翻耕的,甚至农人都见不到几个,萧条凋敝。
不知榕县发生了何事,如此敷衍了事!

“为何?”苏老三不解。
“榕县如今跟疯了般,金风寨的榨糖厂被抢,人也被砍伤,还拒不赔偿。”苏樱道。
“?”苏老三眼睛瞪得老大。
“不是各县全力配合金风寨么?榕县县令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州府命令都能违抗!”
“可不是疯了!如今榕县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途经的客商被拦截,强买强卖他们自己粗制滥造的所谓红糖,不买就关进大牢,没收资产。”
林县丞叹息道。
“颜县令老糊涂了?”苏老三骂道。
“颜县令倒不糊涂,干不动,多次乞求卸任,这位是长安平调来的巡察御史。
我、王大人、胡县令找他为金风寨受伤俚人讨公道,都奈何不了。”苏樱发牢骚。
“巡察御史?谁啊,贬谪到此地,还不知收敛!”窦静好奇,这人脑袋被门夹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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