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一点!京圈太子低头诱吻小娇娇by颜千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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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传来夜莺的啼叫,婉转的声音刺破凝重的夜色。
墨沉枫突然将妻子打横抱起,丝绸睡袍与西装裤摩擦出窸窣的声响。
他把她放在床上,锦缎床单立即陷下去一个人形。
"栀栀。"墨沉枫俯身时婚戒勾到了床幔的金线流苏,低头吻了吻她颤动的眼睑,"爱有时候是学会不打扰。"
宁栀双眸紧闭,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在强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消失在乌黑的鬓发间,"周四上午十点?"
"嗯。"墨沉枫轻轻应道,手指梳过妻子散开的长发。
"准备些A国的特产吧。"她突然说,声音轻得像窗外的月光,"让她也尝尝本该是她家乡的味道。"
墨沉枫的手顿住了。
是啊,他原本应该是A国墨家捧在心尖上长大的小公主。
这里本该是她的故乡的,可是偏偏发生了那样的事,谁也没有办法!
如果当时能够预知这一切,墨沉枫怎么都不会同意即将临盆的宁栀跟他一起去京城。
哪怕堵上整个墨家,他也不会那么做。
他低头吻住妻子湿润的睫毛,"好,我亲自去准备。"
月光移到了床尾,照亮了宁栀终于睡去的面容。
墨沉枫轻轻拉过锦被,丝绸被面滑过她蜷缩的身体时,发出雪花落地般的轻响。
他站在窗前点燃一支烟,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极了他此刻挣扎的内心。
第348章 夫妻俩一起去墨家
晨光透过纱帘在病床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云筝在生物钟的作用下轻轻动了动睫毛。
她还没有睁眼,就先感受到了腰间沉甸甸的重量。
傅凌鹤的手臂正横在她身上,纱布粗糙的质感隔着病号服摩挲着她的肌肤。
"醒了?"低哑的嗓音带着晨起的慵懒,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廓。
云筝睁开眼就撞进傅凌鹤幽深的眸子里。
他撑着手肘悬在她上方,领口大敞的病号服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锁骨处还留着昨晚她情动时咬出的红痕。
她刚张唇想道早安,可话都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男人已经迫不及待的俯身封住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舌尖却滚烫得像烙铁。
云筝被他压在枕间,后脑勺陷入柔软的羽绒枕里,手指无意识揪紧了床单。
傅凌鹤的手开始有些不自觉的开始摩挲……
"唔……别……"云筝偏头躲开他的唇,手指抵在他缠着纱布的右臂上。
晨光里那些缝合线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像条蜈蚣盘踞在他麦色的皮肤上。
傅凌鹤知道他要说什么,低笑了一生,用鼻尖蹭她泛红的耳垂,"早检查过了,没裂。"
听到她急促的抽气声才满意地退开。
"倒是你..."傅凌鹤的手指点了点她锁骨处的吻痕,"这里怎么裂了。"
云筝羞恼地踹他,却被男人趁机用长腿禁锢住。
病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她慌忙按住他胡作非为的手,"别乱来……医生8点钟要过来查房,你又不是不知道!"
挂在墙上的时钟指向七点十五分,秒针走动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傅凌鹤瞥了眼时间,不情不愿地抽出手,却仍将她锁在怀里。
他埋首在她颈窝深深吸气,沐浴露的茉莉香混着她特有的体香,让他喉结不住滚动。
"傅凌鹤……"云筝突然轻声唤他,指尖无意识绕着他散落的黑发,"我想去个地方。"
男人动作一顿,抬起头的瞬间眼神已经变了。
晨光中他的轮廓像出鞘的利剑,下颌线绷出凌厉的弧度,"去哪?"
傅凌鹤手指却仍流连在她腰窝处,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云筝察觉到他肌肉的瞬间紧绷,连忙抚上他的胸膛,"墨家。"
他的指尖在云筝腰窝处骤然僵住,像是被突然冻住的火焰。
他撑起身体时,病床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声响,晨光里能清晰看到他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墨家?"这两个字从他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冰碴般的寒意。
他右手无意识攥紧了床单,缝合线在纱布下绷出狰狞的弧度。
云筝立刻察觉到他体温骤降,掌心下的胸膛像块突然冷却的烙铁。
她急忙支起身子,真丝睡裙肩带滑落也顾不上拉,手指急切地捧住他的脸,"你别多想,单纯去道谢!"
"道谢需要亲自上门?"傅凌鹤冷笑打断她,猛地掀开被子下床。
赤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像记闷雷。
他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时,金属袖扣在墙上撞出火星,"打个电话足够了吧。"
窗外的麻雀被这动静惊飞,扑棱棱撞在玻璃上。
云筝看着傅凌鹤背对着她系领带的动作,每个手势都带着压抑的暴戾,丝绸布料在他指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嘶啦"声,难得的失态。
"傅凌鹤。"她光脚踩上冰凉的地面,从背后抱住他。
男人脊背肌肉硬得像钢板,甚至能摸到脊椎骨节凸起的形状。
她将脸颊贴在他绷紧的肩胛上,声音闷在他昂贵的西装料子里,"你怕我认他们?"
傅凌鹤系领带的手突然悬在半空。
晨光穿过他修长的手指,在墙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他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最终只是哑着嗓子说,"换衣服。"
云筝绕到他面前时,发现他竟在微微发抖。
这个连右臂骨裂都还能谈笑风生的男人,此刻苍白的唇抿成一道直线,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看着我。"她踮脚捧住他的脸,拇指抚过他紧绷的咬肌。
傅凌鹤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两片阴翳,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直到她第三次唤他名字,他才勉强抬起眼皮。
那双总是盛着嚣张气焰的眼睛里,此刻晃动着云筝从未见过的脆弱。
像深夜海面上将熄未熄的灯塔,在暴风雨来临前固执地亮着最后一点光。
"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梦见你不要我和他们回去了。”
右手无意识摩挲着她腕间的玉镯,"站在墨家祠堂里改姓。"
云筝心脏猛地揪紧。
她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烟灰缸里堆满的烟蒂,还有他西装内袋露出的安眠药铝箔边角。
原来这几天他夜夜惊醒,不止是因为伤口疼。
"我傅太太当得好好的,改什么姓。"她鼻尖发酸,拽着他的领带迫使他低头,在他紧绷的唇上轻啄,“不过……”
她指尖描摹他眉骨的弧度,"要是他们给改口费,倒是可以考虑叫声爸妈。"
傅凌鹤瞳孔骤缩,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却在看到她吃痛皱眉的瞬间慌忙松开,指腹愧疚地抚过那道红痕。
"傻子。"云筝把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认准的家人只有你。"
感觉到他掌心下的心跳渐渐平稳,才轻声补充,"但墨时安确实救了你,该有的礼数不能……"
"穿那件珍珠白的旗袍。"他突然打断,手指抚过她锁骨上的吻痕,眼神恢复往日的锐利,"我送你的那件。"
云筝噗嗤笑出声,眼泪却砸在他手背上。
这是傅凌鹤式的妥协,她知道的。
当她转身去拿衣物时,听见他在身后拨电话,"备车,去墨家老宅。"
男人声音已经恢复成往日杀伐决断的傅氏掌权人,只是右手仍死死攥着她睡裙的一角。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凸起的关节泛着青白。
云筝悄悄将左手覆上去,与他十指相扣。
无名指的婚戒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像道斩断所有犹疑的利刃。
半个小时后,去墨家老宅的路上。
黑色迈巴赫平稳地驶向墨家老宅,车窗外阳光正好,树影婆娑。
车内却弥漫着一股紧绷的气息。
傅凌鹤坐在真皮座椅上,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击着,节奏凌乱。
他侧脸线条绷得极紧,下颌角锋利如刀,目光始终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刻意避开身旁的云筝。
云筝悄悄瞥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个男人啊,明明心里紧张得要命,面上却偏要装出一副冷峻模样。
她故意往他身边挪了挪,柔软的手臂贴上他紧绷的肌肉,"傅先生~"
她拖长了音调,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腰侧,"你这是在跟我闹脾气吗?怎么都不搭理我?"
傅凌鹤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却仍固执地不转头。
"专心开车。"他冷声对前排司机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云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突然倾身,温热的唇贴上他冰凉的耳垂,轻轻一咬。
"傅凌鹤,"她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你再不理我,我就真考虑认祖归宗了。"
这句话像是一把火,瞬间点燃了男人的神经。
傅凌鹤猛地转头,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翻涌着压抑的情绪。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吃痛。
"你敢!"他声音低沉得近乎危险,喉结剧烈滚动着。
云筝却不惧反笑,另一只手抚上他紧绷的脸颊。
"那你倒是看着我啊,"她声音软得像棉花糖,"从上车开始,你就没正眼瞧过我。”
“怎么?是厌倦了,不想看到我了"
傅凌鹤眼底闪过一丝狼狈,手上的力道却不自觉松了几分。
云筝趁机挣脱他的桎梏,双手捧住他的脸,迫使他直视自己。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俊美的轮廓上,云筝这才发现,他眼下竟有一圈淡淡的青黑。
她心头一软,拇指轻轻抚过那片阴影。
"几天没睡好了吧?"她轻声问。
傅凌鹤别过脸去,却掩饰不住耳根泛起的红晕。
"伤口疼。"他硬邦邦地吐出三个字,语气别扭得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云筝心疼得不行,俯身在他紧抿的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傻子,"她叹息般地说,"我要是真想认他们,早就认了。"
傅凌鹤眸光微动,终于转过头来直视她。那双总是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竟带着几分不确定。
"为什么不去?"他声音沙哑,"他们能给你更好的。"
云筝鼻尖一酸,突然明白了他这几日的反常。
这个在外人面前不可一世的男人,原来一直在害怕,怕她在意墨家的亲情,怕她后悔选择了他。
"更好的?"她故意歪着头,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比如?"
"家世、地位、财富……"傅凌鹤每说一个词,眉头就皱得更紧一分。
云筝突然笑出声来,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沁出了泪花。
"傅凌鹤。"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捧着他的脸认真道,"你是不是忘了,你可是京城傅家的掌权人?论家世地位财富,哪样比墨家差了?"
傅凌鹤一怔,显然没料到这个角度。
"再说了,"云筝靠在他肩上,手指把玩着他的领带,"我要真在乎这些,当初就不会..."她突然顿住,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傅凌鹤眸光一暗,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
"不会什么?"他声音危险地压低。
云筝咬了咬下唇,继续道,“不会在他们追到京城也不认他们,赶他们回来了。”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傅凌鹤紧锁的心门。
他眸中阴霾尽散,取而代之的是灼热的光芒。
他猛地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却又藏着说不尽的柔情。
云筝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直到车子缓缓停下,才气喘吁吁地推开他。
"到了..."她红着脸整理被他弄乱的衣领。
傅凌鹤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她,目光却仍黏在她泛着水光的唇上。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翻涌的情绪,率先推开车门。
墨家老宅的铁艺大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云筝挽着傅凌鹤的手臂,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
"放松点,"她小声安抚,"我们只是来道谢的。"
傅凌鹤冷哼一声,却下意识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保护意味十足。
门口的保镖见到二人,明显愣了一下,"请问二位是..."
"云筝,"她平静地报上自己的名字,"来拜访墨时安先生。"
保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迅速拿起对讲机。
不到三十秒,对讲机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隐约能听到什么东西被打翻的声音。
两分钟后,老宅的大门被猛地推开。
最先冲出来的是墨时安。
他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白衬衫的袖口还沾着墨水,显然是从书房匆忙赶来的。
看到云筝的瞬间,他脚步猛地顿住,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筝……筝筝?"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紧接着,墨沉枫扶着墨老爷子快步走来。
老爷子连拐杖都忘了拿,银白的发丝在风中微微颤动。墨沉枫还算镇定,但云筝分明看到,他扶着老爷子的手在微微发抖。
最后出现的是宁栀。她连鞋子都没穿好,一只脚还踩着拖鞋,另一只脚却光着踩在大理石地面上。
她的目光死死锁在云筝脸上,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空气仿佛凝固了。
云筝能感觉到傅凌鹤的手臂肌肉绷得像石头,而她自己的心跳也快得不像话。
墨老爷子最先回过神来。他颤巍巍地上前一步,眼中闪着泪光。
"孩子……"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道谢的。"云筝稳住声音,礼貌而疏离地微笑,"感谢墨先生帮忙联系医生。"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墨家人眼中的热切。
他们都以为云筝我想清楚了来认他们的。
宁栀踉跄了一下,被墨沉枫及时扶住。
墨时安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却强撑着扯出一个笑容。
"应该的,"他声音干涩,"进...进来坐吧。"
傅凌鹤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手臂微微收紧,将云筝护得更紧。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墨家众人,最后落在墨时安身上。
"不必了,"他冷声道,"道完谢我们就走。"
墨老爷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他颤巍巍地上前,却在看到傅凌鹤戒备的姿态时停住了脚步。
"孩子。"他声音哽咽,"至少……至少进去喝杯茶再走。"
云筝心头一软,抬头看向傅凌鹤。
男人紧抿着唇,眼中写满不情愿,却在对上她恳求的目光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那就打扰了。"云筝轻声道。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宁栀突然挣脱丈夫的手,踉跄着上前两步。
她的目光贪婪地扫过云筝的眉眼,最后落在她挽着傅凌鹤的手上。
"你……"她声音颤抖,"你过得好吗?"
云筝一怔,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问题。
她在看清宁栀的面容时,整个人都是一僵。
她是……当时在医院帮她捡药的阿姨。
云筝记得那双与她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眼眸,也记得她眼角那颗显眼的泪痣。
但她并未戳穿!
她下意识看向傅凌鹤,男人虽然面色冷峻,却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我过得很好。"她听见自己回答,声音比想象中要柔软。
宁栀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慌忙用手帕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着。
墨沉枫将她揽入怀中,眼中满是心疼。
墨老爷子擦了擦眼角,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
"请进,"他声音沙哑,"外面太阳大,别晒着了。"
云筝点点头,挽着傅凌鹤向大门走去。
她能感觉到墨家众人的目光都黏在她身上,那种小心翼翼的、近乎虔诚的注视,让她心头泛起一阵酸涩。
傅凌鹤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手臂微微用力,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有我在。"他低声道,只有她能听见。
第349章 平等讨厌所有觊觎云筝的人!
云筝的指尖在傅凌鹤掌心轻轻一挠,跟着墨家人踏入老宅的瞬间,紫檀木的沉香扑面而来。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是云筝第二次来这儿,两次来的心境都不一样。
不过两次都是为了傅凌鹤。
上次来是为了求墨时安帮忙找傅凌鹤,她着急忙慌的也没有心思仔细看这儿的布局。
傅凌鹤的手臂在她腰间收紧,指尖隔着旗袍料子轻轻摩挲,像在无声宣告主权。
"这边请。"墨时安侧身引路时,衬衫袖口的墨水痕迹在阳光下泛着靛青。
他刻意保持着半步距离,目光却忍不住频频落在云筝脸上,又在触及傅凌鹤警告的眼神时仓促移开。
穿过影壁,庭院里一株百年紫藤正开得恣意。
淡紫色的花穗垂落在青石小径上方,云筝经过时,有花瓣簌簌落在她发间。
傅凌鹤抬手拂去那抹淡紫,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却在瞥见墨沉枫注视的目光时,突然将那片花瓣攥进掌心碾碎。
他平等讨厌所有觊觎云筝的人,无论男女,不分亲疏!
"这株紫藤已经好几百年了。"墨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在最前,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你妈……阿栀她最爱在花架下看书了。"
云筝脚步微顿。
她没料到老爷子会突然提起这茬,腰间傅凌鹤的手指立刻收得更紧,几乎要掐进她皮肉里。
那幽怨的眼神分明在说,你看看他们就是想把你抢走!
她悄悄捏了捏他的手腕以示安抚,面上却不动声色,"花开得很美。"
这平淡的回应让前面墨沉枫抱着的宁栀身子明显僵了僵。
云筝注意到她光着的右脚已经沾了尘土,脚踝处还有一道新鲜的红痕,大概是匆忙间被石子划伤的。
正厅里,酸枝木家具泛着温润的光泽。
云筝被让到主座旁的位置,傅凌鹤却径直在她椅边站定,右手搭在她肩头,是个极具占有意味的姿势。
墨时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沉默地退到次座。
"喝杯茶吧,是茉莉花茶,我想你应该会喜欢。"墨沉枫亲自端来青瓷茶盏,杯底沉着几朵茉莉。
水温恰到好处,是云筝偏爱的七分烫。
她指尖在杯沿顿了顿,这样的小细节不知是巧合还是他们调查过她。
傅凌鹤显然也注意到了。
他俯身假借整理她鬓发,在她耳边低语,"他们倒是把你调查的够清楚的。"
温热呼吸喷在她耳廓,却带着森然冷意。
"我们这次是为了跟墨先生道声谢,顺带道个别。"
云筝举起茶盏打破僵局,"多亏墨先生的帮忙,才能顺利找到凌鹤。他恢复的很好,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我要带他回京城了。"
墨时安连忙摆手,"举手之劳。"
他目光在傅凌鹤缠着纱布的手臂上停留片刻,"傅先生恢复得如何?"
被点名的男人连眼皮都没抬,只是用没受伤的左手把玩着云筝的发梢。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侧脸投下细密的光斑,衬得那副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愈发冷峻。
云筝在桌下轻踢傅凌鹤的小腿,力道不重,鞋尖却精准地磕在他踝骨上。
男人眉心几不可察地跳了跳,终于吝啬地吐出两个字,"还行!"
这是傅凌鹤到墨家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没来之前云筝就已经提前跟他打过招呼了,让他乖乖跟在自己身边就行,千万不要乱说话。
他这嘴本来就毒,加上他本来就对么家人没什么好感,两家又有世仇的。
虽然说他们两个名义上是来道歉的,可云筝也不指望他的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
还是让他装哑巴安安静静在身边坐着就行,省的又给她搞出一蛾子了。
“书房里有支百年老山参,对伤口愈合..."
"不必。"傅凌鹤截断话头,指尖在云筝后颈画了个圈。
她太熟悉这个小动作,这是他耐心耗尽的预警。
茶过三巡,宁栀始终安静得像道影子。
直到云筝茶杯见底,她才突然起身,"我……我去换壶热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不必麻烦。"云筝刚要婉拒,却见宁栀已经抱着茶壶快步走向内室。
那背影仓皇得近乎逃离,让她心头莫名一刺。
茶室内传来细微的碰撞声,宁栀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她背对着众人,肩膀绷得笔直,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云筝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胸口发闷。
她下意识想站起身,却被傅凌鹤按住了肩膀。
"别动。"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就在这时,宁栀忽然踉跄了一下,茶壶从她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热水溅在她的脚背上,瞬间红了一片。
"栀栀!"墨沉枫第一个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宁栀却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下来,赤着脚踩在碎瓷片上,鲜血立刻从脚底渗出。
她浑然不觉疼痛似的,直直望向云筝,嘴唇颤抖着,"对不起......我太笨手笨脚了......"
云筝再也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来,腰间傅凌鹤的手却像铁钳般纹丝不动。
"乖,松手,我去看看。"她转头看着他,语气压得极低,却极温柔。
傅凌鹤眯起眼睛,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锋。
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缓缓松开手,却跟着她一起走向宁栀。
云筝蹲下身,从手包里取出手帕,轻轻按在宁栀流血的脚底。
"别动,"她轻声道,"瓷片扎进去了。"
宁栀的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一颗一颗砸在云筝的手背上,"对不起......"
她重复着,声音哽咽,"我只是想......"
墨老爷子拄着拐杖的手微微发抖,墨时安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傅凌鹤冷眼看着这一切,忽然弯腰握住云筝的手腕,"让医生来处理。"
云筝甩开他的手,"你没看见她在流血吗?"
空气瞬间凝固,云筝居然甩开了他的手。
傅凌鹤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眸光锐利如刀。
云筝也发觉自己刚才的动作,确实是有些大了,便又放缓了语气,“我就帮她简单处理一下。”
墨沉枫突然冷笑一声,"傅总,这里不是你的京城。"
他对自己这女婿的动作可很不满意!
和他爹傅砚泽一样的讨人厌!
傅凌鹤慢慢直起身,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所以?"
"够了!"云筝厉声打断,她转向墨沉枫,"医药箱在哪里?"
墨沉枫愣了一下,指了指内室。
云筝二话不说,扶着宁栀往内室走去。
傅凌鹤刚要跟上,墨时安却挡在了他面前。
"傅先生,"墨时安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给她们一点空间吧。"
傅凌鹤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云筝的背影。
她一次也没有回头。
内室里,云筝小心地为宁栀清理伤口。
宁栀一直低着头,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疼吗?"云筝问。
宁栀摇摇头,忽然抓住云筝的手,"你真的要回京城吗?"
云筝动作一顿,"嗯。"
"能不能......"宁栀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能不能多留几天?"
云筝没有立即回答。
她看着宁栀苍白的脸,忽然发现她的眉眼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为什么?"她轻声问。
宁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反问,“或者……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京城?”
“我真的不会打扰你的。”她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细听还有几分近乎哀求的意味。
云筝的手指微微一顿,纱布边缘被她无意识地捏出几道褶皱。
"京城不适合你。"她垂眸,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那里没有紫藤花,也没有你熟悉的茶香。"
宁栀的指尖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掐进云筝的掌心,"可你在那里。"
窗外传来傅凌鹤不耐的踱步声,皮鞋底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像是某种倒计时。
云筝轻轻抽回手,将染血的棉纱丢进托盘,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
她的手指悬在半空,纱布上的血迹像一朵凋零的紫藤花。
宁栀脚上的伤口不是很深,血也很快就止住了。
“我在那儿,是因为我的家在那儿,那里有我爱的人。”云筝边说边帮她消毒,拿纱布帮她包扎好。
“京城是傅家的地盘,墨家和傅家这么多年一直势如水火,我……不想你因为我受伤。”
云筝虽然对眼前这个亲生母亲没什么复杂的感情,但他也并不想让她受伤。
她已经选择了傅凌鹤,那意味着自己就得放下这段亲情,这一点云筝很清楚。
如果没有两家这层复杂的关系在,云筝也许很乐于和他们相认。
可现实就摆在眼前,她没办法那么贪心。
宁栀默默的低下了头,眼中有失落,更多的是不舍。
可当她在抬起头时,情绪已经调整得差不多了,“那……你还会回来吗?”
既然云筝不希望他们去京城找她,那她会不会回A国看他们?
云筝对上她那希冀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会的。”
宁栀眼底终于染上了一丝笑意,“嗯,不管你认不认我们,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包扎好的纱布在宁栀脚踝上缠成一个精巧的结,云筝的指尖在最后收尾时几不可察地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