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半天原来龙傲天是恋爱脑by野阿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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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衡虽问出那句话,却好像不需要她的回答,但在听见她那句话时身体一顿,没再理她,翻身上马远去。
见胥衡不接并且离开,江愁余瞬间松了一口气:!!!!感天动地,我就知道我不乱扔垃圾按时吃饭是有好报的!
这不就暂时苟住了吗?
她摸摸叫唤的肚子,赶紧下车屁颠屁颠去找轻竹。
隔了十几里,胥衡清掉跟上来的尾巴,他缓缓擦着剑上的血,刃面明亮,映射出他眼中难以照透的渊冰,忽闻远处羌笛声,他动作一停,等树影中窜出人来,众属下回禀完要事,他停顿片刻问道:“窦伯先前来诊治,可曾吩咐了什么?”
“并未,只叮嘱江娘子需要好生照料。”其中一人道。
“过几日再请寇伯来趟垣州。”
【系统警告,男主好感度下降百分之一,攻略进度:百分之七。】
【请宿主认真对待任务,否则将会对宿主进行惩罚】
听到电子警告,也丝毫不影响江愁余的吃饭欲望,她吃完第三碗饭的最后一口,婉拒了轻竹的守夜请求,准备上楼好好睡一觉。
被胥衡打断之后,她现在困到极点。
在她躺在床上,听到374号第三百一十二次叹气后,终于忍不住睁眼开口道:“睡眠模式开。”
374号:“……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江愁余翻了个身,挡住右耳。
374号又道:“作为可爱的系统大人,必须提醒宿主,现在男主好感度只剩百分之一,如果达到负值后果不堪设想。”
江愁余连带着蒙住左耳。
好在374号没再说了,她成功与周公会面,好好睡了一觉,第二日接着启程。
自从那日胥衡来了这一遭,人却不见了,只留下一些人护送她们。
一日一夜的路程,江愁余没有安国的地图,只从外头的变化以及轻竹的补充,依稀分辨出应该是在北上,直至落脚垣州属下一座小镇,名曰古邳镇。
胥衡应该是早有安排,护送她们的那些人中的领头人将她们带到巷子里的一处院落,“此处是公子的产业之一,江娘子可安心住下,过几日会有人上门替您诊脉。”
江娘子本人有点想让他别说话。
这里虽是不知名的乡镇,但看上去似乎民风淳朴,巷头巷尾邻舍融洽。
就他这一句话,江愁余已经发现,对面左户的婶子做饼子的速度都慢了,右边门口坐着缝衣服的大娘更是直接放下手中物什,竖着耳朵听他们这边。
不敢想她们脑补了什么剧情。
江愁余:“不用了,我好多了,替我多谢你家主子。”谁知道诊治什么,严重怀疑是想替我看看脑子。
那人却格外较真:“公子吩咐,不敢不从。”
那大娘也跟着起哄:“小娘子,你夫君也是疼你。”
江愁余:“……”拒绝捆绑cp。
生怕大娘再说出些别的话,江愁余赶紧拉着轻竹进去,关门---落门栓,挡住外头堪称炙热的八卦眼神。
那些人也没强行进来,她猜是分散藏起来了,毕竟还是在逃通缉人员,也不能太扎眼。
江愁余带着轻竹好好逛了一下这院子,院落不大,但胜在简朴自然,颇为闲适,灶台还放着新鲜时蔬,应该是才送来不久,检查完毕后,轻竹果断上手庖屋。
经过这几天江愁余发现,轻竹真的对做吃食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在她的投喂之下,自己的身形比刚穿来时越发圆润。
有菜有饭,没有系统打扰,和好姐妹吃吃喝喝,还有一个小院子能够躺着晒太阳。
她愿意称之为完美的咸鱼生活。
如果胥衡没有带人来。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江愁余老老实实将手腕递给胥衡带来的老大夫,目光不敢落在不远处的胥衡身上,只能看着老大夫的脸。
老大夫短粗的眉毛慢慢聚拢起来,脸色严肃,按照电视剧趋向,他马上就要充满叹气地道:“人怕是……”
江愁余瞬间停止脑补,而老大夫也只拱手道:“江小娘子的肩伤再养半个月应该便能好完全,此外,还偏气虚,老朽再给江小娘子开服方子。”
轻竹闻言,接过老大夫的方子便去拿药。
江愁余是真的不想再喝药了,越来越怀念现代的浓缩药丸。
但现在她也不敢说话,毕竟龙傲天还在,还好白胡子老爷爷也……
恩???人呢
看病的老爷爷也不见了,胥衡则坐在自己的躺椅上,阖着眼似乎在休憩。
气氛有点尴尬且沉默。
江愁余想跑,但374号同时说道:“今日日常任务还未完成哦。”
【系统提醒,今日必须完成攻略日常,推荐宿主给男主送吃食。备注:抓住一个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
昨日系统自动更新后,就多了这个日常任务,江愁余:“……”在游戏做日常任务就算了,攻略还有日常任务,我怀疑你抄袭!
她心中疯狂吐槽,脸上还得保持微笑,她先选了离这位哥最远的位置坐下,动作小声,生怕吵醒他。
小桌上放着轻竹今日才做的马蹄酥和水晶糕,因着她近日吃的多,轻竹只做了半人份的量。
她自己都不够吃,还要给男主送。
江愁余数着量,想着先吃几块,反正男主的人设就不爱吃糕点之类的。
她缓缓伸手,就在要碰到马蹄酥的那一刻,原本躺椅上的胥衡猛的睁开眼看向她。
我嘞个大豆。
江愁余条件性撤回动作,发出一声尬笑:“少将军醒了?要不要用块糕点?”
说完眼睛眨巴等着男主狠狠拒绝,反正系统也没要求男主要吃下。
谁知胥衡却起身走至她面前,江愁余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寒凉的气息。
眼前之人缓缓拿起一块……一整盘???
“多谢江娘子。”
谢毛?我恨!
【系统提示,日常任务完成,奖励一点随机点数以及随机大礼包。】
江愁余瞬间收回骂人的脏话,还补了一句:“若是少将军喜欢,我等会儿再给少将军送一些胡桃糕。”
顺便蹭一点。
听到这话,胥衡则用莫测的目光看了眼江愁余,缓缓说道:
“江娘子与从前相比,确实变了不少。”
江愁余正打算让系统打开礼包看看有什么,冷不丁听见这一句冷汗都下来了。
【警告,不可让主角察觉到穿书真相】
【警告!警告!】
江愁余:“……”
她现在就在想,为什么要和这位哥同处一室呢,嫌死的不够快吗?
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睛看着胥衡,尝试挣扎地道:“人会成长,尤其是面对生离死别之后。”
莫名其妙被拉到这里做任务她也很难啊。
“少将军或许不信,但我绝对不会对少将军不利。”
甚至还要为你挡枪挡箭,奉献到大结局。
“我言尽于此,一片丹心,望少将军明辨。”
想不出词了,就这样吧。
一口气说完,江愁余还有些口渴,但不敢移开眼,试图让胥衡看清自己的坦诚。
而胥衡听完,脸上似笑非笑,“江娘子怕是想多了,同为亲族,如今更是只余我们二人,我自然是相信江娘子。”
说罢,又想起什么似的,“胡桃糕不必了,我母亲许是
并未跟江娘子说过,我幼时食下胡桃,起了数日的风疹,此后,再不食此类糕点。”
江愁余内心直呼。
那她送胡桃糕算什么,算她想整死男主?
好在胥衡并未再多说,只留下一句,“三日后垣州太守做宴,江娘子与我同去。”便走了。
直到江愁余端过轻竹熬好的药,纠结万分,呲牙咧嘴喝下,她才反应过来,胥衡是打算带她一同出门。
古代通缉这么随意吗?还能出去吃席?
而且垣州太守为何有些耳熟。
“轻竹,垣州太守你可知道?”
轻竹摇头,“奴婢不曾来过垣州,不过,奴婢方才出门拿药,托了个小药童送药上门,不如召来问问。”
江愁余震惊,不愧是训练有素的优秀服务人才,一趟出门就找机会。
那小药童更是机灵,虽年纪尚小,放在现代还是刚上学的年纪,话说得自然顺畅,想来再外头已然打了几回腹稿,说起垣州太守,“垣州太守大人姓孟,名临翰,少时中进士,之后放京任职,已在垣州任职六年有余,清廉有政,受垣州百姓爱戴,膝下有一女,很是疼宠。”
江愁余恍然,怪不得先前觉得垣州如此耳熟,原著提过,男主后期叛乱起兵,以“清君侧”的名号打进京,随他左右的便有这位垣州太守孟临翰。而孟临翰之女更是心系男主,不过男主一心搞事业,狠狠伤了美人心,好在最后这位孟娘子结局还算好。
至少比原主好,江愁余想了半天又同情上自己了,一直给男主当血包当到大结局,不想让自己成为敌军威胁男主的把柄,挥剑自刎了。
原著提及,后人对于原主的描述以自刎之词带过,更多的还是赞颂男主的开国之功,平难之效。
想到这,江愁余更是无语凝噎,心里再次给煞笔剧情竖中指。
想到这,她也是有些疲惫了,让轻竹给小药童些银子作为他的讲解费,并承诺下次还找他。
收拾完毕,事已至此,还是先睡觉吧。
休息好才能迎接下一次打击。
谁知轻竹又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进来了,她轻声问道:“娘子,今日还是照常吗?
江愁余一个激灵起身:???什么照常?
【叮---恭喜宿主触发支线任务,请宿主在规定时间内按照原主习惯行事,时间一刻钟,任务进度百分之零。】
江愁余的睡意消失了,涌上心头的是疲倦。
她面上还得装出微笑。
轻竹微笑。
江愁余微笑弧度拉大。
轻竹微笑并且递出一个疑问的眼神。
僵持了十秒钟,江愁余犹豫片刻,试探着开口:“你把木盒给我吧。”
轻竹却好似触发到指令一般,将木盒递给江愁余,说道:“娘子好了叫我。”说完退出屋内,还细心掩上门扉。
猜对了。
江愁余松了一口气。
然后呢?
系统还特意播放了倒计时声音,紧迫感拉满,想起古装电视剧,她反复摸着木盒,看是否暗藏机关,无果,又观察木盒上头的几道彩绘,更看不懂。
她屏住呼吸一口气打开木盒,却没想其中空无一物,那看来就是让她放进去某个东西,放什么呢?
东西都是轻竹替她收拾,身上亦是空无一物。
纠结万分,她只能从书案上取了一张空白的宣纸。
做好一切,江愁余招呼轻竹进来取,眼见轻竹将木盒塞入袖口,她琢磨了一下,继续试探道:“这几日我们路上颠簸,应该没有晚了日子吧。”
轻竹更是疑惑地看她,还是敬业地摇头,“并未,同上一次恰好隔了一月。”
江愁余差点吐出一口老血,算算日子,一月之前正是侯府灭门之日,偏生那般巧,原主贴身婢女出门寄物,全府三百八十二人被灭口,唯独原主安然无恙。退一步说,要是原主能说出那夜之事便算了,偏生如今的江愁余已经换了芯子,说不出一点。
想到胥衡剑出鞘时,毫不掩饰的杀意。
江愁余默了,她要是男主,不怀疑自己怀疑谁。
如果她没猜错,这个木盒的东西刚出府怕是就被拦住了。
【任务进度百分之八十。】
江愁余:“……”
百分之八十应该算是自己这边已经勉强混过去,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应该是看男主那边怎么判定。
想着那张纸,江愁余有点一言难尽。
虽说胥衡早年间遣散分化了所领大军,不过他始终明白,乱世之中,唯兵者胜,无人知他身边还有一只精锐暗卫,也是凭借着这支暗卫,他才能带着江愁余从京城逃来垣州,与孟临翰汇合。
“主子,从江娘子处截来了此物。”暗卫双手呈上木盒。
胥衡注视着书案上笔墨未干的字迹,许久之后才接过木盒,缓缓展开宣纸,辨不清情绪的眼眸有些波动。
“有意思。”他问道:“可曾查到寄往何处?”
暗卫头愈发低:“京城的合风馆。”著名的男色之地。
“属下查过邮驿,江娘子自今年起始,便每月向合风馆送信,行事隐秘,外人不知。至此已是第六封了。”
“寄出去吧,不要耽误她的大事。”不知有意无意,大事一词尤其轻。
暗卫赶紧接过宣纸,待瞥见上面的内容,也忍不住嘴角一抽。
“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位江娘子也真是不拘世俗,果然是情至深处,难以自制。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奖励一百积分。】
积分什么的,江愁余已经不在乎了,生死面前,什么都是浮云。
……社死也是死。
大概是任务大部分判定完成,系统没再为难她,轻竹来送饭时不(fei)着(chang)痕(qiang)迹(xing)地说这些东西都是寄到京城的一人手中。
江愁余赌上一盘小点心,按照剧情矛盾,这人肯定是男子。
最要命的是她写的东西。
怪她古诗词读的少,刚才千钧一发之际,能想得到那句诗并默写上去,还得多亏发达的短视频。
不然她只能默写床前明月光之类的偏题诗句了。
江愁余的思绪疯狂发散,最后得出结论。
东西十有八九是落到胥衡手里,如果这样,肯定百分百是看过了,从此以后她的人设还要多加一个标签。
与外人私相授受的恋爱脑表妹。
好像也不是什么比较好的形容。
江愁余脑瓜子有点痛,当事人真的十分后悔。
【系统提示,积分可以兑换抽奖次数,一百分为一次。】374号强行打断她的悲伤。
江愁余勉强振作,得知积分只能用来兑换抽奖次数,便大手一挥直接开抽。
【恭喜宿主获得替花愁。备注:风雨不懂花的伤痛,但愿意替花愁。】
江愁余有种不好的预感。
【简单来说,就是宿主可以替男主承担一次攻击,无视距离。】374号说完沉默了。
讲真的,这是转盘里唯一一个对宿主不太友好的道具。
它也没想到自己的宿主一发入魂。
眼见着江愁余准备去找刀,求生欲使它赶紧说道:“宿主还有一个大礼包!”
【礼包打开中----恭喜宿主获得续命丸。备注:阎王要你三更死,续命助你活五更。】
虽然好像也不是特别好的东西,但江愁余还是满足了,接着拉过被子入睡。
这一下再没人打扰,江愁余狠狠睡饱了,醒来之后还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待遇直线上升。
先是轻竹说送来的蔬菜瓜果种类骤然变多,连着饭菜花样也多了不少,干饭人狂喜。
再是屋子外头的暗卫也少了半数,门口的守卫也不见了,除了胥衡所居住的院子,行动不再受限。
最后府中送来了赴宴的衣裳,江愁余虽然不懂,不过根据古代的制衣工艺推测,这衣裳怕是价值不菲。
从隐形囚犯上升成正常的表小姐待遇。
江愁余估摸着应该是胥衡打消了些疑心,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多少。
三日的时光一晃而过,江愁余还是比较激动的,毕竟是穿书之后第一次正儿八经出门。
她再三拒绝轻竹再插一支步摇的动作,轻竹也没有强求,只叮嘱:“
垣州不比京城,人情往来一概不知,娘子须得多加小心。”
这一次因着情况特殊,轻竹不随她去。
江愁余小米啄鸡似点头,保证自己听进去了,轻竹勉强放下心,送自家娘子到府门口。
胥衡已然等在府门外,尽管江愁余吐槽这脑残剧情,但也不得不承认,这龙傲天男主确实是好皮囊,郎艳独绝,世间无二。
上了马车,车内布置的很是细心,糕点茶水,还有些未有书名的书。
考虑的还是颇为周到嘛。
江愁余拿过一本翻开,尽是蝇头小字,陈书了近日以来各州动向以及京城秘闻。
…………不是话本吗
她还没反应过来,胥衡掀帘上车。
回味过来这些都是为胥衡准备的。
不过,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不去骑马,反而要来坐车。
江愁余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在胥衡的平静的目光下,合上书页,推到他面前,脸不红心不跳地编了一个谎话:“不知是何人所书,字如此小,根本看不清。”
胥衡:“……”
虽然知道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江愁余还是继续装下去:“少将军看书时可要仔细眼睛。”
胥衡没拆穿江愁余先前才说过自己阅过侯府藏书,接着她翻开的那页接着看。
马车内彻底安静下来,只有时不时的翻页声。
江愁余紧张了一刻钟,见胥衡没有追究的意思,才松口气。
不知道去垣州太守府的路程有多久,她也不敢随意睡觉,只能偷偷看看马车外。
商铺林立,叫卖声不断,很是热闹,小药童说垣州安定太平,果然不假。
正街处更是人潮涌动,马车也渐缓。
“此番宴席是垣州太守有意相邀,若是需自报家门,便言是青州庐城江家。”
下马车后,胥衡看她一眼,轻声说道。
江愁余老实点头,她现在的任务就是不要打扰男主的大计。
太守府的仆从很是有眼力见,双手接过名帖,让人引着胥衡和江愁余二人进去,各自入座。
隔着插屏,江愁余隐隐约约看见胥衡在对面入座,端的是风流公子派头,刚落座便与众人相谈甚欢。
她着实佩服,其实这人能成功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江愁余这边位于末席更是自在,无社交压力,耳边是女宾们的闲聊八卦,饭菜可口,服务周到。
唯一比较不习惯的就是上座偶尔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听旁边的小姐妹说,主座上的正是垣州太守之女---孟别湘。
她趁着众人敬酒时偷偷看了眼,作为原著着墨不少的人物,气若幽兰,秀雅绝俗,绝对是大美人级别的。
美人也似乎看向她,轻轻浮现一抹浅笑。
江愁余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埋下头多吃了两口饭。
宴席过的很快,上半场结束,中途休息,女宾们相约去逛后院赏花,江愁余本来想偷偷待在这里浅眯一会儿,人陆陆续续地结伴出去,只留主座不胜酒力的孟别湘和她。
【系统提示,原著重要女配出现,请宿主注意言行。】
该死不死,这破系统还冒出个提示。
相比之下,江愁余还是决定出去,毕竟两炮灰女配相处,不敢想象破系统又要抽什么风。
“江娘子可是想出去逛逛?”上座的孟别湘突然开口道,声音宛转。
江愁余:……你咋醒了。
剧情走到这儿,她只能硬着头皮道:“正是,我看外边日头正好,孟娘子既然不胜酒力,不如先好生休息。我去找人给孟娘子送碗醒酒汤。”
一口气不打磕绊的说完,就打算溜,谁知孟别湘听完则是起身,来到江愁余身边挽住她。
“作为主人家自然需有待客之道,我陪江娘子吧。”孟别湘开口道。
江愁余拒绝无果,只得和孟别湘一同去后院,其间孟别湘未曾主动开口,两人安静,直至到了假山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谈话声。
这三个词一总结出来。
作为熟悉经典宫斗和宅斗剧情的江愁余,果断闭紧嘴,放轻脚步,确定左右前后没有石子枯枝残叶等一系列能够踩起来发出声响的东西后,当机立断就准备朝刚来的方向回去。
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个孟别湘。
走了一步。
没有第二步了。
后面一股大力牢牢控住江愁余。
顺着力看回去。
孟别湘的手牢牢放在自己胳膊上,白嫩的手看起来没使多大力。
“……”
草!不是,大美人你是怪力少女吗?
原著里面不是形容孟别湘柔顺可亲吗?不是凡是见过她的人都心生爱怜吗?
为什么现在感觉她能一手把自己薅翻??
江愁余又开始怀疑,这个破系统真的不是把金手指开给出她以外的所有人了吗?
思绪翻涌之间那边的说话声已经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
“……两姓联姻是结两家之好,由不得你胡闹!”一道清冷的女音,不免带了丝怒气。
“正如长姐所说,既然是为两家之好,为何非得结亲,徒增怨侣,如同父亲母亲一般。”应是妹妹道,声音清脆,语气中满是嘲弄。
“事关家族,此亲必须得成,我会寄信回颍州,暂不归家,直至守着你出嫁。”
“如今父亲尚在,家中诸事不劳烦长姐这位出嫁女。”
“不必担心,父亲已然应允我打理你成婚一事。”姐姐顿了顿道。
“我不明白,你已是受命出嫁,颍州那家子没一个好相与,短短一年,你吃尽了苦头,如今也要我同你一样吗?”
“……婚姻大事,从来由不得人。孟还青是我同父亲争取良久才为你定下的,为人沉稳,叔父更是垣州太守。如今世道乱,惟有依附繁枝才能苟活,你嫁过去好生做一个当家主母,平安一生……”
姐姐不容决断的话音落下,便拉着妹妹的手远去,逐渐听不清。
江愁余没想到听见这么一段争论,主人公还是孟别湘的堂兄。
虽然不是当事人在场,但是他妹在啊。
她忍不住看了眼孟别湘,孟别湘似有所察,瞅见江愁余脸上明晃晃写着的你(兄长)没事吧。
她反而率先笑起来:“无事,大族联姻,向来如此。”
“黎家擅营生,府中资财不可计数,他们看中孟家势大,我父亲亦需黎家襄助。”
说着,她缓缓靠近江愁余,柳叶眼眨了眨,意有所指道:“你已是有幸之人,却非一直如此,须知为人行事不过权衡而已。”
话刚说完,孟别湘瞥见转角处人影,便直起身,嘴角笑意更甚:“有人来接你了,那我便不送你了。”
她冲朝着这边来的那人行了礼便转身离开。
接收着孟别湘巨大信息量的江愁余还在消化,眼前一暗,胥衡已到了眼前,
他并未问方才孟别湘说了什么,目光扫过江愁余确定没有缺肢少两。
“走吧。”
江愁余有些意外,两方合作这么快谈完啦?
脚却非常老实地跟着胥衡走,穿过回廊,看见匆匆赶往主院的仆从以及陆续离开的宾客些更是懵逼。
只依稀从一些夫人小姐的话里提取中一个信息。
孟太守突发恶疾,病体难支。
回到马车,在江愁余第二十七次偷偷看了眼胥衡后,胥衡放下手中信笺,开口问道:“江娘子可有话说?
他这一开口,江愁余瞬间滑过各种想法。
孟太守重病怎么回事?怎么之前从未听闻?那孟别湘大美人怎么办?你们的合作怎么办?
她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少将军干的?”
胥衡:……?
“孟临瀚少时师从名医,习养身之道,身强体健甚于常人。”
江愁余秒懂,这是在装病啊,不过好端端的作甚装病。
胥衡则将小桌上的信笺推过去。
他动作的同时,江愁余立刻敛眉垂眸坐端,浑身上下写着我绝对不偷看。
“看。”
“好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动适应的原因,虽然这个朝代的文体与现代有所区别,但她都能看懂,第一次体会到学霸的感觉。
写信之人很急,信中寥寥几句。
今上广纳后宫,特派敕使出京,现已入垣州、颖内、会稽、延陵等。
若她没记错,今上已是古稀之年,底下的儿孙都能绕太守府一圈了。
骂他老牛吃嫩草都不过分。
不过倒可以看出孟太守为独女打算的心思。这些日子江愁余为了夯实自己的阅遍群书的人设,也是拿出期末考的架势,狠狠啃了几本书。
其中就有《律明纪》,父患病,子侍疾,不得嫁娶。
不过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始终是皇权高于父权,若事情无可挽回又该如何?
“今上年迈,却非无力,猛虎之榻,以容他人酣睡,广纳后宫不过是想看各州郡的人心浮动。孟临瀚想入京城拜内阁,亦忧神都局势,筹码在侧,只看如何权衡。”
江愁余今日第二次听见权衡二字,下意识皱了皱眉。
抬头得到胥衡问询的眼神,老老实实交代了孟别湘的话。
按照孟别湘所说,她应该是知道自己父亲的打算,千般周全权衡,只为一颗慈父心,她却不似常人所想的那般反应。
胥衡没有半分意外,目光静静落在江愁余身上:“你怎知现下已是权衡后的局面?”
这就高深起来了,细丝乱如团,线线涉生死。
江愁余摆手表示听不懂,更希望对方放过自己的脑细胞。
如果能回去,她会马上在小某书上开篇帖子,名曰《谁敢和古代人玩权术-找亖》。
躺平才是她该做的。
对面人也沉默了片刻,接着淡淡说道:“我这几日不在垣州,若是有事,你可寻后院禾安,她自会传信给我。”
江愁余替胥衡翻译了一下----我要出门搞事业,你呆在这里,不要乱走动,有事通知我。
“少将军放心,我绝不会让自己的脚踏出大门。”江愁余拿出自己最为坚定的表情,试图让胥衡相信自己。
有这个亖系统和智障任务在,她就是面前这人最为脑残的事业粉。
舍生忘死的那种。
胥衡也不知信了没信,车缓缓停在小院门口,见对面人以奇怪的姿势和惊人的速度踏进小院,他收回目光,落在方才的信笺之上。
“计划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