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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半天原来龙傲天是恋爱脑by野阿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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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千厚乃是之前所说的京使,如今垣州形势大变,怪不得他想先见孟临瀚,瞧瞧这位守据一方的太守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过孟还青算是挡回去了,既然说得出识不得人,便是见到也无用。
千厚并未泄气,“那便让孟太守安心养病,明日我便拜见孟小姐。”
孟还青毫不犹豫,“那是自然,圣上为宗室选亲,堂妹能入此列已是孟家大幸,明日我便让堂妹来拜见千厚大人。”
他如此爽快,千厚却有些疑虑,他先前派人打探过,孟太守看重独女,不忍分离,甚至想在圣上选亲前为她定下婚事。
而眼前的孟还青却似乎对他的言下之意乐见其成,看来两人关系确实不睦,毕竟孟家主家同辈只他们两人,争权夺势不在少数。
如若这般,那孟别湘的去处至关重要。
不过千厚在他面前不敢露出心思,“多谢还青公子。”
孟还青含笑应下,正欲开口时,却传来敲门声,他稍稍蹙眉又松开,转而说道:“应是这几日的宗族事务。”
千厚闻弦知雅意,赶紧道:“那还青公子先去。”
“多谢千厚大人。”孟还青也不推辞,走了一步忽又想起什么,回头说道,“此间雅房我已订下一月,千厚大人安心住下,若有事,便让当家的传信给我。”
千厚略讶异,随后连声答应。
孟还青便推开门扉,千厚在交错间隐约见到传话的是位穿着孟府仆从衣裳的女子。
既为孟家奴婢,如何是宗族事务,此事怕是有蹊跷。
他沉思片刻,说道:“去查查方才传话那人。”
“是。”房间忽传出一哑声,随后又安静下去。
“听得如何”千厚复又问道。
隔壁的江愁余猛的一激灵,不敢有所动作。

那这饭又开始香了。
与此同时,隔壁听不见他们的动静,沉默片刻,又传出另外一道轻柔女声,语气格外讽刺,“各有鬼胎。”
正是在回答千厚的问题。
千厚脸色凝重:“无论如何,垣州地处要塞,行事需得思虑周全,如今孟临瀚重病,大到垣州,小到孟府都是孟还青做主,局面越发糟糕。”
女子奇怪:“为何孟还青不比孟临瀚那头老狐狸,我们想要掌控他并不难,如此下来,垣州便尽在主子的掌握之中。”
“如何掌控自古以来要想掌控人心左右无非是权势财帛人心。如今他与黎家联姻,便是坐拥黎家万贯资产,又有孟家的一州权势,他已不缺二,还有人心,方才话语来往,你是否有听出他的真正意图亦或是他到底想要什么”千厚的想法与女子截然不同,反而有些忧心。
女子沉默,似乎有些认同,千厚说话声音敞亮,心思却十分细,很快抓住症结。
“他其余诸事都游刃有余,波澜不起,唯独是孟别湘,这位太守独女。”
“他想把孟别湘打发走”女子恍然大悟。
江愁余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到这里,停下夹菜的动作。
“现下唯一拦着他掌控垣州的便是孟别湘,孟临瀚极其宠爱这位独女,垣州上下亦是敬重这位土公主,如果能扶她与孟还青分庭抗礼,那便不惧垣州起旁的心思。明日我便写信寄回京。”女子顺着千厚的思路往下分析。
千厚见她反应过来也不多说,又点出另外一点,“乌颜大人莫要冲
动,假若我们要扶她,那也得先确定这位孟小姐的心思。我明天假意登门试探一二。”
江愁余如果不是知道真相,她也要被说服了。
乌颜也觉得这样最好,不过同为三品京使,他这般阻拦好似上司训斥,她心中有些不舒服,忍不住立马刺道:“若是垣州异动,便让它亦成为前车之鉴,看其余各州可敢有所动作。”
前车之鉴江愁余听到的瞬间便想到胥家被灭的满门,她下意识抬头小心观察胥衡,他脸色未变,只是缓缓放下瓷杯,似乎说的与他毫不相干。
江愁余与这位龙傲天相处这么久,下意识感觉到这位龙傲天有些情绪。
千厚这回才是厉声呵斥,“住嘴,何来前车之鉴。如今胥家叛乱,胥衡及其同党出逃,至今未能带回京城,圣上已是震怒无比,我们速速处理完垣州之事便回京。”
乌颜被他呵斥,自知失言,便不再反驳,江愁余听了一会儿,两人没再有动静,应该是重新找地方隐蔽起来。
果然还是信不过孟还青。
江愁余没了胃口,搁下碗筷,也不发出声音,等着这位怒极的龙傲天冷静下来,也怕被波及,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吃好了”胥衡突然问。
“……嗯。”
“还剩许多。”
“不及我上回书房那餐。”江愁余随口扯了个慌。
胥衡顿了片刻,似乎有些缓和,“那从明日起你来书房同我用膳。”
江愁余不太跟不上他的思路:……啊不是哇,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她解释不出口,因为胥衡用那种我就知道你这种心思,那我大方成全你的表情看她。
好气哦!请苍天,辨忠奸。
蓦地窗外传出几声细细的鸟鸣,胥衡起身垂眼看她,“禾安在后门接你,你回去吧。”
她回他不回,言下之意就是要去杀人。
江愁余有些纠结,主要是她确实不太想去,虽然无数次说服自己这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但杀人还是很不符合她的价值观。
她要是不去龙傲天应该不会死吧。
【系统提示,此段剧情是男主好感转折点,请宿主谨慎选择。】要死不死的系统突然说道。
江愁余:我去行了吧。
被迫妥协的江愁余满眼疲惫:“我同少将军一道。”
胥衡奇怪看她,重复了一道:“你要同我一道”
江愁余:“……嗯嗯。”
然后又补了一句,“我定然不会拖累少将军,只是方才依他们二人言,怕是人手不少,当然少将军武功高强,自然不惧。”
你别赤手空拳啊,多带些人去。
胥衡盯了她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江愁余亦是点头:“是吧,那……”
“那我们走吧。”说完,胥衡就朝楼下走去。
江愁余只能认命跟上去,并且祈求这位龙傲天多带些人。
上了停在后巷的马车,禾安身着黑衣替他们驾马,胥衡没再理会江愁余,又开始处理秘闻,江愁余调整了姿势,准备不着痕迹地躺一会儿。
并未行多久,马车缓缓停下,禾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主子,他们从望仙楼出来后便落脚在这城西的迎来客栈,可需要我先去探查一二”
江愁余非常明显地感受到胥衡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说道:“不必,你带着周围的暗卫先撤。”
禾安知晓主子打算亲自动手,不再多话,从马车跳下去,比了几下手势,便隐回到来处。
胥衡忽然抬手,向空中挥出什么,江愁余并未看清,但迎来客栈二楼却传来骚动起来,房间的烛火随之燃起,同时伴着千厚的怒呵,“何人来此。”
本准备休息的千厚神情一动,翻身而起,正对着窗棂的石墙多了两个小洞,乌颜从隔壁房间应声而来,手裹着玄色布条,指尖只有两根细针,她脸色难看,“无毒,但是可见此人功法深厚。”至少他们二人做不到如此。
千厚眼神动了动,既然这人有意引他们,他也不惧问一声“何人来此。”
随之他与乌颜相视一眼,眼神颇为决绝,直接破窗而出,便见那人立在一辆马车之上。
面容熟悉,甚至刻进骨子里,只一眼便无由生的些惊惧。
千厚握着长刀的手指微动,掌心的冷汗让他又加了些力道抓紧刀柄,同时他低声道:“交手时我带人拦他,你先将消息传回京城。”
"胥衡已现身垣州,请——"
他话没说完,金石相击的脆响打破二人图谋,千厚瞳孔骤缩,迎来的石子带着厉风被最先反应过来的乌颜挡下,但她亦是脸色一变,虎口传来的震颤沿着臂骨往上,她暗中诧异,不是说胥衡当日从京城逃离已然重伤吗?
身侧的千厚回过神来,亦断然出招,招招致命,同时藏在暗处的人手也一一出手。
江愁余躲在马车帏帘之后,放轻呼吸,不敢多看。
藏在暗处的九人结阵攻势猛烈,胥衡长剑以对,阵型微滞,九人一一砸在地上,江愁余借着因风而起的细微缝隙看到这些人都口吐鲜血,生死不知。
千厚丝毫不管这些人,只冲着乌颜低吼,“快走。”
乌颜看他一眼,目光转而落在那辆不起眼的马车上,毫不留情地飞身而下。
千厚松了口气,继续迎上胥衡的攻势,剑与刀交错,几番来回,他越发感到胥衡下手更重,骨骼碎裂的闷响混在风里。
在剑端快落到自己命门时,胥衡收剑,化劲为力,松手让剑送出去,冷寒的剑刃映照胥衡不起波澜的脸。
速度之快,直到入乌颜后心还微微颤鸣,剧烈的疼痛让乌颜面目狰狞,手却使着最后的气力抓住帏帘狠狠扯下。
其中的江愁余暴露无疑。
她身体摔在马车前端,身上的血随着伤口不停往外留,甚至一点点渗透进马车里面。
看着江愁余,她逐渐失神的眼睛带着仇恨与疯狂,“胥衡命门在此。”
江愁余:……啊
胥衡的目光也随着乌颜的话语转而看过来,微微垂着眼皮,手上的血迹让他多了些厌世反派那味儿。
千厚并未因同僚的死发狂,反而冷静下来,“胥衡你若还知晓君臣礼法,便同我回京认罪。我留在垣州外的人马今夜未收到我的消息,必然朝着垣州进发,到时你与你的同党也只能束手就擒。”
说着看向马车里的江愁余。
江愁余:我怎么又成同党了。
"告诉你们主子。"胥衡没有因千厚的话有所触动,"我习的是法家之道,臣子不忠必然是君上不堪。人若无能便该知晓自有人恒取之。"
“下次再多派些高手来。”
言下之意,你们还远远不够。
江愁余:龙傲天你知不知道不能立flag的。
千厚知晓今夜自己成了那个传话的,胥衡不会杀自己,但他沉默片刻,还是说道:“昔年胥度将军赤胆忠心,君臣相宜,九泉之下知道他的后代如此,怕是不会瞑目。”
他顿了顿,“即使不为自己,也要想想边疆百姓。”
胥衡英名响彻举国,更是难得的将才,年轻一辈仰慕他的如过江之鲫,尤其是受他庇护的边疆百姓。
几番话说完,他撑着重伤缓缓起身,扯了扯嘴角没再言语,朝着城外方向去。
而胥衡似乎听进去了,但又似乎没什么想法,他朝江愁余伸出手。
江愁余认命地拿出轻竹才给自己裁好的锦缎手帕。
眼见胥衡擦了擦手就扔在乌颜脸上,遮住她不肯暝目的眼睛。
江愁余松了一口气,被那双眼睛盯着还是很有压力。
却又见胥衡朝她伸手,她仔细看了看,指尖没血迹了啊。
她以为胥衡洁癖这么严重,还要擦手,抬眸看他说道:“我没了。”
又来了,胥衡又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她。
“我真没有手帕了,出门时只拿了一块。”同时在想,这位龙傲天就不能自己带吗?每次都用自己的,用完就扔,多浪费。
“手给我。”胥衡也不多废话。
他抓住江愁余的手腕用力,江愁余感觉自己是从车上被扯出来撞进他的怀里。
她来不及站稳,下意识就后退。
苍天可鉴,是龙傲天先动的手。

那还是算了,自己走回去怕是要走上一天一夜。
江愁余非常识趣地用右手抓住胥衡,等他“带飞”。
不过她又想起来一茬,指了指旁边的马车和乌颜的尸体,“这个怎么办”总不能曝尸荒野吧。
那他们又要成功多一项杀人罪名。
“等会儿孟别湘来处理。”胥衡缓缓道。
…这和孟别湘又有什么关系。
江愁余越发感觉她和这些人有壁,脑回路根本不在同一层次。
“千厚回去查探,会发现我与孟还青早有牵连。”胥衡又点拨了一下。
江愁余顺着想一下,试探性问:“你的意思是他会以为你同孟还青结盟。”
京城路远,他们既然千里迢迢来到垣州,自然是不肯放弃这块要地,如若孟别湘赴京为妃,那垣州岂不是成孟还青同胥衡的据地。
而若是派人前来任垣州太守,首先孟临瀚未死,只是“重病”,师出无名,百姓更是无法信服。其次怕是派的人没到垣州,便会中途身亡,毕竟孟还青不会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势。
垣州虽是国土,可立国以来,孟家便在此地驻根,宗族关系遍布州内。
思来想去,京城只能用孟别湘。
舍一人保垣州,无非是最好的买卖,况且本身选妃便是为了把握垣州。
若说之前扶持孟别湘是权宜之计,还需思索,如今便是颠倒成必行之策。
原来胥衡同孟家兄妹的真正交易在此。
该说不说,这龙傲天脑子真好用,不知道从小吃什么长大的。
江愁余边想着,忽听旁边的人问道:“在想什么”
“想吃什么补脑。”她随口说完就感觉身边的人一停。
“……我知晓了。”胥衡松开手。
江愁余才发现已然到了小院,轻功还挺快,听禾安说还得从幼时学起,她瞬间放弃了。
礼貌告别胥衡后,她没打扰轻竹,简单梳洗后,鞋一脱,整个人瘫在床上。
睡前脑袋里反复回忆今日的场景,最后迷糊睡着时隐约记起胥衡让她明天作甚来着。
结果是想不起来一点,直接被困意击倒。
再次睁眼直接是晌午,轻竹应该进来过见她在睡便没喊她。
江愁余趿着鞋子,洗漱完准备开始用午膳,才猛的想起胥衡昨天让她明日(也就是今日)同他一起用膳。
天杀的记性。
她跟轻竹说了声,便往书房赶去,直到见胥衡坐在暖阁圆桌之上,菜肴看起来热了几回的样子。
她莫名有些心虚,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少将军见谅,睡过头了。”
胥衡也并未多说,只指了对面的座位。
江愁余立刻坐下,拿起碗筷便开始用,不知是不是她今日没吃饭的原因,菜肴比上回味道更好。
“轻竹的手艺又更进一步了。”
“我做的。”对面的人说道。
江愁余听完夹菜的动作都停止了,她僵硬抬头,见胥衡那双波澜不起的眼神幽幽看她。
“那你还挺厉害。”呸,死嘴你在说什么啊。
嘴比脑子快,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上顿美味是胥衡做的,怪不得她昨天说完,他就喊自己来同他用膳,还以为是让自己来试毒的。
胥衡听到她的回答似乎满意了,两人继续吃饭。
江愁余忽又想起破系统,这次她陪男主去了,加上男主愿意和自己一同吃饭,好感度应该涨了不少,心里默念让系统查查男主好感度。
【报告宿主,男主好感度百分之二十,任务进度百分之二十三。】
【备注:看来你已经掌握了攻略秘诀。】
……等会儿,她要是没记错,上回好感度好像是百分之十七。
搞了半天,只涨了百分之三。
江愁余抬头看了几次胥衡都没想通。
胥衡自然也感受到她的眼神,不过也没问,毕竟问出的又是些奇怪的答案,只说道:
“稍后我带你出去。”
江愁余也没问,默认出去搞事业,又思考了一下,如果之后都这样,她决定向胥衡申请一周休息两天。
是的,她已经成功把这个攻略当成上班了。
两人出门时已经一个时辰之后了,不是江愁余拖延,是轻竹一听说是同胥衡出去,硬生生把她拉到铜镜前,从上到下拾捯了一番。
期间轻竹甚至让她换了二十多套衣裙,简直在玩美妆换装游戏。
要不是江愁余拦住她蠢蠢欲动拿下一套的手,并说怕胥衡等她,轻竹也不会恋恋不舍让她走。
终于从轻竹手里逃出来的江愁余松了口气,见胥衡已等在门口赶紧过去。
却见他也换了身衣服,往日龙傲天都穿偏暗系,现下着身天青色直裰,下摆晕染着松烟墨痕,竹叶暗纹在素纱里衣上若隐若现,倒是一副贵公子模样。
听见动静回眸看她,便朝外头走去。
饶是江愁余在现代阅过美人,方才照铜镜时还是被原身美貌震撼。
没想到龙傲天眼神都没变,结合昨天的好感度变化,她再次确定走爱情攻略根本没毛用,还不如好生当打工人。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逛垣州,隔壁的婶子正端着水往外泼,嘴里骂骂咧咧家里醉死的那口子,见着江愁余和胥衡两人猛的停嘴,眼神一亮,朝着巷尾努嘴道:“好一位俊俏的公子,幸亏你带着你夫人出来了,不然巷尾那些婆娘还不知道说多少闲话。
顺着巷尾青石板路上看去,果不其然几位中年大娘在门后伸头看他们这边。
隔壁是婶子好似同她们有仇,插着腰道:“黑心肝的东西,看清楚没有,这位江娘子是正儿八经的正头夫人,哪里是你们嘴里说的脏东西。”
江愁余:“……”夫人
胥衡好似没注意,反而开口问道:“什么闲话”
隔壁婶子露出嘲讽的笑容,特地放大了声,故意说给那边听:“公子有所不知,自那日江娘子搬到小院,不常出门,便日日被巷尾婆娘嚼舌根,说江娘子不是正头娘子,而是被藏在外头的妾室。”
胥衡微微皱眉,看向江愁余。
江愁余也很懵逼啊,这不是她请来的水军。
婶子愈发激动,直接冲江愁余道:“江娘子放心,轻竹姑娘都跟我说过了,婶子我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怎么还有轻竹的戏份啊。
江愁余疯狂冲胥衡摇头,真不是她干的。
“多谢婶子仗义执言,她一贯不爱与人牵扯,不知凭添了闲言碎语,改日我让仆从上门带些谢礼。”胥衡说道。
江愁余:…好的,他没懂她的意思。
隔壁婶子状似推拒实则答应下来,还补了一句,“公子同江娘子郎才女貌,合该出来多走走,让那些不长眼的看看。”
胥衡一一应下,婶子才满意地回去,两人走出巷子,他才开口道:“抱歉,累你名声。”
江愁余:我没听错吧,龙傲天跟我道歉了。
嘴上赶紧表忠心,“无事,少将军正事要紧,只是那婶子不是我让轻竹安排的。”
胥衡亦是点头,“那是自然,婶子不过仗义执言。”
江愁余:“……”不是,你给我解释一下,我怎么感觉你不信。
不过再多的心思还是放在街边美景上,上回轻竹她们逛过一次,便在她耳边赞了好几日。
今日一看确实不假,商铺旗幡在晨风里招展,伙计些踩着木梯将朱漆描金的招牌挂上檐角。绸缎庄门口支着云锦屏风,赤金丝线在朝阳下粼粼生光,引得几位戴帷帽的妇人驻足细看。
"新出笼的肉包,快来尝尝——"
小贩大声叫卖着,白雾模糊他的面目,遮不住他语气的活气,穿短打的货郎担着竹筐在人流中游走,竹筐里尽是童孩玩的拨浪鼓、泥塑娃娃等,路过的小娃抓紧拨浪鼓柄便不肯松手,吵闹声惊得旁边的他爹赶紧递出两枚铜板买下,小娃又呵呵笑起来。
人潮涌动的茶肆二楼支着竹帘,穿着粗布长衫的老者将手中的惊堂木一敲,又是一句经典的一句还听下回分解。而前头的赤膊汉子扎着红腰带,嗬的一声吐出一阵火焰,围观人群爆出喝彩声。
江愁余看的稀奇,眼神又扫过前面的商摊,走过去给了小贩一块碎银,拿回了两张
她将其中一张傩戏面具递给胥衡。
就他们走过来这几步路,她都数不清多少人的眼神落在他们身上。毕竟还是逃犯,还是小心为上。
胥衡接过手中明显更威严可怖些的判官面具,又看向江愁余手中那张沾着金箔的白狐面具。
江愁余赶紧收回手,生怕胥衡开口要,这张白狐面具可是镇摊之宝,她费了不少口舌才用二十个铜板拿下,要知道胥衡手里那个才一个铜板。
不过胥衡只看了一眼前,就带上那张判官面,江愁余也美滋滋带上。
果然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少了些。
两人继续往前走,江愁余见胥衡有些闲逛的意味,便放开手脚大买特买。
糖葫芦来一串。
桂花糕包一份。
粽子糖尝一尝。
走到尽头的石桥上,江愁余手里提了不少,准备带回去给轻竹她们尝尝。
守在桥头的贩夫见着他们赶紧招呼,“公子和娘子可要来看看水船。”
“我们垣州风俗,放水船寄情思,若是有对所念之人的话或是祈愿皆可写在上面。”
江愁余上前买了些,递给胥衡一只。
“姨夫姨母上回还同我提起,少将军已许久未寄信回家。”
胥衡静了片刻,便接过。
江愁余见他接过,也不多言,将零食放在商摊旁,便提笔写下。
一求远方人安乐。
不论是现世的父母,还是原身及胥家满门。
二愿百姓安乐。
一路行来,她见到不少百姓遭受离乱之苦。
第三个她本来想求自己平安长岁的,想到自己的破任务,想了会儿还是写下。
宏图成事。
龙傲天成事了,她也圆满了。
写完她看了眼胥衡已然站在石桥水边,目光平静地看着水里的许多祈愿。
她也赶紧把自己的水船放进去,匆匆扫了一眼其余人写的,无非是世道安稳,亲族平安。
她突然有些明白原著的剧情走向,如今世道艰难,龙傲天的造反或许对于部分百姓却是救星。
至少他带来了安稳与和平,再也不必遭受战乱,人人能够安居乐业。

千厚隔着山林看了眼远处的烟火,拉着缰绳调转马头,缓缓朝着来路回。
此次垣州之行,他带了一队人马,都是圣上的暗卫,一直安排在城外静待时机,还好那日他重伤赶到城外,他们未有所动作。
副将严颇与他并驾齐驱,他回头看了眼落在后面的属下些,才低声怒道:“这次不仅没带回孟临瀚之女,而且乌颜已死,更是栽在那人手里,回京后该如何跟圣上交代?”
严颇是千厚心腹,两人亦是战场出生入死的兄弟,又一同受封回京,千厚重伤出城便是严颇赶紧找了大夫替他医治。
“如实交代。”千厚摸了摸胸口,大夫说这伤看起来重,不过下手之人并未下死手,不然怕是当场毙命。
严颇咬牙:“圣上最忌惮的就是胥衡,要是知道胥衡现身垣州,我们却未能拿下他,后面所有的弟兄都要去狱司走一遭。”
狱司专职刑罚,人进去最差都要脱一层皮,就算你是硬骨头也要挨一块一块敲碎,活着出来的少之又少。
对于他们这些鹰犬尤其是。
千厚仍旧两眼直视,平静道:“我会向圣上请罪,一切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严颇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唾沫星子快喷到这人脸上:“你是以为我严颇怕狱司那些刑罚若是只我们二人便作罢,唯恐祸及家人啊。”
千厚终于转头看了看这个比多年前更显沧桑的好友,忍不住叹气拍了拍他肩膀,“放心,我心里有数。”
“我只是……”
“只是什么,老搞这套藏半截话。”严颇不解。
“没什么。”
千厚终究没说出口,纵马快行前往京城,身后的严颇看他这幅样子亦是叹了口气,随后正色喝令后面众人快马行进。
这边江愁余许完愿便转头打算去拿自己放在商摊旁的零嘴,谁知转头就和胥衡对上眼神,他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边,手里还拿着自己的大包小包。
“什么宏图成事?”胥衡开口问,说着还扫了眼江愁余的水船,四个墨字明明白白。
喔豁,物证人证俱在。
江愁余:“……哈哈,当然是祝愿有志者宏图成事。”
【宿主,你笑起来好命苦。】374号冒出来锐评。
请问宿主真的不能打系统吗?
江愁余卡了一下壳,还想解释几句,胥衡就露出你不用再胡说八道的表情,干脆转身朝拱桥去,她赶紧住嘴跟上去。
拱桥上来来往往,桥另一端柳树下始终立着一人,带着斗篷毡帽。
他们两人走到她面前,孟别湘抬手取下毡帽露出那张花颜,先是朝着江愁余道:“小愁儿许久不见。”
“几日前我们还见过。”江愁余想了想。
孟别湘突然笑起来,“你真有意思。”说罢,转头将手中的木盒递给胥衡。
“少将军想要之物。”
“不用等几天现下千厚等人约摸才到京城。”
“不必,少将军棋下得好,局势已定,下一步再如何走也只会如我所愿。”
胥衡闻言,也不在多言,看了眼江愁余,江愁余看了眼龙傲天拿着她零嘴的手,老板不趁手,必须得她来,赶紧有眼色接过。
孟别湘看着眼前这一幕,笑得越发意味深长,抬头看了眼远处的烟火百姓,“杨柳惜别,恰好在柳枝之下,别湘在此谢过少将军同江娘子相助,也愿你们二人前路坦荡,我有事在身便不相送了。”说着行了大礼。
胥衡颔首,江愁余也赶紧还礼。
随后孟别湘忽又想起什么,取下腰间刻着众多芳草的白玉佩塞在江愁余手里,眼睛眨了眨,“小愁儿,此前相交虽是情势相逼,但亦有真心,若是日后有需,便派人寄信给我。”
“即使是万里相托,我亦千行奔赴。”
啊不是,这是什么暧昧发言。
江愁余呆呆摸着手里的玉佩,看了看胥衡,又看了眼等她回应的孟别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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