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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蚕缚by花椒不浇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10

后背一挨着了床,苏绾缡紧绷的身体瞬间柔软,迅速捞起一旁已经重新换过的锦衾灵活躲了进去,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满眼戒备地盯着他。
“我要换衣服了。”她咬重这几个字,毫不客气地提醒他该出去了。
“先上药。”他面色不变,去扯她盖在身上的锦衾。
知道他是在说自己被磨红的腿心,苏绾缡做不到像他那般没脸没皮,本就被蒸得发红的脸颊更像是上了一层胭脂。
“我可以自己来。”她绝不服输。
“你弯着腰不方便。”他体谅道。
“那我也不需要你。”很固执地坚持己见。
他现在真的是随时随地都在发情,万一他涂着涂着,又来早上的事情怎么办。
“我保证,不做。”许是她眼中的意思太过明显,萧执聿叹了一口气,很正人君子地保证道。
“嗬,你昨夜也是这样说得。”她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恨不得将身上的被子砸在他身上。
结果呢,现在她腿心是怎么回事?
“抱歉绾绾,是我蹭得太狠了。”他软了态度,敛下眼,很坦然地接受指摘,诚挚地道歉。
苏绾缡一口气堵在了喉间,气势瞬间蔫了几分。
好吧,的确没做,只是蹭了蹭……
不仅没做,就连她睡前警告的那两句他也很听话的没做。
只是换了一种磨她的方式……
苏绾缡狐疑地抬眼,这么看来,他还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真君子了?
可自己明明被吃干抹净,他得了便宜怎么还一本正经先委屈上了?
苏绾缡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吃亏,可是竟然很憋屈地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他。
“萧执聿,你还真是狡猾。”知道是他钻了自己话的空子,苏绾缡也没辙了,只能在嘴上骂他一句出口恶气。
“上了药就别碰我!”施舍的口吻,也含着警告。
随后直接仰倒,像条死鱼一样瘫着,眼睛一闭,颇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意味,仍由他掀开了盖在腿上的被衾。
裸露的双腿接触空气,还未适宜凉意,萧执聿冰凉的指尖便已先行箍住她的小腿,将她膝弯抬起来分开。
他跪在她腿间,埋头上药,除开冰凉的软膏抹开,偶尔还有他垂下的青丝滑过,很痒。
苏绾缡偏头,指尖无意识攥住身下的衾面。
分明裸露的肌肤大面积接触空气,可竟感觉又开始有些热了。
好半晌,苏绾缡突然身子一抖,将头埋进了枕衾里,咬了咬下唇,终究没有忍住,踢腿去踩萧执聿的肩。
顺势半撑着身,杏眼瞪得溜圆,“好了没!”
萧执聿被踩得往后踉跄,抬头微微泛红的脸颊上滑过一瞬间的迷茫。
他滚了滚喉结,咽了下去,微阖目,轻轻吐了吐息,“好了。”
怎么还有些失望的味道?
苏绾缡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懂萧执聿怎么这么喜欢……
她脸红了红,移开眼,没等他碰她,自己率先起了身,扯过一旁准备好的衣衫,挪开了距离。
这会儿也不再扭捏躲闪,当着他的面,直接褪下了身上围裹着的遮挡。
白的亮眼的肌肤彻底裸露在日光下,肌肤细腻萦着一层朦胧的光泽,像是最上等的甜白釉。
萧执聿眼神顷刻便暗了暗。
不顾身后灼热目光,苏绾缡旁若无人地从小衣开始穿,绦带绕过脖颈,熟练系带,动作不疾不徐。
既然他这么守信,那这一次也能忍住吧。
指尖圈着绦带穿过后腰,双莲并蒂肚兜顺势盖住腰间留下的明显的五指痕迹一角,半掩还羞昨日晨间荒诞。
长春色小衣与肌肤色彩对比鲜明,刺激人的眼球。
苏绾缡能很明显感受到后背处的目光愈发滚烫粘稠,一寸寸描摹像是要烧起来。想要忽视都难。
她只好转头去看他,他还保持着方才跪着的姿势,衣襟处微敞,湿痕还在。喉结滚动,落入胸膛明显地起伏。
眼角带着双颊因为呼吸不稳升起薄红,蔓延上耳尖。
苏绾缡往下一瞥,不出所料,淡淡收回视线。
呵,又在发情。
不过,还算是听话,没有上赶着凑上来。
很规矩地跪在原地,什么也没做。
可那双眼睛里却是带着滚烫的明晃晃的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和掠夺欲,一寸寸刮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像是在用眼睛染脏她千百遍。
在见着她转过头来送过来的眼神时,漆眸里燃起兴奋的渴望,灼亮的温度即便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像是要将苏绾缡烫伤。
好像只要她喊一声,他就会立马跪着爬到她身前,讨好她。
……还真是一条贱狗呢……
她突然有些大发善心。
隔着衣料,即便有准备,还是被烫得微微后缩。
没能撤走多少,就被他迅速按住了脚背不由分说往前送。
应该是很舒服的,他微眯着眼睛,呼吸又沉了很多。
苏绾缡冷了冷脸,不听话,就没必要奖励了。
“萧执聿,放手。”
冷言冷语砸得他一瞬间发懵。

第93章 他睁开迷蒙的眼睛看她,瞧见她发冷的面色,一瞬间一股莫名的恐慌迅速通过血液里流淌开,以至于大脑还没有发出指令,握住她脚背的手就率先松了力道。
咬着牙,下颌紧绷,垂眼瞧着那抹雪白离开,连带着像是某种东西都被跟着从身体里抽离,呼吸猝然重了几分,强忍着蚀骨挠心的空落感,他顺着抬眼又去望苏绾缡。
眼睑微耷着,纤长的睫毛半掩,冷墨双眸里盈着几分柔弱水意,呼吸还是很不稳,依旧是面对着她跪着的姿势,衣领处裸露出的大片冷白肌肤晕着一层薄红,轻易就能够勾出人骨子里的救风尘。
苏绾缡突然之间也莫名觉得有些渴了……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别处。
平心而论,萧执聿的确长了一副好容貌,他也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稍微一点点示弱,就可以将人给轻易迷惑。
苏绾缡经常看话本子。
书上说,赶考的书生在路上常会遇见扮作美人的妖怪刻意接近蛊惑。如果心志不坚,就会被吃掉。
那个时候她总是不屑,如今倒是能够理解几分了。
苏绾缡觉得萧执聿根本就不用去青楼里向小倌讨教,自己明明就很有手段。
就如此刻,可不就是那书上那描绘的看着美丽实则歹毒的妖怪吗?而她就是书生。
被他这副伪装的温怜模样给骗得团团转!
同样的当苏绾缡绝不会允许自己上第二次。
但是可以让萧执聿上一次。
于是,迎着他投过来的微湿的眸光,苏绾缡重新抬脚朝前送了送。
果不其然,他的示弱只是引诱。察觉到她的意图,落在她身上的眸光瞬间重新变得炙热。
随着她靠得愈近,呼吸声也就愈重,一起沉甸甸地落在她的脚背上。
苏绾缡微微吐了吐气,脚尖绷得青白,因为方才已经试过,所以这一次有了心理预期,再次踩上的时候强忍着没有再颤着缩回。
萧执聿也很听话地没有上手按住,仍由着她的动作。
冷白肤色上飞上红霞,带着唇色都红润得异常,唇瓣微张,眉头紧蹙,仰着头时能清晰见着喉结上下滑动。
苏绾缡仔细瞧着他的每一分神情的变化,脚下很缓慢地打转轻压,耳畔传来一声声低沉性感的喘息,是完全随着她的频率而起伏。
苏绾缡竟然在此其中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趣味感……
像是逗狗一样,只要给它一点点无伤大雅的好处,它就会拼了命地朝她摇尾巴。
苏绾缡笑了笑,颇为闲适地前倾了身子靠近,拉进了彼此间的距离,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来自于萧执聿身上的热息。
她盯着他的唇看,缓缓上移落进他的眼睛里,吐气如兰,蛊惑道,“想要我帮你吗?”
脚下的力道跟着重了几分。
喉间泄出一声闷哼,他果不其然下颌绷得发紧,呼吸显而易见急促了起来。
应该是爽的,手又再次不听话地主动按着她的脚背压了下去。
微微抬眼凝过来的眼神发散,可内含的灼热却是紧紧吸附在了她身上,露骨直白,燃烧的欲望毫不掩饰。
指尖顺着脚背一路上滑,轻而易举圈住她纤细的脚踝往腰间一扯,瞬间局势颠倒,他以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姿势将苏绾缡整个人覆在了身下。
苏绾缡仰倒在锦衾上,没有因为突然的失守而惊慌,而是直面看向他,声线平静淡然,像是真的仅仅只是询问,“萧执聿,你在做什么?”
“绾绾……”
他嗓音哑得厉害,脑袋被烧得发昏,一味喊着她的名字,好像只一切只是出自本能地想要碰她,亲她,压她。
“我有没有说过,这种事,该你取悦我。”她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一字一句,“你真的很不听话。”
是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完完本本地还给了他。
耳畔瞬间犹如钟鼓敲响,一声声自带回响一般穿透日穴,重重垂落在心口,一路落到底,坠得发疼。
可还只是前菜,趁着他愣神的功夫,她抬起他的下颌,轻笑,带着几分宠溺,像是不计较他的不懂规矩,但也没空再和他闹着玩了,“我要去见贺乘舟了。”
说完,掐着他下颌的手顺势推着他的脸撇开,慢条斯理从他身下起了身,连一个眼神都再没施舍。
萧执聿彻底僵在原地,犹遭雷击,没入冰河,寒气从头顶淋到尾,火热交织中,连呼吸都好像被滞在了肺里。
分明上一刻她还笑着将他送上云端,可转瞬便残忍地将他扯入地狱。
他甚至连一点儿反应都做不出来就顷刻被摔得四分五裂。
“绾绾……”喉咙艰涩得吐不出气来,不想让她走,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腕。
她没躲,也没甩开,偏头,一句话也没说。
僵持了良久,还是萧执聿率先败下了阵来,垂眸,指节松开,任由掌心中的柔软从手间滑走,心口也随之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带着抽离。
他根本不敢用强硬的手段,害怕她会生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三两下穿好衣服,下了榻离去。
明明他们才刚刚做了这世上最亲密的事情不久,转眼间她竟就这样将他弃如敝履,急不可耐地就要奔赴去到另一个男人那里!
绾绾,你还真是狠心呐……
他咬着牙,死命压下心间升起的暴戾。舌尖顶过里侧的尖牙,生生洇出鲜红的血液。
恨不得杀了他,却又要百般顾忌地留下他。
萧执聿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窝火过!
后背处的灼热视线一直没散,苏绾缡也早就习惯,装作不知道的模样收拾着自己。
上了药的缘故,腿间红肿散了不少,也就不再那么刺痛。可是行走间,衣料的摩擦还是会引起不适,走姿也就略显别扭。
萧执聿从床上起身,三两步走到她身后拉她的手,“这么难受,不如明日再去?”
声线恢复得很快,音质沉冷,还是带着藏不住的哑,可更明显的是其中翻涌的妒意。
苏绾缡偏头看他,他面上残红未消,此刻眉心微蹙,潋滟桃花眸里盈着几分倔强的不甘。
像是对于苏绾缡这样不辞辛劳都要去见贺乘舟的行为很不满意,更有几分非要在苏绾缡这里与贺乘舟争上一个高低的意味。
苏绾缡笑,何必这样幼稚呢?他很清楚她的答案不是吗?
盯着他的眼睛,手搭上他擒住自己的手背,唇边弯出的弧度愈发明媚动人。
萧执聿几乎以为她要选择他了。
可她掌着他的手往下拂开,声线分明还是那样柔情,说着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存在,“可是我很想见他。”
怎么办呢?
微皱鼻,幸福的困惑。深深地刺痛了萧执聿的眼睛。
她还是那样温柔,笑容还是那样明媚,可是随着重新偏回头的动作,他身影被逐渐无情滑落至眼尾,眸中柔情顷刻间消散,嘴角平直,又恢复了冷漠残忍的模样。
背影潇洒,走姿利落,彻底离开了房间。
第二次了,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像是扔掉一个渣滓一样将他丢弃在原地!
喉间滚出闷笑,一阵一阵的,咯吱咯吱作响,像是从胸腔里发出,如同生了锈的机关,下一瞬就能松散烂掉。
很想见他……?
那不知道,见着了贺乘舟现在的模样,她还会不会这样开心……想要见他……
漆寒眸底逐渐洇出兴奋的火光,抬眼看着苏绾缡最后一片衣角消失,歪头无声勾了勾嘴角。
月门处的帷幔轻飞,摇摇晃晃间落下的青色阴影将他系数笼罩。
他浑不在意的走向外间,顺手捞过桁架上的披风,跟了上去。
随着阴影消退,俊美面容上已是一片沉寂平和……
“你又要做什么?”
面对萧执聿一路上的紧跟不舍,苏绾缡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因为外面天寒,他还记得来给自己送披风,苏绾缡承认,的确感动了一瞬。
只是,自己如今已经出了府门,眼见着要上马车离开了,为什么萧执聿还跟在自己身后寸步不离?
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苏绾缡不想去猜,索性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他。
眉心紧蹙,双眸里洇出戒备,语气里却难掩无奈。
“我也要去刑部。”迎着苏绾缡的眸光,萧执聿很是坦荡,“有事要办。”
“——你!”能有什么事!
简直鬼话连篇!
萧执聿奉命缉拿贺乘舟,途中胸口中刀,命悬一线,朝野皆知。
现在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需要他亲自去刑部处理?
分明就是他找的借口,故意要监视她。
“你身上还有伤。”苏绾缡脸色沉了沉,很正经地提醒他。
“嗯。”他点头。
谁在跟他陈述啊!
“马车颠簸,你的伤会裂开!”
音线忍不住拔高,像是这样就能将话清楚地传进萧执聿的脑袋里,叫他听得更明白些。
“那就让车夫稳一点。”
效果显著,萧执聿显然听明白了,语气却平平,像是完全不觉得这可以称得上是一件事。
可看着她的眼神却有些发沉,好像比起担忧自己的伤势,他更在意的是苏绾缡为了能够单独去见贺乘舟,竟然能够做出心口不一地来关心自己伤情的事情。
以至于到了此刻,他无法再自欺欺人就算是假意的关怀也甘之如饴,反而更觉得窝火。
苏绾缡睁大了眼睛,不明白萧执聿又在闹哪门子脾气。
去见贺乘舟,不是他早就同意了的吗?
就因为这个,他便连自己的伤势也不顾了?
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苏绾缡张了张嘴,想要再劝,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说。
虽然知道萧执聿是在监视她,可是他以公务在身的由头随着她一起入刑部,苏绾缡是没有办法可以拒绝的。
本想关心一下他的伤口,让他重视一点,别半路裂开,可看了一眼他不容置喙的神情,关心的话还是熄在了喉间。
“随便你。”她满不在乎地撂下这句话,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转身上了马车。
既然他自己都不在意,她瞎操心什么!

第94章 马车一路行驶尚算是平稳,至少对于苏绾缡来说,并不会感到颠簸。
只偶尔路上遇上一些路况不平或突然冲出来的马车时,无可避免地会引得车身骤然晃颤。
苏绾缡一般还能够稳住,可萧执聿却会像是个没骨头的人似的,频频往她身上倒。
晃得狠了,还会将她圈在身下。
苏绾缡这个时候一般只会冷冷地看着他,随后他就会起身,自觉地挪远一点距离。
可那道粘稠的像是随时能够拖出湿痕的眸光却还是紧紧黏附在她身上,贪婪地,不甘地,自以为隐秘地落在她裸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上。
苏绾缡觉得,如果眼神能够代行欲望的话,眼下她或许已经被萧执聿给一层层拨开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萧执聿现在为什么会变得这样黏人?
她明明都对他那么坏了,用尽各种尖言利语讽他,激他,用不堪入耳的话语轻他,辱他。
可面对这一切,他竟一点儿也不生气,还全似不要了脸面一般,孜孜不倦地,极尽卑微地要将自己送到她面前。
还真是……
——下贱!
苏绾缡轻嗤了一声,转头望向了车窗外,全然忽视他这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可随着她偏头的动作耳后的眸光却骤然变得越发灼热,甚至是明目张胆,像是带着烧红的火球从她敏感的耳后一寸寸滚过。落到后脊时,苏绾缡终于忍不住发颤,是生生从尾椎骨里升起来的被注视着的寒意。
她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身后逐渐扑进的热气,正在以一种极其包裹性的姿势笼罩。
像是完全被放进在了一个火炉里,又像是被一条吐着信舌的巨蟒缠上。
空气中无孔不入得都是他身上强烈到令人不容忽视的气息。
最先触碰上的是侧腰,掌心处的灼热顷刻便透过衣衫渗入肌理,酥麻的暖意随着他掌心的移动慢慢转到了身前,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随后靠上来的是耳后的呼吸,强压着克制着平静,微凉鼻尖若有似无点触在她的颈侧,沿着她的颌角往前一寸寸嗅闻。
被完全环抱在他的怀里,苏绾缡慢条斯理侧过头,恰好擦过他的唇,她没躲闪,只盯着他看。这一下像是骤然点燃了什么,他呼吸猝然加重,漆沉的双眸直直落在她的红唇上。
像是终于找到了孳孳不息为之渴求的东西,眸底里泛出隐秘的兴奋的火光。
偏头,急不可耐地就要覆下!
沙漠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甘泉,深耘谋划的人在面临身体的原始反应时,终于也抛下全部未雨绸缪,顾不得其他,一股脑的,只想要此刻全部占为己有,贪图片刻欢愉。
以至于一心沉溺并没有瞧见苏绾缡逐渐冰冷的眼神,直到被掐住下颌抬起,对上她几乎不近人情的面孔,心口才猛然像是被冰锥砸了个透顶。
“你要是再这样,你就下去。”
她无情的警告在耳畔盘旋,一声声将他打回现实,眸中凝结的雾气散去,他眨了眨眼,埋下了头,很沉的呼吸了一声,才哑着声音开口,“好。”
又缩回了暗处,面色惨白得靠着,周身的侵略性顷刻消散,变得无处可寻,望着她的眸色湿漉漉的,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受到了多大的欺负一样。
一副全是苏绾缡做了什么负他的事情一般。
又在演!
苏绾缡恨恨转过头,表示绝不上当。
可突然,马车一个颠簸,还来不及稳住身形,余光中便瞧见萧执聿猝然身形一晃,直直就往桌角上撞,正对着胸口!
来不及思考,苏绾缡顺着马车的力道直接挡在了桌角前,抬手扶住他前倾的身子,二人立马相拥在了一起。
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其亲密的姿势,苏绾缡劫后余生一般地抬眼,眸底惊惶还未彻底褪去,径直便撞进了萧执聿点漆的双眸。
比起苏绾缡的紧张,萧执聿反而有种置身事外的淡然,像是一点儿也没觉得方才的情形有多凶险。
只一味盯着苏绾缡看,唇边升起笑意,眼神又重新变得灼热。
因为意识到苏绾缡这样几乎是出自身体本能的反应意味着什么,被酸水泡肿的五脏像是又重新蓬勃了起来,血液烧得沸腾,溢出前所未有的兴奋,萧执聿甚至连指节都在颤抖。
感受到他的兴奋,苏绾缡蹙了蹙眉,后知后觉意识到萧执聿是故意的。
故意想看看他在自己这里有多重要?
她又被他给耍了!
没好气地甩开他,转身就要坐回去,手腕却被人一把钳住,往后一带顺势就被拉进了怀里。
苏绾缡挣扎着要起身,可手也顾念着他的胸口,本就像挠痒痒的劲也就更加没有什么威慑力了。
“我需要你。”
萧执聿难得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规矩地抱着她。抬眼看着她时,目光虔诚,语气里尽是乞求。
好像别无他法,苏绾缡是唯一救命的良药。
被他难得正常的模样诱惑到,苏绾缡抿了抿唇,明知晓他是在装可怜,可是竟然好像没办法拒绝。
她说了,萧执聿,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此刻的距离离得近了,隐隐中才又闻见了淡淡的血腥气,苏绾缡瞥了一眼他的胸口,怪不得他方才脸色那么不好。
……活该,谁叫他跟着来的!
她偏开眼,瘪了瘪嘴,“你先放我下来。”
萧执聿听话地松开了握住她的腰的手。
离了禁锢,苏绾缡从他腿上慢吞吞滑到了他的右手侧坐下,生硬道,“你靠吧。”
萧执聿是个疯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
是真的做得出来不顾自己身体的事,他刚刚那一下,摆明了没给自己留后路。苏绾缡觉得如果自己不管的话,他是真的会任由自己撞上去的。
他要是死了,麻烦的事情可太多了。
苏绾缡面无表情地想。
因着这一场插曲,苏绾缡最终还是无奈充当了萧执聿的人形软枕,让他靠着。
可是分明前一刻她还那么抗拒的要他走远点,为什么眨眼间,她竟然还反而主动让萧执聿靠着了呢?
苏绾缡想不明白,好像面对萧执聿时,总会发生一些事与愿违的事情。
苏绾缡将这一切归结于是他太有心机手段了。
路程还远,懒得再想,苏绾缡索性闭着眼睛休养生息,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是觉得呼吸有些不畅,舌根也被吮得发麻。
她忍不住呜咽了一声,缠着她的,才停了下来。
可没过多久,又开始顶着她的上颚舔舐,极尽掠夺地吞下她的津液和呜咽。
苏绾缡这下是真的清醒了,她睁开眼来,发现姿势不知不觉间已经是被抱在了萧执聿的怀里。
他偏头吻下来,长睫覆盖在他的下眼睑,闭着眼睛亲吻呼吸粗沉得厉害,又来了……
苏绾缡气得一口咬住了他的舌,他疼得闷哼了一声,微蹙眉睁开眼来,一双黑眸糊着雾蒙蒙的白,一副亲爽了的模样。
苏绾缡看着来气,咬着不放,下了死口。
唇齿间顷刻弥漫开血腥气,可萧执聿还是缠着她的舌不放,不知道刺激到了他什么,好像她咬得越狠,他就越兴奋亲得越深。
一次次顶着她的喉咙吻下去,将血腥气全数渡给了她。
苏绾缡不由就吞了下去。
她立马要去推开他,萧执聿似早有预料一般准确无误抓住她在空气中挣扎的手迅速往腰后一别,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后颈往前抬,顷刻苏绾缡整个人就完全被送到了他面前,迎头吻势入得更深。
是完全被掌控的姿势,苏绾缡动弹不得,那双搭在她腰上的指腹也开始缓慢隔着她的衣衫摩挲,热气被源源不断渡进。
他太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了,不过一会儿苏绾缡便在他的手下彻底软了下来。
随之萧执聿的吻势也变得轻柔,是可以引导着让她先感受美妙。
直到她齿间泄出了舒服的嘤咛,他才重新沉溺了进去……
马车终于到了刑部官署门外,一停下,苏绾缡就立马提着裙裾下了车,头也不回地朝刑部内走。
若不是萧执聿有着一个人型令牌的作用,苏绾缡怕是会直接一溜烟地跑没影,一点儿步子都不会慢。
耳畔还回旋着萧执聿轻喘着气在她耳边说的话,“是不是很舒服?你也很享受。”
简直不要脸!
苏绾缡气得脸红,步子不由迈得更大了几分。
知道是自己在马车上惹着了她,萧执聿下了车摸了摸鼻子,心虚里也不由藏着一抹愉悦,得了便宜便也不再讨嫌地非要往她面前凑,只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因为有他在场,官差们见着她身后跟着的萧执聿,默契地纷纷退开了路来,盘查询视一概不问,禁忌叮嘱一概不说。
苏绾缡进入官署实在称得上是畅通无阻。
引路的衙役更是一路弯着腰,连偷偷抬眼打量都不敢。
整个路程都觉芒刺在背,只因为身后萧首辅的眼神实在太具有压迫性。衙役即便想要瞧一瞧这位首辅夫人的模样,却也是不敢,只能频频摸摸自己额头上的汗,尽量将自己隐藏起来,减少些存在感。
直到站在了大牢门外,萧执聿才终于停了下来。
许是因为苏绾缡态度强硬,萧执聿已如愿跟着她来了刑部,在车上时又惹着了她,此刻便很有眼力见儿的没有在这件小事上与她多做纠缠,很听话的只待在大牢外等候。
苏绾缡入了牢狱,在衙役的指引下,终于如愿见着了贺乘舟。
他背靠着墙面席地而坐,衣衫上的血渍干涸结成了厚厚的痂,硬邦邦地贴在身上。
面色惨白,眼窝凹陷,双目混浊涣散,整个人似都脱了一层皮一般。地牢里的湿气很重,冷风从甬道里一路贯穿,像是随时能够将他单薄如叶的身子吹垮。
苏绾缡从来都没有瞧见过这般模样的贺乘舟。
分明才不过弱冠年华,却已然有行将就木之势。
不人不鬼,哪里见得往日半分儒雅清秀的模样。
“贺乘舟。”苏绾缡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出口的嗓音犹在发颤。
听见这一声,贺乘舟犹如死水的瞳仁骤然晃颤,循着声音望来,才终于瞧见了站在牢门外的苏绾缡,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慌忙就要从地上站起身来,可动作太快,又扯着了身前的伤口,疼得他瞬间面目狰狞。
“贺乘舟,你先别动!”苏绾缡连忙上前了两步,抓住牢门的木头,隔着中间的空隙里看他,将一瓶金创药扔了进去,着急道,“你的伤有没有严重,用它擦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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