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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by柠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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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只是个幌子,成衣虽然贵,不比自己买布做划算,却可以不用布票。这年代每人每年才有一丈二的布票,她这种个子小的做身衣服还勉强,像祁放这种个子高的,根本不够用。
她拿了件尺码最大的,往祁放身上一比,竟然还有点小,只能问售货员,“没有再大的了吗?”
“没了,”售货员随意瞟了一眼说,“咱这成衣不好卖,就这几件。”
严雪放下,刚要再看看别的,祁放淡淡出声,“我不用,你给自己买就行。”
“你那几件都穿多少年了?”严雪还是又拿起一件白衬衫。
祁放衣服很少,虽然都是耐穿又耐磨的料子,不是普通土布,但看得出来绝对上了年头,有些袖口已经不那么够长了。严雪估计他近两年可能就没添过衣服,不然她俩结婚的时候哪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布票。
她费了点劲找到两件男人能穿的,全买了下来,又去看文具,“这个铁铅笔盒不错,继刚肯定喜欢。”
拿自己兜里的钱买了下来,准备等继刚来了给他用。
严雪转了一圈,零零碎碎买了不少东西,竟然没一件是买给自己的。
祁放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就没什么想要的?”
“有啊,”严雪笑盈盈道,“我想要钱。”
也不知道是真心话,还是在开玩笑,但祁放还是看了一眼她,“回去就给你。”
两人待在百货商店迟迟不走,还买上了东西,可把后面尾随的两个人急坏了。
“这人来人往的,咋动手?”
“我哪知道?一个多小时了,刚才卖手表那售货员都开始瞪我了。”
两人短暂碰了个头,到底不死心,又分开来继续跟,然后再一次碰头。
“妈的,俩小时了,我还没跟谁跟这么长时间过。”
“这俩人是没见过东西咋的?逛这么长时间也不嫌乎累。”
“沟里来的,没见过百货商店吧,关键他妈这么买下去,钱还能剩下?”
这才是问题,他们想要钱,又不想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正骂骂咧咧,守在外面那个也等不及了,上来问俩人:“到底还能不能行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
三人又等了一会儿,实在等不下去,只能走了,临走前,还狠狠朝祁放和严雪瞪了一眼。
严雪低着头装没看见,过了好一会儿,才问祁放:“都走了?”
“嗯。”
她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总算走了。”
又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了眼表,“再不走,时间都来不及了。”
祁放知道她想去制药厂,但还是顿了下,说:“先去附近派出所吧。”
这让严雪抬眸看了他一眼,却到底什么都没说,只到前面另一个柜台,“同志给我来两包烟,谢谢。”
东北不少女性都抽烟,岁数大的抽烟袋,岁数小的抽卷烟,严雪他们家属队就有。
但严雪是不抽烟的,祁放也不抽,她会买烟,估计是另有用处。
祁放没有问,却提起之前的话题,“你不想报案?”
严雪一抬眼,就对上他有些深的眼神,不似平时眼帘半垂的懒怠,细究甚至带着一丝审视与刺探。
严雪本来不想说的,但他既然非要问,她还是说了,“我是觉得报案也未必有用。这些人成群结队,专门蹲在收购点外面,到现在还好好的,只能证明他们是老油条了。”
更深的严雪没有提,但估计祁放也能懂。
她前世在市场混迹多年,知道小偷都是分片区的,偷市场的只偷市场,偷车站的只偷车站。哪些是小偷,他们这些摊贩都知道,警察也知道,但那些人不还是好好地在那偷东西?
祁放沉默了,桃花眼也垂了下去,后面一直到出商店,都没有再说话。
严雪却在商店门口停住,问门边卖自行车的售货员:“同志您知道派出所怎么走吗?”
祁放一下抬起眸,眼中很少见地露出了明显的意外。
严雪和对方问完,才看向他,“还是去问一趟吧,万一是我多想了呢?总得试一试不是。”
试一试,万一有用,后面就不会有其他人遭殃了,没用他们也不过是多跑一趟。
严雪赶时间,边说边往外走,走出几步才发现男人没有跟上来,“怎么了?还有东西忘了买?”
“没。”祁放从她身上收回视线,走出一段路,又不自觉再次看她。
两人到了派出所,男人话倒是多了起来,都有几个人,穿什么衣服,什么相貌特征,描述得分毫不差。
派出所的公安都忍不住频频看他,“一共三个人是吧?我们会留意的。”
祁放什么都没多说,出去直接陪着严雪去了县制药厂。
这时候就知道严雪买烟干嘛了,她敲了敲警卫室的窗,将一包烟递进去,“同志我打听个事儿,咱们制药厂有琼脂吗?”
人工种植木耳,最重要的就是菌种培育。
而培育菌种的培养基,主要成分是马铃薯、葡萄糖和琼脂。
马铃薯好买,葡萄糖镇医院也能弄到,只有琼脂,严雪只能想到来制药厂试试。
这东西是藻类植物里提取出的一种多糖体,主要应用于食品领域的果冻、布丁,医药领域的培养基和化妆品领域作为增稠剂。
严雪买的烟是两毛八一盒的迎春,不算商店里最贵的,但也绝对是好烟了,那警卫一看便能知道。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去帮你问问吧。”
烟并没有推回来。
严雪就知道有戏,笑着和对方道:“那就麻烦您了。”
“这麻烦啥?”对方摆摆手进去了。
厂门外,祁放把视线投向了严雪,“你来制药厂就是为了这个?”
他今天倒是难得话多,以前她的事他都不怎么探究的。
也不只是她的事,这男人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漠不关心,也同样不喜欢别人探究他。
严雪仔细看看对方,“确实是为了这个,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了。”
“估计没有,”祁放说,“这东西很少,目前国内还没有大范围生产。”
“你还知道这些?”严雪更意外了。
祁放立马想到她连自己大学学什么都不记得,沉默一瞬,“之前听别人说过。”
他虽然不学这个,但有认识学相关专业的人。
严雪发现这男人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不过也是,记性这么好,脑子里能装下的东西肯定多。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脑子要放七八年前,或者七八年后,高低也能考个大学,现在却……
不知为什么,祁放总觉得严雪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惋惜,待要探究,之前那警卫已经出来了。
“我问过了,厂里没有。他们说你这得找生物制药的厂子,我们做的是中成药。”
果然被祁放说中了,严雪瞥了男人一眼,倒也不失望,还是把那包迎春烟留下了。
至于另一包,既然制药厂没有琼脂,只能暂时省下。
两人并肩往外走,祁放垂了垂眼,问她:“要不你去省城找找?”
“不用了,”严雪摇摇头,“我再想想别的办法,也不是非得要现成的。”
琼脂怎么做她知道,只是有现成的,谁还费那个工夫?
祁放应该是听懂了,又看她一眼,最后还是没多问,“回去?”
“肯定得回去了啊,”严雪看看表,“再不回去赶不上小火车了。”
两人在长途汽车站下车后,几乎是一路小跑,才赶在小火车开车前挤上了车,票都是在车上补的。
回到林场的时候,正好碰到几个男知青拿着自制的弹弓和气/木仓,刚从林子里打鸟回来。
自从祁放两枪打死了黑熊,这帮男知青算是被勾起了兴致,巡逻队是肯定参加不上的,于勇志于场长都没让他参加。
主要这大儿子枪法不行,还迎着黑瞎子就去了,于场长哪敢再让他随意摸枪。
但大的打不了,打打鸟,打打野鸡总没问题吧?
正好他们活干得一般,时间却挺多,这帮知青上山来,也很少有真正好好干活的。
几人今天都有点收获,一面走,一面还在聊天,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严雪和祁放。
严雪和祁放一开始也没关注他们,但走出一段路,祁放视线突然转了回去。
严雪也停下脚步,眉心微颦,因为那几个男知青刚好提到了刘卫国,言谈中还颇多鄙夷。
“你们说好不好笑,就他也想跟周文慧处对象,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沟里人没见识吧,以为自己会锯个木头打个枪就了不得了。”
“没准儿周文慧就喜欢这样的,没看闹钟都让他修了。”
“要是有人天天给你送好吃的,你不得给点好脸?再说了,有人上赶着要给你修闹钟,又不用花钱,干嘛不修?”
沟里就是山沟沟里,本来是对山里这些林场村子的代称,被他们说来却十足像个蔑称。
几个男知青一面走,还一面问其中一个背着气/木仓的:“刚子你是咋想的?咋还让他给你修上表了?”
这人严雪有印象,叫张国刚。家境不错,在镇林业局还有关系,因此对林场的工作也格外不上心,纯粹是来混日子的。
张国刚还没说话,旁边一个个子不高的先笑了,“咋想的?想让那个刘卫国丢个人呗,你还真当他那朋友能修啊?”
这是杨涛,几乎跟张国刚形影不离。
“也是,这小破地方就这么点大,他能见过几块手表都不好说。不然他干嘛说修个试试?估计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那他还揽这事儿?”
“想在周文慧面前装个逼呗,你看他最近嘚瑟的,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也不是没人态度谨慎,“万一那祁放真会修呢?”
“真会修也没事。”张国刚一笑,压低了说话的声音。
几个知青全都凑头过去,具体说了什么听不清楚,但看表情,绝对没憋好屁。
果然不多会儿有人笑起来,“那我可得跟过去,当面狠狠损他一顿。”
“把周文慧也叫上,看那刘卫国还敢不敢癞虫合虫莫想吃天鹅肉。”
“对,让周文慧看看,他就只会吹牛逼,啥也不是……”
说着渐渐走远了,严雪看向祁放,“还给他们修吗?”
“修。”祁放回答的简单干脆,声音不仅淡,还比平时多了几分冷。
他这人总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倒是少见这么坚决。不过也是,他刚来林场就在刘家住,刘卫国是他少有的朋友了。
别说他,严雪听了都想皱眉。
人家刘卫国跟不跟周文慧处对象关他们什么事?说到底还是瞧不起林场的人,想拿他们当笑话看。
这帮人干活不好好干,搞些歪门邪道倒是挺用心思。而且他们想整刘卫国,还是拿祁放作筏子。
第二天刘卫国去知青点拿手表,就发现一大堆人都等在那,全都说要跟着去。
他觉得人有点多,估计周文慧也是,被夹在其中有些不好意思,“我就不去了吧,也不是我要修手表。”
“那哪儿行啊?”立马有男知青嚷嚷,“你不去,人家知道我们是谁?”
这话就有点调侃的意味了,周文慧脸一红,刘卫国倒是没忍住笑了下。
个子不高的杨涛揽了刘卫国的肩往外走,“反正这两天放假,闲着也是闲着,我们过去凑个热闹。”
刘卫国也就没说什么。
这帮人一到了严雪和祁放家,又把祁放大大夸了一顿。就是演技太浮夸,别说严雪和祁放,刘卫国都被搞得有点尴尬。
“手表呢?手表你们带了吧?”刘卫国忙提醒他们办正事。
“带了。”张国刚从裤子口袋里拿出表,都递出去了,又一顿,望着祁放,“你真能修吧?”
表情似笑非笑的,除了疑问,竟然还有点挑衅的意味。
刘卫国当时就听出来了,不等祁放开口抢先道:“这我可没保证过,只说能帮你们看看。”
“不敢保证你还往自己头上揽?万一给弄坏了咋办?”人群中立即有人不满。
“就是,一百多块钱的东西呢。这要是让他弄完,修都没法修了,谁赔?”
声音不算大,但刘卫国还是立即沉了脸,“爱修修不修拉倒!你们让我帮着找人修的,我找了,你们又整这一出。”
“不能修你别揽啊,我们又没求着你揽。整天吹周文慧的闹钟你找人给修好的,不知道还以为你们多厉害。”
那人连装也不装了,见刘卫国瞪眼,更是扯着嗓子喊:“周文慧你快看看!这事儿他答应的,现在办不到,又开始急眼了!”
“就是,哪有这么说话跟放屁一样的?”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听得周文慧脸通红,“你们少往我身上扯!”
可刘卫国还是被架了起来,好像这事儿成了他主动揽的,他今天不证明祁放确实能修都没办法收场。
刘卫国难怪能和祁放成为朋友,宁愿自己在周文慧面前丢面子也不让祁放沾这事儿,“我就是吹牛逼,就不给你修咋了?走走走赶紧走!”直接开始撵人。
几个男知青还想再说什么,一直没太说话的祁放将手伸到了张国刚面前,“表。”
刘卫国一愣,叫了声:“祁放。”
倒是张国刚一下笑了,“还是你敞亮。”拿在手里的表都还没收回去,直接给了祁放。
祁放什么都没说,只瞟了一眼背面的表牌,就坐到写字桌边开始拆。
严雪已经提前将一个饭盒洗净擦干,给他装零件,还对几人道:“你们派个人过来看着吧,省的说我们给你们弄丢了。”
说话时笑盈盈的,声儿也甜,可还是有人被她看得心一虚,下意识避开。
最后竟然是周文慧站了出来,“我来。”脸上绷得紧紧的。
和周文慧同行的女知青见了也道:“还有我。”
修闹钟这事是她不小心当八卦讲出去的,谁想到竟然闹成这样。
而且严雪好歹跟她们一个家属队,还在关键时刻帮过她们,不像那几个男知青,就只顾着自己逃跑。
两人瞪大眼睛站在了写字桌边,倒是严雪稍退半步,给她们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小零件落进饭盒时的金属碰撞声就停了。
祁放放下表壳,长指捏着最后一个,回头看了几个男知青一眼,意味不明。
立马有人眼神闪了闪,下意识去看张国刚。
张国刚表情也滞了下,倒是杨涛始终笑嘻嘻的,问:“毛病找着了吗?”
“机芯进水了,得换。零件也有磨损,不过还能用。”祁放将那个零件也丢进了饭盒。
随着又小又脆的一声“叮”,有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张国刚也觉得自己是想多了,笑着一挑眉,“我只要把机芯买回来,你就一定能修好?万一修不好呢?”
“修不好让他们给买个新的呗,”刚一直跟刘卫国呛声那人道,“谁知道他这一拆完,还能不能装回去。”
刘卫国一眼瞪过去,“你还有完没完了?”
倒是祁放神色始终淡淡,看向刘卫国,“我记得小修厂的徐厂长有块和这个一样的。”刘卫国一愣,随即会意,“你等我去跟徐叔借。”转身走了。
刚那人又把炮口转向了祁放,“咋了?牛都吹出去了又不会弄,想找个东西照着?”
“你们城里的男同志话都这么多?”祁放还没开口,严雪已经问身旁的女知青。
这实在有点嘲讽,但又是实话,对方从进门起嘴就没闲过,一直在那挑事。在场就他蹦得最欢,不知道的还以为策划这件事的人其实是他。
女知青一时没忍住笑了,那人也被说得闭了嘴,看表情很有几分憋气。
大概二十分钟,刘卫国跑了回来,“东西借、借到了。”才刚零上的温度竟然跑出一头汗。
祁放接过来,看了几个男知青一眼,动作干脆利落也给拆了。
这次他动作很快,没有认真研究,也没有仔细对比,甚至都没拆完,只拿下了手表的机芯,看来是准备当众换了。
几个男知青悄悄对了个眼神,眼里都有即将得逞的笑意。
然而祁放装完机芯,又装回其他零件,竟然再次从徐文利那块表上拆下来一个……
几人都没来得及做表情管理,他已经飞快装完,将表合上后壳上好弦,递给张国刚,“看看走得准不准。”
“这就修好了?”张国刚下意识在裤子上擦了下手。
见他动作太慢,和周文慧同来那女知青已经接了过去,“你们谁那有表?”
“用我的吧。”严雪摘下了腕上的女式腕表。
两个女知青立马将头凑过去看,张国刚和几个男知青顿了顿,也不死心地靠过来。
“准的……他竟然真给修好了……”几人完全不可置信,甚至有人喃出了声。
“确定准的没错吧?”
祁放问了遍,见几人全被消音了似的没动静,又把表拿回来拆了。
机芯和零件全都装回徐文利那块,张国刚那块也被他迅速复原。
最后他捏着唯一剩在饭盒里的零件,掀眸,眼神深黑看向张国刚,“这个根本就不是你表上的吧?”
“我……”张国刚一时卡了壳。
周文慧和那女知青更是错愕,“不是他表上的?”旋即反应过来,“你故意换了,想让他们修不上?”

张国刚的确是找人又借了块表,把里面一个零件换了。
本来是想干脆拆下来一个,又怕祁放是真会修,少一个零件实在太明显。
这样祁放就算会修,也修不上,他们就可以借机嘲笑刘卫国一顿,说不定还能把刘卫国和周文慧那事搅黄了。
没想到祁放眼睛这么毒,那么微小的区别都能发现。此刻被两个女知青盯着,他大脑一片空白,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还是杨涛赶忙出来打了个圆场,“怎么可能?零件磨损太厉害,你看错了吧?”
“他这块表是北京牌的,零件是上海牌里的。”祁放平静指出,“我家就有块上海牌男表,你们要想看,我可以拆。”
这下就连杨涛也闭了嘴,真要不见棺材不掉泪,只会让他们更加难堪。
“所以是真的了?”周文慧眼里还有不可置信,和熊熊燃烧的愤怒,“人家怎么你们了?既没得罪你们,还好心帮你们修东西,你们这么玩儿人家!”
平时看着挺好相处一姑娘,竟然生生把眼睛气红了,“还有你!”
她指着那个一直挑事的,“你还说人家严雪爱人给你们拆坏了,让人家赔,你要不要、要不要……”
到底是有教养的年轻姑娘,要不要脸这样的话很难直接骂出口。
这表现,倒让同样愤怒的刘卫国脑子没那么热了,“别生气,跟这种人生气犯不着。”
那被指着的人也脸色涨红,“我就是说说,又没想真让他们买……”
“对啊,我们就是开个玩笑,又不是想占他们便宜,你们不至于吧?”
其他人也试图辩解,但周文慧显然并不吃他们那一套。
刘卫国也看向祁放,“他们爱是哪个零件就是哪个零件,赶紧装上让他们滚!”
话说得实在不好听,但当众被人揭穿,还是当着同队两个女知青的面被揭穿,他们也实在是脸上无光。
还有人想给自己找补,倒是张国刚还算硬气,直接从祁放那里拿回东西,“我自己能弄,用不着你们装。”
几个人强撑着气势往外走,还没走到堂屋门口,就听祁放声音冷淡道:“忘了说,这两款手表内部结构差不多,就算换了一个零件,也勉强能走。”
意思他们这纯粹是瞎折腾,屁用没有。
杂乱的脚步声明显一滞,接着外面传来震天一声门响。
刘卫国立马追了出去,“你们自己又坏又没那脑子,还有脸摔门!”
屋内一时只剩下严雪夫妻和两个女知青,刚被愤怒压下的不自在也终于漫了上来。
“对不起。”周文慧低着头跟夫妻俩道歉,“早知道他们这样,我就不让他们来了,也不能让他们找你们修。”
“这事儿也不是你揽的,是他们非要我帮着找人。”刘卫国从外面回来,赶忙帮她解释了句。
说完又抱歉看向祁放,“对不起啊,下次我再不给你找这些麻烦了。”
这俩人一个比一个道得快,一个比一个道得真诚,倒弄得另一个女知青站在旁边,总好像有那么点不合群。
她干脆也出来做了个检讨,“这事儿也怪我,是我把修闹钟那事儿说出去的。”
“你们在这开检讨大会呢?”严雪没忍住“噗嗤”笑了。
她这一笑眉眼弯弯的,连屋内略显沉重的气氛仿佛都被吹散,刘卫国摸摸鼻子,“我这不是觉得对不住祁放吗?”
祁放闻言不置可否,“以后少拿我做几次幌子就行。”
显然是在说刘卫国为了接近周文慧害自己被传成醋缸那件事。
这刘卫国就呵呵了,“说得你好像一点不想去似的,你要真不想去,我还能拉得动你?”
两人毕竟是朋友,有些事说开了,歉道了,也就翻篇了。倒是周文慧始终过意不去,总觉得这事儿跟自己脱不了关系,又拉着几人连声说抱歉。
这姑娘明显道德感挺重,你都说没事了,她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突然祁放问周文慧:“你家是不是有人在林业局后勤?”
周文慧完全没想到他会跟自己搭话,愣了下,“是啊,我小姨夫在后勤,负责给各个林场的商店送东西,你怎么知道的?”
“见过来送货的人给你捎东西。”祁放说着,眼睛却看向了严雪。
严雪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即才想到,林业局自成体系,各林场的商店都是走后勤供货,那后勤肯定有对外采购的渠道。
直接问琼脂吗?
恐怕有些难。
严雪脑子飞快转着,很快便找到了切入点,问周文慧,“那你姨夫知道商店卖的海带都是哪来的吗?”
“这个我就知道,”周文慧说,“是县土产公司从外地进的。”
这年代的食用盐里面没有碘,要想不得大脖子病,必须吃海带,每年土产公司都会从外地进一大批。
周文慧问严雪:“你是想多买点海带,还是想便宜买?”
“都不是,我是想买点别的东西。”
严雪还想再打听两句,没想到周文慧竟然道:“那我帮你问问我姨夫吧?他在县土产和批发部都有熟人,可以让他们出去采购的时候帮你带。”
这倒是意外之喜,严雪还以为怎么也得费一番工夫。
“那可太好了,你等等,我给你写下来。”
她刚要去写字桌拿纸笔,一直靠站在写字桌边的祁放已经拉开抽屉,将东西递给了她。
严雪接过,直接在上面写下“石花菜”和“江蓠菜”,想想又添上一个,“如果前面这两个弄不着,紫菜也行。”
“你这是要弄啥?”刘卫国好奇地凑过来看。
严雪自然是要自己做琼脂,但东西还没影儿呢,她卖了个关子,“你猜。”
“我不猜。”刘卫国直接转去问祁放:“你媳妇儿想干啥?”
结果祁放也丢给他两个字——“你猜”。
刘卫国无语。
拿到纸,周文慧也就提出告辞了。有了这么个忙可以帮,她心里显然好过了许多。
刘卫国没跟着一起走,而是一屁股坐在炕上,又跟祁放说了句抱歉,“这帮男知青估计是看我跟周文慧走得近,冲我来的。”
“嗯,还算有脑子。”祁放声音淡淡,淡淡地嘲讽。
刘卫国也不在意,“事儿我惹的,你想损就损吧。还好你有本事,不然今天就得换成咱们被损了,搞不好还得赔钱。”
对方说得好听,只是开个玩笑,可有这么让人下不来台的玩笑吗?
如果今天祁放真修不上,被笑话一顿都是轻的,搞不好真有人会赖是他们把表修坏了,不赔钱也得沾一身腥。
而且事情是他惹的,却把祁放给坑进来了,以后他们还怎么处?
“这帮城里来的知青,一天天活不干,净干些缺德事儿,前两年还偷了好几家的鸡上山里烤。”
刘卫国提起来就生气,倒是严雪笑着说了句:“周文慧好像也是城里来的知青。”
一句话把他给说住了,“那不一样,她又没干那些事儿。”
从今天这事来看,周文慧这姑娘的确不错,不偏不倚,明辨是非。
严雪笑看了刘卫国一眼,“你眼光不错。”
“那是。”刘卫国立马得意起来,想想自己当初还看上过严雪,又赶紧去瞅祁放,“我说祁放你不是从小拆这些长大的吧?怎么一看就知道零件换了?”
“不是,记性好。”祁放回答得很言简意赅,不知道是也想起了当初的事,还是单纯不想谈这个。
不过记性好到这种程度,也真是很难得了,严雪又有些可惜他没赶上能读大学的好时候。
刘卫国也觉得可惜,“这要是能去小修厂多好,小修厂都白瞎你这本事了,起码也得去镇机修厂当个工程师啥的。”
只有祁放对此反应不大,把刚刚修表用的工具一一整理收起。
又坐了一会儿,刘卫国正准备走,外面有人来问:“祁放家是不是住这?”
严雪不认识对方,刘卫国却只抻头看了一眼,“大伟?”
“你也在这啊?”来人笑起来,“那正好,你们白天家里有人吧?今天要给你们家送柴火。”
“有,”严雪点头,“一整天都有。”
“那我回去说一声,让他们装车,应该一个小时就能到。”
这下刘卫国也不着急走了,等着帮严雪他们弄柴火。就是没想到竟然一下子来了两车,还有一车半都是树头。
一开始还没看出来,毕竟马车两边都有车壁挡着。等车在门外停好,赶车人将驾辕那匹马的肚带卸了,车辕向上一抬,再将马儿轻轻一赶,内里的情况才随着满车柴火轰然落地,暴露在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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