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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by柠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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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郭家大门平时都只开半扇,听说要卸柴火郭大娘过来开另一边,被门外的景象惊了一下。
刘卫国也忍不住啧了声,问祁放:“咱们今年伐的树头不会都在你们这了吧?”
“严雪弄的。”祁放只说了一句,就戴上干活用的棉线手套开始搬。
刘卫国一听笑了,“谁问你是谁弄的了?咋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媳妇儿有能耐?”
祁放没理他,他也戴上手套,搬了几块跟在后面,“不是说盖房的木头找场里批了吗?咋又弄这么些树头?”
这回祁放搭理他了,回了他两个字——“你猜”。
刘卫国瞬间觉得牙疼,“你们两口子怎么一个德行,都爱卖关子?”
其实严雪到底要做什么,祁放也不知道,但通过她还需要琼脂这件事,多少能猜到一点。
不过这是严雪自己的事,严雪都没和他说,他自然更不会跟别人提。
整整两大车柴火,严雪这边三个人,再加上隔壁郭长平两口子帮忙,也足足忙了大半天才全搬进院子。
后面该摞的摞,该劈的劈,估计还得忙上几天,不过那就是严雪和祁放自己的事了。
严雪本来想留刘卫国吃饭,结果刘卫国跑得比什么都快,“我还得去趟知青点,跟周文慧说说,让她别怨自个儿。”
敢情之前没跟着一起走不是不想,是觉得周文慧身边还有其他人不方便。
严雪望着他跑远的背影摇摇头,“这恋爱的酸臭味。”
“什么臭了?”祁放摘着手套从外面进来,只听到了后半句,不禁蹙眉闻了闻。
这严雪可没法说是你朋友臭了,只推着他去脸盆边洗手,“都弄完了?”
她手上没用多大力道,祁放还是顺势被推了过去,“嗯。”又一边洗手一边问:“这些够不够用?不够房子那边还能匀出来点。”
严雪明白他说的是树头,“够了,我之前也没弄过,这些都不知道能不能用完呢。”
正常木耳种植,现在就应该接种菌种了。但她手里没有现成的菌种,得自己培养,今年还不知道能培养出来多少。
不过既然提到盖房子,她就顺便问了一嘴:“东西已经批下来了吗?准备什么时候盖?”
“场里已经批了,等天再暖和点,忙过造林就开始盖。”
造林一般在五月上旬,也正是这一带种庄稼的时间,忙完天的确已经暖和了,林场也又有一个短暂的假期。
严雪觉得选得刚刚好,“那地方呢?在哪个位置盖?”
“咱这西北边还有点空地,以前是林场的菜地,后来人多盖房子的地方不够,挪走了。”
严雪稍一想,就想到了他说的是哪一块,“我还以为你会选在这房后。”
选在这房后,离刘家郭家都很近,常来常往方便,西北边那块地就有点远了,虽然整个林场也没有多大。
祁放正拿着毛巾擦手,闻言并没有抬头,“那边地方大。”
严雪本意也是找个大一点的地方,放她那些用来培植木耳的段木,没想到这男人也想到了。
她挑了挑眉,觑着他的神色,“要那么大地方干嘛?你有用?”
祁放明显是顿了一下,桃花眼看看她,竟然还真给出了个理由,“嗯,到时候去卫国家抱只狗崽。”
刘家那三条狗里面有一条是母的,长得颇为威风,今年还没开始配呢,林场已经有不少人过去预定小狗崽了。他们自己盖了房子,就是独门独院了,到时候的确得有条狗看家。
不等严雪再说什么,他已经转了话题,“我过两天要上趟山,你去不去把天麻挖了?”
挖天麻最好的时间其实是五月份,天麻长得够大,又还没有出苗,品质最佳。但五月初就要开始造林了,到时候祁放这样的正式工、她这样的临时工,甚至中小学的学生都要上山参与造林,到处都是人。
严雪这几天本来就想找时间去一趟,既然祁放也要去,那正好一起。
两人花了点时间把树头筛了一遍,长度和粗细都够的留下,单独摞成一垛。剩下还有一些能用来打架子,实在用不了的才和那些杂枝一起当烧柴。
都忙完,夫妻俩就一人一个背筐,沿着小火车道上山去了。
这次没有任何车可以蹭,两人足足走了快两个小时,才在车道尽头看到已经荒废掉了的营地。
大多数建筑都已经拆了,那些隐藏在雪下的地窨子也彻底暴露出来,没了顶,只余下一个个整齐排列的空洞。乍一看,和这周围被彻底伐空的山林一样,扑面而来一股叹息和荒凉。
严雪脸上没什么表情,在那站了好半晌,才朝着自己当初发现天麻那一片走去。
祁放同样没有说话,一直走出去近百米,抬抬手指了个方向,“这边。”
他记路的能力可比严雪强多了,严雪做那记号又并不难找,不久两人便在一个树桩上发现了。
严雪沿着记号所指的方向走出十一步,点点地,“应该就是这附近。”
话落,祁放已经蹲下/身用树枝挖了起来。
林子里都是富含腐殖层的黑土地,土质松软湿润,哪怕刚刚开化不久,依旧不算难挖。没多一会儿,两人试探着挖下去的几个浅坑里就有一个挖到了形似纺锤土豆大小的块状根茎。
这就是天麻了,看来当初严雪和祁放没看错,这段时间也一直没再有人发现过。
两人顺着那一个向四周向下又挖了挖,运气不错,竟然挖出不少崽子,应该是哪个大天麻化了之后留下的。
挖完严雪掂了掂,“差不多能有六七斤,还算没白来。”
六七斤天麻晒干了大概能有半斤左右,卖到收购站也是五块多钱了,够严雪干上三天的临时工。
再剩下就是碰运气了,严雪把东西装进背筐,问男人:“没采伐的时候你来没来过这边?”
天麻喜欢生长在有伴生菌蜜环菌的地方,而蜜环菌就是当地人所说的榛蘑。这东西虽然没有冻蘑值钱,也挺好吃的,幼芽晚上的时候还会发光。
经常跑山的人知道哪里有榛蘑,就可以拿铁锹在附近挖个试试,运气好的话也能挖到不少。
可惜祁放对跑山兴趣不大,来林场好几年了,竟然一次都没来过,也不清楚这里有没有蜜环菌。不过他中途离开了一阵,回来的时候背筐里倒是多了不少天麻,“采伐后期发现的。”
估计他上山就是为了这个了,难怪问她来不来挖天麻。
严雪一掂,发现也有个五六斤,加上两人用铁锹在附近地下翻到的,最后一共挖了能有二十多斤。
这就是二十多块钱,严雪在林子里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回去分你一半。”
“不用,你拿着。”
祁放这人说话算话,从县里回来就把那八百多块给了严雪,后来单位发工资,也都交给严雪来管。
见严雪只坐了一半,另半边显然是留给他的,他也坐了下来,垂下眼皮俯视着山坡之下,“你说这里还能伐多久?”
和当初问刘卫国同样的问题,只是这次严雪显然不可能会错意。
她转头望向身边的男人,“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祁放也不看她,抬手指向远方,“那是去年的伐区,”又指脚下,“这是今年的。”接着是绵延无边的山峦,“很快就轮到了。”
语气没什么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讲出来的内容却透着沉重。
严雪猜他一定注意到了自己上山时那一停顿,目光同样投向远方,投向脚下这疮痍的土地,“伐不了多久的。”
察觉到男人看来,不待对方问她这句伐不了多久是何含义,她已经自己道:“一个母亲家庭贫困,养不起自己和孩子,选择了卖血,不代表她永远只能卖血。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爱惜自己和孩子赖以生存的一切。”
长白山区和大小兴安岭的破坏是一代人心里的痛,哪怕后来彻底由采伐转成了营林,被破坏掉的生态也难以恢复。
但这时的确又别无选择,严雪叹了口气,“卖血对身体不好,但好歹能活着,咱们现在总得先活着不是。”
活着撑过难关,撑到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下,能用自己的拳头和科技跟世界说话那一天。
祁放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认可了她这番说辞,还是不置可否,但懒得和她分辩。
严雪干脆托了腮望他,“你小的时候被没被人打过?”
祁放眼神里露出不解。
“话是你挑起来的,人家认真答了,你又没点反应,小时候真没被人打过吗?”
他现在长这么大,这么高,她都有点手痒痒,牙也痒痒,想怼。
不过这倒让祁放多看了她一眼,毕竟一开始她可不像现在这样,客气得很,什么都不会多问。
男人支起长腿,随意将手搭在了膝上,“我只是在想这血还要卖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五十年?这个母亲还能不能坚持到不用再卖血的那一天。”
这严雪就没法回答了,她是先看到了未来,再来说这话,他却只能看到这不知何时终止的现在。
知道期限好歹还能有个盼头,连期限都不知道,就别怪他有此疑问了。
就在这时,身后远远传来人声,“喂!那边的两位同志,小金川林场是不是从这边走啊?”
这严雪还真不知道,一面回头,一面捅了捅身边的祁放。
祁放被那只小手戳到了痒痒肉,先不着痕迹躲了下,才扬声道:“你走远了,这边已经是金川林场。”
那人显然有点蒙,脚步都停了,“那我应该咋回去?”
这一看就是迷路了,还迷得够远的,严雪跟祁放商量了下,“这边太远了,我俩也不认识路。要不你跟我俩一块去金川林场,从火车道走回去?”
那人在原地犹豫了下,还是快步走了过来,“那也行,谢谢两位同志……”
一抬眼,憨厚的脸上不好意思的表情先变成错愕,“是你啊?”
严雪也有些意外,“你怎么走这边来了?”

第28章 巧遇
自从那次在小火车上一别,齐放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再见过严雪,完全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碰到。
年轻姑娘还是那么漂亮,哪怕不笑,眼里也亮亮的蕴着笑意,因为脱去了厚重的棉衣,整个人还更多了几分轻巧的俏丽。
被那双眼睛看着,他话还没开始说呢,脸先自己红了,“林场说附近发现了野猪留下的蹄子印,怕过两天农业队春播,有野猪进来搞破坏,让我们在山上挖几个陷阱。”
野猪个头大,公猪和黑熊一样能达到四五百斤,又会挂甲,用木仓都不好打,用陷阱就更麻烦了。
要不下套子,在套子后面绑一块足够大的石头,让野猪拖着石头跑,跑到力竭,也就慢慢被拖死了;要不挖坑,在坑里固定上削成尖刺的木棍,坑得挖得足够深,绝对是个不小的工程。
只是这在附近挖陷阱,怎么挖着挖着就挖到金川林场来了?
严雪并没有在对方身边看到同伴,“你这是跟人走散了?”
“也不是,”齐放犹豫了下,“我们这队另两个人有事,来不了,我就自己先上山了。”
有事还能两个人一块有事?严雪很怀疑他是不是被欺负老实人了。
看他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未必不清楚,只是不懂得如何像别人一样偷奸耍滑罢了。
既然是认识的人,严雪就又和他解释了遍,“从这去小金川的路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走,而且这边离小金川已经很远了,就算知道路,也不一定比走火车道快。”
齐放自然应好,不好意思道:“又给你添麻烦了。”
“这算什么麻烦,你不还帮我做了双旱冰鞋?”正好严雪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准备收拾背筐回去。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做声的祁放开了口,“这就是给你做旱冰鞋那个人?”
上次在小火车上收到鞋,他可是一句都没问,怎么现在想起问了?
严雪看他一眼,还是点点头,“对,就是这位同志。”
齐放也才想起这边其实是有两个人,脸上一尬。
不过不等他说什么,男人已经转眸望向他,望了一会儿,“谢谢。”
他有点没反应过来,“啊?”
严雪忙给他介绍,“这是我爱人,他是说谢谢你帮我做旱冰鞋。”
“哦,”这回齐放听懂了,脸上的尴尬也愈发掩藏不住,下意识伸出手,“同志你好。”
这让祁放又看了他一会儿,看得他都开始浑身不自在了,才淡淡伸出手,“你好。”
“他这人不太爱说话,你别介意。”严雪帮着解释了一句,怕对方不自在,又挑起个对方熟悉的话题,“对了,上次你说要给你姑姑送木耳,后来送成了吗?”
只要不直面她那个看着怪深沉的爱人,齐放就自在多了,“没,我前两天又去了一趟,她还没回来。”
这严雪都有些意外了,“还没回来?”一边问,一边背上背筐,准备下山。
齐放点点头,刚要说话,就见祁放帮严雪提起了背筐,等严雪背上,才拎起自己的。
他卡了一下壳,“是、是还没回来,我没有我姑父老家的地址,也没问,准备等过阵子造完林再找时间去一趟。”
这年代的通讯还真是不发达,去了哪里一旦没有地址,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不过一大家子一起走的,又是回老家,应该也不会出事才对,严雪笑着提醒对方,“这边有点陡。”
齐放刚要应声,祁放已经仗着腿长两大步迈下去,回手来接严雪。
他就忘了自己刚刚想说啥,等严雪下去了,祁放还要来接他,才忙摆手,“我自己能下去。”
祁放垂下桃花眼,也没说什么,三人就这么一起下了山,踩上回金川林场的小火车道。
小火车道有些窄,这要是在往常也就罢了,但今天变成了三个人,严雪和祁放一起走吧,就把另一个人甩下了,和对方并排走又不是那么回事。三个人全都分开,距离又会拉远,弄得严雪只能不时和后面的齐放搭两句话。
齐放应着,眼神却忍不住落在前面那一双背影上。
早听说她结婚了,却不知道她爱人长这么好,和她站在一起特别般配。
就是人看着有点不好相处,也不知道她在家会不会受气……
刚想到这,前面的男人似有所觉,转头朝他这边看来。
那眼神也没什么,但齐放还是下意识收回了视线,假装自己只是在看路,严雪也注意到了,问身边的男人:“怎么了?”
“那边有个东西,不知道你见没见过。”祁放淡淡指指不远处树下。
正是临近傍晚的时间,落日的余晖有点晃眼,严雪一直迎着阳光走,转回去眯了一会儿,才看清他所指的东西——一个椭圆形的茧。
怕自己认错,她还走过去将东西捡了起来,发现还真是个蚕茧。
东北的蚕和关内的不一样,关内的多是桑树蚕,个头小,产出的丝主要用于纺织;东北的蚕则都是柞树蚕,个头能有拇指那么大,产出的丝在工业、电力、国防工业等领域都有应用,关键是味道好,营养价值还高。
只不过这种柞树蚕的主要产地是邻省,这边因为气候较冷,并没有人进行养殖,野生的也不多。
严雪直接将蚕蛹丢进了背筐,又在附近仔细逡巡,看还能不能找到。
“感兴趣?”祁放过来帮她一起找。
严雪实话实说:“这个很好吃,干煸油炸都好吃,水煮也有一种特别的香甜。”
这东西可是很贵的,后来最少要四五十块钱一斤,而且号称一个茧蛹的营养价值能赶上两个鸡蛋。
齐放一听,赶忙也过来帮着找,三个人一起,也只在这片柞树林里面找到十几个。
不过后来他倒是找到事做了,只要附近有柞树,都会瞄上两眼,这么走下来,一个多小时倒也不觉得太慢。
眼见金川林场就快到了,前面严雪突然一顿,接着加快脚步朝道边的林子走去。
齐放一愣,顺着她走去的方向一看,发现是一对年轻男女,女方正被男人不客气地拖拽着,“你跟我过来,这事儿必须给我说清楚。”
女方被拽得脚步踉跄,挣挣不开,甩甩不掉,只能用手去掰,“放开!有什么话你就不能好好说?”
“跟你好好说你听吗?我妈都被你气回去了!”男人低吼,手上又是用力一扯。
这下女方差点摔倒,扶了下旁边的树干才勉强站住。男人也不管,用力将她胳膊一甩,指着她,“你他妈是不是贱?才跟老子离婚几天就憋不住了,想男人了!你那破B一天没人C就痒痒是吧!”
骂得实在太难听,严雪远远听到一点,脸已经沉了,何况这个被骂的还是跟她关系不错的郎月娥。
郎月娥显然也感到了愤怒,脸色都隐隐发青,“你也知道我跟你离婚了,我都离婚了,还不能找地方?”
“老子让你找地方了吗?”男人竟然甩了她一巴掌,“老子睡过的B,烂也得烂在老子家里,你竟然敢给老子戴绿帽!”
一把揪起郎月娥,就要拳打脚踢。
“你给我住手!”严雪大喝一声,对方却跟没听见似的根本不理。
两边又还有段距离,严雪跑再快,也赶不上,情急之下只好去旁边找东西丢。
祁放比她手更快,已经抄起一块石头,准确砸中对方后脑。
男人吃痛,手下意识一松,捂住脑袋回头瞪来,“谁他妈敢打老子!”
说实话长得并不差,五官甚至算得上英俊,但因为两眼赤红,表情愤怒,生生透出几分骇人的狰狞来。
郎月娥趁机从他手下挣脱,下意识讶了句:“小严?”
男人却只看到了严雪身边的祁放,红着眼就冲上来了,“你他妈就是别人介绍给她的野男人,老子的破鞋你也敢捡!”
他这会儿的确有些上头,来之前又喝了酒,一见祁放,立马想到他妈说的一米八大个儿,长得特别好。
祁放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野男人,但对方都冲过来了,还是向侧面一闪身。
男人一拳落空,差点一个趔趄摔个狗啃泥,更怒,二话不说又要往上冲,“有种你他妈别躲!”
这回严雪离得近了,抡起带来挖天麻的铁锹照着他的头就是一下。
“啪”一声脆响。
别说康培胜,后面慢了一步的齐放都替他觉得疼。
当然严雪也没准备真靠自己这小身板和对方硬拼,已经退后一步,指着对方,“揍他!”
齐放都没过脑子就冲上去了,冲得比祁放还快,虽然稍显笨拙,不多会儿康培胜还是被两人彻底按在了地上。
他嘴上还不干不净,让祁放反剪着双手往下一扣,啃了一嘴泥,终于暂时安静了。
祁放鼻子尖,忍不住蹙了蹙眉,“喝酒了。”
“不喝酒他也不敢跑来林场动手。”郎月娥拢着被扯乱的衣服,脸上还有鲜红的巴掌印,过来向几人道谢,“谢谢你们。”
平时面都不露,只让亲妈帮着出头,喝醉酒倒是敢过来打人了。
严雪递给郎月娥一块手帕,“你没事吧?”
“我没事儿。”郎月娥下意识接过,待看清手里的东西,才发现自己脸上有泪。
她拿起擦了擦,“谢谢。”到底没忍住泄出一丝哭腔。
都离婚了,还是没能摆脱掉对方,在对方拳头将要落下来那一刻,她一定很绝望吧。
严雪搂住她拍拍她的肩,等她情绪稳定些了,才问:“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郎月娥显然还没有想好,转头看看地上的男人,面露迟疑。
“你该不会是想就这么算了吧?”严雪压低了声音,“你都跟他离婚了,他还敢过来找你,这次要这么算了,以后呢?”
“我不是,我就是不太想麻烦家里。”郎月娥摇了摇头。
这么说严雪就明白了,毕竟这辈子的她和郎月娥一样,都是跟着母亲改嫁,随继父一家生活的。
很多女性在面对不幸的婚姻时,之所以不敢离婚,经济状况是一方面,怕娘家不愿意接受,无处可去也是个很重要的原因,尤其是现在这个年代。
传统观念里,女性一旦出嫁,那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即使回来也是客人,哪有客人在家里长住的?
就算父母愿意,哥哥嫂子就一定愿意吗?何况离婚这事还一定会被人说三道四。
郎月娥这算不错了,郎书记和家里几个兄弟都支持她离婚,但只要有选择,她一定不想再给家里添麻烦。
严雪也不劝,只指指她的脸,“你觉得你这样回去瞒得住?”
郎月娥一愣,摸摸已经明显肿起的左颊,苦笑,“估计瞒不住。”
既然瞒不住,她也不顾虑那么多了,深吸一口气,“那麻烦你们帮我把他扭回去吧,我去跟家里说。”
如果郎月娥是那种一味忍让的软包子,严雪管过这一回,下回绝不会再管她的闲事。
严雪上辈子又不是没见过,两人婚都离了,女方家里也帮着出头了,过后女方还是回去了,倒让娘家白做了恶人。
既然郎月娥没准备就这么算了,她也就走过去,弯身去解康培胜腰间的皮带。
齐放一双小眼都瞪大了,祁放更是将人拎起来往旁边一扯。
严雪这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有点引人误会,解释:“他不是喜欢用皮带打人吗?就用这个绑他好了。”
齐放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表情一松。
然后刚松完,就发现旁边男人正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实在搞不懂,眨了眨眼。
祁放又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始终没有反应,“你来解。”
他这才“啊”一声,上前帮严雪把康培胜的皮带抽了。
这简直是侮辱,康培胜完全没想到严雪一个长得挺娇小漂亮的姑娘会这么恶毒。
可惜他什么都没办法做,就被祁放利落绑上了,还勒得他痛哼出声。
严雪又指指他的嘴,“这嘴太臭了,咱们不是带了纸出门坐吗?团一团塞他嘴里。”
祁放冷淡着脸,竟然站那没动。
“你不会连张纸都舍不得吧?”严雪错愕看他,他才去背筐里找出来,把康培胜的嘴给堵上了。
不管是打人,绑人,还是塞人嘴,她都做得行云流水理所当然,看得齐放从刚才起嘴巴就没合上过。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她这……这性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受气的……
刚想到这,严雪已经笑盈盈转过来,又是那个眼睛像月牙儿的甜美姑娘,“同志谢谢你了,还让你跟着我们折腾了一场。”
“没事儿。”齐放赶紧摆手,看看金川林场的站点已经就在前面,“你们既然有事,我就先走了。”
前面不远的确就是岔路口,他们也的确还有事情要处理,严雪也没留人,“看到那边那个岔路了吧?顺着往前走,就是小金川了。”
“知道,我坐小火车走过。”齐放和他们道别,走出几步又回头看看严雪,“谢谢啊。”
“这有什么好谢的。”严雪还想再说什么,祁放已经一把拎起了康培胜,“走吧。”
几人走出一段路,郎月娥停下来在路边捡起一个土筐,里面还有散出一半的婆婆丁和挖菜用的小刀,“我出来挖点婆婆丁准备做小豆腐,没想到会碰上他。”
婆婆丁就是蒲公英,山间地头一种很常见的野菜。因其味苦,特别适合用来下火,还有把根茎炒了泡茶喝的。
小豆腐则是东北一种特色吃食,将豆子磨成浆,放进焯好的野菜一起翻煮,既可以当菜,也可以充饥。而这个野菜可以是婆婆丁,可以是胡萝卜缨,也可以是车轱辘菜,什么方便用什么。
现在天才开始暖和,野菜里面只有婆婆丁和小根菜冒了尖,想吃别的,还得等下个月。
本来这东西家里菜园子也有,但郎家人口多,郎月娥就上了山,挖得也不少,可惜倒霉遇上了康培胜。
别说他们还带着个大活人,就她脸上那个巴掌印,一路走回去也够引人注意了。严雪想找点东西给她遮遮,她却苦笑,“没事儿,我比这更惨的样子大家又不是没见过。”
“那也不能就这么回去,要看笑话也得看他。”严雪干脆将她别到耳后的及颈发放下来,帮她拨了拨。
路上果然有不少人问,快到郎家所在那一片,他们还碰上了带着孩子刚从娘家出来的于翠云。
这要是在以往,于翠云还不得趁机挤兑郎月娥几句,但她也才出院,身上还打着夹板,那话愣是没能说出口。
而且说起那次遇到黑瞎子,都说严雪遇事不慌,祁放木仓法贼准,一到她这就是她自己找的。偏偏她弟弟的命算是祁放救下来的,就算想说点什么,她也挺不直腰杆。
最后于翠云干脆扭头假装没看见,郎家人也在这时候出来找郎月娥,一眼就看到了几人,“这怎么了?碰上康培胜了?”
等进了屋,弄清楚来龙去脉,郎月娥弟弟直接踹了康培胜两脚。
康培胜疼得直呜呜,嘴又被纸团塞着,什么也说不了,只能在那里干瞪眼。
结果自然是又被踹了两脚,这回还有刚听到动静从自家赶过来的郎月娥大哥。
郎月娥她妈对严雪和祁放好一番千恩万谢,还装了两大块刚出锅的发糕给他们,“这么晚了就别回去弄饭了,我家还有蒸的疙瘩咸菜给你们装点。”
疙瘩咸菜就是腌的芥菜疙瘩,没有新鲜蔬菜时常会出现在餐桌上的菜肴,生吃爽脆,蒸熟了的口感则偏软糯。
其实如果有荤油,用荤油炒出来会更好吃,但这年代谁家有那么多荤油可以随便使用?
人家诚意满满,东西都塞严雪怀里了,严雪也就没拒绝。见这边说完了,郎书记问祁放,“我记得你学徒工转正也快有两年了吧。”
“嗯,到六月两年。”祁放回答得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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