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by柠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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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祁放自然不会跟她说难办,“就是今年来不及了,得等明年。”
“那正好我复习一下,初中学的东西我都快忘光了。”严雪笑着说。
说完又顿了顿,在祁放回应的一声“嗯”中沉默片刻,“祁放,很多年没有人这么背过我了。”
上辈子自从爸爸截肢,她就再没有要爸爸背过,哪怕爸爸坐着,也没有,怕爸爸会想起伤心事。
倒是爸爸生病后,不方便用轮椅的地方都是她背着爸爸,虽然爸爸那时候已经很瘦了。
她这双肩膀,背起过爸爸,背起过继刚,现在也终于有一个人,能这么毫无理由背背她了。
严雪声音很轻,祁放听着,却想到她生父早亡,后来又随着母亲改嫁。
她那时已经九岁了,母亲有了弟弟,父亲不是生父,她要努力懂事,别被当成拖油瓶,又哪里来的人背她?
祁放不觉将托着人的手紧了紧,声音也放得更轻,“没事,我能活到九十九。”
“你到九十九还能背得动我啊?”严雪忍不住笑了,“别自己还得要人扶啊老头子。”
“肯定比有些人体格好,有力气。”祁老头子竟然还拉踩了一句,听得严雪又是忍俊不禁。
“你可别记着了,”她拍了男人一下,“人家去年就在相亲,说不定早都结婚了。”
“最好是。”祁放哼了声,显然一生两大宿敌:他儿子,小金川齐公。
不过让他这一小心眼,屋内气氛轻松了不少,严雪趴在他耳边,“咱姥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这显然是对他小时候感兴趣,而且祁放喜欢这句咱姥爷,透着股说不出的亲近。
他想了想,“挺不像他那一辈的人吧,喜欢捣鼓些新鲜东西,还有好几个忘年交,老师就是一个。”
“真的?”这倒有些让严雪没想到,她还以为祁放这么内敛的性子,是家教很严教的。
祁放却“嗯”了声,“当初我妈会跟我爸认识,就是因为在革命队伍里做宣讲员。”
那确实很开明了,那个年代能让女孩子读书,还让女孩子去参加革命。
“我小时候拆坏了东西,他也不生气,自己找人修,所以后来我专拆他的,不拆我爸的。”
“你还这么欺软怕硬呢?”严雪又没忍住笑了,有点好奇他闯祸时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跟他儿子一样装无辜。
祁放听着她的笑声,忍不住顿顿脚步,回过头,“小孩子不都那样,趋利避害是本能。”
玻璃窗上倒映出严雪贴在他脸侧的粉颊,让他声音也不由变轻快,“后来他还专门买了东西给我拆,那点工资都花这上面了。”
“那姥爷挺好的。”至少给了祁放宠爱,给了他一个虽然没有母亲,但回想起来依旧有欢乐的童年。
没有这么个开明的外公,他也不能那么早上学,还把自己的兴趣爱好发展成了事业。
第二天严雪就跟祁放去看了那处房子,说实话确实不错。
房龄不算太新,但当初建的时候用料扎实,面积也不错,规规整整三间正房,前面还带个小院。
房主是本地人,工作调动要全家搬走,房子自然不可能带走,就是要价不便宜。
当然严雪和祁放多了不说,手里几千块还是有的,买这么三间房子根本不算什么,让严雪有点犹豫的是它的位置。
“买这的话,你上班是不是就远了?”看完房子出来,她忍不住问男人。
这处新房显然离林业局和培育中心更近,不像机械厂分的那处,走路五分钟就能上班。
祁放却并不在意,“没事,你看着好就行,回头我买辆自行车。”
那也还是远,有他骑到机械厂的时间,她都能去培育中心走两个来回了。
严雪想了想,“还是再看看吧,最好有位置在中间的,到哪边都方便。”
培育中心建得稍微有些偏,她这两个月上班,坐的都是公共汽车,下车还得再走一段。
祁放没说什么,过两天又带着她去了另一处,这次地段在中间,但是房子不好,严雪没看中。
从房主家出来,严雪忍不住狐疑地看男人,“这个差了这么多,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之前男人可都是自己先看过,觉得不错,才会回来和她说。
“没。”祁放闻言脸上丝毫未变,“突然要换地方,找得有点急。”
那这还真是有点不好办,十月份天就冷了,从金川搬家过来不方便,严雪希望能早一点搞定。
为此她也托了几个邻居家婶子嫂子帮着留心,但这年代人口太多,住房紧张,租都不是那么好租,更别提买了。
相比之下,林场那边的确要方便不少,只要有需要,场里可以给批地方建房。
房子这边暂时没什么进展,倒是培育中心那边,建成多日终于接到了第一笔订单。
东西是东沟镇林业局书记打电话来要的,开口就是5000瓶,显然是参观完回去商量过后,决定要建基地了。
虽说没有在全镇推广,但5000瓶,也得三个林场才能消化,看来还是比较看好的。
而只要东沟镇愿意尝试,哪怕跟当初的澄水一样只建一个试点,明年、后年,也会有镇里的其他林场看到收效。
就是庄启祥着实被柳湖镇给恶心到了,接到电话后愣是一声没吭,就怕又是个想赊账的。
还好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厚的脸皮,东沟镇林业局很快就派人过来跟他们签了单子,交了定金。
送走人,庄启祥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出去跟外面正忙活的几人说:“准备准备,东沟镇林业局明年要5000瓶。”
众人一听,脸上也有了笑容,显然培育中心终于开张了,大家都很高兴。
严雪闻言也笑道:“那其他镇林业局的电话可以打了,就说东沟镇已经订了5000瓶。”
众人都沉浸在高兴里,一时还真没人想到这个,闻言都愣了下,包括庄启祥。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其他林业局的电话确实可以打了,有东沟镇这5000瓶做例子,就是现成的定心丸。
毕竟谁也不是傻子,没有点把握哪可能随便尝试,还一下子就订了这么多。
东沟镇林业局这么做,肯定是觉得确实可行,说不定还拿到了什么内部消息,他们跟澄水可是一个县的。
果然电话打出去,原本已经打消了念头的人这次却没再推诿,表示自己会问问大家的意见。
又过了几天,三家外县的林业局中有一家给了回复,跟他们约来参观的时间。
这可不是本县下属的镇林业局,还得给县里一点面子,外县想要过来参观,就真是对他们的木耳种植感兴趣。
这简直是给中心众人打上了一针强心剂,众人把本就很干净的培育中心又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连庄启祥都拿着个抹布到处擦。
参观是愉快的,结果是喜人的,培育中心又接到了一笔订单,3000瓶,对于外县的一个镇来说绝对不算少了。
收到定金那天,庄启祥把钱和单子交给周文慧入账,忍不住多看了严雪一眼,眼神颇有些复杂。
他是真没见过这么有能力的年轻人,有技术,还有脑子,一个参观,一个售后,就将中心给盘活了。
而且要不是严雪确确实实上过报纸,他也确确实实见过严雪指导郭长安,他还以为这是个专门搞销售的。
太会说话了,也会做人,中心这些用来做实验的木耳本就是不对外售卖的,全被她拿来做了样品。
人也沉得住气,之前东西卖不出去,她不骄不躁,现在立了大功,也不见得色,一点都不像是只有二十出头。
庄启祥在办公室里盯着那道身影看了会儿,还是把人叫进来问了问,“小严之前在澄水的时候还做销售吗?”
“不做。”严雪实话实说,“金川林场有位刘卫国同志,木耳的销售一直都是他负责。”
这庄启祥就有些意外了,他还以为严雪这一身本事,是之前在澄水的时候卖木耳卖出来的。
这让他沉吟了会儿,又问:“那你在澄水的时候还兼着其他职位吗?”
“也不算吧。”严雪说,“就是金川林场试点的一二把手是由林场书记和场长兼任,他们平时比较忙。”
所以金川林场那个试点完全是这姑娘自己搞起来的?带着她手下那几个最大不超过二十五的人?
这庄启祥还真是没想到,只是不等他从惊讶中回过神,办公室内电话响了,他只能暂时中止这个话题。
就是一听对方说什么,他觉得这个电话还不如不接,“说了赊账不行,你们要是没钱,可以先不买。”
柳湖镇林业局估计是听说东沟镇在中心订了,又打来电话,想跟他商量菌种的事。
毕竟长山县就三个镇有林场,两个都搞了木耳栽培,就他们不搞,不是显得他们很落后?
这回倒没说赊账,但庄启祥实在是信不过对方,没看到定金之前,绝对不可能培育这个菌种。
万一到时候他们培育完了,对方再说没钱,让他们临时卖给谁去?
他可不想到时候惹一肚子气,还不得不把东西赊给对方,没说几句,就找借口把电话挂了。
然后刚要继续,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也是他不太想接的,“真不是我让不让的问题,我们中心人够用了,来了我也没地方安排。”
显然是有人想往培育中心塞人,而他不同意,严雪在旁边听着,非常识趣地垂下了视线。
但庄启祥没让她走,她还是听到了个大概,猜测应该是哪个局里的子弟不想去林场。
林业局职工子弟跟地方不一样,地方多是下乡,林业局则是上山,全都插进了林场的家属队。
但别管是林业局还是地方,总有人能想到办法让自家孩子不用上山下乡,培育中心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打电话这人估计还不是那么好拒绝,庄启祥跟对方说了半天,挂断电话后也没心情再谈了,直接让严雪回去。
倒是严雪后来在局里碰到瞿明理,瞿明理也问了句:“没人往你们培育中心塞人吧?”
严雪一听,就知道他肯定知道点什么,“有是有,不过被庄经理给拦了。”
瞿明理点点头,“我就知道他不能同意,不然当初也不能主张他去接手这个培育中心。”
严雪是自己人,还是明白人,估计相处了一段时间,也能看出庄启祥是个什么性子,瞿明理就多说了几句。
“他这人做事一板一眼,但确实愿意做事,比什么都不做、只想摘桃子的人强。”
这一点严雪得承认,也比什么都不懂,还什么都听不进去,整天摆架子瞎指挥的强。
“而且你是新来的,在局里人生地不熟,很多事情恐怕拦不住。他就不一样了,至少在局里当了好几年科长。”
这个才是重点,严雪虽然是瞿明理提上来的,但瞿明理在县局也是初来乍到,还不是一把手。
要是让严雪一来就做了中心的一把手,恐怕谁都会想欺负她根基浅,人又年轻,到时候她要展开工作,可比现在难多了。
严雪点点头表示自己能理解,并和瞿明理道了谢,还随口关心了句:“瞿局这是要出去?”
瞿明理点头,人一面往外走,已经掏出了自行车钥匙,“下面林场的拖拉机检修出了点问题,去趟机械厂。”
说到这想起什么,又顿了顿脚步,问严雪:“小祁在机械厂还适应吧?”
“挺好的,他不是以前还在这边借调过?”知道瞿明理有事,严雪也没多说,“瞿局您忙您的。”
就是接下来几天,祁放都早出晚归,有时候回来了还在想事,显然工作上遇到了点事情。
严雪问了句,他也没隐瞒,“那批集材50的液压系统应该要换了。”
“之前不是下来检查过,不了了之了吗?”严雪还记得这件事,好像是觉得成本太高。
祁放说:“那批集材50功率没法开到最大,市里这几年采伐一直垫底。”
以前还能说是TY-12不行,现在都给你换了,你还不行,谁管你的液压系统是不是跟其他集材50不一样。
这市里能愿意吗,直接就要求省里帮他们把液压系统换了,这批集材50可是省里采购的。
严雪一听就明白了,“你这两天总想事情,是在琢磨解决方案?”
但凡工作专业性很强的人通常都有这个毛病,总忍不住去想要是自己该怎么解决。
她自己也是,哪怕不用她自己出去卖东西,她还是会琢磨应该怎么卖。
祁放没否认,不过这事市里已经决定了,申请都打了上去,他也就是自己想想,这事本也不归他管。
他转移了话题,“上次你说隔壁王婶子给你介绍了个房子,你去看了吗?”
严雪每到一个地方,总有本事跟附近的婶子大娘们处好关系,一听说他们这住不下,热心的人可不少。
严雪听了却无奈,“不行还是买你最先带我去看那个吧?就离培育中心近那个。”
他们这些天没少看,哪个都没有那一处好,这眼瞅着都要过中秋了,接着十月份天就会转冷。
“那就买那个。”祁放自然没有意见,“我问过了,他那房子大,也不好卖。”
相比三间,两间的房子显然要好卖许多,毕竟这年代大家手头都紧,有钱的才是少数。
事情定妥,两口子也买好月饼带好东西,准备回金川林场过中秋。
一起回去的还有培育中心其他人,一行人在金川林场下了小火车,走一路,就被人打了一路的招呼。
听到一声声“严技术员”“周会计”“小祁师傅”,周文慧都忍不住笑:“还是林场人叫得亲切。”
不过到了家附近,祁放还是站住了脚,拿着东西看严雪,“你先进。”
严雪一听就想笑,祁严遇小朋友一见他俩一起回来就破防,现在两人都不能同时进门了。
“东西我还是拿点吧。”她从男人那接过月饼,才推了院门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她家小肥仔撅着的小屁股,小肥仔正蹲在家里的狗窝前,伸了小指头戳狗狗。
自家养的狗狗他倒不怕,就是也静悄悄的,小指头都要戳到狗狗身上了,狗一动,他又唰地收了回来。
等狗不动了,他再戳,二老太太在里面一喊,又赶紧站起来跑得离狗窝远远的。
严雪看自家儿子就差大喊一声我什么都没干了,可惜他太小,还说不了那么长的句子。
小家伙跑出一段距离,也看到了门口的妈妈,当时就冲了过来,抱了妈妈不让走了。
严雪手上还有东西,只能拖着这么个腿部挂件,进去把月饼放下,才抱起小肥仔亲了口,“严遇想没想妈妈啊?”
“想!想妈妈。”小肥仔吧唧吧唧回了她两口,然后就开始转着大眼睛四处张望,找人。
严雪都被他这小模样弄无奈了,“看到了你要哭,看不到你又找。”
小肥仔才不管她说什么,四处找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小手又指了院子门,要去门外找。
严雪不动,他还连小身子都朝院门那边倾,弄得严雪只能抱了他往外走,“我看你找到了怎么办。”
开了门出去,小肥仔果然左转转,右转转,小脑袋转半天,也没看到熟悉的高大人影。
这让他露出了茫然的表情,想想又抬手指了一个方向,“走。”意思是还要去那边找。
这回严雪不动,他甚至晃了小短腿直往下坠,看架势还要下去自己走。
严雪干脆把他放下,小家伙立马哒哒哒跑过去,然后成功在板杖子拐角处捕捉爸爸一只,并开启歌唱家模式。
严雪都无奈了,“我就说你非要找。”祁放看着自家儿子,表情也很一言难尽。
默默注视好半晌,他拎着满手的东西转身,“要不我先走?”
刚一动,小肥仔就捕捉到了两个关键信息,拎东西,走,顿时哭得更大声,“不、不走!”
简直鸡飞狗跳,最终祁放跟母子俩一起回去,实在没忍住在儿子屁股上拍了下,“你就不能少长点心眼?”
那小的才会告状,立马扁扁嘴去看严雪,委屈得小金豆豆都快又掉出来了。
而且他真是越大越长心眼,祁放和严雪跟单位串了假,中秋和休息日连休,过完中秋,严雪还去试点看了看。
毕竟是严雪一手建起来的,跟严雪的孩子也没什么区别了,何况里面还有不少熟人。
然后小家伙一发现妈妈不见了,没急着哭,立马到处找爸爸,找到之后就抓紧了,不让爸爸跑。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这样也不行,又扒拉了爸爸的腿,“抱抱!找妈妈!”
祁放看他,他还弯了桃花眼冲祁放笑,也是很能屈能伸了。
最后祁放只能抱了这个讨债的出去,然后出门没多远,就碰上了另一个讨债的。
男青年理了个精神的寸头,正在和人问路:“同志你好,请问你们林场的试点咋走?”
一抬眼,和他对了个正着。
祁放就奇了怪了,明明金川跟小金川也不近,怎么总能碰上齐放?
在山上能碰见,在小火车上能碰见,在国营饭店能碰见,现在在自家门口都能碰见了……
齐放来找严雪那次不算。
反正他就不明白了,好好的对方跑金川林场来干嘛?
而且不仅来了,还张嘴就打听试点在哪,这人是有什么人生大事,非得来金川找试点?
偏偏他家小肥仔一看到对方,立马亲热无比地喊了声:“叔叔!”
人坐在他脖子上,小屁股还往上窜了窜,显然十分高兴。
祁放那眼当时就沉了,不知道他儿子这是见人就叫,还是之前见过对方,还没少见。
然后他就见被齐放问路那人转回头,“哎哟这不是严遇吗?跟你爸爸出来了?”
哦,原来是看到跟他家就隔着两户的钱志平了,不是齐放。
祁放满眼沉色缓了缓,但还是望着那边没说话。
倒是他家小肥仔跟这位钱叔叔还挺熟,小手比比划划,“爸爸,找妈妈!”
“爸爸带你去找妈妈啊。”这人也有耐心,又逗了孩子一句才跟祁放打招呼,“祁师傅要去找严技术员?”
祁放“嗯”了声,此时齐放也回过了神,看看祁放肩上的小肥仔,“这是你儿子?”
祁放又“嗯”了声,不管情不情愿,还是拍拍儿子,“严遇,叫叔叔。”
小肥仔嘴甜这一点像妈妈,立即叫了声,还附赠一个大大的笑脸,看得齐放也跟着憨笑。
钱志平一见,“原来你们认识啊,那你问祁师傅,祁师傅对试点可比我熟多了。”
估计是还有事,人说完就走了,只剩祁放跟齐放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嗯,是真的大眼瞪小眼。
好一会儿,还是祁严遇小朋友拍拍爸爸催促,“妈妈!找妈妈!”
齐放立马就看向了小肥仔,祁放也继续朝前迈步,“那你跟我走吧。”
声音淡淡的,齐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也要去试点啊?”赶忙跟上。
就是这两个人凑到一块,哪怕不尴尬,氛围也怪怪的,更没什么话能说。
好一会儿,齐放才自觉找到了个话题,“听说你跟你爱人都调到县里了。”
祁放当时就转眸看了过来,“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大家都知道啊。”齐放完全没领会他的意思,“我也是听人说的。”
祁放就又转了回去,礼尚往来,姑且算是礼尚往来吧,也问了句:“你最近还在相亲?”
齐放竟然不好意思点点头,“嗯。”听得祁放又看了他一眼,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三年多了,从那事过去都三年多了,找个对象就这么难吗?
他不是有工作,体格好,什么都听媳妇的,还特别知道相亲的时候该怎么说话?
无言中,前面试点总算到了,齐放也看到了门口等着自己的人,暗暗松了口气,“楚姨。”
“你可算是来了。”那位楚姨应了声,又注意到祁放,“祁师傅也来啦?”
祁放“嗯”了声,联系之前的话,再联系这位楚姨的态度,立马猜到个七八分,齐放这估计又是来相亲的。
果然那位楚姨跟他打完招呼,立马跟齐放说:“你搁这儿等等,我给你叫人去。”
人刚要进去,又在门口顿了下,“巧了,我刚说呢,人自己出来了。”
祁放下意识望去,望见了正笑盈盈从里面出来的严雪……
他一顿,然后才发现严雪不是一个人出来的,身边还簇拥着其他人。
祁放还没说什么,他肩上的小肥仔已经叫开了,“妈妈!”那边那位楚姨也招了招手,“春彩。”
这下众人都不知道看谁好了,就连严雪都看了刘春彩一眼,看得刘春彩有些脸红,赶忙过去。
她是低着头走的,只听那位楚姨说:“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那个,我外甥的朋友,人可能干了,还实在。”
然后一抬头,对上了双眼熟的小眼睛,她当时就懵了一下,“怎么是你?”
齐放也没想到会是刘春彩,下意识回答她:“我也不知道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嗯,也是大眼瞪小眼,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包括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祁放和严雪。
严雪甚至比祁放知道得更少,怎么看怎么觉得齐放跟春彩,有种八竿子打不着的感觉。
倒是那位楚姨一愣过后,笑了起来,“原来你们认识啊,那更好,省得我还得给你们介绍。”
“哪算认识啊,也就碰见过两回。”
其中一回还进了狼窝,刘春彩并不是很想提。
而且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妈这朋友给她介绍的是齐放,“不行,我跟他不合适。”
齐放那边脸色也讪讪的,“我跟她不太好吧,她才几岁。”
在他印象里,对方还是那个不小心掉进他陷阱里的半大姑娘。
那楚姨却不这么觉得,“不小了,虚岁都十九了。这是她念书,不然孩子都挺老大了。”
这年代的确结婚都早,好多年龄不够的,也先把酒席办了,等年龄够了再领证,刘春彩这还是年龄够的。
可齐放还是觉得怪怪的,刘春彩也继续摇头,“他比我大好几岁呢,不合适。”
“大一点算啥?小齐才比你大六岁,也不算太大。再说年纪大的会疼人,小齐这人品绝对没问题。”
那楚姨是真觉得两人合适,相貌般配不说,性子上也互补。
老刘家春彩性格强,肯定不能找个厉害的,不然准保得打仗,小齐这种老实的就很好。
而小齐人老实,就得找个厉害媳妇,不然怎么把家里的日子过起来?
反正听小齐家那意思,找个厉害媳妇不怕,只要人品好,能过日子就行。
可惜两人显然都没那个意思,刘春彩还问齐放:“去年你就在相亲,还没相成?”
听得齐放不好意思地挠头,“那次没相成,后面都不太顺当。”
其实是女方回去说他坏话了,说他不讲究,看不成就看不成,哪有把人扔在饭店的。
女方那小姨也不是个善茬,到处讲,弄得他姑再想给他找对象,周围的人都不太愿意给他介绍了。
刘春彩也是上次那事的围观者,“是不是又给你介绍那种净点贵菜,还不让你管你姑的?”
两人就这么聊上了,刘春彩还说齐放:“我看就是你太老实了,她才得寸进尺,欺负你。”
年轻姑娘说话爽利,明明比齐放小好几岁,倒把齐放说得只能讪笑。
实在有些尴尬,他还扯了个话题,也问刘春彩:“你也相亲啊?”
“我这不毕业了吗?”刘春彩说,“我妈让我有那合适的就看看,反正也费不了啥事儿。”
说着又直摆手,“这事儿不行,楚姨你再给他介绍别人吧。”
年轻姑娘风风火火,觉得自己说清楚了,就准备回去了,“我里面还有活呢。”
她是今年毕业后来试点上班的,可不能干不好,丢了严雪姐和她嫂子的颜面。
齐放也没有要留人的意思,还跟那楚姨道歉,“让您白忙活了,我俩确实不太合适。”
“没事儿,这事儿也得看缘分,哪有几个一看就成的。”
那楚姨并不在意,就是有些遗憾,“我看你俩挺好的,也认识,咋就说不合适?”
齐放只是笑,又说了几句,看着那楚姨回去了,才准备回小金川。
路上碰到严雪一家三口,他还停下来跟祁放道了个谢,“刚才谢谢你啊。”
祁放“嗯”了声,没多说,一直盯着对方又跟严雪点点头打了招呼,才离开。
人一走,严雪立马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怎么不说又没相成了?”
“春彩不行。”祁放坚决道,他可不想以后一去刘家串门,就看到个齐放杵在那。
一年碰到一回就不少了,齐放还是远点找对象吧,最好连小金川都别待了。
想着,他神色如常转移了话题,“试点那边怎么样?”显然不想多提。
严雪有点好笑,但也没揪着不放,掂掂自家小肥仔,“还不错,卫国这回可是下了大功夫了。”
应该是听进去了严雪的话,刘卫国今年就是奔着多拉单子去的,一到省城立马把去年那些单位都联系了一遍。
金川木耳去年卖得好,那些单位也愿意要,金川林场这点产量很快就被订出去了,他又接着跑了省城周边的几个县。
连去省城要路过的那些地方他都没放过,跑了好几个,这才九月份,望山林场和小金川林场的木耳已经不够用了。
宁书记以前虽然不管事,但又不是没见过郎中庭做事,很快就联系了镇里其他林场。
但要挂名金川木耳,走金川林场的销售渠道也是有条件的,必须得通过审核,审核还很严格。
这个严雪和郎月娥都再三强调过,绝对不能做不好品控,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