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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by柠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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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那一次,吴行德可真是被祁放坑得不轻。
项目没了,还失去了上面人的信任,差点就被彻底边缘化。
要不是他看情况不好,赶紧想了别的办法,今天还不知道是什么样,这让他怎么能不恨?
所以上面一说要加紧对各地的联络控制,派各检查组下来,他立即自告奋勇来了。
只是没想到祁放还没见到,先见到了祁放那据说是农村出身的媳妇严雪。
女人剪了短发,身量不高却一身干练,举手投足又温和得体,哪还是当初他见到的那个模样。
而且这么年轻就能做到一个单位的一把手,要么有人脉,要么有本事,怎么可能被他三两句话一吓,就六神无主?
吴行德几乎是立马便意识到,自己当初恐怕是被对方给耍了,严雪应该早就知道了他和祁放的纠葛。
她会那么表现,不过是想迷惑他,他从祁放那里得到的笔记应该也是假的,亏他还研究了那么长时间。
吴行德眼神里多了分阴冷,对面女人见到他,却似愣了下,随即带上惊讶,“师兄?”
一下把他弄了个措手不及,尤其周围人闻言全看了过来,“你们认识?”
这时候再说不认识显然已经来不及,他只能抱歉一笑,“现在是工作时间,工作要紧,先不谈那些。”
严雪也不是非要跟他谈交情,就是让人知道他们有这层关系,他万一想干什么,别觉得他真只是公事公办。
吴行德这么一说,她立马也露出歉意,“是我太意外了。”大方得体跟众人问了好。
但有了这一句“师兄”,检查组众人待中心显然放宽了不少,不管是检查平日的思想学习还是问问题。
吴行德看着,心里又梗了一口气,偏偏还没法直说这女人跟我不对付,你们下手狠一点。
实在看不下去,他只能自己上,开口就是带着陷阱的问题。
这是早期常使用的手段,话题里带着陷阱,引导对方说出一些不恰当言论,有很多人就是栽在了这上面。
检查组众人立即觉察出了不对,不说话了,瞿明理听着也皱了皱眉。
但严雪回答得滴水不漏,吴行德带着挑刺的目的去听,都没有听出问题,一连数句全是如此。
这让他心里气恨,待要再问,旁边瞿明理看了看表,温声提醒:“咱们是不是该去下一个单位了?”
培育中心职工少,本也不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他们事先并没有安排太多时间。
没办法,他只能暂且离开,出去后同行的人还问他:“今天怎么这么严?”
毕竟他们这次下来的主要目的还是联络,而不是找事,他这一路也都表现得很是温和。
吴行德只能笑笑,“你们都手下留情了,我不得公事公办?”
“那还是你公私分明。”都知道他有背景,他这么一说,众人也就夸了几句。
他心里想的却是严雪这边不好下手,没关系,不是还有个一提老师就情绪失控的祁放吗?
那小子看到他不仅没有被整倒,还爬得更高了,一定又惊讶,又愤怒吧?
他真想看看对方到时候的表情,更想看看对方努力爬上来,又一夕间失去所有的样子。
要不是来之前查了下,他都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出息了,成了七级工程师,还去省里参加过交流会。
就是忘了也查查那小子的媳妇,不然刚才一照面,也不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吴行德也不隐藏了,直接提出下一个去机械厂,“你们也知道我以前是做这个的,对这个比较亲切。”
都在一个圈子,他是靠什么起来的,大家自然清楚,听他提起,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到了机械厂,祁放见到他,却表现得太过平静,好像从来不曾认识过他。
这让带着期待而来的吴行德一拳落空,故意提起老师,祁放也只是看他一眼,“现在在办公事,说这些不合适吧?”
把之前他说给严雪那话又还给了他,眼神望过来时,甚至让他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被看穿了。
这和吴行德来时所想完全不一样,他盯着祁放,“这才十年,你就全都忘了?”
祁放眼神一瞬犀利,想到什么,又很快淡下来,“我当然记得师兄这张脸,可这不是在办公事吗?”
十年又怎样?
十年他都等了,也不怕再多等一阵,他现在又不是一个人……
想到严雪,想到严雪那句“一切都会好的”,他甚至又看一眼吴行德,“我这还有这些年的学习笔记,你们要看吗?”
一副非常配合检查的态度,但也透出来一个意思,他并不怕他们检查。
有人见祁放将东西拿了出来,还接过去翻了翻,翻完递还回去,“学得挺认真。”
这吴行德还能再说什么,只能又问了几个问题,见都回答得没什么漏洞,和其他人一起前往下一个车间。
机械厂又不是没别人了,不可能只停留在祁放这,盯着祁放一个人检查。
一直到出机械厂,吴行德眼神都有些沉,不明白祁放怎么是这个反应,像早有准备似的。
祁放看着检查组的人走远,也重新低眸,望向了那份学习笔记。
没想到竟然是吴行德,都六年了,这人换了个模样出现,依旧毒蛇一样盯着他。
而且人都来了,不做点什么估计不会走,哪怕今天离开了,后续也搞不好会有其他动作。
就是不知道严雪那边见到人了没有,当初严雪那么谨慎,又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
祁放发现自己竟然比想象中平静,不紧不慢将东西收好,如常上班,下班后如常去接严雪,准备和严雪通个气。
还没来得及说起这事,两人先在路上遇到了瞿明理,被瞿明理叫去一边说话。
“今天检查组里那个师兄,态度是不是有点儿不对?”瞿明理一开口,祁放就知道严雪已经见过人了。
他看一眼严雪,发现严雪也在看他,点点头,没有隐瞒,“是有点过节。”
当初决定要上瞿明理这条船,夫妻俩就商量过,有些事该说清楚的时候还是得说清楚。
毕竟他们投向瞿明理,本就是希望在关键时刻能有更多保险。说清楚,瞿明理心里也能有个数。
“不过我们也不知道他会在检查组。”事情简单解释完,严雪还是说了句,“我们也好多年没收到他的消息了。”
瞿明理对检查组的感官本就微妙,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些纠葛,全程都在皱眉。
思忖半晌,他对两人说:“那你们自己小心点,我再回去查查他是怎么回事儿。”
对于祁放老师的事并没有多说,也没法多说,但看态度并不觉得两人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这也是两人之前敢在他手下拿出本事来的原因,这人人品不错,也不是那么怕事,不至于一有什么就立马撇清关系。
两人点头和他道谢,神色如常回到家,又吃了饭,才回到自己那屋。
“见到人了?”
几乎是同时开口,又同时互看一眼,祁放将手落在了严雪发顶,“还好之前听你的,做了准备。”
毕竟来检查组没什么,来吴行德却不一样,很有可能会专门针对他们。
他望着严雪,并没有多问,严雪还是说了句实话,“其实我也没想到会是他。”
严雪只是习惯了早做打算,今天换了任何一个人来,她都会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直到一切结束。
但也还好她喜欢早做打算,让他们还能从容地站在这,商量下一步要怎么办。
祁放回手撑在了写字桌上,“刚瞿书记说,检查组一共会在长山待三天,就得去下一个地方。”
严雪完全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他要是有什么动作,一定会在这三天之内。”
“这三天他还要去其他单位,没有时间盯着咱们。”祁放继续分析。
话刚说完,严雪已经冷静接上,“只有一个办法最快,也不用他花时间从咱们身上找破绽。”
两口子相互对视一眼,放低声音几乎是异口同声,“举报信。”
完全不需要任何证据,只要有,检查组就可以停下来,对他们展开调查。
而这种专门针对一个人的调查,想查出点什么问题来,可比之前容易太多了。
更别提这方面吴行德已经是老手了,招式不在于新老,也无所谓用几次,只要有用就行。
严雪回身看了眼门口的阳历牌,“看来咱们得去洗个澡,他要是想动手,应该不会给咱们准备的时间。”
而且这几天要是不动手,就要有变故了,检查组到时候未必顾得上他们。
相比上一次,这次危机直接逼到了眼前,她却依旧冷静、镇定,甚至做好了跟他一起应对的准备。
祁放忍不住握上了她的手,“对不起,又要让你跟我一起面对这些。”
“谁叫我当初没找对人。”严雪弯弯眼,立马让他手一紧,手臂也揽了上去。
无论过去多久,又都有了怎样的境遇,这事在他这里永远过不去。
他也永远记得,他是阴差阳错捡了一段姻缘,捡了一个珍宝,和一段不一样的人生。
祁放在严雪鬓角上摩挲了下,“奶奶那边,咱们也跟她说一声吧。好歹让她有个准备,说不定会有人来搜。”
二老太太是明白人,也见过许多风浪,只要不是全无准备,应该可以应付得来。
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静等风来,果然都没等到第三天,第二天吴行德就动手了。
当时严雪刚开完例行会议,一群人突然冲进来,说收到举报信,怀疑严雪和祁放是敌特,过来搜查。
很显然因为当初被严雪坑了,吴行德连严雪一起记恨,并没有打算只针对祁放一个。
大概怕举报给委员会还需要时间,吴行德直接左手倒右手,让检查组收到了这封举报信。
中心今年收益不错,五月里五岗跟柳湖都追加了订单,买车的钱也已经基本回本,本来大家脸上都有笑容。叫这些人一闯,气氛瞬间变得凝滞。
来人却也不管他们,找到严雪的经理办公室就开始翻,杯子、椅子、文件瞬时洒了一地,严雪也被控制起来。
吴行德还拿着那封所谓的举报信,“对不起了弟妹,我这也是职责所在,没办法。”
看着他那满脸假惺惺的歉意,严雪也就回了句:“没关系,我相信查不出东西,师兄会还我们清白的。”
该她六神无主的时候,她倒是装得挺镇定,吴行德深深看她一眼,“那当然。”
说话间严雪的办公桌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连抽屉都被抽出来丢到地上,其他还处于震惊中的人也终于回过了神。
严雪新带那独生女小姑娘到底年轻,十年前年龄又小,第一个没忍住,“弄错了吧?严经理跟祁工程师咋可能是敌特?从敌人那偷技术给咱们还差不多。”
敌人这是有多好心,弄来两个接触不到核心情报,还整天帮他们解决难题、研究技术、扩大产业的?
其他人也不信,尤其是从澄水起就跟着严雪干那几个,有人反应快,甚至已经想到了昨天吴行德问那些问题。
郎月娥抿起了唇,郭长安眼神沉下来,周文慧更是紧紧捏起拳,身子都隐隐发抖。
眼见从严雪办公室里搜出的东西摞成一摞搬出去,严雪也要被人带走,周文慧忍不住拦了句:“你们要把人带去哪儿?”
郎月娥也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镇定,“你们只是检查组,应该没这个执法权吧?”
一个个都想拦,一个个都要帮严雪说话,这倒让吴行德有些意外了,这些人都不怕惹祸上身吗?
严雪也没想到大家会这么激动,未知的东西太多,事先她并未和众人透过口风。
但敌特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竟然没有人明哲保身,她心里一暖,也回头朝众人说了句:“我没事。”
又强调:“检查组也不能冤枉了好人,如果查不出证据,会还我跟祁放一个公道的。”
最后她看了郭长安一眼,“我不在的时候,中心就麻烦你了。”
郭长安什么都没说,人一走,却立马就进了严雪的办公室,给瞿明理打电话。
和这些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郭长安也注意到,严雪目光在自己办公室的电话上落了一瞬。
见他拨出电话,简明扼要说明了情况,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是得跟瞿书记说一声。”
严雪跟祁放可都是局里的大功臣,哪能说抓就让人抓走了,说污蔑就让人污蔑。
也有人心思活,一直跟在检查组后面看情况,“我看他们朝招待所那边去了,不是委员会。”
吴行德当然不会把人带去委员会,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到时候这事是谁主导可就不一定了。
他们是上面下来检查的,要征用林业局的招待所,林业局的招待所也不敢说什么。
很快严雪就被带进了一个房间,门一关,门外窗外全都有人守着,无形给人施加着心理压力。
她身上的手表也被搜走了,连时间的流逝都不知道,只依稀听到门外又有杂乱的脚步声靠近,进了另一个房间,怀疑是祁放。
然后才是审问的开始,人进来的时候甚至撸了下袖子,“你自己都做过什么,你最好老实交代。”
显然这是威胁,只要她交代得不如这些人的意,这些人是不介意动手的。
祁放那边,吴行德甚至都没准备问,进去就抄起把椅子,准备先将人打一顿再说。
可惜才刚举起来,外面又有大量脚步声靠近,瞿明理来了。
瞿明理还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局里的保卫科,各个背着步/木仓,在走廊里站成一排。
吴行德那脸色当时就有些不好,瞿明理却一脸严肃,“发现敌特可是大事儿,我怕检查组人手不够,带了点过来。”
说着就让两个保卫科的成员进来,一左一右站在祁放两边,“看好了,别让人伤到检查组的同志。”
像是在防着祁放暴起伤人,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这是在防着检查组屈打成招。
吴行德忍不住推了推眼镜,“这就不用了吧,我们检查组都是上面精挑细选的,应付这些有经验。”
其实是在提醒瞿明理他们都是上面派下来的人,让瞿明理不要多管闲事。
瞿明理却像听不懂似的,“正好我也来了,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我们局就出了两个敌特?”
话里软中带硬,显然对检查组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感觉到不满。
不止祁放这边,严雪那边他也去了,弄得检查组的人直皱眉,长山县林业局这么刚的吗?
只是还没等说什么,外面又有人来,这次是长山县的委员会,“听说有人举报敌特,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和我们说?”
比起检查组,委员会才是管这些的,检查组绕过委员会直接抓人,有点不把委员会放在眼里了。
就是人来得这么快这么及时,显然是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也不知道是瞿明理通知的还是祁放通知的。
严雪看看瞿明理,发现他眼里也有些意外,不是演技太好,就应该是祁放通知的了。毕竟瞿明理要调保卫科的人过来,也需要费不少功夫,未必顾得上。
这下一方变三方,吴行德再想下黑手可就难了,只能正儿八经开始审问,检查从两人单位和家里搜出来的东西。
他特地让负责检查的人留心下,两人家里有没有什么不当的言辞、贵重的财物。
前者不用说,只要抓到他就能无限放大,后者他也能想办法扣上些罪名。
然而没有,竟然什么都没有,除了两块表,严雪和祁放家就一台收音机一辆自行车,收音机还是自己装的。
要知道祁放已经是七级工程师了,工资绝对不低,严雪是培育中心的经理,手里也有不少权力。
而权力最容易滋生欲望,吴行德又让人去查严雪有没有做过以权谋私的事,依旧没有。
她不仅没以权谋私,还人缘特别好,问着问着就有人帮她说好话,拜托他们一定要查清楚。
吴行德查了好几天,一无所获,这两个人就像是知道他会来,已经提前筛查过一遍。
但那怎么可能?检查组又没对外公布名单,他来那一天也不够他们做这么多准备。
事情迟迟没有进展,压力也就渐渐从祁放和严雪那里转移到了吴行德这里。
瞿明理这人会做人,嘴上从来不说什么,一应吃住也供应得十分周到,委员会那边就不那么好说了。
“不是说敌特吗?查了这么多天都查出了个啥?不是看咱这好,故意找个理由赖着不走吧?”
“也可能是想要钱,谁不知道咱长山林业局种木耳,有的是钱。”
这么一说,还真像这么回事,毕竟他们抓谁不好,非要抓严雪两口子。
而且人家两口子都来长山这么多年了,怎么以前没人举报,他们检查组一来,就有人举报了?
难怪要越过他们委员会,估计是怕他们一插手,就什么都捞不到了。
心里有了不满,面上难免带出些不耐,又一次什么都没查出来,委员会就开始催他们赶紧把人放了。
“估计就是个诬告,一点证据都没有,各位同志还是别浪费这个工夫了。”
检查组内部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咱们不是下来联络地方的吗?这都多少天了,剩下那些地方还走不走了?”
有人说话委婉点,“要不交给他们地方委员会继续查,咱们先去下一个地方?正事要紧。”
就算嘴上不说,可那封举报信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还能猜不出来?
人家那位女同志可是一见面就叫了吴行德师兄,吴行德也见面就给人家女同志挖坑。
只不过吴行德有背景,整的又不是他们,他们也就顺水推舟,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但你趁机搞人行,倒是真搞出些什么东西啊,一直因为私人恩怨耽误工作行程是怎么回事?
吴行德自己也烦躁,这要不是瞿明理插手,又有委员会掺上一脚,没东西他也早查出些东西了。
现在这样不上不下,不放人,实在是没什么进展,放人吧,他又觉得不甘心。
说到底还是长山县林业局这个书记不识好歹,什么事都敢管,他有意无意透露过自己的背景,对方也跟没听懂似的。
实在没办法,他只能往回打电话,问问那位瞿书记有没有背景,能不能从上面施压。
然而电话打回去,没有人接。
过一段时间再打,还是没有人接。
打到第六次的时候,他终于觉出了不对,他大舅哥联系不上了……

见识过动乱,经历过起落,吴行德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
一开始发现人联系不上,他虽然皱眉,但还是很快给他妻子单位打去了电话,联系他的妻子。
然而他妻子单位说他妻子已经有两天没来上班了,具体什么原因不清楚,也没请假。
这就让吴行德眉头越皱越深,又猜不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他那位大舅哥如日中天,一般事也落不到他们家头上,难道是家里的老人不好?
通讯不便就这点不好,经常联系不到人,吴行德回去的时候,眉还是皱着的。
然后进门就发现有林业局保卫科的人在和祁放说话,“严经理挺好的,送去的饭都吃完了,精神也不错,你不用担心。”
已经是吃饭时间,祁放面前放着一个饭盒,里面是从林业局食堂打来的饭菜,这几天都是如此。
吴行德心里本就烦躁,看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有谁家被盘问的犯人是这个待遇?
有吃有喝,还有人跟自己说话,告诉自己妻子的情况,正常除了盘问该跟他说一句话吗?
难怪关了这么多天,祁放一点也不慌,从始至终都在理智冷静地回答问题,根本抓不到毛病。
吴行德忍不住去看自己的同事,“这你也不管?万一他借别人的口往外传递消息怎么办?”
可谁不知道那封举报信是怎么回事,同事只是象征性地板起脸,说那保卫科的人,“不许随便跟嫌犯说话。”
那保卫科的人也赶紧正色,“对不起我忘了,下次我一定注意。”但估计根本没往心里去。
吴行德看得一阵气闷,又没法把两个人怎么样,更不想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
他们在这已经耽误了好多天,却什么都没查出来,再没点进展,不得罪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正想着,就感觉一道视线落了过来,抬眼,刚好对上祁放静如深潭的一双眸。
对方明明什么都没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却就是让他觉得莫名嘲讽。
吴行德心头火起,也不管人吃没吃完饭,脸重重一沉,拉过椅子继续盘问。
祁放还是那个语气,也还是那个回答,面上甚至都没表现出不耐,反倒是检查组那个同事听了太多遍,都听腻了。
吴行德没问几句,他就找了个借口出去,半天没回来,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态度。
这让吴行德更加烦躁,尤其是他又等了一天,他大舅哥那边依旧联系不上,他妻子的单位也没给他回电话,说他妻子回去上班了。
僵持中,倒是这次带队下来检查的检查组组长接到通知,让他们赶紧回去,不用检查了。
“不用检查了?”众人都觉得意外,就算上面知道了这边的情况,也该催他们赶紧去下一个地方,怎么就不用检查了?
有人忍不住看了吴行德一眼,问组长:“那剩下的地方怎么办?派别人去吗?”
如果是的话,他们这次可能都要被吴行德连累了,其他人也忍不住望向了吴行德。
吴行德面色也不由紧绷起来,却听组长说:“不是,是检查任务停止,所有检查组都得回去。”
这众人就更不能理解了,他们可是带着任务下来的,怎么说停就停?
吴行德倒是在心里松了口气,不是因为他就好,任务都被叫停了,应该也没人在意他在长山多留了几天。
只是祁放跟严雪这事依旧没个进展,难道要就这么放弃,下次再寻机会?
这两人现在就已经很难缠了,下次动手,只会比这一次更难对付,什么时候再能找到机会也很难说。
他实在很不甘愿,甚至到准备出发回去的前一天还没放人,准备再联系一下自家大舅哥。
然而大舅哥没联系上,他先听到了另一条消息,他大舅哥一直以来靠着的那棵树倒了。
一开始他还不信,但检查组里的氛围明显变了,不仅他,还有几个人脸上也出现了担忧、焦虑,甚至迷茫。
然后是街头那些换了内容的大字报,打开广播,甚至能听到各地人民上街游行庆祝的消息。
他终于知道自家大舅哥为什么联系不上了,恐怕是随着那棵树一起被控制了起来。
当时他甚至身子晃了晃,感觉天旋地转,无措跟恐慌一起袭了上来。
不对,不能慌,之前刚开始,还有静液压研究失败,他都熬过来了,还爬到了更高处。
一定有办法的,只要他先回去离婚,赶紧和那家人划清界限……
再顾不得什么祁放不祁放,吴行德归心似箭,人被放出来的时候,甚至连句场面话都没说。
祁放也没心情在意他,从那个关了自己数天的小房间出来,第一眼就是去看严雪。
哪怕知道有保卫科的人在,出不了事,哪怕每天都能听到严雪的消息,他心里最记挂的也始终是她。
严雪还穿着那天出门时的衣服,衣着整齐,刚好也在同时望过来,还冲他弯了弯眼睛,却还是能看得出憔悴。
他心里当时就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下,又酸,又密密麻麻地漫上疼痛。
严雪心态倒还好,还跟瞿明理道谢,跟保卫科和委员会的同志道谢,感谢他们这些天对自己二人的照顾。
祁放暂时压下情绪,也跟着她一起谢,看得瞿明理抬手拍拍他,“查清楚了就好,都回去好好歇歇。”
又把他们的东西还给他们,足足两大纸壳箱,“看看落没落下什么,正好检查组的同志还没走。”
这话就很值得细品了,与其说是落下了,还不如说是怕有东西丢了。
检查组的众人脸色不太好看,但的确是他们把人抓来好多天,又什么都没查出来。
而且祁放和严雪将东西检查过一遍后,还真发现少了,“少了两块表,来第一天被摘下去的。”
瞿明理立马笑着望向了检查组众人,态度十分礼貌,“还麻烦各位同志帮着找一下。”
这要是早几年,别说丢两块表,死两个人都不算事,现在他们却着实没那个心情和底气。
很快有人进屋找了一通,拿出一对上海牌手表,就是看表情并不怎么痛快。
严雪刚要接,祁放已经接了过去,抬起她一只手,帮她把表戴在腕上。
这下再没什么东西了,两人再次跟众人道谢,走出招待所,看到外面的天光,祁放才终于忍不住握上了严雪的手。
那手指依旧修长、有力,带着独有的干燥温暖,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严雪感知到,那层坚韧的外壳还是一瞬崩塌,露出里面的柔软,人也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这让祁放忍不住紧了紧手,连这是在白天、在大街上也顾不得,“你还好吧?”
“我还好,就是想换衣服,想洗澡,还想奶奶、继刚和严遇。”严雪也不顾他人目光,回握了过去。
这几年粗活做得少了,她掌心细腻许多,握在手里软软的,一路能软到人的心里。
祁放低眸望着她,“回去就能见到了。”谁都没提这些天的煎熬,就好像不提,彼此也能知道,能体会。
两人就那么静静握了会儿,才松开,重新抱好箱子,也才渐渐注意到街上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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