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刚骗了秦始皇的方士by周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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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撒进去的盐,似乎在化雪之时也没对周围的温度造成影响,反而在神识的触感中,朱丹由衷的体会到了几分暖意。
就好像那不是盐,而是
一朵朵撒进去的阳光。
阳光温暖的照在雪上,火与冰相抵触,火还略胜一筹,于是只带来了如沐春风的温暖,这温暖就像是冬天的太阳一样珍贵柔和。
同一时间,蓝田县。
二林在柳叶里领着匠人盘火炕盘的热火朝天,进进出出挑着黄泥和粘土,呼出的都是白气。
干活时累出了一头一身的汗,等一歇下来休息,就觉得那点热气迅速没了,没忍住打了寒颤,赶紧靠近火炉烤火。
二林顺便提醒小弟:“你快把衣服烤干,不然冻着了就有你好受的。”
“知道知道,二哥你放心,我不傻。”三林也是得过风寒的,那滋味可难受了。
“大哥呢?”二林看看周围,问。
他旁边同样在烤火的大嫂回答:“你们大哥去那边检查房子了,最近雪下的有点大,屋顶上堆了一层厚厚,小花打算找人把屋顶的雪推一推。虽然这房子前段时间修过,但还是要注意,别压塌了。”
二林不禁点头,确实,柳叶里的房子算是坚固的。
管家和朱丹都不缺那点钱,当初几乎是推倒了重建,用的都是好材料,也不怎么漏风。
就算没弄火炕,也是很暖和的,但一家人对于房子塌了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就算没有小花提醒,他们也会时不时到房顶上看看。
因为感激女公子给他们活计,还借房子给他们住,除了自己住的那边,也会帮着小花额外干一些活。
这不,一边忙着盘火炕的事,一边还惦记着去检查柳叶里其他房顶上的雪。
突然,外头传来大林有些惊恐的喊声:“你们快出来,二林三林,阿父阿母天上出大太阳了,不对是下雨了,还是不对……”
外头的大哥语无伦次,话都说不利落了,二林心头猛跳,也顾不得烤干衣服,赶紧走了出去。
这一推开门,就见屋檐下一排雨帘子,大滴大滴的水哗哗的往下淌。
下雨了?二林疑惑,可这个天气不是应该下雪吗?
他目光往更远处延伸,下个毛的雨,居然只有屋顶在下雨,外头分明还飘着毛毛的细雪!
一时间二林竟有点不敢走出去。
大林见到他出来,连忙冲他招手,他一咬牙,猛冲出去。
果然,外头没有下雨,下雨的只有屋檐。
不仅是他们这一处屋檐,还有别的地方,虽然雨下得很大,但屋檐下还是结了一排的冰凌,这太奇怪了,二林心想。
“大哥二哥,你们不冷吗?”同样从房间里出来的三林打了个哆嗦,看着站在外头的两个哥哥。
“冷?”被小弟一提醒,二林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不觉得冷。
再看他大哥,外出干活穿的也不是很厚,但脸红彤彤的,也没有缩成一团。
“我不冷啊。”大林抖了抖肩膀,“这外面好像真不怎么冷,暖融融的就像太阳照在人身上。”
“你说什么胡话呢?今天哪有太阳?早上阿母还说都好多天阴着,那雪一个劲的下,大的吓死人。幸好咱家今年好过,不然还不知道会咋样呢。”三林觉得莫不是他大哥冻迷糊了。
谁知他二哥也说:“我还真不怎么冷,不信你出来感受一下。”
三林将信将疑的走出去,然后整个人都震惊了:“咋回事?我怎么觉得这外头比屋里还暖和,咱们屋里还烧着柴火啊!”
“莫不是祖宗显灵了?”大林脱口而出。
二林也是个迷信的,或者说秦时就没几个人不迷信,他连声赞同:“极有可能,眼见着都快下一个月的雪了,冬天还不知有多少人准备不足,要被冻着,定是先祖或者神仙见了不忍,特地施法,所以我们这会儿一点都不冷。你看这屋顶,竟然也是被这看不见的仙火给烤化的。”
二林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个猜测是真的。
倒是三林嘀咕道:“啥神仙?往年我们家家户户祭品也没停,哪里有神仙和祖宗显灵了?要我说,神仙个个都是心狠的,咱家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都多亏了善良的女公子!真要有哪个神仙显灵,我觉得女公子才是!”
二林一愣,不同于哥和弟只知道埋头做事,他是很擅长交朋友,知道的消息也比一般人多。
比如他就偷偷听到管家称呼女公子为国师。
国师啊,那据说是神仙弟子下凡!
所以对这句在其他人看来有些荒谬的话,他反而认同的点点头:“你说的对,没准还真是女公子见我们遭了灾,不忍偷偷施了法子。”
或许是用她自己的神力,或许是请来了神仙师父。
二林这般想着,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只是除了女公子,他也不认得哪个跟神仙沾边的了。
“呸呸呸,你们不要胡说八道,神仙莫怪,我家两个弟弟不懂事……”大哥连忙低声念叨了好几句,觉得跟神仙告了罪才训斥两个弟弟,“我看你们是这几个月吃的太饱了,才生出了熊胆子,竟敢说神仙?快闭嘴!女公子是女公子,神仙是神仙。”
他虽然也敬佩女公子,但还没疯。
对此二林也没说什么,他对朱丹的计划有一些了解,心想:你们现在这般想,或许将来会自发的奉女公子为活神仙呢。
远在咸阳的朱丹并不知道二林等人还误打误撞猜对了,虽然她现在不是神仙,但这场雪还真是因为她开始融化的。
“朱卿,寡人也可以试试吗?”嬴政目光定在建筑模型上,眨也不眨,很是心动。
这种全天下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谁能不心动?
朱丹也不知道可不可行,不过试一试又不是坏事,她把盐罐子往对方那里推了推。
嬴政抓起一把,手伸到模型里面去,指缝微微松开,盐粒便顺着指缝掉了下去。
朱丹赶紧指点:“咱们撒的均匀些,别逮着一处。”
嬴政连连点头,很快撒盐的动作就从一开始的生疏变得熟练起来,还越发大开大合,撒到了蓝田县之外,那些云雾缭绕看不清的地方。
李斯眼馋,迅速挤过来:“国师,我也可以试一试吗?”
虽然朱丹刚才挤兑过他,却不至于这般小气,往旁边站了站,示意他也可以上手。
朱丹也想看看,这款特殊沙盒丹的极限。
是的,她给它取名为沙盒丹。
其实沙盘丹也行,因为一开始朱丹是打算做一个沙盘,以丹药连接沙盘和一地气运,尝试对沙盘作出改变,看能不能反映到现实中。
不过,张良的气运助她的丹鼎发生了一些改变就用不上了。
此时更是直接将建筑模型炼制了出来,朱丹觉得这比自己搭建省事多了。
“咦,我的手为什么不能像大王一样伸进去?”李斯控诉,哀怨的看了一眼朱丹。
朱丹立刻澄清:“我可没做手脚!”
“不过你不行的话——”她若有所思,看向其他大臣,“你们也过来试一试,是独他不行,还是所有人都不行?”
最终众人一一试过,发现只有朱丹、嬴政和张良三人可以。
李斯的心气一下子平了:“这肯定是因为此丹是你们三人合力炼制而成。”
他遗憾地看着建筑,心说为什么自己的气运不能炼制这种丹药呢?
如果能炼制就好了,他也想像大王一样试着把手伸进去触摸那些小小的房子,肯定很有趣。
盐粒撒完之后,朱丹重新探入神识,发现整个世界的雪都薄了一大层,如果说以前的雪能摸到膝盖处,现在连脚踝都不能盖过。
这种程度已经足够,再加上察觉到丹药的药力似乎要耗尽,朱丹轻咳两声提醒政哥:“陛下,是时候去蓝田县那边派人看看情况,还有咸阳。陛下长居咸阳,此模型融入了你的气运,想来刚才撒盐也会有影响,咱们不如去宫外看看雪化的如何了?”
其实找个偏僻的宫殿也行。
这处炼丹之地是政哥亲自为朱丹挑的,其重要性仅次于他常驻的和朱丹的国师殿,宫人自然不会疏忽,日日都会扫雪,一时间看不出什么。
嬴政知道朱丹说的是事实,难得恋恋不舍的抽回了手,看着精致的小房子在朱丹收回手后,重新又回到原来朴素的圆球状。
他没忍住道:“要不此物留在寡人宫中?”
“啊?”朱丹一愣,下意识说,“可是它的药力耗尽了,就算我再注入灵力也无法恢复,只能当个藏品收藏了。”
“无妨,寡人用作纪念。”嬴政难得坚持。
“行吧,陛下你喜欢就随你。”似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朱丹从来
都是纵容偶像的,不过——她心中一动:“陛下你喜欢这个,改日我给你做一个地球仪。”
政哥知道全世界除了咱们这中原之地,还有无尽的海外,会不会生出一统全球的想法呀?朱丹想起了自己的初心。
她高中时最讨厌高考必考的英语了。
地球仪安排上。
朱丹快速跑了一趟蓝田县,看雪融化的情况,结果让她非常满意。
尤其她采访了自己认得的一些人,像二林、管家,虎头小花、刘缊金环,她询问他们那个时间点的感受,无一例外都发现了天特别暖和。
毕竟是白天,屋檐哗啦哗啦的下雨,很少有人察觉不到。
朱丹非常满意,这沙盘丹果然能以沙盘影响现实。
这大秦的气运果真很玄妙啊。
在她离开后,二林等一些对朱丹身份有所猜测的就更加认定了,这事是她所为或者说跟她有关,心里默默的再次拔高了对女公子的评价。
以往只觉得她是一个善良的贵族,现在……难怪贵族中能出一个女公子,因为她本来就不是普通人,那些贵族哪能跟她相提并论?
女公子只是女公子,她所做的事与所谓贵族无关。
完全不知道众人的脑洞一路飞上天去,朱丹迅速赶回了咸阳宫,如果不是关心沙盘丹的效果,她不会在此时离开咸阳。
要知道这一次炼丹可是抽取了政哥的气运,还有张良也是她很喜欢的谋圣。
这抽取气运就会倒霉不可避免,可朱丹希望,在他们倒霉时,自己在身边,能第一时间帮忙将后果降到最低。
因此张良自然是跟朱丹一起住国师殿,她还时不时就跑去看政哥,自然张良也得跟着。
这两个立场对立的人目光撞上都是无言以对。
——虽然朱丹没对外张扬,张良就是博浪沙刺杀政哥的主使者,但也没有刻意瞒着,有在和张良交流的时候说漏嘴。
而她身边也往往跟着甲卫。
所以嬴政早就知道了。
而于张良而言,秦王灭了韩国,他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所以偶尔张良会闪过这个想法,朱丹拉上他,时不时去秦王跟前晃悠,是想让他死呢,还是想让他死呢?
但他没问,如果他问了,朱丹肯定会直白的告诉他:放心吧,我和政哥自有默契,所有能够炼丹的人都是很重要的宝贝,不管此前是不是犯过大错,有什么不可原谅之事,咱们都宽容点。
一如当初她宽容赵高和胡亥,政哥自然也有这样的心胸。
嬴政确实有,在咸阳各县化雪结果报上来之后,他看张良就更加宽容了。
小农社会,种地是老天爷赏饭吃,甚至都不需要朱丹多说,仅仅看这一场雪灾,嬴政的脑海中就联想出了各种沙盘丹的用处。
以张良这个能力,呼风唤雨、调节各处气候不是不可能啊。
所以对朱丹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政哥与张良的矛盾,而失这气运被抽取的后果。
等待是最煎熬的,因为等待代表了未知。
朱丹简直恨不得拿个放大镜观察两人日常生活,不过政哥这边还没有结果,倒是张良的结果先出了。
“你说什么?张先生瞎了!”一大早,面对云秋汇报上来的这个事,朱丹惊得把饭碗都砸了。
“怎么可能?明明之前炼了那么多丹,没有一个人会这样!”
“就算是胡亥断了腿,赵高菌子中毒犯失心疯,过了那阵子也都好起来了。胡亥还不是照样能跑能跳,赵高也没说神智受损变成疯子,怎么唯独张良瞎了?”
难得的,朱丹的良心有点痛。
张良一代谋圣,汉初三杰,不同于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韩信,他的结局可是非常好的,善始善终。
怎么落自己手里,给大秦干活人就瞎了呢?
这饭哪里还吃得下去?朱丹迅速出门:“走,我去看看他。”心里已经下定决心,如果张良的眼睛真的出事了,她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他。
“回春丹不知道有没有用?回春丹那么万能,只要不是很特殊的眼睛上的病变,应该能治好吧。”朱丹不确定的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判断是怎么得出来的?”朱丹边走边冷静地问。
云秋说:“今日一早,张先生用过早饭准备出门,被外面的光晃了一下,眼睛就出事了。等宫人将他扶起来,张先生说自己眼睛看不见了。”
“是不是眼睛被地上的树枝、石头刺到了?”朱丹第一时间想到是不是伤了眼角膜。
是,是时候发展大秦的外科技术,如果真是眼角膜伤了,等技术上来了就找个死刑犯给张良换。
“没有。”云秋来之前已经把情况都打听得清清楚楚,她非常肯定,“地上都打扫得很干净,没有石头等杂物。”
“那是不是磕到脑袋了?”朱丹又想起大脑能影响到很多方面。
有人磕到后脑勺可能就那么寸,当场死亡,还有的人因为大脑受伤,患上失语症,失忆症。
据说酒精会麻痹大脑,所以喝醉的人会胡言乱语,做出一些匪夷所思之事,也不能很好的控制身体。
大脑是一个非常精细的部件,医学科技发达如同后世,也没能将大脑探索完全。
“这……”云秋犹豫了下,“应当不成磕到,没听张先生说哪里疼。”
朱丹心情沉重:“那大概率就是这样了,有可能他自己摔懵了,察觉不到,可惜大秦设备落后,没办法给他照一个脑部ct……不对,我可以用变形丹啊。”
不同于一开始的拮据,现在朱丹手上各种丹药的存货可不少。
她没有像第一次炼丹一样急着使用,而是存在手上。
虽然朱丹多的是可持续发展的人,存药材不如存丹药,她隔段时间就割一回韭菜,炼制一炉丹药,但也没说要随便浪费的。
比如人要吃盐,人离不开盐,才用变形丹弄出了一套晒盐设备,其他不是现阶段能发展的,就没有急着使用。
为了搞清楚张良的情况,朱丹觉得舍出一颗变形丹值得。
张良可是智慧型人才,他的脑子千千万不能出问题。
一路上七下八下终于到了张良的住处,对方正闭上眼睛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似乎是听出了朱丹的脚步声,他抬头:“朱丹,你来了。”
面容精致俊美,一低头一抬头间,难得显出了几分弱气,看着更可怜了。
朱丹更加心虚,几乎是立刻就说:“张良你放心,不管你是不是真瞎了,这个事是因为我,我肯定负责,我知道你放心不下韩王室,我会跟政哥求情,让政哥给他们好一些的待遇。”
张良嘴角微抽,作为一代谋圣,在发现眼睛瞎了,短暂的慌乱后,他立刻就思考出了最有利自己的方式,装可怜,让朱丹同情愧疚,如此才能达到他的目的。
但他的目的可不是惠及韩王氏,知道朱丹性子耿直,他也不敢让她继续误会下去:“韩王室如何自有他们的命数,他们也当学会接受这一切,我只希望国师能一视同仁对待旧韩国人与老秦人。”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朱丹哭笑不得,“放心吧,政哥在我的影响下,想法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不管是原韩国人原赵国人……还是谁,政哥既然一统,那么所有人都是他的子民,会公平对待。”
想了想又强调一句,“世
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但会有相对的公平。老秦人是跟着政哥一路走过来的,这里面的感情,是无论哪国人无法比的,但两者间也不会差太多。”
朱丹索性把自己建议的科举制度说了出来:“无非就是前面几年老秦人的录取比例会高一些。”
这就跟少数民族有加分政策一样。
张良目光发亮,虽然朱丹只是粗略介绍,但他已经看到了这个科举制的巨大前景,它最大的好处当是打破了普通黔首与贵族之间的隔阂,给底层的人也提供了一条上升的通道。
当然,贵族依旧占据巨大的优势,毕竟他们自小耳濡目染,也能接触到最好的教育资源。
可相比此时,已经是巨大的改变。
而且国师还说科举制的考核将会使用一种新式简体字,这将极大地缩小两者差距。
相比之下,老秦人在参加科举时有加分,录取人数会高一些反倒是没那么震撼了。
“当然,我也知道这种先发优势其实很致命,先上来的人或许会占据朝堂绝大部分,后来者想要把他们压过去很难,但是科举制录取的人才并不是一开始就坐镇中央,而会去乡里之间历练。”
是的,朱丹的想法要更大胆一点。
她都把简体字推行出来了,要搞的科举制可不是封建时代那种八股文,更偏向于后世的高考。
高考完你就可以当京官?
不可能,你得去村里面先干几年实事,再根据你干出来的成果,一步一步往上升。
复杂的基层将会锻炼出真正的人才,同时这样历练出来的,也是能真正做实事、了解情况知道因地制宜的。
朱丹可不想搞出一批只会纸上谈兵的。
张良看朱丹的眼神更加震惊,她其实能接受老秦人会优越于其他旧六国人。
这很正常,如果不作出区分,一味一视同仁反而是对老秦人的不公平。
可朱丹一手创造出了老秦人的先发优势,又用这个基层历练制度,尽可能的压制了他们的先发,筛选出真正能干实事的人才。
不管是谁,能够一步步走上来,他出生之地这个因素都会变得很小很小。
因为在朱丹的规划中,这种基层历练并不是只固定于一地,而是会轮岗的。
他可能此刻管理的是老秦人,后面又被调去管理原赵国人、原楚国人。
若他真的将那片地方发展起来了,他还会对那里的人持有偏见的想法吗?
因为一个人有偏见,他是不可能全心全意的谋求发展的。
如果他有偏见还能谋求发展,那就是他能克制这种偏见,君子论迹不论心了,对于结果不会有影响。
张良深吸了口气,问:“国师,你告诉我这些,是想我做什么吗?”
“聪明!”朱丹打了个响指,“我确实有求于你。”
她用一种相当狂热的目光盯着张良,饶是这会儿张良看不到,都不自在了,笑了笑:“国师有话直说,无需这般。”
“那我就有话直说了,你看你长了这么一颗聪明的脑袋,如果就只是放那谋划一些复国啊刺杀啊,岂不太过可惜?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朱丹目光灼灼的盯着张良的眼睛,这一刻他美丽的外表完全无法动摇朱丹。
谋圣张良是历史公认的顶级高智商人才,她的团队里最缺的就是这一类。
如今遇到当然不能错过。
“比如……”张良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比如帮我编撰教材科举制度的教材。”朱丹图穷匕见。
张良神色古怪。
按朱丹所说,她将来要在大秦推广科举制度,如此这教材就决定了科举制到底考什么,这般重要的东西——“你让我编撰?”张良不可思议。
他觉得朱丹也太信任自己了。
“是啊。”朱丹用力点头,“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非顶级人才不可胜任。”
朱丹以为他想推脱。
“我告诉你,我要推广的科举制度考察的内容可是很多的,是我从后世学来的,但后世情况不完全适宜大秦,所以咱们要因地制宜,将这个科举制本土化。我现在跟你说一下后世的情况,学生们普遍要学语文数学,英语——噢英语这个不用管。那得是我们发展起来,准备涉足海外才需要培养的外语人才。物理化学,生物历史,地理和思想政治,这个思想政治要重点标注一下,咱们把它改成学习秦律。”
朱丹面色严肃,她终于决定对秦律下手了。
以往她不知道秦律严苛吗?
当然知道,但严苛的律法也是律法。
把它废了,这么大的国家用什么?
所以在废弃之前,他们必须先搞出一套适合国情的律法来取代秦律。
当得知朱丹居然要动秦律,张良没法淡定了:“你当知道秦律乃秦国立国之本,秦王会允许你动秦律吗?”
“知道知道,乱世应该用重典,但咱们现在已经不是乱世了,太平了,统一了,国家也在稳步发展,以前的律法过于严苛,要修改是正常的。不过修改之人你不行我也不行,咱们得博采众家之长,重新弄出一套适合的律法。”朱丹眨了眨眼睛,神秘一笑,“在开春之后,我准备去一个地方进货,把我要的立法人才都绑架回来。”
第47章
此时年都没到,距离开春自然很远,朱丹担心张良突然瞎了会心慌害怕,所以拉着他扯东扯西。
直到云秋提醒她医生来了。
“快让他给张良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朱丹立刻说。
跟张良讨论后世制度讨论得太兴起,都把这个事给忘了。
也怪张良表现的太自然,眼睛望向她时,一点都看不出瞎了的痕迹。
医士这几天在朱丹的要求下天天给张良和大王把平安脉,所以这次手搭上来时亦非常熟练,只是……
沉吟良久,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从脉象来看,不像是哪里磕到碰到导致眼睛失明,有些奇怪……”
倒是朱丹盯着张良几秒,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我来给你看看。”
她不是医生,一直以来朱丹也没把自己当成医生看,以至于都忘记了,有一类特殊的人群,用灵力治疗他们的时候能得到反馈。
这类人就是拥有属性气运的人,张良自然也在其中。
朱丹立刻伸手,放在张良的肩膀上。
灵力在他体内流转过一圈,朱丹面色古怪起来:“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医士好奇的望着朱丹:“国师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然朱丹不是医士,但往往能给他们提供不少新奇的想法,医士很喜欢从她这里薅到新奇的知识。
哪怕陌生,哪怕看着很不可思议,但隐隐的却让他感觉到那是真的。
只不过是属于另一种医学体系。
朱丹哭笑不得:“我就说嘛,这次抽取气运虽然不少,但也没到之前几位的程度,怎么突然就致盲了?这不符合气运运作的机理。原来你突然看不见,不是因为磕到碰到这种外界刺激……不对,这种症状也称得上是外界刺激。”
“你是看雪地太久才患了雪盲症,本质上是紫外线刺激角膜……”
朱丹说的有点含糊,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
“反正你这段时间避免外出,不要盯着雪地看,最好用布帛蒙起来保护眼睛。对了,我在用灵力帮你修复一下,看行不行。”
朱丹运转灵力到达张良眼睛的位置。
温和的力量涌入他的眼睛,张良只觉得眼睛的肿胀疲惫一点点的减缓直至消失,就好像是有人给他热敷了一番。
朱丹收回手,又对着医士道:“你记得回去做一个健康小宣传,让大家都注意一些。如果眼睛不舒服了,记得休息,避着点光。”
一般人想得雪盲症也没那么容易,不然冬天那么漫长,岂不是大家全患上雪盲症了?
张良这样,除了他自身原因,应该也有他气运受损之故。
就像扶苏,如果是正常状态,一次落水只要事后喝了姜汤,做好保暖措施就不会得风寒。
但他偏偏风寒反复,好了坏、坏了好。
人体处于低运势的时候,本就容易被各种外界看到的看不到的病毒入侵。
医士连忙答应下来:“国师放心,我一定做好宣传。”
如果是以往,宫人想获得这样的休息机会,基本不可
你眼睛瞎了,立马就会被淘汰掉,换别的宫人上来,但既然是国师发话,那就没事了。
张良的眼睛休养了几天,就恢复了。
不过这段经历倒是让他更加爱护自己的眼睛,只有失明过的人才知道能看见有多重要。
为此他还向朱丹请教了一番如何保护眼睛。
朱丹在记忆里翻了翻,翻出了眼保健操,还特地找来刘白,让他将步骤图画下来。
“云秋,你把这个贴到宫墙上,最好各个宫都贴一张,让宫人们有空的话做一做,保护眼睛。虽然现在我们把玻璃造出来了,今后能想办法给他们配眼镜,但眼镜能不戴还是不戴的好,整个视野清清亮亮的不好吗?”
云秋记下。
她很喜欢朱生这一点,不管想到了什么,第一反应就是让普通人也受益,而非只想到贵族。
度过失明之苦后,张良的气运就慢慢恢复了。
这一点从朱丹给他戴上镯子的颜色可以看出来,这让朱丹放心不少。
期间她多番观察政哥,哭笑不得的发现政哥不愧是最大的那个boss,抽取的气运也极低。
他的倒霉竟然只有吃菜的时候咸了,批奏折的时候忘了某一张,然后在朝堂上被问得有点懵。
发现时,朱丹都想咆哮了。
这到底是政哥的倒霉事,还是他身边人的倒霉事啊?
作为一个上位者,还是封建王朝的上位者,他真的很有可能因为不高兴杀人的,不然怎么有那一句帝王一怒、伏尸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