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灵师学院by伸出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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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灿拍了拍胸口,问道,
“摸摸看?”
林逐月伸出手:“有胸肌吗?”
时灿后退两步,问:“……你真摸啊?”
林逐月收回手,捧着脸等年糕。
时灿问:“你到底摸不摸?”
林逐月很难理解时灿的神经质,问:
“你到底是让摸还是不让摸?”
炉子上的年糕已经被烤得鼓起,又过了一会儿,它爆开了。
时灿把烤得开花的年糕夹进林逐月的碗里,亲眼看着她夹起年糕来咬下去,被烫到了嘴
依然不肯放开年糕,差点仰倒过去,年糕被扯得长长的。
他们度过了很愉快的一天。
第二天早上,时灿开着车,送林逐月离开天城。
他们到了临海市后没有直接赶赴机场,而是去了一处离机场不远的市场,在这里帮忙采买林逐月要带回家的礼物。
林逐月看时灿在挑选茶叶,说道:
“我家里人不怎么喝茶叶的。”
“你管家里人喝不喝呢。”
时灿选了两个最贵的礼盒,说道,
“你家里条件那么好,长辈们吃喝不愁,这种情况下送礼就讲究一个面子。什么东西贵,你就送什么。他们自己用不上的话,还能转手送给别人。”
时灿的后备箱里还有两瓶茅台,这是时英韶收藏的,时灿偷偷给带出来了。
林逐月在市场里搞了两套茶礼盒,又买了两棵人参,钱包出了大血。她被送到机场,办理完登机牌,将年货全部装在行李箱里送上传送带,摆着手和时灿道别。
时灿突然靠近了林逐月。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天鹅发卡,别在林逐月的头发上。天鹅本身是偏硬的铂金材质,羽毛和眼睛都是用钻镶嵌的,花了大价钱才拿下来。
“嗯,好看,过年撑场面足够了。”
时灿掐了林逐月的脸一下,退远了些,
“明年见,搭档。”
林逐月摆了摆手:“嗯,明年见。”
下午一点多,林逐月在元城的机场落地了。
她坐着车抵达了出站口。
林琅和鲍伊都在出站口等她。
她稍稍等了一会儿,才从行李转盘上取到自己的三个行李箱。其中有个行李箱是她从时灿那里借的,天蓝色,磨砂质地的,很漂亮的一个箱子。
林琅和鲍伊各自帮林逐月拿了一个行李箱,带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走。
“你这行李还挺多的。”
林琅打开后备箱,说道,
“幸好开了辆后备箱大的车。”
装好行李后,林逐月和鲍伊一起上了后排。
鲍伊将自己的耳机分享给林逐月一个。
林琅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排的姐妹俩。
鲍伊从小就很喜欢林逐月,又一直被鲍嘉佑教导着要对姐姐好,因此两姐妹的关系一直很不错,见面就很黏糊。
鲍伊稍稍歪头,倚在林逐月肩上,问:
“姐姐,当灵师辛苦吗?”
“有时候挺累的,但是很有意思。”
林逐月揽过鲍伊,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说道,
“我遇到了好多好多事情,但保密协议好像不允许我开口。”
“没有办法商量一下吗?”
林琅一副很不放心的样子,说道,
“在灵师学院上学,终归跟在正常的学校毕业不一样吧?那边能不能放你出来,去英国把大学念完,再回去当灵师。”
“我问过了,我毕业的时候能拿到元城大学的学士学位证和毕业证。”
林逐月知道林琅的担忧,说道,
“我们班应该都能拿到元城大学的毕业证书,隔壁班应该是拿沪市的大学的毕业证。”
不过时灿应该不拿元城大学的毕业证。
他在外面有个身份,正在不列颠的某所男校里读书,明年就会升入剑桥的三一学院,和很多厉害的历史名人成为校友。
林琅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也没再说什么。
到家的时候,鲍伊帮着林逐月把行李箱拎下来,推着行李箱进了家门。
林逐月打开其中一只箱子。
“这是给家里带的东西。”
林逐月将茅台酒、茶叶和人参拎出来,
“酒这东西妈妈和叔叔都会喝,人参可以炖鸡汤,茶叶拿到公司去,以后用来招待客人。”
林琅看着林逐月,她想,应该并不是她的错觉,林逐月似乎真的长大了很多,正在由一个孩子,逐渐蜕变成大人。
第49章 除夕
到家没多久,林琅就发现,林逐月不管拿什么东西姿势都有些别扭,好像在故意避免手掌碰到东西。
林逐月把装了绿叶菜的泡沫盒子拿出来:
“都是些南方蔬菜,拿来煮面或者涮菜都很好吃……”
里面大部分都是豌豆尖,时灿发现她很喜欢吃豌豆尖,就买了很多,用泡沫箱子装起来,还放了冰袋,让林逐月从临海市人肉带回元城,多花的托运费里,这箱绿叶菜也占了不小的比重。
林琅捉住林逐月的手。
林逐月手掌上的水泡早就被医生挑破上过药,现在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林琅问:“做任务弄伤的?”
林逐月摇了摇头,解释道:
“不是的,薅了些杂草,用力不太对,就磨出水泡来了。”
林琅有些忧心:“疼吗?”
林逐月抽回手,说道:
“不是很疼,有点痒。每天都会上药的,很快就会好了,你别担心。”
“姐姐你受伤了就早点说嘛。”
鲍伊换好鞋子,因为刚摸过鞋子不敢碰林逐月的手,站在一旁唏嘘叹气,
“我买了帝王蟹和波龙,还特地找人挑了个猫山王,现在看来你多半是不能吃的。”
林琅忍不住道:
“榴莲那种东西不吃也罢。”
“妈妈你别否定得这么彻底嘛,你尝都没尝过,怎么就知道榴莲不好吃?”
鲍伊抱住林琅的手臂不停摇晃,小狗似地朝着林琅撒娇,
“尝一口嘛,你肯定会喜欢的。”
林琅抽开手臂,快步地往屋里走。
鲍伊深谙死缠烂打的道理,屁颠屁颠地在后面追,一路追着林琅朝电梯走去。
两个人很快又折返回来,帮林逐月这个负伤人士把行李放回房间里,林琅和鲍伊一边送行李上楼一边为了榴莲吵架。
家里装的是中央空调,鲍伊前年吃榴莲吃得空调每次送风都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榴莲味,清洗无果后,只能将整套空调设备更换。
林逐月夹在两个人中间,被吵得头疼。
等将两个人送走之后,她躺在床上,给时灿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到家了。
不一会儿,房门被敲响了。
鲍伊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姐姐,是我。”
林逐月起身去开门。
鲍伊面带笑容,神神秘秘地捧着两个纸包钻进房间,朝着林逐月房间里的小桌子走:
“找个能放东西的地方,这玩意儿我拿在手里都觉得心慌,生怕摔了。”
鲍伊在桌边桌下,打开纸包,说道:
“当当当当~老妈给我们俩买的新年装备。”
两个纸包里都放着粉春色的翡翠镯子,粉色在翡翠中是稀有色,而且有见光失色和色压种的说法,像这两个纸包里又粉又透的镯子,翻遍整个市场也很难找到,价格更是不必说。
林逐月还没有戴过这样的手镯,她从前有一条镯子,是牛奶色的,种水也不错,但价格跟面前的这两条没法比。而且那条镯子后来戴起来有点小了,林逐月就把它收起来了。
“妈妈说你成年了,要给你买点像样的东西,我是沾到姐姐的光了。”
鲍伊推让道,
“所以姐姐你先选。”
“这两个不是一模一样吗?”
林逐月小心翼翼地拿起镯子,说道,
“就这条吧,我总觉得不太敢戴……”
林逐月试戴了一下,圈口刚刚好,不会很难套到手腕上,也不会轻易在脱衣服的时候被从手腕上拽下去。
吃过晚饭之后,林逐月和鲍伊一起去遛萨摩耶。萨摩耶不愧是雪橇犬,小小年纪就有着不俗的力气,在小区里跑得欢脱了,差点给林逐月拽得手掌上的痂再次磨破。
时灿在班群里晒了法棍的照片。
短毛金渐层戴着蓝色的围兜,脸盘子大大圆圆的,看起来特别乖巧可爱。
霍安安:【可爱,让我咬一口!】
卢斯斯:【再晒猫我今晚就拿着麻袋潜伏进你家。微笑.jpg】
闻觅烟:【你这种人怎么会拥有如此可爱的猫猫,天理不公!】
宫永元:【天理不公+1。】
叶阳嘉:【天理不公+2。】
林逐月看着群聊天,想了想,拿着手机给自家的萨摩耶拍了几张照片,发到群里去。
闻觅烟:【哎呦,可爱。】
时灿:【@宫永元,狗都有双眼皮,你没有。】
宫永元:【你咋还人身攻击呢?】
宫永元:【还有,我眼皮是一单一双,不是两只全单,我有
双眼皮!】
时灿:【@叶阳嘉,狗都长得比你白。】
叶阳嘉:【白狗长得比我白不正常吗?你吃炮仗了你?】
闻觅烟:【别理这个神经病。】
班群沉默之后,时灿转战到私聊,他给林逐月连发了好几张法棍的照片,还在照片上P了字。
法棍抱着时灿的手臂,两只眼睛水汪汪的,表情可怜,配字“你不爱我了吗”。
法棍从墙后探出头来,配字“女人,你在外面有狗了”。
法棍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露出毛茸茸的肚皮,配字“快来摸我啊”。
有种在替法棍争宠的味道。
林逐月在家住了几天,家里聘的新厨师手艺很好,伙食做得很不错,她感觉自己好像被养胖了一圈。不过时灿说没什么问题,过完年回去多在训练馆泡一泡就好了,千万不要因为身上这点肉节食。
因为林逐月的缘故,每年除夕的时候,鲍嘉佑都会跟着林琅回林家。
今年鲍嘉佑出差不在家,林琅给公公婆婆送了些年货,就带着林逐月和鲍伊回自己家了。
林逐月焦躁不安地坐在车上,无意识地转动着套在手腕上的圆条手镯。她总觉得外公外婆很难相处,因此不同于盼着从长辈手中领到更多压岁钱的鲍伊,林逐月每年回家都是硬着头皮回去的。
鲍伊坐在林逐月身边,问道:
“说起来,小姨是不是要把男朋友带回家?”
林逐月问:“她谈男朋友了?”
林逐月的小姨名叫林苑,是一名精神科专家,就职于全国最好的精神专科医院。但外公外婆对小姨一直很不满意,早年不满意林苑没有像他们预想中那样学习商科,后来则是不满意林琅死活不恋爱不结婚。
“谈了个十九岁的男大学生。”
鲍伊在后座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长得可帅了,不过没姐姐你那个黄毛同学帅。”
时灿那张脸完美继承了他爸妈所有的优秀基因,拍照的时候都不需要开美颜的,活像个修炼媚术一千年的男狐狸精。
想要长得比他帅,还是有挺大的难度的。
正在开车的林琅说道:
“你们外公外婆都要疯了。”
外公外婆家离林逐月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有些远,不过也是独栋别墅,小区的入住率比较高,住户也是非富即贵。
林逐月不太喜欢这里,她小时候在外公外婆家生活过一阵子,两位老人总是很严苛,林逐月从小就有点厌世的性格的形成和他们不无关系。
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
林逐月进门后脱掉羽绒服,摘掉帽子,挂进衣帽间里。她摸了摸头上的发夹,对着镜子看了看,总觉得有些太过张扬了,就摘下来放进了包里。
“外婆!”
鲍伊朝着戴着老花镜的老人扑上去,问,
“外公去哪里了?”
“哎哟,你别给我扑倒了。”
洛彤拍了拍鲍伊,说道,
“你外公在院子里照顾他那两棵菜呢。”
外公有种植蔬菜的爱好。
元城冬天天气很冷,观赏用的花草在院子里一般活不过一年,种了死死了种,林子迁干脆就把花草拔了,把庭院改造成了菜园子。
不过林子迁似乎没什么照顾植物的天分,菜园子里的菜栽三茬活一茬,动不动就死,长得也不好,种出来的芹菜苦得要命。
洛彤等鲍伊放开她后,才看向林逐月,问道:“回来了?”
林逐月点点头:“嗯,回来了。”
洛彤问:“期末考得怎么样?”
林逐月:“……”
外公外婆还不知道她跑去当灵师的事情。
林逐月硬着头皮答道:“还行吧……”
“还行是什么意思?到底行还是不行?”
洛彤扶了扶脸上的老花镜,问道,
“有把握考进T大吗?”
林逐月已经开始有窒息感了。
她别开视线,问:“元城大学不行吗?”
洛彤说道:“还是T大更好,咱们家很多人都在T大念过书。你爸你妈你小姨都是在T大毕业的,我和你外公希望你也在T大读书。”
洛彤每次在林逐月面前提起鲍嘉佑都会说是“你爸”,她总是试图纠正林逐月喊鲍嘉佑叔叔的习惯。林逐月小的时候,洛彤在她面前翻相册,指着鲍嘉佑教林逐月喊爸爸,说她愿意喊爸爸,鲍嘉佑才会对她好。
“妈,逐月喜欢考哪里就考哪里。”
林苑从楼上走下来,说道,
“元城大学和T大都很好,上哪个不都一样吗?”
洛彤没理林苑,继续对林逐月道:
“学医怎么样?以后工作体面,好找对象。”
林苑当年学医受到了家里的阻挠,但现在,洛彤却说着希望林逐月学医。这并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好相处了,而是她的期待不同,她认为林苑是有资格接手家里的生意的,但林逐月最好还是安安分分地过完一辈子。
林苑将鲍伊和林逐月往楼上支,说道:
“我给你们俩准备了新年礼物,放在楼上了,上去看看去。”
“哇,是什么礼物?”
鲍伊拉着林逐月的手往楼上跑,
“走走走,我们上去看看。”
林琅在洛彤对面坐下,打开电脑。刚刚公司那边传过来一个文件,她得处理一下。
洛彤问:“那孩子戴的镯子又花了多少钱?”
林琅按在键盘上的手一顿,抬起头来。
洛彤淡淡地说道:
“她已经成年了,你给她花钱的时候得有数,别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
林琅耐着性子解释道:
“我给两个孩子都买了,两个镯子价格相不多。我总不能只给这个买,不给那个买,厚此薄彼不合适。你闺女我手里不差这点钱,富养个孩子还是养得起的。”
洛彤说道:“成年了就是得节制点……”
林琅咣当一声将电脑合上,问:
“有完没完?一个镯子唠唠叨叨,你越是这样我越要给她买,买十个,买一百个!”
林琅左手拎着包,右手抱着电脑,气冲冲的上楼了。
“你看,又惹我姐生气了吧?”
林苑靠在椅子上,说道,
“我是真想不明白你和我爸,两个孩子身上都流了咱家一半的血,在你们眼里到底有什么区别?”
“别人家里养出逐月这么乖的孩子就该烧高香了,你俩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洛彤冷着脸不说话。
林苑交代道:“等会儿我小男朋友上门拜年,你对人家客气点啊,别给吓跑了。我追了好长时间才追到手的呢。”
林逐月和鲍伊在二楼客厅里拆礼物。
林逐月的礼物是衣服,鲍伊的礼物是喜欢的乐队的签名CD,不算贵重,但鲍伊抱着礼物大喊了三声“小姨是神”。
林琅这时候上来了,她在客厅里坐下,打开笔记本屏幕想要办公。没想到屏幕刚打开就花了,看来是刚刚在楼下关屏幕的时候用力太重了。
保姆张妈煮了些桂圆茶送过来。
张妈在林家工作了很多年了,她手脚勤快,煮的桂圆茶一直是家里人最爱的。浓郁的桂圆香味配上黄/冰糖的清甜,连林琅这个挑嘴的人都说不出不好。
“张妈,你脸色不好。”
林琅抬起头来,问道,
“出了什么事情吗?”
张妈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她否认过后,就去忙家务了。
张妈手脚总是很勤快,眼里有活,在家里经常一天从早忙到晚。
鲍伊抱着CD下楼去找林苑表达自己的喜爱了,二楼很快就只剩下林逐月和林琅两个人。
“妈妈。”
林逐月坐在林琅身边,说道,
“没有必要为我吵架的。”
林琅问:“你听见了?”
林逐月挽住林琅的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
“你给我的钱确实有点多了。”
因为年轻的时候穷过。
的父母管教女儿的方式,就是冻结信用卡。
林琅年轻的时候并不是一开始就擅长赚钱,她生下林逐月后,没过几个月,父亲母亲为了逼她相亲,也防止她再跑出国去,冻结了她的信用卡。她有一段时间不得不亲自照顾林逐月,笨手笨脚,弄得林逐月一天到晚蔫哒哒的。
所以,在林逐月长大后,林琅从来不吝于给她钱。林逐月越是不在身边,林琅就越担心她身上的钱不够花,总是让她的信用卡余额保持在很充裕的程度。
林琅问:“你不是也没花吗?”
“因为经济独立了啊。”
林逐月直起身子,说道,
“我自己能赚很多很多钱。”
林琅真心实意地夸赞道:“挺厉害的。”
“在这里过年是不是很不开心?”
林琅抬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问道,
“我带你回家去吧?小伊也回家,我们让饭店做几个菜,一家人待在家里跨年也是一样的。”
“算了吧,小伊很喜欢外公外婆。”
林逐月摇了摇头,说道,
“你和小伊不吃完年夜饭就走的话,外公外婆会很难过的。”
晚饭开始之前,林苑的男朋友到了。
薛南是个很帅气的大男孩,在T大读书,家里虽然没有林家这么富裕,但父母也是小企业家,爷爷和奶奶是上世纪战争年代从业的医生,家世方面可以说是毫无污点。
洛彤和林子迁对这个比林苑小了太多的男孩子没有好感,但态度还算客气。
林子迁忍不住问道:
“你们年龄差距这么大,你家里没有意见吗?”
“一开始好像不太能接受。”
薛南捧着桂圆茶,坐得板正,说道,
“不过我很坚持,我爸妈也就允许了。毕竟这是我的人生,他们只能发表意见,不能替我做决定。”
薛南带了很多礼物过来。
他还得回家陪家里人过年,在林家坐了一会儿,尽到礼仪后,就起身道别了。
林子迁和洛彤给他包了个红包。
刚入夜的时候,家里的年夜饭准备好了。
因为林琅发了火,林子迁和洛彤都没有再招惹林逐月。老两口年纪确实大了,要是早些年发生这样的事情,非要把林琅和林逐月一起赶出门不可。但现在,他们即便心里有不快,也还是选择了隐忍,因为他们想要和女儿一起好好过个年。
拜年信息陆续发过来了。
林逐月也在发消息,她给崔怡拜了个年,对方立刻就给她转账88888。林逐月把钱退回了,但下一秒她的支付宝就传出钱到账的哗啦声,崔怡把压岁钱转到她支付宝上了。
林逐月把钱转回去。
但崔怡很执拗,又把钱转过来了。
林逐月给时灿发了截图,想让时灿劝劝崔女士。
时灿:【呵。】
时灿反手转过来99999。
林逐月:“……?”
不是,你们这家人有拿钱砸人的习惯吗?
家里也发了红包,每个长辈都给林逐月和鲍伊包了红包。
林子迁和洛彤虽然平时有些偏心眼,但他们给两个孩子包的红包都是一样大的,红包里的钱很厚实,拿在手里像是一块砖。
两个老人给还在家里工作的人也发了红包,至于请假回家的,也有让财务转账过去。
吃饭吃到后半程的时候,衣帽间里传来了崩溃的哭声。
“好像是张妈的声音。”
林琅放下筷子,起身往衣帽间走,
“我去看看怎么了。”
张妈在林家工作了很多年,和家里人的感情很深厚。家里人听见她哭,都没有继续吃饭,起身去衣帽间看情况。
张妈跌坐在地板上。
地上躺着林逐月的包,似乎是被碰掉了,林逐月的那枚钻石发卡从包里漏出来,掉落在地毯上。
林琅将张妈扶起来,说道:
“快起来,有什么事就跟家里说,坐在地上做什么?”
林琅和林苑一左一右,将张妈扶出了衣帽间,扶着人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林逐月把包和发卡捡起来,她仔细瞧了瞧,确认发卡没有摔坏之后,把发卡装进包里,也追出衣帽间,去客厅里看情况。
张妈抽抽噎噎地说出最近发生的事情。
张妈手脚勤快,也养了个很听话的儿子。
小凯在读书这事上没什么天分,高中勉勉强强拿了个毕业证,就去打工了,平时也算勤劳肯干,一个月拿着一万多块钱的工资。
但两个月前小凯谈恋爱了,他发现在元城这地方,一万多的工资似乎不太够用。所以他的朋友说给他介绍个月薪两万的工作时,他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坐高铁去了南方,出门没几天,小凯就朝着张妈要钱,说在外地要用。
张妈没多怀疑,给小凯打了钱。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小凯不停地朝着她要钱。而且打电话的时候很奇怪,总是说他爸怎么怎么样,要知道他爸早就过世很多年了,张妈一直没有再婚,小凯的生命里几乎没有父亲的存在,他也从来不提这件事。
小凯不止问张妈要钱,还找女朋友要钱。他和女朋友说话时也常常提起父亲,女朋友觉得很奇怪,提醒了张妈。
张妈觉得小凯多半是进了传销组织,也可能是被诈骗了,她想赶紧联系警方,可小凯那边却先暴露了。控制着小凯的人对张妈进行了威胁,说张妈要是敢报警,就打穿小凯的脑袋,还提出要张妈凑六十万赎人。
小凯的生父因为赌博欠过很多人的债,他上吊自杀后很多年,张妈一直在替他还钱,虽然林家给张妈的月薪不算低,还有奖金和各种加班费,但张妈的手里也不剩什么钱。
六十万对张妈来说是一笔巨款。
张妈刚刚在打扫衣帽间,她碰掉了林逐月的包,里面的钻石发卡掉了出来。她看着那枚做工精美的发卡,一瞬间竟然产生了要将它据为己有的想法。
反正这个发卡对林逐月来说也不算什么。
但她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林家对她这么好,她却对林逐月的饰品动了这样的心思。她感到内疚,加上不知从何凑齐的六十万巨款带来的压力,内心终于崩溃了。
“你早说啊。”
洛彤想责怪张妈,但看到她难过的样子,还是没有忍心,说道,
“先报警,问下警察的意见。钱的事好说,过年银行不工作,不好取款,但家里几个人零用的卡里凑一凑,凑个六十万不难。”
林逐月坐在沙发上。
她怔怔地抬头,她看见,张妈的身上,有一条缘,正在逐渐消散。
除夕这天晚上,林家开了两辆车出门,一家老少陪着张妈去公安局报案。
林逐月捧着手机,将大体情况发在了群里。
“你怎么还有心情玩手机?”
洛彤瞧见林逐月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机上,感到非常不满,说道,
“你能不能不看看气氛?”
林逐月坐到椅子上,说道:
“我在咨询专业人士的意见。”
洛彤伸手就要抢林逐月的手机:
“你一个高中生,能认识什么专业人士?别把家里的事情到处说。”
林逐月抬起头,一向温和的杏眼里,带着清冽的冷光。她的眼睛好像在说着,她很清醒,并没有做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她的眼睛也很像是在警告,不要再用这样的态度对她说话,即便她是小辈,也应该得到一定的尊重。
洛彤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怵。
林逐月没有多理会她,继续低头看手机。
林逐月:【警方这边说事情还需要调查,调查到不好的结果也需要找线人沟通,让张妈别急着转钱,防止被骗。不过可以先凑钱,钱放在我妈手里保管。】
闻觅烟:【但你觉得小凯已经死了,是吗?】
叶阳嘉:【什么情况会导致缘消
时灿:【缘连接着灵魂,即便肉/体死亡,缘也不会立即消失。像你说的这种缘逐渐消失的情况,很大可能是肉/体已经死了一段时间,灵魂正在漂泊消散。】
时灿:【稍等,我打个电话。】
大约五分钟后,时灿拉了个讨论组,讨论组里除了原本的小群里的四个人,还多出来一个宫永元。
宫永元:【@林逐月,你知道那个张凯的生辰八字吗?不知道的话问一下,拿到生辰八字会算得比较准。】
林家以前有个上了年纪的亲戚住在寺庙里,这位老人家未过世的时候,每年大年初一,家里都会驱车前往寺庙探望。张妈也会跟着一起去,去到后会捐些香火钱,在簿子上记下张凯的出生时间和居住地址,希望神佛能够保佑他。
张凯比林逐月大一岁,阳历生日在同一天,因此林逐月对张凯的生日印象深刻。
林逐月用计算器将张凯的阳历生日换算成阴历,截图发到群里。
宫永元:【稍等。】
宫永元消失了足有四十分钟。
时灿说过,宫永元每次正儿八经求签的时候,都要沐浴焚香,讲究的很。不过,或许正是因为对神灵怀揣敬意,宫永元的签才足够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