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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灵师学院by伸出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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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鲜花饼呢?快递在路上丢了吗?】
崔女士的回复让时灿深感母爱的冰冷:
【没丢,没给你寄。听说你胖了,好好管理体重,腹肌消失了的话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你的。】
时灿:【我是你充话费送的吗?】
崔怡:【也可能是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时灿:【……】
时灿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崔女士不给他寄鲜花饼,他可以去吃林逐月的那份。
他可真是个天才。
第二天一早,时灿就到了教室。他面前放着台笔记本电脑,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趁着没上课,赶这次的任务报告。
林逐月坐在旁边,拆了盒牛奶。
时灿把牛奶盒子拿过来看了一眼,又还给林逐月。
林逐月问:“干嘛啊?”
“确保扫地机不要吸入过期垃圾。”
时灿抬起手拍了拍林逐月的脑袋,从书包里拿出个盒子,推到林逐月面前,说道,
“不然后续维修很费劲的,这是扫地机吸入合规食物应得的奖励。”
林逐月打开盒子,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曲奇饼干。
“我闻到点心的香味了。”
叶阳嘉回过头来,说道,
“又是自己烤的?可以啊,心灵手巧。”
叶阳嘉不客气地捏起一块曲奇。
时灿把叶阳嘉手里的曲奇拿回来,问:
“能闻出来我用的黄油是哪家的吗?”
叶阳嘉觉得时灿罗里吧嗦地,说道:
“管他是哪家的,好吃不就行了?”
时灿一本正经地说:“这个都闻不出来,你的品味也就这样了,配不上这盒曲奇,回头看你的书去。”
叶阳嘉对时灿竖了个中指。
林逐月也低下头去,继续喝牛奶。
时灿问:“你不想吃吗?”
林逐月十分坦诚地说道:
“我也闻不出来你用了什么黄油。”
林逐月没有成为美食家的天赋,无论是味蕾还是嗅觉都很容易对付,关于时灿做饼干的时候到底用了什么黄油这件事,她可能闻一辈子也闻不出来。
“所以才要尝一尝。”
时灿眼里盛着柔和的光芒,他把曲奇盒子捧到林逐月面前,说道,
“味道应该还不错,试试看?”
坐在前排的叶阳嘉:“……”
林逐月捏起一块曲奇,咬了一口。
曲奇酥得掉渣,有着十分明显的奶香味,干邑酒的果香和黄油的奶香融合得恰到好处,又使得曲奇味道丰富,不那么甜腻,一口就拿下了林逐月的味蕾。
时灿问:“吃出来了吗?”
林逐月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
时灿语气温柔地哄劝道:“再吃一块。”
叶阳嘉咬牙切齿。
“哪来的磨牙声啊?”
趴在桌上睡觉的宫永元骂道,
“谁带着自己家的仓鼠来上课了?”
体能训练课的自由活动时间,叶阳嘉和同学们痛斥时灿:
“时灿就是条狗!我这辈子没见过他这么双标的!”
“其实完全能理解。”
闻觅烟捏着块饼干走过来,说道,
“烘焙还挺麻烦的,辛辛苦苦煞费苦心为了某个人做出来的东西,换我我也不舍得让别人先下手。”
叶阳嘉问:“你在吃什么?”
“曲奇啊,逐月分我的。”
闻觅烟细细地品着曲奇,说道,
“别说,还真挺好吃的,吃不到的话真的很亏。”
叶阳嘉问:“时狗没跟你急?”
“他哪有精力注意到我在吃曲奇啊?”
闻觅烟指了指跑道,说道,
“正忙着跟情敌较劲呢。”
在闻觅烟指的方向,时灿和丰元思正在跑圈。
本来只有丰元思自己在跑,时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上了跑道,和丰元思比试起来。两个人你追我赶,谁也不肯让着对方。直到丰元思跑坏了鞋子,这场较量才终于结束。
时灿坐到跑道周围的看台上喘粗气。
林逐月递了罐八宝粥过来:“补充下水分。”
“你给我粥干什么?”
时灿接过八宝粥罐子,问,
“怎么还是热的?”
林逐月也很无奈,说道:
“贩售机坏了,我想买电解质水的,但它就只吐了这个给我,不喝的话就算了。”
时灿躲开林逐月要拿回八宝粥的手:
“喝,谁说不喝了?”
这时候,时灿稍稍低头,看向林逐月的脚,提醒道:
“你鞋带开了。”
林逐月这双鞋买得不太好,鞋带总是会松开,她走路的时候走着走着,就会听见鞋带被脚步带着、一甩一甩的声音,这时就要蹲下身来系鞋带。
她打算把鞋带换掉。
林逐月把自己的水放下,正要弯身。
时灿先她一步蹲下来,伸出手,把林逐月的鞋带系好,打了个很漂亮的蝴蝶结。
“……谢谢。”
林逐月从兜里摸出酒精湿巾,扯出来一张递给时灿。
时灿擦过手,就开始吃八宝粥。
他其实不太喜欢吃罐装八宝粥,总觉得不如现煮的好吃。不过今天的八宝粥意外地甜,甚至甜得他那颗刚刚坏掉的牙都有点隐隐作痛。
“觅烟说中午吃海鲜生腌。”
林逐月坐在时灿身边,说道,
“她让我把你叫上。”
闻觅烟身为一个拥有元城户籍的浙江人,却长了广东胃,对广东的许多美食都非常钟情。早茶、煲仔饭、生腌,但凡是好吃的,就没有她不爱的。
为了能随时吃到广东美食,她家里甚至有两位广东厨师。
时灿通知家里的厨师别做饭了。
中午放学后,他和林逐月一起去了闻觅烟家。
叶阳嘉也在,他盛了一碗生腌料汁递给时灿,说道:
“我搭档说了,要是尝不出来放的什么酱油,今天中午你就别想吃到一口海鲜。”
时灿坦然地接过碗,喝了一口,回答道:
“生抽豉油。”
叶阳嘉愣住了,问:“这你都能尝出来?”
时灿拍了拍叶阳嘉的肩膀:
“你以为我是你?”
厨师腌了很多螃蟹和皮皮虾,还有从国外运回来的生蚝。料汁分了两份,一份没有香菜,一份泡了大把大把的香菜。
这是为了照顾时灿和叶阳嘉的口味,这俩人从小就对香菜深恶痛绝,闻觅烟没少拿香菜泡面整他们。
叶阳嘉发出了爆鸣声:
“我要是统治了世界,我要全世界都不准种香菜。”
时少爷比叶阳嘉更加决绝,道:
“呵,我要是能说了算,以后全世界都给我种
香菜,种完了不准吃,全部扔掉。”
林逐月没有理会这两个人,她正在努力地剥螃蟹,挑出生腌梭子蟹里的晶莹剔透的蟹肉。
闻觅烟拿着半只螃蟹,用力一挤,就将蟹壳捏扁,里面的蟹肉全部被挤了出来。她把蟹肉递到林逐月嘴边,说道:
“这样吃比较省劲。”
林逐月仿佛打开了新世界。
四个人吃生腌吃了个饱,躺在庭院的草坪上晒太阳。
午后的阳光很暖和,再加上刚吃完东西,身体的血液都在朝着胃部汇集,林逐月有些困倦。她闭上眼睛,稍稍侧身,迷迷瞪瞪地睡过去了。
时灿看着林逐月的睡颜,心里痒痒的,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来,想戳一戳林逐月的脸。
闻觅烟:“咳。”
叶阳嘉:“咳咳咳……”
“喉咙不好就赶紧去治。”
时灿收回手,安安分分地躺在草坪上,
“别把我搭档吵醒了。”
闻觅烟和叶阳嘉双双对时灿竖起中指。
下午到学院的时候,时灿去办公室交任务报告。林逐月没睡清醒,下了车就跟着时灿走,一路跟进了办公室里。
见到傅星纬后,她露出迷茫的表情来,疑惑道:“我不是在去教室的路上吗?”
“我还以为你是专程过来陪我交报告的。”
时灿连上了办公室的打印机,把任务报告打印出来,交给傅星纬,说道,
“老师,不是我故意说同学坏话,我觉得丰元思跟我们的观念好像不太一样。您得多注意他,最好找他谈谈,不然迟早有一天会惹出事来的。”
“我上午找过他。”
傅星纬接过任务报告,说道,
“他好像也不太能理解你们,他的观念的确不太对,我已经和他谈过了,之后我会重点观察他的。”
这天晚上,时灿做了梦。
梦中的场景似乎是河边,雾蒙蒙的,水汽氤氲,什么都看不清楚。他河边走了很久很久,这路程就像他陷进阴界时一样长远。
走着走着,林逐月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少女朝着他笑,笑得很温柔,眉眼微弯。
她很快就转身跑走。
时灿也跑起来,想要追上她,却怎么也不见她的踪影。
他在无边的怅惘中醒来,迷茫地坐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中午吃生蚝吃太多了,身体竟然有了反应。
他进了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次日一早,他红着脸,趴在教室的桌上,整个人都恹恹的,没有一点精神。
林逐月伸手摸他的额头。
林逐月的手凉凉的,很舒服,时灿忍不住用额头蹭了蹭。
“啊,发烧了,好像烧得挺厉害的。”
林逐月把时灿从座位上薅起来,说道,
“走了,不上课了,我们去医馆。”
林逐月拿着时灿的手机,给时家的司机打了电话,让对方赶紧开车来接他们家少爷。
车子很快就开过来了,林逐月把时灿塞进了后座,由司机带着前往云泽医馆。
时灿的体温将近三十九度,医生给时灿打了退烧的小针,又挂了水,安排在病房的床上躺着。
时灿的左手手背的吊针没扎好,打了不到二十分钟的针,不出意外地漏液了,手背鼓了个大包。
医生改扎另外一只手。
林逐月抓着时灿的左手,按住针孔。
时灿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看着林逐月,眉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大概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笑意格外柔软。
“笑什么?生病了还有心情笑?”
林逐月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时灿的额头,
“没烧傻吧?明明已经开始退烧了啊。”
时灿抓住林逐月的手,说道:
“当然不能烧傻,烧傻了就没人要了,要孤独终老了。”
“你多虑了。”
林逐月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只是烧坏脑子,不是毁容,而且家里有巨额财产,肯定有人要你的。”
时灿:“……”
时灿眨了眨眼睛,问:“你要吗?”
就算林逐月贪图他的脸和钱,他也认了。
世家子弟基本都要联姻,婚姻双方之间没什么感情基础。别人遭得住的罪,时灿觉得自己也是能扛得住的。
林逐月想也没想就选择了摇头:
“我不缺钱,只是有点好色而已,为什么要一个傻子?”
时灿笑不出来了。
闻觅烟和叶阳嘉没来看时灿。
不是他俩薄情,而是他俩现在身负重任,抽不出时间来。
傅星纬给闻觅烟和叶阳嘉委派了一个任务,并且希望他们两个能捎上丰元思。
闻觅烟和叶阳嘉知道,按照傅星纬的安排,班上的大多数小组都会带着丰元思出一场任务,所以他们两个也没拒绝,带上丰元思就从天城出发了。
林逐月在等时家的管家过来。
管家来照顾时灿,她就可以回学院上课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管家一直没有来。
林逐月不敢把今天看起来格外傻的时灿单独扔在医馆里,只能留下来照看他。
“我给你讲课吧。”
让管家千万不要来医馆的时灿有点过意不去,说道,
“课程我预习过了,学得很通透,讲得不会比老师差。”
林逐月惊讶地问:
“你还能讲课?你现在这脑子,讲的课真的能听?”
时灿:“……”
时灿的体质很好,一向不怎么生病。
他的病情在医生看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医馆给他吊完水,确认他已经退烧后,就放他回家了。
宿舍里的猫还等着林逐月照顾,林逐月没法在时灿家久留。她回了趟教室,把时灿的书包背回了自己的宿舍,打算明天再给时灿带回教室里。
林逐月把咬了一口的鲜花饼拍照发给时灿:
【想不想吃?】
医生交代过时灿不可以吃热量高的食物。
时灿那边沉默了很久。
他发过来一个截图,图片上是某宝的订单,鲜花饼一包十二个,他买了一百包,收件人是林逐月。
时灿:【你这么爱吃就多吃点。】
林逐月:【惊恐.jpg】
林逐月:【快退掉!!!】
林逐月已经被林琅买的椰蓉饼搞怕了,她不想再面对一百包鲜花饼了。
时灿:【傻子不知道怎么退款。】
二十分钟后,林逐月带着小鱼杀到了时灿家,抢过时灿的手机,把鲜花饼退掉了。
时灿左手抱着小鱼,右手抱着法棍,低头问两只小猫咪:
“吃不吃猫条?要不要冻干?”
林逐月躺在猫房的地板上,表情很安详,像是灵魂已经原地飞升,只留下一具躯壳一样。
时灿对林逐月提出问题:
“我不傻的话,你要吗?”
林逐月摇了摇头:“不要,太折腾人了。”
林逐月的话语里一点认真的意思都没有,似乎还觉得时灿在开玩笑。
时灿有些头疼,他想要告诉林逐月自己是认真的,但又怕吓到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搭档情直接完蛋。
“吃东西吗?”
时灿一边给猫喂冻干,一边问,
“家里有鱼皮饺,我让厨师给你煮一碗?”
林逐月道:“吃的。”
时灿拿起手机,正要打电话给厨师。
但傅星纬的电话先一步打到他手机上了。
时灿接起电话。
“时灿,带上你家的七星续命灯,来灵师府大楼楼顶,动作快一点。”
傅星纬的声音很急切,
“叶阳嘉出事了,要以最快速度赶过去。”
七星续命灯是很珍贵的东西,就算是世家,也很难找出几套。而有能力点起续命灯的人,更是翻遍天城都找不出几个来。
时灿瞳孔皱缩,起身往猫房外面走。
林逐月听清了电话内容,她很担心叶阳嘉的状况,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还是从后面追上了时灿。
管家正好要进猫房,时灿把冻干袋子塞到管家手里,让他收拾一下猫房,照顾好小猫。
他步伐急切地下到三楼,进了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房间里摆着供桌,桌上放着很多牌位,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似乎是供奉先祖的屋子。
时灿没在这个房间里多停留,他推开一扇暗门。
暗门后的房间就像藏宝库一样。
铜铃、伞、铜钱剑……各种各样的道具林列在房间里,每一件道具上,几乎都有着厚重的灵光。
时灿打开一个橱柜,将一只半人高的木箱从里面拎出来,拉着林逐月往外走。
他开着车直奔灵师府。
直升机已经预热好了,就等他和林逐月了。
上了直升机后,时灿才有余裕询问:
“叶阳嘉怎么了?怎么会伤到要动用续命灯的程度?”
傅星纬说道:“被亡魂捅了个透心凉,位置很接近心脏。医院正在灼烧伤口止血,但他的情况太糟糕了,生命体征在不断降低。”
“您没给他们分配高难度任务吧?”
时灿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说道,
“叶阳嘉不擅长近战,所以他和亡魂一直都是保留着一定的距离的,不会给对方捅他个透心凉的机会……”
林逐月问:“问题出在丰元思身上?”
傅星纬叹了口气。
他这两个学生灵感很强,想要对这样的人隐瞒什么事情,是很不容易的。
而且,他必须告诉时灿事情,他要动用时灿家里的续命灯,总要把实情说明白,不能把时灿蒙在鼓里。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傅星纬低下头,内疚道,
“他把亡魂强行送走了,亡魂因为执念而归来,原本很好对付的亡魂变成了很强的厉鬼,回归的瞬间就重伤了叶阳嘉。”

第62章 七星续命灯
闻觅烟的小队执行任务的地方就在江南市,离临海市不远。叶阳嘉就在当地最好的医院里进行抢救,灵师府的增援坐直升机可以直接抵达,节省了很多时间。
时灿拎着木箱下了直升机,直奔急诊抢救室。
林逐月紧跟在后面。
夜晚的抢救室很安静,走廊上的灯不太好了,光线有些黯淡。
闻觅烟低着头,坐在冷冰冰的不锈钢椅子上。
丰元思也坐着,和闻觅烟隔了三张空椅子,他神情很沮丧。他的脸上有指痕,嘴角带着血迹。就在不久之前,闻觅烟不留余力地扇了他一耳光。
时灿想把丰元思打一顿,但他现在没空和丰元思较劲,只是用锐利如刀的目光瞪了丰元思一眼,就提着装了七星续命灯的木盒,跟着傅星纬进了急诊抢救室。
闻觅烟站起身来,也跟了进去。
林逐月觉得自己大概帮不上什么忙,一窝蜂地挤在抢救室里不好,就等在了外面。她在椅子上坐下,安安静静地等着。
沉默了很久的丰元思开口,问道: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林逐月原本不打算说话,可丰元思这样一问,她心里的种种埋怨就憋不住了,她问:
“明明已经有人和你说过不可以,为什么还是非要强行送走亡魂?”
丰元思低垂着头,说道:
“我的灵武是牵丝,是对亡魂很不友好、甚至有些残忍的灵武。从小到大,我对亡魂所做的事情,都是控制、操纵,而不是沟通。”
林逐月皱着眉,反驳道:“这不是理由。”
“要论灵武对亡魂的残忍,你根本排不上号。时灿的灵武是绝刃,闻觅烟的灵武是方天,都是攻击性很强的灵武。一旦动用,就会让亡魂灰飞烟灭。”
林逐月侧过头看着丰元思,问,
“可他们有对亡魂只斩不救吗?直接打散,比起来沟通、解开执念是不是方便很多?这样做的话,亡魂根本没有归来再惹事的机会。可你仔细看看,他们哪个人有这样做?”
“丰元思,亡魂也曾是活着的人,只要没有作恶,他们的意愿和执念,也是需要被尊重的。”
闻觅烟从抢救室里走出来。
“你不止没把亡魂当回事,还没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
闻觅烟的气还没消,或者说她怒火正盛,一听见林逐月和丰元思谈论这件事,就想要发脾气,她指责道,
“这次亡魂回归捅的是叶阳嘉,下次捅到事主该怎么办?”
“那个亡魂只是个五岁的小姑娘,本来我们能把她送走,可托你的福,我只能把她打个魂飞魄散。你就不觉得残忍吗?”
丰元思一声不吭地垂着脑袋。
抢救室里。
叶阳嘉躺在手术台上,脸色苍白,生机将尽。他的衣服被医生剪掉了,胸口的贯穿伤暴露在外面,非常狰狞。
灼烧止血术已经完成,医生此时正在给叶阳嘉补液输血,防止他因为过量失血而休克。似乎是嫌输液管的速度不够快,有位医生甚至直接将输液袋摘了下来,用力挤压,让液体迅速地进入叶阳嘉的身体。
离手术台不远的位置,时灿正小心翼翼地将木盒里的莲花琉璃灯盏取出来。
续命灯是很娇气的东西,时灿年幼时乱撬锁,弄坏了一盏,这套续命灯被交给专人修复,直到去年的年末才修复好,被送回时家的宅子里,妥善保存。
傅星纬将罗盘放在地上,测定方位,将灯盏按照七星的方位摆好。为了防止罗盘受磁场影响,指引的方位出现偏颇,他还打开了手机的指南针功能核验了一遍。
点续命灯要非常谨慎小心,如果出现一点点偏差,可能不止救不了性命垂危之人,还会导致续命灯损坏。
时灿又在七盏琉璃灯外,以酥油蜡烛,布置了四十九盏小灯。
如此,七星续命灯阵才摆好。
时灿从木盒里取出灯油。
续命灯灯油的制作配方已经失传,不过,在先人的说法中,灯油是以珍贵的百草泡制,取百家精华,并供奉神灵,经过加持,才有续命之效。
灯油呈现血一样的暗红色。
时灿拧开盖子,往灯中添油。
“欲点长明灯,须知添油法。”
时灿每为一盏琉璃灯添完灯油,就以打火器将琉璃灯的灯芯点燃,口中念念有词,
“一息尚存之人,续尽灯而复明。”
医生听见了这边念咒,但他们没有转头。
医院提前交代过,重伤的少年是个灵师,会有人来为他点续命灯。
医生们不太相信这些事,甚至有点担心所谓点续命灯的人对伤者的伤口造成污染,不过既然上面已经这么说了,他们也只能配合。
他们作为医生,不管灵师们用什么手段,有效无效,他们都会尽全力抢救叶阳嘉。
时灿每点燃一盏灯,面色就会变得苍白一些。
续命灯要消耗的不止是百草油,还有大量的灵力。从点灯到续灯,往往需要好几个优秀的灵师轮番供给灵力。
没过多久,七盏续命灯全部点亮。
傅星纬将周围的四十九盏小蜡烛也点燃,又烧了一张写有叶阳嘉的姓名和八字的红纸。
续命灯阵完成。
烛光摇曳,微弱的光辉如同浮沫,从灯盏上升起,渐渐地飘向手术台,汇入叶阳嘉的身体。
傅星纬问:“成功了吗?”
时灿点点头:“应该成功了。”
时灿能够在叶阳嘉身上看见火焰,那火焰很是微弱,近乎熄灭。不过,吸纳了从续命灯上升起的光辉后,那火焰燃烧得稍微稳定了一些。
“你状态不好,先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
傅星纬从钱夹里拿出银行卡,说道,
“把外面那几个也叫上,在附近开个房,都别走远了,续命灯要连续添油至少七天,我支撑不住。”
时灿没接傅星纬的银行卡,他看了看还躺着的叶阳嘉,离开了抢救室。
抢救室外面,林逐月和闻觅烟挨在一起,丰元思孤零零地在另一边坐着,三个人看起来都很沮丧,没什么精神。
时灿走到了丰元思面前。
他现在终于有空和这个转学生算账了,他抓住丰元思的衣领,把人从座位上扯起来,说道:
“你要是适应不了我们的这一套,就别当灵师了,趁早滚回你爸妈身边去放牧。”
“别闹了。”
闻觅烟直起身子,劝道,
“闹起来要吃处分的,为了他吃处分,你图什么?”
林逐月伸手拽住了时灿的衣角,对着时灿摇了摇头。
时灿嘁了一声,放开了丰元思的衣领。
“走了,先去找个酒店休息。”
时灿对林逐月和闻觅烟说,
“之后我们还得给续命灯补充灵力,状态不好可做不来这种事。别到时候叶阳嘉还没脱险,我们几个先累垮了。”
时灿往外走了两步
,又回过头来,对丰元思道:
“你也来。”
为了能随时前往医院给续命灯添油,他们选择了一家离医院很近的四星级酒店,开了两间行政套房。
时灿洗了澡,吹干头发,从浴室走出来。
丰元思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
时灿懒得搭理他,直接进了房间,拿起手机打开聊天软件,进了家庭群,发消息告诉他爸妈,家里的续命灯被用在叶阳嘉身上了。
他爸妈没什么意见,还关心了下叶阳嘉的情况。
一来叶阳嘉和时灿是发小,虽然看起来挺塑料的,但其实一直是两肋插刀的关系。
二来,时灿去年单独执行任务时出过事,那时候时家的续命灯还没修复好,是叶阳嘉用自己家的续命灯救了时灿的命。
于理于情,这次叶阳嘉遇险,时家都应该把家里的续命灯拿出来。
时灿把手机放在枕头边,盖好被子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他起来的时候,发现丰元思已经躺在旁边的床上睡了。大字型躺着,没盖被子,眼底还有些乌青,似乎睡得很晚。
时灿起床洗漱,去楼上的自助餐厅吃早餐。吃完之后他多买了一张早餐券,带着早餐券去了医院。
一夜过去,叶阳嘉的情况好了一些。不过生命体征还是偏低,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地上的四十九盏酥油蜡烛已经燃尽,只剩七盏灯油添得很足的琉璃莲花灯还在燃烧。那火焰稳固,不断地将生机送入叶阳嘉的身体,与死神相互拉扯。
傅星纬坐在陪护椅上,专注地盯着续命灯。
七星续命灯在点燃的前三天很有可能突然熄灭,熄灭后要立刻再次点起来才行。因此,傅星纬认真极了,一刻也不敢松懈。
“老师,你去酒店吃点早餐吧。”
时灿把早餐券拿出来,递给傅星纬,
“吃完之后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我在这里看着,下午的时候换闻觅烟过来。”
傅星纬刚添过灯油,疲惫得很,他没有要硬撑的意思,接过时灿的早餐券,按照时灿发给他的定位去酒店了。
时灿守了续命灯没多久,丰元思就来了。时灿不和他说话,也不让他进病房。
丰元思倒是很坚持,一直坐在外面没走。
下午时灿和闻觅烟轮换,丰元思也不肯走,仍然打算坐在外面守着。时灿知道闻觅烟现在很烦丰元思,连拖带拽地把人从医院带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丰元思道:
“闻觅烟好像很讨厌我。”
“讨厌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时灿从超市里选了几样水果,让服务员切好,码在塑料盒子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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