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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灵师学院by伸出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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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笑了,开车。”
时灿恼火地提醒道,
“看路,别把车开海里去了,你想葬送四校联赛未来的冠军吗?”
“路还是有在看的。”
林逐月笑得眉眼弯弯,问,
“我送你爱马仕的包包的话,你背吗?”
“你怎么不干脆送我条领带?以后我走投无路了,就用这条领带把自己吊死在仓库的三叶电风扇上。”
时灿对林逐月已经忍无可忍,
“靠边停车,下去,我来开!”
预选赛并没有在预期时间内完成。
预选赛期间内,中秋和国庆假期先后到来,赛事因为过节而暂停。而且有些选手破坏力很强,数次炸毁赛场,哪怕有备用赛场,也导致比赛有两三次无法继续下去,必须暂停比赛修理赛场。
十一月中旬,天城这座南方海岛上的夏日彻底离去,时家院子里的桂花开了,只要靠近,就能够闻见馥郁的桂花香。
时灿酿了一大盆糯米酒,酿造的时候,他往糯米里掺了很多桂花。
林逐月一边看他酿酒,一边问:
“你家好多桂花,干嘛要用外面买的呢?”
“为了尽量减少蚊虫,前院的所有花草都喷过药,我们俩要是把桂花摘来吃,反凌派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时灿把酒曲拌好,用保鲜膜封住酿酒的玻璃盆盆口,回身把盆放进林逐月怀里,
“好了,把这个盆放进你的被窝藏起来,过上三天就能吃了。”
林逐月抱着玻璃盆,闷闷不乐道:
“藏在被窝里还怎么搂着猫睡觉啊?”
四天后,本校四个组别的预选赛最后一轮比赛先后完成。
林逐月在C组的五十多轮比赛中获得全胜的成绩,以高得惊人的积分,晋级到下一轮赛事。
下一轮赛事不再仅仅是本部的赛事,除了本部之外的
另外三个分校的选手,也将参与到竞争之中。所以,比赛要停一停,等分校的选手来到天城就位,稍作休息后,比赛才会开始。
“这醪糟的味道还不错……”
叶阳嘉给自己又盛了一碗糯米酒,
“话说,好像有点酒味?”
“嗯,我和时灿都忘了,管家也没有太注意,把它放在发酵箱里发酵了四天……定时只定了三天,最后一天算是自然温度发酵吧。”
林逐月捧着玻璃杯,说道,
“有点辣辣的,但还是很甜很好喝。”
“喝这么多,你借酒浇愁呢?”
时灿拍了拍叶阳嘉的肩膀,提醒道,
“你别看米酒没什么度数,但是喝起来也是很容易上头的。”
预选赛的赛制,是各组的五十四名选手里,有两名能被选拔出来,进入下一轮赛事。
这少得可怜的名额,导致很多选手明明具备强大的实力,却还是在预选赛中输给那些更擅长人与人之间的竞争的选手,遭遇淘汰。
叶阳嘉就是其中之一。
“浇愁?浇什么愁?”
叶阳嘉叹了口气,说道,
“被淘汰掉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而且,我就算能进复赛,也马上就会输掉。能参加复赛的,没有一个是善茬。”
“对的,没有善茬。”
闻觅烟抬起手,用大拇指指着时灿,道,
“也不知道是什么倒霉蛋,会在复赛第一轮就遇上这家伙。”
复赛是一轮淘汰赛制,只要输掉一次,就无缘于下一轮。
叶阳嘉朝着闻觅烟递出手机,道:
“比赛赛程刚刚排好,你看……”
闻觅烟:“……”
闻觅烟捂住嘴。
她虽然不是那个倒霉蛋,但她的第一局也不是多么幸运。
她的对手来自昆仑分校,有“钢筋铁骨”的外号,最不怕的就是刀劈斧砍。
林逐月在赛程安排表上看见了熟悉的名字,她惊讶道:“……丰元思?”
叶阳嘉点点头,应道:
“嗯,那家伙从香港分校的预选赛里脱颖而出了,要替我好好揍他一顿啊。”
“放心,我本来就很想揍他。”
时灿揽住叶阳嘉的肩膀,问道,
“他应该今晚就会到天城了,去拜访他吗?我知道你很讨厌他,但他家的那只小黑猫很好玩,你真的不想撸一下吗?”
“……!撸!当然要撸!”
叶阳嘉对着时灿伸出手,说道,
“给我片抗过敏药,我吃了药再过去。”
“你明天或者后天再去吧。”
时灿松开手,问道,
“喝着酒吃抗过敏药,你想死吗?”
叶阳嘉又喝了两碗米酒。
时灿不是危言耸听,米酒真的很容易醉人,喝到最后,叶阳嘉已经晕晕乎乎的了。
时灿和闻觅烟一左一右将他架出去,塞进车里,让司机把他送回叶家了。
闻觅烟也没多停留,拎着包道别。
时灿回到餐厅的时候,林逐月正在抱着猫猫转圈。
“……你平时酒量挺好的啊?”
时灿赶紧拦住林逐月,把吓出飞机耳的小鱼接过来,放到椅子上,又接住朝他扑过来的林逐月,郁闷道,
“我还想和你研究下你的对手呢……”
小鱼跳下椅子,躲到柜子下面去了。
时灿起了逗弄的心思,把林逐月按到椅子上,拿出手机,引导道:
“来,说——你是扫地机。”
林逐月重复道:“你是扫地机。”
时灿只好转换自己话语里的人称代词:
“重新说——我是扫地机。”
林逐月笑了,点点头,道:
“你是扫地机。”
时灿:“嘶……”
时灿和林逐月缠斗了一会儿,把林逐月抱起来,朝着电梯走去。
林逐月起先还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但过了一会儿,她的手开始往上挪,不停地抓时灿的头发。很快,时灿就被她抓得炸毛,像是被八百只猫舔过一样。
时灿抱怨道:“好烦人啊你……”
林逐月嘿嘿笑了两声。
时灿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配套的盥洗室,用梳子把头发打理好,又下楼把猫抓住,送回猫房里。做完这一切,他才在书桌前坐下,用平板点开复赛赛程表。
时灿感慨道:“群魔乱舞啊。”
时灿点了下即将在赛程表第一轮与林逐月对上的对手的名字,一则十分简单的选手介绍跳了出来——
严逸宇,昆仑分校五年级生,世代相承的赶尸人。

翌日,林逐月从床上坐起来,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
她闻见房间里有类似柑橘皮的芳香,往床头一看,才发现柜子上不知何时放了个扩香木,旁边还有一瓶脐橙精油。
脐橙的气味很香,但又很安神,与那些会让人做噩梦的香味不同。
多半是时灿特意放在这里的。
林逐月起床洗漱,蹬着拖鞋啪嗒啪嗒地从楼梯走下去。
时灿正在餐厅里喝鱼肉粥,桌子上摆着砂锅和一只碗沿搭着白色瓷勺的空碗,还有一大篮九层塔和罗勒叶,叶片还是□□的,应该刚刚采摘下来没有多久。
时灿站起身,拿起那只空碗,给林逐月盛了一碗鱼肉粥,说道:
“中午吃三杯鸡。”
林逐月接过鱼肉粥,道了谢。她喝了几口后,把手机放在玉桂狗支架上,随手划了两下屏幕,点开视频,一边看一边吃。
时灿问:“在看什么?”
“都市传说。”
林逐月把手机支架赚过来,方便时灿看见屏幕中的内容,
“元城的灵异公交车事件,挺有名的,你听说过吗?”
灵异公交车事件发生在上世纪末,无论是林逐月还是时灿都没有出生。
但这个都市传说过于出名,时灿对此几乎倒背如流,眼也不眨地复述道:
“公共巴士上出现三个身穿古装、没有脚的‘人’,一位乘车老太发现不对,和后座小伙吵架,以去派出所解决矛盾为由强拉小伙下车。随后巴士就失踪了,两天后被发现的时候侧翻在水库里,全车人都死了。”
林逐月好奇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最初或许是假的。”
时灿看着林逐月手机上的视频,说道,
“但传递信息的人多了,就会变成真的。”
林逐月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吃完早餐后,时灿以“晒晒太阳”为名,把矮脚猫小鱼放进了后院里。
至于法棍,它的腿也不算是多么长,但它有着抠着壁纸爬上天花板的前科,时灿拒绝在不栓绳的前提下把它往院子里放——
翻墙出去了怎么办?
就在法棍眼巴巴地看着沉迷于啃生菜的小鱼的时候,林逐月和时灿的手机同时响了。
林逐月点亮屏幕,是“段俊恒”的消息,要求她和时灿前往办公楼领取委托。
“我们这位老师啊……你闲一刻他都觉得难受,预选赛和复赛相隔的这段时间里,他也不肯让你休息。”
时灿一手捞起小鱼,回到屋子里,对正在进行“捏碎冻干”的解压活动的林逐月说,
“要不要带一盒鸡小胸冻干,省得你在赶往任务地点的路上没事做?反正家里这两只猫都不算挑,你捏成粉它们也吃的。”
“不用啦。”
林逐月摇摇头,把冻干碎放回盒子里,
“捏的时候碎末到处都是,在家里还比较好打扫,弄到车里就很麻烦了。”
把猫咪们带回猫房里之后,林逐月和时灿就出发前往办公楼了。
今天是周六,四校联赛的复赛也还尚未开始,无论对于学生还是教职工而言,今天都应该属于节假日的范畴。办公楼里几乎看不见人影,只有灵师府配给办公楼的扫地机器人在辛勤劳动。
扫地机器人一边扫,一边吐。
“打扫面积太大了,集尘袋长时间没有换过,已经没有容
纳脏污的余地了。”
时灿为贴边行走的扫地机器人诊断道,
“我家之前有栋写字楼为了降低清洁工阿姨的工作压力,买了扫地机器人,但是买得不够多,没几天就出现了这种情况……后来每层多添了几台扫地机器人,情况才好起来。”
“说起来,听见这种事,你会反感吗?”
林逐月问:“我为什么要反感?”
时灿调侃道:“反感同类被人类压迫?”
“反感,超级反感!”
林逐月现在就想给时灿两巴掌,
“你再给我驱除人籍,安装扫地机户籍,我就把你电脑里所有其他硬盘里的东西都复制一份塞进C盘!”
时灿丝毫也没有被威胁到,不痛不痒地说道:
“多大点事?直接买台新电脑就好了。”
林逐月:“……”
他们来到了办公楼的三楼。
静谧的办公楼里,“段俊恒”独自坐在办公室里。他手边放着一杯黑咖啡,咖啡杯的旁边,还有一盒药。
林逐月拿起比索洛尔看了看,问道:
“身体不舒服?”
“段俊恒”点点头,说道:
“心动过速,每分钟142下,不吃药的话,身体可能会撑不住。如果这具身体现在就死掉,我必须要寻找新的身体才行,会有点麻烦。”
林逐月:“……”
时灿:“……”
你是活阎王吗?
怕这具身体死掉就不要喝咖啡了啊!
林逐月抬手揉了揉眉心。
不是错觉,被恶鬼附身的段俊恒,身形越发地瘦削,皮肤也越来越苍白了,唯有额头泛着黑气——这是“病亡”的前兆。
“段俊恒”将文件夹和任务执行申请书一同递给林逐月,说道:
“任务地点在东离市,事主是个十六岁的孩子,我不认为情况很紧急,所以你们去东离市的路上可以逛个迪士尼,再泡个澡。费用灵师府多半不会报销,但我可以尽力替你们争取。”
林逐月很希望他能说点人话。
她拉着时灿到办公室的沙发区域坐下,翻开文件夹,阅读任务相关资料。
事主名叫王和旭,今年十六岁,男生,就读于东离市市立高中二年级。
东离市市立高中是个集聚“宽松”和“严格”于一体的神奇存在,暑假提前开学,周末“自愿”补课,但晚上八点半就下课。
大部分老师认为晚上八点半这个时间过于早了,会要求学生继续在教室学一会儿——
反正学校是寄宿制,作业布置得也多,比起来早早回宿舍休息,不如多卷一卷,把成绩卷上去个三两分。
事主王和旭则是这个学校里少有的走读生。
他刚入学时也是寄宿生,高一上学期的后半截因为感冒引起爆发性心肌炎,住院很久才抢回一条命,再回归校园后,就获得了走读生的特殊身份。
晚上八点半离开教室,刚好能赶上末班公交车。因此,老师不会留他,在放学铃声响起时,就会放他离开教室。
王和旭每天晚上坐末班车回家,第二日早上再乘坐早班车返校,生活规律且平静。
直到升高二的暑假末尾,学校提前开学,中元节的那个晚上,末班车在半路上起火,发生了爆炸,车上的司机、乘客无一生还。
王和旭迟迟没有回家,王父王母担心不已,开车出门寻找,在半路看见了横在路中间爆燃的公交车,确定那就是王和旭每日会乘坐的路线后,失声痛哭。
但就在王父王母哭得不能自已时,王和旭背着书包走了过来。
班里在发放高二的校服,王和旭因此离校晚了十分钟,没有赶上末班车。他起先还在心里抱怨班主任和班长动作太慢,没想到自己因此捡回了一条命。
这本来是件好事,但是……
一个星期后,王和旭照旧在站牌处等车,等着等着,公交车就来了。
公交车在他面前停稳,车门向两侧打开,他背着书包,右脚刚踩上公交车的踏板,就被人拽了一把,生生从车上拽下去。那一瞬间后仰踩空的感觉,吓得他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车门立刻合拢,丢下没能顺利上车的王和旭,朝着前方驶去。
王和旭恼得很,回头就要骂。
拽他下车的老头比他骂得更快:
“你不要命啦?看清楚了,那才是你该坐的车。”
K3公交车缓缓地驶来。
王和旭惊讶不已。
这个公交站点只有K3路公交车,如果现在驶来的是K3路,那么,刚刚停下,开走的是什么?
王和旭朝着远处望去,他已经看不见才开走没多久的公交车的影子,他回头欲看那个拽自己下车的老人,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
什么叫“该坐”的车?
那么刚刚那辆,是他“不该坐”的车吗?为什么“不该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和旭忧心忡忡地坐上K3路公交车,满心疑问地回到了家中。他和父母说了这件事,父母都说他是迷糊了。
之后的几日都很正常,王和旭也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不再细想。
但一周后,他再次在站牌处等车时,发现眼前的K3路车有些旧。车门打开,他正要上车时,发现车上挤满了人。这有些不寻常,往常这个时间的K3路车,大半的座椅都会空着,从未挤成过要拉着扶手、人挤人的样子。
王和旭低下头,他惊讶地发现,车上所有人的脚,都是半透明的。
他捂着心口,倒退一步,惊恐地下车。
司机转过头看向他。
司机的面貌一会儿模糊不清,一会儿煞白得像纸,脸颊处画着两坨鲜艳的红晕,他握着方向盘,用半透明的脚踩着刹车,问:
“小同学,你不上车吗?”
车上的所有人都望向他。
他们的脸都变成了惨白滑稽的纸人脸。
他们异口同声地问道:“你不上车吗?”

第125章 幸存之人
王和旭吓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强打精神,保持冷静,控制着自己不要惊叫出声,对着车上的司机摆摆手,道:
“不上……不上……”
司机不再看着他,转过头去直视前方。车门合拢,司机踩下油门,开着公交车离开了站牌。
这辆破旧的K3路刚刚离开没有多久,站牌处就立刻又有一辆K3路公交车到站,这辆K3路一看就是新车,多半是在前面那辆K3路失事之后启用的。
车上的乘客只有零星几人,有的在玩手机,有的困倦地歪着头睡觉。司机师傅看起来也很正常,他在打开车门后,安安静静地等着王和旭上车。
很正常,太正常了。
但王和旭吓坏了,迟迟不敢迈步。
司机师傅觉得这孩子很奇怪——只有K3路会停靠在这个站牌前,这高中生在这里等车,肯定是在等K3路。可是车来了,他却不上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司机师傅提醒了一声:“小伙子,这是最后一班车,你再磨蹭就没车坐了。”
“哦,哦哦……”
王和旭拎着包上了车,忙乱地掏公交卡,刷卡后朝着后面的空座位走去。
半小时后,公交车停靠在前园小区站点,王和旭尚未下车,就看见母亲在站牌处等他。
王和旭下车后,问:
“妈,你怎么出门了?今晚怪冷的,你别冻感冒了。”
“妈突然觉得心里不安稳……”
母亲牵起王和旭的手,带着他回家,
“给你煲了丝瓜汤,回家之后往里面下点挂面,少下点,这个时间不能吃太多。”
王和旭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能吃,消化快。他常常早上吃了饭,晌午十点就会饿得前胸贴后背。下了晚自习回家后,他总是要再吃一顿饭,不然就会难以入睡。
王和旭没有和母亲说起自己碰见的古怪公交车的事,他怕大晚上的吓到母亲,也觉得那只是个偶然,是一场不真实的梦,不会再遇见了。
第二天,第三天,一切正常。
可就在第四天的晚上,站在学校门口东一百五十米站牌处等车的王和旭,再度遇见了那辆人挤人的K3路公交车。
他揉揉眼睛,抬起头,目光穿过车门,对上了司机的脸。
那张脸依旧模糊不清,细看之下,就会隐约看见苍白的、脸颊带着红晕的纸人脸。
纸人缓缓地,朝他裂开嘴巴笑了。
司机用喑哑的声音问他:“小同学,上车吗?”
那声音明明很小,但落在王和旭的耳朵里,却清晰无比,还有着回音,仿佛声音的源头就在他的脑袋里。
车上的所有人,都转过头,面露期待,看着王和旭。他们安安静静的,没有发出声音。可是他们又无比喧嚣,他们用迫切的、贪婪的、看猎物的眼神看着王和旭,满眼都写着:
上车吧,快上车吧。
王和旭深吸一口气,道:“不上。”
司机和车上的乘客露出失望的表情,司机按下按键,车门合拢,有些破旧的公交车离开站点,渐渐远去。
王和旭低头看着手表。
他在站牌处等待……
很快,又有一辆K3路来了,崭新,乘客稀少,司机那张中年发福,有些臃肿的脸不太好看,但五官很清晰,没有纸人的苍白,也没有瘆人的微笑。
乘客也沉浸在手机中,没有抬头。
这才是真正的K3路车。
王和旭松了一口气,上了车。
次日夜晚,他等来的K3路是正常的。
但是,又过一日,他再次遇见了那辆古怪的,“人”满为患K3路,他镇定地在司机问询他是否要上车时选择了拒绝。一日后,这辆古怪的车又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它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
但王和旭已经有了经验,在它出现时能够很好地保持镇静,他不会上车,他永远不会踏上这辆不知从何而来,又不知会驶向何处的车。
但是……世间的事绝不会这般容易。
国庆假期的第三天,王和旭去参加初中同学的生日聚会。
他并没有玩得很晚,从唱吧离开,要回家的时候,天还没有黑。
站在离唱吧不远的站牌等车。
他要坐K13路公交车回家。
不同于大部分站点都设置在比较偏远的市郊的K3路,K13路奔行于火车站、汽车站和老城区经济中心,每天早晚高峰都挤得喘不开气,假期更是别想轻易挤上车。
王和旭没等多久就等到了车,车门打开,他一眼就看见车上的空座。他心中一喜,拿着公交卡,抬步就要上车,想要坐到那个座位上。
但是,他又一次被人拽下了车。
拽他下车的是个老人……
老人家很面熟。
九月初的时候,在学校附近的站牌处,将王和旭从那辆K3路车上拽下来的就是这个老人家。
“小伙子,你怎么总是上错车呀?”
老头在王和旭惊疑不定的目光下指着车侧面的电子显示屏说,
“你不是要坐K13路吗?”
对啊,这就是K13路啊!
王和旭正想要这么说,但他却看见,K13路中间的数字“1”消失了,眼前的哪里是K13路,分明就是K3路。
老旧的车,拥挤的车厢,脸上带笑的司机……是那辆诡异的末班车。
它从夜晚离开,从偏僻的市郊来到热闹的城区,再度出现在了王和旭的眼前。
王和旭甩开老头的手,快步离开公交站牌,走到在路边等待载客的的士前,要求司机载他回家。
他再也无法平静地面对这件事,回到家中后,将公交车的事情告诉父母。他不止说了公交车的事,还向父母描述了那个两度拽他下车的老头的特征。
“很瘦,头发白了一半,小眼睛,八字眉……长得有点像咱们楼下那只很丑的流浪猫……”
父亲和母亲眼中皆有惊讶,他们对视了一眼,父亲起身去拿相册。
父亲将相册在王和旭面前摊开,指着旧时的黑白照片上,坐在合照正中间的老人家,问道:
“是长这样吗?”
王和旭惊道:“……对,就是他!”
母亲对王和旭说:“这是你的太爷爷,在你出生前就去世了。”
父母原本对王和旭频频遇上的诡异公交车半信半疑,他们觉得王和旭说不定是学习压力大,需要看看医生。但王和旭对从未见过面的太爷爷的描述,让他们不得不选择相信这玄之又玄的事情。
假期后,市立高中开学,父母不再让王和旭晚上乘坐公交,而是开车接他回家。
王和旭再未乘坐过任何公交车。
可是,K3路对他的纠缠,没有到此为止。
父亲开车载他回家时,他们在路上遇上了K3路。王和旭侧头时,看见K3路的车窗打开,车上的人朝他打招呼似的招手。
午夜时,王和旭常常在梦中,在孤零零矗立着的公交站牌前,K3路公交车从远处驶来,停下,对他敞开车门。
父母见他状态一天差过一天,带他去了三家有名的医院检查无果,只好开始向着亲戚朋友们打听能处理这种事的人。
“你们的儿子原本该在交通事故里,和车上的那些人一起离开人世。”
一位远亲对父亲和母亲说,
“可是他阴差阳错错过那班车,存活了下来。已逝之人对他的存活不甘又嫉妒,才会频频来纠缠他。”
“你们得赶紧想办法将这些亡魂超渡,不然,你们的儿子迟早会被那辆车带走。”
这位远亲的说辞让王家父母惊骇不已,他们从他手中讨要到灵师府的联系方式,恳求灵师府救救他们的儿子。
这桩委托就这么来到了灵师府,来到了林逐月和时灿面前。
林逐月问“段俊恒”:“这还不紧急吗?”
“段俊恒”平静地回答道:
“不紧急,虽然听起来很恐怖,但只要事主不踏上那辆公交车,他就不会死。”
“说得很轻松的样子。”
时灿握着笔,在任务执行申请书上填写信息,他落笔如飞,嘴上还不忘记抱怨,
“但是,城主大人,你不会以为,我们俩真的会相信你会给我们简单的任务吗?”
“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段俊恒”端起盛着味道醇香的黑咖啡的杯子,轻轻晃了晃,说道,
“我不会透露太多,灵师完成任务从来不仅仅靠战斗力,调查事件的能力也在考核的范畴中,不然,你们就只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废物。在洪流之中,脑袋不够聪明,是很容易死的。”
时灿把笔递给林逐月,又不忘挖苦明秽,道:
“你废话真多,净讲些所有人都知道的东西。你不会就是凭着讲废话,才成为人人畏惧的鬼王的吧?”
“或许还有发达的四肢。”
明秽对年轻人并不是很耐心,催促道,
“填完申请表就快走吧,别打扰我。”
林逐月把报名表放在明秽的办公桌上,和时灿一起离开了办公楼。
林逐月伸手抓住时灿的袖子。
时灿一抬手,将袖子从林逐月手中抽出来,反手握住她那只比他小一号的手,说道:
“牵手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抓袖子?昨天管家给我整理衣服,问我那件四千五的毛衣还要吗。我问他,毛衣才刚买没多久,为什么不要了。他说毛衣袖子一只长一只短,一只松一只紧。”
林逐月:“……”
林逐月停下脚步。
时灿也紧跟着停下来,转过身和她面对着面。
“袖子一长一短不要紧。”
林逐月捧起时灿的手,说道,
“胳膊一长一短就麻烦了,所以还是少牵手。”
“你可以两只手都牵,牵完右手牵左手。”
时灿将另一只手也伸到林逐月面前,语气轻柔,声音深情,装模作样道,
“这样就不会长短手了。”

时灿则是坐在副驾驶上,拿着手机买买买。
谈恋爱是个很烧钱的行为,最起码对林逐月和时灿来说是这样。以前他们买单人份就可以的东西,现在要买双人份,有些东西对方可以用不上,但一定要有——
比如大师手工烧制的玻璃杯,限量款球鞋,老裁缝手工定制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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