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灵师学院by伸出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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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逐月道:“我怕啊!”
“那就不炸了。”
时灿握住林逐月的手,拉着她在河边慢腾腾地走,指着河里干枯的荷叶,说道,
“要是早两个月来的话,这边的景色才是最好看的。我们可以在河里撑船,采摘莲蓬,下网捞鱼……我爸第一次来梨台村的时候,从船上掉下去了。”
林逐月问:“初来乍到就落水,是你们家的祖传技能吗?”
时灿沉默了好一会儿:
“……林逐月,你嘴巴好毒。”
然后时灿就抬起手,掰林逐月的脸,笑着低头凑近过来,道:
“不过听说越毒的苹果就越甜,给我尝尝。”
林逐月抬手挡住时灿的嘴:
“不准亲——!有人在看着……你要不要脸啊?”
下午三点的时候,他们从河边返回二姑姥姥家。
二姑姥姥家正在招待客人。
客人看起来有五十多岁,西装笔挺,半白的头发梳成背头,坐在沙发上,品尝他自己带过来的古树普洱。
林逐月和时灿进屋的时候,客人转头看过来,一双经历岁月的眼眸中带着温柔的笑意,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怀恋。
客人站起身,唤道:“林小姐,时少爷。”
“凌先生。”
时灿打过招呼后,转过头来,对林逐月介绍起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他是凌渊澈,是你爷爷收养的孩子。虽然姓凌,但身上并未流淌着凌家人的血,这也使得他在二十年前的灾祸中逃过一劫。从那之后,他就离开了天城,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对你说过,凌家在商界其实很有实力,有很多资产。这些资产并未被收走,其中大部分都被这位凌先生继承并仔细打理,经营至今。”
时灿所说的半个凌家人,就是凌渊澈。
其实,除了没有灵力,没有血缘关系,凌渊澈与凌家人也没什么两样了。
凌家遭难,凌渊澈一直感到很痛苦。
多年后得知林逐月的存在,他就像一个孤苦伶仃漂泊多年后,再次看见了家的人。他惊喜不已,又想大哭一场。
凌渊澈低下头,看着林逐月,说道:
“我的力量很微薄,只是替凌家保存下来这些东西,就已经殚精竭虑,其中有部分财产已经失去,再也回不来了。”
“不过,所幸剩下的资产也不算少,提出‘物归原主’这四个字的时候,我也不至于觉得非常羞愧。”
林逐月愣了一下。
她在十八岁以前,连自身流着凌家的血都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凌家有多少资产,也不会去肖想这些东西。
凌渊澈伸出手,说道:
“知道你的存在,我很惊喜,林小姐……不,逐月。只是,因为时局,当时我无法立刻赶回天城与你相认,我怕‘你得知你的身世’这件事,将你拖向万丈深渊。一年多过去,我才终于等来了机会。”
“梨台村很安全,早些年我和时少爷的父母联系还比较密切时,经常在这里相约见面。所以,当我得知你们要在东离市执行任务,就想要在这里见一见你……”
“我听说了你的处境……”
凌渊澈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在我看来,你过得算不上好,被偏见深深桎梏。我想,你应该很讨厌你的成长环境。我想帮你……我没有能力改变你的过去,但我能改变你的未来。”
“金钱这东西臭味十足,可是它有着谁也不会轻看的力量。只要拥有足够多的金钱,你的外公外婆对你的人生将没有任何决定权。他们无法让你走向他们期望的未来,更没有办法让你为林家的家族利益去联姻。”
林逐月深吸了一口气。
凌渊澈所说的话,正中了她的痛点。
“我……”
时灿背过身,拿着狗尾巴草,逗弄不知何时溜进屋子里的奶牛猫去了。
接下来的对话,没有他插嘴的余地了。
林逐月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双眼后,她握住了凌渊澈伸来的手。
她实在是太想要反击命运的力量了——她要堵住外公外婆的嘴,让他
们再也无法将偏见宣之于口。她要成为独立的人,自由地、昂首挺胸地决定自己的未来。
“凌先生。”
林逐月抬起头,说道,
“你经历风霜,理应获得报酬。我没有理由拿走所有的东西,我也不擅长打理经营,我还没有学过这些,短时间内也没有功夫去学习。诚如你所言,我的确很需要这些,但我不能让凌家的祖业尽数沦丧于我的双手……所以,给我我需要的,拿走你该拿的。”
凌渊澈无意得到凌家的资产,说道:
“如果你需要,我会留下来,帮你打理这些资产。几乎每个资产颇丰的玄学世家,都会有至少一位职业经理人,来打理家族产业,你也应该有。”
时灿把猫逗得原地转圈圈,悠悠说道:
“我也挺需要职业经理人的,毕竟我想全身心地当灵师,不想去做总裁。你应该不会缺钱,高薪可能很难打动你……我可以把股份分你,凌先生,考虑考虑呗?”
“我考虑一下。”
他的个人资产挺丰厚的,吃利息都够无忧无虑地活一辈子,所以他对高薪和股份的性质都不高。如果林逐月不需要他来打理资产,他会选择退隐,和朋友一起闲来无事打打高尔夫球,聊一聊富豪圈的八卦。
时灿也不刁难凌渊澈,时家有自己的职业经理人,水准不比凌渊澈低到哪里去。
林逐月和凌渊澈坐在桌前,品味着产自岭南山区的古树普洱,时灿被奶牛猫挠了一爪子后就不再逗猫了,抬起头问:
“光喝茶没什么意思吧?我去小卖铺买盒提拉米苏给你们当下午茶茶点?”
“不用了。”
凌渊澈拒绝道,
“年纪大了,血糖高。你们要是想吃的话就买点,不用买我的份。”
时灿又看向林逐月,问:“吃吗?”
林逐月问:“能买Q蒂吗?”
“好说。”
时灿往外走了两步,又走回来,
“我没带零钱,给我点。”
林逐月叹了口气,直接把自己的钱包塞进他手里,起身把他推出了门,又回到桌子前坐下。
“我第一次见他。”
凌渊澈是在说时灿,
“不过没少听过关于他的传闻,据说脾气暴躁,性格强势,目中无人。我还有些担心,他是不是不太适合谈恋爱,更不适合结婚。”
“嗯……倒也不是传闻,不过我感觉还好,他挺有耐心的,关键的时候也一直很靠谱,作为恋爱对象是完全合格的。”
林逐月捧起茶杯,说道,
“至于结婚……这件事还很遥远吧?”
林逐月没好意思告诉凌渊澈,时灿好像在把她当小猫养,时灿自己也像只大型猫,和她相处的时候更像是猫猫相惜……
“我不是很了解他,不过从硬性条件来讲,他是个很不错的结婚对象。”
凌渊澈神情慈和地对林逐月道,
“足够有钱,做饭有厨师,家务有保姆,你们就不至于因为鸡皮蒜毛的事情吵架,婚姻就会稳固很多。”
时灿很快就带着两大盒Q蒂回来了,还买了包火腿肠,喂猫用的。
他剥开火腿肠喂猫,但崔翠花对他爱答不理,用粉嫩的鼻头嗅了嗅,就转身离开了。
“翠花只吃猫粮和冻干。”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二姑姥姥说道,
“你二姑姥爷给买的弗什么加特,败家爷们。去后院里喂狗吧,家里那个傻狗最喜欢的的就是火腿肠。”
时灿摸摸崔翠花的后背,道:
“伙食挺好啊老太太。”
崔翠花“嗷呜”一声回过头,差点给时灿一爪子。
傍晚的时候,梨台村里来了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孩。
其中一个大姨来自邻村,和梨台村的人也算熟悉,走到哪离都会打招呼。
另外两个大人都还比较年轻,和小孩是一家三口,是这个大姨的亲戚。孩子起了烧一直不好,两口子听了大姨的建议,带着孩子回了乡下,来梨台村找人瞧瞧。
梨台村盛产神棍,既有风水师,还有会擒鬼拿妖的,上得了天城灵师府,下得了民间小作坊。
二姑姥姥叼着旱烟,搬了个马扎在门前坐下,就抬手给小孩把脉,看架势比云泽医馆的中医还熟练。
“吓着了,回家找个镜子摆在门口,门打开,在镜子上放个生鸡蛋,捻鞋底灰洒在鸡蛋上,叫孩子的小名,没有小名就叫大名。”
二姑姥姥松开手,道,
“鸡蛋立起来后,让孩子揣一会儿,然后煮了吃就行。”
孩子的父母不太信这套,但孩子生病以后被折磨得够呛,别说是看神婆,只要孩子能好,就算是龙筋,他们也想办法抽来给孩子吃。
孩子的母亲问:“怎么谢您?”
二姑姥姥潇洒地吐了个烟圈,道:
“给二十块钱买烟钱就行。”
“会不会太少了?”
二姑姥姥不以为然道:
“就把了个脉,还得要多少啊?”
孩子的爸妈硬塞了一百块,离去的时候,一边走,一边嘟囔,若是孩子就此好起来,必然要提点瓜果礼品来谢崔老太。两人又苦恼地挠挠头,自己家门口打扫得太干净了,哪有什么鞋底灰,从鞋底现抠吗?
二姑姥姥将还热乎的一百块递向林逐月:
“来,小月亮,去给姑姥姥买盒烟。”
“哎哎哎——”
时灿一把夺过粉红的票子,道,
“我想吃排骨,留着给我买排骨,买什么烟哪?”
似乎是怕二姑姥姥纠缠,时灿夺下钞票后,就喊着要扫地,拎起扫把,风卷残云地消失在了二姑姥姥和林逐月的视线中。
二姑姥姥摇头叹气:“唉,这孩子……”
“少抽点烟对身体好。”
林逐月在二姑姥姥身边坐下,问道,
“您现在是靠这个生活的吗?”
“从结婚之前,就一直是这么过日子的。”
二姑姥姥将旱烟杆放到一旁,和林逐月说起自己的事情,
“当年我大哥,也就是小灿他姥爷问我愿不愿意当灵师,我去灵师府待了半年,就不想干下去了。我回了村,在附近给人看房子,治虚病,一次收个二三十块,最多收一百,忙的时候一天下来也有小一千,在村子里过得也算滋润。”
“我知道灵师府的奖励金有多少,我要是在那里待下去,现在少说也身家千万了。”
林逐月点点头,道:“少不了的。”
“可是不自在呐……”
二姑姥姥叹了口气,道,
“你争我抢,你害我,我害你。你瞧小灿他姥爷,积郁成疾,走得那么早……”
时灿给林逐月说起过他姥爷。
崔家在财力方面不比时家,但也算有名声,崔老爷子也算是天骄之子,但后半生做的最多的事不是降妖除魔,而是在世家斗争之中燃烧。晚年时,凌家陷入危难之中,为了保住女儿,他不愿插手、甚至阻止崔怡插手有关凌家的任何事,然后,凌家彻底破灭了……老爷子心怀遗憾和歉疚,抑郁而终。
“小月亮啊……”
崔碧涵拉住林逐月的手,问,
“你累吗?”
细嫩的皮肤,能够感受到苍老的手有多么,林逐月被拉着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累啊,当然累……
“要是累的话,离开天城,离开灵师府,来这梨台村里隐居吧。”
崔碧涵眉目慈和地看着林逐月,道,
“姑姥姥护着你……姑姥姥我啊,还是很厉害的,灵师府那些人啊,再老再顽固,也得敬姑姥姥三分……”
林逐月怔了一下,她鼻子微微有些酸。
她就像个摔倒的孩子,大人反应平静无波,她也会觉得摔倒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掉眼泪。但如果大人来哄她,她会认为自己是真的很痛,很委屈。
家里的晚饭做得相较比较简单,炒两道小炒,煮个丝瓜汤,下点挂面,就把晚餐对付了。
饭后,时灿躺在摇椅上,他胸口蹲着只柯尔鸭,是从隔壁抱来的。
林逐月拿着个苹果走过来。
“给你抱抱?这鸭子可好玩了。”
时灿侧头看向她,问,
“还是说,我应该把鸭子放下,抱一抱女朋友?”
林逐月把苹果掰成两半,将其中一半塞进时灿嘴里,说道:
“你还是抱鸭吧。”
说完,她就躺到了另一张摇椅上。
时灿用右手拿走嘴巴叼着的苹果,亲了凑过来的鸭嘴一口,问:
“不嫉妒吗?”
“谁会嫉妒鸭子啊……”
林逐月闭上眼睛,打了个盹,道,
“亲过鸭子就不准亲我了,我怕在你嘴巴上尝到鸭饲料的味道。”
时灿:“……”
时灿又亲了亲鸭子,道:
“没事的,它吃的是鹅饲料。”
凌渊澈还待在梨台村,但他没有不识趣地在这个时候来打扰小情侣,他夹着支烟,坐在河畔上,抬头望着月亮,道:
“……阿言,你的小姑娘很像你。”
次日,吃完早饭,林逐月和凌渊澈更进一步地谈了谈家族资产的事情。
“我早就请律师对资产进行过整理了。”
凌渊澈比划道,
“文件不算少,光是资产证明就能装满四个公文包,签起来可能要费点力。”
林逐月:“……四、四个公文包?”
林逐月有点不认识“四”这个数字了。
时灿拍了拍林逐月的肩膀,安慰道:
“别慌张,短时间内是签不了的,毕竟继承资产就相当于宣布自己回到凌家,世家在输得一无所有之前,是容忍不了这种事情的。”
“你要是嫌多就多给我花点嘛。我别的本事一般般,但花钱还是很厉害的……我的猫也很会花钱。明天回家了,我就把法棍的饭碗换成纯金的。”
林逐月侧过头看着时灿,问:“用不用把你吃饭的碗也换成纯金的?”
时灿摇了摇头,认真道:
“不要这样吧,有点俗,买个白水晶的就行,以后吃饭前之前先拿去晶簇上消消磁……对了,要不给我买个水晶浴缸吧?以后亲朋好友来家里做客的时候,我肯定好好给他们炫耀一下我女朋友送我的浴缸。”
林逐月:“……”
黄金矿工里都挖不出来时灿这么纯的神金。
凌渊澈险些被小情侣逗笑。
凌渊澈很忙,这天午后,他就离开梨台村,前往东离市国际机场搭飞机去国外了。
林逐月和时灿在梨台村又住了一天,才动身回天城。时灿临走的时候抱着隔壁养的柯尔鸭不肯撒手,林逐月生拉硬拽,才把他和鸭子分开,拖着人和行李走过水库大桥。
林逐月打开驾驶座车门,刚要上去,就被时灿拖了下来。
“我来开。”
时灿低下头,用鼻子蹭了蹭林逐月散发着玫瑰香味的头发,笑着道,
“你还有光是证明就足以填满四个公文包的资产没有继承,我也还有丰厚的家业……我俩不能在这里坠崖。”
林逐月:“……有时候我真的想抽你两巴掌。”
“抽吧,一巴掌一百万,我不报警。”
时灿放开林逐月,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对林逐月说,
“两巴掌能解气吗?我建议连抽我二十一耳光,我给你抹零,只收你两千万。公主,请上车……这辆车有点配不上你,等我买辆更贵的来载你。”
林逐月:“……”
啊啊啊啊啊!!!
车子启动后,时灿要认真开车,他终于停止了发癫。
林逐月正在刷购物软件。
时灿目不斜视地问道:“在看什么?”
林逐月蔫蔫地答道:“水晶洞,我看看有没有大小够做浴缸的。”
时灿开始害怕了,他只是口嗨,没想到林逐月真的要买,他问道:“……把男朋友扎漏气了怎么办?”
“我男朋友钢筋铁骨,怎么会漏气呢?”
时灿:“……”
从山路上离开之后,时灿踩了刹车,他拿过林逐月的手机,道:
“你怎么真的买了?退掉!”
这天晚上,他们俩才回到天城。
林逐月一到家就直奔猫房,抱住小鱼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法棍从猫爬架上跳下来,“咣当”一声,掷地有声地落地,走向晚一步进门的时灿。它警惕地闻了闻时灿,似乎是闻到崔翠花的气味,猫脸上流露出一分不可置信,然后转头就走。
“哦哟,有脾气了。”
时灿从柜子里拿出冻干袋子,他晃了晃,故意让法棍听见响声,问,
“吃不吃?”
小鱼离开挣脱林逐月的手臂,跑向时灿。
法棍揣着两只前爪,侧过头去,望向窗外。
时灿:“……”
时灿这天晚上是在猫房过的。
他一边哄法棍,一边抱着笔记本电脑,绞尽脑汁地编报告。这次报告是真不好编,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和林逐月对付不死不灭的都市传闻的过程。
时灿编完报告的时候,天都微微亮了。他阖上电脑,枕着放在猫房的抱枕入睡。
再睁开眼睛时,他就看见林逐月在猫房里摆纯金做的碗。
时灿坐起来,问:
“……你真的买了金碗啊?”
“嗯,早就买了,给你的。”
林逐月拆了包主食冻干,要往碗里倒,
“不过你好像对金饭碗这东西很嫌弃,所以还是给猫用吧。”
“停,不准倒——”
时灿扑过去把金饭碗抢走,道,
“给我的就是给我的,我再嫌弃也不能送给猫……我也不是很嫌弃……你给我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嫌弃?”
时灿把碗抢走了,林逐月暂时找不到空碗,只好主食冻干敞开的袋口对准猫,邀请法棍把脑袋伸进来吃——
不过法棍圆头圆脑,脑袋根本伸不进来,只能用爪子掏着吃。
天城最近很热闹。
四校联赛复赛在即,参赛选手及其家人从分校赶来,他们不需要上课,在天城到处逛,还会串门走访朋友亲戚。
“本部怎么还不停课啊?”
时灿坐在教室的窗台上,侧头往下面看,
“真要上课上到比赛前一天吗?”
宫永元凑了过来,他对不停课这件事也很不满,抱怨道:
“咱们楼的空调还坏了,真冷啊。”
孟奇也在窗边张望,指着楼下的人道:
“时灿,那是你的初赛对手吧?”
时灿浑不在意道:“嗯?是吗?”
他这段时间只顾着研究林逐月的对手了,至于他自己的对手,他只匆匆瞥了一眼,就彻底把对方抛到脑后了。
“你的对手看到你这态度,直接气死,比赛都不用打了。”
叶阳嘉走过来拉时灿,道,
“下来,老子今早刚擦的窗台。”
卢斯斯拿着赛程表坐到林逐月身边,说道:
“按照赛程,你和安安很可能在决赛前都不会碰面了。”
“因为预选赛在一个组,她们在预选赛已经打过一场了,后续赛事里,负责赛程设计的人就会极力避免她们的相遇。”
闻觅烟把一支香水递过来,道,
“闻闻看,时灿第一轮比赛的对手调的,名字叫‘旷野玫瑰’。”
卢斯斯看向赛程表上的名字,说道:
“哦,我知道他,香港分校的,调香师。”
林逐月问:“调香师……是职业吗?”
闻觅烟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外号。燕茂哲的曾祖母来德国,是女巫的后代。曾祖母一脉,很擅长用香料实施魔法,能治愈疾病,能让失眠之人重新得到美梦,还能做到更多事。后来曾祖母因为结婚而定居香港,香料魔法也就与她一起来到燕家,传承给燕家后人。”
“别看关于香料魔法的宣传都是好的,其实也能拿来做不少坏事,而且挺让
人头疼的,不然也不会出现在四校联赛的赛场上。”
“不过你确实应该担心自己。”
卢斯斯接过香水,往手腕上涂抹,
“你要对上的对手,不管怎么看,都比调香师危险太多了。”
林逐月点点头,道:“时灿也说他危险。”
四校联赛开幕式之前,宫家出了些事情。
宫永元从二楼屋檐上跳下去,差点摔伤,疑似是姚寒霜造成的。天城城巡队有对此事进行问询,但姚寒霜看起来一切正常,宫永元也坚持不追责,事情只能这么草草放过。
这天晚饭时,丰元思抱着家里的猫拜访了时家。
丰元思这次来天城仍然是带着猫一起来的,不过他没有给猫准备很多冻干,而是带了比较多的罐头——因为煤球平时就是比较馋罐头,不是很爱吃冻干。
林逐月昨天从丰元思家门前路过的时候,用给法棍和小鱼拿过冻干的手摸了试图离家出走的煤球,把煤球馋得口水直流……
所以丰元思用罐头换冻干来了。
他提起了宫家的事情:
“他们家有一个很强大的鬼魂,强过我迄今为止见过的大部分亡魂……不过和你们那个班主任相比,就有点逊色了。”
林逐月:“……”
时灿:“……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灵武名为牵丝,能够操控亡魂。”
丰元思打开林逐月递过来的冻干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块油润的三文鱼冻干,整块递给坐在桌子上的煤球,
“所以,我对亡魂会比较敏锐,刚到天城就发现你们现在的班主任不对劲咯。说起来,你们自己也知道这件事啊?这背后有什么我不懂的交易吗?”
煤球接过冻干,却不太明白该怎么吃。它把冻干放下,用黑黢黢的爪子扒拉两下,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迷茫。
时灿捡起冻干,掰成小块递给煤球。
煤球用嘴巴接过冻干,咀嚼几下,咽进肚子里。时灿又给它掰了一小块,就这么一点一点地喂它吃。
“有的小猫不会吃整块的冻干。”
时灿挠了挠煤球的下巴,道,
“你一整个给它,它都不知道怎么下口。”
“别岔开话题啊……”
丰元思一手托着脸,追根究底道,
“不谈猫,谈谈你们那位新班主任。”
时灿:“……”这人真烦啊。
煤球吃完冻干就跳到了林逐月身上,英短是著名的蒲公英品种,幼猫还好,成年猫走到哪里,猫毛就掉到哪里。林逐月穿的白裤子,煤球顺利地在她腿上留下了一片黑色猫毛。
“你们都不肯说,那我自己去查吧。”
丰元思将咖啡一饮而尽,站起身来,
“我今晚就把他擒拿归案……”
林逐月和时灿一左一右地拉住他,时灿用的力气格外大,一把将丰元思拉得坐回去。
时灿警告道:“别作死,那是明秽。”
丰元思满脸惊喜:“明秽?鬼王明秽?”
林逐月觉得不可思议:
“你怎么一副见了偶像的样子?”
“他这是见了偶像吗?他这是训练师见到了稀有传说宝可梦!给他一个大师球,他立马就冲上去把宝可梦收服!”
好说歹说后,林逐月和时灿将丰元思连同黑猫一起送出门,又坐回餐桌前,双双扶额叹气。
林逐月看着桌上的袋子和盒子,脑袋更疼了:“……啊,冻干没拿。”
“等下我给他送过去。”
时灿端过自己的咖啡杯,说道,
“正好看看他有没有作死……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丰元思这个灵武,真的很适合对付明秽。”
三天后,四校联赛开幕式即将举行。
林逐月和时灿穿的是本部高等部的校服,系着属于四年级学生的红黑格子领结。他们就着灯光摸到了第三排,然后就看到了朝他们招手的闻觅烟,走到她身边坐下。
叶阳嘉回过头,挑了挑眉,道:
“哟,哥们,人模狗样的。”
时灿抱起手臂,不满道:
“你个预选赛就落选的人士,怎么在这么靠前的位置?”
“因为四校联赛的费用的一部分是我家赞助的,你懂赞助商的含金量吗?”
叶阳嘉捻了捻手指,说道,
“从开幕式到决赛,我都会坐在vip位置,这意味着我能以绝佳距离观赏你挨揍。哦,对了,我会拍摄的,把你吃瘪的录像剪辑后上传论坛。”
“你认真的?你真觉得我会挨揍?”
时灿站起身来,两手扶住叶阳嘉肩膀,
“这样,咱俩赌一局,不用押太多,就押两个月的零花钱。”
叶阳嘉:“……不押。”
他虽然嘴上喊着时灿挨揍,但他心里可一点都不相信时灿会在赛场上吃瘪。
时灿觉得没趣,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了。
宫永元走过来,在时灿右手边坐下。
时灿问:“你也赞助了?”
宫永元疑惑道:“赞什么助?”
时灿又问:“那你怎么坐在这儿?”
“看这里。”
宫永元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创可贴,并且介绍了它的来历,
“我那个表弟发疯打的,发完疯之后又很愧疚,我就趁火打劫,要求他和我换座位,他同意了。”
叶阳嘉回过头来,问道:
“大仙,你家到底啥情况啊?”
宫永元被姚寒霜追打,从二楼窗户跳出去的事,整个天城都听说了,并且都想吃上一口热乎的瓜。不过这家人嘴老严了,具体的情节和缘由,至今还没有外人知晓。
宫永元神秘道:“想知道啊?”
叶阳嘉回答道:“想啊,抓心挠肺地想。”
林逐月悄悄竖起了耳朵。
宫永元笑了下,说道:“就不告诉你。”
本部和分校的学生逐渐就位。
“看看人家的校服。”
时灿抬手拽了拽自己的红黑格子领结,又指着土黄色的裤子,说道,
“咱们这校服,尤其是男生校服,就跟工装似的,一穿到身上,这理工男的味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