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八零大佬,做精娇娇赢麻了by星晚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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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一点我确实觉得很奇怪。”
他目光扫过在场的两人:“上一次萧使长出院时,精神状态和各项指标都挺稳定的,恢复得不错,怎么这次会突然恶化得这么厉害?”
他稍作停顿,多了一分试探:“你们最近……有没有谁说了什么特别的话?或者是发生了什么事,可能刺激到他?情绪波动太大,对心脏负担是很重的。”
萧知禹瞳孔猛地一缩。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要说“刺激”……
他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没有比“自己不能生孩子”这件事更伤父亲的心了。
那天晚上,他亲口说出真相时。
父亲沉默了很久,可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
他本以为父亲已经接受了。
可谁能想到,那平静的外表下,竟是如此沉重的压抑。
可那天,父亲不是还表现得很平静吗?
甚至还安慰了母亲几句……
郭华琴也一下子愣住了。
脑海中迅速回放那天的场景。
那天,萧振武不仅没表现出半点不悦。
反而在私下里悄悄劝她:“别太钻牛角尖,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吧。”
语气平和,仿佛真的放下了。
可现在回想起来。
那或许只是一种强撑的体面。
谁也没有料到,真正放不下的,反而是他自己。
特护病房里。
萧振武一睁眼,眼前是洁白的天花板。
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
忽然看见一个人影跪在床边。
他眉头轻轻一皱,喉咙干涩:“知禹,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跪着?你妈和小夏呢?”
萧知禹头垂得很低。
他抬起眼,目光落在父亲苍白的脸上。
片刻后才低声说道:“妈和小夏回家了,说是要拿些住院要用的东西,换洗衣物,还有保温杯和药盒之类的。”
做父亲的最懂儿子。
萧振武虽卧病在床,眼神却依然锐利。
他看着萧知禹低垂的眉眼,那紧绷的肩膀,心里便已经明白了几分。
他努力撑起身子,靠在柔软的床头上。
喘了口气,语气平静却带着试探:“你知道了?”
萧知禹依旧低着头。
萧振武见他不答,勉强扯了扯嘴角。
他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漫不经心。
“没事的,就是点老毛病,医生说是炎症,吃点药,住几天院就没事
了。别想太多,也别瞎担心。”
“爸,”
萧知禹猛地抬头,双眼直直地望进萧振武的眼底。
声音低沉却坚定。
“你是不是一直因为我不能生孩子,心里过不去?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不肯好好治病?才一直瞒着我们?”
萧振武脸色骤然一变,呼吸一滞。
他强装镇定,声音拔高了些。
“谁说的?我早就不在乎了!都多少年的事了,还能一直挂在心上?不是和你说了是老毛病吗?你瞎琢磨啥!别自己胡思乱想!”
见父亲还在逞强。
萧知禹的心猛地一缩。
酸楚如潮水般涌上眼眶。
他往前挪了几步。
手紧紧握住了萧振武的手。
“爸。”
他声音微颤。
“我能活到现在,已经很知足了。真的。我有家,有你和妈,有小夏,还有小俊。小夏和我都把他当亲儿子疼。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日子照样过得有滋有味。您别再一个人扛着,别再为那些过去的事折磨自己了,好吗?”
这话一出,病房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萧振武的嘴唇抖了抖。
像是被戳中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过了几秒,他突然用力攥住萧知禹的手。
声音发颤:“知禹……你会不会怪我?你……有没有恨过我?”
如果当初不是他固执地兑现那个婚约。
硬逼着萧知禹娶了阮初夏。
如果他愿意听儿子一句真心话。
而不是一味地用“传宗接代”“家族责任”去压他……
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的儿子,本该可以活得像个普通人。
谈一场自由的恋爱,组建一个温暖的家庭,生儿育女,共享天伦。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被命运一次次推向深渊。
默默承受着身体与心灵的双重伤痛。
萧知禹立刻摇头,他声音哽咽:“不,爸,我从没怪过你。错的不是你,是我没能早点告诉你真相,是我一直让你替我背负那些本不该属于你的愧疚。”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而悲怆。
“爸,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
萧振武心头猛地一跳,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那神情,那语气。
让他立刻意识到,接下来的话,绝不会简单。
他瞳孔微微颤动:“什么事?”
萧知禹眼底掠过一丝痛苦与犹豫。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鼓起勇气。
“小俊……是哥哥亲生的孩子。”
这句话像一道炸雷,狠狠劈在萧振武头顶。
他整个人一僵,动弹不得。
他用力按住胸口。
试图平复那剧烈的起伏。
“你……你说什么?”
萧知禹立刻伸手扶住父亲的肩膀。
“爸,您别急,先缓一缓,别激动,慢慢听我说……”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萧振武的背。
萧振武却猛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让萧知禹皱眉。
他声音急切:“知禹!你说的……是真的?小俊……真是康俊的儿子?你没骗我?”
萧知禹艰难地点了点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是真的。当年,辞霜姐怀孕后,瞒着家里去了南方待产。孩子生下来,本想悄悄送养,可她终究舍不得……后来,她托人把孩子悄悄送了回来,直到两年前,我才偶然发现了这个秘密。”
其实他原本打算一辈子把这事藏在心里。
毕竟一旦说破,对哥哥康俊,是沉重的打击。
对辞霜姐,更是难以承受的伤痛。
对整个萧家来说,足以掀起轩然大波。
尤其是……对母亲。
母亲身体一向虚弱。
若知道儿子未婚生子。
还让孙子顶着“私生子”的名分在外流浪多年。
恐怕会当场昏厥。
可现在,他不得不说了。
因为“绝嗣”的事,已经在父亲心里成了个死结。
哪怕小俊就在眼前,喊他“爷爷”。
萧父心里还是过不去那个坎。
甚至因为这件事,情绪积压太久,可能引发心脑血管问题。
当萧知禹第一次把小俊的事情告诉爸妈时,萧父当场就发了火。
他这个人观念老派,思想保守,特别看重家庭脸面。
儿子还没成家就弄出个孩子来。
在他看来简直是无法容忍的事,太败坏家风了。
在真正见到小俊之前,他压根没关心过这孩子的情况。
既不问他的名字,也不问他的健康,更不问他的成长。
要不是后来,他亲眼见到小俊那张脸。
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和康俊小时候一模一样。
再加上小夏真心把小俊当自己孩子疼。
萧父可能根本不会接受他。
可即便如此。
他心里明白,父亲始终难以下咽“私生子”这三个字。
哪怕清楚小俊是亲孙子,血脉相连。
萧父仍觉得,小夏和知禹该有自己的孩子才对。
一个“名正言顺”的孩子。
可如今,一切都被命运无情地击碎。
可这事怪不了别人。
他这一生自以为能掌控一切。
却偏偏在最重要的事上栽了跟头。
早年对知禹太过严苛。
逼他进入那段无爱的婚姻。
可到头来,落得个终身不育的结局。
如今回想,步步都是错,再无法挽回。
越想越堵心,最后生生把自己气进了医院。
他躺在病床上,心跳杂乱无章,血压飙升到危险值。
护士紧急推来氧气瓶,医生赶来会诊。
他知道。
真正伤他的,是那颗千疮百孔、早已不堪重负的心。
萧父硬撑着要坐起来:“咳咳……小俊……真是康俊的儿子?”
他眼神焦灼,想得到答案。
萧知禹赶紧按住他:“爸,先躺下,先躺下。”
他不想让父亲情绪波动太大。
更不想让这个秘密在病床上被彻底揭开。
可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住的。
“你说话!”
萧父死死盯着他。
不容闪避,也不容敷衍。
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状况。
此刻他只想知道真相。
萧知禹只好点头:“是,爸,您没听错,小俊确实是康俊的儿子。”
他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巨石砸进死水。
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毕竟,这个秘密藏了太久。
久到连他自己都快忘了最初的起因。
萧振武一听,整个人一下子垮了,倒回床上。
他闭上眼,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这事……先别让你妈知道。”
郭华琴一旦知道真相,必定无法承受。
她把家族名誉看得比命还重。
话刚说完,病房的门“啪嗒”响了声。
门开了。
走廊的灯光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光影。
门口站着郭华琴。
郭华琴声音发抖:“知禹……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她盯着萧知禹。
眼里有惊恐,有不信。
还有一丝近乎绝望的祈求。
“知禹!你告诉我!真的是不是?我没听错是不是?小俊真是康俊的孩子?”
她不停地摇晃着萧知禹的肩膀。
只要一句确切的“是”或“否”。
萧知禹本能地撒了个谎:“妈……您听错了。”
他强迫自己直视母亲的眼睛。
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心虚。
郭华琴松开他。
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萧振武。
她希望丈夫能说出真相。
萧振武也跟着点头:“华琴,你听岔了,小俊怎么会是康俊的儿子?别胡思乱想。”
他知道此刻必须稳住郭华琴。
郭华琴看着他。
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
她曾以为,他们之间再无隐瞒。
她第一次感到,自己被隔绝在某个真相之外。
萧振武心里一揪,感受到胸口一阵闷痛。
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他不后悔说谎。
他宁愿自己一个人承受所有。
也不愿让郭华琴的世界崩塌。
对她来说,萧家的体面,比真相更重要。
而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哪怕跪着,也得撑住。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害怕她一旦崩塌,就再也无法站起来。
最后,郭华琴看向阮初夏。
那双眼里是一层寒冰般的审视,仿佛要将对方的灵魂穿透。
阮初夏嘴唇动了动。
她喉咙干涩,连最简单的辩解都说不出口。
郭华琴的声音冰冷:“小阮,你也打算和他们一起骗我?”
阮初夏愣住。
她下意识看向萧知禹。
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一丝指引。
可萧知禹只是低垂着头,毫无回应。
她忽然觉得,自己孤立无援。
郭华琴的火“噌”地窜上来。
她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胸口直冲脑门。
“你们当我什么?当我傻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是不是在你们眼里,就是个可笑的老太太,任你们哄着、骗着、耍着玩?”
“我跟小阮从一开始就在门口站着!你们说的每一句,我都听见了!”
“你们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要等到小俊娶妻生子?还是要等到我闭眼入土,你们才肯说一句真话?”
喊完,她腿一软,差点跪倒。
阮初夏赶紧一把扶住她。
她的努力稳住身形,轻声唤道:“华琴阿姨……您别这样,先坐下……”
郭华琴捂着脸。
她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脆弱。
只剩下无声的抽泣在空气中回荡。
她什么都明白了。
过往每一幕都清晰得令人窒息。
难怪小俊那孩子,长得跟萧家人那么像。
简直和年轻时的萧康俊一模一样。
以前她觉得这孩子与萧家有缘。
如今想来,哪是什么缘分?
那是血脉相连的印记!
难怪她第一次见他,就莫名觉得亲近。
现在她懂了,那是血缘的共鸣。
原来,小俊真的是康俊的亲骨肉!
她一直不敢相信的事,终究还是真的。
想起康俊离家那天的脸色。
又想起辞霜每次见她时那躲闪的眼神。
像烙印般刻在她记忆深处。
那个曾让她心生怜惜的儿媳。
那时她只当是性格内向。
如今才明白,那是心虚,是愧疚,是无法启齿的秘密。
全是她的错!
她猛地一颤,眼泪流得更凶。
如果当初她能多听康俊说一句。
如果她能少一点偏执,少一点固执。
也许一切都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她不该强硬地拆散康俊和辞霜。
不该用“门第之别”作为借口,去践踏儿子的感情。
康俊也许就不会走。
她甚至连他的葬礼都没赶上。
小俊也不用背负私生子的名分。
知禹的名声也能保住。
可笑的是,她一直觉得自己做得对,是在维护这个家。
她曾无数次告诉自己:“我是为了萧家好。”
她终于明白,那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自私与傲慢。
悔恨像刀子一样扎在心上。
“我为什么这么傻啊!”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凭什么替他们做决定?我凭什么?”
萧振武看她这样,心疼得不行。
他想替她挡住这世间的风雨。
可他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没有。
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只能沙哑地说:“华琴,这事不能全怪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当年……我也没拦住你,我默许了你的决定。”
“这都是命啊……咱们萧家的命。”
他仰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他靠在床头,眼角滑下一滴泪。
他们这一生,许多爱来不及表达。
最终,只剩下沉默与遗憾。
一辈子风里来雨里去,他背负过别人难以想象的重担。
除了华琴生孩子那一回,他唯一一次在人前失控地哭。
从那以后,从未再让泪水落下。
萧知禹看着父母这样。
他喉头滚动,眼眶发热,却只能死死地忍着。
他指尖微微发颤,语气低沉:“爸,妈,我说出这件事,并不是想叫你们难过。”
“我只是觉得……小俊不该活在一个谎言里,他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第一次有点后悔。
后悔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
没有考虑他们的承受能力。
“要是早知你们反应这么大,我宁愿永远不提。”
他低声喃喃。
“你敢!”
郭华琴猛地抬起头,用尽力气冲他吼了一声。
“就是因为你们一直瞒着,我才错过了小俊那么多年!”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出生的时候我没在身边,他第一次学走路我没看见。”
“他发烧时没人替他敷毛巾,他摔跤了没人立刻抱起他……这些事,本来都该是我做的!”
她边说,边抽泣。
“他小时候我没抱过,没疼过,这都是你们藏出来的遗憾!是我的遗憾,也是他的遗憾!”
一场情绪的爆发过后,他们慢慢平静下来。
她顿了顿,眼神浮现一丝忧虑。
“而且……他一直把你当亲爸,把你当成他最亲的人。我怕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会觉得被欺骗,会觉得这个世界崩塌了。”
萧知禹沉默了一会儿
他缓缓抬起头,语气坚定:“等他成年那天,我会亲口告诉他。”
“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告诉他。”
“因为他是康俊留在这世上的血脉。”
“他是萧康俊的儿子,这一点,永远不变。”
萧振武身体还没恢复。
医生建议继续住院观察。
这个年,萧家只可以在医院里过。
春节的喜庆气息被白色的墙壁和消毒水的味道冲淡了不少。
幸好敏嫂做事周全。
早早就把要用的都带来了。
她还特意托人从老家带来了手写的红纸对联。
说是“祖上传下的规矩,机器印的不吉利”。
病房门上贴了红对联,门框两边挂了小灯笼,屋内窗上也贴了剪纸,处处透着一股浓浓的年味,喜庆得很。
“过年嘛,图个吉利!”
她踮着脚贴对联。
“贴上对联,屋里热闹,来年也就没病没灾了!”
护士笑着摇头:“敏嫂,您这劲头,比过年的鞭炮还响!”
萧知禹被父亲的病情搞得心力交瘁。
可看到敏嫂在屋子里忙前忙后。
父亲靠在床头露出久违的笑意。
母亲也破涕为笑,帮着整理年货。
他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松弛。
“敏嫂,辛苦你了。”
他走上前,真诚的感激,“今年多亏有你在。”
敏嫂摆摆手。
“咱们华国人,一年到头,不就图个热热闹闹、有滋有味的年味吗?过年讲究的是团圆,是亲情,是家里头那股子暖意。再说了,你们结婚这事儿,我一个外人也插不上手,可总得在这边多多出点力吧。”
原本阮初夏是打算等萧父的身体状况再好一些,再正式操办婚礼的。
可老人那边却坚决不同意。
尤其是萧父,语气坚定得不容商量。
“你要敢推迟一天,我就立刻从医院出院,哪怕拄着拐杖,我也要回家坐着,亲眼看着你们把婚结了。”
连萧母,这次也站到了丈夫那边。
“小阮啊,听妈一句,婚该办就得办,别让老萧心里憋着事儿。他现在最怕的就是你们因为他的病耽误了大事。”
阮初夏想不通。
她不知道的是,萧知禹心里清楚得很。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
萧父是怕阮初夏会嫌弃这个家。
可在老人的心里,子孙延续,才是人生最大的圆满。
可问题是,生不出就是生不出。
这不是靠意志能改变的事实。
萧知禹知道,阮初夏从来不在意这些。
但他更清楚,这种话,跟萧
父是根本说不通的。
你越是解释,他越觉得你在掩饰,越觉得你是在安慰他。
与其一家人争来争去,伤了感情。
倒不如顺他们的意,把婚事办了。
这样也能让长辈心里踏实一些。
婚事的大部分环节都安排得差不多了。
眼下就差发请帖这一环了。
可对萧家来说,也不是件轻松的差事。
就连郭华琴这种老手,面对这份请帖名单,也不敢轻易打包票说一定不会出岔子。
偏偏还不能去问萧老爷子。
所以名单只能靠家里人自己一点点地梳理。
郭华琴手里握着钢笔,面前摊开一本厚厚的记事本。
写到“蒋家”的时候,她笔尖顿了顿。
显然是拿不定主意。
她看向阮初夏,试探着问道:“小阮,蒋家……咱们请吗?你说句话,我好定个准。”
从情理上讲,蒋家肯定是得请的。
两家过这几年走动也算礼数周全。
尤其还听说,蒋家找回儿子的对象,居然是阮初夏的亲妹妹。
两家就算是有了间接的血缘牵连。
不请的话,显得萧家不通人情。
但郭华琴心里还是犯嘀咕。
她总觉得,蒋家那边行事张扬。
稍有不慎,就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担心蒋玉敏会借机闹事,到时候让阮初夏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
阮初夏将发丝别到耳后,语气自然。
“当然要请,人家毕竟是蒋家大小姐,面子总得给。”
蒋家虽然比不上萧家那样根基深厚。
但也不是能轻易忽视的小门小户。
蒋嘉述他爸当年还是萧父的直属部下。
真不请的话,场面实在太过难看,根本没法收场。
“行,听你的。”
郭华琴点点头,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蒋家的名字。
蒋家书房里。
蒋父蒋成元紧皱着眉头,双手捏着请帖。
他老婆章兰英站在旁边一脸纳闷与不解。
“不是说好萧家的媳妇位置早就内定是玉敏的吗?这阮初夏到底是谁啊?怎么从来没听人提过?”
蒋成元不耐烦,猛地把请帖塞进书桌的抽屉里。
“你问我,我哪知道?这事从头到尾都是玉敏自己嚷嚷的,结果到底怎么谈的,她最清楚!你赶紧把她叫来,别在这儿废话!”
章兰英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应了一声。
没几分钟,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蒋玉敏一脸不爽地站在门口。
她睡得香甜,她妈拉她过来。
这会儿她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火。
几乎是冲着蒋成元吼的。
“爸,找我干嘛?大中午的,非得把我叫起来!”
蒋成元一看她这副模样,顿时火冒三丈。
她还有脸问干嘛?
他气得抽出那张被揉过又展平的请帖。
“啪”地一声狠狠甩在蒋玉敏的脸上。
蒋玉敏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一退。
自从她信誓旦旦地宣称自己是未来萧家儿媳后,她爸就没这么凶过她。
今天这是发的什么疯?
她心里又惊又怒,手指微微发抖。
她默默捡起飘落在地的请帖,缓缓打开一看。
目光扫过那行“阮初夏”名字时,她的心猛地一沉。
之前她在商场被郭华琴当众教训了一顿,脸面丢尽。
她原本想着第二天去萧家登门道歉。
可她拉不下脸,哪能主动低头认错?
蒋成元一早就从别人口中得知了婚讯。
蒋成元怒吼声响起:“蒋玉敏!你当初是怎么和我保证的?萧家儿媳不是十拿九稳是你的吗?”
“我们蒋家供你吃供你穿,花了多少钱?”
“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不是紧着你?读书请名师,出门坐轿车,穿的是名牌,用的是进口货!蒋家为你的付出,哪一样是白来的?”
“到最后,连个萧知禹你都抓不住!”
这句话像鞭子抽在她心上。
蒋玉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痛。
“废物!”
蒋成元指着蒋玉敏,手都在发抖。
“你和萧知禹从小一起长大,多少人看着你们青梅竹马?多少人说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结果呢?半路杀出个阮初夏,你就这么轻易地丢了位置?蒋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蒋玉敏死死咬住嘴唇。
她低着头,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
她知道今天这一关逃不过。
可她更怕的是接下来蒋家的冷漠与清算。
刚才进门时的那股傲气,早就被吓得一点不剩。
身为蒋家人,她太清楚蒋家人心里有多冷血了。
蒋家从不养废人。
她知道,一旦她失去萧家儿媳的身份,她在蒋家的地位将一落千丈。
以前靠着郭华琴的疼爱,外加“萧家儿媳妇”的名头。
她在蒋家过得那是真风光,连最刻薄的婶婶见了她都堆着笑脸。
大姑妈主动给她介绍名牌包包。
连父亲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柔和。
她是蒋家最耀眼的女儿,是家族未来的骄傲。
人人都敬她一杯酒,嘴里喊着“萧家少奶奶”。
可现在身份一露馅,她压根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手脚冰凉,思维停滞。
她知道,父亲的怒火只是开始,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她可能连住在这里的资格都会被剥夺。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却硬生生忍住没让它们落下。
她知道,此刻的软弱只会换来更多的鄙夷。
她必须撑住,哪怕只是表面的镇定。
她想起前两天阮晨霜跟她提过的那件事。
赶紧脱口而出:“爸!阮初夏能进萧家,全靠那个婚约撑着!”
她声音拔高了几分,试图让这句话显得有分量。
蒋成元冷笑一声:“她是从乡下来的,萧家根本看不上,你有机会上位?”
他斜睨着她,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她想辩解,却发现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蒋玉敏脸一下子红了。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可被人当面戳穿,还是觉得难堪。
她原本是抱着侥幸心理的。
阮初夏出身乡野,没见过世面。
萧家那样的门第怎么可能真心接纳她?
只要她表现得足够得体、未必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可这些念头,一旦被父亲冷笑着说出来,立刻显得幼稚又可笑。
蒋成元重重地哼了一声。
那声冷哼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蒋玉敏心上。
“看不上?你知道不知道萧使长现在还在住院?要真是不重视,婚礼能照常办?”
他走到窗前,背对着她。
语气里透着压抑的怒意。
“萧振武身受重伤,医生三令五申必须静养,可他硬是撑着病体,亲自过问每一项婚事安排。这种态度,你觉得是‘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