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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辱清冷太子后by安南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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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皇家人,她比谁都清楚,一个皇帝,又怎么可能闲置六宫,独宠一人?
就算阿雪愿意当皇后,皇兄也只要她一个,朝臣也绝不会允许。
更何况阿雪她不愿。
那阿雪看着皇兄迎娶皇后,诞下皇子,儿孙绕膝么?不,这太残忍了,就算是她也受不了这样。
可又能怎样?
投身在皇家,是他们这一类人的幸运,却也是不幸。
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姜时雪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回头,仿佛只是漫不经心般随口说:“阿楚,未来易变,惜取眼前人,让自己当下每一日都快活自在,就是最好。”
四公主眼睫微湿,她回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嗯。”
四公主想得到的事情,老狐狸一般的朝臣们又如何想不到。
如今偌大个东宫只有一个妃嫔,太子独宠,江家也跟着水涨船高。
很快有人在祁昀面前说起迎娶太子妃一事。
“殿下,您贵为储君,不可不远谋深虑,江侧妃身子孱弱,入东宫半载无孕,殿下也该考虑迎娶太子妃,或是再纳侧妃一事,事关皇嗣,事关国本,请殿下慎重考虑。”
其余众人纷纷附和:“是啊殿下……”
甚至有人举荐了几位名扬上京的才女,七嘴八舌间,众人忽闻杯盏落地声。
大殿霎时一片安静。
祁昀眸色冰冷,似笑非笑道:“方才李大人提起了令爱?”
李大人被点名,两股战战躬身道:“回禀殿下,并非老臣倨傲,小女才貌俱佳,蕙质兰心,可为殿下分忧。”
祁昀冷声道:“好。”
李大人喜上眉梢间,忽然又听祁昀道:“西昶侯夫人故去三年,幼子尚需人照拂,身边正缺一个蕙质兰心的人,孤便做主替李大人的女儿请旨赐婚。”
谁都知道李大人昔日还想将自家女儿送到嘉明帝身边博个前程,又怎么可能愿意将女儿嫁到一个没落的侯府。
众人瞧着李大人险些晕过去,俱都不敢出声了。
祁昀起身,蟒袍袖袍宽大,整个人如同一柄裹上暗色的冷剑。
他碾过碎裂一地的茶盏,淡淡道:“若再想往东宫送人,孤下一次便不会这般好心了。”
祁昀为纳妃一事当众发怒,很快便传到了众人耳中。
春和殿,银烛带着笑将此事说给姜时雪听,怎料姜时雪听完,只抬起眼看着她:“银烛,当着旁人的面,此事务必绝口不提。”
银烛不解:“侧妃,大家都说是殿下对您情深义重……”
姜时雪难得板着脸:“情深义重是一回事,东宫只我一位妃嫔又是一回事。”
她叹了口气,细细说与她听:“皇家不似民间,后宫与朝堂息息相关,哪位宫妃得宠,她的母家又是谁,都有千万双眼睛盯着。”
“树大招风,如今圣上身子不好,殿下身担重任,我们绝不能在这关口上给他添乱,明白吗?”
“更何况……以后殿下还要迎娶正妃的,切不可招摇太过。”
银烛有点不开心,但还是认真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奴婢会下去交代其他人的。”
姜时雪心下稍安,怎料一扭头,却见祁昀负手站在不远处,眼瞳中压着沉沉墨色。
银烛极有眼色告退,姜时雪走过来拉住祁昀的袖子:“你都听见啦?”
祁昀语气有些冷:“谁说我要迎娶正妃的。”
姜时雪拽着他的袖子摇了摇:“我随口瞎诌的,不敲打敲打她们,恐怕要给你惹麻烦。”
姜时雪见他眼瞳乌黑盯着她不说话,知道他有几分生气了,主动凑上前去踮起脚,在他脸颊边落下一个吻。
她软着声音说:“好啦阿昀,你别生气,我以后不说你娶妃的事情了。”
回应她的是猛然扣紧她脖颈的手。
祁昀不知餍足般在她唇齿间流连,直到姜时雪气喘吁吁推开他,耳尖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阿昀,宫人来来往往,被人撞见了多不好。”
祁昀低头凑近她,指尖在她红肿的唇瓣上摩挲:“我不会有正妃,也不会有其他人,我只有你。”
“阿雪,别离开我。”
姜时雪张开双手牢牢抱住他的腰,低声道:“可是阿昀,我没办法一直留在东宫。”
“我没办法看你迎娶其他女人,看你留宿别宫,甚至与其他人诞下孩子。”
她尽量叫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松快些:“说我善妒也好,说我专横也罢,可我就是这样的性子,自小被爹娘宠坏了。”
她整个人都在被愧疚和无奈拉扯,没注意到祁昀唇角带着一丝偏执的笑。
“阿雪,我说了只会有你一个人。”
姜时雪身子微僵。
她明白他的意思,可她也有自己的坚持。
再谈下去只会闹得不合,时间本就宝贵,姜时雪不想他们之间剩下的只有争吵。
于是她埋在他颈边,轻声说:“嗯。”
祁昀抚了抚她的发,转移话题:“有件事要同你说。”
姜时雪放开他,随口道:“什么事?”
“清河郡主请求将她和宋观澜的婚事提前。”
姜时雪的心脏像被人猛然捏了一把,她下意识问:“为何那么着急?”
话音落,她又想起什么:“……是怕圣上身子不好么?”
若是嘉明帝驾崩,按照国制,宗室一年内不能嫁娶,清河郡主……等不了那么久。
可值此关头提前婚礼,不是默认了不放心嘉明帝的身子吗?
祁昀垂眸:“父皇已经应允,婚礼就在下月初六。”
竟是连二十天都不足了。
嘉明帝……当真是疼爱这位郡主。
祁昀道:“届时我便以你身子不适为由,推拒赴宴。”
怎知姜时雪沉默半晌,摇头道:“……阿昀,我想去。”
祁昀藏在袖中手指猛然攥紧,他眸色亦深了几分:“阿雪为何要去?你去端王府几次都遇到危险,不若就留在宫中。”
姜时雪眼神并无闪躲之意:“宋大人……他到底救过我一命,我想去观礼。”
祁昀看着她。
只是因为这样么?
他喉结微微滚动,最后只说:“好,那天我们一同前去。”
短短半个月时间,嘉明帝的身子越发不好了。
但清河郡主成亲当日,他还是强忍不适亲自赴宴,可谓是给足了清河郡主面子。
端王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姜时雪和祁昀并肩而立,遥遥看着祁听晚打扮得艳丽无双,由人搀扶着走出闺房。
祁听晚以团扇掩面,路过祁昀的时候,她忽然微微抬起扇面看了他一眼。
祁昀面无表情,祁听晚眸中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终是仰起头,挺直背脊,一步步走远。
姜时雪注意到祁听晚看祁昀的那一眼,她有些奇怪,偷偷凑到祁昀耳边问:“阿昀,你得罪过清河郡主?”
人声鼎沸,她压着声音,气流轻软拂动耳廓,带来一丝痒意。
祁昀怎么可能叫她察觉到到别人的龌龊心思。
交叠的衣袖下,他紧紧攥住姜时雪的手,淡淡说:“儿时恩怨而已,当时我骂她是嫁不出去的母老虎。”
姜时雪先是惊讶,旋即没忍住弯眼笑起来,没想到他这么一板一眼的人,也会这般打趣人?
姜时雪轻轻在他手背上拧了一把:“你这话说得过分,也难怪她生气。”
祁昀大掌笼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阿雪,拉好我,待宋观澜接走她,我们便回宫。”
他还在担心她出什么事情。
姜时雪手指灵活地将两人十指紧紧交缠到一起,小声道:“这样就分不开了。”
他们十指相扣,随着人流簇拥着祁听晚走到门前。
姜时雪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
宋观澜一身红袍骑在马上,面如冠玉,俊朗非凡,唇边含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
姜时雪的心脏微微收紧,她收回视线,若无其事般打量周围,并没有注意到祁昀倏然晦暗的瞳色。
祁峥早早候在门口,等待着背妹妹上花轿。
端王身子不济,只有端王妃立在他旁边,目送祁听晚出嫁。
姜时雪一眼便瞧出端王妃不大开心。
这个往常总是柔柔笑着的女人,此时着了浓妆的脸像是戴着一张面具,笑容僵硬无比。
祁峥也没什么好脸色,但还是规规矩矩将祁听晚背到了花轿上。
轿帘落下来的那一刹,端王妃忽然背过身子落泪。
祁峥趾高气昂对着宋观澜说:“好好待我妹妹!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宋观澜依然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他微笑道:“请小王爷放心。”
锣鼓喧天,迎亲队伍要离开端王府了。
宋观澜调整身下马匹的方向,转过身时,忽然和姜时雪目光相撞。
姜时雪察觉到祁昀的手猛然收紧,几乎让她有些吃痛。
宋观澜颔首一笑,似乎只是在礼貌地打招呼。
姜时雪停顿片刻,回之一笑。
宋观澜转身,扯动缰绳,队伍徐徐离开。
姜时雪站在原地,目送队伍离开。
祁昀牢牢抓着她的手,始终不曾放开,直至迎亲队伍消失在转角处,他才开口对姜时雪说:“阿雪,我们回宫。”

祁听晚嫌重,早已将头上的发饰拆了个七七八八。
她靠在榻上,烦躁不已:“怀瑾哥哥怎么还没来?”
旁边的侍女小声说:“郡主,许是郎君还在应酬,奴婢遣人去催一催。”
祁听晚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正当她要发火之际,忽然有人推开了门。
夜风卷动帐幔,宋观澜红袖亦招展,他立在门口,唇畔含着迷离浅笑,郎艳独绝。
祁听晚的心跳猛然加快,她有些娇羞地抿了抿鬓发,柔声唤他:“怀瑾哥哥。”
宋观澜大步走过来,对侍女说:“你们都出去。”
很快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幽暗的影一步步逼近,落在祁听晚身上。
她仰头,眼神里含着媚。
宋观澜却忽然转身,拿起桌上的酒,斟满一杯递给她。
他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祁听晚早听人说酒能助兴,笑着看他一眼,也一口饮尽那杯酒。
宋观澜继续倒酒,那双清冷的眼此时没了笑意,只沉默而安静地看着她。
祁听晚面颊微微发热,鬼使神差,继续接过酒来,一杯接一杯饮下。
很快,祁听晚便醉倒了。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在脱她的衣裳,祁听晚想迎合,只是酒力上涌,她动了动手指,很快不省人事。
一刻钟后,侍女低头走到外间,对早早候在那里的宋观澜道:“公子,已做好布置。”
宋观澜的眼瞳平静无澜:“明早郡主醒来,便说朝中有事,我已经离开了。”
“是。”
第二日临近午时,祁听晚才醒了过来。
身子有些发沉,但没有想象中的酸痛,祁听晚低头,发现自己的肩膀上有几道浅浅的红痕,面上发热。
怀瑾哥哥他……太过温柔了。
侍女听到动静,拨开帐幔走了进来:“郡主,奴婢服侍您更衣。”
祁听晚掀开被子下榻,发现身下揉成一团的白绢上落了点点红痕,脸颊微红,故意用被角遮住那些痕迹,问:“怀瑾哥哥呢?”
侍女埋头道:“回禀郡主,郎君有事,早早便起身去处理了。”
祁听晚抱怨:“木头,新婚燕尔,谁会那么着急催他办事,不懂变通。”
但她转念一想,又说:“带我去厨房,今儿要好好备几个菜给怀瑾哥哥补补身子。”
宋观澜出现在宫里的时候,同僚都很是讶异:“宋大人昨日新婚,怎么今儿就来宫里了?”
宋观澜带着笑道:“我家中已无长辈,没有那些繁文缛节,手中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所以先来一趟。”
同僚想起宋鄞才过世不久,有些尴尬,忙祝贺他新婚大吉,又随口寒暄几句,脚底抹油溜走了。
说是手头有事,但宋观澜对着案牍,却无从下手。
他盯着手中密密麻麻的公文,有些出神,只是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如此枯坐一日,待到天色暗下来,宋观澜知道自己不能再躲在此处,收拾离开。
宋观澜无心交际,特地挑了一条没什么人会走的小道,怎料……会在这里碰到姜时雪。
姜时雪和四公主提着裙摆,在无人的宫道旁捉着萤火虫。
姜时雪声音轻快:“阿楚快看我捉的这只!”
“绛珠!快把纱袋拿过来,小心一会儿它跑了。”
“跑了我再抓!这里还有好多呢……”
少女们笑声清脆,恍然叫宋观澜想起曾经。
曾经……他也给阿雪捉过萤火虫的。
那一次她同季琅拌嘴,大吵一架,哭着来找他。
他一边温书一边哄她,怎知她越哭越厉害:“你只知道读书,季琅只知道练武,我再也不理你们了!”
她扭头就要走。
刚满十岁的小姑娘,气性极大,宋观澜怕她真的不理自己了,忙丢下手中书喊住她:“阿雪!我陪你玩!”
姜时雪要他给她捉萤火虫。
她嫌虫子身上有味道,不肯亲自捉,监督着他捉了满满一袋子,才作罢。
原以为只是她孩子心性,一时想要捉些萤火虫来玩,姜时雪却转头拿出一只早已做好的绢纱罩子:“把萤火虫放进去就是一只灯笼啦,我打算送给阿琅当作生辰礼物。”
“待他明天过了生辰,就把萤火虫都放了。”
宋观澜才知,这绢纱罩子是她亲手做的。
彼时少年心性,难得起了攀比之意,宋观澜问她:“阿雪这般用心,待我生辰,可否也送我一只绢纱灯笼?”
姜时雪当时答应下来,等后来他生辰,却又突发奇想送了他一场自己亲自编排的戏。
萤火虫灯笼……到底只能旁观。
“银烛!快把罩子拿过来,我们把萤火虫放进去……”
姜时雪的声音打断了宋观澜的回忆。
他借着重重树荫遮挡,看了她们一会儿,打算掉头离开。
哪知转身时,衣袖刮到枯枝,发出细碎声响。
“什么人?!”
宋观澜身形一僵,从树丛后走出来,微笑行礼:“微臣路过此处,惊扰了殿下和侧妃。”
姜时雪握住灯笼罩子的手微微收紧,又若无其事道:“原来是宋大人。”
四公主好奇道:“宋大人昨日新婚,怎么今日不在府里?”
宋观澜滴水不漏:“有些急事要处理,所以来一趟。”
四公主笑道:“原来如此,就不耽搁大人时间了,大人速速归府吧。”
姜时雪没有说话,只是礼貌颔首。
宋观澜的目光落在姜时雪手中的绢纱罩子上。
罩子里已经放进去不少萤火虫,此时光影明明暗暗,
朦胧好看。
他表情柔和下来:“侧妃手中的萤火虫灯笼……很是别致。”
话毕,他拱手行礼:“微臣先行告退。”
“宋大人!”
姜时雪忽然唤住他。
宋观澜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灯笼的光影在她眼瞳中倒映出一圈温柔的光弧,似是明月坠入其中。
姜时雪带着笑意,真挚地说:“这盏灯笼送给宋大人和郡主,愿你们琴瑟和鸣,共赴白首。”
宋观澜的喉头忽然变得极为干涩。
他沉默了片刻,终是伸出手,接过灯笼。
他的嗓音变得不似自己,像是树上将死的蝉,尖锐又沙哑:“微臣……谢过侧妃。”
宋观澜一路抱着灯笼回了宋府。
临近之时,他忽然叫车夫停下。
片刻后,萤火虫从马车里飞出,向着黑沉如墨的天际飞去,四散如星。
宋观澜目送萤火虫消失,垂眸看向怀中灯笼,对车夫说:“走吧。”
祁听晚在府里等了一整日,火气极大,又听下人说宋观澜回府就去了书房,怒气冲冲带着人找了过去。
小厮却却将她挡在门外:“郡主,大人已经歇下了。”
祁听晚一脚踹在门上:“宋观澜!你凭什么这么待我!信不信我告到圣上那去,叫他砍了你的脑袋!”
门忽然被拉开了。
宋观澜披着一件外衫,眼神很冷:“我一早就知会过郡主,这桩婚事,是你勉强来的。”
不知为何,祁听晚看着眼前浑身冰冷的宋观澜,心底再度涌起害怕的感觉。
但她又怎么会退让,于是她梗着脖子道:“昨夜才碰了我,今夜就将我拒之门外,有你这样做夫君的吗?”
宋观澜淡淡道:“郡主到宋府来,出入皆可随你心意,想回端王府亦可。”
他说完便将门关上。
祁听晚吃了个闭门羹,气得想要破口大骂,恨不能扭头就跑回端王府。
但想起母妃责备的眼神,父王病得昏昏沉沉却依然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自作主张,还有王兄不赞成的表情……
她又退缩了。
若是才成婚便只身跑回去,岂不是叫所有人都看轻她?!
男人都是食髓知味的东西,难道是她昨夜表现不够好?
祁听晚气得牙痒,重重跺了跺脚,把近身侍女叫过来,低声交代。
祁听晚命人去寻了一些药来,但她到底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实在拉不下脸来用这些东西。
她等了几日,除了回门那日两人表面上一片和睦,宋观澜私下里半步也没踏足过她的院子,祁听晚实在是等不及了。
这一天傍晚,有人端了一碗鸽子汤到宋观澜桌案上,说是厨房送来的补品。
宋观澜喜饮汤,并未怀疑。
约摸一刻钟后,他开始出现身子燥热,如同虫蚁啃咬的症状。
宋观澜意识到不对劲,正打算唤小厮去叫大夫,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祁听晚笑盈盈看着他:“夫君,你要往哪里去?”
她掩上门,解下披风,竟露出一具衣不蔽体的身子。
祁听晚眼角有些红,她一步步上前,圈住宋观澜的脖颈,坐在他怀中,声音妩媚:“夫君,怜一怜听晚。”
她伸手挑开宋观澜的衣带,就在这时,宋观澜忽然一把推开她,扬手拔出搁置在架子上的长剑!
祁听晚跌坐在地上,尖叫起来。
剑尖一转,宋观澜割破自己的手臂,鲜血淋漓间,他眼神恢复了清明。
宋观澜将披风一把丢在祁听晚身上,声音极冷:“郡主身份贵重,何必如此?”
他捂着胳膊要离开,祁听晚忽然歇斯底里道:“宋观澜!!你宁愿如此也不愿碰我?!”
她捂脸哭了起来:“我祁听晚,有那么不堪吗?”
安静了片刻,宋观澜有些无奈又冷硬的声音响起:“郡主,我如此,是为你好,终有一日,你会明白。”
门扉开合,宋观澜离开了屋子。
祁听晚双肩颤抖,嚎啕大哭。
什么叫为她好?她只是倾慕一个人,想要得到他的回应而已,难道也有错吗?
这个人总是这样……时而温柔,时而冰冷,让她害怕,又让她忍不住靠近……
祁听晚哭到力竭,最后她挣扎着起身,穿好披风,整理好仪容,又恢复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清河郡主。
她要去找圣上求情,她要和离。
她已经碾碎了自尊,将自己放到最低处摇尾乞怜,却依然换不来他一顾。
她不要再受这样的委屈了。
祁听晚努力平息自己,推开了门。
侍女婵月候在外面,见她出来,十分紧张。
祁听晚见她拦在自己面前,有几分不悦。
婵月却忽然跪到地上:“郡主,奴婢有一事相禀。”
祁听晚此时没有心思听这些闲杂之事,正要叫她让开,婵月忽然带着哭腔说:“求郡主饶命,此时事关郎君,奴婢此时不敢不说!”
祁听晚脚步一顿。
婵月哭哭啼啼:“郡主新婚第二日,郎君从宫中回府,奴婢刚好从外面回来,看见郎君的马车停在府外。”
“郎君怀里抱着一盏萤火虫灯笼,依依不舍许久,才将那些萤火虫都放了,拿着空灯笼回了府。”
“奴婢原想着只是郎君从哪里寻来的新鲜玩意,但这几日郎君待郡主这般冷淡,奴婢不敢再瞒着了……”
“奴婢担心……郎君会不会是在外面有人了,那灯笼正是外面的狐媚子送的。”
担心祁听晚怪罪她胡乱猜测,婵月忙说:“郡主,自古以来新婚夫妇最是蜜里调油,郎君才和您成婚第二日就在外面待了一天,还带回来这么一个古怪的东西……”
“郡主,奴婢都是为了您考虑,您一定要派人去打听打听……”
祁听晚的面色已经变得青白一片,她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你说的可都当真?”
“奴婢绝无半句虚言!”
祁听晚胸膛起伏,掐住掌心的指甲猛然用力,泛出血色。
她一字一句道:“给我查!这些时日宋观澜去了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给我一点点查!”
她折身冲进宋观澜的书房,像疯了一样四处翻找。
这些时日宋观澜一直宿在书房,她就不信她找不出那只灯笼!
最终祁听晚在阁楼上找到了那只灯笼。
她怒气冲冲冲走过去,扬手就想将灯笼摔在脚下狠狠碾碎,指尖触到灯笼之后,她动作忽然停顿。
这提花织法……乃是出自宫中的。
祁听晚表情变化莫测。
和离?宋观澜,你休想!
她死死咬着唇,指尖在灯笼上留下一道极重的划痕。
祁听晚手下之人办事得力,很快就弄清楚了灯笼来源。
“……那日郎君在宫道上遇见太子侧妃和四公主这灯笼乃是太子侧妃所赠,说是祝贺郡主和郎君新婚燕尔。”
祁听晚却是半点不信。
祝贺他们新婚燕尔?她与江氏素来有过节,江氏会那么好心祝贺她?
更何况若是问心无愧,宋观澜又为何会私藏这只灯笼?
想起那日宋观澜替江氏挡下胡姬递来的酒,两人又曾经一起逃难,祁听晚更是怒火中烧,认定了他们二人定然有点什么。
好一个江氏,好一个宋观澜,竟在她眼皮子底下私相授受!
太子那么宠爱江氏,若是知道他们二人有私情,会是什么反应呢?
祁听晚冷笑起来:“备马车,我要进宫一趟。”

尤贵妃懒懒掀了下眼皮:“万一只是捕风捉影呢?”
“更何况若是事实,也只会叫你和太子丢了面子而已,对本宫又没什么好处。”
祁听晚摇头:“贵妃娘娘,江氏是太子亲自挑选,圣上赐婚的,她不忠于太子,便是不忠君,圣上听闻此事,定会大怒。”
“江家现在如日中天,江氏事情败露,江家定然也会一落千丈,不正是断了太子的臂膀吗?更何况还能帮娘娘断了宋观澜的前程……”
尤贵妃被她说动。
总归对她有利无害,她也乐得看个热闹。
尤贵妃看她一眼:“只是你舍得宋观澜?”
“前儿个还哭着闹着求我,现在又要他身败名裂?”
祁听晚面上浮现出一丝恨意:“他不配我的爱。”
尤贵妃红唇勾起,既然如此,她自然是乐意帮忙。
很快到了中秋,尤贵妃按例在宫中设宴。
只是今年不比往常,嘉明帝身子不好,气氛便也一片低迷。
众人都不敢打扮得太过招摇,举止谨慎,唯恐触怒龙颜。
嘉明帝身子不济,只在开席时露了个脸,便回去歇息了。
皇帝一走,众人放松许多,渐渐有人交谈起来。
姜时雪与四公主坐在一块,两人正暗地里说席上的月饼难吃,又甜又腻,难以入口。
祁昀则坐在前面,与几位王爷交谈。
姜时雪又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口中嚼了两口,眉头都拧成一团,她彻底放下筷子,对四公主说:“往次宫宴也没那么难吃,这次负责操办的人是换了吗?”
四公主偷偷凑到姜时雪耳边:“原来负责宴席的御厨告老还乡了,现在顶替他的听说是贵妃的人。”
姜时雪便明白了,以后参加宫宴前一定得先垫垫肚子。
她转而拿起桌案上的酒盏,好在酒的味道尚可,姜时雪浅浅饮了几口,注意到对面的祁听晚也端起了一杯酒递给宋观澜。
宋观澜唇角含笑,接过酒饮下。
姜时雪收回视线,垂眸放下杯盏。
怎料身后上菜的宫女忽然哎呀一声,她及时稳住身子,手中汤汁却已倾撒在姜时雪的裙摆上。
宫女霎时白了脸,忙跪在地上:“侧妃饶命,奴婢不小心崴了脚……”
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抬头看来。
姜时雪不想引起众人的注意,扶她一把:“没事。”
那宫女连连道歉,又说:“侧妃衣裳脏了,奴婢带您去换一件吧。”
弄脏衣裙着实不雅,姜时雪欣然答应,对四公主说:“我去去就回。”
这边姜时雪刚离开,便有人借上菜的机会偷偷塞了一张纸条在宋观澜手里。
宋观澜不动声色展开一看,竟写着“沐兰阁一叙”几个字。
落款画着一枚小小的雪花。
他心脏重重一跳。
片刻后,宋观澜借着更衣起身离开。
祁听晚见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唇畔勾起一丝冷笑。
很快尤贵妃招呼众人移步观星池:“今晚准备了祈福花灯,大家都去放一盏吧。”
众人陆续到了之后,忽然有宫人惊呼:“走水了!”
声音正是从沐兰阁的方向传来的。
祁听晚掩唇惊呼:“太子侧妃方才不是去沐兰阁更衣了吗?!你们快去救人啊!”
四公主心下重重一沉,猛然抬眸盯住祁听晚。
祁听晚面上并无慌乱,甚至还对她一笑。
四公主忽然开口:“火势不明,各位还请留在此处,以免误伤。”
闻言正想凑过去看热闹的一些人纷纷停住脚步。
四公主还想说什么,祁听晚却抢先道:“那边门开了,不知道侧妃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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