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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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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么傻站着,野猪离他越来越近。
终于苏青做出了反应,他纵身跃起,跳向一侧的草丛。
大野猪眼瞅着就要从他身边掠过。
然而就在这时大野猪身子一转,使出了一手绝活。
“挑”(tiǎo)。
它用头猛地向上掘挑,利用脖子和头的力量,借着它那长长的牙齿,一下子把苏青挑了起来。
众人眼睁睁看着苏青的身体飞了起来。
黑虎和小玉冲上来,撕咬大野猪的后腿。
大野猪皮糙肉厚,对于它们的撕咬毫不在意。
它似乎就认准了苏青,等着苏青落下后,再次挑上去。
苏青再次被挑飞。
身体就像个破布娃娃,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白志勇再次吹响口哨。
四眼后撤。
但是黑虎和小玉都杀红了眼,还在追着野猪猛咬。
“汪汪汪!”四眼冲上去用身体撞了黑虎一下。
黑虎这才冷静下来,转头轻咬了一下小玉的脖子。
小玉也松开嘴,跟着四眼后撤。
三条狗与野猪拉开距离的同时,白志勇的枪响了。
“砰!”
大野猪的身体只是哆嗦了一下,又继续冲着落地的苏青过去,四蹄从他身上踩过。
白杜鹃听到了“嘎巴”的碎裂声。
“砰!”她也开了一枪。
打中了大野猪的屁股。
野猪这时好像才感觉到疼,愤怒地它开始疯狂地攻击所有能看到的一切。
它想去撞狗。
四眼它们巧妙地与它拉开距离。
它又去撞树,想把树上的人撞下来。
它撞树的时候其他民兵的枪响了。
“砰砰砰……”
野猪身中数枪仍然战斗力爆表。
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失血过多,行动逐渐变缓。
黑虎和小玉找准机会冲上去咬住野猪两边的耳朵。
四眼则咬住野猪的鼻子。
野猪被迫坐在了地上,吭哧吭哧的。
白志勇迅速下了树,抽出猎刀,一刀扎进野猪的胸膛。
过了一会,大野猪不动了。
四眼它们仍然没有松口,就算累的它们气喘吁吁,也依旧在撕咬着野猪的皮肉。
其他人这时也都聚拢过来。
看着地上的这头庞然大物,众人头皮发麻。
“我头回见到这么大个的炮卵子。”
(注:炮卵子,单指雄性野猪)
“这么大个肉不好吃啊。”
“咳,你还管好吃不好吃,有肉吃就不错了。”
白志勇甩了甩猎刀上的血,关心地问大伙,“都有谁受伤了?”
众人这才想起刚才被野猪挑了三次的苏青。
大伙在草丛里面找到苏青时,他的身体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都撞骨折了。”大伙不知怎么办才好。
其他受伤的人也都被找回来。
除了苏青外,受伤最重的是一个滚下山坡的社员,他的腿上被石头划破了一个大口子,流了不少血。
其他受伤的也都是擦伤。
白志勇走到苏青跟前,蹲下来检查了苏青的伤势,重重叹了口气,“还有气,先把他送回大队,再多叫几个人上山帮着抬猎物。”
大伙砍了木头,七手八脚的扎了个临时的担架,把苏青放在上头,抬着下山去了。
白志勇给大野猪开膛,祭山神,喂狗。
剩下的众人看着这一幕,不禁对白志勇越发敬佩。
“不愧是白爷,这么大的一头炮卵子也能拿下,要是换成咱们,肯定要死伤好几个。”
“苏青也是倒霉,炮卵子都冲过来了他还站着发呆。”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以前听说他打猎挺厉害的呀。”
“他打猎厉害谁见过了?”
“我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
“前几天他还说自己打的熊瞎子让人抢了,我还真信了,今天这么一看……我觉得玄乎。”
“他也真是,不能打猎吹的什么牛。”
白杜鹃听着众人的议论,故意大声的问白志勇,“爷,苏青伤的那么重,大队书记会不会生气啊,他要是怪咱们怎么办?”
白志勇埋头擦着猎刀上的血迹,闷声道,“打猎有风险……我早就跟他说了,他要是怪我也没办法,顶多以后黑水大队这边的事咱们不掺和就是了,这几头野猪都是黑水大队的,我一分钱的便宜也没占。”
众人听了这话顿时急了,“白爷,我们都能给你作证,是苏青那小子自己不机灵才被野猪撞了,怪不到你身上。”
“是啊白爷,怪不到你,你帮我们大队打野猪是在帮我们,没有你这些野猪要是夜里下山闯到我们大队,我们的损失更大。”
白志勇点了一袋烟,吧嗒吧嗒的抽,眉头皱着,好似心情沉重。
众人见状更加不好意思了,纷纷的劝他想开点。
“上山打野猪本来就有风险,大队书记在来之前就告诉我们了,而且他还许诺我们打到野猪我们会多分一些,这本来是好事,苏青这事只是个意外。”
白志勇就这么一直保持着惆怅的模样,直到黑水大队来了其他的民兵接应,抬着所有猎物下山。
下山后白志勇第一时间找到大队书记,“苏青的伤势怎么样了?”
大队书记脸色难看,“全身多处骨折,我们大队卫生所治不了,我正找人准备马车,想把他送到县城的医院去。”
白志勇:“你觉得他能治好吗?”
白杜鹃:“……”
总觉得爷爷这话问的,好像在说,你觉得有治好的风险吗?
大队书记正要回答,外面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民兵,“书记,不好了,咱们牲口棚里的牲口都跑出来了。”

第202章 驴子永不为奴
“牲口跑了?”黑水大队书记蹭地一下站起来,“快点抓回来,先把拉车的马弄回来,还得送苏青去县城医院呢。”
“赶马车的李老四已经去抓了。”民兵道。
坐在椅子上休息的白杜鹃瞥了一眼白志勇。
白志勇耷拉着眼皮,专心致志的喝着茶水。
白杜鹃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佩服爷爷的演技。
俗话说人老奸马老滑,真是一点也不假。
白志勇不吭声,大队书记还以为他在为苏青重伤的事自责,回头又安慰他,“白爷你别往心里去,你当时挑中苏青跟你上山也是为了大局考虑,要是我挑的都是不懂行的,上山了怕是连小命都丢了。”
白杜鹃紧抿着嘴角,把前两世的伤心事都回忆了一遍。
白志勇一拍大腿,“哎,我要是早知道……”
大队书记:“白爷你别这样,我知道你也不想这样。”
白志勇垂着头,“不是我说道……就是……咳!”
大队书记:“我懂,你什么都别说了。”
白志勇端起搪瓷缸,“……再给我加点水。”
白杜鹃:“……”
“好咧。”大队书记拿起暖壶,发现里头水不够了,“白爷你等着,我去接点水。”
大队书记提着暖壶出门去了,屋里只剩下了白杜鹃和白志勇。
白杜鹃紧绷的嘴角这才松懈下来。
“咕噜噜……”
她的肚子在响。
白志勇回头瞅了她一眼,“饿了?”
“嗯……”
在山上折腾了一下午,她中午饭还没吃呢。
白志勇点了点头,“正好,一会咱们就在这吃点再回去。”
白杜鹃:“这……合适吗?”
搞了人家还要等着吃人家的席,这不太好吧。
白志勇:“先凑合吃点,吃席暂时是别想了。”
白杜鹃:“……”
她想多了。
过了一会,大队书记提着暖壶回来了。
白志勇毫不客气道,“我孙女饿了,你给我们俩随便整点吃的。”
大队书记笑着给白志勇续上茶水,“别随便整点,好几头野猪都是现成的,今晚我得好好请你们吃一顿。”
“不用了,你们大队还有别的事,就给我们下点面条吃就行。”
“这……那好吧,我让人给你们煮碗打卤面,卤里头多放肉!”
白志勇满意地点头。
大队书记又跑出去找人张罗煮面去了。
门外吵吵嚷嚷的,时不时还夹杂着狗叫声。
白杜鹃不放心四眼它们,出来查看。
只见门口民兵和社员跑来跑去,不远处还有人在嚷嚷着,“这边,它们往这边跑了!”
白杜鹃站在大队部的门口向远处眺望,一眼就看到了驴子歪歪。
真不愧是头野驴,跑起来的样子摇头晃脑,一看就不是正经驴。
歪歪身后跟着三匹拉车的马,两匹骡子,还有一头家驴。
它们几个结成了群,撒欢地跑。
牲口群从她面前经过,扬起一片尘土。
白杜鹃:“……”
三个社员站在前面准备拦截。
歪歪尥蹶子,吓的三人连连闪避。
其他牲口也学着歪歪尥蹶子,把围堵的三人冲散,它们跑的更远了。
白杜鹃扶了扶额。
两个民兵站在不远处,嘴里不断地嘀咕,“……今儿这是怎么了,谁忘记关牲口棚的门了?”
“不能吧,以前就算忘关,牲口也不至于全跑出来。”
“真是邪门了。”
白杜鹃默默把脸扭到另一边,心说对不住了,为了防止苏青有被治愈的风险,今天这锅就只能让你们大队背了。
狗子们看到人们在追牲口,一个个兴奋的不行,就算被拴起来也还是跟着汪汪叫,像是在加油助威。
大队书记找人煮了一大盆面条,端着送过来。
白杜鹃进了屋,先给爷爷盛了一大碗,然后才给自己盛。
卤水里头加了不少野猪肉,浇在面条上油汪汪的,又浓又稠。
白杜鹃夹起一筷头面条,吸溜吸溜的吃进嘴里。
白志勇那边也埋头吃起来。
大队书忙的脚不沾地,在屋里只待了一小会就被人叫走了。
白杜鹃一边吃面条一边支棱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苏青的母亲找来了,在外头哭。
白杜鹃端着碗站起身,来到门口往外看。
黑水大队的大队长也来了,在跟书记商量着什么。
苏青的母亲在两个女社员的搀扶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离门边最近的两个民兵低声议论:“要是一把草还在就好了。”
“谁说不是呢,都怪靠山大队那些不当人的玩意儿……”
“一把草的儿子要是没疯,说不定也能给人治病。”
“听我爹说一把草的儿子小时候可聪明了,十来岁就会给别人开药方了……可惜……”
白杜鹃捧着碗凑到那两个民兵跟前,“你们说的那个一把草的儿子也死了吗?”
两个民兵都知道她是白志勇的孙女,再加上今天他们上山打了好几头野猪回来,他们对她都抱有好感,谁也没有防备着她。
“不是死了,是疯了。”
“疯了?没去治吗?”白杜鹃一边说着一边吃着面条。
在外人看来,她只是因为好奇而打听。
民兵摇头,“这我们就不知道了,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们也是听村里老人说的……他们说苏永强照顾着一把草的儿子,哦,对了,你不是我们大队的人,你不知道苏永强是谁……苏永强就是苏青的爹,一把草的弟弟。”
白杜鹃用力嚼着面条,“苏永强既然是一把草的弟弟,他应该也会给人治病吧?”
“咳,你不知道,苏永强前两天死了,死的可惨了,被熊瞎子把脑袋都咬穿了。”
白杜鹃眯了眯眼,“真是不幸。”
被熊咬死的那人,就是苏毅安的叔叔。
跟徐家勾结,抢占他家产的仇人。
白杜鹃跟两个民兵聊了好一会,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不少事。
她没想到的是,苏永强和苏青父子在大队的口碑还挺不错的。
虽然没有一把草那样的本事给人看病,但还是竭尽所能的照着一把草留下的药方帮大队的人看病。
治不好,可能是药方不对症。
治好了,病人就会送些钱或东西上门感谢。
一来二去,苏永强这些年还赚了不少好名声。
白杜鹃问起一把草儿子疯掉的事,民兵一个劲的摇头,“苏永强当初好心照顾一把草的儿子,可那孩子当时受了刺激,精神不正常,他只好把那孩子关起来。后来那孩子还是跑了,听说是上了山,估计是冻死在山里了。”
白杜鹃吃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面条。
驴子歪歪正带着它的“朋友们”冲她这边跑过来。
看见她在这驴子张大嘴啊~啊~地叫起来。
后头几个社员手里拿着拴牲口的缰绳在追赶着,嘴里还嚷嚷着,“拦着点,快点拦着点!”
白杜鹃看了一眼驴子歪歪,转头进了屋。
她没有叫住驴子。
驴子见她走了,于是调转方向,带着它的朋友们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开了。
后面追赶的众人累的气喘吁吁。
苏青的母亲快要哭晕在地上,哀求大队长快点套车送她儿子去县城医院。

苏青的母亲哭的快要晕过去了。
白杜鹃隔着窗户看着外面,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苏毅安独自住在地仓子里病的半死不活的样子。
如果他的家产没有被叔叔一家夺去,他现在应该是黑水大队的医生了,也会受到大家的尊敬。
可惜,没有如果。
白志勇连吃了三大碗面条才停下筷子。
看到白杜鹃只吃了一碗,他还很不屑地皱眉。
白杜鹃:爷,我真的吃不下啊。
她爷真的是老当益壮。
白志勇喝了口茉莉花茶,抹了抹嘴,“时候不早了,回吧。”
白杜鹃跟着站起来。
外边的“抓捕牲口行动”接近尾声。
民兵们套住了三匹马,总算是可以套车了。
剩下的骡子和家驴还在跟着歪歪到处游荡。
白杜鹃和白志勇出来后牵着狗站在那看热闹。
一直等到众人把血刺呼啦的苏青抬上马车,和苏青的母亲一起离开,白杜鹃这才放开小玉,对它小声道:“你去把歪歪找回来。”
小玉抖了抖脖子上的毛,嗖地一下就窜了出去。
不一会,它赶着驴子跑回来。
驴子身后还跟着它的忠实拥趸:一头骡子和一头家驴。
民兵趁机抛出绳子套住它们的脖子。
在一阵混乱后,歪歪的同伙被重新关进了牲口棚。
不明真相的社员还向白志勇道歉,“都是我们没看住,也不知怎么就让它们跑了出来。”
白志勇没说话,摆了摆手,带着白杜鹃准备离开。
书记赶上来,手里提着一大块野猪肉,“白爷,你帮我们打了野猪连钱也不收,我们实在过意不去,这块肉你带回去,就当是我们的心意了。”
白志勇没有拒绝。
白杜鹃把肉装进竹筐,放在驴背上驮着。
告别了黑水大队,天色将晚。
两人慢悠悠踏上了归途。
日头卡在西山豁口上的时候,白志勇停下来点了袋烟。
烟袋锅子亮起了火星,白杜鹃回头时有一瞬误以为那是快要落下去的夕阳。
四眼和黑虎走在前头,耳朵支棱着,伸着舌头,爪子踩在松针铺就的山路上,沙沙作响。
小玉钻进灌木丛,惊起两只野鸡,扑棱棱地拍打着翅膀,掠过白桦树。
暮色渐深,白志勇捡了两根木头做了火把。
山里头天黑的早,照明的工具都要提前准备。
月亮爬上山岭时,他们离东屋还有一段距离。
爷孙俩点起火把。
老话说的好,肚子里有食儿,心里头不慌。
他们都吃饱了,狗子们下午也都吃了野猪内脏,驴子颠颠地走着,时不时低头薅上一口青草,一边走一边吃。
不管是人还是狗,或是牲口,他们都没有一个急着回家的。
这时在路上走着,还有点消食溜达的意味在里头,十分的悠闲。
突然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一个声音,因为离的太远,听不太清。
狗子们马上做出了反应,汪汪吠叫。
爷孙俩都停下了来。
白杜鹃仔细听了一阵,“好像是人的声音。”
白志勇也听了听,“叫的挺惨。”
白杜鹃:“……”
一时间分不清爷爷是在开玩笑,还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在山里头遇到这种事,能帮都是要帮一把的。
他们改变了行进方向,循着深林中的声音找过去。
夜里能见度低,行进速度变慢了不少。
两人在林子里走了二十多分钟,那声音越来越近。
“…………救命啊……救命……啊……”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听着有点熟悉。
白杜鹃愣了愣,“好像是……黄大河。”
白志勇脸拉的老长,“他又当上护林员了?”
一提起黄大河,他就想到这孙贼偷藏狼崽子在家里,搞的整个大队都被狼群报复。
白杜鹃摇头,“没听说啊,我只知道他老婆又怀了孩子,估计是上山找山货的。”
“找山货能找到这个时辰?”白志勇冷哼。
四眼最先找到了黄大河,汪汪大叫着向白志勇报信。
等到白志勇和白杜鹃走近,发现黄大河被倒吊在树上,一条腿上套着捕猎的套子。
显然他是误踩到了捕猎的套子,才被倒吊在半空的。
白杜鹃上树把套子割断。
黄大河这才掉下来。
“呜呜呜……多亏了白爷和杜鹃啊……”黄大河吸着鼻涕,“呜呜呜,我真是大难不死啊!”
白志勇很看不上黄大河哭哭啼啼的样子,“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山里做什么?”
“我不小心踩了套子,就被吊起来了。”
“你不会把套子的绳子割断吗?”
一般人上山,腰里怎么也要带一把柴刀。
黄大河鼻涕一把泪一把,“我的柴刀掉在半道上了,找不到了。”
白杜鹃有些无语,“你一个人来山上还敢走这么远?”
听了这话黄大河突然想起什么来,一下子跳起来跑到树底下。
借着火把的光亮,白杜鹃看到树底下有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太好了,东西还在。”黄大河咧嘴笑起来。
“这是你摘的山货?”白杜鹃问。
“嗯嗯……”黄大河支支吾吾,用身体挡着麻袋,不想让她看。
四眼、黑虎还有小玉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去,伸长了鼻子去闻那个麻袋。
黄大河挥手想把狗子们赶开,“去去去,别过来。”
三条狗执着地围着黄大河不肯散开。
白杜鹃觉得狗子们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她看向白志勇,“爷……”
没等她的话说出口,白志勇已经摘下了猎枪,对着黄大河,“把麻袋打开。”
黄大河结结巴巴,“白爷,你,你这是干啥?”
“我让你打开!”老冬狗子一声怒喝,惊的树上栖息的鸟儿扑棱棱拍着翅膀。
白志勇发了火,三条狗子也仿佛感知到主人的怒火,纷纷龇起了牙,冲着黄大河。
黄大河苦着脸,“这是我好不容易搞来的山货……”
白志勇枪管子快要戳到黄大河的脸上了。
黄大河吓的直哆嗦,“白爷,你……你别……”
“杜鹃,你去把麻袋打开。”白志勇没有再搭理黄大河,而是吩咐白杜鹃,“打开的时候小心点。”
白杜鹃抽出猎刀走到黄大河跟前,把麻袋从他手上夺过来。
麻袋突然动了起来。
四眼对着麻袋呜呜呜地发出威胁的声音。
白杜鹃用刀割断缠绕着麻袋口的绳子。
麻袋松散开,露出里面装着的东西……
那是一只小熊崽,体型跟黑虎差不多大。
白志勇在看到小熊的时候,一个字脱口而出。
“艹!”

白志勇第一时间抓住了四眼和黑虎,防止它们攻击小熊。
白杜鹃也抱住了小玉,强行捏住它的嘴筒子“闭麦”。
杀死一只小熊很简单,麻烦的是后面的事。
带崽的母熊是恐怖的存在。
如果是一只单独行动的成年熊,在遇到人的时候它可能会被激怒,也可能会因恐惧而退缩。
但是如果换成一只带崽的母熊,遇到人,它会进入疯狂护崽模式。
母性的本能驱使它会不顾一切的保护它的幼崽。
不管面前的敌人有多强大,都无法令它退缩。
要是把母熊的幼崽抓走,它甚至会循着幼崽的气味千里追踪,并展开报复行动。
黄大河要是真的把小熊带回大队,恐怕大队就不是死几头牲口的事了。
熊的力量可以轻松破开窗户,进到人的家里去。
到时死的可就不是几个人的事了。
搞不好是几口子几口子的死。
黄大河冲上去把麻袋兜起来,想重新把麻袋口扎起来。
“放手!”白志勇怒喝。
“别啊白爷……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抓的。”黄大河死死的攥着麻袋,“我还想指这个卖点钱给我老婆买点营养品呢,她刚怀了孩子。”
“你采山货卖钱我不管,但你不能带只活的熊崽子回去。”
黄大河一脸为难,“为啥不能带回去,你总不能让我把它打死再带回去吧,死了就不值钱了。”
白志勇气的抬脚把黄大河踹到一边去。
麻袋倒在地上,小熊从敞开的麻袋口里爬出来,像只狗子一般嗖嗖地跑开了。
四眼它们见到小熊跑了全都汪汪大叫,要不是被主人牵着,它们恨不得马上冲上去。
黄大河见小熊跑了心疼的不行,跑了几步想去追,但小熊跑的很快,窜到一棵树底下,爪子扒着树皮,快速爬了上去。
黄大河在下面急的跳脚。
白志勇没理他,而是对白杜鹃道,“咱们走。”
两人举着火把按原路返回。
黄大河正在树底下急的团团转,忽觉得火把照明的光亮没了,回头惊见白志勇和白杜鹃走了。
“白爷……你们等等我呀!”
晚上的深山老林里不是一般的黑。
特别是在林子里,就算伸出手指头在眼前晃,也看不到一点。
白杜鹃他们一走黄大河就傻眼了。
这么黑,连路都看不到,他怎么回去啊。
他也顾不上抓小熊了,跌跌撞撞地朝着远处的火把追过去。
短短不到几十米的距离,他摔了好几次,手掌被地上的树根扎破了好几处。
白志勇越走越快。
黄大河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白爷你慢点……我不要小熊了还不成吗,你等等我……”
白杜鹃转过身来:“不能慢,母熊追上来怎么办?”
“不可能,它追不到我。”黄大河自信满满。
“你怎么知道它追不到你?”
黄大河得意道,“因为母熊追杨铁牛去了,我亲眼看见的。”
白杜鹃:“……”
白志勇猛地扭过头,“杨铁牛也上山了?”
黄大河:“对啊,我们一块来的。”
白志勇瞪着黄大河。
黄大河觉得有种无形的压力自眼前这个老头子的身上冒出来。
只有白杜鹃心里清楚,这时候爷爷想弄死黄大河的心都有了。
她真不知该怎么评价黄大河和杨铁牛这两个人。
老话说的好,鱼找鱼,虾找虾,王八找个鳖亲家。
黄大河和杨铁牛这两人,一个半斤对八两。
乌鸦落煤堆上,谁也别嫌谁黑。
“杨铁牛去哪了?”白志勇的问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黄大河挠头,“我不知道啊,我和他分开了。”
“你说母熊去追杨叔了,你就不怕杨叔遇到危险吗?”白杜鹃质问黄大河。
黄大河嘿嘿的笑,“不怕,他有枪。”
白杜鹃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翻白眼。
猎枪在杨铁牛手里头,还不如根烧火棍!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白志勇凶狠地瞪着黄大河。
“就是……杨铁牛找我上山抓小熊崽子,没想到我们还挺幸运,找到一个树洞,里头有两只熊崽子。
杨铁牛和我商量着一人带一只走,分开走,他有枪,不怕母熊追上来,他让我先走……我走出不远就听见母熊在叫,向着他的那个方向过去了。”
白杜鹃和白志勇全都陷入了沉默。
这两人怎么说……
你说他们倒霉吧,他们还挺幸运,一下子就找到两只熊崽子。
你说他们幸运吧,好死不死,非要去招惹有两个崽子的母熊。
“我走了这久母熊都没追上来,它肯定是被杨铁牛干掉了。”黄大河得意道,“他还答应我要是猎到了母熊会跟我分熊肉,不过熊皮和熊胆他不给我。”
白志勇啐了口,“你就那么确定他能猎到母熊?”
“这次肯定没问题,他搞了个陷阱,我觉着有门。”黄大河说的口沫飞溅,“他把小熊吊在一棵树上,他躲在另一棵树上,等到母熊爬树去救崽子的时候,他开枪把母熊打死……怎么样?这主意不错吧?”
白杜鹃微微点头。
不得不承认,这主意听上去是不错。
但唯一的变数杨铁牛没有考虑到。
那就是他的那杆猎枪。
如果出现意外,子弹没有打出去该怎么办?
或是一枪没打中,没打死。
激怒一头受了伤的护崽母熊……那个场景想想都刺激。
白杜鹃问白志勇:“爷,咱们还要去救杨叔吗?”
白志勇哼了声,“怎么救?自作孽不可活。”
白杜鹃心里有了数,不再吭声。
不是他们不想救杨铁牛,而是环境对他们不利。
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林中,就算点了火把也照不远。
要是在这里跟母熊碰个头对头,他们很难全身而退。
而且狗子们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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