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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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社员都过来帮忙。
刘向红也来了。
杨建设不想让他妈帮她,“妈,你回去歇着吧,这事你不用管。”
离婚了,刘向红不需要管杨铁牛的后事。
刘向红知道这是她儿子心疼她,“我帮的是你,不是你爹。”
白杜鹃带狗回家后把在山上发生的事说给白志勇听。
白志勇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满是皱纹的脸上很难看得出他的喜怒。
“爷,苏毅安告诉我说这伏弩是靠山大队徐大驼下的,但是抓不到证据我没办法把这事告诉杨建设。不过我在那里的确找到了两棵人参……没功夫挖,我只系了红绳。”
白志勇听了这话眉梢动了动,“你留了记号?”
“嗯。”
“明天咱们上山去给挖回来。”
“好。”白杜鹃笑的像只偷到腥的狐狸。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爷爷都会偏向她。
第二天一早白志勇就带着白杜鹃出发了。
全院的狗子除了大嘴和大白外,全体出动,就连驴子歪歪也带上了。
快到老莫家门口时,一堆人在那争吵,地上还放着个草席卷。
风吹过来,一阵阵的恶臭扑面而来。
白杜鹃用手捂住鼻子,“这什么味,好臭。”
白志勇没有捂鼻子,“死人味。”
白杜鹃吓了一跳,“爷,你怎么知道这是死人味?”
白志勇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当然是闻过了,而且很多次。
从这一眼里白杜鹃似乎读到了很多的东西。
她想起别人说爷爷杀过很多很多的土匪。
虽然别人提起时都是一脸的崇拜,说的很轻松的样子。
实际上过程应该是无比的艰难。
说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也不为过。
“你那是什么眼神?”白志勇见他孙女望着他的眼睛水汪汪的,满是心疼,“老子用不着你可怜。”
白杜鹃无语,“爷,你老是天生对感情过敏吗?”
“感情?感情只会妨碍我开枪的速度!”
白杜鹃肃然起敬。
走到老莫家门口白杜鹃才看清地上的那卷草席里卷的是什么。
那是莫大妮的……碎片。
白杜鹃生怕自己看错了,仔细再看看。
嗯,没错,是碎片。
黑虎闻到这味张着嘴,肚子一抽一抽,然后……
yue!
也许是受到它的影响,四眼和小玉也开始跟着yue。
驴子歪歪见三条狗子都在张嘴干呕觉得挺有趣,张开嘴:啊~啊~啊~
听着就像是在嘲讽的笑。
围在老莫家看热闹的社员们纷纷回头,看向驴子。
正在吵架的是莫老太太跟曹铁军的父母,曹永贵和马春花。
马春花和莫老太太推推搡搡,“这是你家的孙女,后事得你们家管,别送来我家。”
莫老太太:“我家大妮嫁给了你家铁军就是你家媳妇,现在人死了就得你们管!”
“你说是我家媳妇就是我家媳妇啦?有证吗,有结婚证吗?”
“没证也是你家媳妇,她都在你家住了,你们家还敢不承认?”
“你家大妮就是个狐狸精,要不是她天天勾着我儿子,我儿子能失踪吗?”
“我呸!说不定你儿子是看上哪个寡妇,跟人家私奔了,你少赖到我们老莫家头上!”
白杜鹃瞥了一眼地上的草席卷,“爷,咱们走吧。”
莫大妮和曹铁军这对“亡命鸳鸯”这辈子就算是死了,也休想入土为安。
白志勇的视线根本就没有在莫大妮的“碎片”上停留。
他轻轻拉了一下四眼和黑虎的链子,“走了。”
四眼和黑虎经过草席卷的时候抬起后腿。
两狗飞快的发了个“朋友圈”,然后扬长而去。
四眼第一个发现,汪汪大叫着提醒白志勇。
火红色的皮毛,背部呈现鲜明的棕红色,腹部带着白,尾巴尖上还有一撮白毛。
是赤狐!
9月前后赤狐正是换毛的季节,毛色显得十分丰盈。
这种狐狸的皮毛相当受欢迎。
白志勇和白杜鹃几乎是同时放开了手里的狗子。
三条狗子箭一般的追向赤狐。
狐狸跑的很快,但是后面追着它的是三条猎犬,它想要甩脱并不容易。
四眼擅长闻骚追踪,有它在,狐狸根本无处躲藏。
白杜鹃和白志勇也没闲着,跟在狗子后头追赶。
眼看前面四眼追上了狐狸,白志勇吹响了口哨。
白杜鹃知道爷爷这是在提醒狗子们,不要下口乱咬。
别的猎物咬死就咬死了,赤狐皮毛可是很值钱的,咬烂了就卖不上价了。
四眼听到口哨声,咬向狐狸的后腿。
狐狸打了个趔趄,摔在地上。
后面小玉和黑虎同时赶到,但是它们都没有上去咬,而是一左一右拦截了狐狸的去路。
四眼用前爪按住狐狸。
狐狸眼见得自己跑不掉于是装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狗子通常都会有个习惯。
猎物越挣扎,它咬的越狠。
如果猎物不动,狗子会以为猎物死掉,放松警惕。
四眼很谨慎,并没有放开狐狸,而是低头嗅闻着狐狸。
白杜鹃正想过去接应,就在这时,从林子里突然窜出三条狗,它们看到被四眼按住的狐狸后直接冲上来。
四眼按着狐狸没动。
小玉和黑虎都是钳狗,全是打架的好手。
它们遇到突然扑上来的陌生同类并没有犹豫,第一时间迎上去撞开对方。
狗子们打群架时很容易上头,这时候人很难介入。
就算强行介入也有被误伤的风险。
白杜鹃原本想过去也被爷爷拽住了。
白志勇一手拿着枪一手扯着白杜鹃,“别过去,咱们应该是遇上另一伙猎帮了。”
这三条狗一看就是有主的,脖子上都有项圈。
它们的目标也是这只狐狸。
四眼皱起鼻子,露出锋利的犬齿,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小玉仗着身体灵活,不断地骚扰对方其中一条狗,咬一口就退回来,左右横跳。
黑虎则是像个坦克一般,站的稳稳的。
它是长毛黑背,以它的体型和吨位,普通狗子根本无法和它正面硬刚。
黑虎就是直接撞上去,就能把对方两条狗同时撞飞。
在第一波交手的过程中,对方被它撞翻在地,心里已经存了一丝畏惧。
白志勇趁着狗子们的打架间隙走过去,举起枪托砸向狐狸的脑袋。
装死不敢动的狐狸直接被打死。
白志勇把狐狸提起来,对方三条狗一见它们的猎物被别人拿走了,这还能行?
它们顿时全都冲着白志勇龇牙,并发出威胁的声音。
那个意思是让白志勇把猎物还回来。
四眼和黑虎同时动了,它们各把对方一条狗压在身下,撕咬对方的脖子。
那两条狗子扭着身体躺在地上疯狂回嘴。
白志勇把狐狸递给白杜鹃。
白杜鹃接过,转身走向驴子。
她准备把狐狸装进驴背上的竹筐里。
她转身时背朝着那三条陌生的狗。
对于狗子们来说,这是最佳攻击角度。
和小玉就纠缠的狗子突然调头冲向白杜鹃。
白志勇端着枪一直防备着这几条狗。
作为猎人,他并不想杀死它们。
但是跟他的孙女比起来,他的那些猎人的规矩就算不上什么了。
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让别人的狗咬了他孙女。
白杜鹃正往驴背的竹筐里装狐狸,忽然驴子的身体动了,它把身子横过来,屁股转向白杜鹃。
白杜鹃知道这头驴有点野,她从来不会站在驴的屁股后面。
所以她本能地往侧边躲开了。
就在她躲开的一瞬间,驴子尥起蹶子。
白志勇的手指都扣到了扳机上,在看到这一幕时硬生生停住了。
“咚!”
驴蹄子重重的踹在狗脑袋上。
那条狗子一声都没有吭,直接瘫在地上,四腿一抽一抽的。
另外两条狗一见同伴倒了,全都吓傻了。
这时候林子里走出三个男人,他们都背着猎枪,看到倒在驴子屁股后面的狗子,为首的男人顿时红了眼。
“你们敢杀我的狗!”
他摘下身上的猎枪就想瞄准。
“等一下大驼哥!”后面两个男人拦住了想要开枪射击的同伴。
白杜鹃在看到那两人时吃了一惊。
居然是熟人:李家两兄弟。
来的三个人里面,有两个是她认识的。
以前在红旗林场工作的李大毛和李二毛。
前面那个想用枪打他们的她没见过,不过刚才李家兄弟叫他“大驼哥”。
想来他就是靠山大队的徐大驼。
在山里到处下伏弩的家伙。
白杜鹃抬起一只手,缓缓握住了猎枪的肩带。
四眼、黑虎还有小玉默默走到白志勇和白杜鹃的跟前,挡在主人与陌生人中间。
忠诚的狗子,随时护卫着主人的安全。
不管敌人是谁,它们都不会退缩。
就连驴子歪歪也拽拽地凑到白杜鹃跟前,用长长的驴脸把她往自己身边扒拉。
驴子的战斗力其实并不弱。
它们甚至可以和郊狼战斗,在一些养羊的牧场里,牧民会养几头驴子跟羊混在一起。
驴子领地意识很强,它们会保护羊群。
遇到郊狼一类的野兽,它们会踢,会咬,它们的力量足以杀死对方。
歪歪的蹄子在地上刨了两下,还在不经意间又踩了几下那条被它踢死的狗子。
李家二兄弟显然早就认出了白志勇和白杜鹃。
李二毛用力抱住了徐大驼的胳膊,“大驼哥你冷静点,这是白爷。”
徐大驼凶狠地瞪着白志勇,“白爷?白爷就了不起了吗,他杀了我的狗!”
李家两兄弟同时看向白志勇,希望他解释一下。
谁知白志勇端着枪站在那,面无表情。
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
白杜鹃开口道,“你的狗想来咬我,被驴子踢死了,这也能怪我们?”
“那我的狐狸呢?”徐大驼在地上找了半天,并没有看到狐狸的影子。
“狐狸是被我爷打死的。”白杜鹃道,“你要不要来看看狐狸头上的伤。”
只看伤口就能知道,是不是狗咬死的。
李大毛弱弱地问白杜鹃,“我能过去看看吗?”
白杜鹃点头。
李大毛小心翼翼经过四眼它们的身边,来到驴子跟前。
白杜鹃从竹筐里把赤狐提出来给他看。
李大毛检查了赤狐身上的伤口,回身对徐大驼道,“是被砸死的,没有狗咬伤的地方。”
徐大驼黑着脸,“不管怎么说你们弄死了我的狗,这只狐狸就当做是赔我狗的钱了,大毛你把狐狸拿过来。”
李大毛傻住了。
这等于是当着白爷的面抢他的猎物。
他长了几个脑袋敢这么干啊!
白杜鹃目光冰冷,打量着徐大驼。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徐大驼是一点也不怕她爷。
而且……从他的目光中,她还看到了一丝……怨毒?
就像是仇人见面,积恨极深。
李家兄弟一边劝着徐大驼,一边偷看白志勇的脸色。
这老冬狗子一句话也没说,他们心里越发的不安。
老冬狗子要是骂上几句他们心里还有些底,知道他是什么个想法。
但他一句话不说。
李家兄弟就怕他抽冷子给他们一枪,到时死了没地方哭去。
白志勇端着枪,枪口冲下。
不过李家兄弟心里清楚,以这老冬狗子的本事,他要想开枪,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再说旁边还有个白杜鹃。
李家兄弟也是见识过白杜鹃本事的。
他们知道,就算他们和徐大驼加在一块,也敌不过对方。
更何况还有四眼、黑虎和小玉在。
别看小玉还是个“新手”猎犬,它在开咬时期就敢和他们的狗干架,还硬生生咬死了他们的一头狼青。
但凡有一丝可能,他们不想跟白老爷子为敌。
徐大驼叫嚷着被李家兄弟拉扯着离开了。
走时连那只被驴子踢死的狗的尸体都没敢带走。
白志勇一直注视着他们带着剩下的两条狗消失在林子里。
白杜鹃暗暗松了口气。
狗子们见敌人离开,也都放松下来,各自舔舐着刚才打架留下的伤口。
白杜鹃轮番检查了一番,都是些小外伤,她拿出药膏涂抹在它们的伤口上。
狗子们对这种小伤满不在乎,抖抖毛,在周围的树根底下撒尿宣誓主权。
“爷……徐大驼和你有仇吗?”白杜鹃试探地问。
白志勇哼了声,“谁知道呢。”
白杜鹃不知道爷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有仇啊还是没仇?
“白毛小子和他家有仇。”白志勇不屑道,“至于和我有仇的人……我没算过有多少,不过他们大多活不过我。”
白杜鹃觉得这话不好接。
也不知道爷爷的仇家都是怎么死在爷爷前头的。
是自然死亡还是……咳!
她没办法细问。
白志勇把狗子们叫回来,拴上链子,带着它们继续寻找人参。
白杜鹃找到了她做标记的大树,并在附近找到了系着红绳的人参。
“太好了,它们还在。”白杜鹃高兴道,“徐大驼他们肯定也是为了来找参的。”
白志勇从驴背上取下挖参的工具,“挖吧。”
他们不是真正的挖参人,也不讲什么挖参的规矩,拜啥老爷庙。
挖了参后白杜鹃又带着小玉在附近细细寻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又找到一棵参。
把参全都挖出来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两人原地休息了一个小时,吃了些东西。
白志勇把狐狸皮剥了,肉扔给三条狗吃。
白杜鹃摸着火红的狐狸皮,“这能卖不少钱吧?”
“你喜欢这块皮子吗?”白志勇问。
“当然啦,它多漂亮呀。”
“那就不卖。”白志勇把皮子丢到她手里,“你带回去做个帽子,或是围脖。”
“我存了几块兔子皮,原本想做一顶兔毛帽。”白杜鹃道。
“那这块就做围脖,或是等再多打几只狐狸,做件狐狸皮大衣。”
火红的狐狸皮大衣虽漂亮,但是穿着这玩意儿打猎……在雪地里老远就能被猎物发现。
白杜鹃不禁笑出声,“穿这个打猎估计我得饿肚子。”
“谁让你打猎时穿了,你年轻轻的总要有件能拿得出手的衣裳。”白志勇拿出烟袋,准备抽上一袋烟。
白杜鹃上前帮他搓烟叶。
三条狗悠闲地趴在地上休息。
驴子卸下了背上的竹筐后,在地上打滚解乏。
白志勇抽了口烟,鼻子里出两道烟儿。
辛辣的烟草味呛的白杜鹃往旁边躲了躲。
“爷。”
“嗯?”
“徐大驼他们要是回来发现参没了,伏弩也没了,会不会报复咱们?”
白志勇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会。”
“那你想怎样?”
白杜鹃苍蝇搓手,“我没想怎样……我就是……有点担心……”
白志勇无声地笑了一下,“徐家轻易不能动。”
白杜鹃一愣,“为什么,他家有什么特殊吗?”
白志勇吧嗒吧嗒的又抽了两口烟,“不然你以为这些年白毛小子为什么一直没动手找徐家报仇……”
苏毅安唯一那次报仇想搞徐大驼,结果没成功,还被靠山大队的民兵当成了特务,差点丢了小命。
白杜鹃正襟危坐,“徐家有什么特殊,爷你给我说说哩?”
“解放前这片山里有不少土匪,后来虽说是被清缴了,但仍有不少流窜在山里头的……徐家人曾向上头举报过土匪行踪,后来上头派人来消灭了十几个土匪,徐家因此还立了功,受了表彰……虽说当年举报有功的徐家老头子已经不在了,但徐家现在仍然可以靠着这个功劳在靠山大队站稳脚跟。”
白杜鹃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徐家是有功之家?
她没听错吧?
先不说徐家和苏毅安的恩怨,单说在红旗林场打算坑她和杨建设的徐二驼,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幸亏徐二驼被熊咬死了,不然他后面肯定会找她的麻烦。
现在再看徐大驼,同样也不是善类。
他还到处下伏弩,不顾别人性命。
白志勇抽完了烟,在鞋底上敲了敲烟袋锅,“徐家不敢对我怎么样,但是你就不同了,你是个女孩,他很可能会找你的麻烦。”
听了这话白杜鹃反而笑了,“我最不怕麻烦了,爷爷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什么都不怕。”
这话让白志勇很受用,“徐家的事我不好直接插手,你可以找白毛小子商量下。”
他的目标太显眼,只要是他动手,很容易就会被别人认出来。
白杜鹃想起过两天要和苏毅安一起陪汤老爷子进山挖参,于是问白志勇,“汤爷说他进山挖参也要组个队伍,爷爷你有没有可靠的人物资推荐?”
“上次和咱们一块猎鹿的那几个人都行,昂帮那老不死的要是想去也可以带上他,他也懂些挖参的规矩,我懒,不想费劲巴拉的跟他们一块挖土坑。”
“那我明天去找苏毅安。”白杜鹃道。
白杜鹃和白志勇在天黑前回到大队。
让她意外的是,汤鸣浩居然来了,还给她带来了好几十袋的牲口饲料。
“听说杨大叔出事了?”汤鸣浩问。
白杜鹃把杨铁牛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汤鸣浩听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杨大叔最后还真猎到一头熊……这真是……哎!”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难道要连夜回去?”白杜鹃问。
“我来送你买的牲口饲料,顺便问问你家里的事办完没有,要是没事了就把你跟苏毅安一块接到我爷那里,我爷天天念叨着要进山挖参呢,这老头子心又野了。”
“行,那你今晚留在这住一夜,明天我带你一块去找苏毅安。”
汤鸣浩晚上留在了白杜鹃家里。
因为有白志勇在,所以汤鸣浩留宿也不用担心会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吃完晚饭,汤鸣浩还特意去了一趟杨家,去给杨铁牛上了柱香。
白志勇从来不掺和这种事,也不会给别人上香。
汤鸣浩去杨家时白志勇跟着白杜鹃带着四眼和黑虎去看望笨笨和它的两只狗崽。
白杜鹃十分小心地牵着四眼,没敢让它冒然靠近笨笨。
通常带崽的母犬都十分暴躁,陌生狗靠近很容易被咬。
白志勇牵着黑虎站在后面。
笨笨原本睡在木箱子里,听见白杜鹃招呼它把脑袋伸了出来。
白杜鹃笑眯眯地招呼它,“你看看谁来啦。”
笨笨在看到四眼的一瞬间,耳朵就立了起来,眼睛也亮了。
四眼矜持地站在原地,但是它的尾巴暴露出了它此刻的心情。
它轻轻晃动着尾巴:开心!
笨笨窜出木箱,欢快地跑到四眼身边,眼睛眯着,耳朵向后抿着,一个劲的舔四眼的嘴筒子。
就连白杜鹃都看不下去了,“笨笨,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笨笨才不管这些呢,它毫不掩饰自己的喜好。
它崇拜着四眼,喜欢四眼的强大,帅气。
木箱子里传来小狗的叫声。
笨笨跑回木箱边往里看了看,又跑到四眼身边,然后再次返回木箱,就像是在发出邀请。
好像在说,你快来看看我生的小狗!
白杜鹃这时才敢牵着四眼靠近木箱。
两只胖嘟嘟的小狗在木箱里拱来拱去,寻找着母亲的温暖。
四眼鼻子抽动,拼命的嗅闻。
后面黑虎好奇的伸长了脖子。
它很着急,也想看看木箱里的小狗。
但是白志勇牵着链子,它不过来,急的它发出嘤嘤的叫声。
白志勇拍了拍它的头,“等一下。”
四眼初次与自己的孩子见面,如果他冒然让黑虎靠近,四眼可能会把黑虎当成威胁。
笨笨眼睛亮晶晶的,无条件地信任着四眼。
它完全不担心四眼会伤害它的小狗。
四眼终于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用鼻子凑到小狗身上,闻了闻。
白杜鹃蹲在四眼身边,“这是你的孩子,你看看长的像不像你?”
四眼盯着小狗,歪着头。
笨笨坐在木箱边上,挺直了胸膛,就像一个骄傲的母亲。
四眼闻够了小狗,白志勇这时才牵着黑虎靠近。
黑虎过来时笨笨的态度有了明显的不同。
它虽然也让黑虎过来,但不准它凑近闻小狗。
有些几黑虎离的太近,笨笨就龇牙。
不过笨笨就算龇牙也不敢正眼与黑虎对视。
明明很怂,却仍然要龇牙威胁黑虎,让它不要靠的太近。
黑虎大大咧咧的,没有理会笨笨的警告。
当它第三次想把鼻子戳到小狗身上闻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四眼突然一跃而起,身体压在了黑虎的背上,张着嘴,露出满口的牙齿。
四眼并没有咬黑虎,它只是在警告黑虎,要守规矩,不然就要制裁你!
在外人看来,可能这只是两只狗子在闹着玩。
一只狗前腿离地,搭在另一只狗的背上,做出类似“骑”的动作。
其实它们是在相互试探、较量。
谁在上面,谁就是老大。
黑虎立即认错,乖乖退后,再也不敢靠近小狗。
白志勇对两只狗崽子也很满意,“你想留哪只?”
“我要大黄,建设要铁包银。”
白志勇点头,“这两只都挺不错,驯好了会成为优秀的猎狗。”
看了一会小狗,白杜鹃把笨笨带出仓房,让它跟四眼和黑虎在院里玩了起来。
等汤鸣浩回来后她才重新拴了狗,把四眼和黑虎带回了她的院子。
第二天她带着小玉和汤鸣浩一块上了山。
白志勇没有跟他们一起,不过他也没有留在大队。
他是个闲不住的,就爱住在山里。
在白杜鹃他们离开后,他也带着四眼和黑虎重新回到了山上。
白杜鹃和汤鸣浩在前往苏毅安地仓子的路上,说起挖参队伍的人数,“除了我和苏毅安外,我还能找几个人来,但他们都只会打猎,不懂挖参的规矩,汤爷爷还有指明要带的人吗?“
汤鸣浩道,“有一个。”
“你的话不算。”
“我不算人?”汤鸣浩不服。
“我的意思是懂挖参规矩的人,你比我还更像新手呢。”
“是有一个,还是个满族的老婆婆。”
白杜鹃一脸震惊,“多大年纪的婆婆?”
“75岁啦,叫甄佳。”
“名字真好听。”
“她祖上原本是珍佳氏,清末姓氏汉化,就改成了甄。”
“她是干什么的?”白杜鹃问。
她前两世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不禁十分的好奇。
“听我爷说甄佳婆婆祖上给乾隆看守狩猎场,她自小就会骑马射箭,不过她一辈子都没结婚,她现在有个小牧场,养了些牛羊专门供牛奶和羊奶给在她牧场附近驻扎的部队。”
“她是哪个公社的?”
“我不记得了,她也是接到我爷的电话才特意过来了一趟,说是想给部队的那些小伙子弄几棵人参治伤。”
白杜鹃数着手指,“算上你爷爷和甄佳婆婆,再加上你跟苏毅安,咱们现有五个人,我再找一个或是两个会打猎的保护你们。”
汤鸣浩点头,“可以,但你别指望着我能保护你们。”
“我懂,你就当好你爷的保姆就行。”
他们想的挺好,但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到了苏毅安住的地仓之后他们傻了眼。
苏毅安居然病倒了。
而且病的还挺重。
最让白杜鹃意外的是,昂帮爷爷也在这里。
昂帮看到白杜鹃的时候松了口气,“你来的正好,快点把这小子送到城里医院去,他快不行了。”
不可能啊,前两世他都没嘎在自己前头,怎么这一世要不行了呢?
苏毅安坐在他的小床铺上,身上裹着兽皮毯子,只露出个脑袋。
他看到白杜鹃的时候目光坚定:“我不去医院。”
“你怎么了?”白杜鹃问。
“可能是胆结石。”苏毅安嘴唇发白。
“有药吗?”
苏毅安无力地抬了抬头,指了指放在床头的一堆大大小小的装药的罐子,“我自己做了些方子吃了……”
汤鸣浩关心道,“如果真是胆结石还是应该去医院比较好。”
“我……不太方便去医院。”苏毅安苦笑。
白杜鹃和汤鸣浩都知道苏毅安的身份是个问题。
如果被有心人发现,打电话举报,他肯定要被抓。
徐家还给苏毅安扣了个特务的帽子,被抓走的话苏毅安绝对没好果子吃。
汤鸣浩道,“我认识医院的人,我可以帮你找关系,用我堂哥的身份让你看病……你这病要是严重的话恐怕需要手术。”
这个时代的医院系统还都是手写,很容易用假身份糊弄过去。
苏毅安摇头,“我没事,我自己做的药……吃了两天感觉好了不少。”
白杜鹃拿起一个药罐子闻了闻,“这药里头有熊胆?”
苏毅安艰难地点了点头。
“你哪来的熊胆?”白杜鹃好奇问。
她知道苏毅安没什么打猎的本事,熊胆肯定不是他猎来的。
“我搞来的。”昂帮道,“他上周就不怎么好,正好我到他这里想让他帮我配点给狗子用的外伤药,他说需要熊胆。
可惜我那几天走背字儿,一直没遇到熊瞎子,我在山里遇到了两个孙贼,他们看上了我的狗,我诓他们帮我打熊胆,没想到这两人一去就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