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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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鹰站在他的手臂上,他冲着甄佳笑着打招呼,但脸上的笑容却十分僵硬。
“今天要放飞的是黄毛?”白杜鹃下了马和大老张说话。
“嗯……它要回山里去了。”大老张解开了黄毛脚上的“绊子”。
他望着他的鹰,眼睛泪汪汪的。
鹰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也在定定地望着他。
大老张掏出新鲜牛肉,一块一块地喂给黄毛,念叨着,“孩子,吃吧,吃完就回家去,你要是愿意回来,明年再回来找我……”
白杜鹃不知道黄毛明年能不能回来。
不是每只鹰都像海里一样,能够回来。
也许这一飞,就是永别。
大老张叨咕着,眼角涌出大颗的泪花。
他的鹰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他懂它。
两人朝夕相处,他舍不得它。
大老张用袖子狠狠擦了把眼睛,轻轻抚摸鹰的羽毛,“黄毛,你走吧,愿你一路平安。”
他扬起手,将鹰向天空抛去。
黄毛在半空展开翅膀,轻拍几下,调整身姿,优雅地掠过湖面。
白杜鹃和甄佳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鹰的身影。
黄毛飞远了,但很快它又折了回来。
它回到了岸边,在他们头顶盘旋。
它想落在大老张的胳膊上,但是大老张狠心地没有伸出手臂。
最终黄毛只得停在了岸边的一棵矮树上。
大老张走过去,把黄毛重新拿了起来,再次抛向天空。
黄毛拍打着翅膀,在主人的头顶盘旋不止。
白杜鹃问甄佳,“鹰被人驯养,它在野外能生存下去吗?”
甄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她一个问题:“你爷驯出来的猎狗,如果放归山林,它们能生存下去吗?”
白杜鹃哑然。
在她的前两世,四眼和黑虎在白志勇过世后,一直生活在山里。
就算没有主人,它们依然能靠着狩猎的本领吃饱喝足。
是了,是她忘记了。
她的狗不是普通的看门狗,那是猎狗。
大老张的鹰,也不是普通人养的观赏鸟。
那是猎鹰。
不管是猎狗还是猎鹰,在驯的过程中,狩猎都一项重要的技能。
它们掌握了狩猎技巧不管在哪都能生存下去。
甄佳知道她想通了,补充道,“其实很多时候冬天缺乏食物,山里的鹰本就生存艰难,猎人每年放鹰的时候都会挑冰雪开化的春天,为的是让鹰在天气暖和时进入大山,可以找到充足的食物。”
“如果鹰就是不肯走,张叔会把它留下吗?”白杜鹃问。
甄佳摇头,“不会,放鹰走,是必须的,像海里这种是特例,它是自己带回了配偶,在牧场里做了窝,我拿它没办法。”
“婆婆,你以前放鹰走的时候也会舍不得吗?”
“当然了,从放鹰前的几天我就开始难过,晚上睡不着觉,举着灯起来看鹰。”提起往事,甄佳眼中带着点点柔光,“亲手养大的鹰啊,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一辈子没结婚,没有孩子,那些鹰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儿女……
我有一次放鹰,三天后它又回来了,我喂饱了它,又把它放了。
可是两天后它又落在了我的房顶上。
我搭了梯子爬上房顶,亲手喂它,把它喂饱了再放……就这么来来回回,好多次。
我知道它不舍得走,它依恋着我,但是规矩不能改,我们的祖先驯鹰是为了狩猎,是为了生存,我们不能永远把鹰束缚在绊子里,它是属于天空的生灵,应该回到天空中去……”
黄毛还在他们的头顶盘旋。
唳声如裂帛,一折一返,不肯离去。
鹰数次回归。
猎人数次将它抛向天空。
湖面倒映着鹰的矫健身姿,犹如一阵风,拂过水面,泛起点点涟漪。
终于,鹰飞向了远方,再也没有折返。
大老张杵在岸边,就像一块望夫石。
鹰的身影化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愈来愈远,似要融入远方那片深寂的林海。
大老张终于哭了出来。
五十多岁的汉子哭的稀里哗啦。
鹰飞走了,好像也带走了他的一部分灵魂。
他的“绊子”空了,鹰尾铃铛被收起来。
从春到秋,鹰屯里将再也看不到鹰的身影。
直到秋天,下了霜,到了捕鹰的季节。
大老张会重新捕一只鹰,重新开驯,熬鹰。
然后便是幸福的狩猎生活,直到开春……他将再次放飞他的鹰。
春天,是鹰的春天。
也是鹰猎人与鹰永别的春天。
第309章 这个时候千万要冷静,别跑
白杜鹃在甄佳婆婆的牧场待了将近一个月,介绍信只有30天时间,她必须在介绍信过期前回去。
甄阿林帮她联系了附近林场的一辆车,捎带上她和小母马红云,还有两只奶羊。
临行前甄佳拉着白杜鹃的手,“如果你秋天能来这里,我让阿林带你捕鹰。”
白杜鹃反手拥抱了甄佳,“婆婆什么时候也来我们大队玩,我招待你。”
“好!”
林场的车不能直达熊皮沟大队,不过甄阿林为她提前联系了好几个林场的车。
白杜鹃一路换乘了三个林场的车,宛如接力一般,将她送到了县城。
她去了一趟汤老爷子家里,把甄佳婆婆托她带的特产转交给汤老爷子。
汤老爷子看时候不早,让白杜鹃在家住一晚再回去。
汤鸣浩下班回来看到自家院子里的小红马和奶羊就知道是白杜鹃回来了。
“马哥那边的案子怎么样了?”白杜鹃问汤鸣浩。
“靠山大队那边所有领导层都换人了。”汤鸣浩道,“徐保全一家都进去了。”
白杜鹃眼睛一亮,“全抓了?”
“是不是全抓了我不清楚,不过肯定没少抓,对了,苏毅安平反了,他可以回到黑水大队了。”
“这么快?”白杜鹃挺吃惊。
“苏毅安当初在山里袭击的是徐大驼,徐大驼是特务,苏毅安自然会平反。”
“他知道这个消息吗?”
汤鸣浩突然冲着白杜鹃神秘一笑,“等你回去了就知道了。”
白杜鹃:???
还有什么是她现在不能知道的?
第二天,汤鸣浩请了一天假,开车拉上两头奶羊,陪着骑着红云的白杜鹃一块回了熊皮沟大队。
汤鸣浩车跑的快,他先到大队。
等白杜鹃骑马回到大队时,杨建设早就知道了她回来的消息,他守在大队外,远远的看见白杜鹃挥着手。
“姐!”
白杜鹃纵马跑到近前,对上杨建设灿烂的笑脸,她也不由得跟着笑起来:“最近家里怎么样?”
“都挺好的,就是挺想你的。”杨建设嘿嘿的笑,“汤大哥都到家了,我妈正好做了豆腐,就等你了。”
两人牵着马,一路说着话回了家。
刚到院门口狗子们就认出了白杜鹃的脚步声。
小玉和大嘴冲到大铁门跟前,恨不得把嘴筒子从门缝里拱出来。
白杜鹃吆喝了半天才把狗嘴推回去,打开了门。
小玉第一个跳起来,扑到她的怀里,嘤嘤嘤地叫,委屈地不行。
好像在诉说着自己对主人的思念。
又像是在控诉:你去哪了?为什么才回来!
白杜鹃摸着小玉的头,大嘴也站起来,前爪搭在她的胳膊上。
炭头没有凑过来,它就像个退休的老头,远远的趴着,望着这边的热闹。
金锭、铁豹还有赛虎跑了过来,它们已经是七个月的狗子了,从身形上看已经有了大狗的模样。
它们也都跟着扑白杜鹃的腿,但是都被大白撞开了。
大白也想扑到白杜鹃的怀里,可惜白杜鹃怀里的位置被小玉和大嘴占了。
大白围着白杜鹃转了一圈,找到了白杜鹃身后的空位,它前爪搭在白杜鹃的屁股上,站起来从身后抱住了她。
白杜鹃头皮发麻:“大白你放开!”
驴子歪歪不知什么时候也跑了过来,它啊~啊~啊~地叫着,看见了站在院门外的小母马红云。
歪歪一下子站着不动了,它呆呆地望着红云。
红云悠闲地晃着脑袋,根本没有注意到它。
歪歪小心翼翼地往前靠。
红云尾巴一掀,拉了一坨马粪。
歪歪想去闻,但是被红云驱赶,它只好在附近徘徊。
就在这时杨建设带着笨笨过来了。
院门口的马粪散发着令狗子们着迷的气味。
笨笨原本是跟着杨建设的,但是经过那坨马粪时它停了下来,仔细地闻着。
大白跑过去,也跟着一块闻。
白杜鹃招呼大白和笨笨,“进来!”
笨笨闻了一阵后跑进了院,向白杜鹃表达了它的思念之情。
白杜鹃光顾着和笨笨互动,忽听杨建设冒出一句:“窝草!”
白杜鹃诧异地看向杨建设。
她很少听杨建设爆粗口,“怎么了?”
杨建设表情震惊,他指着院门外,“大白!不能要了!”
白杜鹃转头看向院门口时,她的表情从震惊到暴怒,再到绝望,最后转为麻木。
院门口,萨摩耶正在那坨马粪上……打滚!!
啊啊啊啊!!!这狗不能要了!!
“杜鹃,你看谁来了。”外面传来刘向红的声音。
白杜鹃和杨建设走到院门口,只见刘向红和苏毅安站在外面,震惊地看着大白在一滩被它压扁的马粪上打滚。
刘向红迅速靠边站定。
苏毅安也后退了两步。
白杜鹃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苏毅安,“蚌……不是,苏毅安同志,你怎么在这里?”
苏毅安:“我平反了,重新回了黑水大队,我叔和他儿子都过世了,婶子改嫁,大队把我家的房子和地还给了我。”
白杜鹃:“恭喜。”
苏毅安指着一脸痴迷在地上打滚的大白,“先不说这个,这是谁家的狗?”
白杜鹃:“我的……”
苏毅安:“这个时候你千万要冷静,别跑。”
刘向红:“……”
杨建设:“……”
都是养狗的,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狗主人跑开意味着什么。
主人跑开,狗是要追的。
一身马粪的狗子追主人……那是怎样美丽的画面啊。
白杜鹃强自镇定,“说出你的故事。”
苏毅安:“……馋狗就曾干过这种事。”
白杜鹃:“你跑了吗?”
苏毅安眼中闪过一丝脆弱:“跑了……没跑过……”
想到一身屎的馋狗扑向体弱,且奋力地想要跑开的苏毅安。
白杜鹃不小心笑出声。
然而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大白从屎上站了起来,向着她跑过来。
不能跑……那是不可能的呀!
本能驱使她远离!!
不但白杜鹃跑了,就连杨建设也没忍住,跟着跑了。
大白兴奋地在后头追。
白杜鹃一边跑一边呵斥萨摩耶,“大白,定!定!”
大白:定是什么玩意儿?不知道!
白杜鹃:“大白,坐!”
大白甩着舌头:主仁,咱们来玩呀!
这一刻,白杜鹃想弄死大白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杨建设挺身而出,她全身上下的衣裳都得洗。
吃完了晚饭,白杜鹃把甄佳婆婆给她带的特产拿出来。
各种羊奶制品,都是甄佳手工制作的。
大伙每样都尝了尝。
刘向红特别喜欢奶酪干。
杨建设喜欢牛肉干。
苏毅安……哪个都不喜欢。
“不喜欢吃?”白杜鹃问。
“嗯……奶制品我吃不惯,肉干我在山里吃的太多。”
“馋狗和二郎也跟你下山了?”白杜鹃问。
“对啊,你想问什么?”
“你以后要是不上山打猎,可以把它们给我。”白杜鹃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苏毅安撇嘴,“等我不行那天肯定把狗子托付给你,现在不行。”
“你不是不上山打猎了吗?”
“我已经习惯了和它们生活在一起。”
白杜鹃:“你都下山了,你打猎技术也不怎么样,难不成让它们给你看家?它们都是猎狗,看家的话太浪费它们的能力了。”
“打猎的话它们可以跟你一起上山,我上山采药还得靠它们保护。”苏毅安解释道,“对了,向红姨有没有跟你说,我转到你们大队来了?”
白杜鹃:???
啥玩意儿?
她不在的这一个月,都发生了什么,苏毅安跟她干妈这么熟了?
杨建设凑过来,“姐,苏哥把我家老房子买了过去,他现在是咱们卫生所的大夫。”
经过杨建设的一番解释,白杜鹃终于知道在这一个月里都发生了什么。
原来苏毅安平反后回到黑水大队,直接把房子和地都卖了。
因为他协助抓捕徐大驼有功,马公安找人帮他协调,把他转到了熊皮沟大队。
苏毅安买下了杨建设他们家空着的老房子,二郎和馋狗也跟着住到了那边。
于金生在知道苏毅安是一把草的儿子后,当机立断把苏毅安弄到了大队的卫生所当赤脚大夫。
“以后苏哥就是咱们大队的人了。”杨建设在这一个月里,已经和苏毅安混的很熟了。
可以看得出来,就连刘向红都很照顾苏毅安。
苏毅安一口一个向红姨,叫的很顺溜。
“真没看出来啊,你也有嘴甜的时候。”白杜鹃忍不住吐槽。
她可不会忘,当初第一次见到苏毅安的时候,他那张嘴,都能把自己毒死。
苏毅安:“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那时太年轻。”
白杜鹃:“……”
说的好像他现在已经变老了似的。
苏毅安晚上回去了,第二天早上却又跑来杨家吃早饭。
白杜鹃忍不住刺他,“你怎么又来了?”
“向红姨做了豆腐脑,叫我今早过来喝。”苏毅安说这话时理直气壮。
白杜鹃磨牙,“你就这么白吃白喝?”
“哪有,我帮向红姨配了好些调理身体的中草药,我没收钱,她为了感谢我邀请我来吃饭。”
刘向红跟着杨铁牛生活的那些年家里条件很差,家里缺吃少喝,再加上生孩子,身体肯定会有损伤。
苏毅安要是真能把干妈身体调整好,那是再好不过。
白杜鹃脸色缓和,“对不住,是我误会你了。”
刘向红这时在厨房招呼他们,“拿碗来,我给你们盛豆腐脑。”
白杜鹃、杨建设还有苏毅安,每人拿起一个空碗,凑到刘向红身边,等待“投食”。
豆腐脑刚做好,刘向红拿着一个勺子把豆腐脑最上一层一点点刮掉。
刮掉的那层她倒进了狗食盆里。
白杜鹃从来没有见过刚做好的豆腐脑,忍不住问,“干妈,为什么豆腐脑最上面一层不吃?”
没等刘向红回答,苏毅安在她耳边幽幽道:“因为最上面的是豆腐头皮,刮掉以后才是豆腐脑。”
白杜鹃:“……”
刘向红:“……”
杨建设满脸震惊:苏哥见解独到!
这顿早饭白杜鹃吃的很不舒坦。
每当她把豆腐脑喝进嘴里,她的脑子里就会跳出“豆腐头皮”这几个字。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春耕开始了。
于金生来找白杜鹃预定猎物,“春耕社员们体力消耗大,咱得吃点好的才能干更多的活不是。”
白杜鹃答应了下来,“于叔,除了打猎的事外,我还想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我想办个狗场,县公安那边答应帮我挂牌……你是我叔,我必须跟你说实话,其实狗场就是我个人的,但是挂名在县公安局。”
“马公安跟我提过这个事,他说今年你狗场的牌子肯定能批下来,你可以先选地皮。”于金生道。
“我想要我家后面那块地,能行的话后面的山我也想包下来。”
于金生皱眉,“现在没有私人包山一说。”
“我知道,名义上还是咱们大队的地和山,只不过我交租金,但其实我想提前预定买下来,于叔,你给我想想办法吧,我知道于叔你对我最好啦!我爷一定会感激你的。”
于金生瞪她,“你个臭丫头,你是在威胁我是吧?”
白杜鹃嘿嘿笑,“哪能。”
“私人包地和山肯定是不行,现在没有政策,不过你可以长租,比如一下租个几年,大队不会有人跟你抢的。”
“那我租十五年,十五年后续租的话必须首先考虑我。”
十五年后就改开了。
“你放心,你就是租一年我们也首先考虑你,那片地土不好,种不了粮食,租给你大队还能赚点钱。”
两人商量好了租地的事后白杜鹃并没有马上出去打猎。
她找杨建设商量在院里加盖马厩。
不是大队那种简易的牲口棚,而是像甄佳婆婆他们牧场的那种马厩。
盖好了红云和歪歪都能住在里头。
杨建设却觉得马厩盖在院子里太占地方,“盖在院里味道太大,不如你把马厩盖在院外面。”
大队里的牲口棚都是单独在外头的。
白杜鹃摇头,“我怕在外头有危险,要不把院墙扩一下?”
白杜鹃的房子在大队最边上,后面离山很近,就是扩一下也不会影响到邻居。
白杜鹃找到于金生商量扩院墙的事,于金生忙着春耕的事,被她烦的不行,“算啦,我直接把你租的地批给你得了。”
“那敢情好。”白杜鹃两眼放光。
于金生气乐了,“哪那么容易,地又不是我家的,你先申请吧,我们开个会研究一下。”
说是开会研究,但其实大队很愿意把那块破地和后面的山头租给白杜鹃。
只要挂牌是县公安局,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反正钱是他们大队收的。
于是在一个月后,大队开会向全体社员通报了这件事。
第311章 姐妹俩奋起反击
社员们听说县公安要在他们大队挂牌办一个狗场,训练公安用的工作犬,都很好奇。
“养狗还能赚钱不成?”
“我觉得赚不到钱,狗又不像鸡鸭,吃点草就能长肉。”
“你说啥呢,人家公安要的是工作犬,不是为了吃肉!”
“杜鹃可真有本事,能帮公安训练工作犬。”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就想知道办这个狗场咋赚钱。”
“你想知道直接问杜鹃去呀。”
“杜鹃本事越来越大了,可惜她妈金凤和两个妹妹没福气,一点光也沾不到。”
“别提金凤了,听说她和女特务有来往,真是丢我们大队人的脸!”
“嘿,莫老太太估计后悔死了,断亲后人家日子反而越来越好了。”
“我觉得最后悔的应该是杜鹃的两个妹子,她们太傻了,当初要是跟着杜鹃一块投奔白爷去,就算杜鹃知道了她们的身世,看在这么多年姐妹的份上,也不会不管她们。”
“啧啧,白香被孙家退婚了,又回到老莫家当牛做马了,苦日子没个头啊……”
春耕的田里,白香单薄的背弯着,艰难地锄着地。
金凤这次被抓,大家都说她回不来了,搞不好要吃花生米。
她和白梅突然间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
莫老太太是她们的奶奶,但却不拿她们当人看。
她们吃的少,干的多。
用莫老太太的话说,她们活着就是为了养活莫小宝。
等莫小宝长大后才能护着她们。
莫小宝以后能不能护着她们,她不知道,她觉得自己很可能活不到那个时候。
“白香,你不去找你大姐吗?她要盖狗舍,去干活的话管饭呢。”一个女社员凑到白香跟前,“你去的话能带我一起吗?咱们帮她做饭就行。”
白香麻木地摇头,“我不会做大锅饭。”
自己家做饭和给干活工人做饭的量是不一样的。
“咱们就是去帮着切菜也行啊,管饭!”女社员捅了捅白香,“等下工后咱们一起去白家问问,你是杜鹃的二妹,就算不是一个爹但也好歹生活在一块那么多年,情分总还是有的。”
白香摇头,“没用的,我已经不是她妹妹了。”
“哎呀,你别这么说,还是去试试吧。”
白香不理女社员,闷头干活。
一整日,以前都不怎么搭理她的女社员们都过来找她,话里话外都怂恿她去白杜鹃那里找活干。
白香全都拒绝了。
晚上回到老莫家,就见莫老太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白香顿觉事情不妙。
莫老太太从来不会给她们女孩子好脸色,现在她笑了,肯定没有好事。
吃了晚饭,莫老太太把她和白梅叫到身边,“走,咱们去一趟白家。”
白香和白梅全都站着不动。
莫老太太走到门口才发现她们没有跟上。
“走啊!别傻站着。”莫老太太不高兴了。
姐妹俩还是没动。
白梅壮着胆子开口道:“奶……你要带我们去白家干什么?”
“杜鹃那个小娼妇要盖狗舍,正招人帮忙呢,听说去干活给工钱,还管饭……你们两个盖房子不行,帮着打打下手也还是可以的,白家的饭菜油水大,你们每天把饭带回来给你小宝弟吃,咱们家能省下不少钱呢。”
白香和白梅脸色难看,“奶……我们不去。”
莫老太太三角眼一横,“你们想翻天不成?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我们没脸去见大姐。”
“脸皮值几个钱?”莫老太太一手一个,扯住白香和白梅的小胳膊,拉着就往外走,“她要不用你们,你们就赖在那不走,她要是赶你们走,你们就哭给她看。”
白香终归年纪大一些,她挣脱了莫老太太的手。
莫老太太又去抓她,白香用力一推,莫老太太没站稳,一下子摔在地上。
“你个死丫头片子,我给你脸了!”莫老太太勃然大怒,一咕噜爬起来就去打白香。
白香吓坏了,她没想到会把莫老太太推倒。
莫老太太抽了她两个耳光,她没有躲,结结实实的受了。
“奶,别打二姐。”白梅急了,上前去拉莫老太太。
莫老太太反手给了白梅一巴掌。
白梅和莫小宝同岁,但她瘦的就跟木杆似的,根本不经打。
莫老太太一巴掌打完,白梅的一只耳朵里流出了血。
白梅捂着耳朵惊慌失措,“……我,我听不见了……”
莫老太太看到白梅耳朵出血不但没有收手,反而更加火大,“你个赔钱货,怎么这么不经打?”
在她看来,病了就得花钱。
给白梅花钱看病,就是浪费钱。
白香脑子嗡嗡响,满眼都是白梅耳朵里流出的血,还有莫老太太那张狰狞的面孔,嘴巴里不断吐出恶毒的话语……
“你……欺负我妹妹!”白香突然暴起,就像疯了似的扑向莫老太太。
莫老太太抵挡着白香的撕打,一边骂一边反击。
开始白香落了下风,可是白香不管不顾,拼了命一般。
莫老太太害怕了,“白香你疯了吗?敢打你奶?”
白香两眼泛起红血丝,嘴里不断叨念着,“让你欺负我们,让你欺负我们……你不给我们活路……和你拼了!”
白梅也吓呆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莫老太太喊她帮自己,她没动。
莫老太太又喊莫小宝。
莫小宝出来了,看到她们在院子里打架,没往前凑。
“小宝,你快来帮奶奶!”莫老太太呼喊着,“你去厨房把菜刀拿来,看我不砍死这两个赔钱货!”
莫小宝应了声,回身进了屋。
白香猛地转头冲着白梅道,“你去把斧头拿来,不然咱俩全都要死!”
白梅吓的两腿哆嗦,不过她还是听了二姐的话,跑到院子里堆柴的地方,把斧头拿了起来。
斧头很重,她提着斧头跑回白香身边。
莫小宝这时把菜刀拿了出来,准备送给莫老太太。
白香一边和莫老太太撕打,一边喊白梅,“快点砍小宝,他不放下菜刀你就砍他!”
白梅提着斧头看着莫小宝。
莫小宝震惊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畏惧。
白梅举起了斧头,“把菜刀放下!”
莫小宝麻溜的把菜刀扔在了地上,转身跑进屋,砰地关上门,并从里头把门锁了。
白梅看着地上的菜刀,突然意识到什么。
莫小宝居然会害怕!
他怕她!
白梅把菜刀捡了起来,“二姐,给你刀。”
白香接过菜刀,白梅马上跑到院门口,把院门锁了。
莫老太太:???
“二姐,我帮你……”白梅锁完了院门,转过身,瘦小枯干的两手攥紧了斧头。
莫老太太整个人都傻住了。
这两个丫头片子,她们怎么敢的……
她们真想杀了她不成?
第312章 姐妹俩觉悟,泥人也有土性
老莫家院里发生的事,没有任何社员参与,甚至连去拉架的都没有。
自从金凤跟特务这个词搭上关系后,老莫家不管发生什么事,周围的邻居都不敢去凑热闹,生怕被牵连了。
所以这一晚老莫家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不过附近的邻居倒是听见了莫老太太的哭声。
第二天一早,大伙上工。
老莫家的人全都鼻青脸肿。
莫老太太、莫小宝、白香、白梅,每人脸上都挂了彩。
有人好奇地问莫老太太,“你家小宝怎么了,你动手打他了?”
谁不知道她最宝贝莫小宝,那可是他们老莫家的“根”!
莫老太太从来不会让小宝上工。
可是今天莫小宝居然来上工了,而且脸上还挂了彩,明显是被谁打了。
大伙唯一想到的就是莫老太太动手打了小宝。
至于白香和白梅,她们两个被莫老太太打是很平常的事,没人在意她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