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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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的母狗是怎么死的?”白杜鹃问。
“被主人开枪打死的。”
“什么?”白杜鹃以为自己听错了,“被谁打死的?”
“被狗的主人开枪打死的。”
“为什么狗主人开枪打死自己的狗,是那条狗做错了什么吗?”
苏毅安拉过一个凳让白杜鹃坐下说话,“这个说起来……里头有点误会,那家的主人也是个打猎的,他家的房子靠着山底下,他白天上山蹓趟子,他媳妇把一岁的孩子用绳子拴着脚,放在家里炕上睡觉,她下地干活去了。
没想到后山跑下来了两头狼,进到他家里想去叼孩子。
那条狗冲进屋里跟两头狼搏斗,被咬的浑身是血,把两头狼都咬死了。
孩子因为年纪小,睡的很熟,一直没有醒。
这家的主人带着猎物扛着枪回来,一进院就看见屋门开了,地上到处都是血。
狗子听见主人回来兴奋地跑出来迎接,主人看到它满嘴的血,以为它把孩子咬死了,一怒之下开枪把狗打死了。
等他进了屋才发现,孩子还在炕上熟睡着,地上躺着两头死狼……
这家的主人后悔的不行,但是狗已经死了,他说他以后再也不打猎了,也不养狗了……”
白杜鹃听完苏毅安讲的,她心里也不是个滋味,“……那条狗就生了一只小狗?”
一般狗很少会生独苗,一般都是一窝好几只。
就连笨笨当初身体不好也生了两只。
苏毅安无奈道,“原本生了四个,大狗在和狼打斗时小狗跑出来,全被狼咬了,只剩下了一条还活着。”
“那条受伤了吗?”白杜鹃问。
苏毅安点头,“我那天去他家的时候还顺手给小狗子治了治伤,问题不大。”
“你去他家给谁看病,狼还把孩子咬伤了?”
“孩子没事。”苏毅安声音压低,“我去给他家孩子叫魂……你别说出去。”
白杜鹃好奇地问,“你真会叫魂?那你会敲闻王鼓吗?”
苏毅安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会?”
白杜鹃震惊:“你真会?”
“我奶活的时候家里就是干这个的。”
白杜鹃:“……”
敢情苏毅安还是个巫医。
它已经有一个月没跟白杜鹃上山打猎了,牙齿痒痒的很。
它一看白杜鹃要出门就哼哼唧唧的,委屈的不行。
大嘴上山次数少,它还没有对打猎上瘾。
白杜鹃只好带上小玉一起。
苏毅安借了大队的马车,等在那里。
小玉先跳上马车,白杜鹃跟着爬上去。
苏毅安在前面赶车,一边吐槽,“你又有马又有驴的,咱们为什么还要借马车?”
白杜鹃:“……”
这话她实在接不了。
她有马有驴,但是驴有脾气,只肯背点东西,不拉车。
红云生来就不是拉车用的牲口。
苏毅安说了半天没有听到白杜鹃的回答,转头看向她,“怎么不说话?”
“说啥?”
“你狗场牌子都下来了,就不能搞两匹能拉车的牲口?”
白杜鹃:“你以为买牲口不要钱?”
“你都去淘金了,还差钱?”苏毅安咕哝着。
白杜鹃细品着苏毅安的话,总觉得这话酸溜溜的,“我去淘金你很妒忌?”
苏毅安哼了声。
白杜鹃凑到马车前头,靠近苏毅安身边,“我真没发财,我只带回来了一个土疙瘩。”
“金疙瘩?”苏毅安问。
“什么金疙瘩,是土……”白杜鹃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了。
自从她知道白志勇受伤后,脑子都快断片了,压根没有把自己临走时胡老七送给她的那块土疙瘩拿出来仔细看看。
是啊,她怎么忘了,金子就是埋在土里的!
苏毅安见她不说话抿着嘴,“当初还是我最先教给你有关淘金的行当,你现在是发达了,连我也瞒着是吧?”
白杜鹃黑了脸,“苏毅安同志,你不要瞎猜冤枉好人。”
苏毅安:“你是好人?”
白杜鹃:“……等咱们回来我把那个土疙瘩给你咬两口?”
“真的?”苏毅安抬眼露出微笑,“我最近手头紧,大队卫生所什么药都缺,我准备去县城找汤鸣浩,让他帮我弄些药回来。”
白杜鹃原以为苏毅安是单纯的想弄钱,没想到他居然还挺为熊皮沟大队着想,“你用自己的钱买药?”
苏毅安叹气,“是啊,谁让大队穷呢。”
“你花自己的钱不觉得亏吗?”
“我这条命都是白捡来的,不亏。”苏毅安笑着甩响马鞭。
他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
熊皮沟大队收留了他。
大队书记和大队长都挺照顾他的,还专门开会向社员们通报了这件事。
于金生让他上台向社员们讲述自己全家如何遭受特务的迫害,家破人亡。
他又是如何坚强不屈,在山里与坏人斗争到底。
台下的社员听了一个个都擦眼抹泪。
他知道大队关照他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看在白爷和白杜鹃的面子上。
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他已经把熊皮沟大队当成了自己的家,曾经的痛苦都已翻篇,他要面对新的生活。
黑水大队。
苏毅安带着白杜鹃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马车停下,小玉跳下来低着头四处嗅闻。
苏毅安上前叫门,院里出来了一个女人。
“是小苏吗?”
“是我。”
女人打开破败的院门,放苏毅安和白杜鹃进来。
小玉也跟着跑过来,它好像闻到了什么气味,一直低着头嗅嗅嗅。
白杜鹃牵住小玉的链子,把它拉回来。
女人看了一眼小玉,不好意思地冲白杜鹃笑了笑,“我男人是打猎的,院里可能有些血腥味,狗喜欢闻。”
白杜鹃点了点头,没说话。
自从她知道了这家的狗是被主人开枪误杀后,她就对这家人喜欢不起来。
尽管眼前的女人和她无冤无仇,但她就是没办法给对方好脸色。
苏毅安进屋去看了看孩子。
女人一直在向苏毅安抱怨孩子夜里睡觉总是哭醒。
苏毅安和女人在屋里说话的时候白杜鹃就和小玉站在院子里。
小玉扯一着链子往前走,白杜鹃只能跟着它。
小玉走到院墙角落的狗窝边,伸头往里面看。
窝里垫着不少草,草里蜷缩着一条小狗。
小狗全身都缩成了团,身体时不时抽动,叫的声音细到听不见。
小玉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小狗。
小狗睁开眼睛,嗷嗷地叫往窝外爬。
两个月的小狗已经会到处跑了,但身子还不结实,跑的跌跌撞撞。
这条小狗的背上有四个血窟窿,一看就是被狼牙咬过。
小狗似乎很害怕小玉,一个劲的躲。
白杜鹃伸手过去,小狗没躲。
“好狗,好狗。”
白杜鹃慢慢把手放在小狗的脑袋上。
小狗感受到了她掌心的温暖,马上不动了。
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小狗眼望着她。
小玉后退一步,原地趴下。
它闻到了小狗身上有伤,它也很担心它,但它知道小狗怕它,所以它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主动接近对方。
苏毅安从屋里出来时身边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那人胡子拉碴,一脸的憔悴。
白杜鹃看到那人,顿时黑了脸。
她知道就是这人开枪打死了自己的狗。
打死了保护了他孩子的忠犬。
苏毅安并没有向那人介绍白杜鹃,他就说了句,“她喜欢狗,小狗带回去她会好好的养。”
小狗看到男人过来,吭叽吭叽地叫着往他脚下跑。
男人向后退开,没有碰小狗,“你们喜欢就把它拿去吧……以后我不准备再养狗了。”
白杜鹃把小狗抱起来,仔细检查了一番。
那是条全黑的小狗,因为年纪还小,耳朵趴趴着没有立起来,尾巴打着小卷。
估计等它长大了,尾巴就会卷在背后。
白杜鹃把小狗翻过来拿在手上。
小狗因为身上有伤,哼哼了两声,但它没有挣扎,也没有抗拒白杜鹃摆弄它。
白杜鹃又把它放在地上,拍手招呼它过来。
小狗没有马上跑过来,它似乎在思考,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要叫它过去。
过了好久,它才慢慢挪动了两步。
白杜鹃伸手把它抄起来抱在怀里,“行了,这狗我带回去了。”
苏毅安知道白杜鹃看中了,于是对男人道,“那我们就把它带回去了。”
男人问苏毅安,“你的药钱一共是……”
“不用,就当是我拿草药换了你的狗。”苏毅安拒绝了对方的药钱。
男人挺不好意思,女人抱着孩子出了屋,笑着感谢苏毅安。
白杜鹃抱着小狗牵着小玉回到马车上。
她爬上马车时听见院里男人和女人的对话。
女人:“你以后真的不准备上山打猎了?”
男人:“不打了……黑风死在我手上,我过不去心里这个槛。”
女人:“你至于嘛,不就是失手把狗打死了吗?”
男人:“不是失手……是我的错,我应该相信黑风的。”
女人:“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个大老爷们矫情个啥,你不打猎我和孩子以后吃啥,咱娘吃啥?”
男人:“咱们种地……”
女人:“种地要能吃饱饭你当初就不养黑风,不去打猎了……”
苏毅安赶着马车离开了这家门前。
白杜鹃再也听不清这对夫妻的话。
“黑风……”她摸了摸怀里的小黑狗,“你以后就叫黑风吧,你要好好长大,像你母亲一样威猛、勇敢……我会百分百信任你,爱护你,咱们做一对善始善终的好伙伴。”
…………………………
(本来觉得故事主线快结束了,想收个尾,没想到这么多人还说没看够~~)
那我就把番外当正文写了~~如果有人想看的话~~
这里再顺便求波用爱发电~~比心~~
白杜鹃把小黑狗带回家,杨建设和刘向红看了都特别喜欢。
两个月大的小狗其实还没有完全断奶,它肚子饿了,吭叽吭叽的嗅闻人的手指。
刘向红弄了些稀米粥喂小狗。
笨笨养育过小狗,它围着嗅小狗闻了闻,开始舔小狗的屁股。
这是在促进小狗排尿。
可惜,小狗早就过了不能自主排尿的阶段,它被笨笨舔了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看来大狗都能接受它,没什么问题。”苏毅安道,“它身上的伤还得每天擦药,不要沾水。”
刘向红试探地问白杜鹃,“你给小狗取名字了吗?”
“取了。”
刘向红表情瞬间僵硬。
白杜鹃:“干妈你这是什么表情?”
刘向红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就是问问……你取了啥名?”
“用了它母亲的名字,黑风。”
刘向红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白杜鹃亲自取的。
小狗吃完了稀粥,白杜鹃又抱着它到自己院里,让其他狗闻一闻它的气味。
两个月大的狗不能和这些大狗放在一块,就是金锭它们也都大了,放在一块小狗会挨欺负。
最后小狗被杨建设接去了他的院子。
杨建设那边院子只住着笨笨自己,笨笨对小狗还挺有爱心,平时有刘向红盯着没什么问题。
苏毅安在杨家蹭了一顿晚饭后准备回去。
临走时白杜鹃把他叫到了自己院子里,她拿出一个包袱皮,打开后里面装着一大块土疙瘩。
苏毅安扬了扬眉,“金疙瘩?”
“我也不知道,我从回来一直没顾得上它。”
“你真愿意分我一口?”苏毅安问。
白杜鹃表情震惊,“你真想咬一口?”
“有金子,不寒碜。”
白杜鹃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我这有盆,咱们洗一洗?”
“洗完了分我?”苏毅安问。
“行,洗出来分你一半,只要是拿去买药我就没意见。”
“行,一言为定。”
“明天你过来吧,咱们大晚上洗土疙瘩还得点煤油灯。”
“行。”
第二天中午苏毅安过来了。
白杜鹃拿了两个盆出来,两人蹲在院子里‘洗’土疙瘩。
一遍一遍的换水,淘洗掉土和石头。
随着水越来越清澈,盆底渐渐显现出金色的颗粒和沙子,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两人累的腰酸脖子痛,不过最后当他们把收集起来的金色颗粒归拢在一起时,喜悦的心情无法言说。
“淘金果然刺激。”苏毅安累的瘫坐在板凳上。
“我还是更喜欢去山上打猎。”白杜鹃活动着僵硬地脖子,“你把这些都带去县城吧,找汤鸣浩看能换多少钱,都给咱们大队换成药品,好名声也算我一个。”
这点金子对她来说可有可无,还不如和苏毅安一块为大队做贡献,换点好名声。
“好,那我就收起来了。”苏毅安小心地把金色颗粒装进小瓶子里。
“明天你把二郎和馋狗借我,我要上山打猎。”白杜鹃道。
“到时给我留两个野猪腿。”苏毅安很少上山打猎,二郎和馋狗又都在山上野惯了,天天待在院子里它们都快闲出屁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杜鹃和杨建设换上打猎的装备,收拢狗群。
小玉、大嘴、二郎、馋狗、笨笨、大白、歪歪。
两人带着狗帮走在路上,上工的社员们纷纷躲避。
白香和白梅也站在路边。
她们看着白杜鹃带着狗帮经过,心情十分复杂。
不过她们已经学会了接受现实。
她们注定不能被大姐原谅,所以再往上凑也没必要。
看看金凤就知道,一个劲的往上凑,最后没有好下场。
莫老太太哭丧着脸盯着白杜鹃离去的背影,嘴里无声地咒骂着什么。
白香瞥了她一眼,“奶,你在说啥?”
莫老太太一激灵,“……没,我什么也没说。”
“快上工吧,小宝快走,别磨蹭了,不然晚上没你的饭。”白梅推了一把莫小宝。
莫小宝回头狠狠地瞪白梅。
白梅又推了他一把,“看什么?”
莫小宝踉跄了一下,收起了不善地眼神,低头往前走。
白梅神清气爽。
换成以前,她绝对不敢推莫小宝。
可是现在,她再也不怕奶奶和莫小宝了。
只要她和二姐白香合作,这个家早晚都是她们的。
不服就打。
一顿打不服就打两顿。
莫小宝平时被莫老太太宠的无法无天,但其实他就是个废物。
被打疼了就会哭。
不像她,她被打疼了会忍着。
自从大姐离开后,她一直被莫小宝欺负,现在她终于能欺负回来了。
白杜鹃和杨建设带着狗群上了山。
笨笨和小玉走在前面,低头嗅闻寻找着野猪的踪迹。
二郎很规矩地走在白杜鹃身前。
大白和馋狗非常活跃,两狗一会啃啃路边的草,一会找到某些野果大嚼。
翻过山,笨笨和小玉带着队伍来到一处湿洼的泥坑。
这里原本是下雨积了水形成的,现在里面的水都快干了,只剩下了泥浆。
泥坑边留下了不少野猪的泥脚印。
笨笨和小玉兴奋地嗅闻这些泥脚印,谨慎地摇晃着尾巴。
“看来这个泥坑是野猪洗澡的地方。”白杜鹃道,“野猪群应该离这不远。”
狗帮很快找到了附近的野猪群。
野猪群正躲在茂盛的灌木丛里休息。
听见狗的叫声,它们躁动起来。
灌木丛很茂密,还带着刺。
小玉几次想要冲进去,都被刺扎到,疼的它直甩脑袋。
“进不去,得把它们赶出来。”杨建设道。
白杜鹃拿出扎枪,“我来赶,如果有野猪冲出来撞我你就开枪。”
杨建设瞬间变了脸,“不不不,姐,还是我来赶吧。”
他的枪法虽然也很好,但他还是更相信白杜鹃的枪法。
他冒点险没啥,要是白杜鹃受了伤,回家他妈能把他耳朵扭掉。
“你要相信自己。”白杜鹃试图说服他。
杨建设一个劲的摇头,“我不相信的是咱妈。”
白杜鹃:???
“咱妈要是知道我让你担风险,她能骂我一晚上。”
白杜鹃无语,只好把扎枪给了杨建设。
刘向红对她真是好的没话说。
虽说是认的干妈,但这个干妈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闺女。
杨建设拿着扎枪捅向灌木丛。
他感觉是扎到了野猪,但是扎到哪头看不清楚。
野猪群炸了锅。
有一头最先钻出灌木丛逃跑,其他的野猪全部跟上。
但是它们跑的方向跟白杜鹃他们的站位相反。
“追!”白杜鹃放开狗子们。
除了大白被白杜鹃提前拴在了一棵树上外,其他的狗都追了出去。
歪歪本来也想追,但它看了看大白还在,于是继续心安理得地低头吃草。
大白看到同伴们全都跑了,急的狗叫。
最前方,二郎和小玉咬住了一只小野猪。
二郎咬住小野猪的右腿,小玉咬住左腿。
笨笨扑过去,正对上小野猪的鼻子,迟疑了一瞬,它调头转到野猪身后,咬住了野猪的尾巴。
笨笨:正面和野猪硬刚真的好可怕呀,它还是咬后面吧。
别看它们只有两个,但是一样把野猪压制住了。
大嘴靠的是钳狗的重口能力,馋狗则是靠着它想吃肉的本能,拼死也不会让‘肉’从口中逃走。
杨建设赶来时都震惊了,连忙用扎枪帮着馋狗它们把野猪捅死,再去帮笨笨它们。
白杜鹃赶来时其他的大野猪都逃远了,她刚想开枪射击,就听见前方林子里传来一声枪响。
她和杨建设立即警觉起来。
林子里的枪声听上去很近,估计是其他猎人在打野猪。
离的太近很容易被对方的子弹误伤。
白杜鹃把狗子们聚拢起来,防止它们冒然跑进林子里。
杨建设刚把死去的两头小野猪拖拽到一块,从对面林子里走出来两个人。
“建设?杜鹃?”那两人认出白杜鹃他们来。
“乔叔?”白杜鹃没想到会遇到熟人。
他们是方驼子大队的乔奋斗,还有乔奋斗的小舅子郑永强。
杨建设看到熟人挺高兴,“乔叔,你们打到野猪了吗?”
“打中一头小的,大的跑的太快。”乔奋斗遗憾道,“这窝野猪小的有十多头呢,可惜永强打偏了,不然我们也能打到两头。”
郑永强挺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我想打头大的,没想到打偏了。”
杨建设还想和乔奋斗多说两句话,忽听馋狗叫起来。
杨建设回头,只见馋狗蹲坐在一头死去的小野猪旁,眼神期待。
杨建设不解,他只要一开口和乔奋斗他们说话,馋狗就叫。
导致杨建设数次说话都被馋狗打断。
白杜鹃看不下去了,“建设,你等会再说,你没看到馋狗口水都拉丝了吗?”
杨建设这才注意到馋狗的狗嘴边滴滴答答的全是口水。
就连乔奋斗和郑永强都被馋狗的馋劲逗乐了。
馋狗知道人们在笑话它,汪地叫了声,试图替自己辩解。
结果它这一叫,口水喷出老远。
大伙笑的声音更大了。
杨建设连忙抽出猎刀给野猪开膛,先祭山神。
馋狗再馋也没有去碰被杨建设挂在树杈上祭山神用的野猪肠子。
直到杨建设割下野猪的内脏,它这才凑上来排队等吃。
小玉和二郎先吃。
笨笨,大嘴和馋狗后吃。
白杜鹃提醒杨建设,“别忘了还有大白,给它留些。”
“哦……对了,大白和歪歪还没过来。”杨建设抓了把草擦了擦猎刀上的血,“我去把它们带过来,姐你先把野猪肉分割了吧。”
乔奋斗和郑永强从林子里把他们打到的小野猪也拖了出来,不过他们不打算原地分割。
郑永强砍了根木头,把小野猪四蹄倒吊着绑在上面,准备和乔奋斗一人一头扛回去。
乔奋斗没马上和郑永强走,两人帮着白杜鹃分割野猪肉。
白杜鹃顺便和他们说话,问起乔春娣的近况。
提起乔春娣,郑永强滔滔不绝,“我和我姐夫为啥上山来打野猪,就是为了卖点钱给这丫头凑嫁妆钱。”
白杜鹃一愣,“乔春娣要嫁人了?”
“没呢,不过快了。”郑永强道,“最近有不少媒婆来我姐夫家里给春娣说媒。”
“乔春娣有看中的了?”白杜鹃好奇地问。
郑永强摇头,“哎,别提了,相看了好几个她都不满意,我和我姐夫倒是觉得挺好,但她不喜欢,说啥也不肯嫁,还跟我姐夫吵起来了。”
白杜鹃看向乔奋斗。
乔奋斗眉头紧皱,一脸惆怅。
白杜鹃问:“你有看好的人家了?”
乔奋斗无奈道,“我看好没用,春娣看不中就会闹……人家小伙子人长的周正,也很老实,相看的时候春娣偏要问人家会不会打猎,打没打过野猪,成亲后能不能带她一块上山打猎……你说谁家男人能让她这么闹。”
白杜鹃轻笑,“她喜欢打猎就找个支持她打猎的人家就好了。”
“哪有人家能让个女的上山打猎……”乔奋斗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白杜鹃也是个女的,他连忙解释,“我不是在说你……我家春娣不像你,她没本事,打个兔子和野鸡啥的还行,野猪肯定是不行的,可偏偏她野心还大,成天想打野猪。”
白杜鹃没说话,一旁郑永强突然问她,“建设有对象了吗?”
白杜鹃摇头:“没有。”
郑永强冲着乔奋斗挤眉弄眼,“姐夫,你觉得杨建设咋样?”
乔奋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怎么样,你还想让他跟春娣谈对象不成?”
“对啊,有什么不行的,只要建设他答应,就先试试哩?”郑永强兴奋道,“建设这孩子人品好,他还带过春娣上山打猎……杜鹃,你说如果建设和春娣真成了,以后春娣闹着要上山打猎,建设能带她不?”
白杜鹃笑了,“他肯定能带。”
郑永强高兴地一拍大腿,“姐夫,我觉得这事能成!”
乔奋斗直愣愣的,“建设他能同意吗?”
白杜鹃笑道,“这事你不能问我,你得去问我干妈。”
杨建设的亲事得刘向红做主,她是个干姐姐,不好干预人家的婚事。
郑永强拉着乔奋斗,“姐夫,咱们快点回家,带点东西上门提亲啊。”
白杜鹃:“……”
不是,连八字都没一撇呢,咋就变成了上门提亲?
乔奋斗和郑永强扛着小野猪急匆匆下山去了。
白杜鹃在原地等了一会,杨建设还没有回来,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让小玉和二郎守着野猪,然后带着笨笨和馋狗往回走。
她找到之前拴大白的那棵树。
大白不见了,树旁的歪歪也没了踪影。
难道出什么事了?
白杜鹃观察地面,没有看到血迹。
看驴蹄子的脚印,歪歪往回走了。
她跟着驴蹄印也往回走。
远远的,她听见杨建设的吼声。
“大白,歪歪,你们给我滚上来!!”
声音里满是绝望,还带了破音。
白杜鹃加快脚步。
笨笨和馋狗跑在前面,一人两狗来到了之前的那个泥坑。
白杜鹃在看到泥坑里的两个不断翻滚的“活物”时,血压噌噌飙升。
第323章 对象先处一处
白杜鹃看着泥坑里两个形态不明的活物愉快地打着滚,她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
笨笨和馋狗被泥坑里的两个“怪物”吓到了,它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冲着它们汪汪地叫。
歪歪张嘴:“啊~啊~啊~”
笨笨和馋狗这才明白泥坑里的两个玩意儿是啥。
白杜鹃很担心笨笨和馋狗也跑进泥坑里,不过好在笨笨和馋狗都很爱干净,它们嫌弃泥坑,谁也没有靠前。
白杜鹃和杨建设每人砍了一根长木棍,相互配合,好不容易才把这两个泥浆怪从泥坑里赶出来。
大白兴奋地就想往白杜鹃身上扑。
白杜鹃大喝:“大白,定!”
然而口令对大白来说,等于没有。
它还是扑了上来。
白杜鹃伸手按住了它的头。
杨建设跑过来拉住大白的链子,大白突然站定,脖子一歪……
白杜鹃和杨建设大惊,同时放开大白向后退。
他们都知道狗子这样歪头代表着什么。
下一秒,大白晃动脑袋,连同颈部的毛,一直到身体……
泥浆点子甩甩甩……
白杜鹃:“……”
杨建设:“……”
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
不光他们两个没有幸免,就连笨笨和馋狗也被波及了。
傍晚时分,熊皮沟大队的社员们下工,他们看到路上走来两个脏兮兮的人。
这两个人带着一群脏兮兮的狗,后头跟着一头脏兮兮的驴。
有女社员问刘向红,“你看看那两个泥人……是不是你家的孩子?”
刘向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杜鹃和杨建设心如死灰,面对大伙的目光,心中毫无波澜。
反正已经这样了,累了,毁灭吧。
刘向红先跑回家,堵在院门口,无论如何也不让这两人和一群泥点子狗和泥浆驴进院。
“你们全都去河里,今天不洗干净了谁也不准进门!”
白杜鹃和杨建设带着一群狗和驴子去了河边。
苏毅安从卫生所回来,发现白杜鹃没有把二郎和馋狗送回来,他跑来杨家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