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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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建设:“我打听了一下,没人昨天中午来我家找我妈。”
“附近的邻居都不承认?”白杜鹃问。
“嗯,平时就算是附近的邻居来找我妈,也都是女社员过来,如果是男社员来我家,都站在院门外喊,没有擅自进院的。”
刘向红是离过婚的女人,虽说前夫已经去世,但这种身份在大队跟寡妇没什么两样。
大伙都会避嫌。
“偷偷进院的男人,肯定没有好事。”杨建设咬牙,“要是让我抓到非揍死他不可。”
“你弄点草木灰倒在院门口。”白杜鹃给杨建设支招,“你和干妈走的时候注意点绕着别踩上,如果有人到你们院门口就会留下脚印。”
杨建设眼睛一亮,“这主意好,姐你是怎么想到的?”
“郑国峰在我这学习驯狗的时候说的。”
郑国峰是公安局的人,他有时也会和白杜鹃说一些他们抓犯人的事。
杨建设回去后按白杜鹃说的做了。
把草木灰倒在院门口。
刘向红见了什么也没说,关起院门后抬手拧住了儿子的耳朵。
杨建设大惊,“妈,疼疼疼……”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有啥事在瞒着我?”刘向红压低声音问。
杨建设疼的直龇牙,“没没没……我没啊!妈你轻点!耳朵要掉了!”
刘向红手上使劲,杨建设连连告饶,最后他还是没能挨过亲娘的“拷打”,老实交代了。
“妈……我和我姐怕你害怕,没敢告诉你……”杨建设揉着耳朵。
刘向红冷笑,“你妈又不是面捏的,有你和你姐在,我怕啥?家里还有那么多狗呢,就算你和你姐带狗出去了,我还可以使菜刀,我砍不死他!”
杨建设倒吸凉气,“妈,你真不怕啊?”
“老娘又不是小姑娘,啥玩意儿没见过?”刘向红翻白眼。
其实她自己心里清楚,她的“胆”更多的是来自于杨建设和白杜鹃,以及家里的这帮狗子们。
这些狗子连野猪、熊瞎子都敢咬,一个男人还能比那些野兽厉害?
杨建设不安地搓手,“我姐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把那人找到我不放心啊。”
“你和杜鹃天天在家那人才不敢来呢。”刘向红撇嘴,“你要不放心就给我留把枪,我记得你姐那里还有把以前她爹留下的枪。”
“妈你会用枪?”
“呵呵,我用枪比不过你,但肯定比你亲爹厉害,不信我打个给你开开眼。”
“别……这么晚了你要是开枪大队的民兵都得找过来。”杨建设连忙阻止。
他终于明白了,为啥杨铁牛枪法那么菜,他这个儿子的枪法那么好。
原来是继承了老妈的本事。
尽管刘向红满不在乎的样子,杨建设和白杜鹃还是不敢冒险。
他们在家里待了好几天都没上山。
白杜鹃这边按兵不动,孙祥子那边急的不行。
他买了耗子药,可是杨建设在家,他不敢行动。
每天早上他都要找人打听杨建设和白杜鹃是否上山打猎去了。
他偶尔问个一次两次还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问的次数多了有人觉得奇怪,“你总打听人家去没去打猎是几个意思?”
孙祥子连忙掩饰,“我家两个儿子最近馋肉了,我想跟杨建设换只野鸡。”
社员之间经常以物换物,他这么说也没什么毛病。
但他不知道的是,杨建设跟他的几个好哥们提前打了招呼,让他们注意一下最近大队里都有谁总盯着他们家。
孙祥子的异常举动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私下去找杨建设,把这事说了。
刘向红知道这事后不气反笑,“我上次去孙家把孙祥子他老娘给揍了,他连个屁都没敢放,我还能怕他不成?”
“妈,听说他最近还买了耗子药,不得不防啊。”杨建设急的跺脚。
“防个屁防,明天我上山去。”刘向红一拍大腿,“这事就这么定了。”
杨建设慌的不行,“妈,你疯了吗,明知孙祥子不安好心你还上山。”
“你怕什么,不是你还有和杜鹃吗?”刘向红笑着按下杨建设的肩膀,让他在自己面前坐下,“我虽然不懂打猎,但我也多少知道点山上的事,白爷经常说,在山里啥事都有可能发生,儿啊,你说对不对?”
杨建设和刘向红四目相对,他突然回过味来,声音都抖了,“妈……你的意思是……”
“对于贼心不死的人来说,防没有用,不如七尺咔嚓!”
(注:七尺咔嚓:东北方言口语化,表示当机立断,果断利落)
隔天杨建设向白杜鹃转达了刘向红的想法。
白杜鹃乐了,“不愧是我干妈。”
杨建设脸都白了,“我妈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我就不活了!”
白杜鹃:“说啥丧气话,快吐出去。”
杨建设:“呸呸呸!”
白杜鹃:“不是还有我们俩在吗,你怕啥?咱们一块去抓徐大驼时也没见你怕成这样。”
杨建设苦笑,“能一样吗,我自己冒险和我妈去冒险完全是两回事啊,我是个男的,见点血没事,我妈可不行……”
“干妈比你想象的还要坚强。”白杜鹃安慰他,“一般人嫁给你爹,早就疯了,干妈至少还熬到了离婚。”
杨建设:“……”
这话虽然难听,他但不得不承认,白杜鹃说的对。
就连他这亲儿子都差点被杨铁牛这败家小能手给逼疯。
“姐,你说……咱们怎么干,你拿个主意。”杨建设冷静下来。
“如果让我拿主意,我的看法是,不能在山上解决这件事。”白杜鹃道。
杨建设诧异不已,“为什么不能在山上解决?”
白杜鹃冷笑,“孙祥子这个人非常谨慎,干妈就算一个人上山,他也不敢跟着。”
杨建设皱眉,“孙祥子到底想干什么?”
“不管他想做什么,既然他打算偷偷进院,那不如满足他的心愿……”
白杜鹃和杨建设商量了一番。
当天晚上,下起了大雪。
到了早上,猎狗一见主人出屋兴奋的嗷嗷叫。
它们打猎也有瘾,知道下雪就能上山。
白杜鹃在院门口整理雪橇。
杨建设在发出前去了一趟狗场,单独把驴子歪歪带了出来,拴在他的院子里。
临走前他还架了个梯子搭在他们家后院墙上。
刘向红出来上工的时候,白杜鹃和杨建设乘着雪橇也出发了。
社员们排队领农具的时候雪橇正好从旁边经过。
孙祥子挑着粪筐,低着头缩在人群后面,隐住眼底的窃喜。
他等了好几天,终于把白杜鹃和杨建设盼走了。
上山打猎最快回来也得大半天。
中午刘向红会一个人在家。
他摸了摸兜里的耗子药,还有半块饼子,心里扑通扑通的跳。
中午,社员们歇工各自回家吃饭。
孙祥子顾不上肚子饿的咕咕叫,撒丫子就往杨家跑。
他躲在柴垛后面,眼看着刘向红进了院。
刘向红没有锁院门。
孙祥子心里挺高兴。
没锁院门他就不用翻墙头了。
他在外面等了几分钟,估摸着刘向红在厨房弄午饭,他这才把耗子药掏出来,塞进半块饼子里。
然后他扬手把饼子丢进院里。
他不知道,刘向红其实一直就在院子里站着,手里还拎着把菜刀。
她一见院墙外丢进来个东西,连忙过去捡起。
一看是半块饼子,里头还有耗子药,顿时心头火起。
好你个王八蛋,扔带药的饼子你是想毒了我院子里的狗。
虽说平时这个时候她院里只有黑风,但那可是她闺女的狗。
要是被毒死了她闺女该多伤心啊。
刘向红把带毒的饼子揣了起来,轻手轻脚把歪歪的缰绳解了,转身去了后院墙,顺着梯子爬上墙,然后把梯子抽上来,从另一边放下去。
院外梁舒琴拎着把柴刀等在那里,见刘向红出来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问,“那王八蛋真来了?”
刘向红撇嘴,“嗯。”
梁舒琴:“杜鹃和建设早就偷偷回来了,他们都在我家呢。”
刘向红低笑,“孩子们都把戏台子给我支好了,今天我肯定得把那个王八羔子废了。”
两人守在后墙根,等了会听见院门响。
孙祥子进院了。
梁舒琴道,“我回家叫杜鹃和建设去。”
刘向红独自绕到院门口,拿出把大锁头来,咔吧一声把院门给锁了。
杨家院子的大门也是铁的,门一上锁,除非是从里面翻墙,不然根本出不来。
杨家的院墙高度也是仿照白杜鹃那边院墙的高度建的,没有梯子,或是找东西垫脚根本爬不上墙头。
刘向红外头一锁门,院里孙祥子就听到了动静。
他心里一惊,转身扑向门口。
可惜铁门已经锁上了,他推不开。
这事不对!
孙祥子心跳如鼓,用力推搡着大铁门,想要逃出来。
就在他晃动铁门的时候,身后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
孙祥子扭头,惊见一头驴子冲向他。
驴子别看是食草动物,战斗力其实一点也不弱。
而且它还有领地意识。
在它眼里,孙祥子这个陌生人闯入了它的地盘。
它要守卫自己的地盘,攻击敌人。
孙祥子这辈子头一回知道驴子咬人有多痛。
歪歪一口咬在孙祥子的胳膊上。
孙祥子疼的大叫,挥拳去打驴子的脸。
歪歪脑袋一扭,牙齿咬着孙祥子的胳膊把他拉的一个趔趄。
人跟一头倔驴比力气……比不过。
孙祥子吆喝着驱赶歪歪。
大队拉车的牲口一般听到吆喝的口令都会退开。
但是歪歪根本不听他的口令。
它张嘴松开了孙祥子的胳膊,身体微侧,后蹄猛地扬起……
孙祥子没有防备,一下被踹到了大腿上。
“啊!”
剧痛传来,他觉得大腿肯定是紫了。
歪歪得意地大叫:“啊~啊~啊~”
调转身体,屁股对准孙祥子。
孙祥子顿感不妙。
驴子两条后腿同时扬起,再次飞踹。
“哦啊!”孙祥子再次被驴子踢中。
他疼的直往后退。
“走开,嘘!嘘!”孙祥子佝偻着身子,挥舞手臂驱赶歪歪。
歪歪扬头再次咬上来。
孙祥子只能转身逃跑。
歪歪在后面紧追不舍追。
刘向红揣着大门钥匙站在那里大声的嚷:“快来人啊,抓贼啊!”
中午大伙都在家吃饭休息,听到喊声附近的几户人家全都跑出来。
“什么贼?在哪?”
刘向红指着身后的院子,“我家进贼了,我把院门锁了,快去叫大队长来,一定不能让这贼跑了!”
院子里传来男人的惨叫声,还有驴子的叫声。
众人大惊,“真的有贼,快去喊民兵连长来抓贼!”
大伙都知道刘向红家里只有杨建设一个男人,杨建设早上和白杜鹃上山打猎去了,家里怎么会有男人?
于金生和朱连长很快赶来了。
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白杜鹃和杨建设。
白杜鹃跳下雪橇,一脸懵逼状,“干妈,发生什么事了?”
杨建设跑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刘向红,“妈,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刘向红小手颤抖着拍着胸口,“哎呦,闺女啊……儿啊……可吓死我了,咱家里进贼啦,趁着我吃中午饭的时候往我院里扔带毒的饼子,差点把院里的驴给毒死……这贼真歹毒啊!朱连长你一定不要放过他,他今天敢毒我家的驴,明天就敢毒杀大队的马和牛!”
院里男人的惨叫还在继续。
杨建设从刘向红手里接过大门钥匙,上前开门。
朱连长带着几个民兵守在门两侧。
院门打开,外面看热闹的众人全都伸长了脖子往院里瞅。
只见一个男人被驴子压倒在地,驴子在他身上蹦跳踩踏。
“不是吧,他怎么会做贼?”
社员们议论的功夫朱连长带着民兵进了院,试图把踩踏孙祥子的歪歪赶开。
再这么踩下去,人都要被踩死了。
歪歪咧着嘴大声叫唤,民兵们一时间竟无从下手。
因为歪歪的笼头被刘向红解了。
没了笼头他们根本没法控制牲口。
特别是对方还是一头倔驴,你徒手没法抓。
狗的话还能抓后颈。
驴个头大,你抓哪也不行。
它给你一脚就够你受的。
民兵们围着歪歪发出“嘘!嘘!”地声音,试图把它驱赶开。
没人注意到人群后面的白杜鹃悄悄把雪橇上的狗子们解开了。
萨摩耶第一个冲进了杨家的院子,巨大的白色身影硬是把两个民兵撞开,冲到人群里照着孙祥子就是一口。
白杜鹃惊呼状:“大白,快回来!”
杨建设也跟着嚷嚷,“大白,快停下!”
笨笨、小玉还有大嘴也跟着跑进了杨家院子,从人们的腿底下钻进去,帮着大白一块咬孙祥子。
幸亏冬天孙祥子穿的衣服厚,不过就算这样也见了血。
白杜鹃跌跌撞撞地跑进院,手足无措地对着狗子们呼喊,“别咬了,你们别咬了!”
这样是咬不死人的!
杨建设也假模假样地上前去拉大白。
刘向红感动地擦了擦眼睛,“大白真是条好狗啊,它平时跟歪歪感情最好了,没想到有人居然想毒死歪歪……幸亏我发现的早,不然……大白你就再也看不见歪歪了……”
于金生和朱连长又不是傻的,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刘向红他们在“演”。
他们就是故意放狗咬孙祥子。
可就算明知刘向红他们是在“演”,也没办法挑人家的理。
谁让孙祥子跑到杨家院子里干坏事,还投毒!
刘向红从怀里把带毒的半块饼子拿出来交给于金生,“大队长,你看,这就是孙祥子投的毒。”
于金生接过饼子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这里头是啥药?”
“我看看。”人群分开,苏毅安挤了进来。
白杜鹃回头看了苏毅安一眼。
蚌精哥凑热闹挺及时呀。
苏毅安不着痕迹地挑了一下眉,从于金生手里接过饼子,先是看了看,然后闻了闻,“是老鼠药,我记得三天前孙祥子来过一趟卫生所,问有没有老鼠药卖,我说没有,他就走了……不知道这药他是从哪弄的。”
于金生黑了脸。
误食老鼠药可是会死人的。
孙祥子被狗子们围着咬,惨叫连连。
原本看热闹的众人看到他的惨状还有点同情他,现在听到苏毅安这么说,一个个全都摇头。
“太缺德了,往人家院里投毒。”
“孙祥子这是想干啥?毒人家的驴?”
“哼,谁知道呢,说不定他是想毒白杜鹃的狗。”人群里梁舒琴适时的冒出一句。
众人恍然大悟:“对啊,白杜鹃办了个狗场,有时她会把狗放在杨家院子里,要是误食……哎呀,要是把给公安局的狗给毒死就麻烦了。”
“这不就是破坏公家财产嘛?”
“孙祥子太不像话了,一颗老鼠屎坏了咱们大队的一锅汤!”
“让他被狗咬死得了!”
大伙纷纷咒骂孙祥子。
虽然大伙都这么说,但于金生不能真的让孙祥子死在这里,他把目光投向白杜鹃。
他知道,今天这场面除了白杜鹃外,无人能控制。
白杜鹃见狗子们咬的差不多了,这才上前拉住大白的项圈,喝止其他的狗。
小玉和大嘴收到指令,立即收了嘴。
笨笨不太听指令,不过它会随大流。
其他狗子都停了,它也停。
白杜鹃先把大白拴起来,然后找来笼头给歪歪戴上。
最难缠的一狗一驴总算安稳下来,于金生和朱连长这才上前查看孙祥子。
孙祥子脸上全是血,一条腿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
于金生招呼苏毅安,“小苏,你过来看看他。”
苏毅安背着小草药箱凑过来,故意用手扒拉着孙祥子扭曲的腿。
孙祥子疼的大叫。
苏毅安:“骨折了。”
于金生心说,腿都扭成这样了,还用你说?
苏毅安见于金生还在看他,酝酿了一下语言,“他被驴踩在了腿上,导致骨折。”
于金生:“你能治吗?”
苏毅安:“他身上被狗咬的伤我能治。”
于金生:“我问的是他的腿。”
苏毅安:“正骨我不会,但是我知道有人会。”
于金生:“谁会?”
苏毅安:“白爷。”
于金生:“……”
白志勇要是知道孙祥子投毒想要毒死白杜鹃的狗,别说帮孙祥子正骨了,他直接一波就把孙祥子带走了。
“那就先这样吧,抬走。”朱连长也挺无奈。
大队出了贼如果交给公安,肯定要上报公社,会影响他们大队评先进。
如果损失不大,一般这种事都会底下私了。
不过这事能不能私了,还得看刘向红跟白杜鹃。
孙祥子被朱连长带走后看热闹的大伙也就散了。
下午还得上工。
孙婆子一直在家等着儿子的好消息。
可是直到下午上工了孙祥子也没回来,而且大伙在看到她时眼神奇怪。
背后蛐蛐个不停。
孙婆子以为儿子得了手,一颗心落了地。
她四下张望,也没看到刘向红。
“刘向红下午咋没来上工?”她故意大声询问。
和她一块干活的女社员讽刺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刘向红家里遭贼了,那贼往她家院里投毒,想毒死人家院里的驴……”
孙婆子一愣。
是她出的主意,让孙祥子投毒。
不过她让孙祥子毒的是狗,不是驴。
“那……刘向红怎么样了?”孙婆子急于想知道她儿子得没得手。
女社员瞥了孙婆子一眼,“刘向红没怎么样,投毒的贼被驴踢了,腿骨折了,被狗咬的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大队长正和刘向红商量报警的事呢。”
“哐当!”
孙婆子挑的筐子掉在了地上,筐里的粪土洒了出来。
“孙婆子看你弄的,洒的到处都是,真浪费!”一旁的社员大声谴责。
孙婆子就像听不见似的,撒腿就跑,边跑还边嚷嚷着,“儿啊!我的儿啊!你可不能有事啊!”
她绝不能让刘向红报警!
第345章 孙祥子送去劳改
孙婆子一路跑到大队部,人还没进门就扯着嗓子在门外嚎:“刘向红你个挨千刀的,你要是敢报警抓我儿子,我让你身败名裂!”
刘向红坐在屋里,听到门外孙婆子的骂声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不是小姑娘,这种伎俩对她没用。
名声是什么?能吃的吗?
于金生冷着脸拉开门,“孙婆子你嚷嚷什么?这里是大队部,不是你骂街撒泼的地方!”
孙婆子捂着脸嚎哭,“我儿冤啊,是刘向红主动勾引我儿,她约了我儿去她家,现在她倒打一耙,大队长,你可不能因为白杜鹃的关系偏心眼子,向着刘向红啊。”
于金生根本不相信孙婆子的话,“刘向红能看上你儿子?”
孙婆子听出大队长语气里的嘲讽,顿了一下,“啊……她早就看上我儿子了,两人勾勾搭搭的……”
刘向红嗤地冷笑了声,“大队长,别跟她废话了,报公安吧。”
于金生看向一直坐在那里没吭声的大队书记。
报警的话他们大队今年就评不上先进了。
原本大队书记还想和刘向红商量下要不要私了,结果现在让孙婆子这么一闹,刘向红是铁了心要报公安。
大队书记恨的直咬牙。
孙婆子并不知道因为她的出现反而让她的儿子没了退路,她还在熟练地抹黑刘向红,叫嚷着说刘向红跟孙祥子有一腿。
孙婆子嚷嚷的声音很大,外面不少看热闹的社员都听见了。
梁舒琴还有几个跟刘向红关系好的女社员不屑地议论:“刘向红会看上孙祥子?”
“我不信……杨建设家现在条件可好啦,你没看他订亲时都买了什么,缝纫机,还有一对手表,啧啧,那条件不是咱们大队最好的也差不多了,刘向红怎么可能眼瞎看上孙祥子?”
“刘向红还有白杜鹃这个干闺女,又会打猎,还办了狗场,她真要想找男人,什么样的没有,就是找倒插门的女婿都不是难事。”
其他社员听了她们的话也都觉得有道理。
孙祥子家里还有两个儿子要养,他那条件刘向红怎么可能看得上。
孙婆子在门口叫嚷了半天发现外头大伙居然没一个相信她的,顿时急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骗人,刘向红她就是看上我儿了。”
“你说刘向红看上你儿,那孙祥子为啥要往杨家院里投毒?”梁舒琴问。
孙婆子嘴巴张了张,“因为……因为……”
她只顾着想把刘向红和孙祥子的关系锁死,一时不知投毒这事该怎么圆。
屋里大队书记怒拍桌子,“够了,报公安吧,孙婆子你要是觉得你儿有冤就让公安来帮他洗刷冤情。”
刘向红听到这话心满意足地站起来道,“多谢书记,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从孙婆子身边经过,孙婆子又急又怒,伸手就想去抓她。
刘向红反手抓住了孙婆子的手腕,用力一扭,孙婆子疼的大叫。
刘向红用力一推,把孙婆子推了个踉跄。
孙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想撒泼。
“闹吧,闹吧,你再闹下去跟你儿子一块被公安带走关起来,到时你家两个孙子就只能饿死了。”刘向红嘲讽道。
孙婆子眼睛圆睁,“你,你胡说,我儿才不会被抓!”
刘向红当着众人的面指着孙婆子的鼻子,“你别以为你坏我名声我会怕你,现在是新社会,有政府给我做主,公安同志会把坏人抓起来枪毙,就你家那个条件我能看上?你和你儿在作白日梦吧!”
说完刘向红啐往地上了一口,与孙婆子错身而过,走出了大队部。
白杜鹃和杨建设早就等在外面。
刚才孙婆子闹事的时候他们没有站出来也是因为之前他们和刘向红商量好了,他们早就猜到孙婆子会闹。
与其到处解释不如让敌人自爆。
孙婆子不能自圆其说,大伙都不会信她。
“妈……你别生气。”杨建设上前安慰刘向红。
刘向红呵地笑了声,“我生啥气?我痛快着呢。”
笨笨从人群里钻出来,先凑到刘向红腿边蹭了蹭,然后调头龇牙冲向还坐在地上的孙婆子。
孙婆子吓的连滚带爬地躲进大队部。
于金生也怕笨笨真把孙婆子咬了,喊杨建设过来,让他把笨笨带走。
杨建设喊了笨笨的名字,笨笨固执地站在大队部门口,冲着大队部的门龇牙。
它知道,那个欺负了主人的人就在躲在里面。
它不高兴,它想替主人报仇。
杨建设只能上前拉着笨笨的项圈,连拖带抱的,这才把笨笨弄走。
下午三点多钟,公安到了熊皮沟大队。
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公安把孙祥子带走了。
原本孙婆子也是要一起带走的,但考虑到孙祥子还有两个儿子需要照顾,就把孙婆子留下了。
孙婆子哭哭啼啼地看着孙祥子被公安带走,不知所措。
她没想到刘向红居然一点也不顾脸面,真的报了公安。
她就不怕丢人吗?
一个家里没有男人的离过婚的女人,她就不怕背后让人戳脊梁骨吗?
孙婆子带着两个孩子回家去了,两个孩子还不知道亲爹为啥会被抓走。
他们问起来,孙婆子就说是刘向红害人,都怪刘向红。
两个孩子信了,也跟着她一块咒骂刘向红。
另一边刘向红却是高兴的不行,仿佛就连空气都变的清新起来。
晚上她特意炒了几个好菜,把梁舒琴,还有几个暗中帮忙的朋友都请来,大伙一起吃了一顿饭庆祝胜利。
过了两天大队喇叭通报了此事,孙祥子意图破坏公共财产而被送去劳动改造一年。
孙婆子感觉天都塌了。
她天天去大队部门口哭诉,她想不通为啥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儿又没真的毒死谁……他什么事都没做呢,怎么就要送他去劳动改造啊……我们冤啊!”
大队这边自然不会搭理孙婆子,孙婆子就找去公社。
公社那边也不管,还打电话让熊皮沟大队这边派人把孙婆子领回来。
于金生怒冲冲地让人把孙婆子押了回来,把她骂了一顿,并威胁说她要是再闹事就把她送去和孙祥子一块劳动。
孙婆子这才消停。
白杜鹃和杨建设本以为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了,没想到过了几天杨家接二连三地有媒婆上门。
全都是上门给刘向红说媒。
刘向红:???
什么情况?
为啥她突然变成了媒婆眼里的大红人了?
有本大队的媒婆,也有其他大队慕名而来的媒婆。
刘向红一头雾水:“你们为啥要给我说媒?我又没说要再嫁。”
媒婆笑嘻嘻地,“刘大妹子,你是不知道啊,你现在可出名了,都说你家条件好,要招上门女婿呢。”
刘向红愣住,“啥?我啥时候说要招上门女婿?”
媒婆凑到刘向红跟前,捂着嘴儿乐,“你就别害羞啦,说说看你想要找啥样的?”
“我啥也不找。”刘向红毫不客气地把媒婆推出门。
媒婆在外面扬声道,“刘大妹子,我先走了,改明儿我再来。”
刘向红:“……明儿你也不要来了,我没有再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