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18
“是,我们才到红旗林场工作没多久,听说这片山里有不少野猪,我们没见过,想上山来看看……没想到意外打到一头狼……我们往回走迷了路,幸好遇到了你们,不然我们可惨了。”
白杜鹃看了一眼两人身边放着的死狼。
狼的肚子有些鼓。
“是母狼?”白杜鹃眉头微微皱了皱。
“母的,肚子里带了崽儿。”两人得意地把死狼提起来给她看。
杨建设脸色微变,他记得白杜鹃教过他,打猎有‘打规矩’,在某些情况下最好不要打这种带崽的母狼。
不过当着这两人的面他不会说什么。
白杜鹃向后退了一步,与那两人拉开距离,“你们在哪打的狼?”
“在那边。”两人指了指林子的另一头,“那边山坳子里,当时有两头狼,我们只带了一杆枪,就只打了一头。”
白杜鹃脚步再一次往后挪了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另一头跑掉的狼……应该是公狼吧?”
两人惊讶,“你这女同志懂的不少啊。”
杨建设头皮发麻:你们把人家公狼怀孕的老婆打死了,你们不会以为公狼就这么逃掉了吧?
“红旗林场往那边走。”白杜鹃抬手为他们指了指方向,“翻过这座岭,后面就是。”
两人看了眼白杜鹃他们背上背着的竹筐,“你们也是进山打猎的?是自己吃还是拿出去卖?”
听了这话白杜鹃心中警铃大作。
这时候谁敢把猎物拿出去卖,就是投机倒把罪。
是要被抓的。
这两人当着他们的面就这么直接说出来,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是林场的工人?
白杜鹃不信。
杨建设也觉察出有些不对,但在这种时候他向来听姐姐的话,所以他保持着沉默,没说话。
白杜鹃笑了笑,“我们是给大队打猎,带回去要上交的。”
“不自己留点?”两人试探地问。
“你们打的这头狼难道不上交?”白杜鹃表情严肃,“你们不会真的要自己吃吧?”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怎么会,我们也是要上交的。”
白杜鹃这才重新露出笑容,“我想也是,红旗林场的工人向来团结友爱,就跟我们大队一样,怎么能私留猎物呢。”
两人讪讪笑着,“是……”
“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回大队去了。”白杜鹃转身就走。
杨建设冲那两人点了点头,跟上白杜鹃。
“哎,你们等一下。”两人叫住白杜鹃,“你们帮了我们哪能就这么走了,这样吧,你们跟我们一块回红旗林场,我们要好好的招待一下你们。”
“不用了。”白杜鹃果断拒绝,不容他们继续说下去,加快脚步往前走。
“女同志,你能留下名字吗……”
后面两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白杜鹃装没听见,走的更快了。
狗子们见主人走了,也都颠颠地追上去。
直到走出林子,白杜鹃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一会回去我先去找于叔。”
“姐,那两人……我感觉不对劲。”杨建设犹豫道,“他们不像是林场的工人,他们说没见过山里的野猪,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白杜鹃点头,“你说的对,他们很可能是上头来调查红旗林场的人。”
杨建设惊讶,“红旗林场出什么事了吗?”
“应该是有人举报。”白杜鹃眸光暗了暗,“这几年咱们说话办事千万要小心,不然被人抓住把柄就真的完蛋了。”
“我懂。”
白杜鹃扭头回望那片林子,唇边露出一丝微笑,“不过他们要是真的去了红旗林场,今晚可能就不会睡的那么太平了。”
“你是说那头狼?”
白杜鹃点头,“狼是很邪门的动物,特别是狼。”
“公狼真的会找去报复吗?”杨建设问。
“当然会了,前些年咱们大队的黄大河偷狼崽子的事你还记得吧。”
“记得,我那时还没跟着姐学打猎,狼群进大队的晚上可吓人了。”杨建设心有余悸。
“像这种怀孕的母狼最好不要打,我爷曾跟我说过一个故事,以前有个打了一辈子猎的猎人叫吴亮。
他打了一辈子猎,从来不讲规矩,向来是举枪就打。
一年他和几个猎手上山狩猎,看到几头公狼在追一头母狼,他举枪就把最前头的母狼打死了。
其他猎手里懂规矩的马上变了脸,告诉他宁可打后面的,不能打前面的。
吴亮满不在乎。
其他猎手都埋怨他:后面追的那几只狼都是公狼,前面的那只是母狼,你把母狼打死了,公狼就会发疯,它们会追着报复,追不上你就会追去村子里,也不管你是不是住在那个村子,到时全村都要遭殃。
吴亮还是无所谓:管它呢,打到猎物就行。
他把打死的母狼捆起来背回家了。
晚上,吴亮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个白胡子老头对他说:你把我老伴打死了,你要改过还不晚,明天你别扒它的皮,它的皮最多值十吊钱,我给你二十吊钱,你别动我老伴。
吴亮早上醒来,发现炕沿上真的放着二十吊钱。
他挺高兴,把钱收了,又想着我把狼皮扒了卖,还能再挣十吊钱。
于是他把母狼的皮扒了,皮子钉在墙上,扛着枪又上山打猎去子。
他在山上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就见前面趴着一头公狼,浑身白毛,眼珠不错地盯着他。
他突然想起晚上的梦,试探地问:你是我打死的那头母狼的老伴吧?
白毛公狼开口说话了:是我,你也太不讲信誉了,你杀了她,我一家子都让你给毁了。
吴亮说:毁就毁了吧,谁让你们是狼呢,尽祸害人。
白毛公狼说:可你不该打它,她怀着崽儿。
吴亮嘴上逞强:我哪知道。
白毛公狼说:我托梦给你了,可是你收了我的钱,还是把它的皮扒了。
吴亮自知理亏,突然举枪对着白毛公狼就是一枪。
白毛公狼突然不见了。
吴亮只能继续往前走。
又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中,就见路边坐着个白胡子老头,正脱下皮袄抓虱子。
他抓一个虱子,就送进嘴里嚼,咬的咯吱咯吱响。
吴亮走上前打听,“大爷你看见一只狼从这跑过去了吗?
白胡子老头恶狠狠地盯着他:为人处事不能做绝,要懂适可而止!
吴亮这才发现这老头从皮袄上抓的虱子其实是他枪里的枪沙。
枪沙被老头嚼的像爆米花似的。
吴亮吓出一身冷汗,知道自己惹了不能惹的,他问:我还有办法补救吗?
白胡子老头说:有一个法子,你把我老伴的皮从墙上取下来,放在大盆里,晚上在盆里装满水,放在窗台外面,你三天不能出屋。
说完白胡子老头就不见了。
吴亮回去后照着做了。
第四天早上,他推门出来一看,盆里的狼皮没有了。
从盆子到院外,一溜狼的湿脚印。
从那以后,吴亮就洗手不干了,再也不上山打猎了。”
杨建设听完这个故事想了想,“姐,狼要是报复他们肯定要去红旗林场,林场其他人岂不是要跟着倒霉?”
白杜鹃露出微笑,“我会给红旗林场的胡主任去电话,相信他会早做防范……”
回到大队,白杜鹃去找于金生,把在山上遇到两人的事说了。
于金生背后直冒凉气,“幸好你提醒我及时,现在咱们大队还没出现举报的事。”
据他所知,已经有几个大队的大队长遭到了上头的调查。
于金生提心吊胆的,这几天嘴上都起了水泡。
“迟早咱们这也会来调查人员,于叔你得提前做好准备。”白杜鹃道。
于金生长吁短叹,“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白杜鹃心说:这才哪到哪,等到66年咱们大队还会迎来一批又一批上山下乡的青年。
到时各种状况频出,有得你忙呢。
白杜鹃借用大队部的电话,打给红旗林场的胡主任。
胡主任接到她的电话很意外。
白杜鹃在电话里很隐晦的讲了她在山里遇到两个林场工人的事,又说了他们打了一头母狼,应该是带到他们林场去了。
胡主任听完直龇牙。
白杜鹃问他:“胡主任,你们今晚要小心了,不然伤到了人可能会影响他们调查的进度。”
胡主任心中不由得一动,“我知道了,谢谢你。”
挂断电话后胡主任坐在那里思索了片刻,找来自己在林场最信任的兄弟……
两个调查人员到达红旗林场时,胡主任亲自出来迎接。
看到他们带回来的母狼,胡主任故作震惊,“这是你们打的?厉害啊!这枪法太准了,就是我们这的民兵也没有这么准的枪法!”
两个调查人员十分得意。
他们是从城里来的,因为接到了匿名举报信,有人举报胡主任,他们来林场调查。
林场的工人们都不知道他们两人的身份,只当他们是新来的工人。
当天晚上胡主任招待他们吃食堂,还特意让人把母狼的狼皮扒了,送到他们两人的临时住处。
“这狼皮你们带回去当做纪念,难得来一趟。”胡主任装作不知道这两人来的目的。
食堂的饭菜都很普通,两人吃的不怎么尽兴,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脸上表情明显是不太高兴。
吃完饭两人就回去休息。
胡主任安排他们两人合住一间木屋。
周围几间木屋里的人都搬走了,胡主任说他们那些人晚上睡觉打呼噜,住隔壁怕是会影响他们休息。
两人信以为真。
他们不知道的是,胡主任把他们送回木屋后,立即加派晚上林场人员巡逻数量。
明明巡逻守夜的人员增加了,偏偏在那两人住的木屋位置没有派人。
用胡主任的话说是为了不影响领导休息。
(在这里求一波用爱发电~~~~~鞠躬~鞠躬~~)
最近写的都是番外,数据掉啦,求波用爱发电吃饭饭~~嘿嘿~~
胡主任很贴心地为他们安排了干净的被褥。
夜里凉爽,木屋的窗户敞开着,外面传来阵阵虫鸣声。
两人舒坦地躺着,低声商量着明天要怎么对胡主任展开调查。
聊着聊着两人眼皮打架,困的直打哈欠。
“算了,明天再说,睡吧。”
两人熄了煤油灯,各自翻身睡了。
半夜,其中一人起夜,晃荡着出门撒尿。
住在山里,起夜一般都不会去茅房,只要不是解大号,通常就随便找个犄角旮旯。
那人解了裤子,闭着眼睛放水。
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
他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往身后看了一眼。
什么也没有。
这时候月亮升起来了,照的地上很亮堂。
他提上裤子准备回木屋。
“沙沙沙……”身后再次传来声音。
他再次回头。
一个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看影子好像是条狗子。
他没往心里去。
林场也有狗,他下午来的时候看到过。
这会他睡意十足,大脑根本不转,他就没有想到如果那是狗的话,为什么狗不冲他叫。
他又不是林场的工人,林场的狗看到他的话会一声不叫?
他回了木屋,甚至都懒得把门锁上,就反手一带,栽回床上。
敞开的窗户下慢慢升起一个狗一样的脑袋。
月光从后面洒下来,一对竖起的耳朵十分明显。
“狗”像个人似地站在窗外,前爪扒着窗台往木屋里头瞧。
狗脑袋的投下的影子遮住了刚才起夜那人的脸。
那人似乎觉察到了白线的变化,微微睁开一只眼睛往窗口看了一眼。
空气似乎静止了。
那人的呼吸也跟着暂停。
狗脑袋的脸上有一对绿莹莹的眼睛。
那人吓的坐起来,窗外的那只“狗”见他醒了,冲他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犬牙……
胡主任晚上一直没睡,他披着衣裳坐在木屋里,身边放着一把猎枪。
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时不时抬头看看窗外。
终于,一声惨叫打破了夜的静寂。
胡主任一把抄起猎枪跳起来,嘴上叼着香烟冲出门去,“哪里的声音?”
夜间巡逻人员听见声音纷纷赶来:“主任,有狼!”
林场的狗子们也跟着叫起来。
胡主任沉着冷静,他狠狠吸了口嘴上的香烟,把烟蒂吐到地上,用脚碾了几下,让火星子熄灭,“大伙别慌,又不是第一次遇到狼,把盆都敲起来,火把点起来!”
林场每年都会遇到狼,有时还会出现伤人事件,所以大伙都有所准备。
有人敲打着盆底,有的高声吆喝。
林场的狗子们也跟着瞎汪汪。
它们不是猎狗,仅仅是看门用的。
遇到狼它们也只能起个报警和威慑的作用,打狼主要还得靠两脚兽。
一番折腾下来,狼群逃走了。
工人们还放了几枪,但是没有打到。
胡主任连夜让人清点损失情况。
没有人员伤亡,唯一的损失是食堂的肉丢了。
本来那些肉是胡主任嘱咐着要明天招待两位调查人员的,没想到被狼偷走了。
“没伤人就好。”胡主任夸了大伙几句,说了些振奋人心的话。
大伙也挺高兴,肉丢了是挺可惜,不过总好过有人受伤。
“行了,大伙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胡主任大手一挥,嘴角的弧度都快隐藏不住了。
大伙打着哈欠解散了。
就在这时,远处跌跌撞撞跑过来一个人,“救……救命啊……”
大伙举着火把,等那人到了近前一照,发现他的身上有血。
胡主任大惊,“哎呀,同志你这是怎么了?”
“狼……有狼……”那人吓的说话都带颤音。
有人认出这人是下午刚到他们林场的,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听说是从城里来的。
“是有狼,别怕,狼被我们打跑了。”胡主任细心地安慰道,“同志,你身上这血是?”
那人脸白的跟张纸似的,他哆哆嗦嗦地拉住胡主任的手,“你快跟我来,快来!”
胡主任只得跟着他。
其他人见了也都好奇地跟在后面,举着火把照明。
到了小木屋,胡主任跟着那人先进了门,只见屋里的地上躺着一个人,浑身是血。
胡主任哎呀一声,扑上前扶起那人,关切地呼唤,“同志,你醒醒,你醒一醒!”
其他人都挤门外往屋里看。
“这是怎么了?”
“被狼咬了可能……”
“狼不是被我们赶跑了吗……他们怎么会被咬?”
“狼只去了食堂,偷了肉,它们怎么会来这边?”
“不清楚……”
胡主任呼唤了半天,重伤那人仍然昏迷不醒。
林场这边也没有专门的医生,有一个卫生员还是赤脚医生,只能开些去痛片和外伤的红药水。
胡主任把他找来,让他救治伤员。
卫生员看着伤员身上被狼咬的几处伤口,那真是一排排的牙印,一个个窟窿眼都在往外冒血。
按住了这几个眼,那几个眼往外冒。
他只能多找了几个帮手,大家一块用纱布棉花帮着按压伤口。
好不容易把血止住了,天都快亮了。
胡主任又不辞辛苦地安排食堂煮些稀粥给伤员喝。
两个调查员都受了伤,只不过一人伤重,一人伤的轻。
据他们所述,狼从窗户跳进了他们的木屋,咬伤了人后,把那张狼皮叼走了。
胡主任听后嘴角抽动了两下,然后嘴角耷拉向下,一副痛苦的模样,“是我的失误,本想给两位同志安排个干净点的地方睡觉,没想到进了狼,早知道你们跟着我们林场的工人睡大通铺就好了。”
大通铺全都是臭脚丫子味,真让他们睡,他们也不可能接受。
调查人员受了伤,胡主任重新给他们准备了住处,让他们在里面休息,并和轻伤的那人商量着送他们下山到县城医院。
“我们这只有送木材的卡车,中午前会下山一趟,你们可以跟着车顺路捎你们下山。
不过这车不能直接送你们到县城,你们要到下山去找大队,从大队坐牛车前往县城。”
轻伤的调查员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就没有车能直接送我们到医院的吗?”
胡主任表情严肃,“所有的车都是公家的,我们不能以权谋私,占国家便宜,同志,我们不能犯错误!”
轻伤的调查员很想快点下山,但胡主任公事公办。
在这个年代,不管谁都不能占公家的便宜,不然被人举报就要进去坐大牢。
所以调查员也不敢说什么。
好不容易快到中午了,胡主任焦急地跑来告诉了他们一个不幸的消息。
“送木材的卡车坏了。”
“什么!”轻伤的调查员急的差点跳起来。
重伤的那一个虽然醒了,但是发起了高烧,明显是伤口发炎了。
“我也不想啊,正在抓紧时间让人检修。”胡主任无奈道,“我们这是个穷地方,什么都缺,能不能修好……难说。”
“你们这里如果车坏了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把木材运下山吗?”轻伤的调查员问。
“有的有的,我们还有马车队。”
“那……我们坐马车下山。”轻伤的调查员咬了咬牙,“你帮我们联系山下的大队了吗?”
“联系了,是熊皮沟大队,他们有牛车。”
“他们就没有更快的交通工具了吗?”
“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哪有车啊。”胡主任直叹气,“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没想到还没开展工作就受了伤,我真的很过意不去,等你们到县城医院看好了伤,我再让熊皮沟大队的牛车接你们回来。”
“那个……再另说。”
他们本来是接到匿名举报信来调查胡主任的,信上说胡主任贪污。
可是现在他们觉得,贪污?
穷成这样,能贪什么?
贪几块木材?
没有车,他能把木材拉下山卖了?
穷地方连个车都没有,交通不便,吃饭也没有什么好饭菜,食堂的肉还被偷走了,害的他们今天没肉吃。
胡主任安排了马车,把两个调查员安置在车上。
运木材的马车有好几辆,组成一个车队。
马车沿着山路往山下走。
走到半山腰,轻伤的调查员发现前面的一块大石头边蹲着个什么动物。
它蜷着身子在石头边,像是为了躲避过来的马车队。
随着马车队接近那块石头,轻伤的调查员这才看清,那是一头狼。
毛杂乱无光,胡子都白了,像是上了年纪。
他想起昨晚自己和同伴被狼咬伤的事,心里越发来气。
他拿起他们带来的那支枪,对准石头边躲着的老狼就是一枪。
“砰!”
老狼被打中了,跳起来一瘸一拐的跑了,动作十分滑稽。
“哈哈哈!”轻伤的调查员被这狼的滑稽模样逗乐了。
赶车的马夫脸都白了,“同志,你这是干什么啊,为什么要开枪打它啊。”
“那是狼!”
“我知道那是狼,可它也没咬你啊。”
“怎么没咬,你看我们身上的伤,都是狼咬的。”
赶车的看着他身上的伤,震惊地问,“你们是在哪被狼咬的?”
“在林场啊。”
赶车的并不是林场的人,他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他听对方把昨晚发生的事说完后“哎呀”一声,“完了完了,你闯祸了!”
“闯什么祸?”调查员不解。
“你们昨儿招惹了狼,你们把人家老婆打死了,人家晚上找你报仇,把人家老婆的皮带回去了,本来事情都过去了,你说说你……咳!好好的你开的什么枪。”
“怎么,你还怕那只狼不成?”调查员冷哼。
他觉得昨晚狼是趁着他们睡觉的时候偷袭才成功了。
现在是大白天,他们都有枪,狼还敢在光天化日下袭击他们不成?
赶车的苦着脸,一个劲的摇头,“完了完了,要倒霉了。”
车队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林子里传来狼嚎的声音。
嗷呜嗷呜的,一声跟着一声。
赶车的马夫紧张地四下张望,“坏了坏了,我就说吧……你那枪打的……咱们今儿是又碰上麻烦了,快走,闯过去!”
后面的几辆马车也都加快了速度。
可惜,马车上运的是木材。
木材很重,马车本来拉的就很吃力。
山路崎岖,根本跑不快。
没一会功夫狼群的嚎叫声就逼近了。
前方的土岗子上冒出了好几头狼的脑袋。
它们居高临下地盯着马车队。
调查员抬头与它们对视,只觉得头皮发麻。
昨天他在山里打死那头母狼时,还没有这种压迫感。
当时他就觉得这狼跟狗也差不多。
马匹被狼的嚎叫声吓的乱了阵脚,不听赶车的口令,蹄子乱跺。
“停车!”
马车队全体停下。
轻伤调查员急了,“怎么不走了,快跑啊!”
赶车的冷哼:“怎么走,马都惊了,惊马是要出事的。”
马是敏感而胆小的动物,它们受到惊吓会狂奔,或是原地蹦跳。
一个搞不好还可能翻车。
车上全是木材,真翻了是会压死人的。
“没法卸车,先打围子吧。”有人嚷道。
很快几辆马车被赶到一起。
马匹都被解下来,牵到几辆木材车围起来的临时“圈”里。
山路狭窄,这个“圈”搭的很粗糙,只能凑合着。
两个调查员也被赶到了“圈”里。
有枪的都把枪端了起来。
狼群围着了车队,并不急着攻击。
它们也不傻,它们闻到了火药的气味,知道这些人手里有枪。
狼群不进攻,只是轮番叫唤。
它们一叫,“圈”里的马就焦躁不安,蹄子来回的挪动。
可苦了两个跟马匹躲在一块的调查员。
他们身上本来就有伤,马匹动个不停,有时这个踢那个一下,有时那个碰这个一下。
偶尔哪一下某匹马受到惊吓,尥起蹶子。
这两人被马踹了好几下,身上的伤口全都裂开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狼群一直不退,也不进。
车队的人也不敢动。
他们只是运木材的车队,携带的枪支很少。
要是狼群真的进攻,他们这几支枪真的抗不住。
双方僵持了两个多小时。
重伤的调查员终于坚持不住,晕过去了。
轻伤的调查员急了,“总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杀出去!”
众人无语。
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没有进过深山的人永远不知道野兽有多可怕。
人类有枪,但野兽也有利爪和牙齿。
野兽可以失误无数次,但人类却经不起失误。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狼群突然开始接近。
先是几只狼试探地靠近。
“砰!”轻伤的调查员没有沉住气,他最先开了枪。
狼哀嚎了一声,但没有倒下。
其他的狼并没有被枪声吓走,它们反而更加的分散,有几头狼甚至包抄到了车队后方……
整个马车队都被狼群包围了。
“开枪吧,打吧!”
“咱们枪支太少,开枪的话装子弹的间隙其他狼会趁机扑上来!”
就在这危急关头,远方的山路上传来犬吠声。
“汪汪汪!!”
声音由远而近……
一侧林道上飞驰而来几道猎狗的身影。
跑在最前面的两条狗都是黑黄配色,一条肩宽窄腰,明显是条公犬。
另一条生的十分秀气,一看就是条母犬。
紧跟在两条狗后面的是另外两条狗。
一条通体黑色,但在脑袋上有块黄色的斑纹,远远看去就像第三只眼睛。
另一条是黑白配色,它一边路还一边不老实地往它同伴的身边靠。
惹的它同伴不胜其烦,冲它汪汪大叫表示不满。
在这四条狗身后,跟着一条白面黄狗,它十分谨慎地跑在后面,时不时转头往身后看,似乎很担心后面的人没跟上来。
“嘿!这不是白杜鹃的狗吗!前面黑黄配色的那条母犬,它叫小玉!”有人认出小玉来。
其他车队人员都伸长了脖子张望着,“对,是小玉!”
“是杜鹃姑娘来了!咱们有救了!”
轻伤的调查员打起精神,“杜鹃是谁,你们都认识?”
“当然认识啦,她是白爷的孙女,我们这的好猎手,每年林场遇熊袭击时都是她帮着解决的。”
调查员眼神闪烁,“她这么厉害肯定每天能打不少猎物吧,能卖很多钱?”
“卖啥钱啊,她是给他们大队打猎,拿工分的。”一个赶车的马夫道,“我家里一个亲戚就是他们大队的,我最清楚了,她帮县城公安局驯狗,说是啥……工作犬,能帮着公安抓坏人呢。”
“啊?驯狗?”调查员一愣,“她哪来的狗,买的吗,从哪买的?”
“买什么买,好的狗都不能买。”一个懂行的人道,”好狗都是要来的,不花钱。”
调查员眉头紧皱,他是城里来的,自认为和这些乡下人比起来,见多识广。
但是这些人的话却他们没想到的。
好狗居然不用花钱买?
要就能要来?
不,不可能,肯定是有买卖关系!
他正想着,狼群发生了变化。
猎狗的到来让狼群不得不把注意力调转。
小玉和大嘴最先到达战场。
大嘴浑身肌肉紧绷,背毛竖起,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死死锁定狼群。
它的喉咙发出低深的咆哮,充满了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