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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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渴望着战斗!
小玉战意没有大嘴那么旺盛,但它面对群狼也丝毫不惧,它跟着大嘴吠叫,挑衅着狼群。
后面二郎和馋狗跟上来。
二郎往马车队那边靠,带着馋狗。
小玉和大嘴也慢慢的靠过去。
狼群不得不退开。
“准备开火吧。”马车队这边有人提议。
“别急,等杜鹃姑娘来的。”
狗子们和狼群双方僵持着。
狼群的首领站在土岗子上,盯着下面。
小玉抬头看到狼群首领,龇了龇牙。
这是挑衅。
狼群首领无动于衷。
就在这时,林间传来一声枪响。
土岗子上的狼群首领身体一抖,倒下了。
“姐,打中了!”杨建设大叫着钻出树丛。
他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土岗子上面,从后面干掉了狼群首领。
突然没了首领,狼群顿显慌乱。
年轻一些的狼犹豫着后退。
白杜鹃带着笨笨跑向马车队,一边吹响口哨。
小玉它们同时扑向离它们最近的几只狼。
狼群一扫之前的镇定,战意全无。
大嘴咬住了一头狼的颈部,小玉配合咬住狼腿。
另一边二郎与另一头狼扭打在一起,馋狗在旁边时不时帮老婆咬上一口。
笨笨很少参加这种团战,它不敢正面和狼打,它只能东边咬一口,西边啃一下。
看着十分的忙碌,但是又不知在忙些什么。
好在这种局面也不需要它出多少力。
白杜鹃开了两枪,放倒两头条狼后,其他的狼都开始逃跑。
杨建设在高处开枪也放倒了一头狼。
轻伤的调查员这时已经认出了白杜鹃和杨建设,心里暗暗吃惊。
没想到昨天在山里遇到的两个小年轻,居然这么厉害。
他看着他们打狼心里痒痒,也举起枪。
还没等他扣动扳机,一旁伸过来一只大手,把他的枪头按了下去,“别添乱,你要打偏了伤到狗怎么办?”
调查员想说伤到就伤到,又不是伤到人。
可是他看到车队其他人都不满地看着他,也只能放下枪。
很快,狼群退去了。
车队负责人和白杜鹃握手,“白杜鹃同志,你来的太及时了。”
白杜鹃微笑道:“胡主任打电话联系了我们大队,说是让我们准备好牛车到山下等两位受伤的同志,结果我们等了好几个小时也没见人,担心你们出事就上山了。”
“幸亏你们来了,不然我们就惨了。”
“有人受伤吗?”白杜鹃关切地问,“我们大队的蚌……啊不是,是小苏大夫也来了。”
苏毅安这时才背着药箱赶上来,累的气喘吁吁。
重伤的调查员因为高烧已经迷糊过去了。
苏毅安看了看他的伤口,拿了片退烧药弄碎了给他灌下去,“这伤还是要去医院才行。”
车队重新把马套上,打死的狼也丢在车上。
白杜鹃把狗子们抱上车,苏毅安又开始忙碌地为狗子们检查伤情。
与狼面对面作战肯定会带伤好在都是外伤,苏毅安做的药草膏很管用,伤口涂抹,几天就能长好。
因为遇到狼群耽误了时间,等车队到达山下时天都快黑了。
熊皮沟大队的牛车等在那里。
于金生还派了两个民兵护送。
两个调查员上了牛车,不过牛车并没有按照他们想的那些前往县城,而是调转头车,进了熊皮沟大队。
“我们不去医院吗?”轻伤的调查员开口询问。
“天马上就要黑了。”杨建设回答。
“天黑了有什么关系吗?”轻伤调查员不解,他着急啊,想快点到医院。
“当然有关系了,晚上走夜路会遇到狼,有时还会遇到熊。”杨建设正色道,“你知道我们大队叫什么吗?熊皮沟大队,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因为我们这块熊老多了,我爹就是被熊咬死的。”
杨建设指向苏毅安,“他爹也是死在熊的嘴里。”
说完杨建设又再次指向白杜鹃,“她爹也是被熊咬死的。”
白杜鹃:“……”
苏毅安:“……”
爹被熊咬三人组。
轻伤调查员大惊失色,“你们这么危险吗?”
杨建设一本正经,“是啊,一不小心就会被熊咬死,你们真命大。”
调查员:“……”
这地方真可怕,早知道就不来了。
什么匿名举报信!
别搞不好先把自己小命整没了!
苏毅安坐在椅子上望着夜空,“你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白杜鹃笑眯眯地,“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苏毅安瞥了她一眼,“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然你会留下来陪我?”
白杜鹃嘿嘿一笑,用手遮着嘴压低声音,“这两人是来调查红旗林场胡主任的。”
苏毅安皱眉。
他知道最近局势紧张,很多人都因为举报信被查。
他们大队一直很安稳,但他知道这波浪潮迟早会波及到他们。
“你就直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苏毅安看着白杜鹃。
白杜鹃把猎枪横在腿上,“今晚咱们大队会被狼群袭击。”
苏毅安眉梢挑了挑,他觉得白杜鹃说这话的时候半真半假。
真的会有狼吗?
“不管狼群有没有出现,它们今晚都必须出现,而且我们大队会损失一些牲畜,这都要算在狼群身上……至于为什么遭遇狼群袭击,就要说到屋里那两位了。”白杜鹃冲身后的卫生所努了努嘴。
苏毅安听懂了,“你说的对,因为他们招惹了狼群,狼群追着他们展开报复,我们大队无辜受到牵连,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受到了威胁。”
白杜鹃高兴地一拍苏毅安的大腿,“你小词整的挺好呀,就这么写!”
“就这么……写?”苏毅安一愣。
“嗯,你把这些写下来,还有他们在林场被狼咬的事也写进去,然后邮出去……记得,要匿名。”白杜鹃嘿嘿地笑。
苏毅安也笑了:“咱们这里这么危险,下次再有人来调查……他们肯定会多加小心,不然被熊咬死就麻烦了。”
两人相视一笑。
睡在卫生所的两人第二天早上得知大队夜里遭遇狼群袭击,吓的一愣一愣的。
于金生沉痛道:“狼群捣毁了鸡舍,我们大队为此损失了十五只鸡……不过想到你们平安无事,我也就安心了。”
言外之意因为你们,我们才受到了损失。
两名调查员脸色十分难看。
好在于金生没跟他们继续提损失的事,很快派了民兵护送牛车,拉着两人去了县城。
这两人刚走,后头苏毅安就用左手把举报信写好了。
白杜鹃又把信给于金生,让他看了一遍。
于金生苍蝇搓手状:“这个真能行吗?不会出事吧?”
“于叔你放心,还有比这个更扯的举报信呢。”白杜鹃把信收好,骑着红云去了一趟县城,把信邮出去了。
一周后两个调查员的伤好出院。
他们的住院费由红旗林场承担。
胡主任派专人去接两人。
两人回了林场正准备好好的调查一番胡主任时,突然接到电话,要他们马上回去接受调查。
两人懵了,拿着电话解释,“我们还没开始调查胡主任呢。”
电话另一头道:“我说的是调查你们。”
两人呆住了:“我们?为什么要调查我们?”
“你们先别管那么多,快点回来。”
两人只得匆匆离开林场。
胡主任热情地派车送他们下山。
等这两人走后,胡主任高兴的哼起歌来。
一个月后,又来了一波调查员。
这一次他们提前给林场来了电话。
胡主任谨慎地接待了他们。
调查人员后来又去了熊皮沟大队。
于金生和他们说起狼群袭击后大队的损失,那真是眼眶泛红,咬着牙,攥着拳,恨不得要与狼群同归于尽的架势。
大队的损失还有账目,他也拿了出来给调查人员看。
大队的账面上的确损失了十五只鸡。
调查人员又在大队周边转了转,当天就住在了大队。
夜里外面枪声四起,铁盆叮当响。
调查人员被惊醒,一问才知道有野兽进了大队。
他们都是城里来的,哪见过这种场面,吓的连屋都不敢出。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调查人员全体撤离,回去了。
于金生提心吊胆地等了半个月,上头什么动静也没有。
又过了一个月,公社那边居然给他们批了一些鸡雏,还说来年开春的猪仔先紧着他们大队挑。
公社那边说是上头给他们大队,人民群众应得的补偿。
于金生嘴都快笑咧了。
转眼秋收结束。
大队分了粮食。
每家每户虽然有了粮,但是手头还是紧巴巴的。
乔奋斗托了白杜鹃的关系,从方驼子大队那边把粮食关系转到了熊皮沟大队。
因为局势紧张他没敢盖新房,他想租一个房子住着。
大队的空房大多又老又破。
乔奋斗挑了半天,结果苏毅安来找杨建设,表示他住的那个房子可以租一间给乔奋斗住。
苏毅安住的房子是杨家老院。
苏毅安白天去卫生所工作,晚上回家也是一个人只睡东边的屋,西边屋一直空着。
乔奋斗和苏毅安也挺熟,听苏毅安这么说于是同意了。
有时苏毅安不在家,乔奋斗还能顺手帮他喂下狗。
乔奋斗搬家的那天,他的小舅子郑永强来帮忙,眼圈都是红的。
他姐没了以后,他就是一直跟着姐夫。
姐夫眼看着他成了家,有了孩子。
现在姐夫搬走了,他真的舍不得。
乔奋斗却看的很开,“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自己有老婆有孩子,别整这死出。”
郑永强眼巴巴地望着乔奋斗,“姐夫,以后打猎你还能带我不?”
“打啥猎啊,最近风头那么紧,你没看方驼子大队其他人都不上山了吗?”
“可是不上山就没肉吃啊。”郑永强也是有好几个月没敢上山了。
他们大队的大队书记也被人调查了,最近才换了新书记。
乔奋斗摇头,“你老实点吧,一旦让人举报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郑永强好在十分听姐夫的话,回去后他也没有再上山打猎。
上山打猎的人少了,山里的野兽就开始猖獗。
初冬的雪花刚飘下来的时候,公社传出一个坏消息:送信的邮递员被老虎吃了。
没了邮递员,各个大队就收不到信件。
后来好不容易换了个新邮递员,结果没两天就失踪了。
人们找到他的时候,只看到一辆扭曲变形的自行车。
地上有一道长长的被拖拽过的痕迹,还有血迹。
人们跟着寻找,最后在一块大石头边找到了邮递员的一条腿。
这件事变成了各个大队的热门话题。
“那块地方叫老虎顶子,听说有两只老虎呢,长的像牛那么大!”
“我三姑父他老姨的二舅母就是那边大队的,她说晚上有时还能听见老虎吼,大队的马都被吓死了。”
“妈呀,太可怕了,老虎出来吃人可咋整。”
“公社那边应该会派武装部的人上山打虎。”
又过了一周,正当人们期待着传来打虎好消息的时候,大队的喇叭响了起来。
播报了一个令大家惊恐万分的消息:老虎顶子地区老虎逃往了别处,从方向上看,很可能会来到熊皮沟大队附近。
………………
(在东北,凡是地名里带老虎啥啥的地方,比如老虎岭、老虎顶、老虎坡……这些地方,都记载着猎人狩猎打虎的历史。)
“公社那边会派人上山打老虎,咱们小心点就行。”
“最近白杜鹃和杨建设也不能上山打猎了,咱们大队又不能分肉……”
提起打猎,众人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遗憾的神色。
他们大队空前团结的核心是偷摸的有肉吃。
只要他们不像其他大队社员那样天天搞事情,写举报信,大伙就都能分到肉。
可是现在来了老虎,他们总不能催着白杜鹃和杨建设上山去送死吧。
刘向红听了广播晚上提着杨建设的耳朵一个劲的念叨,让他不要到山上去。
杨建设答应了,可刘向红还是不放心,白天工也不上了,拽着杨建设到狗场干活,就差找根绳儿把他也拴上。
就这么着过了几天,既没传出老虎伤人的事来,公社那边的武装部也没有把老虎抓住。
“你们晚上有听见老虎叫吗?”苏毅安又来杨家蹭饭,他在饭桌上问白杜鹃。
“没有……院子里的狗也没叫。”白杜鹃转头看向杨建设,“你有听见吗?”
杨建设摇头。
乔春娣小声道:“老虎会不会跑了?”
“有这种可能。”苏毅安道,“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白杜鹃:“我也觉得不对劲。”
杨建设和乔春娣不明所以,“哪里不对劲?”
白杜鹃道:“我爷没下山。”
苏毅安道:“还有昂帮爷爷,他也没露面。”
刘向红不解,“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杨建设好像明白了什么,“如果真的来了老虎,白爷爷肯定会下山!他一定不会错过打虎的机会!”
白杜鹃点头:“昂帮爷爷上次在抓徐大驼的时候还跟我爷比赛看谁先打死那只老虎,这种事他们不可能错过。可是几天过去了,他们竟然一个都没露面,这不对劲。”
“所以我觉得很可能山里根本就没有老虎。”苏毅安道。
刘向红和乔春娣惊讶,“怎么会没有老虎呢,大队广播里都说了呀……如果真没老虎,公社为啥要吓唬我们?”
“这……就不知道了,但我觉得公社那边肯定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他们也可能只是不想让附近大队的人上山。”
“为啥不让我们上山?”乔春娣好奇地问。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晚饭后苏毅安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对白杜鹃道,“你不是说黑风最近不太好吗,我跟你去看看。”
白杜鹃看了他一眼,她并没有说过这种话,她猜测苏毅安应该是有话想单独跟她说。
到了白家院子,苏毅安先是装模做样地给院子里的狗子做了检查,然后又去厨房洗了手。
白杜鹃烧了水,泡了一把嗷嗷叫端给苏毅安。
苏毅安在看到茶缸底的那把干草时,沉默了一瞬,“黄金草?”
(注:野生黄金草,长白山地区又名,嗷嗷叫,懂的都懂哦~)
他伸头看向白杜鹃手里的茶缸,茶缸底泡的是红艳艳的山里红皮子,还有两棵大枣。
苏毅安:“……你为什么给我泡这个?”
白杜鹃:“我觉得你最近可能太累了,头发都绿了,要补一补。”
苏毅安:???
“我头发绿了?”苏毅安问。
白杜鹃:“嗯,你没照过镜子?”
“我家里没镜子。”苏毅安噌地一下站起来,跑到白杜鹃屋里的大衣柜前,照了照。
果然,他的头发有点发绿。
不过屋里这会点的煤油灯,他觉得自己看到的可能有色差。
苏毅安用手扯了一根头发下来,拿到灯前看了看,冒出一句,“果然绿了。”
“被谁绿的?”白杜鹃老神在在地捧着茶缸,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就像个老干部。
苏毅安瞪了她一眼,“我之前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我需要采一干果洗头,不然过几天我的头发会更绿。”
苏毅安以前住在山上时,头发全白了。
平反后下山,他顶着一头白毛太过显眼。
于是他采了些能染色的干果,给自己的头发染成了黑色。
不过这种染色不持久。
时间一长就开始发绿,然后变黄,最后完全褪回白色。
白杜鹃嗤嗤地笑,“我想看顶着一头黄毛的小苏大夫。”
“别闹,黄毛那是混混。”
“小苏大夫跟混混可不一样,你是会治病的混混。”
苏毅安一脸惆怅,“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是想去山上采干果,不然再过十天半个月,我这头发真要黄了。”
“山上有老虎,不能去。”白杜鹃摇头。
“我没让你去。”
“你也不能去,不然你要是被老虎咬死了,就要打破我们三人组的和谐了。”
苏毅安:“什么和谐?”
“咱们三个的爹都是被熊咬死的,你不能搞特殊。”
苏毅安气的不行,“我都说了,我不是想让你和杨建设上山帮我采干果!我是想让你帮我打听下,山上是不是真的有老虎,如果没有的话我自己上山就行。”
白杜鹃眼珠转了转,“行,我明天帮你问问。”
第二天白杜鹃打电话给红旗林场的胡主任。
自从上次举报事件后,胡主任对白杜鹃那是千恩万谢。
接到白杜鹃的电话后,胡主任却吞吞吐吐,“老虎啊……你们大队广播了……那就肯定是有的吧……”
白杜鹃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胡主任,那我再跟你打听下,最近你有没有见到我爷啊,还有昂帮爷爷,他们有没有跟着武装部的人一块打虎?”
“没有,没见到他们。”
白杜鹃心里有了数,和胡主任道谢后挂断了电话。
她去卫生所找苏毅安。
苏毅安正帮着给一名患者开药。
白杜鹃看着他那头隐隐发绿的头发忍不住想笑。
患者走后苏毅安抬头看向她,恶狠狠道,“有这么好笑吗?”
白杜鹃慢悠悠道:“要想生活有滋味,就得头上带点绿。”
苏毅安:“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怪话?”
白杜鹃:“据我打听到的消息,我爷和昂帮爷爷没有跟着武装部的人一块打虎,他们甚至都没有露过面。”
苏毅安秒懂,“谢了。”
白杜鹃:“你真要一个人上山采干果?”
“我带着二郎和馋狗。”
白杜鹃没说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苏毅安就带着狗出发了。
刚到山脚下就看见了白杜鹃,还有她牵着的小玉和大嘴。
苏毅安哼了声:“你不是说不来吗?”
白杜鹃:“我只是路过……你信吗?”
尽管它们已经不是小狗了。
馋狗在一旁看着有点妒忌,它凑过来用身体撞开大嘴,也想和老婆亲亲。
二郎毫不客气地给了馋狗一口。
馋狗委屈巴巴地耷拉着尾巴路到一边假装啃地上的草。
苏毅安带路,很快就在山里找到他需要的干果。
白杜鹃摘了一个干果闻了闻。
这种果子她从来没吃过,也没见别人吃过。
在山里,凡是没人吃过的果子一般情况下都有毒,或是不易食用。
苏毅安摘果子的时候白杜鹃就带着小玉和大嘴在附近转悠。
天气冷了,树上的叶子都快掉光了,金灿灿的树叶落了一地。
小玉和大嘴开心地在落叶上追逐。
二郎守着苏毅安,但是视线却一直跟着小玉和大嘴。
白杜鹃看在眼里,心里却想着如果二郎能跟四眼配一下,不知能生出什么样的下一代来。
她又看了看一旁的馋狗,黑白花的狗子,各种神经质。
白杜鹃无声叹息:真不知道二郎喜欢馋狗哪一点。
馋狗正把脑袋往落叶下面拱,突然它的动作停了下来,紧接着它抬起头,鼻子紧张地嗅闻。
白杜鹃开始也跟着紧张了一下。
狗子突然间有了反应,难道附近有野兽?
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
因为小玉和大嘴还在玩耍,就连二郎都没有反应。
如果有野兽来,它们不会一点也感觉不到。
馋狗扬着头,好像在确定气味的方向。
然后它撒腿跑开了。
“馋狗!你去哪!”白杜鹃大叫。
馋狗没有回应,它跑的飞快。
白杜鹃只得唤小玉和大嘴,带着它们跟上去。
苏毅安也停止了摘干果,“怎么回事?馋狗去哪了?”
“不知道……”白杜鹃话音未落,人已然追了出去。
苏毅安只好也跟着跑。
但他体力不如白杜鹃,很快就被落在后面。
跑出去了五百多米,苏毅安累的直喘。
前面白杜鹃停了下来,还有狗子汪汪的叫声。
苏毅安扶着膝盖咬了咬牙,又跑了几步,“白杜鹃,馋狗是怎么……”
跑到近前,他的话没说完就咽了回去。
因为他看到了一大帮人。
他们都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裳,打扮成民兵模样,但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不是普通的社员。
他们的眼睛里带着敌意,每人的手边都放着枪。
他们正在煮饭,锅子里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散发出阵阵食物的香气。
馋狗正撒泼打滚地在向那些人讨吃。
白杜鹃用力扯着馋狗的项圈,想把它拉回来。
可惜遇到食物的馋狗跟平时的馋狗是两种生物。
痴迷食物的馋狗倔强、超级有耐心。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些当兵的在看到苏毅安他们时表情严肃,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这伙人里一个负责人模样的走过来,温和地和白杜鹃说话,“你们是哪个大队的?”
“石砬子大队。”白杜鹃也看出来这些人的身份不太对,随口扯谎。
那人脸色沉了沉,“你们没有接到通知,说这附近的山里有老虎出没吗?”
白杜鹃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广播了……但我朋友生病了,不能等,所以我们还是冒险上山了。”
说着她放开馋狗,转身走到苏毅安身边,搀扶住苏毅安的胳膊。
苏毅安:???
白杜鹃手指暗暗用力掐着苏毅安胳膊上的肉,脸上却带着悲痛,“我朋友病了,他需要山上的一种草药来治病。”
当兵的负责人打量着苏毅安。
只见苏毅安脸上全是汗,胸口剧烈起伏,两腿还在微微颤抖。
嗯,一看就是很虚。
“你朋友什么病?”当兵的负责人语气缓和了不少。
白杜鹃:“他蚌埠住了……”
当兵的负责人:“你说什么?”
白杜鹃:“这种病得了后跟河蚌似的,肚子里长珍珠。”
当兵的负责人:“……”
蚌·苏毅安·死神哥:“……”
当兵的负责人:“你说的是结石病吧?”
白杜鹃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对对,好像是这个……我们乡下人哪懂啥是结石……”
“你们采的草药呢?”当兵的负责人问。
“在这。”白杜鹃指了指苏毅安的背篓。
那人看了一眼,背篓里装的都是些干果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草。
他也不知道这些是不是治病用的。
“行了,你们快下山吧,山里最近很危险,你们不要擅自进山。”
白杜鹃连连道谢,眼睛却扫过那人身后……
她在打量其他的士兵。
他们的身上除了带着枪外,每人还带着工具:铲子和镐头。
打老虎需要铲子和镐头?
白杜鹃目光很快收了回来。
难不成要打死老虎后就地掩埋?
这话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既然铲子和镐头不是打虎用的,那他们带着这些工具做什么?
白杜鹃搀扶着苏毅安往回走,一步步十分缓慢。
“再慢点……”白杜鹃小声嘀咕,“要装出快要不行的样子。”
苏毅安左脚踩到了自己的右脚,差点摔在地上。
白杜鹃动作夸张地把他扶起来,又是关心地问他摔没摔疼,又是帮他拍身上的土。
苏毅安咬牙切齿:“你能不能别用这么夹的声音说话?”
白杜鹃:“你以为我想吗?那人还在后面看着我们呢。”
短短的五十几米的林间山路,苏毅安足足走了十分钟。
等到离开当兵负责人的视线后,两人就像兔子,撒丫子就跑。
他们刚离开不久,两个民兵鬼鬼祟祟地跟了上来,结果发现白杜鹃他们早就跑不见了,只好回去向负责人报告:“……那两人走远了,找不到了。”
负责人愣了一下,“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没有,林子太密,能听见狗叫,但是到处都有回音,没办法确定方向。”
负责人回忆着白杜鹃和他说过的话,问跟前的民兵:“你知道蚌埠住……是什么病吗?”
民兵挠挠脸,“俺不知道。”
“算了,不管它了,大伙快点吃饭,然后继续行动。”负责人说着从怀里掏出张地图来。
如果此时白杜鹃在这里,她一定会惊讶地认出,这张地图,就像是她手里的那两张藏宝图的合并版。
只不过这张地图上没有标明藏宝点。
有人看到他们回来,好奇地打听,“你们上山去了?”
“怎么可能。”苏毅安摆手,“我们去河边采了点草药。
社员看到苏毅安的背篓里装的是些不知名的草和干果,也就信了。
又过了几天,还是没有传来老虎被抓的消息。
社员们开始不耐烦了。
不能上山就没法去捡干柴和搂树叶烧火。
特别是一些家里条件不好的,还有懒的。
比如老莫家的。
捡柴的活是莫小宝,但他干活磨洋工,秋天的时候带回家的那点柴火根本不够烧一冬天。
眼见得家里快没了柴,要冻死人,莫老太太都急了,天天追着于金生问老虎什么时候才能抓住。
于金生也被她问的烦了,索性躲着她。
莫老太太只好挨家挨户地去借柴火。
但是借柴也不是长久之计。
俗话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莫老太太只借不还,几天后就再也没有人肯借柴火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