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师弟今夜又来了 by妖妃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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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美景自然也落进了另一人?的眼中。
清扫重日台的门?外弟子会轮流在休沐日清扫重日台。
他今日刚上来?,想偷偷享受内门?弟子才能拥有的打坐室,却恰好看见焚净峰的明师姐,扶着众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少年往这间打坐室走。
他想要?出去已是来?不及了,只好用一次机缘巧合下得?的隐秘气息的法器,偷偷躲藏在柜门?中,祈祷两人?尽快走,千万不要?发现。
孰料,明师姐没?有发现他,他倒是从柜门?的缝隙里,将在里面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明师姐趁菩师弟犯病之际,强行对他行狎翫,菩师弟竟也不反抗。
多漂亮的一张脸,还?是炉鼎体?啊。
想到当时鹤师兄站在门?口,明师姐低声与菩师弟讲的话,还?趴在床下的门?外弟子看着不远处躺在蒲垫上一动不动的美艳少年,眼底浮起贪婪。
若是他得?了如此美貌的炉鼎,即便是男子,他也不会嫌弃的。
门?外弟子从床底下爬出来?,悄悄关上房门?,转头看向地上的菩越悯。
神仙似的师弟,对人?最好,他也曾受过?恩惠。
所以?现在再承一次恩惠,师弟也应该不会拒绝罢,师弟是如此善良的人?。
门?外弟子贪婪地走向他,然而尚未靠近,小腿就似被什么缠上了,一步也迈不开。
他低头看去。
是几条吐着猩红蛇信子的细长?黑蛇。
当他顺着黑蛇看去,发现是不远处沉睡的少年头上蔓延的乌黑长?发似活过?来?了,现在缠绕在他的小腿、大腿、腰身?,甚至是口鼻眼耳。
门?外弟子甚至都来?不及发出惊恐的尖叫,求饶淹没?在喉咙深处,整张人?皮就被挤压得?变形,随后小蛇的尖齿咬住他瘪皱起的皮,往两边玩乐似地撕扯。
人?皮活生生被扯开,血飞溅在地上,也降落在少年纯洁无瑕的脸上,薄皮越显得?苍白无色。
门?外弟子倒在地上,血淋淋的尸身?被那些调皮的小蛇当做可玩乐的布,不停在里面蠕动,犹如腐肉上寄生的虫子。
外面的残阳终于在门?外弟子被小蛇连肉带骨地吃完,菩越悯才缓缓睁开眼,懒懒地撑着身?躯,望着从窗外探进来?的一缕清冷月色。
他抬手抚摸越发艳丽的面容,目光恹恹的,又瞥向落在地上的长?发,黑得?柔软富有光泽。
又是贪婪。
他不想再吃这种恶心的东西了。
想吃师姐……
他再度似无骨头般地软躺在地上,蜷缩起身?子发抖,直到惨白的脸颊再次泛起薄赤,猩红的舌尖控制不住从唇中发出兴奋的‘嘶’。
吃师姐最柔软,最小巧可爱的。
第35章 蛇蛇黏人
自鹤无咎下山带回来一位年轻姑娘养在洞府里,众人一直在猜测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偶尔连带看明月夷的眼神?也藏着几分瞧见?爱恨情仇的晦涩。
这些年焚净峰的弟子皆默认,大师兄与三师姐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尽管两人都修无情道,但以无情道破境成神?的从从古至今也仅有一两人罢了,堪称极低,故而众人皆以为两人日后必定会结契成为道侣,未曾料想到中途忽然冒出个?女子夺走了大师兄。
那女子被大师兄养在洞府中,甚至宝贝得众人只在第一日两人归山门才?见?过一面,自那以后没?见?过的同?门好奇想要见?上一面都难。
所以现在同?门师弟妹们?凡是见?明月夷背剑过来,口中的话分外?默契地霎时咽下,但待她走后嘴里止不住地感叹,无一不是可惜。
“三师姐终究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梦’呐。”
明月夷偶尔听见?余音拂入耳的话,眉头都没?蹙过,该做什么依旧做着。
一开始还会去重日台练剑,后来用可怜眼神?注视她的人越多,令她无奈至极。
虽然她没?众人所想的情绪低落,但也经受不住众人探究的眼神?,再加之菩越悯近日越发似一段漂亮的影子般跟在她身?边,外?间?众人开始编排出更为恨海情天的传闻。
随着四人的桃色传闻愈传愈烈,明月夷斟酌后没?再去重日台练剑。
但在洞府中打?坐巩固修为,也不见?得是很好的选择。
她在洞府待得越久,夜间?越是会闻见?古怪的冷香,身?体会不受控制地陷入沉睡,再次醒来无一例外?,全是在去菩越悯洞府的路上。
为了查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明月夷夜间?甚少睡,但总如此便再是修士也难以抵抗。
大抵她憔悴得紧,菩越悯发现了。
虽然明月夷有意避他?,但他?还是每日都出现在她的洞府外?,不是陪她练剑,便是一起打?坐修炼。
因为他?不仅是炉鼎体质,天赋又高得离谱,凡在何处打?坐,那些灵力便聚集在他?的周身?,明月夷的修为也顺道能提高一些。
所以她一直未曾驱赶他?,现在也是他?最先发现她面色不对。
少年如常般出现在她的门口,长?发坠在门槛上,随着红袍拖曳一地如倚枝的红梅。
明月夷刚起身?,还未换衣,身?着夜间?休息的寝袍。
临近初夏,夜里热,她穿的寝袍的布料甚少,隐隐透出白?腻雪肌,双峰勾勒出成熟的丰腴,被人裹在贪婪的视线中却浑然不觉。
“师姐。”
明月夷懒懒靠在床头,撩起眼皮困些些地乜了眼复而又垂着眸子,眼底是一片青乌色:“师弟,今日不修炼。”
菩越悯从外?拾步入内,止步于她的面前微俯下身?。
明月夷闻见?从他?领口中散出的冷香,听着他?温和的腔调缠绵耳畔。
“师姐,近日都没?休息好吗?瞧着好憔悴。”他?抬着手指,冰凉的指尖怜惜地划过她眼皮:“眼底都青乌了,但仍旧好看。”
师姐美丽,可爱,他?如何都看不够。
明月夷因他?动作亲昵的冰凉冻得抖了瞬,随后回神?后往后仰了一寸:“没?事,大概是入夏了,所以夜里总是睡得不好。”
实在惭愧,她不好说是每夜都想去捆他?,所以才?没?睡好。
菩越悯被避开的手指蜷缩,好似不在意地笑道:“近日的确很热,我夜里也总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闻此言,明月夷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两指搭在脉搏上。
她只是单纯的听他?说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热,以为是体内的狐妖毒浸入了身?体,想要将灵力渗进脉搏查看,未曾多想别的。
而被她握住手腕的菩越悯微顿,目光落在她的白?得泛粉的指尖上,喉结轻滚,生出一股慾痒的渴来。
好想舔。
他?漆黑的瞳珠覆上一层贪慾,猩红的舌尖从唇中伸出微末的一点,俯下的身?子往下一寸。
披在身?后的鸦黑长?发坠在明月夷的手上,她抬首,与少年鼻尖相对。
唇瓣擦过湿软的东西,她才?发觉两人的距离近得,能互相闻见?对方身?上的气息。
“师姐……”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下眼睑晕开淡淡的红痕,与她对视的眼神?轻轻地颤着,无言地诉说着渴望。
明月夷险些深陷他?那双纯黑的眼中,回神?后松开他?的手腕,再将他?往后推了些。
“夜里狐妖毒可有发作过?”
菩越悯退后一步,红发带上小金铃铛很轻地发出清脆的晃声,将方才?升起的暧昧热度打?散。
他?坐在旁边的椅上,很轻地点头:“有。”
明月夷问:“这是第几次了?”
菩越悯摇头:“不知?。”
不会是每夜都发作罢?
明月夷想到狐妖毒渗透的后果?,再是冰清玉洁的君子也会变成浪夫。
他?又恰好是炉鼎体质,若是失智与谁交合,必定会被沦为风尘中里的玩物。
明月夷想到此眉头蹙起,本就没?有休息好,原本健康的容色显出几分恹恹的冷淡。
若是别人她不可能会如此忧心,但他?却是因为救她而染上的不能见?死不救。
还是得想办法帮他?,不说驱除,得先压制住,不让他?失智找上旁人。
明月夷抿了抿唇,面容严肃地问他?:“你昨夜可有过?”
菩越悯不解看她:“师姐是指什么?”
明月夷蠕动唇瓣,不知?怎么形容。
难道直接问他?,昨晚有没?有用手发泄过吗?
她一看眼前的少年,发黑长?得纯粹,眼珠也黑得透彻,面容是极致的漂亮,纯得有种过度的白?,若不是亲眼所见?过,她是完全想象不出来,他?的自瀆时也会露出堕落的霪态。
明月夷犹豫几息,还是问了:“自瀆。”
菩越悯眸中露出恍然,遂缓声回应:“有。”
她问:“时隔多久一次?”
少年答:“每日。”却没?回答每日几次。
每日都有?那岂不是夜夜都如此。
明月夷只觉他?快离堕落风尘不远了,还是因为她。
她抓了下垂在身?边的裙摆,颇为烦闷地垂着头,心忖不如直接将他?锁进暗室中,这样他?就不会被慾望控制,她说不定也能尽快将他?救下,顺便还能完成剧情。
这样她也不必每夜都像鬼一般,拖曳着一条铁链来捆他?。
明月夷抬头时神?色已恢复如常,“过来。”
菩越悯起身?,坐在她手指的位置。
明月夷指尖又往里面指来了一寸:“上去。”
再上去便是上她的榻了。
菩越悯看着她白?葱玉指所点的位置,嘴角似上扬了一寸,弯腰褪下靴子,仅着罗袜上榻跪坐在她所指向的位置。
“师姐,好了。”他?望着她,眼似含笑。
明月夷正想着等下,并未看见?他?白?盈盈的脸上露出的笑并不正常。
“外?裳脱了。”
菩越悯照做,褪去后还整齐地叠放在一旁,身?着雪灰内袍等她下一步的命令。
明月夷咬了下食指,声音闷下:“这件也要脱。”
“还脱吗?师姐。”他?友善提醒,里面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了。
“脱。”明月夷肯定点头。
菩越悯动作停了顷刻,然后缓缓褪去身?上仅剩的外?裳,露出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胸膛。
全程问都未曾问一句原因,听话得似一条乖巧的小?狗。
明月夷看着少年精瘦的胸膛,莫名想到那夜他?在地上衣裳半懈时的模样。
如桃花汁被碾压在了他?的肌肤上,苍白?中透出绯糜的艳色。
明月夷指着他?没?褪完的裤头:“这一件也要。”
“也要?”他?不知?何时泛粉的脸上呈现出茫然。
明月夷有种引诱天真美少年的罪恶感,但现在必须要。
“嗯,要。”
菩越悯很听话地垂着眼睑跪坐起身?,解开了绸裤上的玉铃扣,褪至跪在褥上的膝盖上,白?而短的贴身?亵裤裹住的,就如此清晰地落在她的眼中。
他?虽生了张清冷美艳的容貌,物却不似那般冷淡秀气,甚至生得骇人。
剩下的亵裤明月夷没?有让他?也褪去,而是维持他?的体面,不至于显得太过于色情。
明月夷屈膝缓缓移至他?的身?前,与他?黑得纯粹的水精眸子对视,尽量面色自然地开口道:“你是因我而中毒,日后我你若是毒发了都可来寻我,我帮你,直到去除你体内的毒,若是同?意,你可点一下头,我现在就帮你一次。”
他?每日在她的眼皮下,总好过失智被别人捡漏去了,从此沦为别人修炼玩物。
虽然她也会对他?做出一些不正当?之事,但好歹她不会真的对他?做什么。
明月夷瞳色认真看着他?,耐心等他?的回应。
而少年却只是虚敛着鸦乌般的睫毛,很轻地颤了几瞬,目光落在她撑在眼前的双手。
腕白?肌嫩,纤玉指如削葱根,不适用来做旁的事,但……
菩越悯眸中噙了笑,半哑的嗓音比春潮拂过的柳枝都温上几分,轻问她:“每夜都能来找师姐吗?”
夜里来?她这儿可不安全,有妖。
明月夷蹙眉想了下,若是有人在,那妖说不定不会出现。
她松开雾黛眉,点了下头:“若是你怕被别人发现,也可夜里来。”
菩越悯唇角上扬的弧度越大,面容维持得比壁画上的芙蓉都艳,“多谢师姐,日后劳烦你了。”
明月夷对有礼貌的小?孩一向很宽容,在他?同?意后便抬起手,在脑中循着上次的贫瘠记忆抚慰。
没?什么技巧,只是单纯地隔着布料。
很轻,但少年的气息瞬间?加重,跪坐的髋骨顺着她的方向。往前上方位情难自禁挺起,双手抓住平铺在榻上的素面被褥。
他?半扬的面如桃花,微启的唇喘得像随时都会淌出透明的拉丝口涎。
第36章 蛇蛇齐立
明月夷已经尽量不去?听见他发出的声音,可?无捂耳之物,尽管她竭力?再如何不去?在意,也抵不过他越叫越浪。
在帮他治病。
在帮他治病……
明月夷在心中默念如诉静心咒。
直到她的手都麻了,上端丁页在雪灰白的布料上氤氲出一团浅浅的湿痕来,也不见软弱。
渐渐的,她圈住杖杆的五指合不上。
明月夷一直想要尽快结束,故而手上称得上认真,可?却越弄他越激昂。
明月夷终是耐不住,抬眸乜他:“别忍着,出来。”
少年的眸张开了又闭上,苍白玉瓷颜蒸着热气,已经完全陷入其中地摇着头,长发在随着晃动似一片浓黑瀑布。
“师姐……想……”他发出的弱气声断断续续的,比喘声都小。
明月夷听不清,下意识附耳去?听。
菩越悯瞳孔涣散地盯着靠近的女人,抬手攥住她的手腕,翻身压在褥中。
明月夷一惊,欲推开他。
他先她低垂尖窄玉颌子,唇中徐徐探出的舌比熟透的李子都暗,霪靡地向她索吻:“师姐,想要你亲亲我……出不来。”
明月夷一开始并没想过他会失控想要吻,想推开他,少年整个滚烫的身子都压在她身上。
又潮润了,都已经满了,他却还出不来。
之前他一个人能行吗?
明月夷升起的疑惑自心中划过,很?快便被他咬住了唇。
冰凉的舌尖顶开唇瓣与牙齿,吮住藏在贝齿中的香软的小舌,那一刻他尝到了甘甜的甜水,在里面吮舌,掠夺唇壁中的津液贪婪咽下。
菩越悯吻得实在称不上温情?,明月夷仰在枕上,眸光半闪着想推开他,怎奈他的手握得太紧了。
紧得她都有种他要不管不顾,要捏爆那物。
心脏好痒。
明月夷忍着等他清醒。
可?在他莽撞的交吻中,她总觉是他的舌头太长,舔去?了心脏,所以才如此痒。
终于等到他在紧要时?刻死死按住手,话?也断断续续的,“师姐,呃。”
明月夷掌心触及滚烫,恍惚间?好似看见他快乐得神魂皆飞下的眼眶红红,难以抑制的泪水仿佛是从心里流出的血,划过白玉兰般的脸庞。
当她再重新眨眼,少年眼眶中的血泪又仿佛是她的错觉,他泄力?般地伏在她的身上轻颤。
他没从中回过神,明月夷也没动。
安静的室内有种登顶余韵后?的暧昧。
稍隔了莫约几十息,菩越悯缓缓眨动眼睫上湿黏着泪珠,抬起朦胧泪雾的脸:“师姐,多谢你。”
少年桃粉面容妩媚,便是身为女子的明月夷都忍不住感慨,他实在生得好。
“好了便起来了。”明月夷提醒他,出口的声音却干哑得厉害,浑然不觉看他的眼波流不断,满眶春意。
菩越悯目圜在她布施艳绯的桃腮,缓缓撑起身,坐在她的身边捡起褪去?的衣裳一件件穿上。
明月夷也坐起身,背着他,莫名觉得现在的氛围有说不出的古怪。
有种似偷又非偷的尴尬……?
明月夷也低下头,佯装无事发生,整理微乱的衣襟。
隔了好久,菩越悯忽然发出迟钝‘嗯’声。
是回应刚才的话?。已经好了。
他不应声倒还好,应出声后?,明月夷更有说不出的感受,仿佛被舌舔过的心脏还残留酥麻的余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菩越悯没得到她的回应,转过身,刚才带着她的手握住她的肩膀,眼尾仍有淡薄的浅粉:“师姐今日还教我练剑。”
好喜欢练剑的少年。
他神情?正常,没露怯与尴尬,明月夷压下酥麻,也忘记刚才发生的事,肿着唇点头:“好,你稍等,我稍作打整便随来教你,你先去?后?山竹林等我。”
菩越悯屈指卷起她散在肩上的秀发打量着。
她刚醒来只用了洁净符简单洗漱过,头发本就是散的,刚才又被他压着将裙子弄脏了,需得要打整后?才能出门?。
“师姐,我帮你挽发吧。”他心血来潮,忽然如此说道,本就妩媚的眼尾含了点兴致勃勃。
“不……”明月夷刚开口发出拒绝的音调,他便已经俯身将她横抱起,赤足迈步下榻,朝着梳妆案走去?。
他似听不见,很?快将人放在木杌上。
“不用,我自己来便是。”明月夷想起身,又被他重新按下去?了。
他执着一把桃木篦站在身后,垂帘替她梳发,“师姐刚才帮了我,我理应帮师姐挽发,师姐勿要拒绝。”
明月夷坐着没动了,倒不是因他的话?,而是他按在肩上的力?道。
出奇的大,看似轻轻一按,实则犹如千斤重。
他在身后?轻声说着:“师姐的发,生得真好。”
明月夷透过案面上的铜镜看了眼自己的发,再看看他坠逶在脚踝边的长发。
少年的发质光泽,如乌绸粗顺,比她的不知要好上多少。
若是寻常人顶着一头保养得根根乌亮的长发说出这种话?,她或许会觉得是想听虚伪地夸赞,但?他是在发自内心地赞叹。
一篦下来又轻又柔,舒服得她生出了几分倦意。
明月夷靠在椅子上,眼儿?半眯着回他:“你的也很?好。”
菩越悯微笑,继续梳着她的发。
明月夷的头皮被按摩得甚是舒服,眼皮慢慢地阖上,不知不觉陷入浅憩。
浅眠后?的明月夷并不安稳,始终后?颈一直有湿软的东西隐约在游走,还是冰凉的,每一下都带着贪婪,耳畔甚至还有沙哑的喘声。
“师姐,师姐,师姐…师姐……还想舔你的心,想……想吃掉你。”
变态般地呢喃不停传来,身后?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黏湿地注视着她,用目光丈量如何趁她不经意,而将她吞进肚子中解馋。
明月夷蓦然睁开眼,靠在椅上的身子往前。
“嘶——”明月夷捂着被扯得生疼的头皮,泪盈盈地倒吸一口气,浑浊的理智渐渐回过清醒,也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她还坐在妆案前的椅上,菩越悯站在身后?指尖卷着最后?一缕发丝,正编着辫子。
听见她呼痛的声音,他抬起还泛着潮红的脸,愧疚的声线也带着点喘意:“师姐,可?是我弄疼了?”
“没。”明月夷捂着扯痛的头皮,“是我刚才做了噩梦,反应太大扯了下,并非是你。”
他闻言温柔安慰只是梦,遂继续垂眸为她编辫子。
很?快最后?一根辫子编完,他从妆匣中勾出小铃铛点缀在发尾,置于胸前。
他将铜镜揽至她的面前:“师姐,好了,可?喜欢。”
明月夷打量铜镜中照出的云髻雾鬟,玉瑶簪,天生的乌发浓颜被过于精美的发髻衬得芳姝明媚,尤其是坠在胸前的金铃铛,不用多想便知一步一响,又俏皮又妩媚。
“你竟然会挽发。”她略露出惊讶。
若是寻常的发髻她或许不会露出惊讶,如此精美的发髻,便是她也难挽出。
他挽发的手法太好了,好看得她或许夜里都舍不得卸下。
“嗯。”他不疾不徐地解释:“曾经一个人待久了,无趣时?会学会了挽发,师姐喜欢吗?”
“很?好看。”明月夷抚鬓,目光落在铜镜上,眼底浮起一点欢喜。
菩越悯微微一笑,温声道:“那师姐先换衣,我去?后?山竹林等你。”
“好。”
待人走后?,明月夷见头上如此精致,免不得拾起陈年的爱美心,翻出妆匣的胭脂,描眉扑晒红,点绛唇,画了适配发型的妆容,又寻了一套甚少穿的广袖轻纱仙裙。
明月夷在镜前看了一番,才从寝居出去?来到后?山竹林。
她来时?,菩越悯不似往常般安静地盘坐在石上,而是单手撑在弯竹身上,俯身在看什么。
明月夷走过去?:“你在做什么?”
菩越悯侧首,对她弯眼浅笑:“师姐,兔子受伤了,我在看它是否还能走。”
明月夷垂眸一看,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在他的眼前,蹬着被红布缠上的受伤脚。
明月夷问:“你帮它包扎的吗?”
他颔首:“嗯,刚才过来见它被一条小兽咬住伤了腿,我见它可?怜便用发带给它包扎了一下,但?我没有带药。”
明月夷看向他乌发没了发带束缚完全散开着,又黑又浓密容色不减,反而还因他讲话?时?露出的怜悯,而氤氲着圣光。
善良的圣父,连贵重得一年只产二?十寸的灵蚕做出的发带,都舍得给一只兔子。
明月夷弯腰摸了摸兔子的头,“它应是没事了,你去?练剑罢,我来给它上药。”
“好。”他温柔地掠过被她抚摸的兔子的手,蛇剑自掌中幻化出,去?了一边的空地练剑。
少年的剑流利来往,竹林中的灵气凝聚于白身一点红的剑尖,长而秀的乌发随之挥动得并不缠绵,反到有行云流水般的干净。
前几日教的剑法他已经完全会运用,甚至还能添上自己的顿悟,舞剑似舞花,不仅只有漂亮的架子。
明月夷看了几眼,垂眸抱起兔子,解开它缠上止血的发带。
她练剑时?常不计后?果,总是会将自己练到极致,所以身上总是会配有疗伤的药物,现在正好能治疗小兔子。
明月夷从储物袋中找出疗伤药粉,小心翼翼地倒在它受伤的腿上。
小兔子的伤口狰狞,一倒下药粉,它挣扎得厉害。
明月夷按住小兔子,安慰道:“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在焚净峰长大的生灵或多或少都有灵性,听得懂她话?的小兔子果然不挣扎了,乖乖地卧在她的膝上,哆嗦地抖着脚让她疗伤。
明月夷没见过这般又怯又怕疼的小兔子,唇边荡出浅笑,手法愈发温柔地帮它重新包扎上。
为小兔子包扎完,她再次转头。
练剑的少年依然在,不知是察觉到她在看了,他稳健的剑法忽然出了错。
明月夷放下小兔子,持剑上前,剑挑起了他的剑。
他没想到她会忽然上前,狭长眼尾含春上扬,欲收剑。
“专心。”明月夷剑身打在他的手腕上,“剑身呈水平面,剑尖指对方胸口,直取要害。”
他剑身一转,躲过她刺来的一剑,直击她的胸口。
明月夷旋身躲过,还是不慎被他无意挑开领口的一颗盘扣,但?顾不及散开的领口,提着剑又重新迎上。
“剑端向拇指一侧反击。”
“击耳。”
“挑腕……”
她的每一句,他一点就通,很?快化解她刁钻的剑法,甚至还能做出压制。
不愧为比男主都还天赋异禀的剑修。
明月夷已经很?久没有与人如此畅快地比试过,两人谁也没用灵力?,一剑一式却在留有余地中俱是凌厉。
一场陪练下来,明月夷手中的剑差点被他挑断,勉强撑在地上才避免落得狼狈。
明月夷明眸望着他,毫不吝啬夸奖:“你的剑法很?好。”
菩越悯收起剑,脸上也没有得意之色,甚是谦虚道:“应是师姐许久不用这套剑法,若师姐别的剑法,我或许早就输了。”
明月夷没反驳。
这套剑法确实是她最开始修习无情?道的剑法,并不适应所有人,她后?续学成之后?都会独创剑法。
她很?多年不曾用过了。
明月夷背剑在身后?:“再过不多久,你应该就能独自创建剑法了,不用我教了。”
菩越悯见她似要走,“师姐要去?何处吗?”
明月夷拢住被剑划破的盘扣,低头道:“去?找大师兄。”
自从鹤无咎回来之后?,她碍于流言蜚语一直不曾去?寻过他,再不去?恐怕他真的要与夏娘双宿双飞成一对了。
她这个即将要走剧情?,差点成为男主道侣的师妹,或许真的就只是师妹了。
所以她现在得需去?他的眼前晃一晃,恰好今日她妆发精美,没必要另做打扮。
明月夷盘算着,并未发现在她说出这句话?后?,面前的少年长睫陡然倾覆,遮住露出墨红的眼珠,含笑的面容似萦在雨后?林中湿雾中。
“师姐好像很?喜欢大师兄呢。”
“当然。”明月夷毫不犹豫回他:“我这一生几乎都是为他而存在的,或许以后?不会,但?暂时?无法撇弃他。”
作为为男主而存在的炮灰,她九世都是被他剑杀,根本就无法摆脱他。
明月夷重新用锁针将领口弄好,抬起艳丽的小脸,对她说出那句话?后?就不言不语的少年道:“你先在林中练剑,若是练累了,就早些回去?。”
“嗯。”他清瘦的皓腕搭在竖插在潮湿泥土中的剑柄上,清艳的眉目低垂,看清脸上神色。
明月夷吩咐完便出了竹林。
而她刚离开竹林,周围便升起了浓浓的白雾。
整间?竹林被笼罩其中,站在原地的少年乌黑长发垂地,绛红的裙摆随着拾步,而拖曳在地上。
他挑起地上的刚才还受伤不能走的小兔子,居高临下的冷漠打量。
小白兔在他的剑上慢慢化作了一条披着兔子皮的白蛇,一点点顺着剑身,缠绕上他冷感的清瘦腕上,发出‘嘶’声。
“怎么连师姐都留不住。”少年眉眼恹恹的,缓声埋怨后?身下的影子蛇张开口,将手腕上的小白蛇嚼碎了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