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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鸷男主成了我寡嫂by姜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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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修彦:这父女俩怎么这么热衷留人吃饭!
于是还没用早膳的白婵沾了太子的光直接用了一顿丰盛的午膳。
周氏和白向晚听到风声,即便腿脚不舒服还是盛装打扮出席了。白向晚原本想坐太子身边,平阳候让她坐到对面去。
原本有些不情愿,但坐下后一抬头就能看见太子她就满意了,连腿脚上的痛都能忍了。
病歪歪的白婵被灯草搀扶着进来时,平阳候立马道:“阿婵来来来,坐太子殿下身边来。”
然而祈湛先一步坐到了太子身边,平阳候僵在座位上。
这大媳妇整日冷冰冰的就算了,还如此的不懂事。人都坐下了也不好叫起来,等菜上齐连忙招呼太子殿下用膳。
平阳候为了显示对白婵的关心特意让厨房准备了清淡的粥点。
“婵儿大病初愈,吃些清淡的,快些好起来,太子殿下才放心。”
白向晚抿唇,太子殿下才没空操这种心。
“谢谢父亲。”白婵乖顺的答应,转头朝旁边的祈湛撒娇:“嫂嫂,我手没力。”
一直冷冰冷的祈湛看了她一眼,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端起碗,慢慢的喂了她两口。
白婵极其欣慰的笑了。
嫂嫂似乎,最近对她还不错。
他是认自己这个小姑子了吧!
这样想着她越发娇嗔,时不时指指这个,指指那个,祈湛居然好脾气的没搁脸。
太子瞧见这一幕,轻笑道:“人说长嫂如母,阿妩妹妹将阿婵当女儿疼吧?”
祈湛连眼神都没给他,继续喂白婵,白婵已经吃得很饱了,那勺子坚持不懈的又伸了过来。
一勺又一勺,没完没了。
白粥吃多了反胃,再吃就吐了。
他肯定又生气了,一定是又生气了!
刚才还觉得他对自己好,见鬼了!
太子,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嫂嫂生气了,倒霉的是她。
祈湛没接话,太子很尴尬。平阳候赶紧冲着白向晚使眼色,白向晚会意,接过话头道:“太子殿下第一次来侯府,向晚敬您一杯。”
话毕,立刻有丫鬟上前给俩人斟酒。
白向晚举着酒杯,忍着膝盖骨的疼痛站起来,眉目含情的看着他。
平阳侯和周氏期待的看着,只等太子接了酒,一家人其乐融融。
太子扯着唇角,压着酒杯:“孤最近不饮酒。”
太子不尴尬了,白向晚很尴尬,硬着头皮又道:“那我以茶代酒敬太子殿下一杯。”
“孤不喜喝茶。”
白向晚:“.......”太子殿下应该是不喜她吧!
眼眶瞬间红了,受了伤的膝盖骨愈发疼。连厅里的奴才看她的目光都变了。
白向晚羞愤欲死,求救的看向周氏,周氏在桌底下狠狠踹了一脚白林松。
白林松恍然,忙端着酒杯站起来:“我敬殿下一杯吧。”说完又觉得自己傻,太子刚刚都说了不饮酒。
然而太子温和一笑,方才压着的酒杯端了起来,一口饮了。
白向晚:这是给她解围还是羞辱她。
白林松受宠若惊,呵呵笑了两声:“多谢太子殿下赏脸。”
“无事,今日你可以多喝些。”
白林松愣住,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叫今日你可以多喝些?难道明日就不能喝了?
“确实该多喝点。”
再不多喝些,隔两日只怕喝不上了!
白婵含着粥勺笑,笑得桌上的人莫名其妙。
祈修彦用完膳就回去了,薛彩月听闻消息匆匆跑来,不顾府上的人阻拦闯进了苏合苑。
插着腰嚷道:“白婵,你给我出来,还是姐妹吗?”
谢邀,不是!
白婵不耐应付她,躺在床上装死。
“我知道你在里面,有种别躲在里面不出来。”
她嗓门大,下人不敢靠近,却躲在远处看热闹。周氏匆忙而来,遣散了看热闹的,走到她身边劝道:“薛姑娘还是回去吧,方才太子来瞧过了,吩咐阿婵要好好休息。”
“太子疼惜阿婵,薛姑娘这会儿找她麻烦,太子要不高兴了。”
薛彩月转过头看周氏,周氏被她看得发憷,干笑两声:“薛姑娘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说白向晚怎么那么贱,原来是有你这样的母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少拿我当枪使。”她虽然不是绝顶聪明,可也不是很笨。
周氏表情有些僵,立马拉下脸嗤笑:“薛姑娘追人追到了平阳候府,只敢在院门口叫吗?你有本事怎么不扯着她打?”打她女儿倒是敢。
“谁贱我才打谁,别在本姑娘面前碍眼。”
周氏气结,冷哼:“别怪我没提醒薛姑娘,白婵最会装可怜扮无辜,小心太子被抢走了还倒打你一耙。”说完转身就走了。
薛彩月很讨厌周氏和白向晚这种背地里的小人,虽不想理她们,可到底不大痛快。
白婵不出来,她干脆直接闯进屋子。
屋子里灯草正捧着碗药站在床前,白婵则捏着帕子咳得撕心裂肺。
一股浓重的苦药味在屋子里漫延,薛彩月很是嫌弃,见她这样,嚣张的气焰一下瘪了,嗤道:“你是快病死了吗?”
白婵终于停下咳嗽,双眸水润通红的看向她。
“我还没见到薛姐姐和太子表哥百年好合不会死的。”
她这话说得情真意切,薛彩月听着分外妥帖。语气稍微好了些,“那你好好活着,我成亲会请你吃喜酒的。”
原本还担心薛彩月动手,这会儿灯草有些佩服姑娘了,一句话就让薛彩月高兴了。
“太子表哥来看你说了什么?”薛彩月不耐烦兜圈子,直接问道。
白婵表情也迷茫:“太子表哥才刚来就被父亲和周氏请去用午膳了,我姐姐也在,她还敬酒敬茶,太子表哥不想喝,有些生气就走了。”
“我昨夜才生得病,太子表哥也不知从哪听说的。”
薛彩月眼眸闪烁,咬牙气道:“肯定是周氏让人传出去的,把太子引来,打得好算盘。”
白婵歪着头似乎是悟到了什么,惊讶道:“你说我姐姐,是了,先前母亲说让我给姐姐和太子牵线,我拒绝了,她就不太高兴 ,没想到她还不放弃。”
“什么,周氏居然让你给白向晚和太子表哥牵线?”
白婵无辜的点头,随即又摇头:“我没同意的。”
“你要是敢同意,我就跟你绝交。你好好休息,我去骂白向晚一顿。”说着又风风火火的跑了。
灯草出去后再回来,神神秘秘的覆在她耳边道:“姑娘,那薛彩月也真是凶悍,在平阳候府把大姑娘骂哭了,夫人都被她气得发抖,说是让侯爷明日上朝参薛家一本。”
就平阳候那胆小怕事,趋炎附势的性子,才懒得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眼见着都快年关了,过个好年才是要紧。
夜里周氏才找平阳候告完状,平阳候府就被官兵包围了,左都御史燕黎带着一群人闯进庭院,直奔白林松的住处。
门房从没见过这样大的阵仗,也不敢阻拦,连忙跑去通知侯爷。
等平阳候和周氏赶到的时,侍卫已经拉着白林松后脖颈在地上拖。
他害怕又惶恐,尖叫着在地上打滚:“这是平阳候府,我是侯府嫡子,你们放肆,谁让你们抓我的,快放开,不然等我父亲来不会放过你们的!”
火把将漆黑的夜空照亮,他起初还能尖叫,等一路拖到了前院,整个人吓尿了。
眼泪鼻涕一起流,哭喊着:“父亲,母亲.....救我。”
领头的他自然认识,是燕无懈的父亲,狠辣无情的左都御史燕黎。自己做过什么事他自己最清楚不过,如今燕黎来拿他定是事发了。
进了都察院不死也得脱层皮,更何况燕无懈还断了条手臂!
他绝对不能被抓走。
白林松手胡乱抓挠着,地上脏污的草皮都被掀了起来。往日的贵公子狼狈的连乞丐都不如。
“救我,救我.......父亲。”
周氏看见儿子如此狼狈,什么都顾不得,直接扑过去抱着他的肩膀,伸手挥退拉人的侍卫。
尖叫道:“你们干嘛!这是平阳候府,林松将来的平阳候世子!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作践人,不怕我告到陛下那!”

燕黎冷笑, 面容映着火光,越发凶寡。
“不分青红皂白?府上的公子在梅园做的好事不会以为瞒得了一世吧?”
这些年平阳侯低微惯了,见人三分笑, 但他好歹是大楚的侯爷,即便是左都御史,大晚上的跑他府上如此做派, 他也不能忍。
“燕御史, 你说清楚,我儿子做什么了?你要这样拖着他一路疾行?”
自从燕无懈的左臂没了, 燕家整日愁云惨雾。作为父亲, 燕黎恨不得将凶手碎尸万段。只是拖行白林松,没直接砍下他的手算是给面子了。
“梅园的杀手是你儿子派去的!你说做了什么事?”
这话犹如惊雷,轰得平阳侯五感顿失。
梅园的杀手是林松派去的?那燕无懈的手臂也是......
“不可能,我儿子与你儿子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平阳侯第一反应是否认。
燕黎盯着惊慌的平阳侯一字一句的问:“无冤无仇!我也想问问平阳侯,无冤无仇你儿子为何下如此狠手?”
他眸光凛冽,视线几乎要将平阳侯洞穿。
平阳侯一时说不出话。
周氏急道:“凡事都要讲证据,燕御史说我儿派去的可有证据?”
“证据,三堂会审上你们自然能见到证据,带走!”
侍卫上前强行拖拽,白林松头埋在周氏胸前慌乱的喊叫, 周氏泼妇的驱赶:“走开,别碰我儿子。”
别人都欺负到家里了, 这是面子问题,平阳侯怒道:“放肆!”
他才上前两步就被燕黎手上的刀拦住:“侯爷还是别阻止都察院办案, 太子和三公子当时可都在梅园,这案子可大可小....”
平阳侯不是傻子, 自然听得明白他话语里的威胁。
周氏不敌五大三粗的侍卫,任白林松怎么哭喊还是被拉动了。她慌不择路看见站在一旁吓傻的白向晚,尖叫道:“快拉住你弟弟。”
白向晚这才回神,跑过去阻拦,却被凶悍的侍卫一脚踢到了膝盖骨,人当场就倒下了。
平阳侯府乱成一团,眼睁睁的看着白林松被毫无形象的拖出府门。
漆黑的街道上传来狗吠,以及白林松绝望的哭喊声。都察院的带刀侍卫毫无预兆的来,又毫无预兆的拖着人走了。
周氏哭得几乎晕厥,推搡着平阳侯:“侯爷,您快去救松儿,他可是咋们侯府唯一的根了,您快去啊!”
白林松也是平阳侯从小疼到大的,又是侯府唯一的男孩,平阳侯自然紧张,周氏推搡了两下,连忙带着人追了出去。
前院里盏了灯,下人们大气也不敢出。春熙跑过来扶起周氏,周氏抹了把脸,发现白向晚还在喊疼,连忙让人请了大夫,将她抬走。
自己则是收拾一番往白婵的院子去了。
这么大动静,苏合苑不可能听不到。
白婵吩咐所有人别出去,紧闭小门当作什么也不知。
周氏先让人在院子外喊了两声,没人应。又让人拍门,依旧没人应。
苏合苑静悄悄的,连盏灯都没留。
她气恼,干脆让人直接撞门。
“白婵,我知道你没睡,出来,我有事和你说。”破开小门,周氏让其余人等在门口,自己带着春熙往里走。
站在白婵房门前喊了两声。
房里头没人应,她刚要踢门,旁边的门突然开了,白婵盏着油灯倚在门口,笑吟吟的盯着她看,那笑容映着火光分外渗人。
白婵身后又走出一人,赫然是一身白衣,湿发半垂的祈湛。
“你们打扰我给嫂嫂擦头发了?”
周氏这才注意她右手上还拿着一块半干的帕子。
“白婵,林松被左都御史抓了,你现在去求太子放人。”周氏不想同她掰扯,直接用命令的口气道。
白婵嗤笑:“周小娘,你是用什么语气,什么立场同我说话?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空气凝滞,俩人之间有些剑拔弩张。
静静对峙数秒,周氏先败下阵来,不快道:“你要如何才肯去求太子殿下?”
白婵挑眉,轻声吐出两个字:“跪下!”
“朝我跪下!”
周氏拧眉尖叫:“不可能!”跪佳慧公主那个死人也就算了,毕竟死者为大。跪她这个小贱人算怎么回事,今夜若是跪了,往后在平阳侯府还怎么立威。
夜里风冷,白婵裹着大氅打哈切,慵懒道:“那慢走不送。”
说着回身关门,周氏急得一把撑住门缝,手指被直接夹紫了。
“等一下。”
白婵停住关门的手,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
烛光映着她漆黑的杏眼,往日澄澈的双眼此刻幽深一片,像是黑夜里静静蛰伏的恶鬼,只等着敌人丢盔卸甲。
在这样的视线里,周氏气焰越来越灰败,伏在门框上的手指几乎掐进木头屑里。
“你说话算话?”
白婵哂笑:“你没得选!”
乌云遮住月华,职掌平阳侯十几年的周氏头一次觉得面前这个少女很可怕。
在她们毫不戒备的情况下一步步设下陷阱!
陷在泥沼里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从祈妩回来开始,事事防着她。阻止她动祈妩,结识太子,拿回佳慧公主的嫁妆,她们母女受罚。
再到松儿被抓!
太子白日刚走,松儿就被抓了,这其中没有白婵的推动她是不信的。
周氏定定的看着她,在她漆黑平静的目光里慢慢俯身跪下,还没好全的膝盖砰的一声贴上冰冷的地面。
“这样够吗?”
白婵懒散的道:“我方才就是开了个玩笑,太子那我无能为力”
说完砰的将门关上。
这是玩她呢!
周氏气狠了从地上爬起来就砸门,门哐当摇晃了两声,里头传来白婵慢条斯理的声音:“要是嫌你儿子命长就继续砸。”
外头果然停了。
春熙上前搀扶周氏,气道:“夫人,她根本就不想帮忙,我们去找侯爷,不信还治不了她!”
周氏盯着紧闭的门瞧了会儿,眼眸杀意越盛。
“我们走。”
直到外头重新安静下来,厢房里才盏起了灯。
白婵站在祈湛身后,拿着帕子继续给他绞头发。他发色繁多鸦黑,发质有些粗,擦了许久都没擦干。
她也不烦,一点点细细的擦,擦到发尾撩起一缕发丝轻嗅了嗅,疑惑道:“嫂嫂,你怎么不用香,下次用我的兰花膏洗呀。”说着扯着自己发尾凑到祈湛鼻前,“你闻闻,淡淡的是不是很舒服?”
清雅的兰花香混合着白婵的身上特有的女儿香,丝丝缕缕的往他鼻尖窜。熟悉的燥热涌起,他搭在木桌上的指尖微微收紧,恍惚间想起那夜月华下少女细嫩的脖颈。
“好了!”他突然站起身,往床边走。
“哎,头发还没完全干,这样睡不好。”白婵追在他身后。
他有些烦,直接掉转身,将抱着她的腰将人摁进被子里,浅淡的眉眼里全是凶光。
用命令的口吻道:“睡觉,别动!”
肩膀被抓得有些疼,白婵又往被子里缩了缩,乖乖点头:“我睡。”他松开手快步开门出去。
房门吱嘎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明显。
她手上还捏着半湿的帕子,有些莫名其妙。顿了片刻,一股脑的爬起来,猫到窗棂处偷偷往外瞧。
漆黑的夜里只看见影影绰绰的白衣在飘。
难道是嫌干得太慢,出去吹风了!
天这么冷,出去头发都得冻成冰渣子,学功夫的人天赋异禀?
看来她得认真学功夫才行!
周氏在前院来回踱步,春熙和两个小丫鬟盏着灯笼立在一旁。天越发的冷,下人点了火盆,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热度。
等到寅时一刻,才见平阳侯回来。
她连忙迎了上去:“如何?”
平阳侯气愤骂道:“燕黎就是在报复,三司会审前估计连都察院都进不了。”
他吃了闭门羹,还被燕黎属下奚落,知道干站在都察院外也不是办法,快速赶回府上。
周氏哭起来:“那松儿怎么办?”
“侯爷,您去让白婵求太子,太子一定有办法的。”
平阳侯眼前一亮,对啊,还有太子!
天还未亮,平阳侯再次带着周氏跑到苏合苑逼白婵去求太子。
平阳侯和周氏在正厅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气道:“白婵她人呢?”
乳娘局促的道:“二姑娘前两日落了水,身体还没好,这会儿正起呢,只是慢些,侯爷稍等,奴婢再去催催。”
这一催又催了一个时辰,正厅的门大开,夜里的穿堂风厉害,俩人越坐越冷。
周氏咬牙,这个白婵,连她老子都敢晾着!
夜幕泄出一丝天光,最多一刻钟天就要亮了。就在平阳侯要发火时,白婵和祈湛姗姗来迟。
白婵粗略扫了眼,除了周氏和平阳侯,正厅里还站着十几个下人,看阵势不太妙。
苏合苑还是平阳公主在世时建的,这些年早已经有些破败,正厅里的家具陈旧松散。
平阳侯每移动一下,那椅子就‘嘎吱’响一下,他蹙眉有些嫌弃的看了眼磨损严重的木把手。
对着沏茶的乳娘道:“这东西也不知换换,丢谁的脸呢”若是太子来看到了会怎么想。
白婵原本还有些困,听到这话都想笑了。
“自然是丢父亲的脸,今日父亲就让人给我换了吧。”
周氏简直想淬她一脸唾沫!这人还要不要脸,前头坑了那么多银两,现在还想一分钱不花换家具。
比她还富有的人居然装穷!
当即冷声道:“我们可不是来给你换家具的!”
白婵拉着祈湛在平阳侯下首坐好,乳娘特意给她们二人泡了杯红枣茶。她趁热喝了口,顿时浑身暖和,眯着眼笑道:“那父亲这么早来干嘛?”
平阳侯心里窝火,嗓门就大了。
“你二弟出事了你可知?”
白婵点头:“周小娘来过了,我担忧许久,很晚才睡着,所以才来迟了,父亲不怪我吧?”
周氏:“.......”还能不能要点脸。
听她这么说,平阳侯火气瞬间下去了些,声音也平和些许。
“你有心了,等天亮得差不多,你就去求求太子放了你二弟。”
白婵惊讶道:“不是左都御史抓的二弟吗?听说燕无懈左臂没了,左都御史有心想要他的命,太子表哥应该也不会阻拦。”
谁都知道,太子自小没了母妃,幼时受尽欺凌,前两年才得了皇后青眼养在身边。
他封太子不久,地位根本不稳,断不会因为一个白婵得罪皇帝跟前的红人燕黎。
周氏对着白婵怒目而视:“侯爷,这个小畜生,不想救松儿,她就是想松儿死!”
她身后的下人也对白婵怒目而视。
白婵冷笑:“父亲以为二弟为何派人去梅园,嫂嫂前几日为何会中毒,我为何会三番两次的掉进荷花池?”

周氏讥笑:“小畜生, 终于不装了!”
这些平阳候自然知道,他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当即敷衍道:“这都是意外!”
她若是死了就是活该!
“不管如何,你先去求太子, 说不定能有用。”
白婵有些好笑,这些人这些年怎么待原主的,有事就来逼迫她。
她可没有以怨报德的习惯!
正厅里僵持着, 门外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门房福宝咋呼呼的叫道:“侯爷,不好了。”
这一晚上经历太吓人, 以至于福宝一喊, 正厅里连同下人都紧张起来。
平阳候蹙眉喝道:“什么不好?”
福宝脸被冻得通红,说话时带出一阵热气,深呼吸道:“燕....燕家的又来了。”
平阳候蹭得站起来,眼神惊惧:“燕黎?”
“不,不是....燕府的管家王喜。”
听到不是燕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你先让管家去招呼,我马上来。”平阳候又冲依旧稳坐的白婵道:“阿婵,你先等等,等我见完燕府的人再来说见太子一事。”
平阳候,周氏带着一众下人急匆匆的走了。
正厅一下子空了,白婵依旧捧着那杯茶在喝, 蒸腾的热气将她小脸熏得薄红。
天已经亮了,薄薄的晨雾将院子里的稀疏的树木笼罩在朦胧里。
她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好奇道:“嫂嫂,你说燕府的人又来干嘛?”
祈湛抿了口茶, 不小心咬到漂浮的红枣,蹙眉忍着吃了, 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漫延。
是小姑娘喜欢的味道!
“好奇可以去看看。”反正人都起来了。
白婵裹了裹斗篷,笑得像狐狸:“好啊,我们去瞧热闹。”
灯草先跑去打听,回来后凑到她身边道:“姑娘,你可能不用去求太子了。燕府的管家说,只要大姑娘肯嫁给燕无懈,就放了二公子,不然谁来都没用。”
白婵笑得乐不可支,边走边坏心眼的笑道:“周氏和白向晚该急了,我倒要看看她会不会救自己弟弟。”
方才知道逼她去求太子,周氏和平阳侯会舍得逼白向晚嫁独臂的燕无懈吗?
燕家的意思说得明明白白,可以让他们考虑三天。
周氏陷入两难,倒是平阳侯喜不自禁,对躺在床上的白向晚道:“燕黎位居二品,燕无懈又是燕家嫡子,你嫁过去既可以救林松,又可以享福,这门亲事应的。”
既然太子不喜欢晚儿,燕无懈也是上上之选!
只要他们成了亲,平阳侯府与左都御史府就是姻亲,上京城的人以后也不敢轻视他。
看着平阳侯兴奋的脸,周氏有些不可置信:“侯爷,燕无懈没了左臂,这辈子也就那样了,晚儿如此骄傲,您这是想她死。”
“让白婵去求太子不是一样吗?”
“没了左手他还是左都御史的嫡子,只要燕黎不倒,晚儿嫁过去就不亏。晚儿你自己说,愿不愿意救你弟弟?”
明明母亲说让父亲去逼白婵救人的,怎么转眼就成了逼迫她嫁给残废燕无懈!
白向晚泪眼朦胧,半靠在床柱上倔强的摇头:“父亲,我不喜欢他,他残了,我不嫁,我绝对不嫁。让白婵去求太子,或者让白婵嫁给燕无懈。”
白婵一脚跨进屋子:“燕无懈喜欢的可是大姐,你不嫁他怎肯罢休,为了侯府,为了二弟,大姐就委屈委屈。”嘴里情真意切,心里却在发笑。
白向晚咋然见她,情绪瞬间激动:“你来干嘛?”
“来劝你呀,要识大体,要顾全大局,为了侯府唯一的男丁你的亲弟就答应吧。”
白向晚气得胸口发闷,喘息着指她:“你住口!”
白婵一脸委屈看向平阳侯:“父亲,你看,大姐这么自私,她就是不想救二弟,就是想二弟死!”
太不要脸了,太不要脸了,周氏简直想把她嘴缝起来,居然将她方才逼迫的话原封不动的搬过来。
“白婵!”周氏喝道。
“在呢!周小娘也劝劝大姐,救二弟重要。”
周氏被她一句话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再一次后悔当初没掐死她,
天越亮,衬得白向晚脸越苍白,她唇几乎咬出血,泪珠子打在被子上濡湿了一片。
周氏看得心疼,伸手去给她试泪。
平阳侯却是硬心肠的,冷肃道:“阿婵说的对,燕无懈点名要的你!你腿都残了,嫁给燕无懈不正好!”
女儿对于他来说就是攀附高门,振兴平阳侯府的工具。
他疼宠,培养了白向晚这么多年,平阳侯府需要她时就百般推脱,还没有白婵懂事。
平阳候很失望。
“侯爷!”周氏尖叫!
晚儿的腿本就跪伤了,大夫吩咐要好好养,昨晚上被侍卫一脚给踢废了,往后就算养好也有些跛。
周氏怕她接受不了,让人先瞒着她。
侯爷就这样说出来了!
侯爷怎么能这么冷漠!
白向晚愣住,眼泪下得更凶了:“不可能,我腿怎么可能也残废了!不可能,你们都想我嫁燕无懈,故意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平阳侯肃着脸不说话,周氏红着眼圈抿着唇不敢和她对视。
她又看向白婵,白婵实话实说:“别看我,不是我踢残的!”
“......啊.....”向来温婉端庄的白向晚毫无形象的尖叫,抬腿就往床下爬。
白婵后退两步,劝道:“哎,腿都瘸了就别爬了。”
周氏:你能闭嘴吗?
周氏先反应过来,用力摁着她,哄骗道:“晚儿,别乱动,好好养着会好的!”这话说得她自己都没底气。
看着疯魔的女儿,平阳侯不仅不安慰还斥道:“够了,像什么样子!再吵明日就让你嫁过去。”
白向晚被吓住,拥着被子呜呜的哭,周氏抱着她的背眼角也沁出了泪。
平阳侯不耐烦的甩袖就走,白婵长长出了口气,痛快!
“你还不走。”周氏见白婵杵在那看,气道。
白婵轻笑:“你们痛哭流涕的模样还挺好看。”
“你!”
白向晚捂着耳朵尖叫连连,白婵皱眉:“嫂嫂,我们回去吧。”她笑得眉眼弯弯,等走出了屋子祈湛才道:“开心了?”
“开心!”自然开心,有些人逼迫别人觉得理所当然,轮到自己就觉得全世界都在害她!切,什么人嘛!
所有人都走后,周氏拍着白向晚的背,哄道:“晚儿,事情还没到绝境,别怕,我待会好好和你父亲说说,没事的。”
白向晚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哭着点头。
“母亲,你一定要帮我,只有你肯帮我了。”
她哭得睡着了,周氏让人一刻不离的看着,自己往平阳侯书房去。
到了书房下人告知平阳侯去了袁姨娘那,周氏气得直接砸了书房,带着一大群人往袁姨娘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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