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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鸷男主成了我寡嫂by姜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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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月份还小,瞧不太准确,但多半是个男孩。”大户人家,不都喜欢男孩吗?更何况这大公子死了,留个男孩儿也有希望不是。
等大夫出去后,周氏屏退所有丫鬟,让春熙守在门口。
“多半是个男孩,怎么就是男孩了。”
当年皇上亲口许诺佳慧那个贱人,侯爷的爵位只能赐给她的骨血。
这就是说:若祈妩生出个男孩,将来继承平阳侯府的只能是她的儿子。
白林松也急了。
“母亲!”
周氏横了他一眼:“急什么,女子怀胎,一尸两命不是很正常的事,进府容易,出府难。”
白林松顿了一瞬,踟蹰的来一句:“那孩子留不得,美人难得....”越说声音越小,生怕挨打。
周氏不可思议的瞧着他:“说什么混话,那是你嫂嫂,萧北王的女儿,敢乱来你腿也别要了。”
一个寡妇要多晦气就有多晦气!
白林松不耐烦道:“知道了,我就随口一说,母亲急什么。”
这儿子脾性,她是最清楚不过,耐着性子又劝了几句,白林松却没有那么好的性子,敷衍几句就往屋子外走。
天渐渐暗了下来,偶有雀鸟经过,落下簌簌风雪。
平阳王府连回廊里都开始盏灯,苏合苑外却漆黑一片,只有屋子里有些许光亮。
祈湛洗净了满身的风尘,披着衣裳绕过屏风,窗户半开着,他掩唇咳嗽,门响了两声。
“进来。”
茯苓垫着脚进屋,反手带上门,从怀里掏出一份舆图递给祈湛。
他接过,凑到灯下仔细查看。
茯苓站在他侧后方,目光触到他散在肩头黑湿的发。担心他着凉,伸手从扯下干净的帕子恭敬的递过去。
“世子。”
一滴水顺着发丝浸润进素色的底衣。
祈湛摆手,对于她的称呼并不满意:“在上京喊郡主。”
“是。”
祈湛从舆图中抬头:“可摸清楚了平阳侯夜里都歇在哪?”
“甚少去周氏那,大部分时候歇在新纳的袁姨娘那,他那钥匙很少离身。”
“沐浴,或者床笫之间呢?”
茯苓顿住,脸显薄红。
巫山一战,他父亲身边的林副将立马调任上京任了正五品骁骑尉,后查出林副将与上京城官员有书信往来,父亲出兵布兵图也是此人献给敌军的。
平阳侯兼任兵部甲库侍郎,只要拿到甲库钥匙,查到当初是谁保举林副将入京为官,顺藤摸瓜,定能查出幕后陷害父亲之人。
外头传来蹬蹬瞪的脚步声,快而急,桌上的灯火都跟着那脚步声颤了颤,祈湛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又来了!
脚步声顿住,门推开了一条缝,先探出个脑袋,青丝挤进门里,小姑娘眉眼含笑,脆生生的喊了句:“嫂嫂。”
祈湛从灯下抬头,虚虚的朝她看来。
美人灯下如云月,白婵感叹:不愧是当年上京第一美人的女儿。
男主不知会是什么模样!
白婵厚脸皮开门进来,祈湛这才看见她手里还抱着个小被子。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冷着声问:“做什么?”
白婵先是憨笑,仰着脑袋理所当然的道:“怕嫂嫂害怕,陪您睡。”
茯苓手上的帕子吓掉了。

祈湛平静的打量她,白婵心口怦怦的跳。
镇定,都是女的,怕啥,嫂嫂只是突然没了家人,没了丈夫,才这么冷漠自闭。
别怕,用实际行动温暖他。
最重要的是原著里提到,白林松那货见祈妩貌美,总想半夜偷香窃玉,还险些成功了。
这事说什么也不能发生。
“嫂嫂不说话就是答应了,我睡相很好的,躺下去什么姿势,醒来还是什么姿势,人又小,不占地方,绝对不踢你肚子。”白婵一手抱着小被子,举手发誓。
祈湛侧头看了茯苓一眼,茯苓会意,伸手将白婵转了个方向,推着往外走。
“二姑娘,我们郡主不习惯和人睡,也不怕鬼怪的,您自己睡吧。”
白婵用脚蹭着地,努力扭头去看祈湛:“我不走,我自己睡不着。”
眼见这要被推出去,她赶忙扒住门框,可怜巴巴的瞅着祈湛:“是我怕,是我怕,我想跟嫂嫂睡。”
祈湛薄唇轻启,说了她进来的第一句话:“我不想。”声音又低又冷。
厢房里静了一瞬。
白婵扒着门框的手指被掰开,茯苓从外头把门带上,站在门口像一尊冷冰冰的佛。
“二姑娘还是回去睡吧,天寒地冻的。”
白婵抱着小被子倔强的摇头,缩着身子靠近门边上不理她。
茯苓在门口守了半个时辰,白婵就在外头蹲了半个时辰。凛冽的北风吹得人脸生疼,她在萧北待惯常,这二姑娘却是娇养的,不信忍得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里头传来祈湛的声音。
“茯苓,你去休息。”
茯苓看了依旧蹲着的白婵,顿了一瞬,最后问一遍:“二姑娘走不走?”
白婵裹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头,仰头给了她一个眼神。
茯苓无语,自己走了。
冬夜寂静无声,风一阵赛一阵的寒。
白婵幽怨的回头看着门内的火光。
再忍忍,嫂嫂人美心肯定也善,忍一时海阔天空!
厢房里的灯突然熄了,屋里屋外一片漆黑,白婵欲哭无泪。
天渐沉,夜越冷。
赶了十几天的路,再强悍的人也散架了,更何况祈湛这破布身子,头才沾着床就有些昏昏欲睡,临了才想起头发还湿着,他也懒得动,调转方向,将发丝对着床弦,睡了过去。
迷蒙间又回到了漫天大雪的巫山峡谷,喊杀声震天,萧北将士的血蜿蜒成一道红沟,祈湛躺在尸山血海里,后脖颈一片湿濡。
父亲用力扒着他,努力的想将他尸堆里拉出来,北风呼啸,铁蹄声越来越近。刺刀刺入皮肉的声音不断的响起。
敌人的奸笑声在耳边回荡,父亲背着他奋力奔跑,铁骑将他们围住。
他们的后边是沉静的地下冰河,前头无路可走。
敌人冲过来的那一刻,俩人捡起地上的刀发狠的厮杀。
宁愿战死,也绝不做俘虏。
萧北的儿郎没有孬种!
漫天的箭羽急射而来,父亲被射成了窟窿,挡在他身前朝着暗河坠去。
耳边是父亲的叹息声,他说:“照顾好你阿娘。”
然而阿娘也死了!
暗河的水浸润成猩红色,寒意满怀恶意的侵入骨髓,祈湛冷得浑身发抖,他努力的睁开眼——还不能死,萧北的三万铁骑,他父亲,白瞿不能白死!
他要活着!
脑中纷乱的记忆涌入,母妃,阿妩,白瞿的脸依次重叠交错。
“我们的阿湛要快快长高啊!”
“大哥背带着我跑马吧?”
“若是能去上京,帮我看看妹妹。”
猛然睁开眼,床头坐着一个人,脸贴着他的脸,呼吸可闻。
祈湛想也不想,直接扼住来人脖颈,调转方向将人抵住。发狠的似要将人掐死!
“咳咳咳.....嫂...嫂...嫂...”身下的人剧烈的挣扎,温热的手努力攀上他冰冷的手。
祈湛满脸阴鸷,手越收越紧。
“白...瞿..”
听到这个名字祈湛猛然清醒。
“若是能去上京,帮我看看妹妹。”
他手上力道遽然松懈,黑暗里,白婵咳嗽两声,吓得从他身下爬开,滚到床的最里面,猫着一双杏眼防备的盯着他。
嫂嫂太凶残了!!!
祈湛平复心中戾气,压着嗓子问:“你方才干嘛?”
白婵又往里头缩了缩,直到背抵住墙壁动不了了,才支吾道:“我听到你做噩梦了.....”
“你额头好冷,...手也冷。”我就想给你暖暖。
在冰河里泡了两天两夜能不冷吗?
“你很怕我?”
语气冰冷,神色平静。
白婵是有些怕他,这人冷冰冰的不像个女人,像一把尖利没有情感的冰刀!
对,就是冰刀!
但这话不能说。
“不怕,我担心嫂嫂!”
黑暗里传来轻微的嗤笑声,白婵抖了抖,然后床也跟着抖了抖,黑暗里那人很自然的躺在被子里睡了。
白婵犹豫一秒,也迅速躺了下去。
在外头吹了许久的风,这会儿早就困了,不到两秒平稳的呼吸传来,她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温暖的甜香。
同一张床上,一冷一暖,两个极端!
睡到半夜,祈湛后悔刚刚没把她掐死。
躺下去什么姿势起来还是什么姿势?躺下去朝着他睡的,这会儿脚到了他头顶,是没踢肚子,头被她踢了几脚,她这是包圆了睡?
他实在太困,黑暗里眯了眯眼,干脆调转反向继续睡。
天光一线白,窗外传来几声鸟鸣。
自巫山峡谷一役,祈湛从没有睡得这样沉。
他侧头看向里面,那里没人,小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还能感觉到些许余温。
她下床,他居然不知道!
大概是昨晚被她踢傻了!
外头传来小姑娘的笑声,他披了衣裳起床,径自走到窗户边往外看。
白婵正带着两个丫鬟在院子里扫雪,扫到一半兀自丢起了雪团。
茯苓端着木盆进来,瞧见他正站在窗户边上,也跟着抬头往外瞧了眼。
“二姑娘说怕雪滑,带着两个丫鬟把您住的地方到大院里头的路都清理出来。”
院子里头突然安静下来,祈湛再次往外看时,白婵跟着昨天过来的春熙往外头走。
祈湛蹙眉,到底是没管。
春熙说夫人找她,白婵很听话的跟着去了。
白婵去的时候,正好碰到珠玉环翠的白向晚从里头走出来。
白向晚眼睛看天,当作没瞧见她。
白婵也抬头看天,俩人错身时,白向晚突然回头,笑道:“二妹妹,今日燕公子约我赏梅,你说我去是不去?”
燕公子哪位啊?
跟在白婵身边的小丫鬟灯草覆在她耳边提醒:“左都御史家的大公子,自小与您有婚约。”
白婵惊悚!啥,婚约!
这婚约还是佳慧公主在世时与左都御史夫人口头定下的,燕无懈一点也不喜欢白婵,他喜欢的是白向晚。
为了这事,燕无懈闹了几次,他娘虽不想背信弃义,可也委实瞧不上白婵,这事就不了了之,白家不提,燕家也不提。
白向晚知道白婵是喜欢燕无懈的,她在等着她跳脚,求她不要去。
然而白婵只是哦了声,疑惑的问:“你去不去问我做什么?难道不认得路?”
白向晚微愣,这反应不对啊。
“既然二妹妹这样说,那我就去了。”
白婵翻了个白眼,直接走了。
白向晚:“......”自讨了个没趣。
跟在白向晚身边的丫鬟巧玲看着白婵的背影‘哼’了声。
“大姑娘,二姑娘只是表面不在乎,回去还指不定怎么哭呢。”
被无视的白向晚这才稍微好受点。
为了个不认识的男人哭,那是不可能的。
周氏见白婵进来,面上亲亲热热,让人上了茶点,说了好一通夸赞她的话。
最后才道:“原本你大哥是想陪着你嫂嫂一起回来的,都上马车了,边关告急,你嫂嫂主动劝你大哥回边关。哪想这一去就没回来。”
说着抹了抹干净的眼角。
“若是你嫂嫂不劝,你大哥也不至于会死,阿婵别怪你嫂嫂。”
周氏观察着白婵的神色,白婵很听话的点头:“不怪的。”
周氏:“......”不是真让你不怪。
“不怪就好,我让春熙照着吴大夫的方子抓了些安胎药,还买了些补品,拿去给你嫂嫂。”
说着示意春熙将药递过去,白婵很开心的接过:“谢谢小娘。”
周氏脸色微僵,委婉道:“阿婵还是叫我母亲吧。”
白婵连忙摇头,神色慌张的道:“前几日娘亲给我托梦,让我叫你小娘,不然就上来找我,我怕!我就说要是小娘让我叫怎么办,娘说那她就上来找小娘理论理论,小娘怕吗?”
这个娘,周氏自然知道是谁。
她虽不信这些,脸到底白了两份。
“小娘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白婵刚起身,门房急急忙忙跑来,老远就大叫道:“夫人,不好了,李太傅家的又来了。”
周氏才消下的火气立马又上来了:“就说我病了,让她走,她不走也别让人理她,晾着就是。”
白婵边往外走,边好奇的问灯草:“李太傅家的是哪个?”周氏这么生气。
灯草凑过去,悄咪咪的道:“好像是少夫人外祖家。”
也就是萧北王妃的娘家,三朝太傅李清正家。
他们来是想看嫂嫂的?
那她要回去告诉嫂嫂,问她想见不想见。
白婵提着药小跑着往回走,灯草不明所以,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等到了苏合苑,就见乳娘站在院门口焦急的张望。
见到她赶忙迎上来。
“二姑娘,方才二少爷过来将少夫人带出去了。”
白婵右眼皮直跳。
“白林松!嫂嫂怎么跟他出去了?”
“二少爷说怕少夫人闷得慌,带他到处转转。奴婢想跟着,少夫人不让。”
放他娘的P,不就是想占嫂嫂便宜,肯定是他强迫嫂嫂去的。
“茯苓呢,茯苓跟着没有?”
乳娘点头。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乳娘摇头。
白婵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塞到乳娘手里:“这是周小娘给的药,乳娘你先收好,我没回来前不要动。”
乳娘见她转身往外跑,急道:“二姑娘,你去哪?”
白婵边跑边喊:“去找白林松那孙子!”那架势就是去干架的!
乳娘怕她吃亏,连忙让灯草跟上。

白婵顾不得这些,得尽快找到嫂嫂才行。
杀千刀的白林松,自个儿嫂嫂都惦记,活该剁碎了喂狗。
但她是无辜的。
白婵暗自祈祷,嫂嫂千万别有事啊!
院子里的丫鬟小厮见到她都装作没看到,白婵逢人就问:“看到二少爷没?”
然而没人理她!
虽然火大,但现在也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没人回答她,她就自己找,谁拦着她就打一顿。
整个平阳侯府差不多转了个遍,就差平阳侯书房那处没去过。
白婵一咬牙,往书房走,守在院子外的小厮伸手拦住她,看身量她应该打不过。
“二姑娘,侯爷不准闲杂人等靠近书房。”
白婵睁眼说瞎话:“父亲让我去书房拿东西。”
小厮狐疑的看着她:“二姑娘,侯爷出去时交代晚上才能回来,怎么可能让您来拿东西,就算要拿,也是叫大姑娘来。”平日里侯府压根就没二姑娘什么事,侯爷更是不待见她,能让她来拿东西。
笑死个人了。
“我来找二哥的,他在里头吗?”
小厮互看了一眼,眼神闪烁,这明显就是心虚,白婵笃定人就在里头。
“不在。”
白婵装作失望:“既然不在就算了。”
她拉着灯草往回走,小厮张望了一下,见她没再回来,这才放心。
二公子方才带着少夫人进去了,吩咐不准人打扰。
少夫人长成那样,想也知道二公子想干嘛。大公子才死,二公子做法委实有些难看,可这不是他们下人能管的。
白婵带着灯草往前走,转到院子外一处矮墙下,让灯草顶她一把,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墙上的雪被蹭掉了大半,灯草担忧道:“二姑娘,要是被侯爷发现了,您会挨罚的。”
发现了再说,现在嫂嫂比较重要。
将裙摆撂倒腰际,直接跳了下去,好在雪厚,没发出丁点声响。她踩着积雪,慢慢朝着书房靠近。
书房的外侧种着一排细密笔直的竹子,西侧的窗户开着。
白婵避开院门口的小厮,摸到窗户底下,扒着窗沿往上看。
书房内,一身白衣的祈湛正背对着她去拿书架上的一个雕花木盒,白林松站在他身后,手正往他劲瘦的腰探。
白婵一急,随手抓过撑窗台的木棍砸了过去。
正中白林松后脑勺。
他哎呀一声,转头往窗户边上看来。正好看见白婵跳了进来,顿时火冒三丈。
“小畜生,方才是你打我?”
白婵仰着小脸笑,手上前襟还沾着不少雪:“小畜生喊谁?”
白林松怒道:“喊你!”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被骂了,艹了一身,拿起地上的棍子往白婵走去。
刚迈开步子,脚下就被绊了一下。
五体投地的趴在了白婵鞋面前,白婵也不等他爬起来,沾着污泥和雪的鞋底就往他头顶招呼。
气哼哼的道:“小畜生,骗嫂嫂来这里,坏人,我让大哥上来找你。”
白林松脸被按在地下摩擦,他刚想爬起来,膝盖骨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瞬间又趴了下去。
祈湛手收了回来,趁着乱,快速将书房翻找一遍,门口突然传来纷杂的脚步声。
他眼眸微暗,停下手上的动作,在白婵的注视中,一个不注意,脚狠狠踩在了白林松手上。
白林松惨叫。
白婵眉头狠狠一跳,嫂嫂是故意的?正好踩到方才想摸他的咸猪手!
书房的门突然被踢开,门被大力震得摇晃了两下,平阳侯黑着脸站在书房外。
昨日来的大儿媳,一身缟素安静的站在一旁,书房里乱七八糟,二儿子白林松掐着白婵的脖子,一脸凶狠。
而白婵小脸涨红,发丝凌乱,可怜兮兮的喊了声:“父亲,救我。”
白林松看见平阳侯整个人瞬间弹跳起来,辩解道:“父,父亲,是这个小畜生先打我的,我没打她,我手都被踩折了,怎么打她。”
他妈的,太狡猾了,怪不得突然倒地,掰着他手掐自己。
白婵扯着祈湛裙摆站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二哥胡说,你趁着我去周小娘那把嫂子带了来,我进来时看见你不规矩,说了两句你就恼羞成怒要掐死我,口口声声骂我小畜生。”
“我是父亲生的,骂我小畜生,也是在骂父亲畜生....呜呜....父亲。”
白林松鼻子都快气歪了。
转头看向祈湛,气道:“祈妩,你说,我怎么不规矩了?”
平阳侯也将目光看向祈湛。
祈湛低垂着眼睫不说话,余光瞟到平阳侯腰际挂着的一小串钥匙上。
若是能将钥匙形状记下来,再拓一把也许可行。
下一秒,白婵挡在祈湛面前,瞪着白林松。
祈湛:“......”
站在平阳侯身后的茯苓突然道:“二少爷,您就别为难我们郡主了,郡主原本就不想来,是您非逼着郡主来的,到了书房还将奴婢拦在外头,幸好侯爷及时回来了。”
白林松有嘴都说不清了,毕竟他平日里拈花好色是出了名的。
“父亲!”
“闭嘴!”
小叔子看上了寡嫂,这种家丑传出去丢不起这个脸。
今日不好好罚罚,他日定要闯祸了。
“全部请家法。”
周氏听到风声赶了来,听到要请家法赶紧上前拦着。
“老爷,您就剩一个儿子了,请什么家法,要打也是打白婵那丫头,松儿只不过关心他嫂嫂些,怎么就被这丫头说的那样不堪。传出去我们侯府还要不要脸面了。”
平阳侯对这个女儿也是嫌弃,觉得周氏讲得有几分道理。
白婵哪里看不出平阳侯偏心,气道:“二哥不要脸面还赖我,若是只罚我不罚二哥,我就坐到宫门口去哭。”
周氏气结,皇家虽没管过白婵这丫头,但若是真让她去宫门口哭了,皇家为脸面也会问责一二的。
这丫头怎么精明了,莫不是祈妩教的?
她看向白婵身后的祈妩,阴阳怪气道:“祈妩,松儿好歹是你小叔子,你新寡心中难受也不能跟着他瞎跑。”
祈湛眼睫微抬,浅淡的眸子直视她:“小叔子?恶心!”
似乎没料到安安静静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周氏扯着平阳侯闹:“老爷,你听听,她这是根本没他松儿当一家人。”
平阳侯蹙眉。
“别吵了,这件事谁也不准乱说,各自回去抄两百遍家训,抄不完依旧家法伺候。”
白婵觉得平阳侯还是偏心了,原主根本就没读过一天的书,两百篇家训不可能抄出来,到时候还是得单独挨罚。
色胚白林松,迟早断子绝孙!
白婵跟在祈湛身侧,时不时抬眼瞄一下他。嫂嫂母亲是太傅独女,父亲是萧北王,应该会写字的吧。
要不要让他帮忙抄!
不行,不行,嫂嫂怎么能受这种委屈,被调戏了,还要罚抄。
“嫂——嫂”
积雪未化,日头反射到他脸上,他整个人都似乎在发光。
白婵在他看过来是傻呵呵的笑:“嫂嫂,你真好看。”
祈湛停住步子看她,白婵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珠子到处乱转。
“你和他也没什么两样!”
这个他是指——白林松。
白婵立马收敛笑脸,怎么就一样了,白林松想采花,她只想呵护娇花成长。
白婵绕道祈湛前面,拦住他的去路,漆黑的眼睛盯着他浅色的眉眼,很认真很认真的道:“嫂嫂,我和他们都不一样,我会保护你,从你踏进侯府门那一刻,你的命就是我的命。”
她眼眸澄澈,真诚而又执拗。
“直到你找到你的亲人,不需要我为止。”
祈湛平静的看着她眼睛:“我没有亲人,兄长,父王和母后都死了。”
白婵急道:“有的,他们会找到你的。”
祈湛眸光突然变冷,忽而又勾唇,刹那犹如破冰千里。
白婵仰着头看愣了,祈湛的手突然伸到她头顶,她眸光顺着他手腕往上看。
他扯了一下头顶树枝,成堆的雪扑簌簌的落下,砸了她满头满脸,连眼睛里都进了雪粒子。
白婵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伸手去捞祈湛,但身边哪里还有人,只有灯草焦急的帮她拍着雪。
白婵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嫂嫂不仅冷,还有些坏!
坏也还是嫂嫂,还是男主他妹。
能怎么办,惯着!
等她把眼睛,头上,脸上的雪都抖干净了,眼眶也通红通红的,比周氏眼睛还红。
一路回到苏合苑,侯府的下人都在传二姑娘又被侯爷打了。
乳母看到白婵心疼的找帕子来给她敷眼睛,边敷边道:“侯爷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当年要不是公主,他一个庶子能有爵位?如今公主不在了,如此对待大公子和二姑娘,迟早要遭报应的。”
罪魁祸首,祈湛平静的坐在正厅里喝茶。
乳母又问道:“少夫人没什么事吧?”
祈湛摇头:“无碍。”
热水敷过,眼眶周围更红了,偏生其余的地方白得紧,两厢一对比,整张脸像化了胭脂唱大戏的。
白婵拿开毛巾故意对着祈湛笑,笑了半晌,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自讨了个没趣!
“乳娘,我拿来的安胎药你放哪的?”
原本还不搭理她的祈湛突然抬头看她:“什么安胎药?”

白婵通红着眼睛道:“周小娘给你抓的安胎药,还有补品。”
祈湛嘴角抽动,语气不容置喙:“丢掉!”
“安胎药是要丢掉的,周小娘没安好心,补品我拿去换些银子使。”
祈湛心还没放下,白婵又道:“午后灯草跟我一起出去抓过安胎药吧。”
祈湛:“......”
茯苓见他脸色不好,连忙打圆场:“二姑娘,我们郡主闻不得药味,一闻就吐。”
白婵耸耸鼻尖:“胡说,嫂嫂身上一股子药味,怎么没见吐?”
她突然又反应过来,奇道:“说来嫂嫂怀孕一月有余,怎么不见难受孕吐?”
祈湛被茶水呛住,掩唇咳嗽。
白婵急了,凑到他跟前,伸手给他顺气:“怎么老咳嗽,这样对孩子不好。”
他抬眼,一双眼睛像是要活剐了她。
茯苓连忙伸手去扶他,解释道:“郡主大概是累了,二姑娘,你少说两句,我扶郡主去休息。”真担心再说下去,世子能把她掐死。
人瞧着挺可爱,这张嘴怎么就不歇歇!
白婵目送着祈湛走远,抿着唇思考了会,问乳娘:“午膳能做些好的给他补补吗?”
乳娘有些为难:“苏合苑每月的月银不够,小厨房的吃食来来回回就送那么几样。”
“娘陪嫁的东西呢?”
提到这个乳娘脸色就有些难看,气道:“公主的东西都叫周氏给吞没了,陪嫁的铺子和庄子一样都没剩下。”
白婵疑惑:“公主陪嫁的东西,皇家不会登记造册吗?”
乳娘恍然:“确实是有,只是当今太后与公主母妃素有嫌隙,公主当年不明不白的死了,皇家都只是斥责了侯爷几句,连他在外头养周氏都不曾过问,想要回嫁妆,皇家只怕不会给二姑娘做主。”
公主母妃当年颇得先帝宠爱,公主也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哪想被白府一个庶子迷了眼,闹着要下嫁,先帝拗不过,不情愿的允了婚事。
才成亲不久,先帝就驾崩了。当今皇帝继位,太后得了势,生生把公主母妃气死了,哪里还会管二姑娘和大公子。
乳娘想了许久,踟蹰道:“若说能帮公主的,只怕,只怕只有当今太子了。”
“太子?”
乳娘点头。
“当今太子是已故的秦美人所生,前几年才养在皇后膝下。秦美人曾宠冠六宫,可惜红颜薄命。公主曾经救过太子一命,公主亡故时,皇帝才答应让公主后人继承爵位。”
“公主救太子那会,他已经记事了。宫中人都说太子仁善,想来若是求他,他会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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