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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输by手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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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霎那间,惊雷再次响起。
闪电撕裂深沉夜空,照亮昏昧车厢内男人锋利的轮廓。
汤慈僵硬地侧过头,仿佛才意识到雨幕的凉意,微微打了个寒颤。
她掏出手机,再次打开了叫车软件。
车窗半降,哗哗雨声传进车厢,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响动,安静到可怕。
项文低眼看了眼腕表,车已经停在路边十分钟,这对惜时如金的盛总来说很反常,更别提十分钟前盛总只是让他停车,却没给任何缘由。
雨刮器尽职尽责将车窗刮得清晰,空荡荡的街道不知道什么时候闯进一个女人,站在雨中的街道,身影薄薄一片,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颈子和柔和的侧脸线条。
几秒后,女人有所察觉,朝车的方向看了过来,项文看清了她清丽窄小的脸——
是老板在饭局里为难过的汤小姐。
项文看着汤慈茫然朝车内看了几秒就转回头去,微塌着肩膀拿出手机点着什么。
车里仍静得落针可闻。
项文瞄了一眼后视镜,盛毓抱着手臂靠在头枕,很累一样微阖着眼睛,视线似有若无看着窗外的雨幕。
他踟蹰了两秒,侧头轻声问:“盛总,要请汤小姐上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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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文,你坐主桌

项文噎住:“没有。”
盛毓抬手捋了把头发,表情莫名有些烦躁。不知道是因为他不合时宜的提议,还是别的什么。
项文不敢再猜,忙不迭转过身没再说话。
没一会儿,离车不远的单位大门自动开启,一阵高跟鞋敲击地砖的动静响起,哒哒声越来越近。
项文偏头去看,一个撑着黑伞,穿着套装连衣裙的女人正在车外朝他招手。
他表情意外,忙打招呼:“秦总,您怎么也回国了,不是要跟未婚夫去度假吗?”
秦浓收起伞,拉开后车门坐下,理着长发说:“老爷子八十大寿非要等我回国才肯办,顺便谈了个合作。”
项文笑着说:“您和外公关系真好。”
秦浓笑了笑,从铂金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朝盛毓递过去:“和万科的酒水供应合同。”
项文立刻将灯调亮。
盛毓接过,随手翻了翻。
秦浓作为云栖最大股东,同时也是盛毓的大学同学。她自小在国外长大,热情开放到没有边界,直接凑到盛毓跟前跟他一起看,顺便讲解其中的条款。
盛毓不咸不淡地将她朝外推了推。
秦浓撇嘴吐槽:“你这不让女人近身的毛病还没改呢。”
盛毓敲敲座椅:“别废话。”
待秦浓讲完条款,又等了两秒,项文才小心翼翼发问:“盛总,要先送秦总去酒店吗?”
盛毓嗯了一声,扫了眼前车窗。
项文发动引擎,看到路边淋了好一会儿雨的汤小姐终于等到了车。
她躬身拉开车门,抬脚踏进门框时却打了滑,
纤薄的脊背绷直了撞在坚硬的车身,嘭的一声。
她却不觉得疼似的,揉都没揉,扶着车门进了车厢。
门一关,出租车尾灯亮起,雨夜中像两条红鱼,转瞬就游走。
项文又问:“您今晚也住酒店?”
盛毓用力捏了捏眉心:“回紫竹院。”
车租车内冷气十足,将湿透的衣服吹得冰凉,贴在皮肤上,冻得人发抖。
“师傅,麻烦关一下空调。”汤慈朝驾驶座勾了勾头。
师傅回头看清她的狼狈样,点着头将空调关闭。
昏沉的车厢里空气渐渐凝固起来。
汤慈靠在椅背,没什么温度的双手绞在一起,眼前不可抑制地重复刚才看到的画面。
澄亮灯光下明艳动人的女人靠在盛毓的身边说着什么。冷脸一晚上的盛毓神色终于缓和,姿态放松而惬意地听着。
和面对她时的冷漠态度截然相反。
汤慈看着窗外被雨冲刷到模糊的城市,无声地牵起了唇角。
看来你过得很好。
汤慈回到出租屋,才想起来顶灯昨晚烧了。
她站在黑漆漆的房间内愣了两秒,最终决定下楼去买灯泡。
这片街区老旧,但房租便宜,住满了外地来的打工族,因此商业街会开到很晚。
巷子口的五金店开着门,汤慈接过老板递来的灯泡,从口袋里拿手机,身形忽地一顿。
老板看她脸色发白,紧张问:“手机被偷了?”
汤慈摇摇头,拿出手机扫码付钱,急得客气话都没说匆匆出了门。
她望着霓虹闪烁的街道,又摸了一遍口袋,出租车上还安安静静躺在口袋里的名片确实不见了。
汤慈紧着喉咙,不顾地上的水洼,打开手电筒,弯着腰一路往回找。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空气又热起来,针织衫被体温暖热,半湿不干地黏在皮肤。
汤慈一路找回出租屋门口,鼻尖攒满了细密的汗,手里还是空空如也。
她攥紧手机,像回头重新找一遍,下楼的脚步却越来越慢,直至停下。
你在做什么。
汤慈胸口上下迭动着问自己。
盛毓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怕被她打扰,因此只愿意给助理的名片。
即便这样,大概也只是生意场上的客套罢了。
她就算真找回名片,电话打过去,等待她的也只会是拒绝。
这样也许才是对的。
盛毓自由而幸福的人生,她已经看到了。
愿望已经成真,她没道理贪得无厌再去苛求别的。
至于欠他的钱,等她攒够只需要通过云栖归还即可。
想到这儿,汤慈松了一口气,提着塑料袋回了出租屋。
周一一早。
简川的茶水间站着几个员工,汤慈和景妍站在窗边,边冲咖啡边小声说话。
“小慈姐,我们真的没机会拿下云栖的项目了吗?”小景心痛地锤桌子:“那晚云栖的总裁是不是没去啊?”
“去了。”汤慈捧着马克杯喝水:“但我没说上话。”
“也是,”小景怅然若失:“酒店新贵欸,据说很年轻。”她话一顿,八卦道:“长得怎么样?帅吗?”
汤慈咽下温水,含糊地唔了一声。
“唔是帅还是不帅啊?”小景不依不饶。
“还可以。”
小景还想再说什么,余光瞥到一个身影,握成拳的手抵在嘴边,低声提醒汤慈:“齐祖来了。”
汤慈将马克杯放到桌上,对着大腹便便的齐祖打了声招呼:“齐经理。”
齐祖乜了她们二人一眼:“一大早就开始偷懒,活都干完了是吧?”
“汤慈,你既然当了组长就得带头做好表率,别天天带着下面的人胡混。”
他这一番训斥引来茶水间其他员工的侧目,不知道齐祖一回国就发火是闹哪般,一时间没人敢发话。
小景气得咬紧牙关,唇缝迸出咯吱咯吱的动静。
汤慈哪会听不出他故意找茬,平静地将手机屏幕拿给他看:“离打卡还差五分钟,您是不是忘看时间了?”
她声音温和,态度礼貌,齐祖抿了抿嘴,冷哼一声回了办公室。
他人一走,其他同事都围过来安慰汤慈:“别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他这人出了名的仗势欺人。”
小景咬牙切齿地说:“他抢我们的项目,居然还先来招惹我们?!”
“还有这事?”其他同事纷纷瞪大眼,义愤填膺小声骂起了齐祖。
就在这时,行政部的吕清走过来,显然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压低声音说:“何总一来就把齐经理叫办公室狠骂了一顿,你们是没看到,齐经理出来的时候脸黑的跟碳一样。”
“肯定是因为名昇的事,”小景瞬间眉开眼笑:“活该,我就说何总肯定会骂他。”
汤慈听着大家热络的讨论,摩挲着马克杯没说话。
谈论声一直到上班时间才停,大家正要回办公区,大门处的电梯叮的一声到站。
何骁亲自下楼,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朝茶水间方向走了两步:“小汤,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好的,何总。”汤慈说完,侧目朝设计部经理的办公室扫了一眼。
门没关,齐祖正脸色发黑地看着她。
汤慈心口一紧,快步和何总进了电梯。
“这次你们组受了大委屈,我已经处理过齐祖了。”办公室的门一关上,何骁就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你应该看出来了,我很看重你的能力,有意培养你往上走。”
“谢谢您的赏识,”汤慈直视他的目光:“我只能尽量提升我的技术,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
何骁笑了笑,又问了一些工作上的问题,就让汤慈下了楼。
正好赶上部门开会,齐祖见她从总裁办回来,免不了旁敲侧击讥讽了几句。
汤慈只得在心里默默叹气。
日子不咸不淡地朝前走,五月中旬,南岭的栀子纷纷开花。
蒋征的生日就在这个周日,汤慈收到邀请函,周六先去字画市场挑了幅写意花鸟图给他当生日礼物。
花鸟图本就大尺寸,画框一裱,纸盒一装,拿汤慈手里算得上庞然大物。
生日宴定在近郊山庄,汤慈抱着这庞大礼物,倒了三次地铁,出了站,还得再走近一公里。
郊区绿化繁荣,栀子花开了满街,汤慈一路走过,发梢裙摆都沾上了淡淡的清香,心情也格外舒畅。
她到得算早,庭院内只零星来了几个宾客,看打扮皆出身不菲,汤慈都不认识,也没贸然打招呼,抱着那幅字画朝大门走去。
度假庄园装潢别致,门前连廊上搭着葡萄架,枝叶缠上了雕花立柱,房梁上挂着透明风铃,待风吹过,不时地叮咚叮咚响。
镂空木门漆着鹅黄淡绿的色彩,被阳光一照,亮眼又温馨。
由于工作原因,汤慈有拍照记录的习惯,当下就拿出手机拍了几个场景。
拍完她还意犹未尽地低头查看,一面看,一面抱着纸箱朝门内闯。
手机看的入神,她脚下被门框绊了一下,又很快站稳,但推门时的动作急了些。
门朝室内敞开,汤慈直直撞上一个宽阔的胸膛。
“对不——”话没说完,汤慈就怔住。
决心不再妄想的人居然又跑到她的眼前。
盛毓穿着件浅蓝色衬衫,没束领带,领口开着三粒纽扣,露出平直深凹的锁骨,他顶着阳光眯起眼,模样甚是慵懒。
可等他掀起眼睫,看清撞他的人的面孔,眸中就缓缓结起了冰。
汤慈心下慌乱,抱着纸箱就想朝后
盛毓却伸手握住了她的后颈。
察觉到皮肤上微凉的触感,汤慈立刻像被什么咒语被定在了原地。
“还记得我从前说的话么?”
汤慈紧紧抱着纸盒,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曾在小旅馆门外对她撂下的狠话。
她动了动嘴唇,说:“记,记得。”
艳阳不知疲倦地照着,盛毓的神情却回到那个暴雨将至的夜晚,阴鸷地看着她说:“第二次。”
汤慈没办法面对这样的盛毓,低下眼睛颤抖着问:“什么…”
“这是你第二次闯到我面前,”盛毓按在她后颈的指尖收紧,强迫她抬起头对视:“再有下一次不会放过你。”

门内传来纷沓的脚步声,有人扬声冲着大门处喊:“毓哥,你站门口干嘛呢?”
汤慈听到这个声音心口一紧,脚步朝门外挪了挪,离盛毓远了一些。
盛毓转头的时候松开了按在她后颈的手,几个男人走近了,和门外的汤慈打了个照面。
走在前面的金铭猛地顿住脚步,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看:“你怎么在这儿?”
听出他语气中的愠怒,几个宾客不明所以地互相看了看,嘀咕着看向汤慈。
周弋阳走到金铭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出一盒烟笑着对盛毓说:“出去抽根烟?”
盛毓颔首,掠过汤慈出了门。
周弋阳带其他人从她身边路过时,视线没在她身上停留,仿佛看到的是一个陌生人。
大门处只剩汤慈自己,她泄气一样塌着肩,将纸箱朝上提了提,抱着进了屋内。
蒋征正在书房整理礼物,见她抱着个纸箱进来,连忙伸手接过。
“什么礼物这么贵重?”蒋征笑着把纸箱放到桌上。
“不值钱,宗越的花鸟图,”汤慈解释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喜欢。”
宗越的画虽不算名贵,但价格绝不低,汤慈平日里看起来省吃俭用,这礼物于她而言确实昂贵。
他脸上笑意更深:“谢谢,有心了。”
“要谢也是我谢你,”汤慈认真道:“平常没少找你帮忙。”
“说到这个——”蒋征朝门外瞄了一眼:“盛总今天也来了。”
汤慈笑容有一点僵:“进门的时候看见了。”
“上次吃饭不是交换名片了吗?你们私下聊了吗?”
汤慈摇头,语气笃定:“人家就是客套一下。”
蒋征不疑有他:“别气馁,总还有下一个机会。”
汤慈笑着点了点头。
蒋征的手机屏幕亮起,管家给他发了条信息,酒会马上开始。
“你跟我一起去宴会厅吧。”蒋征说着,抬手朝门外让了让。
汤慈为难地看着他:“公司还有图没做完,酒会我就不去了。”
“不差这点时间吧?”蒋征说:“好歹陪我吃一块蛋糕。”
想着吃一块蛋糕的时间,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汤慈没再推辞。
宴会厅中间的长桌上摆着蛋糕和香槟塔,四周已经围了许多客人。
见到蒋征,不少人举杯送上祝福,蒋征端起一杯茶回敬,顺便也给汤慈递了一杯。
有眼尖的看到他的动作,笑问:“这位是?”
“汤慈,”蒋征朝汤慈侧了侧身:“简川设计世务所的设计师。”
那人显然是听说过简川,眼睛一亮,朝人群外招呼:“盛总,您不是正愁没合适的酒店设计吗?这位设计师可是简川来的。”
立在窗边交谈的几个人静默了几秒,看着再次出现的汤慈表情都有些怪异。
汤慈吞了吞喉咙,下意识朝蒋征身后躲。
盛毓双手插兜,斜斜扫来一个目光:“蒋公子朋友,李总倒会献殷勤。”
李承哪会听不出他语气中的不虞,以为他是不屑和没名号的设计师打交道,便不再搭线。
汤慈一米六三的身高,穿着平底帆布鞋,在一众盛装出席的宾客里丝毫不显眼。
但四周觥筹交错的身影并没有给她太多安全感,汤慈缩在蒋征身侧,惴惴吃完一牙蛋糕,纸巾抿了抿嘴巴,就向他告了辞。
她走得心神不宁,没注意到身后跟来的男人。
推开门,出了庭院,走到庄园的篱笆外,汤慈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碧绿枝叶挤出篱笆,洁白栀子仍开着,但却是垂下了头,蔫答答地簇拥在一起。
汤慈朝地铁站方向走了两步,陡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汤慈!”她顿着没回头,那声音更大了一些:“汤慈——你真听不到还是装的?!”
她转过头,看着气急败坏的金铭:“你有事吗?”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金铭冷哼一声,朝她踱了两步:“你过去那么折辱毓哥,今天还敢跑到他面前来?!”
“我只是来给蒋征送礼物,”汤慈凝起眉头:“我不知道盛毓也在。”
金铭狐疑地打量她:“你说的是真的?不会借着工作的由头故意接近他吧?”
汤慈喉咙哽了哽,她之前确实这么做过,但那是因为她不知道云栖的总裁就是盛毓。
若是她一早知道,她绝不会去那场饭局。
“我之前是想过拿下云栖的项目,”汤慈空咽着喉咙,低声道:“但自从我知道云栖是他的公司后,就没再想过了。”
“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他面前,”汤慈看着金铭,却像是自我警告:“绝对不会。”
金铭绷紧的脸颊松动,像是挥拳砸在了空气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汤慈压抑着稍快的呼吸:“我能走了吗?”
金铭动了动嘴,撂下句警告:“你最好说到做到。”
汤慈将托特包拎在肩上,还没转身,就听走到大门口的金铭慌张地问:“毓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抓着包带的手指倏地收紧,汤慈抬眸,看到盛毓正站在庄园门前,指尖夹着只烟,慢条斯理抽着。
干燥的烟草味把花香覆盖,空气里像是着了火,汤慈转过身,加快脚步离开了庄园。
胸腔却真如被烧着般闷闷的疼。
名昇的大项目丢了,为保证组下人员的绩效,汤慈只得疯狂揽小项目,没日没夜地做。
好在齐祖得了便宜,没再给她使绊子,工作还算顺利。
又是一个熬夜加班后的清晨,汤慈顶着淡淡的黑眼圈到茶水间泡茶喝。
小景状态比她更差,僵直着四肢丧尸一样爬来茶水间,从冰箱摸到一袋美食就往嘴里灌。
两人各自续好能量,站在茶水间吃起早饭,等着一会儿继续上工。
饭团吃到一半,齐祖打着电话进来,眉开眼笑地冲着听筒不断恭维:“这次真是多亏余经理了,没想到你真能请动云栖这尊大佛……”
汤慈不动声色地掀了一下眼睫,继续低头吃饭团。
小景盯着齐祖走远,才义愤填膺地凑到她耳边八卦:“听说他托人和云栖的盛总见面,晚上约了吃饭,付总也去,这消息怎么就让他得到了呢。”
“这么大个项目,消息迟早会传开,”汤慈轻声道:“在他之前估计已经有很多家公司接触过云栖了。”
“太可惜了,你明明是第一个接触的人。”小景丧着眉眼说:“真是便宜齐祖那个王八蛋了。”
汤慈摇了摇头,很轻的说:“齐祖未必能拿下,他的设计风格偏老式,他人又心高气傲,设计上的事他向来一意孤行,不太听客户的意见。”
“但他足够权威啊,”小景小声说:“他的客户一般都是全权交给他负责。”
汤慈抿了口茶:“但那位盛总可不是没主见的人。”
小景张了张嘴巴,调笑道:“你好像很了解那个盛总诶。”
汤慈佯装无聊地瞥了她一眼,握着马克杯的指尖却蜷了一下。
第二天,齐祖来公司时一改昨日的得意,肥硕的颊肉快掉到地板,一进门就踢翻了一个垃圾桶,不仅没扶,进办公室时还摔上了门。
设计部人心惶惶,人人盯着电脑赶进度,大气也不敢出。
只有员工群里活跃着消息。
“他有病吧?一大早跑公司发癫!”
“估计是和云栖的项目没谈成,他上次发这么大火还是晋升失败。”
“那能怨的了谁?!他自己的问题每次都把火气发我们身上!”
“谁叫人家
是大股东的表哥呢…”
“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何总对他不满很久了…”
话越说越密,八卦很快便终止。
汤慈没参与讨论,专注渲染设计图,总裁办突然给她发了条消息,让她去趟何总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半阖着,汤慈敲完门,等里面传来何骁说“进来”的声音才推门进去。
何骁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手朝对面的椅子一抬:“小汤,先坐。”
汤慈坐下耐心等,何骁签完文件才看向她:“小汤,你和云栖的盛总认识?”
“之前见过。”
何骁哦了一声,开门见山道:“你应该听说了,齐祖的设计方案盛总没采纳。”
汤慈不好装傻,就点了点头。
何骁继续说:“昨天我顺便把你以前的稿子也带上了,顺便给盛总看了看,他说可以聊聊。”
他话一顿,交叉着双手意味深长道:“但他要你亲自去找他。”
汤慈怔了两秒,才想到盛毓那天应该是听到了她和金铭的对话,因此才要报复她。
可他这么做的原因,汤慈想不明白。
她大脑正混沌,何骁催促:“你下午做个草稿,晚上去盛总那里跑一趟吧。”
想到盛毓的警告,汤慈本能地拒绝:“我能力有限,云栖这么大的项目我怕搞砸。”
何骁笑了笑:“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名昇的项目可比你之前接的咖啡馆项目大多了,你当时可是抢着接下的。”
汤慈咽了咽喉咙,坚持道:“您要不问问其他组的组长。”
“汤慈,你可要想好,”何骁的脸色沉下来,语气似有若无带着些压迫:“名昇那个项目可以说是齐祖的错,也可以说是你的错。”
“连个项目都看不住,小心连组长的位置也看不住。”
汤慈经过名昇这件事就意识到,何骁提拔她并不是出于惜才,而是把她当作制衡齐祖的棋子。
她也清楚,棋子不听话,早晚也会变成被踢出局的那个。
她思忖了两秒,轻声说:“我知道了。”
下班后,汤慈出了办公大楼,拿出何骁给的名片,给项文拨去了电话。
项文想必早就接到盛毓通知,电话一接通就说:“汤小姐,盛总让您晚上来滨州府。”
汤慈一下攥紧了手机:“为什么要去酒店谈?”
“您别担心,”项文耐心道:“我们公司还没在国内设立分公司,盛总目前就在滨州府办公。”
汤慈讷声问:“那我几点到呢?”
项文停了两秒才说:“盛总晚上有应酬,您到了去前台拿房卡上楼等就行。”
“好的。”汤慈不再多说。
挂断电话后,她没急着去滨州府,而是先回了趟出租屋,将银行卡和存折都摆在了桌上,打开网上银行,开始记账。
盛毓离开前留下的卡里有三百六十二万。
她做手术花掉了三十九万。
大学时零星花掉了一万。
汤慈想了想,又将盛毓曾经买给她的昂贵礼物折算成了两万。
这些年,除了日常开销,汤慈把钱都存了起来,现在算一算,只差五万就能还清欠盛毓的钱。
即便是现在这个公司待不下去,总还有其他公司能去。
她将银行卡放进包里,坐地铁去了滨州府。
酒吧内喧嚣鼎沸,金铭作为老板,照常请一帮亲密朋友来包间喝酒打牌。
盛毓不动声色坐在牌桌,时不时扫一眼手机屏幕。
没有酒店来电。
周围人吵得厉害,他借口出去抽烟。
一根烟抽完,回到包厢就听到喝得晕头转向的金铭抱着酒瓶,大声嗟乎他高中被女人骗的破事。
盛毓听得太阳穴直跳,将人从人堆里揪出来,拎出了包厢:“滚回家去。”
“不行!”喝醉的金铭最讲义气,说什么也要跟他走:“我得看着你,免得你又被书呆子骗。”
周弋阳也推门出来,嫌弃地踹了一脚金铭,对盛毓说:“我俩都喝酒了,顺路给我们捎回去吧。”
手机还是没动静,盛毓冷着眉眼颔首。
到了停车场,又挤进来两个在门外抽烟的朋友。
盛毓有些心不在焉,导航自动响起,他跟着开到了滨州府。
金铭降下车窗勾头一看,纳罕:“这不是我家啊。”
周弋阳朝酒店大堂的落地窗一瞥,神色一顿:“那是…汤慈?”
“谁?!”金铭立刻睁大眼,瞪着落地窗内的女人:“我就知道她还不死心,居然死缠烂打到酒店!”
后座两个朋友也意识到,那女人就是高中时戏耍背叛了盛毓的人。
酒精壮胆,两人也跟着金铭讥讽起来,“不要脸”这样的字眼都蹦了出来。
“都给我闭嘴。”盛毓忽地出声,嗓音冰冷如铁,说得正酣的三人纷纷打了个寒颤,闭上了嘴。
“你叫个代驾。”盛毓侧目对周弋阳说罢,利落地解开了安全带下车。
周弋阳表情凝重:“毓哥,你——”
“我有分寸。”盛毓不等他说完就甩上了车门,大步走进酒店大堂。
大堂经理再一次将目光投向沙发上睡着的女人,纠结再三,他上前准备将人请走。
刚靠近沙发,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他下意识抬眸,立刻躬了躬身:“盛先生。”
盛毓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先他一步走到沙发边。
他在原地怔了一瞬,才弯腰将女人从沙发上抱了起来,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怀中人的手臂冰凉,不知道吹了多久的空调。
经理表情震惊一秒便反应过来,招呼纷纷朝盛毓投递目光的员工按电梯。
电梯缓缓上行,轿厢内冷气充足,盛毓掌中那截纤细手臂仍然偏冷,只有铺洒在锁骨处的呼吸是温的。
掌心下意识搂紧,反应过来后,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汤慈一沾枕头就立刻醒来,看着天花板怔了几秒才意识到这不是她的出租屋。
她微抬起头,在床头明亮的灯光下撞见盛毓淡漠的脸,心口重重一跳,身体下意识后缩,却发现手腕早已被他箍在掌心,动弹不得。
“来谈工作资料都不拿?”
汤慈被他没什么温度的眼睛看着,慌张垂下眼,自由的那只手从包里拿出银行卡递了过去。
“我是来还钱的。”
“什么钱?”
“你留在张医生那里的钱,我用了一些,还有高中你送我的东西,我都折算成钱还给你…”汤慈喉口紧了紧:“但是还差五万,我之后攒够了再还给你。”
盛毓低眸扫了一眼银行卡,喉咙滚出一声嗤笑:“想和我彻底断开?”
汤慈嗫嚅着没出声。
“可以,”盛毓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但既然要还,感情债也别拉下。”
汤慈倏地掀起眼,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盛毓眯起眼睛:“别惊讶,你当初玩儿我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汤慈大脑混沌一片,顿顿道:“你要怎么样。”
“你自己说,”盛毓温柔地将她凌乱的发丝掠到耳后:“我是不是得玩回来?”
汤慈上身难以察觉地发抖,半天才哽着喉咙问:“你要…玩到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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