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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寄月by云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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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太傅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淡淡说道:“你先回去吧!”
“那父亲早些休息。”
叶清歌刚准备回去,走出门,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
“母亲……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若我不来,你们父女准备瞒我到何时?”
叶夫人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声音也有些哽咽。
叶清歌见她这样子,想必是方才听到了他们父女俩的对话了。
叶太傅连忙起身,拉着她的手,“夫人,为夫这不是担心你的身子,咱们先回去,一切等明日再说……”
叶夫人甩开了他的手,自顾来到叶清歌跟前,直盯着她。
“歌儿,你来说!”
叶清歌犹豫了一下,“母亲,我送您先回去吧,有什么明日再说。”
一向恭谨娴淑的叶夫人此刻眼眸中竟掠过几丝厉色。
“你也想同你父亲一样,继续瞒着我吗,你可还当我是你的母亲。”
“母亲,您作为沈家嫡长女,也确实有权知道,”叶清歌叹息道:“想必你刚才在门外已听得十分清楚了,可容孩儿说几句不孝之言。”
沈氏点了点头,“你说吧!”
“母亲,舅父不知是何缘故犯下这等抄家灭族的大罪,恐会连累全族,如今恐怕只能让他自己主动去承担,或许还能减轻一些罪行。
“可……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又如何狠得下心。”
叶夫人说着抹起了眼泪。
叶清歌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利害关系同母亲说个明白。
“世人皆道,惯子如杀子,反之亦是如此,外祖母自小宠溺舅父,他从前虽喜欢流连于烟花之地,过度挥霍家中钱财,但也不至如此胆大妄为,可自从外祖父去世后,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以至如今酿成此等大祸。”
她看着沈氏愈发的伤心,心里又有些于心不忍,便不再言语。
“歌儿,你舅父怕是有什么苦衷,母亲了解他,他虽然混蛋,可却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母亲,可事实已经如此,再无挽回的可能。”叶清歌有些无奈,“母亲可想过外祖母,辛苦经营了大半辈子,老了却要遭逢这样的大祸,还有堂兄堂妹们,他们又是何其无辜,那一大家子的家丁仆从们,他们又有什么错,何故要因为一人葬送了全家人的性命。”
叶夫人神情呆滞,喃喃道:“母亲明白了!”
“行了,你母亲身子骨不好,等有消息了再说。”
叶太傅打断了她,扶着叶夫人出了书房,留下了一句话。
“回去吧,此事我会处理的。”
留了叶清歌一人在屋里。
她这才懊悔起来自己方才一时冲动的所言,自己与沈家并无什么深厚的情谊,话也自然可以说得十分轻。
可叶夫人不同,让她把自己唯一的亲弟弟送上断头台,那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想来父亲母亲今夜怕是都无法安枕入睡了,越想愈加愧疚。
回了清澜苑,想起母亲走出书房时回头看自己的神情,尽是落寞与失望。

第85章 醋意
叶清歌心底里不由的害怕了起来,她害怕母亲会对她失望,她怕那种得而复失的感觉,虽然知道终究有一天自己会向她坦白真相,可是在那天到来之前,她想要好好孝敬她,想要她平安喜乐。
思及此,忍不住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躺在床上,哭累了才沉沉睡了过去。
她虽然自觉是为了沈家好,可沈老夫人和母亲却不一定会这么认为,恐怕还会觉得她薄情寡性、铁石心肠吧。
夜里,叶清歌感觉有人轻轻帮她拉了拉被子,随后又缓缓坐在她身旁,她翻过身来,睁开眼眸,在月辉映衬下,两人四目相对,眸光流转。
今晚的叶清歌身着单衣,几缕发丝稍显凌乱的搭在脸颊上,增添了几分妩媚,衣领下露出一大截如玉般的白皙的长颈,惹人遐想。
“谢长云......你怎么又出现在我梦里了......”叶清歌以为自己在梦中,喃喃自语道。
谢长云轻捏起她小巧的下巴,凑了过去,斜睨一笑,“我经常出现在你的梦吗?”
她能明显感受到谢长云鼻尖传来急促的呼吸,手指尖真实的触感,这才意识到这并不是梦,瞬间面色潮红,瞪大了双眼,“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话间红唇轻启。
谢长云趁机封住了她的唇,她感受到一股暖流从唇间传来,逐渐扩散至了全身,她只觉一阵眩晕,两人的呼吸 交织在一起,谢长云的吻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想起她与萧亦辰的相谈甚欢、对身边小侍卫的关切有佳,还有今日那个不知哪冒出来的穷酸少年,不由的心里酸涩起来,舌尖力道蛮横霸道了几分,轻咬了她的唇,这一咬竟出了血。
“啊!”
嘴里一阵腥咸,叶清歌猛然清醒过来,带了几分怒意推开了他。
面色绯红……
“谢长云,你属狗的吗?”
谢长云逼近了她,沉声道:“今日你从慈云观带回来的少年是谁?”
少年?他说的莫不是朱颜。
难道他当时也在慈云观中,他见到朱颜了?
不过也难怪她会看错,朱颜当时的样子真的活脱脱就是一个俊俏的少年郎,许是多年女扮男装以男子身份示人的缘故,穿上男装,竟一点女子脂粉痕迹都看不出来。
只是有些意外,他为何在此时提到他们。
......
“哪个少年?”她还是佯装不知。
“你说呢!今日和你同乘一辆马车的少年,”谢长云声音肃沉:“叶清歌,你是不是不知道男女有别,还是你想不起来自已经成亲了,已是有夫之妇了。”
他面色铁青,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那个云尔,不要让他跟在你身边了。”
叶清歌见他这样子,只觉莫名奇妙,很少见到他对自己发火的样子,还觉得有几分趣意。
“为何?”
叶清歌不解,他从未干涉过自己身边的人,哪怕是侯府后来重新安排的仆从,他也从未过问过,如今倒是管起她身边的护卫来了。
莫不是他发现了云尔的身份了?思及此,心下紧张的不行,略带探询的问道:“云尔是做了什么惹得侯爷生气了?”
谢长云没有看她,只淡淡的吐出几个字,“她看你的眼神不对劲,离他远点!”
就是因为一个眼神吗?
自己于云尔有相救之恩,他对自己恭敬之余也多了几分亲近,自己待他确与别的护卫不同,更多的是因为上一世的情分而已。
这眼神怎么就不对了?
沉吟片刻,忽然想通了什么,对上他的视线,眼带笑意,讪讪的问道:“你......莫不是在吃醋吧!”
此话一出,谢长云脸色瞬间涨的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好似被人看穿了一般,眼神中闪过几丝慌乱,避开叶清歌的视线,未再言语。
看来是真的吃醋了。
叶清歌凝视着他抿嘴笑了笑,解释道:“那个少年叫朱颜,是我的小师妹,师父新收的徒儿。”
“师妹?”
竟然是个女子?
谢长云顿时尴尬万分,面上有些挂不住了,自己竟然在吃一个丫头的飞醋,不觉有些可笑,
讪讪开口道:“ 原来竟是个女子!”
叶清歌也轻笑出声,“侯爷,你就是为她生的气?”
谢长云脸上露出些许尴尬,并未看她。
“可这又关云尔什么事呢”,叶清歌还想试探寻一二,看他是否真的知道云尔身份。
“你没看出他对你有意吗?”谢长云皱了皱眉不悦道。
此言一出,叶清歌顿时后悔为何要问这么一句了,他这吃飞醋的劲如今也算领教过了。
只想尽快转移话题。
“侯爷你大半夜翻墙入府,不会就为了这些事吧?”叶清歌斜睨着眼看着他。
“自然不是,清歌,你可以不要唤我侯爷吗?”谢长云一脸不悦的看着她。
“不唤侯爷叫什么,唤主君?”
见他不语。
“那唤官人......还是唤郎君。”
谢长云被她问得没了脾气,“叫长云吧!”
“堂堂侯爷,放着好好的叶府大门不走,竟然爬墙头进来,明儿一早,要是让府里的丫鬟婆子们看到了,还不得贻笑大方!”叶清歌打趣道。
她印象中的月白会做这种事,不稀奇,可那个沉默寡言的侯爷却是不会的,今晚的他倒是更多的像她曾经认识的那个月白公子,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放心吧,他们没机会看到的,我一会就走了”,谢长云挑眉看着她,“莫非夫人舍不得我!”
叶清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谢长云点燃了烛火,这才看清她眼睛红红的。
“你哭过了?”他抚上叶清歌红肿的眉眼,“为了何事这般伤神?”
叶清歌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要告诉他吗?心底有些犯难了,舅父的事都是他自己作下的,多多少少会牵连叶家被圣上责骂,犯不着把他也卷进来。
“清歌,我得到了消息,你舅父他监守自盗,贪没军械,疑似是卖到了北境,恐怕……”谢长云见她不语,只得自己率先开了口。

第86章 进献
他的探子传回了消息,说是叶清歌身边的护卫也在盯着沈暮言,这样看来,想必她早就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了?”
叶清歌一点也不意外他消息会如此灵通,本不想瞒他,也瞒不住,只是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谢长云点了点头。
“你就是为这事而忧愁吗,何不交于我来处理,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夫妻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可明白。”
她自然明白的,可是自知不能欠他太多,恐将来会偿还不清。
“我大概是让母亲失望了吧,本想着交出舅父,求得圣上原谅,这样或许还能保住沈家众人性命,但此言一出却伤了母亲的心,”叶清歌垂眸,眼底尽是落寞之色。
“那是自然,你是沈暮言的亲侄女,这话旁人可以说,却不能出自你口,你若出面,恐会背上一个忤逆不孝的名声,倘若让你外祖母或是舅父知晓了,这让你母亲如何自处。”
叶清歌闻言方才恍然大悟,确是自己疏忽了,竟没有想到这个层面上去。
谢长云认真地看着叶清歌,“沈家也不一定会亡,我还是有法子能保下他们的性命,你不必过于担忧。”
叶清歌眼睛一亮。
“什么法子?”
“只要找到那批丢失的军械,顺藤摸瓜,抓住幕后黑手和证据,再由沈家亲自交给圣上,向圣上请罪,或许能减轻一部分的罪行,另外他沈家不是家财万贯吗,若能进献金银给朝廷,以解圣上国库空虚之忧,将功补过,或可事倍功半。”
谢长云继续分析道,“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安黎两国大战在即,军中粮草不足,急需大量钱帛粮食和药材,圣上和军中主帅正为此发愁,若沈家此时愿意进献大量钱帛、药材和粮食,并且除了原本的赋税之外,承诺自愿每年额外给朝廷上缴一定数额的供银,这无疑是雪中送炭,圣上必得大悦,对沈家的罪行一定会量刑裁剪的。”
叶清歌赞许的点了点头,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而沈家,在钱财与性命之间选择,人人都不会吝啬的,哪怕一无所有,东山再起也不是什么难事。
沈家世代经商,积累的不仅是财富,还有祖辈传下的治世经商之道,只是到了沈暮言这一代没落了许多,在母亲沈暮云出嫁前,家中许多生意都是她帮着沈老太爷打理的,沈家子嗣单薄,只有沈暮言和沈暮山一嫡一庶,直至嫡长女出嫁后才交给了沈暮言,沈暮言虽也是经商的一把好手,可他却不安于坐贾行商,偏要去买了一官半职,官不好好做,还连累了全家老小。
“不过……这需要你的配合。”谢长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我要怎么配合?”叶清歌疑惑地问道。
“找到舅父后,需请岳母前去说服他,若他能供出幕后指使之人,此事便已成功大半,还有进献银钱之事,事不临头棒不打腿,恐怕说服沈家也是不易的。”谢长云道。
叶清歌点了点头:“我明白!”
谢长云狡黠一笑,“还有一事,劳烦夫人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尽快回侯府吧,侯府没有你可不行,梨落过来年关便及笄了,还有皇庄之事,也到时候处理了,况且母亲和梨落都十分想念你!”
“谢长云,你这是想要累死我吗?”
叶清歌抬高音量,给了她大大一个白眼,嫁入侯府之前可没想过这武安侯府事情竟这样的多,若当时知晓,恐怕是要改主意了。
\"岂敢!有劳夫人了!\"谢长云满脸笑意给她赔了个不是。
“侯爷,你呢?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装病下去,不露面?”叶情歌语气略带了些不满。
“怎会,只是时机还未到,辛苦夫人了!”谢长云起身真诚的向她拱手行了一礼,“清歌,我近日又得谎称回松云山庄养病,要离开府里一段时日,府中之事就拜托给你了!”
“要替圣上办事?”
谢长云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去?要去多久?”叶清歌继续问道,她知道除了这些,其它的她都不能多问,问了他也不会告诉她。
“天明便去,约两月左右。”
“危险吗?”
见谢长云低头不语,她眨了眨眸子,明知危险还要问,也是自讨没趣。
“等我回来!”
叶清歌点了点头,从枕下掏出一符递给他,“我今日在观里求的,你带着吧!”
她从前是不信这些的,可自经历重生后,便也开始渐渐地相信因果轮回。
谢长云眼里掠过丝丝湿润的光芒,接过来,藏进了胸前,而后扶她躺下,在她额头印了一吻,便匆匆而去。
“我等你回来!”离开之际,叶清歌朝着门口抬声说道。
谢长云深情回望了她一眼。
他走了以后,叶清歌再无睡意,起身来到窗前,看着玉兰树梢,天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晨光慢慢洒进了屋里,丹琴在院中从外至内见到她站在窗边,连忙走了进来:“姑娘,你怎么就起了?”
“帮我梳妆吧,一会去见母亲!”叶清歌淡淡的说道,回望了她一眼,见她眼睛略显红肿,看来是昨晚哭过了,“已经有法子救沈家了,你父母不会有事的,你且宽心吧!”
听闻此言,丹琴积攒了半晌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瞬间如瀑而下,立即跪倒在她跟前,边抹着眼泪边笑道:“多谢姑娘,婢子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沈家,救我父母的。”
“起来吧,别哭了,让念之过来替我梳头,想必你昨晚也没睡好,先下去歇着,让杏儿不必准备早膳了,装一碟子五香糕随我去沐云轩。”
“是,姑娘,婢子这就去。”
走进沐云轩,院里丫鬟婆子已经开始在洒扫了,但却都不敢发出任何大的声响,沈嬷嬷见她进来吃了一惊。
“二姑娘,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主君上早朝去了,大夫人还未起的!”
“无碍,我就在这里等吧,让母亲多睡一会!”叶清歌看了一眼里屋,一片沉寂,“嬷嬷,母亲昨晚回来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第87章 虚惊
沈嬷嬷神情严肃的走到她身旁,轻叹道:“夫人昨晚回了屋里后,哭了好一会,奴婢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未看到夫人那么伤心过,姑娘,你还是好好劝劝夫人,凡事要想开一些,仔细哭坏了身子。”
叶清歌垂着头,头心虚不已,看来自己把母亲气的不轻啊。
在院里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叶夫人遣人来唤了她进去,只见她斜倚在在床榻上,头上戴了一块深蓝色抹额,精神有些不济,眼睛也有些红肿。
叶清歌心里一阵酸涩,泪水不觉的涌了出来,走到她身旁哽咽道:“母亲,都是女儿不孝,昨晚不该说那些话的,你原谅女儿吧!”
叶夫人拉了她坐下,乏力的抬眸道:“歌儿,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母亲知道你都是为你外祖母和舅父们好,母亲又如何忍心会怪你呢。”
略一停顿,又说道:“昨日是母亲胡涂了,你舅父他犯了错,怪不了谁,就该他自己去承担,吃过早膳,我这就去找你外祖母。”
叶夫人正要起身,被叶清歌拦下了。
“母亲不急,我想到两全其美的法子了,舅父所说罪责难逃,但或许还能留下一命。”说着看了眼屋里的丫鬟婆子们,“沈嬷嬷劳烦你去给母亲备些吃食来。”
沈嬷嬷心领神会,领了众人退下。
叶清歌这才开口道:“母亲,如今要保住沈家需要做两件事,一则要说服舅父主动认罪伏法,交出他手里贪没军械的证据,招出幕后指使之人;二则要说服外祖母和三舅父,向朝廷进献金银财帛,以解朝廷危急,并且除了原本的赋税之外,自愿每年额外向朝廷上缴一定数额的供银。”
“歌儿,让你舅父去认罪母亲或许能做到,可是为何要向朝廷进献金银财帛还每年都要上供?”叶夫人有些不解。
“母亲,舅父犯此罪轻则是贩卖军械,重则是通敌卖国,不论如何判,都是抄家灭门的大祸,如今安黎两国战事即起,国库空虚,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沈家在京都乃至安国都是富甲一方,里里外外有多少人眼红不已,朝廷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抄没沈家财产,充入国库,正好能解安国一时之困。”
叶夫人眉头紧蹙,疑惑道:“那为何还要承诺每年额外向朝廷上缴供银呢,这样的话你外祖母家岂不是要一直为朝廷卖力,还得不到任何回报。”
“不知母亲有没有听说过杀鸡取卵的故事,这是民间流传的谚语,讲述的是一位农夫养了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母鸡每日仅能下一个金蛋,多的半个都没有,可农夫却贪心不足,每日给母鸡喂食营养丰富的食物,想让母鸡多下一些金蛋,甚至想一次性取出母鸡身体里所有的金蛋,于是刨开了母鸡的腹部寻找金蛋,最终金蛋没找到,母鸡却死了,从此再没了金蛋可取,他自始至终忘记了一点,只有母鸡活着才能源源不断的给他下金蛋。”
“母亲明白了,沈家就如同那只会下蛋的母鸡。”
叶夫人听罢眉头渐渐舒展,金银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还可以再赚,人的性命只有一条,只要能保住沈家上百口人性命,进献多少金银也是值得的。
“母亲,所以只要沈家能一直做那只给圣上下蛋的母鸡,以圣上的英明神断,他是不会做那杀鸡取卵之人的。”
“歌儿实在是聪慧,竟能想到这样的妙计,母亲得替你外祖母全家感激你”,叶夫人热泪盈眶,激动的拉着叶清歌的双手,满眼都是对叶清歌的赞许,“那母亲现在就去安排?”
“母亲,不急,等护卫把舅父带回来审问过后再去沈家也不迟,应该就在这几日了,母亲还是好好养病,好好吃东西,不要过于操劳,接下来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叶夫人点了点头道:“ 一切都听你的。”
同叶夫人吃了早膳,叶清歌就回了清澜苑,连日的奔波操劳,令叶清歌有些吃不消了,午睡后便觉得身子飘虚,头痛欲裂,发起了高烧,原本回侯府的计划也延迟了。
“哎呀!姑娘,你额头头怎么那么烫,我去请大夫吧!”杏儿给叶清歌盖毯子的时候,察觉了她的异常。
“傻杏儿,我就是大夫,还去请什么大夫,我就是感染两人风寒而已,不必惊慌”,叶清歌笑道,随后拿起纸笔写了一个方子递给她,让她去抓了药煎服。
不知不觉她这样一躺就躺了两日,三日后才渐渐恢复了一些,刚好错过了送叶清璃入宫的日子,这样也好,大概她也是不愿见到自己的吧。
丹琴满心欢喜的拿着信笺朝着清澜苑跑了进来,被田嬷嬷看到,又是叹气,又是摇头,还被她唠叨了一顿:“丹琴,你作为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怎可以如此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嬷嬷说的是,婢子知错了,嬷嬷息怒!”丹琴一边说着,还是一边往叶清歌屋里奔了过去。
她今日心情格外的好,自从那日顾念说有办法救沈家,她就看到裴云悄悄带着府里的侍卫出去了,三四日未归,她知道裴云一定是去替姑娘办事了,今日来信,定然是传消息来了。
“姑娘,裴云传信来了!”
丹琴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纸信笺,紧张的看着叶清歌。
叶清歌接过打开来,裴云抓到沈舅爷了,一开始他是逃脱了的,又被几个玄衣侍卫抓了回来交给他们,除了沈舅爷,还抓了一个两个黎国的奸细,证据也全部到手了,明日即将回京了。
见丹琴一脸紧张的看着她,她微微对着她笑了笑,“是好消息。”
丹琴也顾不得许多,顿时笑开了花,抱住杏儿,激动的喃喃自语,“有救了......有救了!”
“杏儿、念之,帮我洗漱更衣,丹琴,你去同母亲说一声,是时候去看外祖母了”,叶清歌艰难爬了起来。

“姑娘,你病还没好全的,这怎的又要出去了?”
杏儿连忙搀扶着她起来,眼里尽是担忧之色,相比于其他任何事情,她最担心的还是自家姑娘的身体。
“我好多了,帮我梳妆吧,今日妆造庄重简约一些便好。”
杏儿无奈的点了点头。
她只觉得以前的姑娘性子温和,做什么都是不紧不慢的,自从去年回了京都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决定要做的事更是风雨无阻,谁也无法阻拦。
马车缓缓而行,从城东去往城西城郊,横穿过京都的大街小巷,来到沈府门口,一座巍峨的宅邸落入眼前,抬步走了进去,里边雕栏玉砌,假山溪流错落有致,穿过林园中曲折蜿蜒的廊亭才来到主院,整座沈府府邸比叶府都还要大上不止一倍,这样的气派完全不像一个商贾之家,倒像是哪位王公贵族的府邸。
这是叶清歌第一次踏足沈家,这沈家确是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富有,从前对沈家的了解大多是从叶夫人口中得知的,沈家原本是吴越之地的富商,产业遍及大江南北,祖上也还曾出过显赫之士,沈家老太爷去世后这才举家北迁入京,京中也有许多铺面宅子都是沈家的,也是近日才知道,就连杏儿经常去买果子的满香阁也都是沈家的。
从丹琴口中得知,母亲沈暮云是沈家嫡长女,自年幼时就被老太爷带在身边,她虽是女子,但自小便展露了经商的才能,帮着老太爷掌管家中的钱簿产业,还曾跟着老太爷走南闯北去了许多地方,见识甚至比普通男子都要强上许多,可在安国,女子及笄以后就须得留在家中待嫁,再无法四处行走。
而沈老夫人向来是重男轻女,且她自小又不在身边教养,所以母女的感情也十分淡薄,平日里对她并没有多少关爱,全身心都放在了儿子沈暮言身上,沈暮云在家做姑娘时关系最好的不是嫡出的弟弟和亲生母亲,反而是随她一起跟在父亲身边的庶弟沈暮山。
老太爷去世后,沈家交由沈暮言掌家,他就带着全家北上,盼着能靠着姐姐姐夫谋得一官半职,在京都出人头地,可是都被沈暮云多次言辞拒绝了,自此母子俩就怨恨上了她,见她无用便也很少同她来往,只有逢年过节才会稍微走动一下。
如今沈暮云带着叶清歌登门,全家上下都十分惊讶,这位大姑娘这些年来已经很少登沈家的门了,如今还带了女儿前来,都猜测着莫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大姑娘,随奴婢来,老夫人在前厅等您”,一小丫鬟在前面带路。
“三爷呢?”沈暮云随口问了小丫鬟,她前几日就修书给沈暮山了,告诉他近日要回娘家一趟,有事与他相商,所以他无论在哪都会赶回来的。
“三爷外出办事了,若听到大姑娘回府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跟着她进了前厅,上座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面色肃沉,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这就是沈老夫人了,叶清歌这才想起,母亲平日里提起她的时候并不多,如今看了才惊觉母亲不论是性子样貌还是气质,竟和沈老夫人一点都不相像,甚至都看不出母女的影子。
叶夫人领着她到沈老夫人的跟前,躬身见了礼。
“母亲安好!暮云携你外孙女清歌来看您了”,叶夫人开口道。
上座随即传来了阵阵讽刺的声音,“哟!这不是叶夫人嘛,怎的终于舍得回来看你母亲了,我还以为你都忘了是谁十月怀胎生的你,你到底是谁家的女儿,还真的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母亲说笑了,女儿岂会忘记您的养育之恩,不然今日也不会走这一遭了。”
“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沈老夫人眉毛轻挑,轻蔑的看着前面的两人,“说吧,什么事?”
“还是等一等三弟回来吧!”沈暮云淡淡说道。
“你还有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吗,沈暮山他在不在都一样,你要说便说,不说便走,沈家不欢迎你!”
沈老夫人恨急了自己亲养的这个女儿,打小就与自己和儿子不亲,却与那几个卑贱的姨娘和庶子亲近,这让她这个亲生母亲颜面扫地。
“母亲,如今的沈家可是三弟掌家,您说了不算!”沈暮云也强硬了起来,冷声回道。
“你这个白眼狼,我真是白养了你了,都不晓得你是怎么投错胎投到我肚里来的,真是老天爷瞎了眼了!”沈老夫人面目狰狞的指着她骂了起来,骂完便拂袖而去了,再未理会她们。
叶清歌见她如此,正要发作,被沈暮云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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