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败光八个亿by幻如空

“那么，这次电影节说不定是个好机会呢，让他们两个冰释前嫌。我觉得以魏煦的性格，大概不会记仇。他们之间若是因此争吵，我再花钱摆平，这不是挺好？”林若妍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败家系统被林若妍哄得再没有异议。
林若妍这会儿已经明白了，怪不得付樱明知道魏煦参演了那部电影，也没有从魏煦这里找林氏地产，而是犹豫辗转那么久。若不是遇到了过分热情的欧妈妈，或许付樱最终就放弃从林氏地产拉赞助，而是找别的人了。
现在付樱很努力演讲策划活动，也许是想开了？也可能是筹钱并不容易，她面对任何有可能赞助的企业都是这样认真宣讲电影节的事。所以付樱骨子里是个有责任的，年少时犯了错，长大成熟想要弥补，若是这一次再见到魏煦，两人能坐下仔细聊一聊，说不定能打开心结。
按照策划，整个活动需要二百万经费，那些友情到场的名人都是靠着各参与学校用校友的方式免费邀请来的。付樱其实已经做了几轮经费控制，可谓是精打细算，连林若妍这样的外行看了都觉得信服。
林若妍让秦爽和营销部负责具体开展电影节上的宣传物料筹备。豪宅项目那种要隐蔽低调的先不用铺开，别的比如cy国际学校、生物医药基地、家具厂之类的都要安排上，另外林氏集团那边的一些产品需要宣传的也要整体包装进来。
冯强也可以帮着从父辈的关系找人，邀请老一辈艺术家出面座谈点评。还有那个影视项目的宣传，不能全片放映，却可以当作话题，最好能有一些看过影片的专业人士在电影节上吹一波。等影片正式公映的时候，业内积累的人气肯定比别的影片更胜一筹了。
搞定电影节的事，付樱很有眼色地推说下午有课先告辞离开了。就只剩罗四海夫妇，留下来专门深谈影视小镇的设想。
林若妍从这二人的神色中能看出来，他们其实是有疑难问题的，否则场地都拿出来办活动了，应该不会差那二百万的资金赞助电影节。
“你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林若妍试探着问了一句。
此时会议室里有秦爽和冯强，他们两人都是在京市社会上打拼许久的人在身边当参谋，也方便判断影视小镇的问题能不能沾，若是不能，她绝对不会大包大揽。
罗四海犹豫了一下，还是简单说了一些实情：“就是土地的事。我妻子出国前就在那个镇子长大，也算是与现任镇长沾亲带故。我们回国创业，她是提前都联络稳妥了，能够在镇上拿到地做影视小镇，立项批复了，我们这才孤注一掷，甚至卖掉了国外许多资产凑钱在国内投资。”
“这几年国家政策变化快，是不是镇上的土地有什么问题了？”秦爽最是懂林若妍的意思，林总不方便直接发问，她这个助理倒是可以盲猜，万一对方不爱听这种话，也只是觉得她这种小助理没轻重，不会怪在林总头上。
她以前就听别的朋友说过，京市郊区乡镇的土地并不是那么好碰的，牵扯到当初已经分下去的土地，以及村镇集体的一些用地，真想倒腾出来做什么事情，不是一方说了算。
秦爽说得对，林若妍为什么以前只关注公开招拍挂的市区里的地就是这个缘故。这次去冀省那边的县，若不是大x区有人介绍，她也不敢乱碰。有的时候你看这是荒地滩涂没人盖房没人种地放着可惜，实际上人家可能归属不同的几个村子，交界一直没分明白。
有秦爽和冯强这两个善于聊天的帮衬，话题顺利打开，聊下去之后，林若妍才晓得，罗四海他们目前划出来的地的确遇到了问题。
影视基地一期五十亩用地，是等着房子差不多都要盖好了，才有人跳出来说这里占了别的村的耕地。早不说憋到这个时候，肯定是谋财。别的地都好说，耕地是不可触碰的红线。经过多方协调，要么交罚款，要么拆房子。
罗四海当时手头的钱有一部分是被施工方坑惨了，多花了冤枉钱，后来没剩多少，都补交了这笔“罚款”，毕竟拆房子更不划算了。经此一遭，是受了挫折打击的。
“还有，一个大开发商要建住宅小区，背景硬，给的钱多，本来我们想要的影视小镇二期位置那里没什么纷争，沿着过境的国道是个好地方，结果镇上又想把那地给别人，除非我们也抬高价格。唉，这下钱又不够了。国内做开发，实在是水太深了。”罗四海沉声感慨。
“所以，你们想找人合股，加价保住你事先看好的地，还是有其他打算？”林若妍直白地问了出来。
罗四海回答道：“我就是想不明白，才厚着脸皮问您这样真正做地产的人请教，我该怎么办才好。”

第143章 现场看看再说
林若妍谦虚道：“罗老板客气了，我也就是做了一个豪宅项目，还没有正式开盘呢。生物产业园那边是二房东，帮着装修往外租而已。”
她没有提冀省的项目，毕竟那边她还没见到高层领导，协议没签署，钱都没有支付的事情都只是概念而已。
看林若妍这样谦虚，都不提是cy国际学校的校董，罗四海也将自己的姿态放低，客气请求：“我做的那个影视基地，比您的项目小多了，您去看了就知道。我不懂设计和工程，当初走了不少弯路。您若肯指点一二，我定感激不尽。”
“那罗老板自己是不是还想继续做呢？”林若妍问这个的时候仔细观察着罗四海夫妻的神色，刚才罗四海说话的时候，他妻子一直安静地没说话，不过那表情肯定是有想说的内容。
罗四海看了一眼妻子，又说：“镇上的人知道将地卖给别人，盖住宅的话几乎就是一锤子买卖了。我和镇上的领导聊过，拿海外例子和他们说，若是能将特色小镇做起来，或许还有机会发展旅游带动经济。可是我妻子觉得镇长那边也为难，她劝我别硬来，若是那家开发商执意要镇上那片地，出价很高，镇长一个人也说不服不了别人。”
林若妍听出来，与罗四海妻子沾亲带故的镇长其实也不一定能摆平镇上所有的势力。在京市的远郊区县，有些事情不是官大就能说了算的，哪怕镇长也是本地人，在利益面前分配不均，放着便宜不赚，怎么都说不过去。
“要不这样吧，我们约个时间到现场看看。毕竟电影节也在你那里举办，我们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好，借着电影节打出知名度，往后说不定还有转机。”林若妍退了一步。
罗四海看出林若妍很谨慎，本来这个影视小镇的设想与别人无关，林若妍要不要参与进来是人家的自由，到现场看过再给意见，那肯定比现在凭空谈要更靠谱。于是他笑着应承道：“那好，看林总的时间，我那边随时接待。”
罗四海的妻子补充道：“提前一天吧，我把镇长也约上，林总是正经的开发商，不妨过去了解一下，说不定真的有其他机会呢？”
林若妍点点头，让秦爽看了一下最近几个总监的排程。毕竟她时间随意，那些总监却都忙的厉害。若是去郊区看这个影视基地，她肯定带上设计、工程和营销总监，将一堆问题顺便都了解了才行。
罗四海是希望越早越好的，最后双方约在两天后，林若妍带队去现场考察。
到了约好的日子，林若妍让自家司机开着豪车，车上带着冯强和秦爽，公司的商务车拉上了另外几个总监，两辆车一早就到了影视基地。
那个地方属于远郊，从地产公司出发一路开过去，错开了早高峰也还是用了一个半小时。周围倒是山清水秀，离镇子核心区域并不算远，旁边就有国道经过，交通方便。
影视基地的大牌子已经立在了路边，目前刚开始营业，人很少。
书中时代，京市的影视基地规模普遍都比较小，并不像h店影视城那么集中大规模。因此也没有人会长期在这些基地附近逗留。都是剧组发招募，群演、临演各种基地随着剧组需求去。
所以在这个影视基地内能看到的只有拍婚纱的一组人，以及一栋孤零零的办公楼。其他的楼目前就是布景一个立面，里面全都毛坯状态。
这栋办公楼是个四层建筑，老式那种办公楼的模样，一条走廊两边是房间，预留了电梯井却没有装电梯。能当厂房，也能办公。
现在里面包括罗四海自己的公司在内才有四家公司。他的公司目前只有十几个人，也基本是亲朋好友，没有特别专业的人才，甚至都不是地产公司，是按照影视基地的名字注册的管理公司。
林若妍大致看了看心中已经有了谱，让设计、工程和营销总监针对各自的专业领域问题四处转转，等都看完了大家再一起开会讨论。
罗四海安排大家上午在影视基地这边看现场聊项目，通过妻子约好了镇长，中午在镇上他请客，吃完饭正好就可以去拜访镇长了。
这个影视基地没有自己做饭的食堂，在这里办公的人就自己弄了电炉子，或者干脆中午就到镇上去吃，骑自行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现在林若妍先上到会议室，把楼里几家公司看了看。一看才晓得，这些公司也只是初创规模，在城里租不起办公室，才来这里。各家装修很简单，规模也就是一两间办公室，最多十来个人的样子，基本也都是罗四海的亲朋好友给介绍过来的，影视后期制作为主。
还有一家婚纱摄影。这会儿在基地内拍摄的就是婚纱摄影公司的那批人，他们在城里和报刊、网络上发广告，将客户接来这里拍摄，毕竟这里建筑物看起来很新，平时人也少，拍摄不会被打扰，生意算是最好的。
不过用林若妍的眼光看，整个基地的规模还是太小了，就只有一条主街，两边的房屋类似于美式西部小镇，没有欧风那种鲜明特色。房子内部都没有充分利用，原本设想大概是这里兴旺发达之后，这种沿街特色店面都能租出去经营。
或许与京市其他影视基地有一点风格上的差异化了，建筑却显得不够精致，甚至可以说有点粗劣了。如果只是这么一小块，更像一个小公园，完全达不到影视小镇那种多风格主题，内容丰富、还预留商业区域的使用需求。
坐在会议室内，环顾四周，也能感觉出罗老板创业的艰辛。
这栋楼空了一半，罗老板自己的公司却只占了三个开间。一进门是开敞的办公区，工位空了一半。左手边是罗老板夫妻的办公室，右手边就是这个会议室了。卫生间都是用这个办公楼内的公用卫生间。
罗老板办公室里两张桌子，罗四海自己那个桌子是大一些的老板桌，后背靠墙有数据柜。而离着门边摆放的一组工位就是罗四海妻子的位置，她相当于老公的全能助理，稍微有点夫妻店的味道了。
做小买卖，这挺节约人力成本的，大生意这么来，家里恐怕顾不上了。记得他们提起还有个女儿呢，难道一直是长辈帮忙看着？

第144章 眼前的问题
罗老板夫妻除了问国际学校的时候提了女儿，别的时候就在谈影视小镇，似乎忙的顾不上女儿的事情了。别人家的隐私林若妍也不能多问，就还是聚焦在了目前项目已经有的内容。
罗老板的公司，大玻璃门进来是开敞办公区。会议室这里是有百叶的，平时开着，就能看到这个办公区内的情况。
初步了解，罗老板这里虽然已经盖了影视基地一期，不过建设的时候管理团队中工程设计不分，都是当时现招募的人，学历也参差不齐。建筑专业的更是没有，结构水暖电勉强能凑齐一个专业一个人，成本还是罗四海的老婆兼任。
他们当初天真地认为设计院除了画图其他也都能管，却不晓得国内设计院的服务水平一分钱一分货，一开始低价中标揽的活，怎么可能高配置？
设计费不高的情况下，设计院基本不会派专门的驻场人员，尤其还是这样的远郊，一个月能来一次巡场就不错了。施工队按照自己对图纸的理解来盖，房子并不复杂，盖的就特别快，怎么好弄怎么来，和自建农民房差别不大。
等罗老板这样的非专业甲方发现问题，肉眼能看出与设计院图纸外观的差异，再想整改的时候，就总是被施工单位裹挟摆布，要么加钱要么加时间。
反正是一言难尽。如今这套能管工程建设的班子也快散了。勉强把第一期弄好盖了办公楼出来了，大多数都觉得二期没啥盼头，罗老板这里也拆东墙补西墙不太能按时发工资了，辞职的不少。
在这里招商的团队也没有，全是罗老板夫妻自己四处忽悠人来开公司办公。
这样的状态，肯定比不过正经大开发商，都不用大开发商使用什么手段，他自己可能就先撑不住了。
然而若是没有拿地的许诺，罗老板也不肯提前就组全套的班子。讲来讲去其实就是缺钱。如果他有林若妍那种家底，以及必须每月花掉一个亿否则就会死的buff，他大概早就组好了正规团队。
若是最初罗老板肯将钱花在刀刃上，请老焦那种工程大拿主持项目，也就不可能被施工队坑惨。可惜没有后悔药，过去的事都已经发生了，没有踩过坑别人劝是听不进去的。现在他们想要好好做事，二期的地却很可能拿不到了。
罗四海的妻子端上茶水，先说道：“我们这里条件简陋，与您那边办公室一比实在寒酸，您别介意。”
以林若妍现实世界看到过的情况，罗老板这里还不算特别简陋的。
有的小开发商，整个公司算上司机财务也没四五个人，项目开工前租周围经济酒店办公，项目开工后就和施工队挤在人家的临建集装箱搭的办公房里。反正整个项目里最穷的就是甲方，从银行贷款拿地，让施工单位垫资盖楼，图纸报批严重依赖设计院那边努力，他们就是最初弄来了地和贷款，能摆平各方关系，就可以实现空手套白狼。
罗四海这边原本有妻子的关系，算是搞定了地方上，也磕磕绊绊把一期盖出来了，就比扯皮好久无法开工那种项目强多了。
可惜，卖住宅来钱更快。耕地红线不能碰，镇上能调动的土地资源有限，就不可能那么轻易把地都赌在一家身上。现在政策鼓励房地产，大家就想着能赶紧卖地赚一笔。将来若是有新政策了，指不定搞什么小镇还能不能赚钱。
随着罗四海妻子的寒暄，林若妍也侧面理解了镇长的“忧虑”，就是有了开发商出价衬托，想让罗四海加钱。
同样都是出让土地，罗四海这边是搞影视小镇，相当于兴建一个旅游景点，平时也能吸引剧组拍戏，未来或许能给镇上带来长久收入。不过人家大开发商建房子卖出去之后，真有人来住的话，镇上其他产业也有机会发展。
罗四海就说：“那家开发商是不是真心想来拿地，我有点怀疑。或许是某种让我们抬价的借口。毕竟京市二环里还有那么多正在建设的商品房呢，谁会来郊区的镇子买房？”
秦爽此前已经查了那家开发商的名头，还找了别的关系侧面打听了，那家大开发商在京市几个远郊县都在运作拿地，是有背景有实力的，不过是否会在这里拿，目前也没有准确说法。
林若妍就说：“这家开发商在别的区县也在看项目，有一些实力。”
罗四海的妻子自然也是拿不准，镇长虽然是亲戚，不过开发商若是就没讲实话，他们这边得到的消息更不靠谱。
这会儿看完了整个影视基地的几位总监也都上到会议室了，含蓄地说了说项目的问题。
设计部赵星星从审美上很难接受目前这种不中不洋的风格，建议若是做二期，一定要找更好的规划设计单位。工程部老焦则从工程技术角度讲了讲，能看出来哪些地方是偷工减料了，但整体而言房子比较简单，结构稳固性是没问题的。
营销部吕干则是从电影节活动的需求上讲了讲意见。如果把电影节当作一场营销活动来看待，持续两三天，主要场地其实是够用的。
只是现场要搭台，这个办公楼内公共部分装修的比较朴素，大空间有限，到时候如果举行上百人的集会，很难塞到楼内，只能是在外边找空地做。十月份的天气也还可以了，举行活动的主要场地利用户外，那些建筑背景是没问题，刮风下雨能把重要的设备收入这边办公楼就行。
筹备组也可以暂时用办公楼里没出租的空房间，那些屋子是四白落地有灯通电的，作为办公过于简陋，但是学生活动临时做调度和库房都能将就。
问题是，请来的贵宾在哪里休息呢？
罗四海说：“我这边会议室和办公区都能让出来当作临时休息区。另外，一些大牌艺人也有自己的保姆车，我们这里别的都不行，就停车位还是管够的。”
“我看电影节筹备章程里写了，各个学校来参加电影节的人，按照人数，咱们要给提供大巴通勤，以便他们往返这里和城区学校。电影节持续三天，活动还挺密集的。”秦爽说，“大巴车似乎停进来比较费劲。”
这个影视拍摄基地当时做了一个门头，就是写着xx影视基地的一个大门，通上电能亮灯，花了不少钱，不过没考虑这个门内能通行大巴车的高度。大巴要停在围墙之外，私家车和保姆车倒是能在门里安排一些。
吕干说：“其实现在停车场那边场地也要划出来一些让给活动场地搭台。”
于是罗四海喊来了他这边管设计工程的那几个人，让他们一起翻出图纸，帮着把场地规划都弄好。车辆将来往哪里停，楼里能用的房间如何分配，都是对着图现场定下来标好了。
赵星星就展现出了强悍的手绘功力，随身也带着草图纸和笔，往原始图纸上一铺，今天现场确定的事情，她随手就都画好了，己方公司这边肯定要存一份。
冯强问了个事：“这里似乎没有食堂，距离镇上也不是走着就方便能到的，到时候搞活动，吃饭的问题怎么解决呢？有很多人中午回不去的。”

第145章 镇长怎么说
罗四海说：“原本我的小镇规划中二期就要建设一些餐饮店面，现在我们自己吃饭是从镇上订餐。”
“订餐人家给送来？”冯强好奇。
“如果份数足够多，还是有饭馆给做的，提前一天订就行，也就是管午饭。我们两人目前住在镇上，早晚饭自己解决。在这里开公司的那些人，有的时候会用电炊具自己煮面什么的。”
“我看了楼里的电表，将来若是住满了公司，再用高功率的电炊具可能就不太行，要扩容了。”老焦嘀咕了一句，“而且这个楼没有喷淋，应该一开始是按照厂房报批报建，能做摄影棚，人员密集办公的话，估计还要在消防方面升级改造。”
罗四海点头：“是啊，其实这里就是产业用地，远郊区县也要搞产业。”
林若妍心念一动，此时并没有说出心头疑惑。每一个乡镇的用地规划，每一块地的性质都不是镇上说了就能算的，要经过上级审批，或者是上面出了总体规划，往下落实到具体的地块。
按照之前得到的信息，既然罗四海这个一期就出现过地界及性质有问题的事，能被罚款，那一定是有了准确的地块性质及分区图纸。她看了看目前罗四海这里的图纸，是没有更大尺度的用地性质图的，心里想着，或许用地性质上还能做文章。
人家大开发商如果只是想做住宅，有些地块是不会碰的。若是镇上一早就已经规划出了大片产业用地还被批复了，再想调整成住宅用地就困难了，那可不是三五年能搞定的。
或许经办这些事情的人都不够专业，镇长、罗四海以及大开发商来聊地块情况的人很可能也没有关注到这么细节的事，所以或许到镇长那里，认真看相关用地性质的图纸，就能看出端倪。
当天中午，罗四海在镇上最好的饭馆请了林若妍等人吃饭。席间冯强和吕干两个又给罗四海夫妻介绍了一下林氏地产的项目，不光是豪宅、国际学校，还有仿古家具、民宿、各种网站，自然有让罗氏夫妻感兴趣的产品。
因着下午约好了时间见镇长，也有人数限制，林若妍只带秦爽和冯强一起。其他三位总监再回项目上看看，至少确保电影节使用的场地不要出什么问题，若是有问题，这还有时间能整改。
进入镇上办公大楼之后，林若妍感受到了浓郁的年代气息。
这栋楼还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那种款，大门倒是改造了成了金属框的四扇，平时只开两扇。进来之后中间是大厅，大厅一侧还有个传达室，是那种镶嵌了推拉玻璃的，访客在传达室登记后才能往里走。
正对着大门是一个气派的宽大楼梯，上到一半左右分两边再到二楼。整栋建筑就只有两层，看起来九十年代可能装修过，加了一些那个时代的灯具和装饰风格。不过地面还保留着水磨石那种材料，楼梯是粗壮的红漆木头扶手，有些地方已经磨掉漆，让人能联想起很多古早的教学楼。
镇长在二层尽端的一个办公室套间，外间就是会客室，有款式简单的沙发椅子，并不是皮面沙发，都是布面的，看起来用了很久了。
房间内的陈设也大多有年代感，像是上一任镇长留下来的，现在这位镇长也没有再花心思添置新东西，甚至连空调都没有装。
这种老式办公楼都是没有中央空调系统的，办公室里若是想装空调，就挂一台家用的，独立管控。不过若是每个办公室都装空调，他们这栋楼的电力荷载恐怕不够，因此从外边看似乎都没有装。
镇长办公室里放着一台立式电风扇，就让人肃然起敬。这里办公环境的简朴，进而联想到镇上恐怕财政收入也不多，所以才想着怎么搞活经济，招商引资多赚点钱。
镇长看着五十岁左右，身材五短，穿了一身中山装，如果不是坐在这间办公室内，与乡间常见到的中年老农打扮区别不大，听说也是经常下乡查看，关注农事，没什么架子。
几人坐定，寒暄几句，转入正题。
林若妍一直端详的就是这间办公室的墙上挂的本镇域的地图，然而这并不是她想了解的那种土地性质划分图。
当镇长了解到林若妍在京市cy区和大x区的项目之后，之前的冷淡态度稍微消散了一些，主动拿出了一份新图纸。
这图纸似乎是近期才批复的，标题上写着是最近五年镇域规划图。林若妍是懂行的，仔细看了看图纸的相关信息，确认这上面的内容已经具备了法律效力，并不是过程稿，应该是已经被上级批复的可以执行的规划内容了。
在这份图纸上，能看到已经建成的影视基地一期在产业用地上，周边也都是产业用地。毕竟这个地段离公路近，距离镇子原本人员密集的居住区也隔开了一段，没什么干扰。
林若妍于是挑明了用地性质的疑惑，问起来若是开发房地产，是不是只能选现在这些写着居住用地的地块。
镇长点头，而后又说：“其实有一家大开发商已经看上了这一大片，想做个大项目，有别墅、花园洋房和高层，对镇子整体的风貌和城市化进程肯定有说明。”
“可这图上居住用地都在另外一边，没有临近现有的影视基地。”林若妍又问。
镇长愣了一下，犹豫道：“那家大开发商倒是没有质疑用地性质，估计是有路子，土地性质这种说不定能置换。毕竟居住用地那里有很多拆迁问题，并不容易解决。”
罗四海经过一段时间磨练，已经能听出来一些隐含的意思，问道：“若是土地性质并不那么好改呢？我看这个图纸很新，连我这个项目都写上了，应该是刚批复的版本了。”
镇长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打电话问规划科的人核实。
的确这是一个月前才拿到的批复档，是有法律效力的，并不是那种随便改的草图了。若是用地性质有调整，需要充分的理由。按照上级给镇子的定义，还是要大力发展产业的，因此很可能住宅改产业用地容易，反过来调整就有一些难度了。
罗四海对林若妍投以感激的微笑。
罗四海的妻子则抓紧和镇长提了一句，要不然也请那家大开发商的人找个时间聊一聊。
林若妍接着说：“他们想在镇上投资，盖好房子，改善镇上人的居住条件肯定是好事，但是产业用地性质不好调整的话，他们可能也用不到影视基地周边的那一片，就让影视基地继续建设，这也能打出知名度，不是更容易卖出周边新建的住房么？”
不管镇长当初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这些内情，此时也只能顺着话题答应找个机会请那家大开发商的代表也过来，大家坐在一起商量探讨一下。

第146章 人心以利使
林若妍从镇上出来就没有再回影视基地，她对罗总等人推说有事，实际上只是不想再陷入那些无用的纠结中。
那边留在影视基地里的几位总监忙完，有商务车送回城里。秦爽、冯强和她坐同一辆车回来的，林若妍告诉他们只用将电影节的事情盯好，二期的事情不用太费心思。
秦爽不解道：“这个镇长看着挺好说话，如果土地性质不好改，那么那家大开发商也要不到罗总周边那些预备开二期的地，甚至可能就不在这里搞项目了。”
言外之意，罗总这边的影视小镇还是有地的。
林若妍却不像冀省xx新城那么看好这边的项目，分析道：“罗四海和他妻子看起来是理想主义者，却不够专业还缺钱。镇长那个人表面憨厚，内里恐怕还是会被利益左右，哪怕是亲戚，没办法给镇上带来更多经济收入的项目也不会力挺。
那家大开发商做不了住宅，也会有别的做产业的人看上这里。这里交通还是很方便的，做食品加工或者其他正经生产的企业，也可能选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