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梦玉檀深by一枝嫩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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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临走的时候,温祈砚又转过来说了一句,“若是母亲卧病不方便给钦弟操持婚事,儿子同沅儿都可以帮忙。”
“毕竟…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嘛。”
言罢,温祈砚对着温云钦轻笑了一下,闲庭信步走了出去。
温夫人,“……”
温云钦的脸更是沉得宛若锅底黑。
且,他回想起兄长离开时的笑,只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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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祈砚走后, 温云钦还在定定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脸色十分凝滞。
温夫人叫了他几声,他才转过来走近坐下, 但没说话。
想到二儿子同他兄长一般的倔脾气, 温夫人又想叹气了,其中的内情还是那般不光彩的事情。
温父总算是跟着太医写好了方子, 又派人去抓药。
他进来时,温云钦给他请安。
“嗯, 这些时日你也累了,先回去吧, 你母亲这边为父自然会照看。”
“是。”温云钦起身,跟温夫人做了礼数,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看着温云钦背影绕过屏风, 彻底消失在门口。
旁边的婆子很有眼力见, 屏退了身边伺候的小丫鬟们。
众人出去后,温夫人便开始撒气了,问温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能有什么事啊。”温父笑着, “夫人实在是想太多了, 太医说了你应该好生保养身子,别顾念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啊。”
“呵…”温夫人冷笑, “里里外外都是事,叫我怎么放得下心修养。”
如今没有外人在,她对着温父宣泄与纪家结亲的不满。
说纪绾沅是个红颜祸水, 当初就不应该娶进门来。
当然了,不只是骂纪绾沅,温祈砚才是“罪魁祸首”, 要不是他酒后乱性,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别说纪绾沅眼下怀有身孕,就算是没有身怀有孕。
她贵为丞相嫡女,身家如此显赫,哪里是想和离就能和离的。
不可能,想到温祈砚对她的维护,比之先前的活络心思,摆明是放到心上了。
到这个份上?和离,想都不要想。
温夫人扶额,很头疼。
见状,温父还是笑着叹了一声,叫她放宽心思,儿孙自有儿孙福。
“老爷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你不知道我为何心烦头疼?”
温父沉默了一下没接话,给她掖了掖薄被。
反正是枕边人,温夫人直言道,“云钦对纪绾沅动了心念,祈砚知道了这件事情,两人适才险些没在我这打起来。”
看着温父的神情似乎不意外,温夫人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眼下该怎么办?
“难怪当时你让我找京城之外的姑娘给云钦当妻子,敢情你那会子就瞧出来了吧?”
让温夫人不明白的是,“老爷现下如何又改口了?”说是不着急给温云钦相看,还讲什么在京城之内挑选贵女也使得。
“这件事情……”温父一时之间真不好解释清楚。
毕竟里面弯弯绕绕,圈着那么多人,主要牵扯到朝廷。
“说啊,有什么不能说的?”温夫人真是气血涌上头,怀疑温父也有事情,莫不是在外面藏人了?!
怀疑得温父哭笑不得,“夫人怎会这样想?”
“家里都乱成什么样子,老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叫我如何能够不多心?”
“若真是我猜测的那样,老爷趁早给我写封和离书来,我回娘家去好了。”
闻此言,温父哎哟一声,刻意板着脸,“夫人不要乱讲这些,伤了夫妻情分。”
“一个两个都不省心,我在温家做什么?”
温父连忙哄了许多句,可这一次温夫人大抵是真的病了,性子上来,讲什么都不依,闹得厉害,还哭起来了。
捏了捏眉心,温父道,“夫人不知,我也不想如此周旋,但此事关系重大,牵扯到朝廷,一时不知如何跟你陈情道明。”
“朝廷?”温夫人的喧闹停了一会。
温父也暂得喘息,倒了一盏茶水在喝着。
“是啊,朝廷。”
反正都开口了,索性就讲了下去,主要是温夫人这么闹,万一出事可就不好控制了。
没有温夫人在后宅掌控着,温父也不放心前面的公务。
主要是纪绾沅在后宅之内啊,她可是两家博弈的关键棋子。
于是,温父跟她解释了一通,能说的基本都说了。
温夫人大惊,“…?”
她很快就抓到了重点,“所以当初…祈砚没有酒后乱性?”
对于这件事情,温夫人一直觉得很奇怪,当初温父说的时候,她便是信了,心中依然存有一定的疑虑。
温祈砚一向克己复礼,怎么突然跟纪绾沅有了亲密,说是酒后乱性,难不成真的喝了酩酊大醉?
未免也太……
说是沉迷纪绾沅的美色吧,先前她追逐了他那么多年,他都不为所动,如何借着这个关口就有了亲密?
敢情是有朝廷的事情在里面啊。
将计就计。
这一瞬间,得知真相的温夫人不知说些什么为好,她竟然有些许同情纪绾沅,因为温祈砚对她的喜爱都是……假装的了?
思及此,温夫人追问温父是不是这样?
“祈砚对纪绾沅的那些…在意,吃味,都是伪装出来的?”
温父点头,“嗯。”
温夫人眉头没松,这不也还是糟蹋人家姑娘吗?
“糟蹋”了身子骨,又糟蹋人家心意,将来东窗事发,真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
“可我看着祈砚,似乎对她也动了一些念头。”
回想起过往种种,尤其是一开始纪绾沅为了印证温祈砚对她是否有些在乎而同意曹欣进门的事情。
温祈砚便只是假装,他何至于震惊到愠怒成那副模样。
真要是演的,演技也太好了吧?
但她这个大儿子一向是出众的,演技演得毫无破绽又有什么奇怪的?
“纪绾沅到底怀着温家的骨肉,祈砚便是厌恶她,自然也顾念她的肚子,毕竟还没产育,是在她腹中养着。”
温父这一番话说得薄凉,温夫人没有丝毫被安慰的松泛。
越发为纪绾沅感到难过起来,因为她也是经历过十月怀胎,为人母的人。
纪绾沅的品性暂且不论,就只说这件事情吧,枕边人的好全是计算,甚至盘算到家族的头上,搁谁身上受得了。
得知了真相的温夫人心情沉重。
见她如此,温父也能知道为何,又哄了好几句,跟她说了说这些年纪家的欺上瞒下,还说了温祈砚也是逼不得已。
若是能够一举铲除纪家,那对于那些受纪家庇护,徇私舞弊而饱受委屈的黎民百姓而言,是解脱了。
朝廷上的事情,温夫人并不清楚。
但听温父这么比喻,纪绾沅的委屈对比被压榨的黎民百姓的委屈,就显得儿女情长了一些。
况且纪绾沅这些年仗着纪家没少胡作非为,骄纵跋扈,她也略有耳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温夫人如此想,倒不是那么难过了。
“对了。”她很快想起最要紧事情。
“那云钦呢?”
“云钦对纪绾沅也是装的?”温夫人觉得不像。
温父说不是,两人之间就亲近,温云钦对纪绾沅应该是动了念头,甚至还要早过温祈砚。
“云钦得知了两家结亲的内情,加上对纪绾沅的喜欢,所以跟祈砚闹了?”
这是温夫人最不想看到的场面。
两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暂且没闹。”温夫人说的事情,其实已经算是发生了,但还没有那么直接,毕竟两人是亲兄弟,有手足的情分在。
“暂且?”温夫人忍不住嗤笑,“什么叫暂且没闹?”
“云钦不知道两家结亲的内情,我没有同他讲。”
“什么?”温夫人又懵了。
“他只是察觉到了朝廷的风向不对,又觉得祈砚跟纪绾沅之间出了问题,少年心气总是昂扬的,所以这才搅和进来了。”
言及此,温夫人总算是理解温祈砚为何要反对温云钦任职御林军首领,又要给他找京城之外的贵女为妻了。
但…有没有假公济私呢?
温祈砚心思深沉,比他父亲温大人都要难懂,温夫人头疼,不愿意再想了,揉了揉眉心。
温父见状,放下茶盏,接手亲自给她揉捏。
缓了一会,温夫人语气也好了一些,她问温大人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
他为何要改变主意,说暂时不必给温云钦挑选京城之外的贵女,还说可以留意京城之内的人,又让温云钦接任御林军一职呢?
“夫人有所不知,我也是迫不得已。”
实在不好提温祈砚有可能对纪绾沅动了真正的心思,打探消息缓慢而圣上那边不断施压,实在是等不了了,他打算让温云钦去试探。
只说认真权衡利弊了一下,温云钦若是接任御林军首领一职,温家也能够壮大一些,各方面走动能够有利,除此之外,也是要让陛下放心。
“放心?”温夫人疑惑,“放什么心?”
“陛下信赖温家,让云钦掌管御林军,除了看重之外,很有可能是为了试探温家的心思,监视温家是否有反心,所以不可推诿。”
温夫人不好表态,没说话。
“所以,我驳回了祈砚的想法。”
温父说完,对着温夫人笑,“朝廷的事情夫人不必担心,只管保养好身子,护着后宅纪绾沅那边就是了,有什么风吹草动,跟我说就好。”
还能怎么办?她一个妇道人家,有心无力,温夫人点头。
吃了安神药,温夫人歇息了。
出来的时候,在拐角碰上了温云钦,明显是在这里等着的。
温父的意外不过一瞬,转而笑问他怎么没回去休息,在这里做什么,“你母亲的病没有大碍,不必担心。”
“不是担心母亲的身子,只是儿子有事情想不明白,等父亲解惑。”
温云钦的脸上没什么笑意,他静下来的严肃样子,平心而论,跟他的兄长温祈砚有些许相似。
劝了那个,这边也在闹。
温父默了一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书房吧。”
到了书房后,温云钦单刀直入,直接问温父为何要让他与纪绾沅亲近。
“叔嫂有别,父亲不让我恪守伦理,反而叫我同嫂嫂亲近,难不成要让她与大哥和离,叫我上位娶了嫂嫂?”
温父刚坐下,一口茶没咽下肚,就被他的话给呛到了。
板着脸训斥道,“你胡说些什么?!”
哦,这两个儿子不仅是沉默的样子有些相似,说话做事一等一的呛人,且直戳人要害。
往日里温云钦比较迂回,加之在外磨练了几年,但今天实在是被温祈砚给刺得心上太堵了,不想拐弯抹角。
“为父怎么会叫你去做这样的事情?”
温云钦坐下,嘲讽笑道,“父亲难道不清楚我对嫂嫂的心意吗?”
“早在她嫁给大哥之前,我便已经喜欢她了,而且是喜欢很多年。”
只是不想强人所难,也不想纪绾沅为难而已,更害怕跟她连朋友都没得做,这才一直没开口。
可现在,他没有耐心了,他派出去的人竟然没查出什么猫腻。
父亲的人手比之大哥的人都还要厉害了?
越是查不出越说明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所以,直接问比较好。
“父亲不说清楚,儿子不会照做。”温云钦表态。
“若您非要儿子去做,那儿子今日也把话撂在这,既然父亲准许儿子亲近嫂嫂,也算是师出有名吧,即便是小叔,也能跟兄长公平竞争了?”
“反正嫂嫂怀的是温家骨肉,不管是嫁给了兄长亦或者许了我,生下来的孩子,都是要叫父亲和母亲一声祖父祖母的。”
温父又被呛到了,这次直接拍了桌子,“温云钦!”
他对温云钦不像是温祈砚那样客气。
温祈砚少年老成,自幼便稳重,人又聪明一点就会,根本不用人怎么教,也不必训斥。
温云钦幼年顽劣,在他面前,温父更像是一个父亲,在温祈砚那边,父子两人仿佛同僚一般。
“不要乱讲话!”温父训斥他。
“是不是乱讲话,父亲可以试一试。”
过去几年,温云钦也不是当初的毛头小子了。
温父放下茶盏,唉了一声,撩起眼皮看向他,“你的人都查到什么了?”
“父亲知道儿子派人去查了?”原来早有防备,难怪他的人什么都没查到。
“你兄长在你身边留了人,你的动作为父不清楚,他自然是清楚。”
闻言,温云钦瞬间眯眼。
他是被监视了?还是身边的亲信出了奸细?对于兄长的动作,他居然一无察觉。
今日若非他父亲点出来,他只怕还是蒙在鼓里。
兄长,果然深不可测。
见温云钦的神态,温父便知道他不清楚。
但给他一些忌惮总是好的,免得他总是不安分,所以温父没有解释清楚。
只跟他说,“纪家时日无多了。”
“哦?”温云钦佯装疑问。
心里却忍不住道果然,他猜得没错,这门由圣上赐下的姻缘是冲着纪家去的。
圣上要借温家的手对付纪家,纪绾沅是两家“往来过招”的棋子。
温父接下来的话证实了这件事情,也说出了让他去亲近纪绾沅的目的。
温云钦的脸色越来越沉肃,眉头皱得很厉害。
见他抗拒,温父道,“云钦,你是温家的人,身上流着温家的血,所以,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听罢,温云钦忍不住冷笑,“应该?”
“父亲,利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姑娘为棋子谋算她的里里外外对付她的亲眷,您和兄长不觉得可耻吗?”
今日,他已经刺了温父好几次,若说前两次温父的愠怒都是走场面,这一次却是真的气了。
“你说什么?”温父沉脸。
“儿子说,纪绾沅有什么错?”温云钦站起来。
沙场磨练出来的高大的身形极具压迫,温父一时没说出话来。
“她喜欢兄长是错吗?”
“您怎么能利用她对兄长的喜欢去颠覆纪家?”
温父回神也气笑了,“纪家忤逆欺上瞒下,她享受纪家恩惠,难道是无辜的?”
温云钦也笑,他嗤笑。
“在这鱼龙混杂的官场,哪家的公子贵女没有享受过家族所带来的庇护恩惠?”
“别说是我和兄长,就连昔时的父亲您没有吗?”
“心照不宣的规矩罢了,没人提及就真的干干净净了吗?”
温云钦甩了一句可笑。
“儿子认识纪绾沅这么多年,她虽然骄纵跋扈做事不加掩饰,却也赤诚明艳,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比起那些背地里只知道下阴招的小人,她怎么算不上坦荡?”
温父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还说了这么多话。
可接下来,温云钦的一番话才是真的诛心了。
因为眼前的儿子看着他,眸底满是失望,“父亲,儿子一直以您为榜样,可儿子没想到,儿子离开京城几年,您浸润官场多年,竟也变得自以为是,冠冕堂皇——”
温父反应过来的时候,愠怒的巴掌已经甩到了温云钦的脸上。
力道很大,温云钦的脸瞬间浮起了掌印。
他受力道偏移的脸很快转了回来,脸上的嗤笑不减。
“究竟是纪家忤逆欺上瞒下,还是纪家势大令陛下枕畔难安要除去纪家——”
“你给我闭嘴!”温父又拍桌子呵斥住了他。
温云钦顿了一会,抬手拂却嘴角被打出来的血迹,俊朗的面庞高高肿起,他却毫不在意。
“你入仕才几年,其中的弯弯绕绕,你懂什么?”温父训斥他当心祸从口出!
“儿子的确稚嫩,不懂得如何巴高望上,讨陛下欢心,加官晋爵。”
温父差点又要被他的话给气得背过身去,“……”
许久之后,温父才勉强定下神来。
可温云钦已经离开了。
那边都是温祈砚的眼线耳目,温云钦前脚刚出南书房,温祈砚便已经收到了下属传来的消息。
“二公子和大人吵起来了。”
闻言,俊美的男人薄唇微勾,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嗯了一声。
他的视线朝内室看去。
纪绾沅回来之后不想跟他面对,加上月份大了,吃了几块糕点直接睡了过去。
现在都过了许久,她还没有醒过来。
一直到晚膳时分,纪绾沅方才醒过来。
被热醒的。
温祈砚不知何时上了床榻,抱着她入睡。
男人胸膛温热,入了秋,内室添了一些热暖的熏炉,纪绾沅越发觉得热了。
她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
抬头撞入男人的深眸,纪绾沅一顿,“你…你松开我。”
“抱一抱都不行了?”他的声音磁沉,听不出情绪起伏,微觉悦耳。
“我热。”纪绾沅不自然道。
温祈砚扯开了被褥,问她好些没有,唯独没有松开她。
纪绾沅,“……”
“你到底——”
话没说完,男人忽而张开口道,“今日娘子歇息时,父亲和钦弟在南书房起了争执,你不好奇吗?”
纪绾沅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她在想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最近她睡一下温家就吵一架啊?
“真的吗?”她怀疑温祈砚在骗人。
他松开了她,却依然挡在外面,“嗯。”
“到底为何而吵?”
“娘子想要知道?”他反问。
纪绾沅定定看着他,“你都说了,我自然是想知道,毕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嘛。”
她欲盖弥彰解释了一番。
看穿她心思的温祈砚没有戳破,“若是想知道,得拿东西来换。”
纪绾沅,“?”
“换?”
“拿东西换,换什么?”她觉得很不对劲,怎么感觉他在给她下套啊?
“娘子派人去打探南书房的消息时,散出去那么多银票,到我这里想知道消息,就不付出些什么?”
纪绾沅心中一咯噔。
不是吧,温祈砚居然知道她让翡翠去打探消息?
震惊之余,纪绾沅又觉得情有可原了。
南书房是什么地方?也是温家重地,那边的消息走漏了,温祈砚会不知道吗?
思及此,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翡翠打探消息的事情温祈砚知道,那她之前在南书房听到的消息,温祈砚究竟知不知道?
若是知道?
会不会是他故意走漏了风声给她听的啊?
纪绾沅心头更是一震。
不……不可能。
那等私.密消息,温祈砚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给她走漏风声让她知晓呢?
传到她的耳朵里带回纪家,对他而言,对温家来说,有什么好处?
许是翡翠那小丫鬟做事不严谨,打探消息被温家的人知道了吧?毕竟翡翠探听的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温家父子吵嚷起来,必然要封口,查到翡翠的头上也不奇怪了。
想了想,她的心思定了定。
专心应付眼前的男人,“那…你想要我用什么跟你换嘛。”
男人眸色微动,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她的衣襟往下划,引起纪绾沅一阵颤栗,她的心都紧张起来。
男人修长的手指缓缓行落至于她心口的柔软之上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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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绾沅的心跳也忍不住在此刻加剧, 是紧张的,而非心动。
不明白男人指尖所指的真正意图,她以为他色.心又起, 否则怎么停留在这里?
往日温祈砚就对她的馥软, 爱不释手。
什么频繁亲吻都是其次,主要是碰.触起来, 也是厉害得不行。
偏偏她肌肤娇嫩,事后看起来异常触目惊心。
在心里痛骂男人色欲熏心的同时, 纪绾沅又在盘算,能不能再以此交换, 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消息?
白日里在马车的亲吻,她便没有套到消息,实在是路上脚程太短了,加上嘴巴又被温祈砚吻着, 哪里能够腾出空来跟温祈砚套话啊?
她虽然把消息给带回去了, 但父亲那边也没个准话,事情还悬着呢。
况且,她想不明白, 父亲为何要见温祈砚啊?还派心腹人将温祈砚给请到书房。
先前回家就得顾忌着温父和温祈砚, 这会子去了才回来,加上温夫人病着, 她都不好三天两头往纪家跑。
纪绾沅叹了一口气。
她想得入迷,完全忘记了男人的指尖落在她的柔软之上。
她这一深呼吸,饱满的胸.脯上下浮动, 男人原本只是轻放在她心口,柔软之上的指尖,因为她的动作深陷下去。
纪绾沅回神意识到不对的时候, 气氛已经在悄然变化。
她没犹豫太久便打算顺势而为,明知故问却不拂开温祈砚的手,只问他要做什么?
怀中女郎的计谋实在是笨拙,男人几乎一眼洞穿。
他淡声重复她的话用作反问,“做什么?”
纪绾沅见他明知故问,也装聋作哑,“你的手,你要做什么?”
眼下温祈砚迷恋她的身子骨,她也别无它法可走,只能借此跟他亲近套消息。
因为温祈砚这只老狐狸实在是太谨慎了,比他的父亲都还不好对付,卿如表姐说过床榻之上的男人动了欲,思绪也会松散,要什么会比平常容易些。
她的月份越来越大,眼看着临盆之期将近,再过一两个月,别说事情尘埃落定,她也不方便了。
届时恐怕翻身都难,还提什么行房。
她不会被温祈砚欺负一辈子的!
忍一时屈辱,将来风平浪静,待父亲谋事成功,她的身份会比现在更尊贵,温祈砚沦为阶下囚,还能跟她叫板不成?
所以,她能忍了。
“你的手放在什么地方?挪开。”
她哼了一声,装模作样要去打掉他的手,没想到,男人先她一步,把手给挪开了。
纪绾沅有些愣,还有些许尴尬。
温祈砚之前碰她,总是饿虎扑食,抓到机会不把她吃干抹净决不罢休,今日是怎么了?
男人以退为进的把戏,纪绾沅没看出来。
她琢磨着接下来要怎么办,若是她主动跟温祈砚亲近,像之前那样勾引,只怕要被他看出破绽。
毕竟探听温云钦和温父吵闹的消息与之前她哄温祈砚是两码事,何至于她搭上自己?
停顿了一会,纪绾沅又不甘心。
干脆就看着温祈砚,继续刚才的话,“你要我拿什么跟你换,你才肯告诉我?”
纪绾沅眼珠子一转,“银票?”
“你要多少?”她的口气很大,让他开个价。
温祈砚听得发笑,“纪大小姐这么有本事?”
纪绾沅哼哼一声,“我是爹娘唯一的女儿,有什么好的自然给我了,钱财什么的,能在话下吗?”
温祈砚扬眉淡淡哦了一声,“要多少有多少?”
纪绾沅是随意找的一个开场白,眼下听到男人的回话,她的警惕瞬间浮上心头,弱弱补了一句,“…那倒是没有。”
真要是点了头,岂不是相当于直接承认纪家势大财多,富可敌国吗?
这话以前,愚昧蠢笨的她或许会说,眼下当着温祈砚的面说,那就是找死了。
“既没有,纪大小姐还敢口出狂言?”男人似笑非笑。
便是假笑,依旧让人惊叹于他的俊朗,眉眼微微弯动,已是俊美得动人心魄了。
“我…我只是胡说而已,我父亲纵然是丞相,到底没多少俸禄,便是给我,其实没多少的。”
“还敢让我开个价?”
纪绾沅眼珠子一转想起一件事情来,正好可以作为借口搪塞。
毕竟她要提的事情很正常,又能叫温祈砚想到那些旖旎。
“你之前还答应要赔我衣裳呢。”她指的是在书房发生的事情。
当时他弄脏了她的衣裙,温祈砚也的确说了他会赔。
提到这个,纪绾沅就来气,之前温云钦给她送的香云纱,让翡翠找人裁做衣裳,可做着做着没踪影了。
追问之下方才得知,说是坏了?
那么贵重的料子,又是她吩咐下去,对方怎么敢不上心。
再一打听,是温祈砚搞鬼。
“之前小叔送我的香云纱,也被你手底下的人弄坏了,你也没赔我!”
提到这个,她理直气壮起来。
温祈砚好面子,上次那么激动都是因为温云钦靠近她而动了怒,此刻再用温云钦来激他,指不定有成效。
果然,男人冷笑浮上精致眉眼,伸手擒拿住她的下巴,“你还敢跟我提温云钦?”
纪绾沅窥见他眼底起来的薄怒,提起自己亲弟弟已经是习惯性的连名带姓了,她继续装聋作哑,给他的怒意添柴加火。
“我为何不能提?”
“那是小叔送给我这个做嫂嫂的。”
“是吗?”温祈砚来了那么一句,语气凉飕飕的。
明知道她在演戏,招数也无比的拙劣,但对于纪绾沅的喜爱分化出来的占有欲,令他不演自怒起来。
“枕畔之上,你跟我提温云钦,真是不错。”
他这句话便让人察觉到危险,下一句更是阴阳怪气得厉害。
“要不要叫他来睡你我二人中间呢,反正地方够大的,足以躺得下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