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梦玉檀深by一枝嫩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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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绾沅,“……”
她刚要问他看什么看,就被他一句话给堵了回来,“沅儿要看,尽可光明正大,何必偷偷摸摸?”
“谁看你了?”
不对,“谁偷偷摸摸看你了?”
“嗯,你没有看,是一只小猫在看我。”
他说她是猫,尽管小猫可爱,但她是人!
纪绾沅转过去,怨恨瞪着他。
“还没消气?”男人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触着她的鼻尖。
纪绾沅感受到他的气息,想到方才的那个吻,不禁口干舌燥。
“谁生你的气了?”
他捏她的鼻尖,用激将法撬她的话,引诱她开口,“我竟不知,你的气性居然这么小?”
“你说谁气性小,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吗?”
“是。”男人认错认得很快,“都是我的错,我从未否认。”
“盼着你原谅我。”她没想到,温祈砚居然一直顺着她撒泼。
方才……他还叫她的闺名,一直应着她,由着她闹。
他怎么不跟她呛话了?
纪绾沅还在想是怎么回事?莫不是眼前的狗男人太内疚了吗?他也知道他来得迟了?
正当她思忖期间,男人拉起她的手,
“心里不畅不爽,可不要憋着,不如再打我一个巴掌,以作惩罚,沅儿觉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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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本章依旧随机掉落拼好运小红包[撒花]。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 执着她的手背去蹭他的面庞,也就是另外一边没有被打的地方。
男人面容俊逸,触感极好, 精致的眉眼如画一般, 纤长的睫毛微微垂落,显出动人心魄的美感。
纪绾沅对上他幽深的眼眸, 心中一跳,止不住瑟缩, 她转过脸,哼道, “不好!”
她要把自己的手给收回来,奈何温祈砚制着她,所用力道很大,她完全挣脱不开。
于是她另外一只手也用上了, 使劲去掰男人的大掌, 掰他的指尖。
此举倒是勉强奏效,可她方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掰开,他立马又换了另外一只手掌去捏她的腕骨。
纪绾沅弄不过他, 咬着唇瓣瞪他, 尽管没有开口训斥,但眼里的不悦已经足够明显了。
温祈砚摩挲着她细嫩的腕骨, “沅儿不——”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正在气头上的纪大小姐给打断,“谁允许你这样称呼我了?”她说不准。
“我是你夫君也不准?”蛮人挑眉。
“食言又姗姗来迟的狗男人才不是我夫君。”她还在闹脾气, 在他腿上别过小脸,用后脑勺对着他。
男人啧了一声,揽着她的腰肢, 凑过去她的耳畔,“那你要如何惩罚我才能出气?”
纪绾沅眼珠子一转,许多个坏主意瞬间在心里腾升,她在想,选定什么主意惩罚他为好?
但从另一面,她也很清楚,这并不全是温祈砚的错,可她在那太守府的庭院当中闷得太久了,就是很想撒泼怎么办?
她历来是憋不住.火的,谁让温祈砚撞上来?
于是她得寸进尺,转过去看着男人的眼睛,用纤细白嫩的食指一下接着一下戳着他的胸膛,“要我原谅你也可以,你跪在地上学狗叫,说我是你的主人。”
打他巴掌什么的,根本没有用。
她算是看出来了,她打他,只会令他愉悦。
温祈砚这个狗男人明明很吃这一套,还非要哄着她以惩罚的名义,给他自己谋求奖赏。
当她是傻子吗?她才不会上当呢!
温祈砚捏着她的腮帮子晃动她的脸蛋,纪绾沅想要说话却无法开口,只能受制于人。
“现在这么凶?”他似笑非笑,说她厉害了。
纪绾沅蹙眉眨巴眼表示着她的不满,温祈砚看着她不断翕动的唇瓣,低头覆盖上去,怕她挣扎,将她的手别到了后面。
纪绾沅果然挣扎,但是没有多久,便融化在了男人的攻势里。
他卷带着她的红鲤.软.舌,跟方才一样吻进吻出,吮.吸.着她,汲取她的芬芳,她的甜蜜。
两人的气息混杂.交.融在这个吻里,渐渐的,再分不出哪一缕归属于谁。
都说小别胜新婚,这一吻,断断续续之后,又接着继续了。
纪绾沅纵然有天大的气,也架不住他这样温柔缠绵的亲近。
差不离半炷香,这个吻才彻底终结下来,她靠着男人的胸膛,两只手虚弱无力蜷缩在面前,柔弱可欺喘着气。
温祈砚低头吻了她的发鬓,好笑道,“这就不行了?”
纪绾沅,“……”
很想说话,但气若游丝。
闻着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纪绾沅的心跳久久难以平复。
他低头,纪绾沅感受到他的靠近,以为他又要来了,连忙抗拒,可她坐在他的腿上,完全是无计可施,索性装乌龟,将脑袋闷在他的怀里,遮躲住她的脸,她的嘴巴,不让他亲。
温祈砚见状,忍不住闷声笑,“……”
他这一笑,胸腔震动,壁垒分明的肌肉.硬.邦邦的,一下下震着她。
纪绾沅不得不抬头,她抬手捂着她的嘴巴,露出一双雾蒙蒙的眼睛,里面的幽怨散了一些,满是楚楚可怜。
温祈砚吻她的额头,又低头跟她道歉,“这些时日都是我不好。”他跟她说,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其实比她还要害怕,因为距离那个诡异的梦境里面纪绾沅生产的时日就快要到了。
不清楚她会不会早产,但他一定要守在她的身边,绝对不能够让她有任何意外发生。
纪绾沅不会死,他绝对不会让她死。
纪绾沅还没有问,温祈砚便已经和盘托出,说他这些时日都去做了些什么。
处理渔阳郡私矿的收尾,替她父亲监察纪凌越的动向,处理应对朝廷暗中派来的人手,以及查找她父亲隐藏的兵马。
纪绾沅听到这个词,忍不住抬头,“你也想要我父亲的兵马?”
他知道她意欲所指究竟为何,“不想要。”
纪绾沅不明白了,“既然不想要,为何要查找我父亲的兵马?”
“因为这是岳父大人的意思。”温祈砚补充道。
“我父亲的意思?”她几乎快要被绕晕,让他不要卖关子,一次性把话给说明白。
“岳父大人从来没有跟娘子提过纪家的事情吗?”
纪绾沅下意识便要撒谎,可转念想到温祈砚简直就是老狐狸成精,恐怕瞒不过他,“…没有,父亲不希望我掺和这些事情。”
“但你如果不肯告诉我,那就永远不要告诉我了!”
她要说的不是这个,思绪一瞬间被带偏了,纪绾沅立马归顺心思,拢紧心神,“你就……我就永远不同你说话了!”
温祈砚勾唇笑,“不敢。”
“大小姐想要知道什么,只管问我,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好?”
“既然如此,那就快说吧。”纪绾沅有很多话想问,但眼下她最想知道的事情是,“你说的那句,是我父亲的意思,究竟隐藏着什么内情?”
“我之前跟娘子说过,岳父大人在幽州的矿业很早便开采了,你可还记得?”
纪绾沅仔细回想一番,似乎…的确是这样。
她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
“嗯。”他摸了摸她的侧脸,还没有摩挲两下,就被她挥手打掉了,“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男人正色,神情恢复清冷,“好。”
纪绾沅见状,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腹诽了几句,装模作样!
“岳父大人派我过来幽州的目的,娘子可曾思考过?”
纪绾沅眼珠子一转,“不是因为朝廷的缘由吗?”
“有一部分是为着朝廷。”他让她接着猜。
纪绾沅抿着被吻肿的唇瓣,仔细思忖。
她在考虑纪丞相的用心,男人饶有兴致看着她专注的眉眼。
纪绾沅:“有一部分是为了我哥哥?”
“对。”温祈砚夸她聪明,低头快速啄吻她的鼻尖,“这是猜出来的奖励。”
纪绾沅脸都黑了,没见过这样冠冕堂皇占人便宜的,“温祈砚,你给我滚蛋!”她娇声训斥他,再动手动脚便收拾他。
“你要怎么收拾我?”男人的眼里闪烁着兴味。
纪绾沅皮笑肉不笑,“让你跪在地上。”她说还要拿小皮鞭子抽打他,让他皮开肉绽,“就像我父亲上次打你那样,我会狠狠揍你,绝不会手下留情!”
“真的吗。”他道。
纪绾沅哼哼两声,“你可以试试。”
“那什么时候试?”
纪绾沅,“?”她察觉到不对劲,抬眼看去,窥见男人眉眼之间跃动的欣然,立马就知道他喜欢她对他的惩罚。
忍不住又骂了一句,“温祈砚,你真是不要脸!”
好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他隐藏在清冷克制的皮相之下,究竟是何等嘴脸!变.态.到令人发指。
她推开他,“我要自己坐。”
“别乱动。”他表明不会放她下去。
纪绾沅说在他的怀里太危险。
“你再动,我就要亲你了。”她如今身怀有孕,的确不能够做什么,但亲一亲还是可以的。
想到男人缠绵到令她快要窒息晕厥的吻,纪绾沅立马老实了,没有再提下去的事情。
她说她不下去了,但也不准他亲她,更让他不许再转移话茬,“你还没说清楚,到底与我哥哥何干?”
“经此一遭,娘子觉得舅兄的心思纯正吗?”
纪绾沅不耐烦了,“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吃味。”
真是受够了他,完完全全就是醋坛子泡出来的嘛!
“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在跟你说正事。”他还咬牙切齿捏她的面颊,呛她呢。
纪绾沅眨巴眼,“你不是……”不是在吃味嘛?
“我吃什么味?”他说他问的是纪凌越谋逆的心思。
纪绾沅有些许尴尬,但她嘴硬,神色也拽拽的,拂开男人的手,“……哦。”
怕怀里的小猫炸毛,男人见好就收,“所以是知道了?”
纪绾沅鼓着腮帮子,“知道一些。”
“知道哪些?”他还在问。
纪绾沅没好气,“知道哥哥的心思不纯,知道他想要谋逆。”
这一段时日,她虽然被囚禁在太守府,但也不是一无所知。
“我还知道,哥哥在查找父亲的兵马,想要跟朝廷抗衡。”
“对,纪凌越企图掌握岳父大人训练好的兵力,再集结乌桓的势力,一举拿下中原,他做天下之主。”
闻言,她忍不住看向温祈砚。
男人刮了刮她的鼻弯,“你觉得舅兄能成为天下之主吗?”
“我不知道。”她反问他,“哥哥找到我父亲的兵马了吗?”
这几日她都不得见哥哥,对于他的下落也是不清楚的。
“没有。”温祈砚回答道。
纪绾沅松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有落稳,她恍惚想到一件事情,“那你呢?”
“你找到我父亲的兵马了吗?”刚刚温祈砚不是跟她说了,他近期在忙的事情里,就有寻找她父亲隐藏兵马一事。”
男人似笑非笑,“……”
纪绾沅见状,“你找到我父亲隐藏的兵马了!”
若非如此的话,哥哥怎么会一直寻找温祈砚呢?
倘若只是因为她的缘故要除掉温祈砚,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在哥哥的心里,权势分明才是最重的!
“你说嘛,你找到没有?”她晃着男人的臂膀,语气不自觉带上了一些撒娇的语调。
“找到了。”温祈砚道。
“你…你找到了。”
她下意识问这些人在什么地方?脱口而出又觉得不稳当。
温祈砚对她没有保留,“岳父大人的兵马一开始盘踞在幽州,自打他察觉到了舅兄的身份和反心,便悄悄转移了兵马,分了几批,一批还在幽州,另外一批窝藏渔阳,另外一批在翼州。”
“额外的一些高手在乌桓。”
“乌桓?”纪绾沅疑惑,“那不是我哥哥的地盘吗?”
“父亲怎么会把人派到那边去?”
“岳父大人这样做,是防患于未然,他在得知舅兄身份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了乌桓,这些人入驻乌桓的年月很早,当时舅兄羽翼未丰,自然没有察觉。”
简而言之,姜还是老的辣。
“父亲居然这么早就在谋算了?”纪绾沅瞪大了眼睛。
温祈砚轻嗯,“岳父大人很有远见。”
不愧是当年名震京城的探花郎,做事无比缜密,还很有危机意识。
“所以,后面舅兄的一举一动,岳父大人都知道了。”
不仅仅是知道,纪凌越在乌桓夺势,纪丞相曾经暗中相助,推波助澜。
他之所以这样暗中培养纪凌越,也是想要看看他在势大之后会不会膨胀.翻脸?
因为,这世间的男子,大多数都很难经得起权势的考验。
纪凌越的确是人中龙凤,但野心太大了。
这句话,离京之前,纪丞相对温祈砚说过。
“我父亲为何要让你去查找他的兵马?”这不是自曝吗?她想不明白。
父亲防备哥哥,就不防备温祈砚了吗?
“这是岳父大人对我的考验。”他摩挲着她的腕骨轻声道。
“什么考验?”纪绾沅问。
男人看着她不语,良久之后抬手抚摸她的眉眼,“做纪大小姐入幕之宾的考验。”
真是猝不及防的一句。
纪绾沅,“……”
“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实话实说,你却讲我是胡说八道。”他问她要怎样。
“谁知道你是不是花言巧语?”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凡事都要讲证据,你空口白牙,我自然有质疑的权利。”
温祈砚挑眉,“行。”
他忽而抱着她起身,纪绾沅吓得揽住他的脖颈,“你做什么?”
“抱紧。”他叫她。
纪绾沅抿唇,神色虽然执拗,但动作却听话揽紧了他。
她哪里知道,男人根本就不可能摔了她。
温祈砚抱着她去了书房。
将她放到铺就柔软鹅绒垫的圈椅当中,翻出了纪丞相派人送来的书信。
其中提到了兵马,以及私矿,还有他在乌桓都有哪些心腹,诸如此类,云云了好几张宣纸。
纪绾沅看傻了,这的确是她父亲的字迹。
早就知道了父亲信重温祈砚,不曾想,居然信重到如此地步!
难道……真的是为了给她挑选入幕之宾?考验温祈砚的用心?
纪绾沅看得专心,没有留意到男人的靠近,等她回神的时候,方才察觉到温祈砚已经将她整个人包围圈住了。
他一只手按着圈椅把手,另外一只按在桌沿处,将她整个人围困在他和圈椅当中。
“你、你靠我这么近做什么?”
温祈砚答非所问,“现在你相信了吗?”
“我……”纪绾沅犹犹豫豫不肯回答。
他强势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迎接他的视线,叫她窥视他幽暗不可测的情意。
纪绾沅心跳加速,眼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实在受不了,直接将他给推开。
“说正事,你别搞这种小动作。”
温祈砚勾唇,起身坐上案桌,整理她已经看过的信笺,
“娘子若相信了,可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他等着她盘问。
纪绾沅放下手里的信笺,“昨日是怎么回事?还有,你那日怎么会假扮成为贺循来帮我写家书?”
原本还想要提温云钦,但以温祈砚的小心眼,指不定就炸了,她及时把话给噎了下去。
窥见出她的欲言又止,知道她想说什么,温祈砚并没有戳破。
“贺循左右摇摆,两头卖好,我想见你,凭借他,自然是简单。”
“你是因为想我了,才来看我?”他事先倒是给她传了信笺,但恐怕目的不纯吧?
“纪绾沅,我不敢说过去的事情。”毕竟那时候他还没有为她动心。
“但眼下,我可以指着天对着地说一句,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
“没有任何人或者事,能够越过你,取代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他……他又开始说这些了。
纪绾沅时不时.啃.咬她自己的唇瓣,她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回应他的话,被他看得紧张,忍不住转移了视线。
“我知道以前,我待你冷淡,如今你晾着我,也是应该的。”
他居然不生气?
纪绾沅的余光偷偷打量着他的神色,而后她发觉,温祈砚居然真的…没有过多埋怨,只有释然以及无尽的耐心。
“至于昨日。”男人转移话茬,“舅兄想要给我下套,那我便将计就计。”
纪绾沅忍不住道,“你这叫将计就计吗?”
“你这分明是偷梁换柱吧?”
纪绾沅之前虽然只知道吃喝玩乐,但在这一年多里耳濡目染,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愚昧无知的纪绾沅了。
“对,娘子说得对,我是偷梁换柱。”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当时觉得…有些像你,还仔细看了,但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这时候他又开始呛她了,“若是连你都看出来,那还能够瞒过你哥哥吗?”
纪绾沅,“……”
算了,暂且不跟这个狗男人计较。
“我还以为你收买了哥哥身边的人为己用。”
“我的确是有这个想法,但舅兄身边的人的确有几分骨气,软的不吃,便只能上.硬.的了。”
言及此,他挑起她的一缕发丝,缠绕在修长的指骨之上,“这一招,还是跟娘子学的。”
纪绾沅的脸色瞬间涨红,“……”
她瞪他!从男人的指尖将她的发丝给抽回来。
温祈砚看着她的脸蛋笑。
“舅兄行事的手腕的确足够谨慎果决,但他太过于瞻前顾后,且容易绕入迷局,看事不清。”
纪绾沅听出来了。
她哥哥不是温祈砚的对手。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不问问钦弟吗?”温祈砚看着她。
纪绾沅,“我、我可没说什么。”
“我没问!”
“你刚刚想问,我看出来了。”
“你看错了。”纪绾沅据理力争。
“是吗?”他挑眉,“那就是不想知道了?”
纪绾沅的确想知道,但又怕他发疯,犹豫之间,“一点点。”
“毕竟!”她连忙道,“毕竟他之前身为朝廷派来的督察将军,没有出卖我的行踪。”
“所以,也算是我们的盟友吧?”
温祈砚捏她的脸,“我可以适时大度,但愿你不要有坐享齐人之美的念头。”
纪绾沅呵呵干笑着,“不会。”
“钦弟目前平安。”温祈砚就讲了这么一句,再不开口。
纪绾沅不好追问,索性噎了声。
温祈砚历来没有骗过她,他既然都说温云钦平安,那应当不会有事。
“哦。”她淡淡一句。
“你的事情都办妥了吗?”她捏了捏裙角。
“差不离。”
“我会守着你产育。”他揉她的脑袋,“你放心。”
对了,说到这件事情,纪绾沅忙追问京城怎么样了,“我娘呢?”
温祈砚简略跟她提了一些京城近来发生的事。
“我娘在皇后宫里真的不会有事吗?”
“不会。”他告诉她,宫内他已经安排了人手。
纪绾沅错愕,“你居然敢朝宫内伸手?”
就连她父亲都不敢,因为皇城守卫森严,就算能够做到万无一失,但这一举动,无异于他是真的要跟朝廷对着干了。
时至今日,纪绾沅才渐渐相信,温祈砚…是真的站到了她们纪家的阵营,且是因为爱慕她的缘故。
“温祈砚,我还想问,你到底爱我什么?”她不解。
“是……爱我的身躯吗?”她感受到温祈砚对她身躯的迷恋。
眼下她怀有身孕,他不能轻举妄动,按理说也不必如此殷勤。
“爱你的全部。”他捏她的脸,“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
但真的很喜爱纪绾沅,想为她做很多事,想跟她长厢厮守,生同衾死同穴。
她看着他,没接话。
须臾之后,男人问她,“你的话问完了吗?”
纪绾沅愣愣点头,“嗯。”没什么要问的了。
“嗯,到我了。”他轻声。
他也有问题?
要问什么?
纪绾沅没想到,他问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怎么谁都能叫哥哥?”
她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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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本章随机掉落拼好运小红包。
妹宝也快生啦,放心[彩虹屁]
她都不明白, “我叫谁哥哥了?”
他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嘛,还有那语气,那微微眯眼的神态, 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她第一反应是温祈砚在吃纪凌越的味。
但想到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为她和纪家做的这些事情,她就勉为其难跟他解释解释好了。
她说, 纪凌越虽然谋逆,但的确是她的哥哥, 况且,就算不是嫡亲的哥哥, 也是叫了十多年的哥哥,一时之间改不过来。
就算是改了,她要叫纪凌越什么?直呼其名吗?仔细想想,倒也不是不可以。
温祈砚摩挲着她的下巴, 看着她的眉眼道, “不是。”
“不是什么?”
“我计较的不是这个。”
唔……纪凌越虽然也算一个,但温祈砚清楚,纪绾沅对纪凌越没有逾越兄妹之外的情意, 甚至是厌恶他, 尤其是在得知纪凌越的本性之后。
纪凌越的确要防备,但跟温云钦比起来, 要排到后面。
弟弟行事不要脸面,一直对她有所企图,而她也不排斥弟弟,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至于眼下……
温祈砚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光,纪绾沅还在想有关于“哥哥”的事情,并没有发觉。
等她看向他的时候, 温祈砚已将异常收敛得一干二净了。
“还没有想明白?”他问她。
纪绾沅说他整日讲话不是云里雾里,便是阴阳怪气。
“我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什么。”她没好气。
温祈砚用了一点力气捏她的面颊,给了她些许提示,“在马车之内。”
“马车之内,你当时称呼我什么?”
他这么一说,纪绾沅倒是想起来了。
当时她酝酿了“软”酒和“好”酒,称呼温祈砚为侍从哥哥,就是想让他放了她。
“想起来了?”见她神色恍然大悟,温祈砚便知道她反应过来了。
纪绾沅撇了撇嘴,“我那是事急从权,不得已而为之,不是真心想要称呼……”
想说称呼你为侍从哥哥,但温祈砚若是抓住她的字眼不放,真是够呛的,所以算了,干脆戛然而止。
“我就叫了一次
“听着你的语气,似乎很遗憾,还想要称呼几次?”
纪绾沅,“……”
“你这个人怎么总是喜欢寻人秋后算账啊。”
“娘子说错了。”
他低头吻她的鼻尖,纪绾沅察觉到他的亲近,下意识就想要避开,可温祈砚吻她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令她无法及时躲避。
“我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好一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竟还有脸说得出口。
“明明就是强词夺理,诡言善辩!”她哼,
“我不喜欢你叫旁人哥哥,日后不许。”
他好霸道。
“凭什么你说不许就不许,你是在命令我要求我必须要这么做吗?”纪绾沅哼了一声。
温祈砚松开了她的面颊,“不是命令也不是要求。”
“那是什么?”她抱臂环在胸前,“我讨厌别人命令我做事。”
“就算、就算……”
她居然想说,就算她现在对他有点意思,能够允许他得寸进尺,但只能进一点点,比如不用征求她的同意就亲她,可要想再进一大步,就不准了!
“是祈求,诚恳的祈求。”他让她看着他的眼睛。
女郎的视线对上男人的眼睛,那股紧张又缠绕上了,且不断弥漫萦绕在她的心口。
“感受到了吗?”他问。
纪绾沅磕磕绊绊,刚想要问,感受到什么?
还没问出口,他便已经启唇,“感受到我虔诚的祈求了吗,大小姐。”
纪绾沅的心跳得越发厉害了。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男人的吻落到她唇瓣上的一瞬间,她急急别过脸,错开身子骨,两只手抵着他的胸膛。
“舟、舟车劳顿一整天,我实在是有些累了,我想要歇息了。”
她挣扎着要从温祈砚的腿上下去。
可男人径直将她给放到了床榻之上,从后面环上她,抱着她,轻吻蹭着她的后颈,“歇息吧。”
纪绾沅说热,不想被他抱,可温祈砚又变得不好说话了,他轻飘飘落下威胁,“若是不想睡,我们可以做点别的事情。”
“你……你想做什么事情?”她让他别忘记了,她眼下可是怀身大肚,不能那什么的!
“我还没有说些什么,听娘子的语气,似乎很期待。”
纪绾沅呸他,让他滚蛋。
却呸得他忍不住闷声笑。
男人整个宽阔的胸腔都在随着笑声而震动,贴着她的后背,只叫人觉得一片温热。
纪绾沅唇瓣翕动,挣扎不开,只能由着他了。
漱洗过后浑身舒坦,得知了这些事情心里也安定不少,闭上眼睛没一会,纪绾沅就睡着了。
待她彻底熟睡过去,温祈砚方才吻了吻她的面颊,而后起身,叫人找了郎中过来,隔着幔帐给她把脉。
“如何?”郎中收了脉枕,温祈砚问他。
“大人放心,少夫人一切安好,只需要好生休养,以待生产之日。”
“她有没有什么可能早产?”温祈砚问得更详细了一些,“早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