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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梦玉檀深by一枝嫩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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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又劝着母亲,早点安葬吧,现如今陛下可是很不喜欢纪家的人,葬礼也尽量不要大张旗鼓,就当是为了保全纪绾沅留下的孩子。
母亲和父亲商量了一下,决定给纪绾沅下葬,把她的尸体抬了出去。
林念曦带了补品来看她,两人正在内室说着话。
梦中的她很不安定,看着林斯年送来的药,问她,“念曦姐,先前你让我给纪绾沅送的安神香料,似乎没有什么用,她还是死了。”
“会不会是那个药?”
林念曦用受伤的眼神看着她,“青菱,你我相识多年,我给你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梦中的她连忙跟林念曦道歉,说她讲错话了,这些时日无法安宁,她总做噩梦,梦里纪绾沅死于非命,一直来找她哭诉,她很害怕。
林念曦安抚了她,道都会过去的。
可是根本没过去,兄长回来了,他看似什么都没做,搬了出去,却将家里搅得天翻地覆。
这个孩子依然会在傍晚哭,哭得好厉害。
母亲因为兄长的冷落,二哥的离去,最终病重在床。
为了给家里冲喜,也为了能够让兄长搬回来,家里瞒着他定了亲事,迎娶了林念曦过门,最终林念曦还是成为了她的嫂嫂。
但兄长只有在质问父亲母亲为何要瞒着他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回来过,其余时候就再也没有回过温家了,仿佛与家里断了亲,家中迎娶了新嫂,却冷寂得可怕。
她嫁了人,不能够在家中久留,便离开了。
尽管兄长不再回温家,与家里人断了亲,但因为他加官晋爵了,她这个做妹妹的,日子也还算好过。
她时不时会回京城,梦里母亲的身子骨越来越弱,就连太医也束手无策,母亲卧病咳血,兄长明明在京城,却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更没有丝毫的问候,二哥远在关外,倒是派人送了药,却没有回来。
母亲看起来时日无多了,家里的下人窃窃私语,说她这样缠绵病榻,都是因为纪绾沅在暗中作乱,还有人说夜里总是听到纪绾沅的哭声,叫声。
说到那叫声,她也不免回忆起来,不知不觉当中,竟然走到了家中的莲池小院,在这里,她看到了一个很小的孩子,他趴在莲池旁边刨土。
原本疑惑这是谁,待看到他精致如玉的侧脸,一瞬间,她就知道他是谁了,是纪绾沅和兄长的孩子。
她正要上前,提醒他危险,要把他给抱过来,谁知道他竟然害怕到往后爬,整个人掉到了莲池里,吓得她连忙叫人把他给捞上来。
而后这孩子就发起了高热,她命家里的人给他找了郎中。
待郎中来了之后,给这孩子把脉的时候,她居然看到他的身上有很多的青紫,问这是怎么回事,婆子也说不清楚。
还说这孩子怪得很,不叫人抱,也不许人亲近,这身上的伤痕都是磕磕绊绊爬来爬去撞到的。
看起来如此,但实际上,她却觉得更像是掐痕,一瞬间又觉得自己多心了,这好歹是家中的嫡孙,就算是母亲病了没人管他,念曦嫂嫂也会看在哥哥的面上看顾他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掐他,欺负他?
后来,念曦嫂嫂派人把她给叫走了,说是一起去看母亲,就没顾得上。
再后面,她婆家有事,没顾得上这个孩子,回家也没有见到他,渐渐的抛诸脑后,可没想到,再听到他的消息,竟然是死讯,还有人说,他是死于纪绾沅的召唤。
当日,她看到了兄长和纪绾沅所生的孩子,他静静躺在小小的棺木里,没有了呼吸,面色苍白无比,纤长的睫毛垂落,显得又乖又可怜,叫人心中不是滋味,许是见过这个孩子鲜活爬动的一面,她的心里难受得不行。
梦境维持到了后面,是在她回临峡的路上,天色糟糕,大雨倾盆,马车轱辘陷落在泥潭当中,她正叫人去处理,在等待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响。
她掀帘子看去,隔着雨雾,竟然是许久没有见到的兄长?
的确是兄长。
她正要下去,可没想到,黑马停在马车之前,她脸上的欣喜还没有展露完全,兄长二字噎在了喉咙里。
她被冰冷的大掌捏住了脖颈,呼吸困难到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手脚不停扑腾,她想说话,想要问为什么?
可兄长俊逸的容颜之上尽显森寒冷戾,就好像是地府里面爬出来的厉鬼,她被吓得瞳孔瞪大。
兄长说,“你害死了她。”
他还是她?是谁?
她从来没有害过谁?
“既如此,你给她陪葬好了。”
“兄……”
话还没完,她被兄长拧断了脖颈。旁边的小丫鬟和随从们在大雨里尖叫,死去的那一瞬间她的脑海炸了烟火。
浮现出纪绾沅死的那个晚上,她站在屏风旁,看着纪绾沅死不瞑目,满身是血,现如今轮到她了。
“啊!!!”温青菱瞬间睁眼。
她的尖叫引来了掌灯的小丫鬟。
内室恢复了光亮,她意识到这是在什么地方,浑身上下冷汗遍布,她摸着自己的脖颈,发现没有如同梦境里面被兄长拧断。甚至还是有脉搏的。
所以,不是真的!
但若不是真的,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好真实的梦。
“小姐,您怎么了?”旁边的小丫鬟担忧问,温青菱却说不出一句话。
“……”
翌日,听到温青菱梦魇的消息,温夫人叫人给她熬了安神汤。
看着女儿神思倦怠的样子,温夫人真不知道怎么开口,让她离开京城?
思来想去,温夫人觉得,耽误几日吧,等她的身子骨养好了,再送她离开。
问起温青菱怎么会这样?她却只说是梦魇,具体梦到了什么,却不肯说,再问就讲是梦到夫郎和别人厮混,致使她伤心不已。
温夫人找了郎中来给她看病,郎中开了一些药方。
温父很不赞同温夫人优柔寡断,但也不得不承认,温青菱到底是他的孩子,在她病了的情况下,确实不能将人给送离京城,便也同意了温夫人所说,让她在京城养好身子,再送她回去。
在此期间,温父再三再四嘱咐,让温母盯着温青菱,别坏事。
这一日,温母被皇后传召进宫,想着温青菱在家休整,纪夫人那边更重要一些,她便去了。
谁知这一去,林念曦上了温家的门。
见到林念曦来,温青菱还有些许恍惚。
休整了几日,梦中的情景画面一直在她的脑海当中反复,尤其是她在大雨天被兄长拧断了脖子。
“青菱,你怎么了?”
林念曦正跟她说着近些时日家里发生的事情,说林斯年和娄卿如有情,还说娄卿如的那个孩子居然是……
话都说完了,温青菱居然没有什么反应,就好像是陷入了呆滞状态。
她不得不晃了晃,谁知道,这一触碰,温青菱的反应那么大,居然隔开了她的手。
“青、青菱?”林念曦吓到了。
“你怎么了?”
温青菱恍惚回神,“没、没什么,就是梦魇吓到了。”
“你刚刚说什么?”
温青菱居然没听到,到底关乎家事,林念曦却不想再说第二遍了。
“对了,我给你拿了一些安神药,这药吃了很不错,后面身怀有孕的人也可以用的,你…可以给你的嫂嫂送一些,听人说,身怀有孕的人到了后两三月,时常难以入眠。”
安神药?梦里也有。
温青菱盯着眼前的药。
“若你实在担心,可以找人看看,这药能不能给孕妇人用。”林念曦露出一抹笑。
温青菱看着她,“……”
纪绾沅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发觉床榻好像在动?
动?床榻怎么会动?
不会是梦吧?
可肚子里的孩子翻身揣了一下,她感受到震动,反应过来,这不是梦,她居然真的在马车里。
艰难爬起身来,掀开车帘,看到纪凌越的心腹随从,
“停下!你要带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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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醒过来, 居然是在马车里,而且这人,“你……”
赶马的人一板一眼道, “大小姐稍安勿躁, 太守府已经不安全了,属下奉大公子的命令, 连夜带您转移。”
不安全了?她怎么不知道太守府不安全了?难不成温祈砚带人围困太守府了吗?转移?
“哥哥让你送我去哪里?”不会要将她带回京城吧?
她虽然思念京城,想念爹爹娘亲, 但她眼下她的肚子那么大了,只有一个多月便要生了, 怎么经得起奔波劳碌?
况且,若真是回京城,那必然会在路上耽搁时日。
算上行路所需要的时辰,恐怕她到京城真是要生了吗?林家人在京城虎视眈眈, 岂非狼入虎口?
“我不去京城!”纪绾沅当下便表示。
“你若是带我去京城, 我宁愿死在路上!”纪绾沅厉声呵斥,企图想要借此引起旁边人的注意。
只可惜夜色朦胧,她不仅没办法辨别方向, 这一路过来, 哪有什么人啊,怕是只有鬼吧, 显然已经离开幽州出城了。
温祈砚呢?他不是说暗中派人保护她了吗?怎么不见了?
这个废物男人,呜呜呜呜……
只知道让她担惊受怕,她讨厌他!需要他的时候怎么不在?还说会永远保护她, 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骗子!她只知道她此时此刻很害怕,而他却不在!
纪绾沅真是欲哭无泪,眼下人不在, 骂谁都不是,她拢着斗篷,护住隆起的肚子。
往下一看,马车驰骋的速度太快,纵然是没有怀孕,她也生不出跳车的勇气,腿肚子软得打转,整个人扒着车框,害怕掉下去。
这么快的速度若是跳下去,就算不死,恐怕也会断手断脚,伤得很难看,会不会毁容啊?
她固然急切,却还不至于走投无路到如此地步,纪绾沅往里面缩了缩,噎了一口沫之后,她开始看着赶马的随从威逼利诱,
“哥哥这样对我,待父亲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他!到时候一定会把他逐出纪家门庭,让他流落街头做衣衫褴褛讨饭吃的乞丐!”
“而你!作为哥哥的走狗,下场只会比他更惨!本小姐命令你,立马停下!把我送回去!你听到没有?停下!”
说了几句狠话发现毫无威慑力,对方不理会她,依然在认真赶马。
太可恶了,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见这招没有用,她想了想,又换了语气,哼着哭腔泪眼汪汪央求赶马的随从,
“侍从哥哥,你放了我吧呜呜……”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闻言,叫赶马随从攥紧马缰绳的动作一顿,余光朝旁边戏很多的女郎扫去。
纪绾沅哭得正是情真意切的时候,哪里留意到这些细节。
她还在劝他,“你这般厉害的人物,就别跟我哥哥一起同流合污了,回头是岸啊。”
“你放心,只要你帮我,届时我父亲知道一切,我会帮你说好话的,我让他给你在朝廷里面谋个官位,让你金奴娇婢享清福好不好?如此,总比跟着我哥哥出生入死强吧?你看你,这么晚了,还要吹着冷风赶马,多受罪啊。”
可她就算是吹破嘴皮子,哭得再怎么梨花带雨,眼前的人是纪凌越用了多年的心腹,忠心不二,显然不为所动。
纪绾沅哭够了,累了,她幽怨瞪着眼前赶马的男人,“你当真敬酒罚酒都不吃了吗?”
话还没有说完,马车路过转角,她整个人不受控制歪了身子,旁边的男人松了臂膀,眼疾手快,伸手过来扶她的腕子。
纪绾沅真是吓得惊魂未定,立稳之后喘着气拂开男人的手腕,“滚开,你敢碰我,待我告知哥哥你轻薄于我,让他抽你的皮扒你的筋!”
攥着马缰绳的人,“……”
眼前的人哭了一会,发现什么路子不顶用,转过头又变成凶狠呛人的小辣椒了。
“哼!”纪绾沅愤愤放下车帘,缩了回去。
只顾着生气,却没瞧见赶马的人背过身时,薄唇扬起微微的弧度。
纪绾沅坐回马车之内,用帕子擦了擦被泪水打湿的面庞,她拿过旁边的软垫,把这鹅绒垫当成温祈砚和纪凌越暴.打出气。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心绪不佳,母子连心,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动了起来,似乎想要帮着她踹这软垫。
只可惜他还没有出生,动作之间踹到她的肚子,倒叫她有些难受,纪绾沅连忙静下心思,再也不敢乱动弹了。
她抚摸着肚子,低头耸吸着通红的鼻尖,不断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且再看看这人要将她送到什么地方去吧?
期间纪绾沅几次掀帘往外看去,只见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哪里能窥到什么人或者事?
她又想哭了。
但她也知道,此刻爹爹娘亲不在她的身边,她也是快要当娘的人了,绝不能这样软弱。
既然男人靠不住,她会靠自己。
冷静几息,她收拾好心绪,掀开帘子重新看向赶马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男人的背影宽阔得有些像某个可恶的男人。
会是他吗?
他会不会像上次那样,伪装成贺循来探望她?
“温祈砚?”纪绾沅故意这样叫了一声。
可赶马的随从毫无反应,她盯着他的背影,发觉细看之下,还是不太一样的,这个随从的身躯更强壮一些。
饶是如此,纪绾沅依然不死心。
她小心翼翼往外挪动,歪着脑袋打量男人的侧脸。
想要看看,有没有易容的可能性?
毕竟那个狗男人会易容,很有可能出其不意。
可天色太暗,凭借微弱的烛火,她根本就看不出什么破绽。
眼前的随从相貌虽然也算出挑吧,但跟温祈砚那个狗男人的好颜色,根本就不能比。
他不是他。
对方发觉了她的视线,微微转脸看过来,“大小姐有何吩咐?”依旧是一板一眼的问话。
这人跟着纪凌越许久了,她经常能够见到他,既然是哥哥的心腹人,温祈砚不至于渗透到如此地步,更何况他声音粗犷,哪里像温祈砚了?
那狗男人说话低沉磁和,每次都能烧挠到她的耳朵。
纪绾沅心里的怀疑弱了好几分,一时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她方才问,“喜儿呢?”
“哥哥一直让她伺候我,为什么这次只派了你护送我转移阵地?”
“属下一人足矣。”男人话语寥寥,好似怕她探话。
被堵了话的纪绾沅,“……”
“你…你是男人,怎么能伺候好我?”
她看着对方的侧脸,眼神微眯,卷翘的睫毛随之动作,翘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只小狐狸。
“小姐放心,到了落脚处,自然有人贴身伺候您。”
原来是这样。
但纪绾沅依然不满意,“你还没回答我,喜儿去哪里了?”
她想问的并非是喜儿,赶马的人很清楚,沉默一会,回答道,“大公子害怕有人劫马车,兵分两路,护送大小姐离开。”
兵分两路?
那就意味着喜儿带着“她”走明面上的路了?
除此之外,只派了一个心腹人护送她离开。
是害怕温祈砚吗?
“哥哥到底是想要引蛇出洞,还是真的要护送我离开?”
他这些时日一直在搜捕温祈砚,但都没有什么动静,温祈砚上次假扮贺循来找她,都不曾被哥哥知晓。
所以哥哥还是想利用她,逼出温祈砚的行踪?
兵分两路,另一路大张旗鼓?
不得不说,这个法子很不错,但…真的能够奏效吗?哥哥如此施展招数,温祈砚到底能不能看穿啊?
纪绾沅心事重重,不知道要问什么。
眼前这随从又道,“外头寒气重,小姐您还是回马车吧。”
纪绾沅又问了他几个问题,比如纪凌越还在不在幽州?贺循的下落等等,可他都不愿意回答。
纪绾沅只能回马车了。
闹了一场,她抱着锦被,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之内就这么睡着了。
再醒过来时,纪绾沅发觉,天色已然大亮,桌上摆着梳洗的东西,还有食盒?
中途停过吗?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纪绾沅整个人都有些许发愣。
掀开帘子往外看去,这个随从还在赶马,周围倒是能够看清,并非官道,而是小径。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问这人,他也不会说话,纪绾沅看不出来什么门道,索性又钻回马车梳洗,打开食盒用了点米粥和糕点。
待她吃完,马车停下了,周遭传来马匹的嘶鸣声。
不等她吐掉嘴里的漱口茶水,便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大人。
等等,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就像是跟在温祈砚身边的青禾?
不是吧?
温祈砚来救她了吗?!
思及此,纪绾沅喜不自胜,匆匆吐掉茶水,来不及拿帕子擦嘴,便要去撩开车帘子。
却没有想到,一只修长的手率先撩开了车帘。
“还不下来?”
纪绾沅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跳忍不住加速。
分明还是那个赶马的,但他周身的气势莫名凌人,看过来的眼神……如此的幽深。
就像是……
纪绾沅都不敢确认,毕竟昨日夜里闹也闹了,他都没有承认身份。
怎么可能会是温祈砚呢?
但他怎么这样看着她?只有温祈砚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我的纪大小姐,发些什么愣。”男人探身过来,臂膀缠上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带过来。
感受到男人的触碰,纪绾沅总算是回神了,“你、你究竟是谁?!”
她打开他的手,往马车之内瑟缩躲去。
就当她怔怔看着眼前男人的这一会,对方收回手,撕下来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风光霁月的脸来。
待看清眼前的人是谁,纪绾沅瞳孔不住放大,“……”
竟然真的是……?
他伸手来捏她的面颊,昨日又哭又闹,眼尾红红的,面颊也是,此刻呆愣着瞧他,又娇憨又可爱。
“纪——”
话还没有说完,她再一次打掉他的手,力道很大,直接将他的手背给打红了。
温祈砚看着她不断耸吸着鼻尖,在一瞬间哭出声来,“你滚啊,谁要你!”
“我要回去!”
说着她真的越过他,推开他就要下马车。
身怀有孕,动作笨拙,很不方便,但抗拒的力道很大。
温祈砚回神,捏着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带到怀里。
“对不起沅儿,是为夫来晚了。”
他抱着她,制住她不断扑腾的动作,低头吻在她的发梢耳畔。
纪绾沅的心绪在一个晚上几经流转,此时此刻真是受不了了,她崩溃哭出声来,让温祈砚滚蛋,说讨厌他,手挣脱开了他的束缚,捏成拳头打他的胸膛。
温祈砚任由她打,还放松了胸膛的肌肉,以便她下手,说话哄着她。
旁边窥见这一幕的手下,纷纷低头,装聋作哑,谁都不敢多看多说什么。
纪绾沅打够了,哭够了,耸吸着鼻尖,靠着他的胸膛,仰着湿漉漉的面颊,娇声娇气,黏糊糊照旧骂他是个混蛋。
男人垂眸看着她,伸手拂却她的眼泪,“嗯,沅儿说的都对,我是个混蛋,都是我不好,任打任骂不还手,可好?”
纪绾沅耸吸着鼻尖,良久之后才注意到旁边的人,她刚刚嗷嗷哭得有些…不雅观。
立马站稳身子,她推开他。
“谁要你假惺惺!”她别过脸,偷偷打量着四周。
温祈砚瞧见她的小动作,勾唇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方才一碰上,她就抗拒,打开他的手,瞪着他。
纪绾沅的确还在生气,所以不想让温祈砚碰她。
谁知道,他这一次没有退让,居然将她整个人抱着起来,纪绾沅啊呀一声,瞬间居高临下,她的两只手扶掐着男人的肩膀,“你、你干嘛?!”
“放我下来。”她扑通着双脚。
温祈砚让她别动,“我身上有伤,若是脱力甩了你,那可就不好了。”
听到他身上有伤,纪绾沅气归气,却不动弹了。
她下意识想要问他是怎么了?
可方才启唇张口,又觉得这样岂不是低头与他和好了吗,思及此,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温祈砚抱着她进入庭院,留下青禾收拾残局。
他带着她入了内室,边走边跟她说,这些时日她就住在这里,一直到产育,让她看看可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喜不喜欢?
纪绾沅随意四处看了看,发现这庭院的内室居然跟她在京城当中的闺房布局是一样的?
见她正在打量,转移了注意力,男人唇角微勾。
落坐到床榻上,他依旧抱着她。
纪绾沅挣扎,“放开我。”
“许久不见,我很思念你,让我抱抱。”
他俯身,将俊脸埋到她的侧颈处,高挺的鼻梁止不住蹭了蹭。
纪绾沅有些许痒,她侧过脑袋,想说不要碰她,但碍于男人方才那句话,怎么都开不了口。
即便是开不了口,嘴巴依然是不满翘着的,神色之上的不愉悦,怎么都下不去,摆明写这几个字,她还在生气!不要招惹她。
男人.蹭.了一会她的侧颈,抬起头,看着她气鼓鼓的侧脸。
“这么生气。”
她拂却他的手,“我没有生气。”
“还说没有生气。”他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蛋给转过来。
两人的视线对上,无言之间逐渐滋生着旖旎。
纪绾沅又要打开他的手,但这一次,温祈砚的动作明显更快,他低头覆上她的唇瓣,吻上了她。
男人的亲吻带着一贯的强势,纪绾沅根本就挣脱不开,她被迫承受着男人的亲吻,只在唇瓣上辗转一会,他便撬开了她的唇瓣,直接深入。
纪绾沅好久没有跟人亲吻了,哪里承受得住,脑袋忍不住往后仰,感觉她要掉下去了一样,连忙拽着男人的衣襟。
温祈砚的眸子当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掌住她的后脑勺,接着吻她。
两人坐下没一会,静谧的清晨,接吻声此起彼伏。
纪绾沅起初还在抗拒,可很快就迷失在了男人的攻势当中,他卷着她的.软.舌,带进带出,吻轻吻重,她已经快要受不了。
原本就哭过的瞳眸,此时更是水润盈满眶,睫毛都在忍不住颤抖。
这一次的接吻碰撞,依然是纪绾沅率先败下阵来,温祈砚退出之时,她眨巴眼,泪珠子划过粉粉的面颊。
两人之间牵扯的银丝尚且没有断干净,她咬唇,抬手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挥手,温祈砚来不及避让,俊脸直接被她给打偏了。
被打的人还没有说什么,动手的人又扑到他怀里,揽着他的脖颈嘤嘤哭了起来。
她还在骂他,说他不要脸,骂完了之后,脑袋埋在他的肩骨处呜呜咽咽。
泪水掉得厉害,直将他的肩膀给打湿了,脸上挂着巴掌印的男人叹了一口气,抚摸着她的脑袋,侧过去吻着她的发鬓,她的耳朵,低声认错哄着她。
纪绾沅又哭了许久,方才停止。
看着她明显是累了的样子,温祈砚哭笑不得,他抱着她起身去妆奁台前面,拧了帕子,给她擦脸。
温热的帕子敷到脸上,纪绾沅总算是舒坦了,久违的感受到了温祈砚的照拂,她有些许不适应了。
两只纤细白嫩的手乖乖搭在膝盖上,仰着小脸,任由他擦拭。
温祈砚不仅给她擦了脸,还抱着她去了浴房,给她擦洗身子骨,洗去一身的风尘,换上漂亮的衣裙。
纪绾沅一开始还有些不自然和担忧,但看着男人悬挂着巴掌印的俊脸毫无意动之色,一门心思专注着给她擦洗,便将话给噎了回去。
温祈砚放她到床榻之上,揉着她的脑袋,“你在这里等着我,好吗?”
纪绾沅不想说话,他没有介意,只是捏了捏她的面颊,纪绾沅跟刚才一样躲避着他的碰触。
却在他起身去沐浴之时,余光偷偷打量着他的背影,“……”
听着浴房之内传出来的声响,纪绾沅打量着这间内室,真的跟她在京城当中的闺房是一样的,昂贵的摆件甚至没有什么差别,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
不等她打量个够本,温祈砚就从浴房之内出来了。
她连忙收敛了目光,下意识坐直身子,摆出抗拒的姿态。
将她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的男人,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
在他擦好头发坐下来那会,纪绾沅又开始往旁边挪动了。
岂料,他一句话就令她停止了抗拒的动作,“不擦脂香润.露吗?”
纪绾沅看到男人手里的香罐,原本想说她自己来的,但她现在身怀有孕,不太方便,这里一个婢女都没有,她也指望不上谁,只能气鼓鼓坐着了。
温祈砚给她简单挽了发,挖出脂香润.露擦到后背。
男人温热的指腹在后背打转,力道适中舒坦,纪绾沅忍不住抿唇。
她抬眼看到对面的妆奁台,透过铜镜,纪绾沅窥见男人认真的神色。
过了一会,他侧脸之上的巴掌印越发明显了,挂在他的面庞之上,有几分骇人,可他仿佛不在意,还在任劳任怨帮她擦着后背。
须臾,已经擦好了,纪绾沅盯着他看得有些入迷,原以为通过铜镜,温祈砚不会有所察觉,可谁知道,他竟然也看向铜镜。
两人的视线在铜镜之内相撞,纪绾沅被人抓包,眼神立刻转移飘忽向别处。
转了一会,再转过来,发觉他还在看着她,神色似笑非笑,仿佛早有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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