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梦玉檀深by一枝嫩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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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祈砚似乎不是很满意这个回答?怎么执卷的手动了一下。
 温父改口道,“你自然要更强一些,毕竟那人身家样貌都逊色于你。”
 这是实话。
 温祈砚京城第一公子的名号,是京城众人投选出来的。
 “……”
 等了一会,温祈砚没接话。
 温父想到临出门和温夫人议论的事情,他先问了温祈砚有没有从林斯年那边,得知他妹妹的身子骨如何了?
 “嗯。”这次温祈砚答话了。
 “风寒未愈。”林斯年主动与他提起的,他自然知道。
 温父哦一声,“风寒倒是好治,吃几贴药,多养养避避风就好了,你也不必太过挂念担心。”
 “你母亲已经叫人送了补品过去,眼下我们跟纪家刚结亲,你的身上还接有陛下的诏令,可不能在紧要关头,留恋儿女情长。”
 温祈砚蹙眉,“父亲拐弯抹角,要跟儿子说些什么?”
 被听出来了,温父轻咳一声,“就是听家里下人说,你与纪家大小姐同房分床歇息?”
 “父亲从哪里听来的?”温祈砚又挪了视线过来。
 温父没直接说是温夫人那边,只道,“你们院里…你身边人传出去的消息。”
 他院里的身边人。
 除了纪绾沅还能有谁?
 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法子玩上了不说,甚至还去告状了。
 没想到她这么沉不住气。
 不过两日而已,严格意义上来说,新婚之夜不算,也就是一日。
 居然这么快就破功了。
 还是熟悉的纪绾沅,再怎么装,到底没变。
 他在心中嗤笑。
 可嗤笑之下,却又觉得有莫名说不上的情绪慢慢安定下来。
 “父亲的意思是让儿子跟她同房同寝,共枕而眠?”
 温父正色,“为父知道你委屈,但不得不为大计所想。”
 言罢,宽慰般拍了拍温祈砚的肩膀。
 “……”
 另一边,纪绾沅也被温夫人给“规训”了。
 原本温夫人叫她过来用饭,说是让她看三日回门的礼单簿子可有什么需要添置之物。
 可她正在看的时候,温夫人就在一旁说她和温祈砚分房的事情。
 自然了,温夫人没有敢过分指责她,只道温祈砚的不是。
 指责温祈砚过后,又说起他自幼性子便是如此,清冷淡漠,让她多担待,多主动些,不要叫下人嚼闲话,毕竟传来传去不太好听。
 纪绾沅表面安静看着礼单簿子,心里却在腹诽,就是让她跟温祈砚一道睡呗!
 她不想跟他睡,但……眼下怕是不成了。
 因为温夫人道,她已经让温大人去劝了温祈砚。
 婆母话说到这个份上,便是演戏,到底新婚,纪绾沅知道不能任性,便只能颔首,将礼单簿子递给温夫人,道没什么添置的了,已经足够多了。
 而后又道,“您此番说的话……媳妇也知道了,您放心,媳妇知道怎么做。”
 “嗯,如此就好。”温夫人看着她的笑脸。
 又感叹,即便是装模作样,纪家大小姐正常不耍混起来,言行举止都很不错。
 婆媳两人才说完话,小丫鬟通传父子下朝两人回来了。
 纪绾沅抬头看去,正对上行至门槛处身姿颀长的俊美男人,那双淡漠幽静的眸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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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啦[彩虹屁]
第16章 
 想到今日夜里要跟温祈砚一道睡,纪绾沅的心情便不好,再想到他在床榻之上的用.力,越发觉得心绪差劲了,简直沉入了谷底。
 新婚之夜,这个混蛋虽然没有直接做成事,但比起上次凶.猛不减。
 她的胸脯之上的指痕,至今都没有消散。
 就连腿侧磨破的地方,擦了药开始结出疤了,就算是穿着最好的料子,也觉得磨了很疼。
 如果再来一次,是要她血肉模糊吗?
 思及此,纪绾沅心里的埋怨更重了。
 但当着温父温母的面,不敢表露自己的厌烦,还得做出娇羞的样子躲避。
 于是她温声叫了句夫君,跟温父见礼之后,低头抿唇避开了男人的目光。
 温祈砚看着她背过身去,跟在温夫人身边帮着她吩咐老妈妈们摆膳,一副娇滴滴的小媳妇模样。
 皱眉瞧了一会,温祈砚后知后觉发现他的视线停留在她那边,瞬间收回目光。
 察觉到男人视线收回去的同时,纪绾沅暗地里松口气的同时翻了一个白眼。
 看什么看!
 以前从来不用正眼看她,如今倒是看了,却时不时露出厌恶的表情,装一装表面的和善有那么难吗?
 他还真是不体面。
 温家的下人风言风语说那些难听的话,不都是温夫人管不好家,温祈砚又不跟她装样子。
 怎么到头来,全怪她?
 话又说回来,明日归宁,也不知父亲母亲那边有没有查出来,究竟是谁在她的新婚之夜给温祈砚下药了?
 以前她眼睛瞎了,觉得他什么地方都好,没有任何人能够比得过温祈砚,眼下爱意退却,发现温祈砚也就那样吧,除了一张脸好看些,人长得高大些,缺点多得数都数不清。
 那些在床榻之上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说,他根本就不明辨是非,查都不查清楚,就把罪名扣到了她的头上。
 纵然她有前科,但……她也是会改正的好不好?
 难不成做了一件错事,就一辈子都要被钉在耻辱榜上了嘛?
 思及此,纪绾沅越发用力咬了咬排骨,就当是在出气了。
 见她埋头吃得无比认真,甚至弄出了声响,桌上的人都瞧她看去。
 后知后觉回神,纪绾沅抬手擦去嘴边的汤渍。
 尴尬找补笑着说她就是太高兴了,所以才吃得…快了些。
 等彻底回神,她觉得这句话说得不太对,因为温夫人和温大人还有蒋姨妈的脸色很古怪,就连在她旁边的男人都皱了眉。
 想到用膳之前温夫人说的要让两人同寝的事情。
 纪绾沅在心里扶额,温家的人该不会以为她是可以跟温祈砚同床共枕,所以高兴得控制不住自己了吧?
 不是这样的啊!
 张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憋了回去。
 算了……
 温夫人在饭桌之上把回门准备的礼单跟温祈砚说一遍,让他听听看,可还缺什么要添置。
 他丢了一句母亲做主就好,温父却说可以多添几样,越多越好。
 甚至还道,“纪家是豪门大户,儿媳妇又是纪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回门礼自然要多多筹备,不能叫旁人觉得我们不重视媳妇。”
 纪绾沅听着温大人的话,心里忍不住撇嘴,这温父又开始要诈她了。
 如果她不清楚,必然觉得温父主张要添回门礼的举动是看重她这个儿媳妇,给足她的脸面。
 如果她没有猜错,温父的话实际上就是想要借着回门礼,诈她家的库房,看看纪家人的手笔。
 父亲和母亲给她的嫁妆已经足够丰厚了,但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儿,有什么好的,父亲母亲自然是要给她的,嫁妆的丰厚不好拿来做文章。
 但是回门礼就不一样了。
 温家给多少,她们家必然要回多少,甚至可能要盖过纪家。
 所以,温父此举是为了试探,她们家的财力。
 纪绾沅咽下一口汤之后笑着说,“公爹和婆母疼惜儿媳,儿媳心里都明白。”
 “这回门的礼还是依着婆母准备的那份吧,实在是不用多添置了。”
 “这怎么能成?”温大人严肃着脸说感觉不够,说话的时候眼睛还一直盯着她。
 纪绾沅心中跳动得厉害,因为不只是温父,就连温祈砚也抬眼皮子朝着她看过来了。
 怕引起温祈砚和温父的怀疑,纪绾沅微微埋着脸,做出想又不想的为难样子,嘀嘀咕咕道,
 “只是回个门而已,若是太兴师动众,劳民伤财……我母亲必然要责备我了,她之前特意嘱咐过的…”
 原来是纪夫人的嘱咐啊。
 温大人暗暗给温祈砚递了一个眼神,适才他的确觉得有些怀疑,纪绾沅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否则依着她往日里骄奢淫逸的做派,怎么可能回绝说不添置了?不是越张扬越好吗?
 再加上她这些时日说话做事也很是反常,的确可疑。
 原还想再诈诈纪绾沅,但温父又觉得没必要了。
 因为纪家这位大小姐,实在是愚昧,有点什么心机城府历来全写在脸上。
 温祈砚看着旁边人那纤细白嫩的手指,攥动着银筷,时不时戳着排骨的样子……
 她眼角眉梢全是不情愿。
 想来她也是想添置回门礼摆架子装样子,但纪家人提前嘱咐,便只能作罢了。
 可他看得不全面,不知道纪绾沅埋藏窥不见的神色并非不情愿,而是紧张,害怕露怯。
 “到底是亲家母思虑周全啊,既如此,便只能委屈你了。”
 温父把戏做全,又跟纪绾沅说,“在温家就跟在自己家一样的,东西用物不必拘束,往日里要什么缺什么,只管跟你婆母开口,别怕费银钱。”
 “真的吗?!”纪绾沅猛然抬头,故意做出很喜悦的样子。
 “嗯。”温父见状更放心了。
 如此好糊弄,意味着好拿下,剩余的就看温祈砚那边了。
 他朝着温祈砚看了一眼。
 对方会意,虽然没说什么,但还是动了公筷给纪绾沅夹了一块排骨。
 纪绾沅做出受宠若惊的模样,红着脸,娇俏道,“多谢夫君…”
 女子甜腻腻的嗓音钻到耳朵里,男人搁下公筷的手顿了一下。
 好半晌,他方才很淡的回了一句嗯。
 虽然不咸不淡,纪绾沅依然还是露出了无比幸福的害羞模样。
 温夫人觉得没脸看,本来她就对温父适才的说辞不满,什么叫缺什么就要什么,不讲究银钱?!
 还要多多添置回门礼?是要把温家库房搬空吗?他跟纪绾沅这么说,就不怕纪绾沅真的挥金如土?温家家底虽然不薄,哪里禁得住啊?
 但不好当着蒋姨母和纪绾沅的面多说什么。
 眼下看温祈砚居然也随着他的父亲,算是纵容纪绾沅的做派,心里越发不满。
 “……”
 用过早饭,温祈砚和温父又去官署了。
 温夫人觉得头疼,害怕纪绾沅在旁边端不住脸,于是也没叫她陪着说话了,说她有孕在身便多多回去歇息。
 纪绾沅走后,温夫人实在没忍住跟蒋姨母吐露心声。
 蒋姨母听罢,顺着她指责了温父和温祈砚好几句,而后又十分抬举哄着。
 一番话下来,温夫人心里的气顺了不少。
 “没个省心的,叫你看笑话了。”
 “嗐!这有什么的。”蒋姨母道都是一家人,“如今只靠你一人操持偌大的温家自然是累,日后欣儿进门了,让她多多帮着你,那丫头最是听话了,做事也踏实稳重。”
 提到这件事情,温夫人面露为难道,“我也想欣儿快些入门,今日跟老爷提了这件事情,但他说祈砚和纪家的成亲没多久,暂时不能在这个节骨眼纳妾,只怕是……再等等?”
 蒋姨母早就预料到了,连忙说,“我正要跟你讲呢,看着纪家大小姐胎象还不算稳定,纪家那边也不好交代,事情恐怕要推迟一二,没承想,咱们竟然想到一处去了,你别担心,我们曹家不会介意的。”
 温夫人松了一口气,“那便好那便好……”
 回去的路上还好,到了院子里,纪绾沅就开始叹气,在想着晚上是不是逃不掉了。
 万一温祈砚又跟她…那什么怎么办?
 上次下药的人都没抓到呢,这种敌在暗她在明的感受可真不好,
 “翡翠,上次我嘱咐你往家中递信查探的事情,可有消息了?”
 “还没消息传回呢。”翡翠猜测说会不会是温家的人干的?
 毕竟温家庭院有不少貌美的小丫鬟,看着也不安分,垂.涎温祈砚,想做通房丫头爬上枝头变凤凰。
 思及此,纪绾沅觉得事态严重,垂不垂涎温祈砚她不管,但是搞这种下三滥她可不能容忍,尤其是她都被波及了。
 暂且找不到人,那先拿出她的威严来,震慑一二,于是她让翡翠把庭院里伺候的小丫鬟和老妈妈都叫上来,眯着眼冷笑着警告了一通。
 让她们不要背地里想着搞什么小动作,否则她一定不会留存情面,弄死对方也是可能的。
 吓得小丫鬟们面面相觑,连连应是。
 见状,纪绾沅心绪勉强畅顺了一些。
 入夜,温祈砚回来了。
 刚踏入外院,便在随从青禾那边得知了,纪绾沅“霸道”占着他朝小丫鬟们宣誓主权,厉声警告别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之事。
 其实,这样的事情,纪绾沅从前也做过,谁家贵女朝他示好,多看他一眼,她便暗地里找人收拾警告,别打她看上的人的主意,否则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以前他得知了,只觉得恶心反感。
 眼下,心里竟没有了那股恶心和反感,甚至也不怎么生气,还觉得可以容忍。
 他皱眉在想,是因为习惯她的跋扈嚣张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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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还是早就知道了纪绾沅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他又承接了陛下的诏令,早已做好了得跟她虚与委蛇的准备,所以不反感了?
 虽然一切怎么样都能够想得通顺,但隐隐约约之间,他又觉得并非如此……
 这样的心绪不太正常,至于怎么个不太正常,无从解释,有什么东西不受掌控,是什么,他想不明白。
 他历来便不喜欢事态脱离掌控,因为很有可能会节外生枝。
 思及此,温祈砚的眉头皱得厉害。
 旁边的青禾不知道主子内心的触动纠结与疑惑,只一味以为温祈砚跟往常一样反感纪绾沅。
 便主动引走了话茬,问温祈砚沐浴之后要不要用些许夜宵小食,膳房备办着呢。
 “不必。”男人回神,抬脚离开。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纪绾沅心下免不了慌张。
 害怕新婚之夜的意外又发生,导致她今天晚上受罪,警告了小丫鬟也还是不放心,于是在梳洗过后,她特地让翡翠带着她陪嫁过来的小丫鬟和老妈妈们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就算是这样,温祈砚一靠近她便慌张。
 思忖期间,男人已经走进内室了,纪绾沅抬头,两人的视线对上,撞入男人的深眸,她忍不住抿唇,有些紧张。
 翡翠低声低声提醒之后,纪绾沅这才回神想起来,还要装样子呢,于是她扬起笑容,快步上前,“夫君你回来啦!”
 “浴房已经备办好了热水,我伺候夫君沐浴吧?”
 说话间,她的手已经伸过去了。
 因为纪绾沅动作很快,步履生风,卷带着她沐浴之后的馥郁芬芳,扑面而来,卷到男人的鼻端之下。
 淡淡的,很是幽芳清雅……
 跟他之前闻过的,她身上所携带的浓郁脂粉味道并不一样。
 那些繁重的衣衫,累赘首饰脂粉,就像是一个厚厚的茧壳,将原本动人的纪绾沅隐藏在其中,如今清洗除却之后,终于露出她原本的芙蓉底色。
 看着眼前这张笑意吟吟的脸蛋,竟也觉得顺眼起来了。
 所以在纪绾沅靠近的一瞬间,也叫他莫名心悸了一二。
 不受控制的感觉在一瞬明晰了,他必要拨乱反正,所以瞬间隔开了她的手,也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冷冷看着她。
 “……”
 纪绾沅伸出预备上前帮忙的手落空了,被他抗拒得很是尴尬,因为她平日里便好面子,此刻旁边还有不少伺候的小丫鬟在呢。
 当着人前,他又在发什么神经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却总是这么对她。
 心里生气,撇嘴跺脚,暗暗骂了温祈砚好几句。
 面上倒是没恼怒,纪绾沅讪笑着把手缩了回去,“夫君不要我帮忙,那需要我做什么吗?”
 “什么都可以的!”她笑着凑近,完全没有受他推拒的尴尬影响。
 想来,也是习惯了。
 毕竟不是第一次了,这么多年她一直凑到他跟前,每次他都拒绝,但也不妨碍她再贴上来。
 “不必,你离我远一些。”
 他不想再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而产生什么奇异的想法。
 “哦……”
 纪绾沅还是没忍住低低来了这么一句,目光幽怨愤愤看着男人离开去浴房的背影。
 温祈砚走的时候没有回头,但不远处的妆奁台安置得很好,铜镜之内倒映着女子此刻的模样。
 他的目光往前,视线却是透过铜镜在看身后的人,看得很是真切。
 实际上从一进门,温祈砚便已经看穿了纪绾沅的忐忑与紧张。
 她千方百计终于能够与他同寝,自然是应该开心到紧张的。
 分明孩子都有了,却还总是想跟他亲密。
 她怎么那么爱做那件事情?
 还总口是心非。
 难不成是因为新婚之夜,他没有彻底入了春深处。,所以她觉得不够。
 却也不想想,那日是谁鬼哭狼嚎,甚至挠了他臂膀全是伤,甚至还咬人说他不准碰她。
 欲擒故纵玩得如此炉火纯青,当真是厉害了。
 思及此,温祈砚收回了目光。
 纪绾沅一直在等着他沐浴,本来不想等的,她早就有些困倦了,但又怕落人口实。让温夫人跟蒋姨母背地里编排说她不好。
 虽然她不怎么害喜,但有了身孕总是容易困倦,况且今日起得那么早,明儿归宁,也还要起早呢。
 他就不能洗快一些么?
 不好派人催促,纪绾沅只能在心里乱糟糟想着,他洗到什么地方了?听着里面的水声怎么那么微弱呀?
 温祈砚身高腿长,宽肩窄腰,沐浴的确要慢一些,而且他又不要人伺候帮忙。
 或许是洗到那丑丑的……凶器了吧?
 一想到那日窥见的部分,她便忍不住蹙眉,面上又是嫌恶。
 “……”
 纪绾沅几次三番往里面看去,已经是有些“望眼欲穿”了。
 她自己不觉得怪,可旁边守着的小丫鬟们总以为她是迫不及待了,就连隔着屏风亦察觉到她频频投来视线的男人也如此认为,然后他又故意更慢了一些。
 等到温祈砚出来,已经过了许久,纪绾沅打了好几个哈欠,听到脚步声,她是真的惊喜起身。
 “夫君你终于沐浴好了,我们快些上床歇息了吧!”
 温祈砚闻言越是沉眉。
 这种话她都能当着人说出来?反正也快了,何必猴急成这样?
 感受到男人投来的带有凉意的目光,纪绾沅的瞌睡跑了大半,后知后觉在心里咯噔了一下。
 等等,温祈砚该不会以为她催着他上床榻是要跟他睡觉?
 她的确是要跟他睡觉,但此睡非彼睡,她不想跟他“惊天动地”的睡,只想安安静静的睡觉。
 他明不明白?
 这里没有太多外人在,也就是些纪家的小丫鬟,纪绾沅连忙摆手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是男人早已认定她就是那个意思,根本就不听她的解释。
 不等她酝酿好措辞,便迈步离开了。
 纪绾沅,“……”
 真的服了啊。
 啊啊啊!怎么如何做都是不对的。
 呜呜呜…
 总是叫人误会。
 后面她也没有说话,害怕讲错话,又闹出乱七八糟的。
 万一温祈砚真的又折腾她怎么办?
 害怕有“漏网之鱼”又给温祈砚下药,男人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但温祈砚的一举一动她都目不斜视,时刻盯着。
 纪绾沅此举的作为,是想要提防着温祈砚若是又在内室中招了,那便可以顺藤摸瓜,看看他经手过的物件东西,都由着哪个小丫鬟整理的?
 如此也能够快速将人给抓出来。
 回想新婚之夜,她就是太紧张了,不知道他是碰了些什么东西,但依稀还记得一些,他吃了茶。
 然后没多久,便开始发作了。
 第一次的时候,她也是在他的茶水里面放药,难怪他会怪到她的头上。
 纪绾沅心里想着,唉叹了一声,“……”
 瞧她眼巴巴的样子,是有多期待?
 感受到她时时刻刻跟着他一举一动的视线。
 温祈砚同样的无言,“……”
 终于,他上床榻了。
 纪绾沅松了一口气,可以歇息了!
 见她爬上床榻便喜笑颜开。
 温祈砚不说话了。
 原本纪绾沅该睡外面,毕竟女子都该睡外,夜半若有事,好伺候郎君起身。
 但是纪绾沅有了身孕,又喜欢往里面钻,所以她先上。
 弯腰曲背之时,锦白的亵衣勾勒出她的腰臀。
 圆满且挺翘,衬得她腰身小小一截,盈盈不足一握,甚至可以看到系紧的小衣结带,系得很精巧。
 他还记得那日就是在床榻之前,由于不想看到纪绾沅的脸,所以他让她背过去,从后面欺负她。
 又怕她乱动,一手扣着她的手腕,另外一手掌着她的后腰……
 真的很是纤细嫩滑。
 仿佛剥开壳的鸡蛋,打下去厉声皱眉呵斥她.夹.紧不准抖的时候,会有水纹弹动。
 为了照顾她腹中不稳的胎象,那日其实并没有完全行房,只是迫她并拢了双腿,以此纾解。
 但不去回想,并不意味着他彻底忘记了。被她包裹时感受到的,柔软.潮.热。
 只是用这四个字,完全不足以形容跟纪绾沅行房的感受。
 便是厌恶,温祈砚也不得不承认,舒愉也是与厌恶并存的,甚至那舒愉.畅.爽在某些时候盖过了他对纪绾沅的厌恶。
 再往前追溯,这个姿势和位置,他也用过。
 那时候药性猛烈,他已经失去控制,纪绾沅也没有身孕,不必顾忌。
 加上他实在生气,恨不得将她弄.死,所以很是放肆。
 还记得长臂一伸,可以轻而易举捏着她心口之上的无法掌控。
 便是他怎么发狠,都没有办法,彻底将她捏.碎。
 因为不论经受多大的力道,掌中之物都会在他松手的一瞬间恢复。
 只有留下的指痕遍布横成,意味着经受过怎样非人的对待。
 哦对了,还有她嘤嘤咛咛又娇娇气气的哭声在控诉他的过分和用劲。
 在她彻底知错服软求饶之前,张口是对他无尽的谩骂,还要挟着会将他碎尸万段。
 当时的纪绾沅的确是回击了,她捏着被褥哭得厉害,整个人像蜗牛和鹌鹑一样回缩着。
 极致的吸附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当时掐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卸力。
 因为他寸步难行,可她不肯退让,还说她不好说,他也别想好过!
 她要夹死他,让他变成太监,不,不是太监,而是断半截的假太监。
 真是被她气得连连冷笑,生生“凿打”哭了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也没有力气了,也不敢再骂,一个劲的哭着求饶。
 抱着他的腰身,楚楚可怜悬着泪珠子,依附在他的胸膛处,拐着哭声撒着娇,还叫他祈砚哥哥,说下次真的再也不敢了。
 思及此,男人的喉骨不自觉上下滚动。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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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沅妹很嫌弃,温狗很惦记[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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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男人的目光骤然一凛。
 纪绾沅已经爬进去了,她侧躺钻入被褥之时,亵衣扯起来一些,露出嫩白惹眼的腰身。
 盯着她的男人自然看到了,只不过目光很冷,泛着森寒幽幽的光。
 纪绾沅对上他的视线吓了一跳。
 两次堪称“惨烈”的行房都让她印象深刻,温祈砚每次开始之前看她的眼神都让她记忆犹新。
 所以平躺仰面看到男人泛起森冷“意味”的视线,纪绾沅瞬间便懂了。
 他他他……难不成又被下药了吗?
 做什么这样看着她。
 纪绾沅心中紧张不已,她想说话询问顺便拒绝,可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温祈砚盯得她好害怕。
 一时之间竟在他的迫视之下缓不过来气,便微微张口回缓了一下气息。
 纪绾沅只是平复呼吸而已。
 她哪里知道自己这副不施粉黛,又紧张兮兮的样子也很是勾人。
 温祈砚视线中的女郎,两只细嫩白皙的手紧张揪捏着锦被,圆澄如珠玉的瞳眸骨碌碌盯着他不算,睫羽还颤得似蝴蝶羽翼般脆弱好看。
 甚至微张饱满水润的檀口,露出里面如小鲤鱼艳红跃动的软.舌。
 生平第一次,温祈砚觉得自己目力极好,内室已经灭了烛火,只留一盏,幔帐的帘子垂落了大半。
 如此朦胧不清的情况下,他居然也能看得清楚。
 她在喘什么?勾引他么?
 方才抛却了那些看着她爬上榻而勾勒出漂亮.腰.臀的旖旎回想,此刻纪绾沅转个身而已,露出她的脸,看着她的唇,居然又想到吻她的味道。
 甜的,不腻。
 软软的芬芳,很惑人。
 他居然想俯身下去掐着她的脸,亲她。
 甚至想到了后续,若她又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只需要使些力气,用虎口掐着她的腮帮子,就能把她小小的嘴巴给打开,从而长驱直入。
 思及此,他不只是意动起伏,就连呼吸都热了几分。
 纪绾沅又给他下药了吧。
 这次的用量比前两次都要幽微?发作时间更慢了一些?
 否则,他怎么只是看着她,就想跟她亲密。
 “……”
 被盯的女郎一句话都不敢说,大气都不敢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