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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梦玉檀深by一枝嫩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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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落的长发遮罩住了她的脸,她哭得特别伤心,就好像天塌了。
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以为他就想要?
若非为了承接陛下诏令,谁会娶她?
事情刚刚开始,此刻的确不能弄死她,这个孩子还有用处,若是孩子没了,纪家的人不会善罢甘休,她毕竟是纪家人的掌上明珠。
温祈砚深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息,忍了回去。
他的额上青筋猛跳,他微微松开了她的手,放到了床架处。
“扶好。”磁沉暗哑的嗓音冷冷道。
纪绾沅生气,她不动,他便用力捏她的手腕以示警告。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男人声音落到耳畔,纪绾沅不得不挂着眼泪可怜巴巴屈服。
得了片刻松缓的手捏扶着床架,不叫自己跌下去。
她背对着他。
他靠近。
起初,解喜裙的窸窣声音传来。
她咬唇,紧张,害怕,扶着檀木床架的手揪扣着。
男人微微抬眼,看向她在不停攥动的手指,并没有发觉她又在搞什么不安分的小动作。
“……”
终于看不到她的脸了,心中的恶心勉强压下。
但因为靠得太近,几乎是抱着纪绾沅,自然而然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香香的。
是从后颈散发出来的,像是她身上本来的味道,不再是很早之前她凑到他身边,他闻到的浓郁胭脂味。
她的衣衫已经坏了大半,一边肩头完全露出来。
他不想看,下意识抗拒,错开视线,可在掠过之时,他发觉她的耳尖后面,有一颗小痣,是红色的。
由于月份还小,温祈砚扶着身前人腰身之时,并没有感受到她的腰身和小腹有什么隆.起的弧度。
就像是上一次行事亲密那一般,纤细无比,盈盈不足一握,若是用点力气,就可以把纪绾沅的拦腰截断,两命呜呼。
难以想象,已经在孕育着一条生命。
动作之间,温祈砚还留意到了旁的春景。
他的手往前…
纪绾沅不想也不敢再过分吭声,只实在抑制不住的时候方才溢出一两句。
她还是觉得很疼很怕,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
甚至对身后的男人起了讨厌的心思。
她觉得自己以前眼光很差劲,怎么就喜欢这个男人?
除了那张脸,他有什么好的?
冷得像块冰。
卿如表姐说得对,温祈砚冷若冰山,一看就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将情情爱爱放在眼中,甚至有些许心高气傲。
从前她不信,现在她信了,并且越来越相信。
纪绾沅垂眸,见到可怜兮兮的柔软,在五指山下难以逃脱,几乎快要被碾碎了。
每次不等恢复原状,便又开始折磨。
已经红了,明日必定青青紫紫。
从前她还觉得温祈砚无所不能,现在觉得也就那样吧,手掌并不是很大,也不能完全掌控她。
就算是他凭借一只手捏住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还不是在她心口之上的柔.软.败了下风。
视线再往下垂。
……好丑。
纪绾沅嫌弃看了一眼,冷哼一声撇开了视线。
他的优势都长到他的脸上去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真的没有力气了,脚踝打颤。
大腿.…内侧已经磨破了皮,这场风雨总算是结束了。
好想躺下休息,但是床榻之上全是脏脏的。
她不想躺。
本来身上就已经沾了一些,她不要弄得更脏。
温祈砚应该是清醒了,她偷偷看去一眼,发觉他气息虽然还不稳,但冷峻的脸上因为情欲浮着的潮.红已经在退却。
衣衫略微凌乱,却不损他的霁月风华。
纪绾沅低头看向自己。
简直……不堪直视。
男人冷眼走开,跟那日一样,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纪绾沅盯着他瞧了一会,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他对她视而不见,她也要如此还击!
别以为她还是从前的她,把他当个香饽饽,谁稀罕!
所以她忍不住气呼呼呵了一声,用力别过脸,因为用力过猛,脖颈扭疼不说,还险些摔到她自己。
纪绾沅,“……”忍不住暗暗骂了她自己一句作孽。
余光留意到她动作的温祈砚,眉心蹙动。
瞧不真切她的神色,他看过来,只见到对方留给他的一个后脑勺,还有裙衫裂开后,不能完全遮掩住的修长白嫩的大腿,上面还留有他的指痕。
见状,他微顿,皱眉嫌恶瞥开了眼,抬脚离开。
指尖却莫名动了一下。
翡翠带着人进来的时候,也忍不住被吓到,起初她还以为是纪绾沅又“故技重施”。
毕竟新婚之夜,这不圆房的话传出去不太好听,怎么着也得走走过场吧,外面守着的人毕竟是有温家的人在,纪绾沅又是一个好面子的人。
温大公子不喜欢她们小姐有目共睹,怎么会乖乖配合走过场。
可没想到,满室狼藉。
纪绾沅的喜服霞帔都被撕破了,身上……也惨不忍睹。
给她胸脯擦药的时候,一直叫疼。
“小姐您忍忍。”翡翠已经尽力轻柔了,纪绾沅还是哼哼唧唧。
她嘀嘀咕咕,趴在浴桶里骂温祈砚不是个好东西,是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乌龟烂王八,云云……
翡翠听了忍不住汗颜,让她低声些。
她声音是压低了,骂得越起劲。
好一会,纪绾沅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猛然睁眼,
“今日有人在酒水里面下药栽赃我,你明儿叫人给父亲母亲送话,查一查是哪个小兔崽子,动土动到姑奶奶.头上,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刚说完,她就嘶了一声,因为动作太大,扯到手腕了。
翡翠连忙说好,给她揉了揉。
这时,温家小丫鬟进来说床铺已经重新收拾好了,还低着头支支吾吾道,
“大公子去了侧室,他让您自己……自己歇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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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啦,因为昨天病了,今天早上又来姨妈,就晚了一点。
明天开始不会再推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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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宝们的支持和留评[彩虹屁]明天见

这位纪家大小姐可不是好惹的主,性子蛮横无理。
进来传话的小丫鬟自然是害怕她若是一个不喜,指不定会为了心中不快而掌掴她。
这都是有可能的。
毕竟大公子在新婚之夜行房之后果断离开,这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温家守夜的老妈妈迅速封了众人的口。
可是大家都不敢过来传话,推了她一个新人来,还真是进退两难。
小丫鬟一再瑟缩着,纪绾沅似乎没听清,让她再重复一遍的时候,她都快吓哭了。
“大公子说让您自己歇息。”她快速带过一句,咽下一口沫。
氛围有些许停滞,正当小丫鬟以为纪绾沅要大发雷霆的时候,对方居然轻飘飘来了一句淡淡的唔。
似乎还有些……欣喜?
“你下去吧。”她道。
别说小丫鬟不解,她的贴身丫鬟翡翠都不解。
按理说,纪绾沅不是应该撒泼打闹的吗?
可她趴在浴桶边沿,懒洋洋眯着眼,很高兴的样子。
这可是新婚之夜啊。
新婚之夜被丢下,岂不是……奇耻大辱?
小丫鬟脚底抹油,火速开溜,纪绾沅却忽然叫住她。
“翡翠,你给她拿点赏银。”
翡翠不解,“啊?”
“快去啊。”
她看着这小丫鬟还挺顺眼的,就是胆子小了点。
“哦哦哦。”翡翠火速给了那小丫鬟一锭银钱,将人打发出去了。
纪绾沅此举惹得外面守着的小丫鬟们一头雾水,全然不解,众人既羡慕这小丫鬟又忐忑在想,纪绾沅葫芦里卖什么药。
“小姐……您不生气么?”翡翠小心翼翼扶着她出了浴桶,又给她擦了药,小心打量她的脸色问。
“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本来就不想跟温祈砚睡,才不要跟他睡!
他去了侧室正好,最好永远都不要找她了。
如此一来,她就能安安稳稳歇息,再也不会被他用丑陋的东西,磨大腿。
思及此,她的脑海当中浮现出一些画面,面上的嫌弃越发不加掩饰。
“……”
翡翠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最后也没有开口。
这一夜后面倒也过得平静。
只是翌日纪绾沅赖床,她说太累了,很困,不想起来。
翡翠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她给摇起来,“小姐,您再睡下去,可就误了敬茶的时辰了。”
纪绾沅没睡够,眼神迷蒙,黛眉紧皱,呆坐着不说话。
翡翠知道,这是她不耐的前兆,一般来说,纪绾沅歇不够,再过多催促,定然要撒泼,所以她不敢开口了。
半盏茶后,本以为纪绾沅会接着倒头再睡,没想到她长叹一口气,有气无力软绵绵道,“起吧……”
闻言,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手忙脚乱伺候她梳洗上妆。
就算是紧赶慢赶,请安奉茶的时辰还是迟了一些。
她肚子里怀有身孕,下人们又不好催着她快走,千番万番嘱咐她当心台阶。
温祈砚早就到了,纪绾沅进正厅的时候,便见到他长身玉立于一旁。
一身绛紫色月袍,显得他宽肩窄腰,因为不发一言,只窥见一半的侧脸瞧起来很是清冷。
纪绾沅瞧了一眼,撇了撇嘴,收回目光。
她端端正正给温父温母行礼问安,道她身子不适,起身迟了,还望温父温母海涵,且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旁边还坐着一个妇人,不知道是谁,正打量她,既然是坐在左边,想必是温家的哪位亲长,害怕称呼错人,闹尴尬,她福身给对方见了见礼,没有贸贸然开口。
纪绾沅的礼数和措辞都挑不出什么漏洞,倒把等了一会越发对她不满的温母,盘旋在嘴边欲挑剔训斥的话给堵了回去。
温父笑着跳出来打圆场说没什么,“你年轻难免贪睡,况且你肚子里还有孩子,迟些也没什么,主要是休息好了,对你和孩子都好。”
“既然已经入了我们温家门,往后便是温家的人了,一家子之间,并不需要如此讲究。”
温父宽慰着她。
若是之前,纪绾沅还真觉得温父真是个和善可亲的长辈,对他好感倍增。
可她已经不是以前的纪绾沅了,她知道话本里面的温父是个笑面虎,面上笑嘻嘻哄着你,背地里行事很是果敢狠辣,且冷心冷肠。
有句话怎么说的?虎父无犬子。
若非有这么个“虎父”,怎么出得了温祈砚这么出色的“犬子”?
所以,她对温父也是伪装着笑嘻嘻,“多谢公爹体恤,儿媳谨记在心。”
末了,她脑子一转,又补了一句,“您和婆母疼惜,媳妇也不会恃宠而骄,必定恪守儿媳的本分。”
这……也太规矩过头了吧?
温父和温母不自觉对视了一眼,都想不明白,这位纪家大小姐今儿怎么转了性子?
要说她因为迟了而讨好卖乖,却不像。
认错的样子看起来相当诚恳。
不仅仅是温父温母诧异,就连一旁不发一言的男人都朝她投去一眼。
感受到旁边“冰块”出现了细微的动静,纪绾沅察觉转头,对上了男人的目光。
她猜得果然没错。
昨日温祈砚那么大力搓磨,揉她心口之上柔软。
今儿已经红得可怖,就像是被人狠狠打过,上面的指痕,清晰且明显。
如今穿了小衣,实在是有些疼,便是上了药,她都遭不住。
想到他昨日不留情面的欺负,她的气还没消,想冷哼一声别过脸,但这是在温父温母的面前。
不能够任性,不能够再如话本里写的那样愚蠢嚣张,否则必定走上老路,死无葬身之地。
默念了好几遍,压下心中的火气,她淡淡挪开了眼睛。
温父温母看不出什么怪异之处,可温祈砚却敏锐发觉她的异常,
眉心几不可查微蹙,“……”
饶是如此,温母还是要敲打,她借着跟纪绾沅介绍旁边妇人的话茬,拐弯抹角跟她道,
“都是咱们自家人便罢了,毕竟坐着的是温家的远房姨母,她是个慈和的性子,今日你敬茶来迟,她并不会多说什么,可若是旁人,那就不成了,所以往后你还是要注意些。”
话落,仔细观察着纪绾沅的反应。
她依旧是乖乖点头,甚至重新给远房的蒋姨母行了一个问安礼,说是她今日不好,多亏姨母体谅。
“这说的是哪里话,我可受不起少夫人的礼。”
蒋姨母笑着道百闻不如一见,“当真是个标致人物,能娶到这样的小姐,真真是祈砚的福气。”
纪绾沅皮笑肉不笑,假意露出娇羞的表情,心里忍不住冷哼腹诽,谁要嫁给他,要不是圣意难违,她才不要嫁过来。
实在是挑不出什么错了,温夫人只能作罢,没再训斥。
接下来是新人敬茶,不过都是走场面而已。
纪绾沅一板一眼跟着温祈砚照做。
期间众人都观察着她,没发觉她露出任何不耐,即便是温夫人有意让她多端了会热茶,她也没吭声,就连面上都没露出任何的端倪。
她仿佛不觉得茶水烫,纵然垂落之时,她的指尖已经红了。
温祈砚垂眸扫过旁边女郎的手,纤长细嫩,除却被滚热茶盏烫红的指尖,依稀可见内袖隐藏之下的握痕。
是他捏着她手腕,叫她扶着檀木床架弄出来的。
思及此,不免想到昨日夜里的那些火热亲密。
娇气孱弱的哭声萦绕在耳畔,断断续续,烦人得紧。
他终于正儿八经扫了一眼她的面庞,却只见到她的侧脸,圆润的耳廓,怪他过目不忘,还记得她的耳尖后面有颗红色的小痣。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竟清楚记得这些,他面露不喜,迅速驱赶着脑中思绪,也收回了视线。
见到温祈砚对纪绾沅表露厌恶动作的蒋姨母,不动声色吃了一盏茶,“……”
而温父温母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不知道温祈砚脑中在想什么,只认为他跟从前一样。
敬过茶水后,众人坐在一处用早膳,温家人不多,温祈砚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妹妹早就嫁出去了。
至于他那个弟弟,似乎是在外郡县任职吧?具体什么官职,纪绾沅打听过,时日久远,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用过饭,温祈砚便跟着温父出府了。
他新婚,圣上给了休沐的喜假。
可温祈砚不想呆在家中,他道要去刑部,温父原本想劝解,让他留下,好歹跟纪绾沅一道处处。
可温父也清楚他很厌恶纪绾沅,一时半会想必还是处不来。
往日里面色无波无澜的人,总对这位纪家小姐表露出情绪,也算是很抗拒了。
便没有多说什么,只能够随着他去。
温祈砚去刑部看看也好,旁听瞧瞧这些时日从幽州抓回来的人,有没有审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纪绾沅还不能走,得陪着温夫人和蒋姨母说话。
她真的很困,但又不能打盹。
温夫人根本就是故意的,她全程跟着蒋姨母在闲聊,不怎么理会纪绾沅。
可时不时又会问纪绾沅,她说得对不对,对此有什么看法,借机看看纪绾沅有没有在走神。
不好敷衍坏了印象,被温家的人挑了小辫子,纪绾沅不得不认认真真强打精神听着,留神着,绞尽脑汁回话。
面上装得乖巧,心里早就跳脚,骂了温夫人许多句。
真是讨厌!难怪生出温祈砚那么讨厌的儿子。
温家的人,她一个都不喜欢。
这样的时日什么时候是个头?她好想哭,却又不能,她的脑中一片雾蒙蒙的,只觉得绝望。
“……”
一直到日暮西垂,温祈砚和温父回来了。
总算能够用晚膳,纪绾沅已经没什么精神了。
午膳她吃不下去,没用多少,这会很饿,但看着饭菜也不想吃,却依旧上了桌。
不想看,但人就在旁边,温祈砚还是留神到她比早上还要安静,仿佛像是霜打过的茄子一般,从里到外透着蔫巴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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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屁]来啦

便是察觉到了异常,他也没说什么,更没有表露出任何迹象。
因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计谋,若是给她一点好话,只怕她要蹬鼻子上脸,他不是没有见过。
不理不睬,全然漠视,是他对她一贯的态度。
没有人知道温祈砚的目光留了一分神在旁边人的身上。
温父倒是察觉到了纪绾沅没吃多少,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着她的脸色不太好。
众人的目光瞬间放到了她的身上,他也顺理成章抬了点眼皮看过去。
“……”
温母神色微动,想看看这位纪家大小姐会不会趁机告状,毕竟她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今儿一整日的乖顺从和已经足够反常了。
想到午后纪绾沅那些完完全全挑不出任何错的回话。
简直让温夫人不自觉对她改观。
即便她对纪绾沅不喜,也不得不承认她不耍混骄纵嚣张的时候,言行举止还是很有丞相嫡女,大家风范的。
但温夫人也明白,纪绾沅会伪装。
她真要是装模作样,唬起人来,也相当厉害。
毕竟两人头次碰面,她已经实实在在见识过了这位纪家大小姐的厉害。
说起这个,事情要追溯到很早之前了。
当时纪绾沅还在疯狂纠缠温祈砚,时常叫人打探他的行踪,堵在他回去的必经之路,跟他说话,给他送物件东西,甚至还故意绊倒在他面前,往他怀里扑。
见不到他,就给他写情.诗,温祈砚自然是不可能接的。
这没关系,她让人编成书册,广发下去,还让京城人说书的人口口相传,说的人多了,看的人多了,自然能够变相传到温祈砚的手里耳朵里,只要他还在京城就避不开。
她轰轰烈烈表达着对温祈砚的喜爱,始终如一追逐着他。
甚至还凭借她父亲纪丞相的权势几次三番追到御史台的官署去,几次三番下来,可不是闹得人尽皆知,满城风雨。
众人都说她实在不要脸,行事做派毫无大家贵女风范,反而像浪荡“子弟”。
还有言官趁机参弹劾纪家,但纪丞相势力大,又宠爱女儿,站在纪绾沅那边为她说话,毫无理由维护她,怼得那些人哑口无言,连连败退。
主要是陛下也站在纪家那边,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事关男女情爱,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嘛。
纪丞相在朝廷得势,甚至私下报复弹劾的言官,被收拾的人很惨,杀鸡儆猴以儆效尤的效果不错,于是再也没有人敢明面弹劾纪绾沅了。
事情却还没有结束。
温祈砚严声厉词交代过官署的人不可以玩忽职守,再放她进来,否则必然参奏到御前,陛下一定会严肃处置。
温家也不是随意拿捏的人,在陛下面前同样得脸,那人只能听从了。
纪绾沅再来的时候,官署守门的人说什么都不放她进去,除非踏过他们的尸体。
闹出人命可不好,对此,纪绾沅这才作罢。
温祈砚为了躲她,也算是费尽心思了。
可没想到,纪绾沅无所不用其极,白日里见不到他的面,居然变相混进了温府!
她是想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拿不下温祈砚,就先把温父温母给拿下!届时对于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她用重金买通了负责采买小丫鬟的婆子,乔装改扮,直接到了温夫人的跟前伺候。
因为样貌生得太好了,温夫人瞬间便注意到了她。
一整日下来,看她不仅生得好,做事也很麻溜,甚至非常有眼力见,知道主子想要拿什么做什么,不等开口便已经办妥了。
温夫人对她很满意,当日晚膳之前问她几岁了叫什么名字?何方人氏,家中有几口人……
她一一乖巧回答。
真真是编的有模有样,说话还温声细语。
既然身家清白,温夫人当下便动了心思,想要选她放到温祈砚房中去伺候,若她有造化,也能成为晓事的通房丫头。
温夫人没有直接明说,而是道她这处的活实在太多了,看着她细皮嫩肉,还通笔墨,认得几个字,让她到大公子房中伺候文房。
她乖滴滴点头说好,都听夫人的安排。
这边才安排完。
抬眼就看到不知何时归家的温祈砚站在后面冷笑道,“纪大小姐真是好大的本事。”
那时候温夫人才清楚,原来这就是纪绾沅啊?
可还没有来得及问怎么回事?温祈砚已经快刀斩乱麻,迅速叫来身边的人把纪绾沅给赶了出去,严厉处置了被纪绾沅贿赂的丫鬟和婆子。
翌日温父归家,温夫人想到纪绾沅昨儿白日里的言行举止,说她不像是外面传的那样,怕是谣言有误。
还说温祈砚已经到了适宜成亲的年岁,要不就跟纪家走动走动。
也就是在那会,温父跟温夫人道陛下最忌功臣结势,纪家位置太高,如果温祈砚娶她,恐怕会被盯上。
除此之外,温父还道这位纪大小姐的确是不太安分守己,行事作风骄纵蛮横,有时候更是嚣张跋扈,外面人说的并不算是冤枉了她。
还跟温夫人讲了几件他亲眼所见纪绾沅所做的出格之事,譬如跟方晁等人往来,出入烟花柳巷之地,还当街叫她的婢女按着人打,对方脸被她打肿了,话都说不出来,连连求饶,她都不肯放过。
外边人说的,温夫人存疑,枕边人说的,她自然相信。
没想到纪绾沅这般泼辣,想到她白日里能演会装,温夫人对她的好感瞬间降落,还觉得恶寒起来。
“……”
思绪飘荡,话说回来饭桌之上,赶在纪绾沅开口回温父话之前,温夫人率先开口道,
“今儿这不是高兴吗?又想跟媳妇多亲近亲近,贴近我们婆媳关系,便让她一道陪着说话闲聊,也怪我没注意让她回去歇息,把她给累到了。”
温夫人就是要看看纪绾沅是顺着“杆子”往上爬了告状,还是顺着“台阶”下来。
温父皱眉,主动站在纪绾沅那边,“儿媳妇怀着身孕还不到三月,太医嘱咐了要多加歇息,往日里不能过多劳心动神,夫人你作为婆母,合该多疼她,怎么能叫她费力动神陪着说话。”
话说完了,又跟纪绾沅道,“这都是你婆母的不是,公爹帮你训她。”
话落,隐蔽使了个眼神给温祈砚,让他趁机跟纪绾沅“亲近亲近”,给她夹菜以做安抚,贴近两人之间的关系,便于以后同她套纪家的话。
今日在刑部大牢,抓回来的那些人居然没有一个肯吐露半点风声,审到后面,真真是撬不开嘴,还有人咬舌自尽了。
纪家真是厉害。
也是,若非纪家厉害,陛下也不会剑走偏锋,让两家联姻结亲。
在温父的临时授意之下,温祈砚最终还是抬了眼皮子,面无表情给她夹了菜,放到她的玉瓷盘当中,也没说什么。
倒是温父笑着让她多吃些,对身子骨好。
纪绾沅便是累了,也时刻警惕着,哪里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更何况,温祈砚这个黑心男人,夹的还是她最讨厌的茄子!!!
她自幼便厌恶这个味道,觉得怪怪的。
他是故意的吧!他便不是故意的,也足以说明,他对她根本就不上心。
一想到她往日里追逐他的狂热,将他的喜好忌讳生辰八字翻来覆去背诵,简直想要痛骂自己,干嘛在这样不值当的人身上费心思!
好可恶!浪费时日,浪费精神!还浪费笔墨和银钱!
总归,她再也不会爱他,对他上一分心,托付一丝感情了。
她的心中已然暴躁,面上依旧是笑眯眯的。
她跟温夫人和温大人说,“婆母肯带着儿媳说话,那是赐教于儿媳,教儿媳说话做事的规矩了,怎么成婆母的不是?公爹和婆母也不必这般把我当成自家姑娘一般无二的宠爱有加,时常也是要斥责规训的。”
她又叹一口气,道,“怪儿媳的身子骨不中用,实在差了些,都是过往在家中懈怠了,只是陪婆母姨母说几句话的功夫就不行了,合该是媳妇的不好,您们就不该帮媳妇搪塞。”
“从今儿起,儿媳便早睡早起,勤喝汤多用饭,锤炼精神和体力,确保来日胎象稳固,顺畅产育。”
说完,她还攥了攥握着银筷的手,小脸之上的神色一本正经,向众人表示她的决心。
温父温母还有一旁看戏不曾开口的蒋姨母,无一不,“?”
这位纪家大小姐是被掉包了吗?
如若不是,她怎么说话做事如此圆满周到?就连她们没想到的应该说的,她直接就说了?
纪绾沅后面下定决心的样子,无比肃穆且认真,完全不是装的。
可众人哪里知道,她的确不是在装,就是在给自己打气,鼓励她自己吃下这块臭茄子,也侧面定了定她从话本子里得到她会难产血崩死亡而慌乱的心神。
低头的一瞬间,纪绾沅神色松垮倾泻。
对面的三位长辈没有看见她脸色的转换。
可坐在她旁边的男人的余光,已从她不停抿咬唇瓣,睫羽颤粟,眉心微动,攥紧银筷的一系列小动作当中窥见了端倪。
一小块茄子而已,她吃了许久。
表面看着无比斯文端庄,实则只怕味同嚼蜡。
原来,她不喜欢吃茄子。
男人的目光下意识挪到眼前的肉沫茄子上,“……”
银筷微动,他给旁边人夹了一块清蒸鲈鱼,放到她的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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