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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纯白的茉莉花by快乐如初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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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签!”她乐呵呵的,心事瞬间去了大半,“此次灏儿定然在榜。”
她要求也不高,只要能中便好,若是能再有个靠前的名次,自然好上加好。
“走,咱也去品一品传说中的活泉到底有多神奇!”
“好呀。”顾茉莉没有打断她的兴头,笑着一路被她拉着往后头去。
身后大殿内,住持师傅站在佛像前却慢慢蹙起了眉。他刚才有句话没说——
她确实一生富贵无忧,尊贵无匹,但卦签显示,她夫运多有波折。
贵人太白守身边……
这个贵人不止会变,还不仅一个。
“风云将起,风云将起啊……”他叹息着,缓缓面向佛祖跪了下去。
但愿天下百姓不会受到太多波及。
随着他的跪下,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忽地变暗,和煦的微风逐渐变大,刮得人的裙摆不停震荡。竹林深深,枝叶簌簌作响,幽静的环境,连温度都似乎变得愈发清凉。
“娘娘,您先去亭子里坐下吧,泉水奴婢帮您去取。”上珠望着突变的天色皱了皱眉,最近天气着实够异常。
才下完雪没多久,刚晴两天,这下又要变天了,也不知还会不会下雪?
“放心吧,就算要下,这一时半刻的也下不下来。”世子夫人不以为意,没有松开拉着顾茉莉的手。
“快到了,咱再走两步,这泉水必要自己取的才灵验。”
态度竟然十分坚决。
顾茉莉察觉到异常,面上不禁露出两分疑惑,“舅母?”
这泉水到底有多特别,一定要现在喝到?
“咳……”世子夫人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还有些想笑。
“你外祖母给我布置的任务,那泉水啊……”她覆到她耳边,忍俊不禁,“据说有益子嗣……喝了就能心想事成……”
她和王爷成亲也有段时间了,北冥王府又人丁单薄,萧彧权势正盛,背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府里的动静,在她们看来,自然是越快怀上子嗣越好。
顾茉莉:……
她才多大,还没及笄!在现代还在上初高中的年纪,此时就要考虑生不生孩子的事了?
再说他们也没……
她撇过头,自顾自走自己的。世子夫人以为她害羞了,一边笑一边追一边安慰她,“跟舅母害什么臊,别觉得这个不重要,哪怕不是为了王爷,就是为了你自己,添个孩子也不是坏事。”
她说话声愈来愈小,似乎在说更私密的事,不方便让人听到。上珠和甘露面面相觑,默默跟在后面,之前升起的警惕心渐渐放下。
看来她们想多了,世子夫人坚持要带王妃去泉边,确实不是有其它不好的想法。
泉池就在竹林最深处,或许是来往的人多,这里添了几处休憩歇脚的石凳和石桌,此时全都空无一人。
早在世子夫人提出要来这里时,就有随从赶忙来此勘察过地形,清了场,并且布置了桌椅。
等顾茉莉一行抵达,便见石凳上铺了软乎乎的坐垫,石桌上包裹了清新雅致的桌布,茶具、点心一应俱全,皆是顾茉莉在王府中用惯了的器物——
浩浩荡荡的车队可不仅仅是人员和护卫,单她的衣物用具就装了整整两车厢,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要去很远的南方,实则不过就在离京城半日路程的京郊而已。
这种程度的出行,让见惯了奢侈的世子夫人都不免咂舌。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富贵,还代表着背后人的用心和在乎。
即使只是出去游玩一趟,也想让她舒服自在的如同在家一般,唯恐有一处不妥帖。
她有些羡慕,无关乎其它,只是同为女子,羡慕她能遇到一个真心实意为她考虑、不管什么时候都将她放在首位的丈夫。
如今世道女子立身有多难啊,一辈子被圈在深宅大院,能倚靠的不过两个男人,丈夫和儿子。都说嫁人如第二次投胎,嫁不好便是地狱。
所幸,现在瞧着,外甥女t两次投胎都投对了。
她感慨似的拍了拍她的手,牵着她去取了水,而后坐到石凳上。
竹林深深里,用泉水煮茶,也别有一番风味。
在两人看不见的角落,上珠将银针放入刚取的水中,确定没有变色,才将水倒入了茶壶,放在架好的炉子上。
王爷交代了要小心,她们就要细致到每一处,不能有半分疏漏。
“泉水难得,你们也去取了尝一尝吧。”顾茉莉笑着催她们,也没有忘记“救”回来的两个人。
“慕稹、荣晏,你们也去。”
慕稹和荣晏对视一眼,随即很快挪开,面上看不出,心底却不约而同对对方升出几丝厌恶。
慕稹是因为荣晏的脸,这样的长相留在她身边,也不晓得那人怎么能容得下。
荣晏则是因为他粗犷的身材和相貌,如此粗鄙的人平时可能连见她一面都不能,此时却能靠她这么近,不知走了什么大运。
两人互看不顺眼,当着顾茉莉的面却表现得很是和气,温声应了,这才一同走向泉池。
甘露和上珠没有动,任顾茉莉怎么说,始终牢牢守在她身边不动。顾茉莉没办法,只得随她们去。
这里风景着实不错,听着风中竹管潇潇,看着满目翠绿,吹着清爽的凉风,闻着花草竹叶的清香,很容易让人忘却俗世的一切,沉浸其中。
她托着腮,半阖起眼帘,放松心绪,让自己什么都不想,尽力享受这一刻。
光影交叠下,她的面庞时隐时现,洁白衬着碧绿,竹叶抚托着花香,她身上似乎又多了分兰花的清幽。
世子夫人看入了眼,好半晌才回过神,有点明白了萧彧为何那般重视她了。
如斯美人,世间可遇而不可求,能遇见,自然只有细细呵护的份,不然丢了可会后悔终生。
她悄悄起身,没有惊扰休憩中的人,转身离开,瞧方向是回大殿。
上珠神情微拧,原本她不会在意世子夫人去哪,但在王爷特意叮嘱后,她到底起了疑。此时见她莫名奇妙离开,不由产生了诸多猜测,而每一个都是对王妃不利的。
[要不要我跟过去瞧一瞧?]甘露朝她使眼色。
上珠摇摇头,她性格浮躁,大大咧咧,不适合跟踪这种活。
[还是我去吧。]她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如果齐国公府真有计划,她们也不能光坐以待毙。
[你守好王妃,无论发生什么,一步都不准离开。注意着荣晏,别让他再靠近。]
[好的。]
甘露看着她脚步轻盈的跟上去,不一会两人便一前一后的消失在眼前。她低下头,盯着炉子上的火,火苗明明灭灭,照映着她的眼,时亮时暗。
荣晏回头望了望,只能瞧见侍女背对着他的身影和那人的一点衣角。
因为今日礼佛,她穿得相比进宫时素净许多,一袭浅色宽袍,腰身、下摆和袖口都很宽阔,既方便了跪拜,也体现了穿着者的虔诚。
似乎每次见她,感觉都不一样。
太后殿里问他是否自愿的认真和平等,叫人划了他的脸时的冷静从容,马车前再见时,她毫不掩饰的愧疚和担忧,以及此刻,她独倚石桌、闭目休憩时的飘渺和距离感,让他有些分不清到底怎样的她才是真的她,亦或者所有的都是她?
“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正出神,耳畔突然传来一声讥诮,“天上的云该雄鹰来配,夜空的月属于星辰,而不是地上的杂草和泥土。”
荣晏怔了怔,转眸。拓跋稹却没看他,径直走到泉水边,侧蹲下身,本想直接喝,手都伸出去了,又收了回来,去旁边取了一片最大的竹叶,这才盛起水大口大口的喝着。
身体始终侧对着后方。
荣晏眯眼,他这种习惯在京城可不常见。
他再次上下打量他,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很鹤立鸡群。
拓跋稹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却不以为意。他今日出来,本就没想再多加掩饰。
“咕咕。”竹林里有奇特的声音响起,一声长一声短,如同某种信号。
他扔掉竹叶,抬起头,叶片哗哗,像是风吹动了,又像是人在摇晃。
荣晏警觉的往后退,拓跋稹闻声回头,目光却越过他望向了他身后,眼里浮上几丝挣扎。
“咕咕咕。”声音愈发密集,似在催促。
他抿抿唇,脸上闪过一抹坚决,不顾那边的叫声,直接起身往石桌处跃去。
京城不是久留之地,有魏司旗在,他迟早会被认出来,今天跟着出来,他就没打算再回去。
不过现在,他想再多带个人。
荣晏蓦然变色,大喊:“娘娘,小心!”
这一声猝不及防,顾茉莉被惊得睁开眼,就见原本装老实木讷的男人如鹰般几个纵深便跃到了身前,离她不过半臂长。
“跟我走。”拓跋稹伸出手就要拉她,却被一道剑光挡住。
甘露手持长剑,冷若冰霜地挡在顾茉莉面前,不待他再进一步,周围猛地窜出好多道黑影,刀刀对着他。
“殿下!”从另一个方向又奔出几人,个个身强体壮,头发编成一股股辫子垂至胸前,高鼻深目、浓眉方脸,显而易见的异族血统。
顾茉莉面露惊诧,他是外族人?
她想过他有其他身份,但没想到他居然还不是本国人,实在是他虽然比一般人来得高,但五官实打实的与中原人并没有区别。
“娘娘,这里危险,随奴婢去大殿吧。”甘露紧紧护着她,眼神警惕的扫向四周。
顾茉莉感受到她的紧张,点点头,临走前忍不住又瞥了眼正和人缠斗的男人。
拓跋稹似有所觉,一刀隔开对面的攻击,在几个异族人的簇拥下边战边退。不再掩饰、锐利如鹰隼般的双眼直直对上她,朗笑一声,冲着她高喊:
“记住了,我叫拓跋稹!”
拓跋稹……
顾茉莉诧异更甚,那个据说被奴隶杀死、连尸体都被烧成灰烬的陆浑质子?
他后面又说了什么,她听不到了,甘露带着她离开了那里。兵器声、刀剑划破血肉的呲呲声,全都被抛到了身后。
她按住胸口,极力遏制反胃的冲动。第一次直面这种血腥场面,饶是她再淡定,也不免心跳加快,手指发颤。
那是实打实的人,不是玩偶,更不是直播间里认为的“建模”,在她看来,他们都是活生生存在的真实个体。
可是偏偏现在是人命如草芥的古代。
她呼吸微微急促,交代甘露,“让其他人都过去,尽量……尽量不要有伤亡。”
甘露一顿,看了看她才低声应了,“是。”
等她们都进入大殿,她安顿好她,果然去外面分拨了一部分人过去支援。
其实那些都是王府死士,学的都是杀人的技能,能力不弱,人数又占优势,那几个异族人只能被打得节节败退。但是再如何,也避免不了有人受伤的情况发生。
尤其那些异族人格外勇猛,不然也不会成为边关大患这么多年都没有根除。
只能说,幸好今日的主要任务是护卫王妃安全,只要敌人不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他们也不会穷追不舍,好歹能减少些损失。
她站在殿外,盯着只剩下一半的队伍,良久才回转进殿内。
“娘娘,喝点水吧,压压惊。”她取出随身携带的水囊,轻轻推给顾茉莉,“很快就会结束了。”
“你还带着水囊?”顾茉莉笑看她一眼,接过却没喝,而是颦着眉担忧还没回来的世子夫人。
“舅母也不知去了哪里……”
“上珠跟着呢,不会有事的。”甘露瞥了眼水囊,垂下头。
“娘娘。”
“嗯?”
“您别怪我……”
“怪你什么?”顾茉莉疑惑抬眸,眼前忽然一阵阵晕眩。水囊从她手中滑落,啪嗒掉落在地,里面的水洒了出来,瞬间打湿了一片。
昏沉中,她控制不住向一旁栽倒,但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跌进了一个略微透着寒气的怀抱。
有人搂着她,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似喜悦似满足的叹了一声。
“终于……”
殿外,一队人悄无声息出现,侍卫们来不及反应便悄然倒下。
上珠蹲在树上,看着世子夫人从净房出来,又去找住持说话,一切瞧着都很正常。
难道是她多心了?
她刚这么想完,只觉后颈一疼,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甘露扶住她要栽下树的身体,往日活泼开朗的脸上只剩下麻木和冰冷。
“对不起……”
对不起,各为其主,她只能这t么做。
她闭了闭眼,王府死士全都无亲无故,从被收养那刻起,只为了王府而存在,包括她和上珠。
她们同时进入训练营,同时被分到一个小组,同吃同住,既为战友也为姐妹,连被分来照顾王妃都是一起。
然而谁也不知道,其实早在她进入王府前,便已经有了主人。
那个人就是先帝,被所有人无视、小看的傀儡皇帝。
没人会甘居人下,何况他本就是天下之主。
这句话适合当今天子,同样也适合先帝。只不过他藏得更深更隐蔽,并且在布下的棋子还未起作用的时候,先被害了。
她作为暗钉,蛰伏这么多年,她以为再也不会被启用了,谁成想到底还是有这一天。
这就是命吧。
在她好不容易获得一点点温暖,拥有想要珍视的伙伴时,再让她亲手毁掉所有。
棋子不该有感情,死士更不能有软肋。
她抱着昏迷中的上珠走到湖边,顿了片息,终是狠狠一扬,将她扔了下去。
是死是活,就看你的命了。
是和她一样就此坠入地狱,还是获得重生,全看天意。
“接下来,到你了。”她转身,冷冷盯着一个方向,“你知道,主子不留无用之人。”
“……”
荣晏缓缓从树后走出来,两颊依稀还能看出两道极浅的疤痕。
“他说过不会伤害她……”
“当然。”甘露目光凌冽,不等他再说话,直接拔出剑。
荣晏不躲不闪,任由尖利的剑锋落在他身上。剧烈的疼痛霎那传遍全身,脑中回想起的却是那日在太后殿中,似乎也是这般疼。
他捂住伤口,不停的奔跑在山林间,从山上到山下,从郊外到城内,鲜血不断往外冒,身上的衣服早已瞧不出原来的颜色。他像个血人摇摇欲坠,狼狈凄惨的模样惊了一路的人。
但他不敢停,心底有道声音催促着他,快点、再快点,早点完成任务,她才能更安全。
眼前好像又飘起了雪花,一道道白,他开始看不清路。手掌重重按进伤口里,疼痛让他清醒了一瞬,终于他望见了前方颀长的身影。
他换下了常穿的锦衣华袍,穿上了黑色的铠甲,头发高高束起,即使阴云蔽日,也遮不住他满身的气度风华。
他像个战士,更像个王,即将登基的新皇。
喉咙里涌上一阵腥甜,他猛地吐了口血,不顾一切扑上前。
“王爷,快去救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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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见

第51章 古代茉莉花十六
萧彧霍然转头,就见一个满身血污、已经看不出面目的男人扑倒在地,鲜血从他口中一股股流出,很快晕染了那块地面。
他喘息着,像个苟延残喘的老者,连说话都断断续续。
“那个……那个慕稹……是外族人,王妃……”
“王妃怎么了!”萧彧快步跑过去,不顾他浑身脏污揪住他的衣领,神情前所未有的冷肃。
“王妃、王妃被掳走了……”
“废物!”萧彧一把挥开他,拽过缰绳就要上马。
“王爷!”赖虎赶忙拦在马前,“人都已经安排好了!”
眼看着胜利即将在望,怎可功亏一篑?这么多年的隐忍、准备,这么多年不敢松懈,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其中寄托的可不止一个人的性命!
“我们万事俱备,只差这么一下……只要攻进皇宫,天下都是您的,到那时再去追王妃也完全来得及!”
他脸上眼里尽是恳求,“王爷,想想跟着您的将士,想想老王爷……”
“王爷……”荣晏急了,挣扎着抬起身。
“你闭嘴!”赖虎喝断他,瞪着他像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王爷,他身份不明、目的不明,千万不能轻易相信他的话。王妃娘娘身边跟了那么多人,怎可能随意被掳走,说不定是他在说谎!”
他的话刚说完,远处响起哒哒的马蹄声,不等到近前,马儿似是力竭,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伏在马背上的人也被甩了出去,正好砸在萧彧马前。
“王爷,有人伏击……”语未尽,人竟是已经咽气。
这下连赖虎也说不出话来,因为那人他认得,正是此次护卫王妃的首领之一。
萧彧的马被这一番变故惊到,焦躁的打了个响鼻,来回踱了几步。萧彧勒紧缰绳,马儿前蹄高高扬起,随后重重落下。
他调转马头,面对着身后的将士,声音高昂。
“你们信本王吗?”
“信!”众人一同高呼,呼声雄厚,震天动地。
“那就随本王先去救王妃。”萧彧高坐骏马之上,一手缰绳,一手持剑,俊朗的脸上不再是往日的或温和或沉静或尊贵,而是如少年人般赤忱的热烈与汹涌。
“男儿屹立在这世上,最重要的是什么,权势?财富?数不清的美人?”他摇头,“都不是,是护住妻儿家小。”
他举起剑,对准皇宫的方向,“那里,我想取便取,此次不成,还有下次。可若是家人没了,我要这天下又有何用!”
他一人坐在高处,还不如和她一起,纵然跌入谷底,风餐露宿,沦为普通人,他亦甘之如饴。
萧彧飒然一笑,说不出的朗朗之姿、风仪无双。他挥剑、勒马,双腿一夹,清喝一声:“驾。”
骏马飞驰,载着他奔向城门的方向。他的头顶是阴云密布的天空,黑沉沉,仿若天际破了个大洞,随时能吞噬任何靠近的人。
可他一刻不停,一往无前的奔去。
天地沦为他的背景,大地上只有他强烈而坚定的马蹄,这一去,可以想见的是肯定埋伏丛丛,或许生,或许死,谁也无法预料,但所有人都明白,在这一刻,他为了一个人,放弃了唾手可得的一切。
那是天下至尊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身份,是一个男人最渴望最引以为豪的权势。在他就差一步即将得到时,他不要了。
只为了一个人。
“真是……任性啊。”魏司旗抹了把脸,慢慢扶正盔甲。
可却让人热血沸腾是怎么回事?
他能坐在别人坐不到的高度,也能舍旁人不能舍。
“当大丈夫是也!”他哈哈大笑,猛地一挥鞭,策马跟了上去。
雄鹰长鸣一声,在空中盘旋了两圈,跟着飞远了。
赖虎待在原地不甘的看了眼皇宫,身体却自有意识的翻身上马。
罢了罢了,就像王爷说的,这次得不到,那就下次,他们总能得到属于他们的东西,人丢了却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他无奈叹息,有些遗憾,又有些释然。能为感情放弃权力,或许才是他们愿意不顾一切追随的王爷吧。
“驾。”
马蹄声声,踏破了京城的寂静,踏开了紧闭的城门。无数人或明或暗的注视着这行人离去,他们设想了很多结局,却从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种可能。
事到临头,天平的一方选择了另一条路,一条更艰难、充满着不确定性的未知道路。
“皇宫赢了。”赢得不费一兵一卒。
压错宝的人频频扼腕,保皇党们则欢天喜地,这意味着被压制了数十年、历经两代皇帝的皇权终于有可能翻身做主了。
“恭喜国公爷又选对了。”老道笑着朝齐国公道贺。
齐国公脸上却不见喜色,反而冷哼一声,“你这老道倒是有几分揣度人心的本事,但是你之前不是说我那外孙女要成为皇后了,现在又怎么说?”
初听他的话,他大吃一惊,还以为这场争斗是萧彧胜。可现在,萧彧被引走,不说其他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要他命的大好机会,即便是他最后安然无恙归来,那也失去了进攻的最好时机。
一时半会他做不了皇帝,他的妻子、他的外孙女又如何能成皇后?
“国公爷此言差矣,贫道只说贵府表姑娘将要成为皇后,可没说成为谁的皇后。”老道笑得高深莫测,意有所指,“不信,您等着瞧便是。”
齐国公先是不解,随即面色慢慢变了。
“你是说!”
“不可说、不可说。”老道挥了挥衣袖,当真有几分仙姿道骨的韵味,“老道什么也没说。”
齐国公第一次认真审视起面前的人,这种事情就不是仅靠揣度人心能推测出来的了。他敢保证,满京城都没人会想到这方面。
难不成他真有点本事?
“道长有何求?”特意跑上门说这些,总不会毫无目的吧?
“贵府表姑娘命格奇特,老道很好奇,能否告知我她的生辰八字?”
“不可能。”齐国公断然拒绝,既然怀疑他可能真有些常人没有的本事,他怎还t可能将生辰八字这么重要的东西告诉他。
假如他拿八字做法要害茉儿怎么办?
“好吧。”老道也不见失望,想来早就知道会如此,他退了一步,“那有机会让老道见一见姑娘,看个手相也可。”
“这我做不了主,若是果真如你所说,后宫规矩森严,岂是我想带人进去就能带进去的。”
老道:“……”油盐不进啊。
忽然有点感觉今天来错了,也许他该去顾府。
“顾家更没希望。”齐国公一本正经状,似乎真心为他考虑,“我家闺女正要和顾家那小子和离,你说女儿是和父亲亲,还是和母亲?”
那自然是母亲。
老道哀叹,只得一退再退,“那能否告诉我表姑娘从小到大有无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比如?”
“比如起死回生、大难不死。”老道见他疑惑,一狠心将话说得更加直白。
“虽然贫道无法完全窥破表姑娘的命格,但我能看出她本应是早夭之相,只是命运生生从中间转了个弯,由早夭变成了福禄双全、贵不可言。按理说这两种命格不该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贫道实在好奇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使运道有了如此改变。”
他试探道:“或许你们遇到了其他天师?”
“绝无此事。”齐国公不假思索的否认。
谁要是上门来说他外孙女会早夭,他铁定想也不想就把他打出去了,信都不会信,更别提让别人改命。
齐婉婉肯定也是如此。
“至于大难不死……”他摸着下巴,苦苦思索着。老道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却见他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也没有这样的事。”
“那丫头虽然从小身体不好,但那是从娘胎里带出的毛病,一直仔细将养着,并没有出现大的问题,只除了有一回……”
“怎么样?”老道着急,“那回什么情况?”
“本来这算是家丑,不该说的……”齐国公看了看他,老道立马竖起三根手指,“无量天尊在上,我发誓今日所听之事,绝不外传。”
齐国公还是很犹豫,纠结半晌一咬牙,“也罢,道长有神通,不告诉你,你估计也能算到,就说与你听吧。”
老道尴尬的笑了笑,他如果真能算出来,也不至于亲自跑上门了。
“您说。”
“那是前年的事了,我家闺女与媳妇商量着给两个孩子亲上加亲,去顾府商量婚事呢,谁知我那女婿的大闺女出来闹腾,要死要活将婚约抢了去,可怜我小孙女又气又伤心,病了大半个月,还是老婆子看不过,将她接来了府里照顾,之后才慢慢好转。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次后,她身子骨明显好了许多,再没有像以前那般动不动就头疼脑热了。”
“没用特别的药?”
“没有,仍是常用的那些养生丸。”
“也就是说问题出在那个婚约……”老道喃喃自语。
所以是她命中本该有这个婚约,当时定下了,她就会如一开始面相所示那样早夭。可是被人横插一杠子,婚约没定下来,她的命格也随之改变。
改变的关键……顾家那位大姑娘!
他眼睛一亮,追问道:“婚约现在可还存在?”
“前不久刚取消。”
“为何?”
齐国公面上露出几分不悦,“谁知道那位大姑娘怎么想的,之前闹死闹活非要,得到了又嫌弃,百般捣乱,我家闺女要和离,大半原因也都在她。”
这就对了!
老道觉得自己寻到了命脉。
“感谢国公爷,有机会咱再见。”他迫不及待的挥挥手,立马转身往外奔。
他要亲自去见一见这位大姑娘。
“哎,道长,我还有话问你呢!”齐国公在后面喊,却见他头也不回,脚下仿佛装了风火轮,几下就不见了身影。
他渐渐沉了脸,当真有两分本事,不是那些江湖骗子。
“你忽悠人的本事也不减当年。”老夫人从后面走出来,语气似夸似讽。她如果不是熟知内情,铁定也会被他所骗。
“为什么不告诉他茉儿曾落水的事?”
要说大坎,那才是大坎,差一点就没命了。
“说与不说,有什么重要。只要命格改变了就好,追究原因不过徒增烦恼。”齐国公回身,将一直盘在掌心的核桃放入衣袖。
“我们只需要知道,她会越来越好即可。”
“真的会好吗?”老夫人目露担忧,“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
萧彧败了,她却成了皇后,世人又该生出多少流言蜚语,她又要受到多少口诛笔伐?
世人的嘴,是刀,也是剑,皇帝的恩宠随时可能成为过眼云烟,到那时,她又该怎么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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