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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残废,被流放,神医娇妻救忠良by吧唧呱唧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1

“算了,等你愿意告诉的时候,再同我说。”
战南星转过头去,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失态。
许久之后,就当沈昭昭以为他睡过去的时候,他才低哑地说了两个字:
“抱歉。”
沈昭昭心中叹了一声气。
她不认识之前的战南星,不过从家里人提到的来看,是个肆意飞扬的公子。
一夜之间,他拥有的,全倒塌了。
沈昭昭抬手,轻轻地环住战南星的胸口,手搭在他肩上轻轻地拍了下。
她可以虚情假意的关心,但是真的要安慰人了,她词穷了。
只能拍拍他,以示安慰。
战南星听到自己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大手微动。
他闭了闭眼睛,顺着想要握住这只手的冲动,抬起了胳膊。
不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战南星刚刚抬起的胳膊立刻落回原位。沈昭昭收回手,起身,看了过去。
正好看到黄鹃走过来,四目相对,黄鹃立刻捂住眼睛,转过身去,嘴里抱怨着:
“我就说让你们好好休息的,非要我过来问。”
沈昭昭:“怎么了?”
黄鹃转过身偷瞧一眼,确定自己没有看到不该看的,这才大方回话:
“也没什么事,就是晚上守夜怎么安排,老夫人要我过来问问你。”
因着今夜是露营,战家女眷又多,必须安排人轮流守夜。
不知觉间,战家人变得很依赖沈昭昭。
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沈昭昭点头。
“这样,两人一组,我和你一起,先守上半夜,两个嫂嫂守下半夜,阿瑶还在长身体,黄叶战平要抬着夫君赶路,祖母和母亲年岁大,就让她们休息好。”
沈昭昭把守夜的事情安排好,黄鹃点头应了,回去先通知其他人。
沈昭昭起身,舒展了下筋骨。
“我去帮你守着。”战南星说道。
反正他白日也是被抬着走,大不了白日补眠。
而她,从早就没有停过。
自己要赶路,还要看顾着战家一家子的人。
战南星心里隐隐有些疼。
“可别了,你是我的病号,你早些养好伤,我也早些放心。”
沈昭昭笑了笑,回身要离开。
“等等。”战南星又出声唤她。
沈昭昭回头,看着躺在床单上的男人,莫名就觉得这男人怎么有点像个小媳妇。
她就是去守个夜,也能这么磨叽。
战南星抿了抿唇,话到口边,转了一圈,还是没有说出来。
“没事我就过去了?”沈昭昭指着篝火。
“有事。”战南星急忙应道:“我心里没别人,那个曹芽不是什么好人,你别听她胡说。”
沈昭昭差点绷不住笑了,“知道了。”
火光映在战南星如玉的脸颊上,染上了绯红色。
他有些气恼地转过身,背对着沈昭昭。
听着身后脚步声离开。
大手把身下的床单揉成了糟菜。
夜深人静,大家都是合衣而眠,一家燃着一堆篝火。
相隔不远不近的。
时不时有差役巡逻清点人数。
沈昭昭看着篝火,给火堆添了柴禾。
她身边,黄鹃捧着脸,努力保持着清醒。
毕竟累了一整天,还要守夜,着实艰难。
“沈姐姐。”
轻柔的女声在暗夜中响起。
黄鹃吓得一下瞪大了眼睛,猛地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你走路没声啊?”沈昭昭转身,笑着看向曹芽。
刚刚才被战南星认定为不是好人的曹芽浅浅一笑。
“我这不是怕大声些,扰了大家休息。”
黄鹃一脸懵懂地看着曹芽就这么坐在了沈昭昭边上。
“这位姐姐也累了吧,赶紧去休息。”
曹芽温温柔柔地出声赶人。
“我替你陪着沈姐姐。”
“正好,我也有些话想和沈姐姐说。”
------------

沈昭昭这么说了,黄鹃有些不放心,想留下来陪着。
又看曹芽柔柔弱弱的模样,不像会害人的,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去休息。
“没人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就是。”
沈昭昭手中拨弄着柴禾,单刀直入。
曹芽笑了笑,露出一口细碎白牙。
“沈姐姐这脾气可对我的胃口了,就不能和战家划清界限吗?”
沈昭昭拨弄火堆的手顿住,目光深沉地看着曹芽。
曹芽长相并不出众,火光跳跃,给这张普普通通的脸平白添了几分诡异。
“你… ”
沈昭昭有些迟疑。
她其实在心里有所猜测。
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如果曹芽也不是呢?
毕竟和她接触下来,她的行为,和林氏所说的,大相径庭。
根本就是两个人。
“我就是来提醒一下沈姐姐,有人不会让战南星活着的。”
曹芽捧着脸,火光倒映在她的瞳仁里,一脸天真地说着深沉老道的话。
“沈姐姐是个很不错的人,我很喜欢你,不想看到你被连累。”
火苗舔着柴禾。
火星炸开,哔啵作响。
沈昭昭转头专心拨弄篝火,又添了一根柴禾。
“谢谢你的提醒。”
曹芽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一句,放下托着自己下颌的手,一脸茫然地看着沈昭昭。
“沈姐姐这是不打算和战南星和离吗?”
只要和离,沈昭昭马上就可以脱身而去。
从此战南星是死是活都不会连累到她。
沈昭昭点头。
曹芽噌地一下站起来:“就不怕死吗?”
沈昭昭看着火堆越燃越旺,扔了柴禾,拍了拍手。
“没人不怕死。”
“不过既然嫁到战家,我也不能临阵脱逃啊。”
沈昭昭说得满脸大义凛然。
她来到这个丰朝就和战南星捆绑了。
他生,她也能生。
他死,她必死无疑。
这话不能说出来,曹芽有秘密,她沈昭昭也有。
曹芽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来什么异样,叹了一口气。
“战家人都是死脑筋。”
“可惜,跟错了主子。”
这个话题就此揭过,沈昭昭按下心底的好奇,和曹芽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聊到两个嫂子来接班了,沈昭昭什么都没多问。
“沈姐姐都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有人要战南星的命吗?”
曹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凑到沈昭昭身边,耳语道。
沈昭昭瞧着她,“我问你也要说才行,你既然不说,我问了也是白问。”
曹芽咧嘴笑了笑,告辞离开。
林氏瞪着曹芽离开的背影,“昭昭,你什么时候和曹家大姑娘这么熟了?”
都熟到来陪她守夜。
沈昭昭:“可能是从我救她那次开始吧。”
回到战南星身边躺下的时候,战南星警醒地睁开眼。
“回来了?”
他的嗓音还带着初醒的喑哑,颇具磁性。
如果是以前的沈昭昭,铁定拉他多聊几句,好饱一饱耳福。
但是现在,她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帮她盖上了床单。
最后的一点理智里,沈昭昭在想曹芽到底是不是她的穿越老乡…
睡前心里记着事情,几天没有做梦的沈昭昭又做了个梦。
齐小腿高的草丛里,她艰难地前行着,抬眼就是长长的流放队伍。
突然,有人惊叫。
队伍散乱。
匆忙间,她只看到差役挥起来的鞭子,还有前面不远处,两个抬着战南星的小厮摔倒的场面。
她想起身去搭一把手,突然腿上一疼,她低头,一条黑褐色的蛇扭动着身体游走了。
白皙的腿上,多了四个小血点。
她赶忙控制意识进入空间,可是这一次,她失败了。
眼前一黑,那块熟悉的石板又一次浮现在了沈昭昭眼前。
【战南星死于流放路上,至此,战氏满门忠烈,含冤长眠。】
“都醒醒,赶紧收拾好,准备启程!”
粗犷的催促声把沈昭昭从睡梦中惊醒。
她猛地坐起身,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床单,撩起麻布裤脚。
白皙的小腿上没有伤口。
沈昭昭看着自己的腿,被毒蛇咬过的那种刺痛感还隐隐残留着。
“怎么了?”男人初醒的喑哑嗓音就在耳畔。
沈昭昭回身。
战南星也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目光落在她露在外面的小腿上,目光顿住,脸颊微微泛起红。
“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沈昭昭起身,装若无事地在差役的催促声中开始收拾包袱。
四下瞧了瞧,趁着没人注意到她这里,把床单折好,借着塞进包袱的空档,送进了空间的货架上。
沈昭昭站起身,麻布遮住了那截小腿。
战南星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太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沈昭昭去溪边洗漱,心里还记挂着梦里的场景。
一片草很高的草地,突然出现的蛇群,不知道是原本那里就有蛇窝还是有人安排下毒蛇养在那,就等战家人经过。
如果是之前,她可能真会觉得就是正好,可是昨夜,曹芽特意来同她说,有人要战南星的命。
她不能不多想。
那唯一一个办法就是避蛇了。
沈昭昭阖上眼,意识进入空间,打开小药箱。
这次,贴心的药箱里出现了一包雄黄,她又取了剪子,随手取了一块布料裁剪成几块方布。
把那包雄黄分别倒入方布里,提起,最后用绳子扎成一个个小香囊。
雄黄是避蛇的药,出了空间,沈昭昭拿着手中的香囊还是有些不放心。
毕竟梦中,她被毒蛇咬伤之后就进不了空间了。
沈昭昭不敢托大,沿着溪水四下张望,在一处岸边找到了芦苇丛,她赶忙过去,从地上搜罗出一大捧干枯的芦苇叶子和杆子。
“快走了,还在磨蹭什么!”
上面,差役不耐烦地催促。
杨含柳拿着手中的黑馍,配着溪水,费劲地吞咽着,想到昨夜,表哥毫不留情地训斥,她就更觉得口中的黑馍噎得慌。
再被差役一催促,她恼得只想把黑馍砸在地上。
可是,她不敢。
身上的鞭伤还在隐隐作痛。
她抬眼,四下张望着沈昭昭的身影。
凭什么她吃黑馍,沈昭昭就能顿顿吃好的!
杨含柳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溪边,看到了溪边还有一个人正在磨磨蹭蹭,不是别人,正是沈昭昭!
杨含柳笑了,在着急催促的差役身后,高声大呼:
“差役大哥,溪边还有人,躲在芦苇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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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半路脱逃的,被抓了回来,就不是吃鞭子这么简单的。
若是抵抗得厉害的,差役甚至可以就地正法。
战家人看清溪边的人正是沈昭昭,互相之间交换了眼神。
不管沈昭昭为什么藏在茅草丛里,她们都得把人护住了!
“啊!是表嫂!”
杨含柳做出刚刚瞧清楚沈昭昭的模样,捂住了嘴。
“头儿,那有个女的,藏着不走,我下去抓她上来。”说话的差役是丁大牛,昨夜分配盯着战家。
既然是他盯的人出了问题,自然是他去抓人。
杨含柳嘴角微微翘起,随即掩饰着压了下去。
她就是故意的。
不管沈昭昭是在茅草丛里解手还是真的躲着,只要差役先入为主,定性为躲藏逃跑,她沈昭昭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杨含柳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一次,如果能直接给沈昭昭定个逃跑的罪名,这个碍事的人就不会再出现了。
江虎走了过来,看着溪边茅草丛里,沈昭昭时隐时现的身影。
他眯起眼睛。
“大人,战家的表嫂一定不是故意要偷藏起来的,望大人宽恕。”
杨含柳柔柔弱弱地对江虎求情。
江虎不语,那双虎目只是盯着沈昭昭瞧。
郭氏率先忍不了。
三弟妹人不在这里,可不能由着杨含柳阴阳怪气地搬弄是非。
她一把推开拉着自己的林氏,跳了出来,抬手就指着杨含柳的鼻子开骂。
“杨含柳,你不放屁也没人会觉得你没屁眼!”
“这么急哄哄地跳出来污蔑我们三弟妹想怎样?”
“巴望着我三弟妹被定个逃跑的罪名,你好勾引我三弟是吗?”
“我告诉你,我这个当二嫂的还活一天,我三弟妹就是沈昭昭!”
郭氏商贾出身,嫁到战家,也学着大家夫人的做派。
只是,本性还是那个直爽的。
对着杨含柳一通臭骂之后,郭氏顿时觉得通体舒畅,灵光灌顶。
这么久了,她看在杨氏的面子上一直忍杨含柳,她都为自己感到不值。
早骂早舒畅啊!
在场的除了杨家,都是讲究面子的大家族。
有些人毕生都没听到骂人这么直接的,都听愣了。
杨含柳也没有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还这么明晃晃地说她肖想表哥,又羞又恼,一张脸白了红,好不热闹。
“我… 我没有这么想啊,”杨含柳眼圈发红,看向了杨氏,“姑母,你是最懂我的,我之前真是没有看清那是表嫂… ”
一向懂她的杨氏默默地低下头。
郭氏插着腰,岔着腿,挡在了不敢吭气的柔弱婆母面前。
“我呸!”
“就你装,当别人都是瞎子不成?”
郭氏抬手指着周围一圈看热闹的人,“你去问问,谁看不出来你是存着心想害我三弟妹呢?”
郭氏指尖指过去的一片人,都不敢吭气。
这个当口,谁跳出来站杨含柳,那谁就是郭氏刚刚骂的瞎子。
杨含柳红着眼睛正要继续为自己辩解,面前的江虎抬手。
“都闭嘴,你们休息一晚上都挺有力气,还能吵架。”
“今日午间不休息了。”
围观的人唉声叹气一片,不少人开始暗骂杨含柳没事找事。
“人回来了,你也不用下去抓人。”江虎吩咐丁大牛。
众人这才发觉刚刚郭氏骂人的功夫,沈昭昭已经往回走了。
还抱着一大捆干茅草。
专心捡拾茅草的沈昭昭一回来就发觉这边气氛不对。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看吧,我三弟妹根本没有想躲着逃跑的意思!”郭氏一句话盖棺定论,顺便给杨含柳飞了一个眼刀。
丁大牛扯了扯嘴角,他出身穷苦人家,从小就看不惯这些高门富户不把别人当人的样子。
他这个差役还没说话呢,这些流放的人倒是先嚷嚷起来。
“沈氏是没有偷藏逃跑,但是她拖延了大家出发的时间!”
丁大牛哼了一声,小声和江虎商量。
“头儿,我看得给这个沈氏一些排落,让这些人知道厉害。”
“不然以后一路上,你摘朵小花,我摘棵小草,咱们猴年马月才能把人押送到漠北!”
江虎面无表情地听着手下说话,心里也在快速地盘算。
如果是刚刚启程那会儿,像沈昭昭这样,莫名其妙地拖着不走,去采一捆茅草,他眼睛都不要睁开,鞭子就甩过去了。
可是,这沈氏玄乎得紧。
“头儿,我觉得要不先问问?”另一个差役名唤赵九三的,凑了过来。
“去去,问什么问,一个妇道人家,就是没见过茅草采着玩。”丁大牛眼皮一掀,不以为意。
赵九三:“这个沈氏之前就摘了芭蕉叶,就战家人没怎么淋雨,这次说不定又是下雨什么的。”
江虎也觉得多问一句,不耽误功夫,把沈昭昭叫了过来。
差役商量的这个空档,沈昭昭已经把干茅草都分给了战家人,让他们把茅草都塞进裤腿里,再在裤脚系一个结。
战家人对于沈昭昭的吩咐,莫名的,就是两个字。
沈昭昭说啥,他们就干啥。
一声令下,互相帮衬着忙活开了。
“这是干嘛呢?”江虎看着战家人的动作,满心的疑问。
另外三家人也有些杂言杂语。
“战家这个小媳妇又搞什么名堂?”
“别说,她之前摘芭蕉叶挡雨,我们都被淋了,就战家好端端的。”
“先看看。”
江虎问了,沈昭昭自然不能说她做了个梦。
“大人,我在闺中无事经常看些杂书,其中有些风土相关的游记。”
“书中写了,从我们这里再往漠北去,不走官道,而是会经过很大一片荒地。”
“我就想着,既然是荒地,那难免有蛇,所以耽误些时间,摘了茅草给家人塞裤腿里防备着。”
话音落下,现场一片寂静。
江虎震惊于沈昭昭见多识广。
这块地已经是官道的末端了。
大丰开国,前面的官道在战乱中损毁,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荒地。
地形确实如同沈氏所说。
而陈家人想起芭蕉叶那一茬,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派了两个壮年男子冲去茅草堆里扒拉茅草。
曹芽也立刻怂恿曹全业安排人手,紧跟其后。
只有杨家有些纠结。
杨章丘放不下面子去听一个小媳妇的,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妇人之言,怎可作数!”
杨含柳更是不能听沈昭昭的,她眼红于其他两家人竟然都信服沈昭昭。
她沈昭昭做了什么?
不过就是摘了几片芭蕉叶!
运气好罢了!
“大人们常走这条路,都没有说有蛇啊… ”杨含柳默默地开口说道。
丁大牛听了,噌的一下,火气冒了出来。
“头儿,这些人太没把咱放在眼里了!”
丁大牛看到一路飞奔去抢茅草的人,恼得鼻孔出气。
目光不善地瞪着沈昭昭:
“沈氏,不得胡言乱语!”
“这条路我们哥儿几个走了没有五次也有三次,荒地确实有,不过是一片黄泥土地,草都没几根,更没有你说的蛇!”
“头儿,得好好惩治这些人,咱们还没发话呢,他们都跑了!”
“这像话吗!”
杨含柳小声地附和着:“是啊,我们还是听差役大人的调遣好,省得有人起了贼心,危言耸听,借机藏起来逃跑。”
------------

沈昭昭笑了笑,倒是一点不介意杨含柳指桑骂槐地说自己。
“差役大哥,我这人性子就是比较谨慎,总归多做一手准备没有坏处。”
“当然,我看的书也可能出错了,还是要以差役大哥说的为准的。”
沈昭昭回头看了眼战家人。
一个个小腿都鼓鼓囊囊的,已经塞好了茅草。
郭氏还特意抬腿拍了拍,表示自己塞得十分严实。
反正战家人都准备好了,她自己也在茅草丛里就地塞了裤腿,至于其他人会不会被蛇咬,她没有很在意。
这边说着话,那边,陈家和曹家派下去的人也抱了满怀的茅草回来,两家人怕差役赶人,也不敢耽误,立刻学着战家的样子,把茅草往裤腿里塞。
江虎心一横,指派手下的差役,“去,割一些回来,我们也塞上。”
赵九三本就信服沈昭昭,头儿一声令下,他拔腿就跑。
其他差役也陆续分拨去了。
只有丁大牛坚持不去,看着赵九三绑扎裤腿防茅草掉落,“一个没出过门的女子说的话,你们还真当回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赵九三直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裤腿。
塞得挺结实。
“行了,都准备好,抓紧上路!”江虎自己也塞了裤腿,催促众人启程。
这一溜的人,只有杨家在杨章丘的压制下,没有一个人塞了茅草。
日头下,走了许久的路,大家都累了。
裤腿塞了草的人,更是觉得双腿沉重,伸缩都不利索,不一会儿,就有零零碎碎的怨言。
“我的腿都伸不直了,这一路上都是黄土荒地,哪有什么蛇?”
“算了,我受不了,热得慌。”
曹家,曹越也闹着要把腿上的茅草都丢了,小孩子皮嫩,白皙的腿被粗糙的茅草磨了一路,竟然破了皮。
曹夫人禁不住曹越哭闹,把儿子裤腿解开,取出茅草一瞧,心肝都疼裂了。
抱着曹越好一通哄。
“什么破玩意儿,害得我们越儿伤了腿。”
“阿娘打死它!”
曹夫人说着,把那把茅草往地上重重扔去,抬脚踩了几脚。
一边踩,一边怨怼地看着曹芽。
要不是曹芽多话,她的越儿怎么会遭这种罪!
心里有气,脚下就更重了,仿佛踩的是曹芽的脸。
“阿娘那个坏蛋也扔了!”曹越指着曹夫人鼓鼓囊囊的裤腿。
曹夫人连忙答应,正要解自己的裤腿,差役的鞭子就落在了她的身侧。
“快点,磨磨蹭蹭的,还当你是京城大夫人呢?”
曹夫人赶忙起身,拉起曹越赶路。
“阿娘这个一会儿逮着空就扔了,给我们越儿踩踩,什么破草。”
战家走在队伍的后面,一路上,沈昭昭没少看到地上多出来一些丢弃的茅草。
“这个草真是,闷得我的腿难受得很。”杨氏也遭不住了,看着队伍前头把茅草扔了的人,还有裤腿空空的杨家人,心里苦啊。
“阿瑶,我们也扔了吧?”
杨氏和扶着自己的战之瑶说道。
“可别,三嫂做事都是有凭有据的,娘还是忍忍。”战之瑶很相信沈昭昭。
三嫂特意让大家塞裤腿,那就一定有必要塞。
“哪有什么蛇啊,”杨氏只觉得腿上磨得难受,又闷出了汗,忍不了一点了,“你三嫂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姑娘,懂的还没你多。”
杨氏说完,弯腰就要解开裤腿。
“娘,听昭昭的。”
有些沙哑的男声传来。
杨氏顿住动作,抬眼,正对上被抬着的战南星。
“听昭昭的。”战南星那双桃花眼此刻尽是肃然,俊脸毫无表情地盯着杨氏。
杨氏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起身,不甘不愿地嘟囔着:“有了媳妇忘了娘,媳妇说什么都是对的。”
战之瑶听了,低着头,不吭气。
娘诶,要不是您老人家之前偏听偏爱杨含柳,寒了哥哥的心,哥哥也不能这个态度对着您!
塞了茅草的差役同样不好受,日头毒辣,腿上越发痒疼了起来。
“怎么样?听我的,把茅草扔了吧。”丁大牛走到赵九三身边,有点幸灾乐祸,抬手指着前面,“你瞧,不就是一片黄泥荒地么,这个日头,蛇出来没多久就成蛇干了。”
赵九三也难受,不过看前头自己头儿江虎都能忍着没扔,他也能忍。
“反正先这么着吧,赶路呢!”
丁大牛哼哼地笑了一声,“我看咱们听那个沈氏的,还不如听那个姓杨的女的,你看。”
大手一指。
队伍的前端,杨家走得轻快,完全没有后面这些人的艰辛。
赵九三咬着牙,强忍着,只等头儿叫休息,他就把裤腿里的茅草扔了。
走了大半日,日头西斜。
广阔的荒地延伸向前,黄泥路面上,渐渐地,多出了许多杂草。
“这路还真的长草了… ”江虎眯着眼睛看着前方,一条他印象里没有的小溪穿过,带来了丰沛的水份。
黄泥路面上,杂草由少变多,直到视野尽头,出现一片绿油油的草地。
“前面有草地,都警醒一些。”
江虎吩咐下去,四下看看,捡拾了一根长树枝,赶去了队伍前头带路。
“还真有草地啊。”赵九三觉得自己忍了一天,就为了这一刻,挺直了腰板。
“这片草地也是刚刚长出来的,这么短的草,哪能藏蛇?”丁大牛依旧不以为然,踢了踢脚下的杂草。
同样不以为然的还有队伍前头的杨含柳。
今日,是这么多日以来,她最开心的一日。
后面队伍里时不时能听到有人在骂沈昭昭出的馊主意。
一路走,一路有人扔了茅草。
杨含柳觉得,他们扔的不是草,而是沈昭昭的面子。
甚至,父亲和族人看了后面人的狼狈样,都夸了她。
杨含柳踢了踢脚下的杂草。
稀稀拉拉的。
还短小,哪有什么蛇?
她抬头,充满了自信和满足地大步跟上了江虎的步子。
走进了草地。
------------

如果有蛇,一眼就能看到。
随着队伍行进,绿油油的草越来越密,从隐约还能看到黄土地,到后来只能看到自己的脚脖子。
沈昭昭打量着前方的草地。
一望无垠,看不见边际。
她停下了脚步。
这一幕,和她梦中的场景基本重合了。
莫名的,她有点心慌。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推演事情的发展。
战家人都做了万全准备,腿上绑了严严实实的茅草,都佩戴了雄黄。
按理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强按下心头的不安,可是还没走几步,这种巨大的危机感又一次翻了出来。
按都按不下去。
“沈姐姐,我们家还好听你的,没有把茅草扔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曹芽走到了沈昭昭身边。
“我瞧着前面的草长得更高,十有八九是有蛇的。”
曹芽状似叹息地感慨了一句:
“好多人都把茅草扔了,万一真捅了蛇窝,恐怕会指望沈姐姐你来救他们呢!”
沈昭昭心头一个激灵。
她在这些人面前展现过医术,救活一个卡喉的小孩。
甚至,巡逻的差役也见过她给战南星换伤药。
若是梦境重现,这么多人被毒蛇咬伤,她的小药箱就是给得出蛇毒血清,她也不能大规模拿出来用。
一用,她的秘密就暴露了。
若是不用,见死不见,差役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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