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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残废,被流放,神医娇妻救忠良by吧唧呱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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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虎还没成家,没有切身体会,不过他从小到大也看了不少,像战南星沈昭昭这一对这样的,真少。
大部分的同林鸟,遇到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多。
两个男人的对话,沈昭昭自是不清楚。
她刚刚给丁大牛注射了蝮蛇的蛇毒血清,正在用匕首割开伤口,放出毒血。
因为拖的时间久了,又有感染,伤口的情况比曹越糟糕许多。
黑紫色的毒血混着脓血一起被挤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疼得厉害,还是血清起了作用,丁大牛开始哼哼。
有个差役没忍住,转过头。
“转回去。”沈昭昭抬眼,冷然训斥。
差役立刻调转回头,老实站好。
他自己也觉得莫名,沈氏在救治人的时候,说的话,让人不敢质疑,只管听从。
沈昭昭把伤口的毒血都放干净,包扎好,起身。
这才叫差役们都转过来。
“人咋没醒呢?”赵九三对沈昭昭的医术非常信服。
刚刚那个曹家的小男孩都醒了,丁大牛肯定也要立刻醒来。
“他伤口坏死得厉害,而且毒素已经扩散到脏腑,”沈昭昭对走过来看情况的江虎交代,“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救得过来,而且,我坏话先说,他就算能醒来,身体状态也会大不如从前。”
身体里的脏腑受损,都是不可逆的。
“行,只要人能活下来就好。”江虎握紧了手中的马鞭,锐利的目光看向一旁。
杨家父女被两个差役压着,蹲在那里。
江虎有过自责,但是更多的,认为是杨家父女的错!
要不是他们贪功,插进来说有什么药草,他一定会继续和沈昭昭磨,指不定就能想出现在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
丁大牛也不会耽误了救治。
“我夫君可以和我回去了么?”沈昭昭站在战南星身边。
江虎自然不留她,反而,客客气气地给战南星递了一根棍子。
这是他之前用来赶蛇的。
这会儿,给战南星拄着走路用。
“我来吧,”沈昭昭顶替了战平的位置,扶着战南星,往回头走。
还没走出多远,迎面,遇上了被两个差役押着走过来的杨家父女。
“南星,人救活了吗?”杨章丘自知大祸临头,只想着人无论如何得救活。
人活,他活。
战南星面对着杨章丘,冷着俊脸,他一直对这位舅舅没有什么好印象。
小时候,逢年过节,杨家舅舅就来找母亲哭穷打秋风,顺便,带来杨含柳扔在母亲这里。
美其名曰,加深两家感情。
“听天由命。”沈昭昭帮着回答,模棱两可。
“什么叫听天由命?”杨章丘急眼了,“沈氏,你是大夫,你要反省自己尽力了没有?把病人治好是你应该要做的事情!”
沈昭昭明晃晃地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杨章丘:“你那是什么态度?我怎么说也是你舅舅… ”
“你还知道自己是舅舅?”战南星拄着棍子,上前,挡在了沈昭昭跟前。
那双桃花眼的眼底,冰冷一片。
“原本昭昭就能把人治好,是你的好女儿急着抢昭昭的功劳,反而把事情搞砸了不是吗?”
“现在人半死不活,你不怪自己女儿,反而责怪我的妻没有尽力?”
战南星冷笑了一声,反手握紧了沈昭昭扶着他的手。
“昭昭做的很好。”
“要反省的是你们。”
他转头看向江虎,高声喊道:“差役大哥,这两个人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该如何处置,全凭你们!”
说完,他不再移开目光,牵着沈昭昭就走。
杨章丘鼻子快要气歪了。
他怎么说也是战南星的长辈,居然被指着鼻子骂?
还口口声声说他们没关系?
“战南星,我是你舅舅!柳儿是你表妹!没有我杨家,压根不会有你!”
“今天要是我们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想想你母亲以后会怎么看你!”
“战南星,我告诉你,我是你舅舅,你的长辈,这层关系,你别想脱掉!”
杨章丘的叫喊声一直持续不断,吸引着另外两家人都往他们这里看。
沈昭昭被战南星牵着往回走。
他腿脚不便,一手拄着木棍,脚步踉跄,步子却很急,像是要摆脱身后杨章丘的喊声。
“干什么,放手,我自己会走。”杨章丘被两个差役押着往江虎那边走去。
“爹!”杨含柳看到那边,躺在地上的丁大牛醒了,坐了起来,“人醒了!”
杨章丘眼睛一亮。
醒了就好。
他嗓门更大了,一把挣开两个押着他的差役。
“沈昭昭救了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沈昭昭是我外甥媳妇!她救的人,就是我救的人!”
“快走吧你!”押着杨章丘的差役都被他的厚颜无耻惊住了,没忍住,往他腿上踢了一脚。
“哎哟!”
这一脚踢的位置正好在杨章丘的膝盖弯里,他膝盖一弯,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爹,”杨含柳一边扶自己爹,一边看向丁大牛。
目光中尽是不甘。
这人也真是的,早不醒,晚不醒,怎么沈昭昭一来,他就醒了呢!
江虎和几个差役正在询问丁大牛的感觉,见人确实醒了,精神头还行,这才放下心。
转过身,看向了杨家父女。
“你们应该庆幸沈氏医术超群,把人救过来了,不然… ”他冷笑了一声。
杨含柳抬眼,跪了下去,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辩解:
“大人明鉴。”
“我给的药草确实有解毒之效,我自己的蛇毒就是这样清除的。”
“定是我的药草起效慢,正好在沈昭昭来了之后才发挥作用,所以大人才误以为是沈昭昭的本事。”
“若是大人不信,尽可把沈昭昭叫回来,让她说清楚,若是药草无效,为什么我中了蛇毒,用了药草,却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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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战南星维护她的话,她虽然没有什么表示,却是很受用的。
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战南星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两人就这么默不作声地,一路牵着对方的手,回了战家这边。
郭氏不但嘴巴快,眼睛也尖得厉害,捂着嘴笑,“三弟真是疼媳妇,好样的。”
“怎么样,人救回来了没?”林氏还是挺担心的,怕人没救过来,沈昭昭成了那个背黑锅的。
“我回来的时候,那个差役的状态有所好转,应该不成问题。”对着大嫂,沈昭昭实话实说。
“那就好,”林氏这才放下心。
郭氏下巴一抬,“我都说大嫂多虑了,这可是昭昭!她要救人,阎王爷都得放手呢!”
有沈昭昭这么个有本事的弟妹,郭氏与有荣焉。
林氏抿着唇,盯着郭氏。
郭氏默默地低下了了快要上天的下巴。
她自小家中就不讲什么规矩,从嫁进战家起,就经常被高门大户出身的林氏当成妹妹教育着。
只要林氏一个眼神,她就怵了。
沈昭昭笑了,她挺喜欢看这妯娌两人对线,十分有意思。
只是,她嘴角的笑容还没下去,就看到差役那边来了一个人。
赵九三得了江虎的令,硬着头皮过来,咧着嘴,冲着沈昭昭露出讨好的笑,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
“你说啥?”
“杨含柳说人能醒来,是她的药草能解毒,起了作用,我们昭昭只是正好过去碰上了而已?”
“干啥啥不行,邀功她是第一名啊!”
郭氏叉着腰,瞪着眼睛,又行了。
“我呸!”
被林氏倾情教育了许多年的郭氏,十分粗鲁地呸了一口,还骂了脏话。
“贱人!”
“不要脸!”
骂完,通身舒畅。
完了,还心虚地瞥了一眼林氏。
这次,林氏当没听到。
甚至,她也觉得,郭氏骂得对,骂得好!
“呵,”战南星冷笑了一声,“刚刚差役大人求昭昭救人,现在人醒了,又这样质疑人不是昭昭救的。”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
毕竟他是犯人,话不能说得太死。
赵九三陪着笑,“我们头儿不是这个意思,他自然认定大牛就是沈姑娘救下的。”
“让我过来问一问,只是为了让杨家那对父女闭嘴。”
毕竟同样的药草,杨含柳就能解毒,放在丁大牛身上这毒就解不了。
不说清楚,杨家那女子又得嚷嚷着冤枉。
“我跟你过去一趟。”沈昭昭叹了一口气,她今日,来来回回的,有没有三四趟了。
“我同你… ”战南星想陪她同去,却被沈昭昭制止了。
“你安心休息就是,”沈昭昭让战家人也放心,自己跟着赵九三一起走了。
“沈姑娘本事大,人也好说话,”赵九三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松就把人请回来了,乐得和沈昭昭聊了几句。
沈昭昭勾勾嘴角。
她可从来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杨含柳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的底线上蹦跶,她还放着不处理,不过是看在杨家和战家是姻亲的份上。
她出手做得太过了,怕战家人对她有了心狠手辣的看法。
毕竟以后都是一家人,沈昭昭还是很想维持自己在战家人心中文良贤淑的形象。
今日,战南星都放话了。
杨家同战家无关。
这也就意味着,她可以无所顾忌了。
沈昭昭有些兴奋地舔了舔唇,甜妹装久了,差点忘了自己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
“头儿,沈氏亲自过来了。”赵九三也挺兴奋。
江虎只是说让他去问,而沈昭昭主动要跟着他过来说明,这让他很有面子。
“沈氏,辛苦你多走一趟。”江虎也没想到刚刚才回去的沈昭昭愿意再走一趟,言语客气。
沈昭昭摆手,这都不是事。
只是,她走了一趟,得适当地拿到一些报酬。
“杨表妹坚持说是你的大蓟能解毒?”沈昭昭笑眯眯地看向杨含柳。
“是的,”杨含柳真的对大蓟坚信不疑,“不然为什么我就解毒了?”
沈昭昭点头,“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我想先请问一下大人,如果大蓟不能解毒,杨家这种拖延救人的做法,算什么?”
沈昭昭一点点地露出自己的爪牙。
江虎咧嘴,“自然是罪上加罪,具体的罪名要送回京城再判。”
他乐得路上少些人,自己的责任也能少些。
沈昭昭点头。
杨家人怎么样,她管不着,只是不希望以后路上还有人再不断给她找麻烦。
“罪上加罪?”杨章丘呆滞了。
他们已经要被流放了,如果再被定罪,那是什么样的刑罚啊!
“如果是你沈昭昭冒用了我的功劳,你又待怎样?”杨含柳索性和沈昭昭撕破了脸,咄咄逼人。
“你想怎么样?”沈昭昭一脸无畏。
“你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杨含柳阴着脸,她要大家都看看,沈昭昭就算再厉害,也要跪她!
“行啊。”沈昭昭自然答应。
约定就这么定了,沈昭昭在差役们一脸期待的目光中,一把扯过杨含柳的胳膊。
她力气太大,杨含柳被她扯得一个踉跄,正要发作,只觉得腿上一凉。
低头,就看到自己的裤腿被沈昭昭拉了起来。
“你干什么… ”
沈昭昭用动作回答了她,弯腰,把杨含柳腿上敷着的大蓟都给抹了,露出了伤口。
沈昭昭勾了勾唇,果然如此。
“你不是要我回答为什么你用大蓟能解毒么?”沈昭昭抬眼,目光凉薄地看着杨含柳,“我这是在回答你啊。”
“那你说啊,装神弄鬼的。”杨含柳扯下了自己的裤脚。
沈昭昭那个目光,让她浑身发凉,像在看一个死人。
沈昭昭拍了拍手上的大蓟,揭晓了答案。
“大蓟确实没有解毒的功效。”
她看向杨含柳,“至于你被蛇咬了,却没有中毒,答案其实很简单。”
“杨含柳,咬你的蛇压根就没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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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呢?
她想过各种各样的原因,可能是药草效用发挥太慢,也可能是丁大牛救治得太迟,却唯独没有想过咬她的蛇和咬丁大牛的蛇不一样。
“你胡说。”杨含柳转而选择不相信。
定然是沈昭昭胡扯出来,冒用了她的功劳。
沈昭昭也不多话,“毒蛇咬伤的伤口一般是两个孔,而无毒蛇咬伤的伤口是一排细碎的齿痕。”
“你不妨看看你的伤口是什么样的。”
杨含柳愣在了当场。
她腿上的草药是她自己敷上去的,自然清楚伤口是什么样的。
就是一排齿痕啊。
这时候,杨含柳才想起来自己之前看到丁大牛的伤口,确实和她的完全不一样。
看到杨含柳这模样,几个差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昭昭说的,就是对的。
“我就说早就应该听沈姑娘的,这样大牛能早些好。”赵九三有些懊恼地拍大腿。
那个之前拿着刀剑架在沈昭昭脖子上的差役默默地低头,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几个差役交头接耳。
“看来,战家这个小媳妇是个真的有本事的。”
“之前大牛还特别瞧不上人家,结果自己命都是人家救的。”
“别说了,再说大牛脸往哪儿搁。”
差役们适当地住嘴了,看向丁大牛。
丁大牛的脸色可是精彩。
红一阵,白一阵。
他身上毒素损害了脏腑,人虽然清醒了,身体却是难受得紧,每一次吸气,胸口都像要裂开。
他是真的后悔了。
早知道被毒蛇咬了真的会丧命,他情愿不要面子也要听沈昭昭的,把自己的裤腿塞得严严实实。
“这次多谢沈姑娘,算是救了我们大家的命。”江虎冲着沈昭昭抱拳道谢。
如果不是沈昭昭提醒往裤腿里塞草,他们都要交代在这里。
救命之恩,不以言谢。
另外三家人远远地看着这里,都清楚战家托沈昭昭的福,这一路上能得差役照顾了。
说眼睛不红,心里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没法子,他们家里没有像沈昭昭这样的能人。
沈昭昭客气了几句,要回战家那里。
江虎主动提出送她,给足了面子。
“沈姑娘放心,杨家我回头就安排人手把他们押送回京,把这边的情形如实报告给上官。”
“到时候该怎么判,上官自会定夺。”
“之后都不会再跟着我们,给姑娘找不愉快了。”
江虎对沈昭昭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变。
之前叫她沈氏。
现在一口一个沈姑娘。
就怕惹得沈昭昭不愉快。
“大人言而有信,”沈昭昭也给面子,客气道。
“不过,”江虎有些为难地摸了摸头,看向那片草地,“蛇这么多,我们要如何通过这草地?”
眼看天就要黑了,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
人可以待着不动,可蛇指不定就游走过来,万一又给谁来一口。
江虎现在对沈昭昭可是信服得很,特意问她的意见。
沈昭昭看向江虎。
之前不可一世的差役头子,这会儿睁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期盼地看着她,像一只等着肉骨头的大狗子。
沈昭昭有点被这壮汉萌到。
“我家里人出来的时候,想着以防万一,身上都带着雄黄香囊,”沈昭昭说道,“劳烦大人召集一些精壮汉子,塞好了裤腿,带上香囊除草开路。”
蛇是除不完的,只有把草都除了,后面经过的人也能看清路,不至于踩到蛇被咬。
江虎眼睛一亮,搓着大手。
“多谢沈姑娘。”
战家人见江虎也跟着沈昭昭过来,都站起身围拢了过来。
听到要把雄黄香囊给出去,也都没有二话,拿出了沈昭昭给他们的香囊。
江虎捧着香囊,像捧着一大捧宝贝,颠颠儿地回去叫人手。
虽然有雄黄,也把裤腿塞满了,去除草开路依然是高风险的事情。
差役自然是不愿去做的,而是直接从杨家点了人来干。
“大人,凭什么就我们杨家男人要去开路啊?”杨家那个曾经抱怨过杨含柳的妇人不甘心,拉着自己家男人不撒手。
赵九三拿着雄黄香囊过来,一把塞进那男人手中,“想知道为什么啊?去问杨章丘去。”
杨章丘自己也被安排去开路,黑着脸训斥着杨含柳:“没本事就低头夹着尾巴,非要说你有法子解毒,亏得我信你一次又一次,现在你满意了?”
“堂叔,怎么回事到底?”那妇人皮笑肉不笑地过来问道,狐疑的目光扫过杨含柳。
杨章丘抿了抿唇,把所有的错都扣在了杨含柳的头上。
杨含柳红着眼睛,低着头。
当初她说有药草能解毒的时候,爹可是比她更兴奋更激动的,拉着她就去了差役那里。
现在倒好,全成了她一个人的错。
“大姑娘真是好本事。”妇人冷笑一声,“光顾着自己出风头,害得全族陪着你受罪。”
“大姑娘做事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就是,害得我们还要去除草,万一被蛇咬了咋办?”
杨家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如果目光能杀人,杨含柳已经被射成了筛子。
差役把人都带走了。
耳朵边,抱怨声没有停。
杨含柳知道,她马上就要被送回京城了,等着她的,是罪上加罪。
比流放还可怕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
她抬眼,看向战家的方向。
战南星撑着身体坐在担架上,侧着身子和沈昭昭说话。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都是笑意。
她突然就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杨含柳痴痴地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她当初就应该答应姑母,嫁给表哥。
表哥虽然残废了,却知道疼人,长得也好,再加姑母的疼爱。
在战家,总比在这杨家好得多。
“沈昭昭,人,是我暂时让着你的。”
杨含柳死死地盯着沈昭昭,喃喃自语:
“你占了我的位置,我早晚拿回来。”
沈昭昭似有感应,四下张望着。
“怎么了?”战南星见她不再说话,细心地询问。
“没什么,无关人等。”沈昭昭笑了笑,“对了,咬了差役和曹越的蛇叫原矛头蝮蛇,我记得这种蛇都生活在莽山中。”
“莽山?”战南星皱了皱眉。
沈昭昭也不确定这个时代有没有莽山,不过这不重要。
“就是一座山,我也是在书中看到。”
“这种蛇只生活在深山中,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在草场里。”
战南星久久没有言语,沉思之后,才试探着问道:
“是有人把这种蛇放在这,等着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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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也可能是我多虑了。”
这边说着话儿,不一会儿,有差役过来,客客气气地请战家人启程。
说是前面的路已经清得差不多了。
那差役又去另外两家通知,态度就有了显著的滑坡。
通知到杨家的时候,滑坡到了谷底。
郭氏抻着脖子瞧,对比之下,心里美滋滋的,“多亏昭昭嫁过来,如果那会儿三弟真的娶了杨家表妹,这会儿去锄草的可就是咱们了。”
杨氏自从哭了那一场,突然就好像释怀了一样,听到郭氏这么说,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队伍重新出发。
这一次,每个人都把裤腿塞得鼓鼓囊囊,也没谁再抱怨茅草磨着腿了。
草场被开出了一条能容两人并排行走的道。
为了保险起见,大家都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自己脚下,生怕踩到蛇。
所幸,一路上有惊无险。
过了草场,沈昭昭老远就看到江虎迎面朝她走来,手上还提着十几条蛇。
“大人辛苦了。”沈昭昭笑眯眯地客气,目光落在江虎手中的蛇上,晃晃荡荡的,有的是棕色,有的又是青绿色。
无一例外,身上都覆着黑色的花纹。
“我们遇到的基本都是这种毒蛇,”江虎舔了舔后槽牙,“杨家那被无毒蛇咬的真是好运。”
“大人拿着这些蛇是?”沈昭昭看着被打死的蝮蛇,心里觉得有点可惜。
在她的时代,这可是濒危物种。
“哎,去前面镇子上看看有没有人要收。”江虎晃了晃手中的蛇,“总不能让大牛白被咬。”
多少卖些钱,给丁大牛养伤用。
“这些是借用的雄黄香囊,”江虎来找沈昭昭,主要是为了归还香囊的。
“多亏战家的雄黄,这次锄草,没有人受伤。”
“你们咋想得到带上这玩意的?”江虎问道。
沈昭昭接了香囊,分发给战家人,随口糊弄:“有备无患。”
江虎一拍巴掌,深以为然,“对,好一个有备无患,还是沈姑娘细心,我们这些大老粗常年走这条路的都没想到,受教!”
沈昭昭嘿嘿干笑。
江虎变成彩虹屁随时拍的模样,她有点不是很习惯。
杨家被点名去锄草开路的人也回到队伍里,立刻就抱怨开了。
“拜大姑娘所赐,我刚刚差点被毒蛇咬了,亏得战家那三媳妇出的雄黄,不然我要交代了。”
“难怪战家人那么喜欢那个沈氏,搁我也喜欢。”
“你们是不知道,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把一根棍子插在蛇窝里,好死不死把蛇蛋戳破了几颗,这群蛇才乱咬人的。”
“诶!”杨家那妇人眼睛一闪,巴掌一拍,声音洪亮,“我怎么记得是大姑娘一个人跑去前面,手上还拿着根棍子来着?”
杨家人立刻噤声,每个人都看着杨含柳。
被妇人这么一说,大家都想起来了,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我… 我没有,没有拿棍子,你看错了!”杨含柳慌了,急忙否认。
她想起来,当时她确实随手把那根棍子一甩。
哪里会那么巧?
就偏偏打到了蛇窝,惊了蛇?
不可能!
“你们说是她把蛇惊出来咬人的?”一个阴森森的女声从杨家人身后响起。
有人回身,看到了曹夫人不知道何时站在那。
把他们说的话都听了个彻底。
“我都说了,不是我… ”
“啪——”
清脆的耳光把杨含柳没有说完的话都给打断了。
杨含柳刚刚抬起脸,只觉得头皮剧痛,曹夫人已经冲到了她跟前,像一个疯子一样,伸手就薅住她的头发。
“啊!”杨含柳也顾不得自己被打疼的脸,抬手就护住自己的头发,想从曹夫人的手中抢救下来。
“疼啊!放手!”
曹夫人扯得越发用力,“你还知道疼啊?那我的越儿被蛇咬得差点丧命,他也疼啊!”
“不关我的事,不是我… ”
“你当然得说不关你的事,如果是我干的,我也死不能承认。”曹夫人目露凶光,认准了杨含柳。
手上猛一用力,一把长发就这么在杨含柳的惨叫声中被薅了下来。
“都住手!”差役赶了过来,一鞭子下去,才把还在往杨含柳身上扑去的曹夫人控制住。
杨含柳满眼惊恐,立即后退。
看到曹夫人手中高高举起的那一把头发,抬手,摸了自己还在火辣辣疼着的那块头皮。
手指下,没有头发。
“太公,那个姐姐和你一样,头顶没有头发。”陈家一个奶娃娃指着杨含柳,咯咯笑。
陈老太爷想捂人的嘴都来不及,老脸一红,怒瞪自家小辈。
他束着发,谁都不知道他头顶是秃的,偏偏这么被喊了出来,脸都丢光了。
所幸,这个当口,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杨含柳和曹夫人身上。
没人关注他。
“你个疯女人,你儿子被毒蛇咬是他自己命不好,关我什么事!”杨含柳捂着自己缺了一块头发的脑袋,满脸泪痕。
曹夫人还要冲过去动手,被两个差役一人架着一边胳膊,过不去,只能恨恨地冲杨含柳吐唾沫。
毫无大家夫人的礼数。
“行了,”江虎也头疼,不是说女人吵架只动口么?
这怎么还动上手了?
“你也歇歇,”他看向曹夫人,“杨含柳拖延差役的救治,差点闹出人命,已经定了回京定罪。”
曹夫人目光一亮,哈哈大笑。
“真的?”
“你已经被判流放了,如果罪上加罪,重则抄斩,轻则,男的为奴,女的… ”
她满眼恶意地看向杨含柳,
“为妓!”
------------

甚至,就连杨章丘也不懂。
杨家一直依附在战家的荫庇下,一路顺风顺水,以为最差也就是和战家一起流放。
罪上加罪,顶天就是换一个地方继续流放。
“别吓唬人了,你一个内宅妇人懂什么。”杨含柳色厉内荏地喊道,“何况人已经救回来了,我也是好心送草药,最多就是过失,能有什么罪?”
她不断地安慰自己,曹夫人就是吓唬她的。
她不懂的事情,曹夫人怎么可能会懂。
曹夫人冷笑一声,抬手指着陈家和曹家的方向,“我不懂,你问问他们,他们总懂的。”
流放的是犯官,陈隽和曹全业,之前可都是朝廷命官。
杨含柳看向他们。
而两个人一个看地,一个望天,摆明了,事实就是和曹夫人说的,别无二致。
“大丰初定,刑罚严峻,”战家老夫人叹气,“你们日后好自为之。”
这是盖棺定论了。
“不!”
杨含柳吓坏了,也顾不得自己头上缺的头发,跌跌撞撞地冲向战家,“扑通”一声跪在杨氏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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