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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残废,被流放,神医娇妻救忠良by吧唧呱唧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1

沈昭昭搓了搓手,昨夜的无人机耗资巨大,她从王家库房里拿出来的一大半银子都搭了进去。
要是这样的事情再来几次,她得破产了。
“三弟妹,差役在楼下催了。”走廊里,林氏在催促。
沈昭昭赶忙应了一声,把空间里暂存的驿站原本被褥都放上通铺,这才出了房间,关上房门。
今日,她得借着采买的空档去把那架无人机给取回来。
沈昭昭下楼来到大堂的时候,曹家和陈家人也在。
江虎一家家确认,今日出门采买的人是谁,每家出两个人,另外会有一个差役跟着。
陈家安排了一个面相瞧着就很能砍价的婶子,还有一个能帮着提东西的汉子。
“沈姐姐,你今日去吧?”曹芽弯着眉眼过来,亲亲热热地挽着沈昭昭的胳膊,“我家就我和一个堂兄去,你和我们一起吗?”
陈家的婶子是个有眼色又不服输的,见曹家这姑娘一直贴着沈昭昭,她也想要凑个热闹,省得回头沈氏又有什么想法,让她错过了。
“战家的三媳妇,你要去采买哪些东西,同婶子一路啊,婶子能帮着你和摊贩店主砍砍价的。”陈家的婶子也热情地上前,毛遂自荐。
“不用了,我也很能砍价的。”郭氏假笑着挤了过来,把陈家婶子挤到了一旁,挽住了沈昭昭另一边胳膊,隐隐地还在用力。
目光时不时地瞥着曹芽。
三弟妹是她战家的人,这个曹家的闺女成天不粘着自己家的姐妹,怎么就爱来贴着昭昭呢!
沈昭昭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又一次成了香饽饽。
这么多人都要同她一路,妨碍她取回无人机吗?
“曹妹妹,”沈昭昭微笑着把曹芽挽着她胳膊的爪子拿开,放在了郭氏的手臂上,“你们认识一下。”
曹芽和郭氏都想把自己的手拿开,架不住沈昭昭态度强硬,一副拉郎配的架势。
也只能硬着头皮,就着沈昭昭的力气。
曹芽和郭氏挽在了一起,让沈昭昭顺利脱身了。
“我这里差役也安排好了,”江虎拍了拍手,他已经安排好了两个差役分别负责跟着曹家和陈家出门的人,剩下的差役留守驿站,看守其余的人。
“沈姑娘,我跟着你们。”江虎亲自跟着沈昭昭和郭氏。
充分表达了他对战家的重视。
沈昭昭是没什么意见的,都要有一个差役跟着,那个差役是不是江虎没什么区别。
出了驿站,沈昭昭这才有心情好好地看了一下永坪州府的街道。
不得不说,州府和之前去的县镇就是不一样。
他们昨天到达的时候,街道上的商贩已经基本收摊了。
晚上她出去救人的时候,天暗,她也没心情四处观察。
这会儿再看白日的州府街道。
人来人往,小贩卖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周边的店铺也都开着门。
沈昭昭先和郭氏一起采买了三日内必须的干粮以备路上吃。
“你们身上银钱如果充足的话,最好在这里就买一身厚实一些的衣裳。”江虎提醒道。
再往后走,这些出身京城大户人家的犯人估计有钱也买不到能穿的衣裳了。
江虎提醒也是出于好意。
沈昭昭自然领情,带着郭氏去了布庄,正要出手给战家人一人买一套厚实的成衣,就被郭氏拦住了。
“三弟妹,你是不当家不知到人工的钱算在里面,”郭氏的眼底都是精明,“咱们家啥不多,就是女人多,买一卷布,扯些棉花针线,路上抽着空就能做。”
布庄掌柜原本以为今日来了大生意,听郭氏这么一说,脸就凉了。
沈昭昭瞧了一通掌柜变脸,乐呵呵地答应了郭氏。
其实她空间里不缺各种布料,不过现在有江虎在,她还是挑了两匹粗布料子买了,又买了一麻袋棉花。
掌柜把麻袋打开一个口子给沈昭昭过目,“我这都是上好的棉花,姑娘放心… ”
说着,就要把麻袋重新绑扎上。
“等会儿!”
郭氏一步跨出,制止了掌柜把麻袋口子重新绑上的动作,狐疑地扫了一眼掌柜。
转头,和沈昭昭说道,“三弟妹,买东西不能光听,你得自己动手检验才行。”
沈昭昭立刻点头,表示受教了。
曹芽和曹家那个来帮着提东西的汉子也跟了上来。
郭氏弯腰,拉大了麻袋口袋,伸手,在麻袋里翻弄着。
“沈姐姐,你们家真是个个都有本事啊。”曹芽看着精明的郭氏,深表羡慕。
“那是,我二嫂可是商贾大户出身,这些她驾轻就熟。”沈昭昭挺得意。
郭氏在经商采买上面经验十足,正好能补足她的短板。
前世,沈昭昭一直都在组织生活工作,也没什么购物的爱好,吃饭有专人安排,穿衣也有定制。
让她买个棉花还要检验质量?
这题超纲了。
看着郭氏一脸认真地检查棉花的质量,沈昭昭暗暗点头。
“挺好的,”曹芽转身和曹家那汉子说道,“我们今日就紧跟着战家人,保管不会买到不好的东西。”
汉子连连点头。
沈昭昭舔了舔后槽牙,紧跟她,她还怎么去取无人机啊!
这边说着话,那边正在翻腾棉花的郭氏顿住了手,哼了一声。
掏出了一把白花花的絮状物。
“掌柜的,做生意心不能这么黑啊!”
掌柜瞪起了眼睛,上火了。
这些穿着粗布麻衣的犯人,成衣不买,要买粗布,他已经不耐烦招呼了。
居然还要翻腾他棉花。
他也忍了。
万万没想到,居然还能挑个刺儿,是想同他杀价呢!
掌柜粗着嗓门:
“咋了?”
“我说你们,要买就买,不买就出去!”
“我这小店卖的本就不贵,谢绝二价!”
郭氏气笑了。
敢情这掌柜卖黑心棉花,还扣了她一头挑刺好杀价的屎盆子呢!
郭氏气不过,把白色的絮状物,伸到掌柜的眼皮下:
“你瞧瞧,你瞧瞧清楚是不是我在挑刺!”
“是你心黑还是我眼瞎啊?”
“你这是用柳絮充当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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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布庄生意这么久,棉花和柳絮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棉花厚实,手摸上去,绒毛长且粗,而柳絮这么一摸,绒毛全都散开了。
这下,不用郭氏再动手,掌柜自己趴在了麻袋上,把面上一层棉花扒拉开。
待他看清中下层全都是柳絮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额头上都是冷汗。
“看来这个掌柜自己也不知情啊?”郭氏后退一步,和沈昭昭耳语,“咱要不换家店?”
沈昭昭点头。
掌柜自己进货的时候没有把关好,被人用柳絮充了棉花。
她深表同情。
没有然后了。
“走吧。”沈昭昭招呼曹芽他们离开。
前脚刚刚迈出布庄的大门,衣裳被曹芽从身后扯了扯。
沈昭昭回身,看到了曹芽在冲着她挤眉弄眼。
“沈姐姐,要不要认真听听那掌柜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曹芽抿着唇,笑得高深莫测。
沈昭昭也不着急,听就听了。
这一听,听出门道来了。
“这不可能啊,都是朝廷派下来的… ”
掌柜显然是震惊到了,压根没有留意这些犯人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朝廷派发到边关的军饷军资经常被沿途的官员克扣。”
江虎是知道其中的关窍,小声解释。
“银子他们就自己贪了。”
“而物资用不上,就转手卖出去。”
沈昭昭的目光落在那袋棉花上。
想来,这麻袋棉花的来路,就是被克扣下来的物资了。
“要不要我去问问这麻袋棉花的来历?”
江虎看沈昭昭一直盯着棉花,心中想着战家可是带兵打仗的,她留意也正常。
江虎自己也乐意卖一个人情。
沈昭昭略微一思索,点头。
她有种直觉。
这袋棉花背后,可能有一条不得了的线索。
不管这线索有没有用。
她先了解了再说。
江虎问询的办法也很直接,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刀,横在掌柜的脖颈之间。
“你这袋军资是哪个当官的手里漏出来的?”江虎咧嘴,“给个明白话。”
那掌柜的原本就被这半麻袋的柳絮震得说不清话,这会儿又被一把刀给横在了脖子上,抖得厉害。
“官、官爷饶命,”掌柜急忙求饶,“就是知州大人家的门房卖出来的呀!”
江虎收了刀。
沈昭昭轻轻“啧”了一声。
知州大人。
昨晚才被四哥砍了头啊…
“那你知道这些棉花原本是要送到哪个大营的?”
掌柜立刻应道:“知道,门房说是朝廷拨派给战家军的,铁定是好货。”
“我以前也收的,从来没有遇到这次这样拿柳絮充进去的,所以也就没细看。”
郭氏在沈昭昭身后,很明显地抽了一口凉气。
居然是战家军!
沈昭昭冷了脸色。
看来,老天给她送来的线索很有用。
“你别胡扯了,”沈昭昭故意激将,“战家军在数月前一役中基本全军覆没,朝廷不可能再送军饷军资给战家军。”
掌柜立刻摆手,“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这些店铺刚刚收来的这些军资是不会立刻拿出来卖的。”
“要等数月,确定上面没人追查才会拿出来。”
沈昭昭冷笑了一声。
还挺隐蔽。
“下次收货要来源正经点,别什么都收。”
沈昭昭冷声提醒了一句,带着江虎等人出了布庄。
“确实过分啊。”江虎都看不下去了。
战家军为大丰开国立下汗马功劳。
又为江山稳固驻守漠北边关多年。
落得什么结果?
朝廷给的军资被层层克扣就算了,棉花里还填充了柳絮。
“北边那么冷,他们居然拿柳絮充军资,太过分了!”
郭氏想到自己亡夫,一直大大咧咧的人,也红了眼睛。
曹芽看了眼不做声的沈昭昭,垂眸敛眉,也没有多话。
战家遭遇的不公,大家是都看在眼里的。
架不住,谁都没办法。
一行人又换了一家布庄,采买了粗棉布和棉花。
考虑到路上方便携带,又买了一根扁担。
江虎自告奋勇地帮着挑了。
“大人,我想自己安静地走走。”沈昭昭突然开口。
江虎叹了一口气。
同意了。
自从知道布庄那袋棉花的事情之后,郭氏一路上骂天骂地的。
而沈氏只是静静地走路。
江虎只当她把情绪都憋在心里,想要自己一个人静静。
总归战家人都在看押中,沈氏一个人,凭她的本事,要跑早跑了。
“三弟妹,别走远走丢了。”
郭氏也有些担心。
她很生气,所以要骂出来。
而沈昭昭太冷静了。
怕她想不开。
“放心,我一会儿就回,不耽误大家行程。”
沈昭昭说着,快速离开。
棉花的事情,生气倒是谈不上的。
她现在是挺喜欢战家的人,但她喜欢的都是战家的寡妇们。
而战家军,她只接触了战南星。
作为史上最短命王朝,大丰官吏中饱私囊肯定不少。
况且知州都被四哥做了。
沈昭昭隐在街上的人潮中穿行,等确认身后无人跟踪,这才来到昨夜停下无人机的墙头。
爬上了屋顶,把无人机收入空间。
这才穿梭过人群回了驿站。
江虎见沈昭昭回来了,而三家人也都把采买的东西打包好,便通知大家启程。
郭氏特意找了沈昭昭,让她别同战南星多说。
战南星同整个战家军,感情非同一般。
怕他恼怒冲动,反而不利于伤势。
出了驿站,沈昭昭看了一眼又被抬着的战南星。
战平的腿脚好了,为了不拖累队伍前进的速度,战南星又上了担架。
正好,战南星也看过来。
四目相对。
沈昭昭看着那双关切的桃花眼,有点心虚。
要不要同他说那袋棉花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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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曹芽从驿站到城门口,老觉得自己后脑勺凉飕飕的。
队伍出城的时候,沈昭昭觉得城门口的盘查比昨日严格了许多。
进城还是一样,得老老实实往筐子里投钱。
出城却是一个个人检查过去。
“兄弟,我们办差押送流放犯人及亲眷,昨日刚刚进城的。”
江虎上前攀谈解释,拿出自己的文牒和路引。
守城的兵勇还记得江虎,鉴于昨日得了一个大银锭,倒是也没怎么为难他们。
只是指着城门口一张画像,高声问道:
“你们在城中有没有见到图上这人?”
沈昭昭回头。
在城门的边上,张贴着一张巨大的人形画像。
她嘴角抽了抽。
她昨日特意控制着无人机过去一睹四哥的真容。
是一个挺有面部特征的男子。
这画像上,只画了一个戴着兜帽的人,连个脸都没露出来。
四哥就是个傻子,也不会杀完人还原封不动地打扮,大摇大摆地出城吧。
“兄弟,没有脸的画像么?”果然,江虎也没忍住。
守城的兵勇也无奈。
他只是照着吩咐办事。
其实,他也觉得拿着这样的画像找人有点傻。
这画像,沈昭昭只是瞥了一眼,她的注意力被画像边上一张悬赏告示给吸引走了。
还是重金悬赏,征求妙手郎中。
一如她之前在镇上看到。
这都走出了多远了,居然还能把求医的告示贴到州府来。
这生病的,可能不会是一般人。
“行了,走吧!”
守城的兵勇放人了。
沈昭昭收回目光,跟着大部队出了城。
这城门画像这么抽象,群里的四哥应该也能顺利逃出生天。
走了一早上,差役寻了一处有水源的荒郊通知原地休整。
三家人都各自把早上采买的干粮拿出来吃。
战南星手中拿着一个煎饼子,目光落在了沈昭昭身上。
他又想到早上在驿站门口,她看他的目光。
“昭昭,”战南星没憋着,扶着身边的大树,挪了过去。
“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作为一个武将,战南星一向直来直去。
“唔… ”
沈昭昭差点被喉咙口的饼子噎住。
他会读心术?
她什么都没说啊,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沈昭昭的反应,战南星这下更确定了。
就是曹芽!
背着他说了什么!
“你不用在意别人说什么,”战南星说道,目光灼灼,“你答应过我,有什么话都直接同我说。”
他觉得,夫妻之间,需要信任。
有什么说什么,这样才不会让旁人钻了空子。
沈昭昭拿着竹筒猛灌水。
说了,对不起郭氏的交代。
不说,战南星这里交代不过去。
“昭昭,刚刚吃了油的东西,不适合拼命喝凉水。”
战南星十分体贴地提醒,把她用来掩饰的竹筒拿走了。
沈昭昭面对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谎话说不出口了。
“算了,我同你说就是。”
沈昭昭不勉强自己继续隐瞒,把在布庄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二嫂怕你冲动伤身,让我瞒着你。”
战南星听了个起头,脸上的微笑就越发淡了。
听到最后,大手死死抠住身边大树的树皮。
咔嚓——
一整块树皮被他抠了下来,边缘锐利的毛刺扎进了指甲里。
“你看看,早知道我听二嫂的,不和你说了!”
沈昭昭一跃而起,抢过他的手。
指甲中,鲜血淋漓。
沈昭昭看着都觉得疼得慌。
十指连心,甚至有刑罚是往指甲里扎针。
他这直接扎树皮了。
“你该说的。”
战南星抽回手,甩去了指尖滴落的血水,惨笑了一声。
“我说完又不是让你自残的。”沈昭昭回身去包袱里翻找,借着包袱的掩饰,拿出了小药箱。
她怒瞪了战南星一眼,“过来上药。”
“回头让二嫂看到你这样,她要骂我多嘴了。”
战南星倚着树站着没动。
他看着粼粼流淌过的溪水,眼眸中,有水光在闪动。
“祖父说,皇位上的那位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就算兵权在握,也从来没有任何想法。”
战南星轻声说着往事。
“可是他却放任那些人克扣战家军的军资军饷。”
“他是皇帝,真的对底下这些官吏的做法毫无知觉吗?”
“最后那一战,对方用了火箭,我亲眼看到的,一点点火星子落在战家军的身上,活生生的人,马上就燃成了一个火球。”
“原来,是因为棉花被换成了易燃的柳絮啊… ”
正是因为这样,那场战,战家军惨败。
战南星像是说给沈昭昭听,也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说着说着,战南星笑了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沈昭昭无言,拿了镊子,抬起他受伤的手,把刺进指尖的尖锐毛刺一个个取了出来。
“我儿时见过他,”战南星似乎感知不到手上的疼痛,完全沉浸在往事中,“他很英明睿智,也很骁勇善战。”
沈昭昭心中叹了一声。
这皇帝啊,不英明睿智又怎么能起于微末?
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恐怕和战南星记忆里的,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人一旦登上了那个位子,高高在上,久而久之,自然就忘了自己的来路。”
沈昭昭说着,拿了双氧水帮战南星冲洗伤口。
战南星的手指尖微微颤抖着。
他垂眸,对上了沈昭昭正好抬起的眼睛。
“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沈昭昭帮他把指尖都包扎成了小球球,“好了,你这只手最近别用了。”
战南星看着自己指尖的纱布球,扯了扯嘴角,心中的哀痛倒是淡了几分。
“昭昭。”
沈昭昭正在收拾小药箱里的东西,就听到战南星哑着嗓音唤自己。
她回过身,目光落进了战南星的眼眸中。
那双桃花眼里,带着浓浓的哀伤,像一只迫切需要抚慰的猫儿。
“如果你以后也像那个人一样登上了高位,会像他一样对待战家吗?”
“或者说… 你也会变吗?”
------------

现在的战南星,就像一尊易碎的瓷像。
毕竟经历过一场惨烈的败战,失去了至亲的亲人,还亲眼目睹朝夕相处的战友被活活烧死。
沈昭昭在心里斟酌着。
战南星也算是意志坚定,内心强大了,这样都没有得PTSD。
说说好话,哄他?
怕是不会信的。
“战南星,我知道你在害怕,”沈昭昭放下手中的小药箱,起身,抬手摸了摸他冰凉的脸。
手上沾染了一些水迹。
她抬眼看着战南星。
“我没法许诺你什么,毕竟我说过,人是会变的。”
战南星的眼底一下暗淡了。
果然,就算是她,也会同那个人一样。
一旦手中握紧了权利,就会忌惮,会猜疑,虽然自己不会出手,却会放任别人一点点地蚕食掉当初一起打天下的兄弟。
“但是!”
沈昭昭双手重重地拍上了战南星的脸,强迫他抬眼看着她。
“战南星,你给我听好了。”
“人虽然会变,但是人和人又是不一样的,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我不能给你保证。”
“我沈昭昭,做任何事情,都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战南星和她靠得很近,呼吸之间都能够感知到对方。
他的目光,带着疑虑,在她的眼底逡巡,想要找到一点点不可信的蛛丝马迹。
沈昭昭努力让自己的目光更加坚定一点。
告诉他,她是值得信任的。
就当她觉得自己快要把自己的眼珠子瞪成了斗鸡眼的时候,战南星突然笑了。
还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
“还当真了?”
“傻了你。”
“女子不可为帝。”
“哼… ”沈昭昭冷哼了一声,转头,给战南星留了一个黑黢黢的后脑勺,自顾自地收拾小药箱去了。
女子不可为帝?
谁规定的?
这话她可不爱听了!
“你说不可那我就偏要!回头我就改名叫武曌… ”沈昭昭气恼地哼哼。
“你说什么?”战南星直觉她没说什么好话。
“没什么,我说我想改名。”沈昭昭干巴巴地应了,抱着小药箱,塞进了包袱里。
战南星挑眉。
她经常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也挺有意思的。
怎么就想要改名了呢?
中午休整的时间短暂,刚刚把小药箱收回空间里,那边,差役就在喊要启程了。
“这一天天地走着,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漠北。”
郭氏叹了一口气。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行程别拖着拖着入了冬还没到就行。”正好赵九三负责战家这边,听到了,应了一句。
他原本性格就不错,加之现在成了沈昭昭的忠实迷弟,对战家的态度那是好得不像一个差役,更像一个随行的友人。
“漠北那冬天,可是能冻死人的。”
赵九三只要想想,就缩了缩脖子。
“你们战家军之前就是驻守北边,应该对漠北挺熟的。”
提到战家军,战家的气氛就低落了下来,连嘴巴快的郭氏也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蔫了。
赵九三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九三全力想别的话题,想要活跃一下气氛,脑子还没个想法,就听到队伍前头传来一阵嘈杂。
“怎么啦?”
赵九三急忙高喊。
“前头好像有人冲着咱们这里跑过来… ”一个差役伸着脖子瞧着,手已经移到了腰间的佩刀上。
押送犯人,最怕的就是路上突然生出的变故。
沈昭昭也好奇地踮脚,往前头看去。
隐隐地只能看到一个人跑了过来,似乎和江虎说了什么。
而后,几个人骑着马冲了过来。
“吁——”
人骑在马上,比较高,沈昭昭这下看清了。
不是官家的打扮,也不像富户。
“戒备!有山匪!”
江虎高喊声传来。
差役们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刀,对着来人虎视眈眈。
马上那几人似乎在权衡,见这边人多,还有十几个差役,最后掉转马头,策马离去。
不一会儿,人影就没于大山中,不见了踪迹。
“呸——”
江虎快步走了过来,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手里还拎着一个人,粗着嗓门:
“这狗娘养的永坪知州,山匪也不剿,就会放着手下人在城门口收进门费。”
“沈氏,你瞧瞧这人,你记得不?”
沈昭昭探头瞧去。
江虎把一路拎过来的那男子往前一推。
沈昭昭还没说话,郭氏的嘴巴总是快一步:
“这不就是那个在城门口被揍的书生嘛?”
“咋的在城门口被敲诈不够,这会儿又被山匪盯上了?”
“忒衰了。”
陆鸣抱着手中的包袱,脸上的伤口还没好全,这一遭,又添了新的。
瞧着,着实可怜。
林氏都瞧不下去了,拉了一把嘴上没有把门的郭氏,“你少说两句。”
郭氏也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
别人遭了难,她说的这话,不就相当于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么!
“陆鸣,你这不是上京赶考的路呀?”沈昭昭看着陆鸣,问道。
如果从永坪州府出来,往京城去,应该是他们曾经来的路。
而不是这条,通往北边的路。
陆鸣一直抱着包袱不撒手,低着头,谁都不瞧。
听到沈昭昭唤了他的名字,赶忙抬眼,这才认出来江虎和沈昭昭是在城门口帮过他的人。
“姑娘,我要去盘枫山庄,”陆鸣抹了一把脸上的灰。
刚刚受的伤被拉扯,又开始流血了。
“你亲属在那?”林氏问道。
陆鸣摇头,“不是,是我小时候遇到的一个贵人。”
“他说过,只要我以后遇到难事了,都可以去盘枫山庄寻他,他一定帮我做主。”
陆鸣目光中流露出坚定。
“我想求那个贵人,帮着把永坪州门口收钱进城的规矩撤去!”
“那些钱,都是百姓的血汗钱,我见到好些城外的农户进城卖菜采买,进城交的钱都是他们辛苦种地所得。”
“若是任由他们这样盘剥,百姓如何有好日子可过?”
话音落下,青年义正严辞的话语在寂静的山林中回响。
许久,都没有人再言语。
------------

“真是好孩子,年纪轻轻的,竟有此等胸怀。”
“你父母教得好啊,日后你若为官,必是百姓福祉。”
沈昭昭也很想拍巴掌,给这个陆鸣喝彩。
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识到古人所说的“义”。
原来真的有人心里装着天下苍生。
原来真的有人自己脱困,还能回头再去管百姓的闲事。
原来真的有人会动用自己的人情人脉,只为素不相识的人可以不受盘剥。
“你是好样的。”沈昭昭取下背在背上的包袱。
借着包袱的掩护,取出了空间里的小药箱。
“我家老夫人都夸你了,年轻却有壮志,家教甚好。”
陆鸣目光却是暗了暗,“是那位贵人教我的。”
看着沈昭昭,“我送给姑娘作为答谢的那方砚台,就是那个贵人给我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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