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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残废,被流放,神医娇妻救忠良by吧唧呱唧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1

“不认识。”
“肯定不是咱们队伍里的人。”
沈昭昭皱起眉。
梦里都不会出错的。
他们队伍里没有这个人,之后遇到狼群袭击,他怎么就混在了营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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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有没有陌生的面孔混进来。
白忙活了一圈,沈昭昭回了战南星的屋子,帮他换了伤口处的药。
毕竟动了大手术,术后的护理还是很重要的。
“三少夫人,公子今日从早上开始,脸就有些发红。”
战平有些忧心地说道。
“我用手背试了一下,公子的额头也挺热的。”
沈昭昭一边帮战南星换上了干净的绷带,一边抬眼看了他。
确实,这脸有些发红了。
和前日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看看。”
她伸手,手背贴在战南星的前额。
确实热。
又怕不准确,她俯下身,用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
她突然靠得这样近,目光蓦然就落入了战南星黑色的瞳仁里。
沈昭昭一时忘了自己是要帮他量体温的。
有些失神地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战南星的眼睛长得就是含情脉脉的桃花眼。
若是像现在这样,沈昭昭从他的眼里,只看到自己。
她心里猛地一动。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落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清潭,而她就沉浸在这片潭水中。
被一片温柔的水波包裹着…
战南星的唇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就这么看着她。
极尽温柔。
放在身侧的大手缓缓抬起,想要覆上她的腰身。
“怎样?”战平凑了过来。
满脸忧心。
战南星抬了一半的手僵在半空中。
沈昭昭赶忙起身,不自然地轻咳一声,“额头是有点热,不过还好,毕竟伤口要恢复。”
她在战南星的药中加入了抗生素,如果能维持这样的温度,没有变得太高,还是正常范围。
“那就好,之前在军中,好些兄弟就是受伤后高热没的。”
战平说道。
心有余悸。
“这几日确实要特别注意,如果温度高了,人不清醒了,都要及时通知我。”
沈昭昭又特别交代了让两个小厮晚上尤其需要注意。
战平和黄叶立刻点头答应。
待沈昭昭转身离去,战平弯腰,帮战南星盖上被子。
被子刚刚盖好。
战南星抬起胳膊,被子又滑了下来。
战平又盖上。
战南星再次抬起胳膊,被子再次滑了下来。
“三公子,这是觉得热?”战平挠头。
不应该啊?
发热的人不是觉得冷么?
他之前都是恨不得把被子包得紧紧的。
战南星目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
转头,给战平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
战平看着自家公子,总觉他充满了怨气。
自己又摸不着头脑,看向黄叶。
黄叶耸肩。
他刚刚才进来,什么都不知道。
沈昭昭出了战南星的屋子,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她怎么说也是情场上的老人了。
逢场作戏的事情没少干过。
还是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这样,有种心跳失速的心悸感。
沈昭昭下了楼,在驿站的后院井口边打了水,将冰凉的水扑在脸上。
人这才清醒了一些。
现在的当务之急可不是和她的美男夫君谈恋爱。
沈昭昭直接靠着井沿坐下,不断地回忆反推梦中的情景。
那个老人是个必须要防备的。
还有,梦中的一大危险点是狼群。
她手中有枪,在铁匠铺才买的袖弩和袖箭,战南星也安排战家的女眷去练习了。
她想了想。
那唯一的一个漏洞就是战南星。
他的腿,会是一个很大的妨碍。
她现在有了X光,能清晰地制定手术方案,就差手术室了。
沈昭昭想到那大笔金子缺口,进了空间。
之前觉得海鲜市场抽成太高了,她从库房里劫出来的东西也不着急变现,就这么堆在空间里。
她抬眼,看着满满当当的货架。
小手一件件地摸过书画古玩、珠宝玉器和绫罗绸缎。
反正得来不费工夫。
现在她着急买手术室给空间扩容,该变现的,在海鲜市场上架。
至于海鲜市场的佣金足足百分五十。
沈昭昭决定暂时无视。
先把空间清空,日后有机会,她再去哪个贪官的库房走一遭!
她考虑清楚了,就开始忙活了起来,把货架上能卖的东西都一一上架。
前脚刚刚点了最后一样书画的上架确认,突然,一个交易框弹了出来。
【古通今交易,丰朝年间的金镶玉头面一副,结算货币:黄金,单价:二十两,数量:一】
【交易成功】
沈昭昭激动地回身,扒拉开一个小箱子。
之前上架的头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锭金元宝。
扣除黑心平台抽走的十两佣金,沈昭昭入账十两。
回身,沈昭昭心疼到滴血。
屏幕上跳出一个对话框:
【买方已经做出评价,请卖家进行评价。】
沈昭昭呵呵冷笑一声。
这破平台的尿性啊,她可是懂的。
手指头飞快地输入了一行字:
【买家爽快,平台不评价。】
底下有个确认按钮,沈昭昭点了下去。
“叮——”
页面跳出评价成功的提示。
【买家爽快,平台也很好。】
沈昭昭:…
好嘛,又给她自动跳成平台好评了。
要不是急着用钱,她才不用这破玩意儿卖东西!
这几日,沈昭昭一边忙着在海鲜市场上卖出赃物,一边顾着战南星的伤势。
时间一晃而过。
江虎的伤势好了大半的时候,战南星也将养到可以出发了。
主要是他们不能再耽搁了。
天气已经入了秋,城外的山上,树叶子一日黄似一日。
他们再不出发,很有可能在入冬前无法抵达漠北安顿下来。
在冰天雪地里赶路,遇上没能投宿的情况,这是要命的。
一大清早,差役就清点了队伍里的人数。
沈昭昭主动把她买下的驴车贡献出来,给江虎和战南星躺着。
这样,也把战平和黄叶解放出来。
“多谢了。”江虎和战南星并排靠在驴车的行囊上,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道谢的话他已经说了无数次了。
欠沈昭昭的人情,怕是这辈子都不好还上咯!
“嗨,客气啥,多亏大人一路照应,我们也没吃什么苦头,”沈昭昭笑眯眯地说着,把那张防雨布盖在了他们身上。
“万一下雨了,你们就直接拉起来盖住头就好。”
这俩都是伤患,伤口进了水可不是开玩笑的。
“昭昭。”
战南星瞧着她,目光中藏着柔情。
沈昭昭也看向他,以为他有话要说,可是等了一会儿,也没听他说话。
就是这么瞧着她。
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一样。
沈昭昭小脸一红。
“哈哈哈… 哎哟!”一旁,看戏看得起劲的江虎没忍住笑,扯到了伤口,疼得直叫唤。
沈昭昭脸更红了,白了战南星一眼,自己往前头走去。
给他留下了一个后脑瓜子。
队伍启程,经过城门口,照例还要城门守卒清点人数。
郭氏悄悄跑到了沈昭昭身边,拉着她,咬耳朵:
“三弟妹,你看那人。”
她手遥遥一指,沈昭昭举目望去。
只见城门口,一身长衫的张文竹手中提着包裹,四下张望,许是没有见到自己想要见的人,有些失望。
一转眼,目光和沈昭昭对上了。
郭氏:“他咋看过来了?弟妹认识?”
沈昭昭有点心虚。
“不认识。”
话音刚落,就见张文竹却十分热情熟稔地冲她大幅挥手,还指了指自己手中的包裹,示意一会儿就给她。
郭氏抽了抽嘴角,一脸惊异地看着沈昭昭,“三弟妹,不会是短短几日,你就有了相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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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沈昭昭心虚了,让她帮着保密。
眼睛越睁越大,瞪到实在瞪不了更大的时候,眼角不住地抽搐,满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三弟妹,可不能这样… ”
沈昭昭知道她的嘴巴利索。
一把捂住郭氏的嘴。
“呜呜呜!”郭氏奋力挣扎。
她要好好教育一下三弟妹!
三弟只是残了,还没死啊!
如果三弟妹实在不喜欢三弟,那就和离,再同旁的男人好。
怎么能这样,前几日还在和三弟你侬我侬,转头又和别人眉来眼去!
无奈,嘴巴被捂得死紧。
郭氏的一堆话堵在了嗓子眼。
这边沈昭昭和郭氏正在拉扯,那边,城门口的兵卒已经清点好了人数,抬手放人。
张文竹带着亲近的微笑走了过来。
站定在了郭氏和沈昭昭面前。
看着面前一个卡着另一个的脖子还捂嘴,张文竹没好多问,很尴尬地打了一个招呼:
“战兄的三弟妹,你好。”
沈昭昭点头,“你好你好。”
同时,捂着郭氏嘴的手更使劲了。
“请问,哪位是你伯哥的夫人?”张文竹问道,送上了一直挎在臂弯的包袱,“这是给嫂子,里面是一些盘缠和干粮。”
郭氏停下了挣扎的动作,眼珠子都要瞪得丢出来了。
这男人不是冲着三弟妹来的。
是冲着她来的?
沈昭昭感觉出郭氏已经呆滞了,这才松开捂着郭氏嘴的手,笑嘻嘻地指着郭氏说道:“就是这位。”
张文竹十分客气地递上了手中的行囊,作了一揖:
“嫂子路上珍重,来日有机会,小弟定上门拜访您和战兄。”
郭氏一脸懵地收了行囊。
沈昭昭在一旁瞧着,给二哥又加了一条评价。
此人不但脑子灵光,情商还高。
“六叔战北辰”不方便露面,他就把人情做到人家夫人这里了。
张文竹送了东西,颇为忌惮地扫了一眼战南星,走到一旁,冲着战家人微笑,摆手告别。
流放队伍缓缓出了城。
走出了好远,郭氏才回过神,转头看去。
已经看不清城门口的人了。
她看向一旁的沈昭昭,“三弟妹,你肯定认识刚刚那人。”
“他咋认识你二哥的?”
此刻,郭氏满心都是疑惑,打开手中的行囊,一瞧。
明晃晃的几个大银锭。
吓得郭氏赶忙把行囊合上,抱在怀中。
“好家伙,这哪是一些盘缠… ”
沈昭昭在二哥面前能把啥都往战北辰身上推,可是在郭氏面前,却不能这么干。
人家可是两口子。
随时可以对账。
“嗨,之前怕二嫂你误会所以才说不认识,这是郡守家的公子,”沈昭昭把实际情况挑着说了。
“他那后妈不是太子的人么?二哥把他那后妈给处理了。”
沈昭昭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我估计他现在就是感谢二哥解决了他的家庭矛盾。”
“所以他送来的东西,二嫂你就安心收下。”
郭氏一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赶忙拉着沈昭昭赔笑脸:
“三弟妹,你看看我还误会你,真是不该。”
“二嫂向你道歉!”
郭氏拍了一下自己的脸。
暗暗唾弃自己。
人家三弟妹会认识这郡守的公子,也是为了战家才冒险去的郡守府。
就她自己思想龌龊。
竟然认为三弟妹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人。
沈昭昭赶忙笑着安抚她。
郭氏这人就是心直口快,没有坏心眼的人,她不会计较的。
说着话,妯娌俩又好成了一个人,郭氏要把行囊交给沈昭昭,沈昭昭说什么都不要,一溜烟地跑了。
“我去看看夫君!”
战南星和江虎并排靠在队伍后面的驴车上,见沈昭昭过来,一抹笑容就浮上了战南星的唇角,晕染上了那双桃花眼。
连眼角下的泪痣都显得有些雀跃。
江虎瞥了他一眼,干咳一声,按着伤口,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们。
“昭昭,”战南星一直都留意着她。
“坐驴车咋样?会颠得疼不?”沈昭昭看了看战南星的脸色,问道。
战南星摇头。
她就走在他的身边,那只小手摇晃着,只要他伸手,就能握住。
“刚刚城门口的那个人是?”战南星也问起了张文竹。
沈昭昭把和郭氏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正在说行囊里有什么,突然,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
“头儿!”
赵九三跑了过来,“另一条路上过来了一队人,是王头护送的义募士。”
“也是往漠北去的。”
义募士?
沈昭昭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抬手遮着阳光,举目望去。
从另一条道,缓缓而来一列队伍。
越走越近。
待看清了那列队伍打头的一个老头,她“啧”了一声,放下了手,抱手环胸。
梦里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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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昭弯下腰,小声问战南星。
战南星也看了一眼那边的队伍,“是一些在原本住地吃不饱穿不暖,活不下去的人,主动应征朝廷的征召,去漠北垦荒讨生活。”
沈昭昭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边说着话,那边队伍中的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先是熟稔地和几个差役打了招呼,而后,朝江虎这里走了过来。
“王头,”江虎还很虚弱,十分萎靡地打了声招呼。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江虎,“虎子,才多久没见,你咋个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江虎摆手,不好的事情,就不要重提了。
“行,不问了,”中年男子大咧咧地笑了笑,“没想到这次又遇上了,一路上,还要拜托你们多多照应。”
“自然的,都是兄弟。”江虎点头应了。
那中年男人打了招呼,就招呼自己队伍里的人跟上了流放的队伍,两队合为一队,重新开拔。
“大人,刚刚过来和你打招呼的那人是?”沈昭昭状似不经意地问起。
在梦里,那个老头可是把她都给害了。
对于新汇合的这支队伍,沈昭昭得多留心,至少要确认江虎认识的那人和那老头是不是一伙的。
“沈姑娘,你问的是王头?”江虎正要解释,话头就被战南星给截了过去。
“那是朝廷的镖师,”战南星看着沈昭昭,抢着解释。
“这些义募士从自己原本住的地方前往漠北垦荒,路上难免遇到歹人和一些危险,所以朝廷养着镖师,专门护送这些人去漠北。”
“朝廷还有这想法?”沈昭昭有些诧异。
这怎么说,也是一种民生举措了,现在在位的皇帝虽然不做人,做皇帝还是有一手的。
“是,”战南星说道,“这还是大丰建国前,那位打到漠北的时候,就提出来的。”
江虎话头被战南星截走,干巴巴地张了张嘴,想到人家小两口说话,好像也没他什么事。
但是吧,他也有话要补充来着。
江虎纠结了半晌,还是说了:“其实王头他们也押送流放犯人。”
沈昭昭点头,这皇帝还真是精明。
漠北有人垦荒戍边,解决了各地穷得活不下去的人,省得他们揭竿而起。
这些镖师也兼任押送人犯的活,省了一笔差役支出。
战南星瞥了一眼江虎,垂眸不语。
江虎默默地闭上嘴,他就觉得自己不该开口多话来着。
王头带着义募士走在了流放队伍的前面,沈昭昭在后面,不用怕对方从背后下黑手,一路上倒是走得挺放松的。
夜幕降临的时候,队伍进了一个小镇。
小镇只有一家驿站,规模自然也和幽云郡的驿站比不了。
“还是老规矩,”江虎有伤在身,怎么分配房间的事情落在了赵九三的头上,他朗声说道:
“通铺和上房都要自己出钱,如果囊中羞涩,就住马棚,不用钱。”
“噗。”王头凑到了江虎边上,喷笑出声,小声说道:“兄弟,你这一路靠着拔高房间的价格赚了不少吧?”
沈昭昭就站在旁边,微微挑眉。
战南星也没什么反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江虎一脸尴尬,清了清嗓子,“瞎说什么,我都不抽钱的,掌柜说多少就是多少。”
“啧,瞧瞧,还骗我呢!”王头根本不信,只当江虎赚得盆满钵满不愿露财。
他抬眼看了下和江虎并排靠坐在驴车上的战南星,语气有点不好,“诶,为什么你们还让犯人也坐驴车?”
“啥时候犯人有这待遇了?”
战南星抬眼,凉飕飕的目光刮过王头那张大嘴。
江虎更尴尬了,急忙摆手正要解释,突然,义募士那边来了一个人,拉着王头说话。
不是别人,正是在梦中冲着沈昭昭下黑手的老头。
“镖头,驿站的屋子不够这么多人住,”老头说话都有些气喘,他的身边,一个年轻的女子搀扶着他,赶忙给他顺气。
老头顺了气,脸有些涨红。
“那些犯人把上房和通铺按原价都要了,我们只能住马棚!”
“镖头,看这像话不像话?”
听到自己晚上没有屋子住,义募士那边闹开了锅。
“我就说不能和这些犯人一起住驿站,他们可都是贪官,贪太多了才被流放的。”
“就是,他们心黑不差这点房钱,我们出于义道去漠北垦荒戍边,结果他们掏出黑心钱住上房,我们却要住马棚。”
“这不合道理。”
“之前住的驿站,按律法,都不要钱就把空的屋子给我们住了,这家是怎么一回事你说?”
沈昭昭不作声地听着。
这些义募士敢情可以一路不掏钱住白屋啊,待遇果然和他们这些流放的不一样。
要不是她搞定了江虎,这会儿还要被差役薅羊毛呢!
这次,遇上了他们,江虎没有从中抬高价格,三家人按市场价格把驿站的屋子给订了一空。
不掏钱的义募士自然只能住马棚了。
他们不平衡了。
“这… 这不可能吧?”王头一脸难以置信,看向江虎,“咋回事啊?你没有抬高价格,从中抽成啊?”
他和江虎是老相识。
江虎押送的流放队伍,走了这一路,该薅的也都薅空了,没道理身上还有盘缠啊?
咋可能还能掏出钱财把屋子都给订了?
江虎又一次尴尬了。
恨不得当场把王头的大嘴巴给封上,怎么老是当着沈姑娘和战公子面,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位大哥,你在说什么呀?”
沈昭昭肉眼可见江虎老脸都涨红了,出声帮他解围:
“大人一路上都没有多收我们钱财呀!”
“我们住宿吃食,都是掌柜收钱的。”
沈昭昭说完,十分无辜地看着江虎,“大人,你说是不?”
江虎急忙点头,感激地看着沈昭昭,一叠声地应着:“对对对,沈姑娘说的对。”
沈昭昭十分肯定,“你看,我就说大人就是个青天大好人。”
战南星唇角勾起,抿着唇,勉力压下自己的笑容。
江虎笑得比哭还难看。
沈姑娘这是扎他呢!
王头脸上的表情差点崩裂了,江虎是不黑犯人钱的青天大好人?
那还是他认识的江虎吗!
“镖头,”老者把王头的衣袖扯得更紧了,“今天你一定得帮我们安排好,没有犯人住上房,我们义募士睡马棚的道理。”
老者说着,急得连声咳嗽。
他身边的年轻女子不住地拍着他的背,水盈盈的眼睛看着王头,“王大哥,我爷爷这身体还想着要去漠北戍边守境,我怎么劝都劝不动。”
“他完全可以在家乡颐养天年的。”
“都是我不孝,不能多赚些银钱,让爷爷也能住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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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不住地叹气,颤巍巍地转身安慰自己孙女。
“花儿,都是爷爷不好,硬拉着去漠北,让你连那些流放的犯人都不如。”
“哎… ”
老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沈昭昭在一旁瞧着,很想拍巴掌,这祖孙俩,一唱一和的,一个当直肠子唱白脸,一个当绿茶唱红脸。
句句不提白嫖驿站的客房,句句都是这个意思。
她扫了一眼那名唤花儿的女子,哭得红了眼睛,却又不见眼泪,好一个光打雷不下雨。
特别的我见犹怜。
这样的女人,男人最容易上钩了。
果然,王头立刻出声安慰,“我这就去说说去,花儿姑娘可别哭了,您老也没着急,肯定今晚要让你们都住上房的!”
“嗯,我相信王大哥。”花儿姑娘红着眼睛,羞答答地说道,望着王头的目光中,满满的信任。
“爷爷,我们先回去安抚堂叔他们,让他们别闹起来。”
“王大哥都会帮我们安排的,一定不要让王大哥难做。”
老人拍了拍自己孙女的手,十分欣慰,“好,都听花儿的。”
沈昭昭舔了舔后槽牙,走了一个杨表妹,又来了一个花姑娘。
貌似,段位更高。
再加个老树皮。
就短短几句话,水平都说出来了。
既体现了她的懂事和善解人意,又把王头给高高架了起来,让他帮着要客房。
果然,王头一脸为难地看向了江虎。
江虎默默地转头看向战南星,“哎呀,以前怎么没发现三公子的侧脸长得如此好看。”
战南星嘴角轻轻抽动了下,抬手环抱胳膊,不作声。
江虎自己之前造下的孽,他可没有昭昭那么好心帮着解围。
沈昭昭瞧着实在好笑,两个大男人并排靠在驴车上,一个夸另一个长得好看。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哎,虎子哥,我都叫你哥还不行嘛?”王头一拉袍子,蹲在了江虎身边,“你看现在这样,上房和通铺都住着犯人,相反,自愿去戍边的义募士住马棚。”
“这不是还没到漠北,就先寒了这些义募士的心嘛?”
“而且你看,这些犯人都是京中的贪官,贪得多了才被流放,义募士呢?他们可是勤勤恳恳种地,遭了灾才当了义募士,自愿去漠北的。”
“谁高谁低,你这穿官服的,还能不清楚?”
王头说着,抬手,拍了拍江虎的差役衣裳。
正好,拍在了江虎的伤口上。
江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就地过去了。
“哎哟,您说话就说话,可别动手,我们头儿身上有伤呢!”一个跟着他们的差役赶忙提醒。
江虎抬手,示意自己无碍,都不敢看沈昭昭和战南星了,“那你说,要咋办?”
他得先知道王头什么个意思,才能就事办事。
“还能咋办?”王头说得理所当然,“你就照之前那样,在掌柜报价上加个几两银子,让这些犯人住不起就行!”
“后面的,我们就按律法来办,空的屋子都无偿让义募士住。”
沈昭昭瞥了王头一眼。
这律法,也就这不做人的皇帝想得出来。
这么一来,今晚,驿站的掌柜颗粒无收咯!
江虎咧嘴一笑,尽显尴尬,所幸顺着沈昭昭之前扎他的话说,“兄弟你是误会我了,之前几次抽成,那是有兄弟家中急着用钱才不得已而为之。”
“我这一趟是分文不收的。”
“犯人也要去漠北,天寒地冻的正要银子。本来抄家就没剩几个银子,我再贪得无厌,不是死了还要下地狱吗?”
江虎说得正义凛然。
战南星抬头,和沈昭昭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中都藏着笑意,显然,都在憋笑中。
他们觉得好笑,可是王头像被天打雷劈了一样。
“咋的,你现在真的不抽成了?”
江虎果断摇头,“不抽了!”
“那咋办?”王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急了,“那就直接让这些犯人把屋子都让出来,给义募士住。”
“兄弟你只要发句话就行!”
在王头眼中,江虎是差役。
还是一个脾气不太好,行事作风强硬的差役。
这些犯人胆敢说一个“不”字,妥妥会被请吃一顿鞭子。
江虎躲避着王头的目光。
让他出头干这事,得罪沈昭昭?
他可没这么傻!
“哎呀,我胸口有些疼,”江虎眼珠子一转,开始喊起疼来,“沈姑娘,你帮我瞧瞧,哎呀,是不是伤口崩裂了,疼得厉害。”
沈昭昭笑眯眯地转过驴车,来到江虎这边,一个猝不及防使力,凭借自己娇小的身躯把王头挤开。
而后蹲下,解开江虎的衣裳。
包扎的纱布好端端的。
“是,伤口不太好,”沈昭昭十分识趣地说道,“大人之前伤了脏腑,切忌再出声说话,不然不利于恢复。”
说完,掩上了江虎的衣襟。
江虎抬头看着王头,指了指自己紧闭的嘴:
兄弟,不是我不帮你。
大夫说了,我不能张嘴说话!
王头也不是个瞎子,这下彻底看出来了,这个一直走在驴车旁边的女子是个能治伤的大夫。
指不定,江虎的命就是她救回来的。
这也难怪江虎一直不出声当恶人,原来是欠着人情。
王头挠了挠头,一抬眼,就看到义募士那边,花儿姑娘正眼巴巴地瞧着他。
心一横。
不行,花儿姑娘无人可依靠,只能靠他,他说什么都不能让人失望!
“这样,让这些犯人都去通铺挤一挤,你说不了话就让九三出面加个价,把上房都让出来给义募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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